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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湖北省天门市三校2016-2017学年高二下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英雄

    他二十岁的时候,她正好十岁。

    她坐在台下,晶晶亮的眸子中全是台上英武的他。

    他是学校请来的英雄,笔挺的军装上一张黝黑却棱角分明的脸,因为激动透着健康的红晕。

    他在台上大声地念着手中的演讲稿,只剩下三根手指的右手高高举起,如同一面灼目的旗帜。在一次实弹演习中,面对一颗滋滋作响的手榴弹,他毫不犹豫地拣起来扔出去,挽救了被吓呆的战友。

    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朦胧中台上的他是那么高大英俊,连他那浓重的乡音都显得那么亲切。

    “他真是个英雄,我会一辈子记住他的。”她在心里默默地想。

    他三十岁的时候,她二十岁。

    学校组织去农村体验生活。

    如果不是村干部郑重地向大家介绍他曾经是英雄,她是一丁点儿也认不出他了。

    埋头在田里劳作的他跟其他的农民已没什么两样,披着一件灰扑扑的褂子,失却了红晕的脸还是那么黑,却变得暗沉,村干部介绍的时候,他憨憨的笑,脸上,怎么也找不到十年前年轻的影子。

    他坐在田头抽着烟卷,好几次她都想走过去跟他说几句话。看着烟头一明一灭,她终于还是没过去。

    她实在想不出该对他说什么话。

    他四十岁的时候,她三十岁。

    他在她所在的城市摆了个摊,卖鸡蛋煎饼。

    五岁的女儿吵着要吃煎饼,她先认出了他的手,抬头看他的脸,恍若隔世般,已然很陌生了。

    她忍不住悄悄告诉女儿卖煎饼的是一个英雄,女儿懵懂地吵闹着,要去看英雄。

    她带着女儿折回去,女儿仔细看着那只残缺的手,然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匆忙带着女儿离开。一边哄着女儿,一边回忆自己十岁的时候第一次看见这只手,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只有敬佩。

    她还记起来当时听完报告回到家,小小的她弯曲起两根手指,模仿三指的样子,想象着那种悲壮。

    他五十岁的时候,她四十岁。

    她在民政局混上了科长的位置,工作还算清闲,生活不好不坏。

    当他在她办公室外面探头探脑的时候,她根本就没认出他,原来他是来申请困难补助的。

    她给他倒了杯茶水,他受宠若惊地捧着,只会一迭声地说谢谢。她陪着他办完了所有手续,而他不知道为何受到如此礼遇,越发地惶恐不安,一个小时里说了不下五十声的谢谢。

    望着他佝偻着背离开,她开始努力回想他年轻时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真的曾经是个英雄吗?”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觉得那么茫然。

    五

    她五十岁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那天她在办公室喝着茶,翻着报纸,四十年前的他突然映入眼帘。犹如被雷击般,她手中的茶杯怦然落地。

    他在回乡的公交车上遇到一伙劫匪,一车人里只有他挺身而出,搏斗中,他被刺数刀身亡。报道还提到,他的右手只有三根手指,年轻时他就曾因救人成为部队里的英雄典型。那张穿着军装的年轻的照片,据说是他唯一的一张相片。

    一瞬间,泪水又涌上了她的眼睛,恍如四十年前她含着泪眼坐在台下仰望。

(1)、下列对小说的分析和概括,不恰当的两项是(    )

A、小说采用双线并进的结构,以十年为一个叙事单元,叙事清晰,详略有序,叙述人物生活的变迁,借此刻画人物形象,表达作品主题。 B、小说在塑造英雄形象时,多用巧合安排人物的相见,主要通过女主人公的心理描写来塑造英雄的形象。 C、“他真是个英雄,我会一辈子记住他的。”女主人公在听到英雄事迹汇报时,记住了英雄的右手和容貌,一辈子都没有忘记。 D、小说结尾写到“泪水又涌上了她的眼睛,恍如四十年前她含着眼泪坐在台下仰望”,既照应了第一部分中的“她的眼里噙满泪水”,也突出了对英雄的无比崇敬。 E、小说中写到女儿看到英雄的手时哭了,又写到女主人公当年的不害怕,对比出了当下连孩子也缺乏英雄崇拜的意识,这凸显了作品的写作意图。
(2)、文中划线处关于“英雄”形象的细节描写有何作用?请简要分析。

