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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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河南省洛阳市2020-2021学年高三上学期语文第一次统一检测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黄豆飘香

于博

夜色如一块巨大的黑布,把大青山遮盖得严严实实。于放带领抗联小分队一行八个人,悄悄地摸进了卧在山脚下的张油坊屯。

于放率领的这支小分队计划在后天袭击庆城日军军火库。他们在去庆城的路上先赶到堡垒户张海家临时歇脚。

张海家前面两间房是住人的,后面有三间房是油坊,用来加工豆油。眼瞅着要过年了,该加工豆油的都已经加工完了,满屋子弥漫着生豆油的味道。战士们躺在被石磙子碾压得软绵绵的豆秸上,肚子咕咕地叫个不停。

第二天早上,张海馇了一锅玉米面粥,小分队的战士们喝得碗底光。他们多少天都没吃上一顿热乎儿的饱饭了。于放撂下碗筷,让大家吃完赶紧睡觉,养足精神,好摸黑出发,趁天亮前赶到庆城。

下晌,杨大刚睡醒了,揉着眼睛走出了油坊。一开门,见院子里有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在抽冰尜儿。杨大刚猜想,这准是张海大哥的儿子。他走上前,和男孩子打了声招呼:“小家伙儿,叫啥?”

“我叫老毛。”

老毛抽冰尜儿时,瞪着眼珠子,咬着嘴唇,透着一股狠劲儿。

“悠着点儿,往回带。”杨大刚不由自主地指挥上了。

老毛是个犟小子,马上不乐意了,停住抽冰尜儿的鞭子:“咋的,你尿性呗?咱俩比啊?”

杨大刚扑哧一下乐了,心想:小嘎牙子,这玩意儿我从小玩到大,整个二佐屯都没有对手,你黄嘴丫子还没褪净,敢跟我叫号?

杨大刚从兜里掏出个子弹壳,金黄铮亮,往老毛眼前一晃:“看见没,这是子弹壳。你要赢了归你。可是我要赢了,你咋整?”

老毛涨红着脸,憋了半天,吭哧出一句话,却让杨大刚眼里放出了亮光。

“你赢了,我给你炒黄豆。”

杨大刚咽了口唾沫,指着老毛问道:“算数?”

老毛瞅了杨大刚一眼,转身跑了。等他回来时,手里端着一个黑瓷碗,里面有少半碗炒黄豆,金黄黄,油汪汪,飘着诱人的香气。

“一局十粒,谁抽的时间长谁赢。”老毛看着豆碗,使劲儿地说道。

“好咧!”杨大刚乐呵呵地答道。话音刚落,挥鞭就抽,那冰尜儿就在冰上跳起舞来。

老毛在一旁数着数。结果,杨大刚赢了。老毛从碗里满不在乎地数出十粒炒黄豆给杨大刚。杨大刚一把塞在嘴里,咯嘣咯嘣地嚼了两下,一下子吞了下去。

“真香!给我鞭子。”杨大刚得意地抽了起来。那冰尜儿在冰上使劲儿地旋转,自然,又是杨大刚赢了。

不长时间,老毛这小半碗炒黄豆都进了杨大刚的肚子里。看着空碗,老毛哇的一声哭了。他哭得非常伤心。

“呜呜,这是我爹好不容易在油榨下面一粒一粒捡的,我就吃了几粒。你都赢去了,我吃啥?呜呜!”

哭声把于放他们惊动了。一帮大人站在院子里,看着抽抽搭搭的老毛,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张海闻声赶来:“你哭啥?愿赌服输,活该!”

老毛一听这话,哭得更来劲儿了。

张海上前拉住老毛:“别哭了,明个儿爸再给你炒一碗不就得了?”

“呜呜,你唬谁呀?咱家一粒黄豆都没有了,呜呜!”

于放瞅着杨大刚,来回走了几趟。最后他站在杨大刚面前,用手指点着杨大刚的脑门儿说:“你小子挺有能耐呀?真是出息了,你看我们抗联战士多有名!”

杨大刚知道自己闯了祸,支支吾吾地说道:“怨我,怨我嘴馋。队长,你处分我吧!”

“杨大刚,你以为这是处分就能过去的事儿?往小了说,你这是欺负小孩儿,往大了说,你这是违反革命纪律。咱们抗联为啥能活着?因为有无数像张大哥这样的群众支持我们。来人,把他给我绑喽。”

两个战士闻声上前,下了杨大刚腰间的匣子枪。张海急了:“队长,多大个事儿,多大个事儿?明天你们还要打庆城,不能临阵斩将啊!”