(3)、请简要分析“她”在小说中的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狗不理

冯骥才

    天津人讲吃讲玩不讲穿,把讲穿的事儿留给上海人。上海人重外表,天津人重实惠。人活世上,吃饱第一。天津人说,衣服穿给人看,肉吃在自己肚里;上海人说,穿绫罗绸缎是自己美,吃山珍海味一样是向人显摆。

    天津人反问:那么狗不理包子呢,吃给谁看?谁吃谁美。

    天津人吃的玩的全不贵,吃得解馋玩得过瘾就行。天津人吃的三大样——十八街麻花耳朵眼炸糕狗不理包子,不就是一点面一点糖一点肉吗?玩的三大样——泥人张风筝魏杨柳青年画,不就是一块泥一张纸一点颜色吗?非金非银非玉非翡翠非象牙,可在这儿讲究的不是材料,是手艺,不论泥的面的纸的草的布的,到了身怀绝技的手艺人手里一摆弄,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宝贝了。

    运河边上卖包子的狗子,是当年跟随他爹打武清来到天津的。他的大名高贵友,只有他爹知道;别人知道的是他爹天天呼他叫他的小名:狗子。那时候穷人家的孩子不好活,都得起个贱名,狗子、狗剩、梆子、二傻、疙瘩等等,为了叫阎王爷听见不当个东西,看不上,想不到,领不走。在市面上谁拿这种狗子当人?有活儿叫他干就是了。他爹的大名也没人知道,只知道姓高,人称他老高;狗子人蔫不说话,可嘴上不说话的人,心里不见得没想法。

    老高没能耐,他卖的包子不过一块面皮包一团馅,皮厚馅少,肉少菜多,这种包子专卖给在码头扛活儿的脚夫吃。干重活的人,有点肉就有吃头,皮厚了反倒能搪时候。反正有人吃就有钱赚,不管多少,能养活一家人就给老天爷磕头了。

    他家包子这点事,老高活着时老高说了算,老高死了后狗子说了算。狗子打小就从侯家后街边的一家卖杂碎的铺子里喝出肚汤鲜,他就尝试着拿肚汤排骨汤拌馅。他还从大胡同一家小铺的烧卖中吃到肉馅下边油汁的妙处,由此想到要是包子有油,更滑更香更入口更解馋,他便在包馅时放上一小块猪油。之外,还刻意在包子的模样上来点花活,皮捏得紧,褶捏得多,一圈十八褶,看上去像朵花。一咬一兜油,一口一嘴鲜,这改良的包子一上市,像炮台的炮一炮打得震天响。天天来吃包子的比看戏的人还多。

    狗子再忙,也是全家忙,不找外人帮,怕人摸了他的底。顶忙的时候,就在门前放一摞一摞大海碗,一筐筷子,买包子的把钱撂在碗里。狗子见钱就往身边钱箱里一倒,碗里盛上十个八个包子就完事,一句话没有。你问他话,他也不答,哪有空儿答?这便招来闲话:“狗子行呀,不理人啦!”

    别的包子铺干脆骂他“狗不理”,想把他的包子骂“砸”了。

    狗子的包子原本没有店名,这一来,反倒有了名。人一提他的包子就是“狗不理”。虽是骂名,也出了名。

    天津卫是官商两界的天下。能不能出大名,还得看是否合官场和市场的口味。

    先说市场,在市场出名,要看你有无卖点。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好名没人稀罕,骂名人人好奇。“狗不理”是骂名,却好玩好笑好说好传好记,里边好像还有点故事,狗子再把包子做得好吃,“狗不理”这骂名反成了在市场扬名立万的大名了!

    再说官场。三岔河口那边有两三个兵营,大兵们都喜欢吃狗不理的包子。这年直隶总督袁世凯来天津,营中官员拜见袁大人,心想大人山珍海味天天吃,早吃厌了,不如送两屉狗不理包子,就叫狗子添油加肉,精工细做,蒸了两屉,赶在午饭时候,趁热送来。狗子有心眼儿,花钱买好衙门里的人,在袁大人用餐时先送上狗不理。人吃东西时,第一口总是香。袁大人一口咬上去,满嘴流油,满口喷香,心中大喜说:“我这辈子头次吃这么好吃的包子。”营官自然得了重赏。

    转过几天,袁大人返京,寻思着给老佛爷慈禧带点什么稀罕东西。谁知官场都是同样想法,袁大人想,老佛爷平时四海珍奇,嘛见不着?鱼翅燕窝,嘛吃不到?花上好多钱,太后不新鲜,不如送上前几天在天津吃的那个狗不理包子,就派人办好办精,弄到京城,花钱买好御膳房的人,赶在慈禧午间用餐时,蒸热了最先送上,并嘱咐说:“这是袁大人从天津回来特意孝敬您的。”慈禧一咬,喷香流油,勾起如狼似虎的胃口。慈禧一连吃了六个,别的任嘛不吃,还说了这么一句:“老天爷吃了也保管说好!”

    这句话跟着从宫里传到宫外,从京城传到天津。金口一开,天下大吉,狗不理名满四海,直贯当今。

(选自《收获》2015年第04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张爱玲

    禄兴在板门上磕了磕烟灰,紧了一紧束腰的带子,向牛栏走去。在那边,初晴的稀薄的太阳穿过栅栏,在泥地上匀铺着长方形的影和光,两只瘦怯怯的小黄鸡抖着粘湿的翅膀,走来走去啄食吃。牛栏里面,积灰尘的空水槽寂寞地躺着,上面铺了一层纸,晒着干菜。角落里,干草屑还存在。栅栏有一面磨擦得发白,那是从前牛吃饱了草颈项发痒时磨的。禄兴轻轻地把手放在磨坏的栅栏上,抚摸着粗糙的木头,鼻梁上一缕辛酸味慢慢向上爬,堵住了咽喉,泪水泛满了眼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禄兴娘子已经立在他身后,一样也在直瞪瞪望着空的牛栏,头发被风吹得稀乱,下巴颏微微发抖,泪珠在眼里乱转。他不响,她也不响,然而他们各人心里的话大家看得雪亮。

    瘦怯怯的小鸡在狗尾草窝里簌簌踏过,四下里静得很。太阳晒到干菜上,随风飘出一种温和的臭味。

    “到底打定主意怎样?”她兜起蓝围裙来揩眼。

    “……不怎样。”

    “不怎样!眼见就要立春了,家家牵了牛上田,我们的牛呢?”

    “明天我上三婶娘家去借,去借!”他不耐烦地将烟管托托敲着栏。

    “是的,说白话倒容易!三婶娘同我们本是好亲好邻的,去年人家来借几升米,你不肯,现在反过来求人,人家倒肯?”

    他的不耐烦显然是增进了,越恨她揭他这个忏悔过的痛疮,她偏要揭。说起来原该怪他自己得罪了一向好说话的三婶娘,然而她竟捉住了这个屡次作嘲讽的把柄——“明天找蒋天贵去!”他背过身去,表示不愿意多搭话,然而她仿佛永远不能将他的答复认为满足似的——“天贵娘子当众说过的,要借牛,先付租钱。”

    他垂下眼去,弯腰把小鸡捉在手中,翻来覆去验看它突出的肋骨和细瘦的腿;小鸡在他的掌心里吱吱地叫。

    “不,不!”她激动地喊着,她已经领会到他无言的暗示了。她这时似乎显得比平时更苍老一点,虽然她只是三十岁才满的人,她那棕色的柔驯的眼睛,用那种惊惶和恳求的眼色看着他,“这一趟我无论如何不答应了!天哪!先是我那牛……我那牛……活活给人牵去了,又是银簪子……又该轮到这两只小鸡了!你一个男子汉,只会打算我的东西——我问你,小鸡是谁忍冻忍饿省下钱来买的?我问你哪——”她完全失掉了自制力,把蓝布围裙蒙着脸哭起来。

    “闹着要借牛也是你,舍不得鸡也是你!”禄兴背过脸去吸烟,拈了一块干菜在手里,嗅了嗅,仍旧放在水槽上。

    “就我一人舍不得——”她从禄兴肩膀后面竭力地把脸伸过来。“你——你大气,你把房子送人也舍得!我才犯不着呢!”