杨大刚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队长,你让我打完庆城,我这一百多斤随你便,我若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抗联的人!”

“好,这笔账我给你记着,完事儿咱们再算账!”

1945年8月15日,东北光复。

在抗联烈士陵园里,于放端着一碗炒黄豆,慢慢地走到一座烈士墓前。他蹲下身去,把炒黄豆放在了墓碑前,两行热泪滚落下来:“大刚,我们胜利了,可你在夜袭庆城的时候就走了。你别怨我,因为半碗炒黄豆,我要收拾你。这回你放心,等全国解放了,我一定脱下军装,去种好多好多的黄豆,到时候,兄弟,你可劲儿造!”

多少年过去了,每到清明节,杨大刚烈士的墓碑前,都放着一碗炒黄豆,金黄黄,油汪汪,飘着诱人的香气。

(选自《海燕》2020年第6期,有改动)

(1)、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小说按照时间顺序来讲述故事,这从“第二天早上”“下晌”“1945年8月15日”“多少年过去了”等词语可以看出,顺叙手法使全文脉络清晰。 B、杨大刚因为贪图吃到老毛的炒黄豆提出和他比赛抽冰尜儿,结果吃光了老毛的炒黄豆,但他忘了组织纪律,这正是于放要处置他的原因所在。 C、虽然老毛是个次要人物,但是小说对他进行了语言、动作、神态的描写,把一个十二三岁小孩争强好胜、犟劲十足的形象呈现在读者面前。 D、小说两处写到炒黄豆“金黄黄,油汪汪,飘着诱人的香气”,第一处意在表现炒黄豆对杨大刚的诱惑,第二处则表现了战友对杨大刚的怀念。
(2)、小说在叙事过程中是怎样处理详略的?为什么要这样处理?
(3)、小说是虚构的,又是生活的真实反映,请从“虚构”与“真实”的角度简析本文的基本特征。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一篇小说,完成后面题目。

陆地上的船

谢志强

    早晨,太阳刚刚升起,他便站在晒谷场上,一只手叉在腰间,一只手一挥,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他喊:起锚,出航!

    爹叹了一口气说,疯子的船又出海了。

    我好奇地望着他。我没见过海,没见过航船。他迎着照进山岙里的阳光,穿着整齐的制服,很威武,很气派。阳光勾勒出他的剪影。

    晒谷场周围是一块块水田,绿茵茵地连向山岭。接着,他开始踱步。我观察了好些天,他从晒谷场的东头慢慢地走向西头,沉思的样子。晒谷场铺着水泥。

    我发现,他绝不多走一步,接近晒谷场的边缘,他又折回身,继续走。他的皮肤黝黑,不是山民那种黑。是海风吹出的黑,父亲告诉我。我想象大海无遮无拦的阳光。

    他走得那么准确。爹说他那条船跟晒谷场差不多大。那么大一条船,我想,一个移动的晒谷场,周围的绿田不是像平静的海水吗?

    爹说,别去打扰他,可怜的船长。一个失去了船的船长。我对他生出敬意,他的身材魁伟,把那一身制服撑得板板直直,好像挂在衣架上边那样。

    太阳在不知不觉升起,有一竿子高了,他仍重复着踱步——那是他在甲板上散步。我希望他脚下的晒谷场能够航行。他踱步的时候,晒谷场仿佛在飘移。他的制服衣襟在山风里猎猎抖动。

    可是,天阴下来了,不知哪里钻出来了乌云,发酵似地膨胀,遮住了太阳。他停下脚步,四处张望,甚至,双手圈成两个圆,罩在眼眉前。父亲说那是他的望远镜。

    爹示意我们——村里的几个小伙伴都来了,他们想嚷嚷——不要出声,其实,我真想赶过去,登上他的船。

    他举起双臂,说,全体注意,风暴来啦,各就各位,保持航速!

    我们乐了。他焦虑不安地跑起来,跑到船头——晒谷场的东首,他用脚踢踢摊在地上的稻谷,说赶快采取措施,海水漫进舱里了。

    他开始寻找什么,大概是桶之类的东西,舀海水。他忙乎着踢稻谷,金色的稻谷飞起,我的娘撩起围裙揉在手里,对我的爹说,你去劝劝他,这样糟蹋粮食。

    他喊:快,水泵,都躲起来干嘛!他四顾着,像是寻找想象中的船员。我们沉不住气了,真想赶过去帮他一把。

    他冲着我们喊:胆小鬼,你们丢下船逃走呀!你们过来!我命令你们过来。大海可饶不了你们!

    我瞧了一眼爹。爹低声说:别过去,他疯病发了,发过一阵就会好转呢。

    我真想过去支援他,他需要帮手。我见他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样,在晒谷场上疯狂地奔跑,我真不忍他那么孤独,可能我们过去,能够安慰他——他是我们家族中惟一见过大世面的人物了,我曾替我这个二叔自豪,可是,他回来的时候,人家指着脑袋说他受了刺激。

    他终于停下来,哭腔哭调地说:沉了,沉了,我们的航船,沉了,你们都逃吧,鲨鱼不会放过你们。

    据爹说,他那条船,在一场海上风暴里航行了一天一夜,最后,接近了一个无名小岛,触了礁。

    太阳钻出乌云。他的声音低下来,说,沉了,沉了。似乎在念咒语。我看着环绕着小山村的山岭,好似晒谷场在下沉、下沉。

    他走出晒谷场,朝我们走来——登上小岛。他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像经历了一场海上风暴,现在,他的表情呆滞、淡漠。他根本没看我们一眼,似乎我们不存在,他穿过我们中间,径直地走进他的屋子。

    我们踏上了他的航船——晒谷场,整平了踢乱的稻谷。我学着他的样子,在场上走,想体验当船长的感受。还是我出生以来看惯了的小山村——晒谷场,可是,刚才(每天他都要演绎一场出航的仪式,只是今天意外,出现了阴天)那场“沉船”的风暴就发生在这儿。大海无情,我想着遥远的大海,我长大了一定要去见识大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名贵的狗

契诃夫

    杜博夫,一个老兵出身、年纪不轻的中尉和志愿入伍的克纳普斯正坐在一起喝酒。

    “好一条公狗!”杜博夫指着他的狗米尔卡对克纳普斯说,“名-贵-的狗哪!您注意它的嘴脸!光凭这嘴脸就值大钱了!遇上喜欢狗的人,冲这张脸就肯甩出二百卢布!您不信?这么说您是外行……”

    “我懂,不过……”

    “这可是长毛猎狗,英国纯种长毛猎狗!发现野物时那副姿势别提多漂亮了,还有那鼻子……真灵!天哪,多灵的鼻子!当初米尔卡还是一条小狗崽子,您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买下的?一百卢布!好狗啊!米尔卡,你这机灵鬼!米尔卡,你这小坏包!过来,过来,上这儿来……哎呀呀,我的小宝贝,我的小乖乖……”

    杜博夫把米尔卡招引过来,还在它的狗头上亲了一下。他的眼睛里涌出了泪水。

    “我谁也不给……我的小美人……小淘气。你是爱我的,米尔卡,是不是?……行了,滚一边去,”中尉突然喝道,“脏爪子尽往军服上蹭!说真的,克纳普斯,买这小狗我花了一百五十卢布!可见它很值钱:只可惜我没有时间打猎!这狗简直闲死了,也荒废了它的才能……所以我想把它卖了。您买吧,克纳普斯!您一辈子会感谢我的!哦,要是您手头紧,我可以半价让给您……出五十就带走!您这是明抢呀!”

    “不,亲爱的……”克纳普斯叹了口气,“您那米尔卡要是一条公狗,也许我会买下它,可是……”

    “米尔卡不是公狗?”中尉不胜惊讶,“克纳普斯,您怎么啦?米尔卡不是公-狗!哈哈!那么照您看它是什么?母狗吗?哈哈哈!这孩子,可真行!连个公狗母狗都分不清!”

    “您这样对我说话,就好像我是个瞎子或者是不懂事的娃娃……”克纳普斯生气了,“当然是母狗!”

    “说不定您还会说我是一位太太吧!唉,克纳普斯,克纳普斯!亏您还专科学校毕业哩!错啦,我亲爱的,这是一条地地道道的纯种公狗!而且它比任何一条公狗要强十倍,您却说……不是公狗!哈哈……”

    “对不起,米哈伊尔•伊凡诺维奇,您……您简直把我当成了傻瓜……真叫人生气……”

    “得了,别生气,去您的……不买算了……您这个人死不开窍!待会儿您还会说,这狗的尾巴不是尾巴,是腿呢……别生气。我对您本来是一番好意。瓦赫拉梅耶夫,拿白兰地来!”