    禄兴不做声,抬起头来望着黄泥墙头上淡淡的斜阳影子,他知道女人的话是不必认真的,不到太阳落山她就会软化起来。到底借牛是正经事——不耕田,难道活等饿死吗?这个,她虽然是女人,也懂得的。

    黄黄的月亮斜挂在茅屋烟囱口上,湿茅草照成一片清冷的白色。烟囱里正蓬蓬地冒炊烟,薰得月色迷迷蒙蒙,鸡已经关在笼里了,低低地,吱吱咯咯叫着。

    茅屋里门半开着,漏出一线桔红的油灯光,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门口把整个的门全塞满了,那是禄兴,叉着腰在吸旱烟,他在想,明天,同样的晚上,少了鸡群吱吱咯咯的叫声,该是多么寂寞的一晚啊!

    后天的早上,鸡没有叫,禄兴娘子就起身把灶上点了火,禄兴跟着也起身,吃了一顿热气蓬蓬的煨南瓜,把红布缚了两只鸡的脚,倒提在手里,兴兴头头向蒋家走去。

    蒋家的牛是一只雄伟漂亮的黑水牛,温柔的大眼睛在两只壮健的牛角的阴影下斜瞟着陌生的禄兴,在禄兴的眼里,它是一个极尊贵的王子,值得牺牲十只鸡的。他俨然感到自己是王子的护卫统领,一种新的喜悦和骄傲充塞了他的心,使他一路上高声吹着口哨。

    他开始赶牛了。然而,牛似乎有意开玩笑,才走了三步便身子一沉,伏在地上不肯起来,任凭他用尽了种种手段,它只在那粗牛角的阴影下狡猾地斜睨着他。太阳光热热地照在他棉袄上,使他浑身都出了汗。远处的田埂上,农人顺利地赶着牛,唱着歌,在他的焦躁的心头掠过时都带有一种讥嘲的滋味。

    “杂种畜牲!欺负你老子,单单欺负你老子!”他焦躁地骂,刷地抽了它一鞭子。牛的瞳仁突然放大了,翻着眼望他,鼻孔涨大了,嘘嘘地吐着气,它那么慢慢地,威严地站了起来,使禄兴很迅速地嗅着了空气中的危机。一种剧烈的恐怖的阴影突然落到他的心头。他一斜身躲过那两只向他冲来的巨角,很快地躺下地去和身一滚,骨碌碌直滚下斜坡的田陇去。一面滚,他一面听见那涨大的牛鼻孔里咻咻的喘息声,觉得那一双狰狞的大眼睛越逼越近,越近越大——和车轮一样大,后来他觉得一阵刀刺似的剧痛,又咸又腥的血流进口腔里去——他失去了知觉,耳边似乎远远地听见牛的咻咻声和众人的喧嚷声。

    又是一个黄昏的时候,禄兴娘子披麻戴孝,送着一个两人抬的黑棺材出门。她再三把脸贴在冰凉的棺材板上,低低地用打颤的声音告诉:“先是……先是我那牛……我那会吃会做的壮牛……活活给牵走了……银簪子……陪嫁的九成银,亮晶晶的银簪子……接着是我的鸡……还有你……还有你也给人抬去了……”她哭得打噎——她觉得她一生中遇到的可恋的东西都长了翅膀在凉润的晚风中渐渐地飞去。

    黄黄的月亮斜挂在烟囱,被炊烟熏得迷迷蒙蒙,牵牛花在乱坟堆里张开粉紫的小喇叭,狗尾草簌簌地摇着栗色的穗子。展开在禄兴娘子前面的生命就是一个漫漫的长夜——缺少了吱吱咯咯的鸡声和禄兴的高大的在灯前晃来晃去的影子的晚上,该是多么寂寞的晚上啊!

(一九三六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斑头雁

聂鑫森

    去年秋,楚雁飞应聘当了寒云湖专职的护鸟员。

    楚雁飞真没想到日子这样难熬。四周荒无人烟,给养靠队部用车从外地运来,常常吃不上蔬菜。特别是冬天,冰天雪地,燃着一炉煤火,还让人冷得直打哆嗦。

    楚雁飞真没想到工作这么单调。每天吃过早饭,他跟着五十岁的班长吴远征,来到湖边伪装好的监测室,对斑头雁等各种水鸟进行动态追踪,不时地作记录,看得眼睛发涩,站得双脚发麻。

    楚雁飞没想到自己会在寒云湖过春节。班长当护鸟员三十年了,他的家在本省一个偏僻的小县城,每年春节回去探一次亲,队部派一个人临时顶替,可今年实在抽调不出人手来。

    “小楚,你赶快整理行装,回老家去过年,你的爸爸妈妈望眼欲穿哩!”