    勤务兵又送来一瓶白兰地。两位朋友各斟一杯,沉思起来。半个小时在相对无言中过去了。

    “就算是母狗……”中尉打破沉默,沉着脸瞧着酒瓶,“真是怪事!不过这对您更好啊。它能给您下崽,一头小狗崽子就是二十五卢布……谁都愿意买您的。我真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喜欢公狗!母狗比公狗强一千倍。母狗更识好歹,更恋主人……这样吧,既然您这么怕母狗,您给个二十五卢布就带走。”

    “不行,亲爱的……我一个戈比也不出。一来我不需要狗,二来我也没有钱。”

    “这话您早说不就好了。米尔卡,从这儿滚出去!”

    勤务兵端上煎鸡蛋。两位朋友吃起来,默默地把一平锅鸡蛋吃个精光。

    “您是个好小伙子,克纳普斯,诚实……”中尉擦着嘴说,“就这么放您回去我也过意不去,见鬼去……您猜怎么着?把狗带走吧,我白送您了!”

    “叫我把它弄哪儿去呀,亲爱的?”克纳普斯说完叹一口气,“再说我那里有谁能照看它呢?”

    “行了,不要就不要……见您的鬼去!既不想买,也不想要……哎,您去哪儿?再坐一会儿嘛!”

    克纳普斯伸个懒腰,站起来,拿起帽子。

    “该走了,再见吧……”他打着哈欠说。

    “那您等一下,我来送送您。”

    杜博夫和克纳普斯穿上大衣,来到街上,默默地走了一百来步。

    “您看我把这狗送谁好呢?”中尉开口说,“您有没有什么熟人?那条狗您已经看到了,是条好狗,纯种狗,可是……对我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我不知道,亲爱的……再说我在这地方哪儿有什么熟人?”

    一直走到克纳普斯的住处,两位朋友再没有说一句话。克纳普斯握过中尉的手,打开自家的便门,这时候杜博夫咳了一声,有点迟疑地说:

    “您可知道本地的那些屠夫收不收狗呢?”

    “想必会收的……我也说不准。”

    “明天我就让瓦赫拉梅耶夫送了去……去它的!叫人剥了它的皮……这该死的狗!可恶极了!不但弄脏了所有的房间,昨天还把厨房里的肉全偷吃光了,下-下-贱胚子……是纯种狗倒好了,鬼知道它是什么东西,没准是看家狗和猪的杂种。晚安!”

    “再见!”克纳普斯说。

    便门关上了,中尉一人留在外面。

节选自《契诃夫短篇小说集》,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雪中小猫

琦君

    雪积了一尺多高,细鹅毛还在空中飞舞。我披了厚大衣,戴上绒帽走出去,沿着旁人踩过的脚印,一步步向前蹒跚。半个身子没在雪沟中,一片无边无际的白。一只大黑狗,从邻家蹦跳出来,随着小主人在雪中打滚,身上、鼻子上、额头上全是雪。“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真好可爱。我拍拍它,摸摸它下巴,它向我摇摇尾巴。我忽然想起自己的“黑美人”凯蒂,如果我把它带来,它一定只能坐在窗台上,隔着玻璃向外望雪,因为它胆子好小。可是隔着千山万水,我怎能把它带来?现在,我也不必再挂念它了,因为它已经走了,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我。

    雪地里站着一个中年美国妇人,怀里抱着一只胖圆圆的三色小猫,像有磁石吸引似的,我迈向前去,微笑地问她:

    “我可以摸摸它吗?”

    “当然可以,你要抱一下吗?它对谁都友善极了。”

    我把它抱过来,搂着它,亲它,一对绿眼睛多情地望着我,伸出舌头舔我的手背。它真是好亲昵,如果我也能天天抱着它该多好,我不禁喊了它一声凯蒂。

    “它不叫凯蒂,它的名字是Playful。”

    “噢,Playful。”我当然知道它的名字不叫凯蒂。

    它的主人絮絮地告诉我它的聪明伶俐,讨人欢心。它原来是一只小小的野猫,被她收留了。现在,有它陪着,日子过得好丰富、好温暖。

    我也曾有一只小花猫,忽然来到窗外,把鼻子贴在玻璃上,向我痴望。我抱它进屋来,喂它牛奶、蛋糕。像凯蒂一样,它坐在书桌上静静地陪我看书。晚上睡在我肩膀旁边,鼻子凉凉的,时常碰到我的脸。可是它只陪了我三天三夜,却忽然不见了。每个清晨和傍晚,在风中,在雨中,我出去找它。千呼万唤……我唤它凯蒂,因为它就是我的凯蒂,可是它没有回来,就倏然而逝。邻居告诉我,野猫野狗到冬天都会被卫生局带走,如无人收养,就打针让它们安眠,免得大风雪它们在外飘零受冻挨饿。我看看怀中的猫,但愿它就是那只小花猫,已经找到了温暖的家,可是它不是的。那只小花猫到哪儿去了呢?它没有在雪中流浪,难道它已经被带走了吗?儿子来信告诉我,凯蒂自从我走后,不吃饭不跳不跑,只是病恹恹地睡,饿了几个月,它就静悄悄地去了。它去的日子,正是这只小花猫来陪伴我的日子,那么它是凯蒂的化身吗?它是特地来向我告别的吗?

    美国妇人还在跟我说她的小猫。我想告诉她,我也有过这样一只可爱的猫,可惜已经不在了。但我没有说,还是不说的好。

    每当深夜醒来,凯蒂总像睡在我身边。白天我坐在书桌前,它照片里一对神采奕奕的眼睛一直在望着我,凯蒂何曾离我而去?

    我把小猫还给主人,她向我摆摆手走了。小猫从她肩上翘起头来看我,片刻偎依,便似曾相识。我又在心里低低地喊它:“凯蒂,我好想你啊。”

    海明威有一篇小说《雨中小猫》。那个美国少妇到了陌生的意大利,没有人和她说话,没有人懂她的心意,连丈夫也只顾看书,头都不抬一下。她寂寞地靠在阳台上看雨景,看到一只彷徨无主的小猫。她忽然觉得自己想要一只小猫,她就去追它,一边喃喃地说:“我要一只小猫,我就是要一只小猫。”海明威真是懂得寂寞滋味的人。

    好几年前,我卧病住医院时,雪夜就时常有一只猫来窗外哀鸣,它一定是前面的病人照顾过的,但他不能带它走,于是我也照顾了它一段日子。我出院后,它一定依旧守在窗边,等第三个爱顾它的人。

    儿童电视节目里罗杰先生抱着猫唱歌,我记下了几句歌词,我低低地哼着,哼着,我好想要一只小猫。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柳先生的正骨膏

刘玲海

    邾镇东大街新开张的药铺叫汉春堂,坐堂的先生姓柳,人称柳先生,从东北躲战乱来到邾镇。柳先生擅长骨科,跌打损伤脱臼骨折手到病除,据说,他熬制的外敷膏药正骨膏更是神奇,无论多严重的骨折,经柳先生手法复位后,贴上正骨膏再用竹片固定,少则十日多则一月,断骨愈好如初。

    日本人攻打邾镇的那天,一颗炮弹落在颜老爷的家里,三间大堂屋成了废墟,颜老爷正在前厅伺候他的花树,震得昏了过去。半日后醒来,他看到养在莲花缸里的那株花树,如小臂粗的树干被炸断,仅连接着一部分树皮,颜老爷两眼一黑又昏过去。那株树是儿子带回来的,儿子的喜好,颜老爷视为珍宝。儿子和他的部队在台儿庄与日本人决战时,壮烈殉国,老人把儿子的一捧骨灰埋在树根下,更是视树为生命。

    现在,儿子的树被日本人毁了,颜老爷像被挖了心一样。他失魂落魄地在院子的残垣断壁间转圈,不知如何是好。许久,他一下子想起柳先生,救人的命和救树的命都是救命,也是心急乱求医,柳先生成了他救命的稻草,一路跌跌撞撞来到柳先生的药铺,全不顾大街上枪弹横飞,见到柳先生颜老爷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柳先生来到花树前,小心地扶起来,把断茬对齐捏实贴上正骨膏,周匝固定木棍。三日后,树叶竟振作起来,十日后,树叶重新泛绿,一月后,树干断处长好了。

    颜老爷一脸泪痕,紧抓着柳先生的手说:“你救了我儿子,也救了我啊!”