    楚雁飞摇摇头,说:“吴班长,我也想留下来和你作伴!”

    春节过去了,春天阳气不断上升,南去的大雁,一群一群回家了。没想到“倒春寒”说来就来了,一夜北风紧、雪花狂,到处银妆素裹。

    天刚蒙蒙亮,吴远征就叫醒了楚雁飞:“小楚,昨天我们观察到湖边草丛里,有好多只斑头雁在孵化鸟蛋,温度这样低,别冻坏了它们。我们去湖边看看!”

    楚雁飞痛苦地从梦中走出来。雪还在零星地下着,看不到一只飞翔的水鸟。他们蹑手蹑脚来到湖边,察看一个一个斑头雁的窠巢。雌雁一动不动地在抱卵,任凭身上的雪花积了一层又一层。公雁也守在旁边,像忠诚的警卫员。楚雁飞看见吴远征的眼里流出了泪水。

    四五周后,小雁叽叽喳喳来到人世。楚雁飞站在高清摄像头前,观察当上妈妈的斑头雁,领着小雁初次下水。公雁在低空飞翔、盘旋,护卫着它们,嘎嘎地欢叫着。

    楚雁飞看了看壁上的挂钟,十一点了。他搓了搓手,说:“吴班长,我们该睡了。”吴远征支楞着耳朵,不作声。过了一会,说:“湖边有盗贼。我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是两个人。”

    “盗贼?他们来这里盗什么?”

    “盗斑头雁!母雁和幼雁的翅羽还没长好,正栖息在窠巢里,每到这时候,有胆大的盗贼就来张网盗捕,然后卖给饭店酒楼。”

    楚雁飞说:“我跟您一起去!这些王八蛋!”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小楚,你得守着这小砖房,守住这部直通队部值班室的电话。”吴远征板起一张脸,拿了一支手电,取出一把短柄猎刀,匆匆扑进夜色里去了。楚雁飞把所有的电灯都打开,又搬出一捆硬木柴架到门外的空坪里,浇上汽油,点燃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从窗外飘过去,接着是敲门声:“小楚……是我。”

    楚雁飞打开门,借着灯光,他看见吴远征的额头上沁出鲜红的血。“吴班长,您受伤了?”

    “被他们挥舞的网杆打了一下,不要紧。我刚才警告他们:赶快离开,偷捕水鸟是犯法,想被抓进去吃牢饭吗?我手上的刀,也不是吃素的,想试试吗?”

    “他们吓住了?”

    “他们也带了刀,雪亮雪亮的。我忽然发现小砖房那边闪射的火光,便说:你们以为我是一个人好对付,睁开狗眼看看,我的同事在身后呢,我只要一声喊,他们立马就赶过来了!”楚雁飞扶住他,喉头有些哽咽,说:“吴班长,快进屋,我给你的伤口上药、包扎。”

    ……

    鸟世界在楚雁飞的眼里,变得越来越奇瑰和壮美。每晚回到小砖房,先和吴远征一起做饭、烧水、打扫卫生,然后,在昏暗的电灯光下,写他的《水鸟观察日记》。他决定了,要留下来,和班长一起,守护着斑头雁。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光荣

    孙犁

    饶阳县城北有一个村庄,这村庄紧靠滹沱河,“七七”事变那一年,河滩上的芦草长得很好。那时候,东西北三面都有了炮声,国民党的军队和官员,整天整夜从这条渡口往南逃,还不断搔扰抢劫老百姓。

    这一天,原生在河滩上割满了草筐,忽听得有人叫他。他回头一看,是秀梅,秀梅低声说:“那道边有一个逃兵,拿着一支枪。”原生紧握他那镰刀,拨动苇草往东边去了。秀梅跟在后边,低声说:“去吧,我帮着你。”

    原生一脚把他踢趴,拿起枪枝,回头就跑。到了村边,两个人才站下来喘喘气,秀梅说:“明天你就去当游击队!”

    原生说;“你听见人家唱了没:男的去当游击队,女的参加妇教会。咱们一块去吧!”