    邾镇沦陷后,病人挤满了柳先生的药铺,断胳膊断腿的病人很多。这天,柳先生在药铺里配药,心里默念着药方,川续断十钱,右手去药匣抓药,放进左手的戥子里一称,正好。继续一味味抓药,骨碎补十钱、藏红花十钱……

    汉春堂的大门咣当一声开了,听声音不是手推开的,是脚踢开的。一群日本兵涌进来,后边还抬着一个嗷嗷乱叫的军官,候诊的病人吓得四处躲藏。

    翻译官提着手枪走近柳先生,说:“听说你医术高明,请你为少佐先生治伤,伤愈后重赏。”说着指指乱叫的日本人,“少佐先生率兵进山剿匪,被八路的地雷炸伤,两条腿骨头断了。”

    柳先生一怔,然后缓步上前,看看担架上那张被疼痛扭曲的脸,认识。邾镇沦陷后,这个日本人牵着一条凶犬,在大街上咬死咬伤的人不计其数。

    柳先生指点把病人放到诊床上,然后双手在断腿上拿捏,病人忽然疼得又叫起来,日本兵哗哗地拉枪栓,黑洞洞的枪口一齐对着柳先生。柳先生好像没看见,继续接骨,修正碎骨后外敷正骨膏再竹片固定。一条腿整好换另一条腿,有条不紊。

    “好了,隔日过来换膏药。”柳先生说着直起身去洗手,不再说话。翻译官放下大把银元,日本兵抬着少佐走了。

    隔日,翻译官抬着那个日本少佐来换膏药,又放下大把银元。

    又隔日,那个日本少佐被抬过来换膏药,翻译官再放下大把银元。

    这些日子,柳先生药铺里来治病的人越来越少,以致门可罗雀。

    半月后,日本少佐是拄着拐杖来的,两个日本兵扶着,见了柳先生露出一脸笑,不住地说:“你的,良民大大的!”柳先生也笑,只是不多说话。日本少佐换完药走了,当然还留下许多银元。

    柳先生听到大门口哗啦一声响,出门看,是颜老爷把他的莲花缸摔碎在柳先生的门口,还把莲花缸里的花树嘎吱一下当腰折断,去在地上愤愤而去,街上好多围观的人,恨恨地吐下唾沫,转身散去。

    柳先生一脸淡然。

    一个月后,是日本少佐自己走着来的,翻译官跟在后面抱着一坛酒。柳先生和日本少佐已成了熟人,最后一次换完药开始喝酒,喝酒的时候,推杯换盏很是热闹,一坛酒喝光还没尽兴,柳先生提议翻译官再去拿一坛酒来。

    翻译官抱着酒坛子回来时,日本少佐躺在地上已经死了,面目狰狞,胸口插着一把刀,刀柄深入,污血满地。

    柳先生在院里正给颜老爷的那棵花树换药,莲花缸换了新的,缸里的花树折断处周匝固定着木棍,花树枝青叶绿,一派盎然。

    刑场上,翻译官问柳先生:“你当初为什么给少佐先生医伤?”

    “我是医病的先生,不能坏了先生的名声。”柳先生说。

    “那你干嘛又杀死他?”翻译官追问。

    “我是中国人,不能坏了中国人的名声!”柳先生脱口而答。

(选自《小说月刊》2018年第4期,有改动)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水性江南

王本道

    ①江南是烟柳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江南出芳草鲜花、才子佳人,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但江南又是英雄辈出的地方,古往今来,这里孕育出诸多骁勇的斗士。那用于刺杀的锐利兵器——剑,发展的鼎盛时期正是在地处江南的吴越之地,许多彪炳史册的著名战役也是在江南发生的。那么,是什么力量使得缠绵悱恻与剑气凌厉这两种反差极其悬殊的气质,能够天衣无缝地契合在一地呢?我曾一度处于大惑不解之中。

    ②一次重读先贤经典,《老子》中的一句名言让我顿开茅塞。“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也。”老子的话,一语道破了水的柔弱秀美与坚韧顽强的两重性。江南是水乡,是水的故乡,河流纵横,池湖密布,它们流淌在青山脚下,穿行于广袤的田畴。“瓜洲渡口山如浪,扬子桥头水似云。”“西风作意送行舟,帆饱清淮碧玉流。”还有那直落九天的瀑布,山中奏鸣的清泉——千百年来,是水,滋养着江南的风物和江南的人,孕育了江南独特的文化属性

    ③江南的水,如轻纱雾霭,随风起舞,变幻无穷,滋润着江南。江南的景物风姿绰约,江南的人风情万种。宋祖英的一曲《又唱江南》,浓缩了一年四季江南的秀美景色:“二月你看江南的花,花如野火遍地燃”;“清明你看江南的雨,雨中藏着万重山”;……江南的人也一如江南的风物,温婉细腻,柔肠百转。“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杜牧对江南人的赞美虽有些夸张,但说的却是实情,那无边的波光水影之中,充溢着无边的风月。秦淮河上的桃花渡,莫愁湖畔的莫愁女,瓜洲古渡的杜十娘,西泠桥畔的苏小小,还有惠山的明月、西湖的断桥、绍兴的沈园……深受上天厚爱的才子佳人,他们的柔情蜜意在江南大地上留下了诸多生命的足迹和美丽传说。物美、人美、情浓,就连江南人讲话也是吴侬软语,唱起来就更让人心旌摇动。我十分喜欢江南曲艺的代表苏州评弹,唱词娓娓如述,琵琶弦乐清丽委婉,其优美儒雅,婉转沉静,就像曲水清流,清澈纯净又韵味悠长,就连草木也会为之摇曳。

    ④江南的水也时有“乱石穿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之势。这坚韧与顽强的性情,也涵养了江南风物和江南人那种英豪之气。江南大地布满了崇山峻岭,其中许多气势恢弘,似有峥嵘剑气腾越穿行其中。杭州栖霞岭上的剑门,绍兴的会稽山,常熟的虞山,都是雄伟挺拔,气宇轩昂,占尽风云。那山间的瀑布、涧水,山下的清流,是养育大山的支支血脉。江南的人,也因为有了“水性”,才有了那种独特的剑气。据说古代铸剑的工艺,先是把剑放在火中煅烧,然后再放到水中浸泡,经过淬剑过程中两种力量的交合,才会使剑在百转千回,缭绕交错的剑法中得心应手。这种浸泡过剑的江南之水,千百年来也曾造就了诸多慷慨激昂之士。卧薪尝胆的勾践、竭忠尽智的岳飞、与扬州共存亡的史可法……众多仁人志士用他们的生命与鲜血谱写了一首首壮怀激烈的诗篇。文武兼备的________、________、文天祥,他们的诗句至今读来,仍洋溢着当年的铁骨雄风,“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还有,活跃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鲁迅,更是把文人的凌厉剑气推向了极致。就连文雅娟秀的女子,也尽显侠骨柔情,秋瑾就是最优秀的代表。

    ⑤说到江南的“水性”,还应该涵盖它的秀慧与智巧。江南的水是很有灵气的,正是这灵秀之水,涵养了江南人的那种聪颖与睿智。当今中国科学院院士,江苏籍的就占了半数,近代和当代全国琴棋书画大师,也大多出自江南。

    ⑥江南的水哺育了如水的江南。有人说,正是因为江南太美了,阴柔之气过重,因此江南的男人大多被美色所雌化,是美人的风韵像灭火器似的扑灭了男子的阳刚之气。这种说法是过于偏重水乡的温柔与细腻了其实人不分南北,如果能多一分柔情与细腻,懂得感情,懂得珍藏,心中维系着自己的审美镜框和情感秘笈,并以此为尺度去发现和发掘生活中美妙的、值得神往和迷醉的东西,不是会给男人(也包括女人)增添力度和精神上的健美吗?这样的多情,不更意味着一种不寻常的正直与高尚!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塔铺(第四章)

刘震云

离高考剩两个月了。这时传来一个消息,说高考还考世界地理。学校原以为只考中国地理,没想到临到头还考世界地理。

大家一下都着了慌。这时同学的精神都已是强弩之末。王全闹失眠,成夜睡不着。“磨桌”脑仁疼,一见课本就眼睛发花。

大家乱骂,埋怨学校打听不清,说这罪不是人受的。更大的问题还在于,大家都没有世界地理的复习资料。于是掀起一个寻找复习资料的热潮。一片混乱中,唯独“耗子”乐呵呵的。他恋爱的进程,据说已快到了春耕播种的季节。

闹腾了几日,有的同学找到了复习资料,有的没有找到。离高考近了,同学们都变得自私起来,找到资料的,对没找到的保密,唯恐在高考中多一个竞争对手。我们宿舍,就“磨桌”不知从哪里弄到一本卷毛发黄的《世界地理》,但他矢口否认。我和王全没辙,李爱莲也没辙,于是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我爹来送馍,见我满脸发黄,神魂不定,问是什么书,我简单给他讲了,没想到他双手一拍:“你表姑家的大孩子,在汲县师范教书,说不定他那儿有呢?”