    “我不和你一块去,叫你们小五和你一块去吧!”秀梅笑一笑,就舞动小镰回家去了。

    原生当兵去了。小五是原生的媳妇,常常和婆婆吵架,后来就是长期住娘家,秋收也不来。

    秀梅在村里当了干部,有一天,一群妇女在一家梢门洞里做活,小五刚从娘家回来,站在一边摇着扇子。秀梅笑着坐下,说:“当兵是为了国家的事,是光荣的!”

    “光荣几个钱一两?”小五说,“我看也不能当衣穿也不能当饭吃!”

    “是!”秀梅说,“光荣不能当饭吃、当衣穿。这得看是谁说,有的窝窝囊囊吃上顿饱饭,穿上件衣裳就混的下去,有的人还要想到比吃饭穿农更光荣的事!”

    别的妇女也说:“秀梅说的一点也不假,打仗是为了大伙。”

    小五说:“你不是干部吗?我要和他离婚!”

    大伙都一愣,望着秀梅。秀梅说:“你不能离婚,你的男人在前方作战!”

    “有个头没有?”小五说。

    “怎么没头,打败日本就是头。”

    小五回来就又和公婆闹,闹得公婆没法,咬咬牙叫她离婚走了。

    自从小五走了以后,秀梅就常常到原生家里,帮着做活。

    日本投了降,原生回来了。说:“队伍往北开,攻打保定,我请假回家来看看。”新农会的主席手里扬着一张红纸,说:“咱们原生在前方立了大功,活捉了蒋介石的旅长,队伍里选他当特等功臣,全区要开大会庆祝哩!”

    第二天,在村中央的广场上开庆功大会。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换了新衣裳,先围到台下来,台上高挂全区人民的贺匾:“特等功臣。”各村新农会又有各色各样的贺匾说辞,台上台下全是红绸绿锻,金字彩花。

区长讲完了原生立功的经过,他号召全区青壮年向原生学习,踊跃参军,为人民立功。接着就是原生讲话。台下妇女群里喊了一声,欢迎秀梅讲话,全场的人都嚷赞成。秀梅到台上讲了这段话:“原生立了大功,这是咱们全村的光荣。有人问:什么时候打败蒋介石?这问自己就行了。我们要快就快,要慢就慢,我们坚决,我们给前方的战士助劲,胜利就来得快;我们不助劲,光叫前方的战士们自己去打,那胜利就来得慢了。这只要看我们每个人尽的力量和出的心就行了。有的人,说光荣不能当饭吃。不明白,要是没有光荣,谁也不要光荣,也就没有了饭吃;有的人,却把光荣看得比性命还要紧,我们这才有了饭吃。”台下面大声的鼓掌。

    接着就是游行大庆祝。最前边是四杆喜炮,两面红绸大旗;一面写“为功臣贺功”,一面写“向英雄致敬”。后面是大锣大鼓,中间是英雄匾,原生骑在枣红马上,马笼头马颈上挂满了花朵。

    每到一村,锣鼓相接,男男女女挤得风雨不透,热汗齐流。街上的老头老婆们连声说;“修下这样好儿子,多光荣呀!”

    队伍在平原的田野和村庄通过,带着无比响亮的声音,无比鲜亮的色彩。太阳在天上,花在枝头,声音从有名的大鼓手那里敲打,这是一种震动人心的号召:光荣!光荣!

(有修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月舟图

李永生

    自涞阳县城西行三十余里,有一釜山。山上一寺,名唤灵泉寺。清乾隆年间,丹青高手念慈大师在此住持,念慈自幼聪慧,对绘画无师自通,全凭个人刻苦磨练成为大器。山水花草、人虫鸟兽,无所不精。一次,他应邀为新落成的“天墨池”书院画影壁,但见他执笔在手,略一思索,便笔走龙蛇,一气呵成《锦鸡图》。正巧,一擎鹰之人路过,也停下来看热闹,鹰见壁上锦鸡,几次作欲扑状,众人连呼精妙。念慈之画被不少人索要收藏。京城“内联升”鞋店曾挂有一幅他的《赤脚天仙》。这“内联升”鞋店做的鞋为皇家御用之物。一皇帝近侍去该店见到这幅画,便重金买下。乾隆帝无意之中看到此画,竟足足欣赏了半个时辰。