我也忽然想起这个茬儿,不由高兴起来。爹站起身,刹刹腰里的蓝布,自告奋勇要立即走汲县。

我说:“还是先回家告诉妈一声,免得她着急。”爹说:“什么时候了,还顾那么多!”

我说:“可您不会骑车呀!来回一百八十里呢!”

爹满有信心地说:“我年轻的时候,一天一夜走过二百三。”说完,一撅一撅动了身。我忙追上去,把馍袋塞给他。他看看我,被胡茬包围的嘴笑了笑;从里边掏出四个馍,说放心,我明天晚上准赶回来。我眼中不禁冒出了泪。

晚上上自习,我悄悄把这消息告诉了李爱莲。她也很高兴。

第二天晚上,我和李爱莲分别悄悄溜出了学校,在后岗集合,然后走了两里路,到村口的大路上去接爹。开始有说有笑的,后来天色苍茫,大路尽头不见人影,只附近有个拾粪的老头,又不禁失望起来。李爱莲安慰我:“说不定是大伯腿脚不好,走得慢了。”

我说:“要万一没找到复习资料呢?”

于是两个人不说话,又等。一直等到月牙儿偏西,知道再等也无望了,便沮丧地向回走。但约定第二天五更再来这集合等待。

第二天鸡叫,我便爬起来,到那村口去等。远远看见有一人影,我认为是爹,慌忙跑上去,一看却是李爱莲。

    “你比我起得还早!”

    “我也刚刚才。”

早晨下了霜。青青的野地里,一片发白。附近的村子里,鸡叫声此起彼伏,天色渐渐亮了,东方出现一抹红霞。

忽然,天的尽头,跌跌撞撞走来一个人影。李爱莲指着那人影,“是吗?”

我一看,顿时兴奋起来,“是,是我爹,是他走路的样子。”

于是两个人飞也似地跑上前去,我扬着双臂,边跑边喊:“爹!”天尽头有一回声:“哎!”

    “找到了吗?”

“找到了,小子!”

我高兴得如同疯了,大喊大叫向前扑。后面李爱莲跌倒了,我也不顾。只是向前跑,跑到跌跌撞撞走来的老头跟前。

    “找到了?”

    “找到了。”

    “在哪儿呢?”

“别急,我给你掏出来。”

老头也很兴奋,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时李爱莲也跑了上来,看着爹。爹小心解开腰中蓝布,又解开夹袄扣,又解开布衫扣,从心口,掏出一本薄薄的卷毛脏书。我抢过来,书还发热,一看,上边写着“世界地理”。李爱莲又抢过去,看了一眼,兴奋得两耳发红:“是是,是《世界地理》。”

爹看着我们兴奋的样子,只“嘿嘿”地笑。这时我才发现,爹的鞋帮己开了裂,裂口处洇出一片殷红殷红的东西。我忙把爹的鞋扒来,发现那满是脏土和皱皮的脚上,密密麻麻排满了血泡,有的已经破了,那是一只血脚。

    “爹!”我惊叫。

爹仍是笑,把脚收回去,“没啥,没啥。”

李爱莲眼中也涌出了泪:“大伯,难为您了。”我说:“您都六十五了。”

爹还有些逞能,“没啥,没啥……”

爹接着郑重地说:“你表哥说,这本书不好找,是强从人家那里拿来的,最多只能看十天,还得给人家送回去。”

    我们也郑重地点点头。

爹又说:“你们看吧,要是十天不够,咱不给他送,就说爹不小心,在路上弄丢了。”我们说:“十天够了,十天够了。”

爹爬起身,准备从另一条岔路回家。我说“爹,您歇会儿再走吧。”

爹说:“说不定你娘在家早着急了。”

看着爹挪动着两只脚,从另一条路消失,我和李爱莲捧着《世界地理》,又高兴起来,你看看,我看看,一起向回走,并约定,明天一早偷偷到河边集合,一块来背《世界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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