    念慈与人为善,但遇求画之人,无论贫富贵贱,只要心诚向善,都尽量满足。但也有特别之处,凡官场之人求画,必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求画人为其研墨,二是只以半幅《月舟图》相送。曾有好几位达官贵人因不愿接受这两个条件而空手离去。

    乾隆十一年,涞阳新上任一位名叫安子玉的县令,也是书画琴棋无所不通的雅士。慕名来灵泉寺拜见念慈,向其求画。主客见面后,知县道明来意,念慈说出了他的两个条件。安知县未加思索便说:“为大师研墨理所应当。大师所画不论半幅整幅,都是墨宝。”念慈遂铺开宣纸。安知县在旁侍立研墨。念慈凝神握笔,先是画出一叶小舟,可奇怪的是此舟竟然倒扣。安子玉正自惊奇,念慈就又勾画几缕清波,将小舟淹没。大师放下笔,双手合十。

    知县仔细审视此画,心中揣摩:河中扣舟即为覆舟,我刚上任,便咒我翻船?

    念慈见其迟疑,便说:“施主如觉此画对您不敬,老衲便将其焚烧……”

    念慈刚一伸手,安子玉赶忙止住:“大师墨宝,学生岂敢唐突,但不知大师另半幅画何时才能画?”

    念慈说:“能否画上,要看施主为政为人如何!”

    安知县捧画下山,到家后将画悬于书房正中。

    安子玉明察冤狱,惩治恶匪,率民垦荒,兴办教育,当真竭诚为民。上任半年,涞阳大旱,颗粒无收。在等待赈银时,他捐献自己的积蓄俸银,又说服县内富绅大户开仓放粮。无奈饥民太多,只是杯水车薪。

    涞阳境内有一大道为京城与山西之咽喉,往来有不少运送粮食的车辆,饥民便在道旁乞求,过往客商不肯施舍。也有时聚众抢劫。为此,安知县治了不少人的罪。不过,安知县深知这些百姓实属“饥不择路”。他也来到大路旁,脱去官服,随饥民一起跪于大道边,又书写一牌置于身旁“涞阳安子玉率民乞求过往恩公施舍”。来往客商觉得新奇,一打听方知堂堂知县为救民于水火而跪乞,都很感动,留下不少粮食财物。自此,未再发生一起哄抢客商之事,涞阳饥荒也得以缓解。乾隆皇帝得知此事后大为感动,御笔亲书“爱民如子”,赏赐安子玉以示奖励。百姓则尊呼其为“清廉令”。

    一日,衙役来报有一僧求见。安子玉望望那半幅《月舟图》,微笑出门迎接。来人正是念慈。他向安子玉深施一礼:“老衲为画那半幅画而来。”安子玉赶忙将《月舟图》取下铺于书案。念慈指着画说:

    “老衲曾让施主为我研墨,并非妄自尊大。施主肯屈尊为我研墨,可见施主对百姓之尊重,心有百姓方能做父母官……老衲只以半幅《月舟图》相送,是盼天下为官之人都能以‘载舟覆舟’自省,那是天下百姓之造化。施主为政一年,德行有口皆碑,老衲早该为施主画完此画。”

    念慈大师挥毫作画。他先是在水面上画一与覆舟对称之舟,新舟与覆舟模样不差分毫。但较之覆舟墨浓线更实,原先覆舟成了新舟水下倒影。随即轻轻点缀几笔游鱼,又在上方画一月牙。

    安子玉大声喝彩:“好一幅《月舟图》!”但见月光皎洁、河水旖旎、轻舟静卧、倒影婆娑,游鱼自得。整幅画高洁雅丽、秀逸空灵,不杂一丝尘俗之气。念慈大师欣然说:“此画只道出百姓悠然安乐而已,施主见笑。”说罢,躬身告退。

    安子玉将《月舟图》收起,而后从书架上另取出一画悬于那半幅《月舟图》所挂之处。看去,竟还是半幅《月舟图》,跟念慈大师原来的半幅《月舟图》丝毫不差。其实,这是安子玉临摹念慈大师而作。安子玉料到念慈会来将画补上,便提前复制一幅。他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教诲还是终生在眼前为好。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穷人的专利权

狄更斯

    我的名字叫约输。学的是打铁的行当。打十九岁那年起,人家看见我没几根头发,就一直管我叫“老约翰”了。现时我已经五十六岁了,头发并不比上面提到的十九岁的时候多,可也不比那时候少,因此,这方面也就没有什么新的情况好说。

    我发明过一种螺丝,挣了二十镑钱,这笔钱我这会儿还在用。整整有二十年工夫,我都在断断续续地搞一样发明,边搞边改进。上一个圣诞节前夜十点钟,我终于完成了这个发明。完成之后,我喊我妻子也进来看一看。这时候,我跟我妻子站在机器模型旁边,眼泪簌簌地落到它身上。

    那是在差不多一年之前的圣诞节前夜十点钟完成的。我把凡是能节省下来的钱统统都用在模型上了。我想自己去申请专利。

    我的姻兄弟,西布罗密奇的乔治·贝雷临死的时候遗留给我的妻子、他的姊妹一百十八镑零十个先令的英格兰银行股票。我和我妻子一直还没有动用过这笔钱。我们俩都同意拿这个发明去申请专利。我的朋友威廉·布彻替我写了一封信给伦敦的汤姆斯·乔哀。我乘“四等车”上了伦敦,在汤姆斯·乔哀那里租了一间为期一个礼拜的房子。

    汤姆斯·乔哀说要申请专利,第一步得向维多利亚女王提交一份申请书。我在靠近司法院法官弄的桑扫普顿大楼里找到了一位推事,在他那儿提出了陈述书,付了十八便士。他叫我拿着陈述书和申请书到白厅的内务部去,把这两份东西留在那里请内务大臣签署,缴付了两镑两先令又六便士。六天后,大臣签好了字,又叫我拿到首席检察官公署去打一份调查报告。我照他说的去办了,缴付了四镑四先令。

    我临时住在汤姆斯·乔哀那里,租期已经延长了一个礼拜,这会儿五天又过去了。首席检察官写了一份所谓例行调查报告,打发我带着这份东西到内务部去。内务部根据它搞了个复本,他们把它叫做执照。为了这张执照,我付出了七镑十三先令六便士。这张执照又要送到女王面前去签署,女王签署完毕,再发还下来,内务大臣又签了一次。

    我现在已经在汤姆斯·乔哀那里住到了第三个礼拜了,费用挺大,我只好处处节俭过日子。我感到自己都有点泄气了。

    在林肯旅社的专利局里,他们替我的发明搞了一份“女王法令草案”的东西,还准备了一份“汉令提要”。就为这份东西,我付了五镑十先令六便士。专利局又正式誊写两份法令文本,一份送印章局,另一份送掌玺大臣衙门。这道手续下来,我付了一镑七先令六便士,外加印花税三镑。这个局里的誊写员誊写了女王法令准备送呈签署,我付了他一镑先令。再加印花税一镑十先令。接下来,我把女王法令再送到首席检察官那儿签署。我去取的时候,付了五镑多。拿回来后,又送给内务大臣。他再转呈女王。女王又签署了一次。这道手续我又付了七镑十六先令六便士。到现在,我呆在汤姆斯·乔哀那儿已经超过了一个月。我都不大有耐心了,钱袋也掏得差不多了。

    女王法令还得送到设在河滨大道上桑莫塞特公馆的印章局去——印花商店也在那里。印章局的书记搞了一份“供掌玺大臣签署的印章局法令”,我付了他四镑七先令。掌玺大臣的书记又准备了一份“供大法官签署的掌玺大臣法令”,我付给他四镑两先令。“掌玺法令”转到了办理专利的书记手里,誊写好后,我付了他五镑七先令八便士。在此同时,我又付了这件专利的印花税,一整笔三十镑。接着又缴了一笔“专利置匣费”,共九镑零七便士。各位,同样置办专利的匣子,要是到汤姆斯·乔哀那里,他只要收取十八个便士。接着,我缴付了两镑两先令的“大法官财务助理费”。再接下来,我又缴了七镑十三先令的“保管文件夹书记费”。再接着,缴付了十先令的“保管文件夹协理书记费”。再接下来,又重新给大法官付了一镑十一先令六便士。最后,还缴付了十先令六便士的“掌玺大臣助理及封烫火漆助理费”。到这时,我已经在汤姆斯·乔哀那里呆了六个礼拜了。这件得顺利通过的发明已经花掉了我九十六镑七先令十八便士。这还仅仅在国内有效。要是带出联合王国的境界,我就要再花上三百镑。

(陈才宇译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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