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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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四川省威远县新场中学2016-2017学年七年级5月月考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短文,完成下列小题。

门卫老宋

    ①搬来新居快三年了,两个门卫中,其中的一个门卫换的和走马灯一样勤,三天两头都是新面孔,只有老宋,始终没有挪窝。

    ②其实,叫他老宋,是对他的尊称,老宋并不老,因为他所从事工作的缘故,总会让人把他同“看门老头”画上等号。

    ③因为小区的另一栋28层的高楼还在建设中,物业公司为节约开支,只安排两个门卫守着我们这个名称为“滨江豪园”的小区。一早或一晚,我上下班经过门岗,总能看到身着蓝色保安服的老宋,很负责任地守卫在自己的岗位上。有时,他也会拿着一个红色的探照灯,来回在各个楼道巡视。

    ④今年开春的一个深夜,小区顶层18楼的几户人家招了贼。第二天,整个小区像炸了锅,围着老宋说落个不停,有的人嘴上没德,还恶言恶语地骂起人来。老宋蜷缩在厚厚的人群里,低着头,面有难色,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不争辩也不解释,任由失盗户指责。其实,话又说过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即使是我们入住的是公安局的家属楼,贼要是成心想偷了,也一定能得逞。

     ⑤又过了几天,从门岗经过,我依然热情地和老宋打着招呼,老宋应和着,可看他的面容,明显地有很多歉意,好像一个没有考及格的孩子。老宋叫住我,善意地提醒说我家门口的鞋子可以拿到屋里去,怕被坏人拿走。那两双鞋子,都是先生不想穿的皮鞋,我是有意放到防盗门边,做个假象来防贼的。

    ⑥又聊起几天前小区失盗的事情,我提醒老宋说:“当晚,又不是你值班,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把你猛批一大餐,你怎么不解释一句。”老宋局促地搓着那双干枯的手,声音低低地说:“不管是谁当班,都是我们门卫没做好,‘财物连心儿连心’,现在公安局又没有破案,那几户人家更难过,他们说几句难听的,发泄一下,心里也舒服些。”

    ⑦家里窗户的两个插销坏了,我到建材市场找维修工,维修的小师傅一听我入住的小区,笑着说,他老爸就是在我们小区当保安,真是缘分,我说你是小宋吧,他笑着应允着,我有意端详着小宋,清秀,干练而和善,就是老宋年轻时的翻版。

    ⑧从小宋嘴里,我知道老宋年轻时在厦门当过海军;知道了老宋转业分配到外地工作,为了生病的老父亲,甘心回家务农;知道了妻子死后,26岁的老宋既当爹又当妈,把年幼的一儿一女养大成人……一下子,我心疼起来,三十多年里,夜比年长,这个男人,这个家,这串苦日子,是怎么走过来的,他把寂寞,痛苦,悲伤都藏在了哪里……

    ⑨小宋的五金店开的很大,生意也出奇地好。妻子贤惠,孩子聪慧,小宋是幸福的。他无奈地说:“自打懂事后,就一直想让老爸享享清福,想再给老爸找个伴,让他把原来的苦日子补回来,可我老爸总是顾及这顾及那,怕我和姐姐受委屈,怕一家人生分了,一直也没有再找老伴。”当说起老爸现在的工作,小宋说:“现在,我和我姐生意都搞的不错,我老爸也快六十了,都不想让他再去外面守门,可他非要去。他说有点事情做,日子好过些。”

    ⑩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按部就班地过着我的小日子,回味着老宋的故事,觉得生活中没有过不去的沟沟坎坎。

(1)、文末说“回味着老宋的故事,觉得生活中没有过不去的沟沟坎坎。”请你说说文中的老宋遭遇了哪些坎坎坷坷?

(2)、文章⑧⑨两段写小宋的话,在写作上运用了什么写法,有什么作用?

(3)、赏析句子:

老宋蜷缩在厚厚的人群里,低着头,面有难色,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不争辩也不解释,任由失盗户指责。

(4)、本文与《阿长与〈山海经〉》、《台阶》、《老王》等课文中的主人公都属于弱势群体。在今后的生活中,我们该如何关爱他们?请你提两条合理化的建议。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几生修得到梅花
                                                                                                    李榕桦
        ①在万紫千红的花的世界,梅花是最特立独行的一种。
        ②江南的冬天还未过去,寒风肆虐,雪花纷飞,万木都在沉睡之中,而梅花却在这时,绽开一树树的花朵,向人们报告着春之将至的讯息。她不管桃儿、杏儿们嫉妒的流言,也不贪图蜂儿、蝶儿们嗡嗡的追捧,孤傲豪迈地开在漫天飞雪中,不畏严寒,独步早春。
       ③怒号的狂风不是不想吹灭她的火焰,漫天的大雪不是不想掩息她的娇媚,而她却在凌霜斗雪中更加灼灼有神。那纷纷扬扬从天而降的雪花,似乎成了他玉洁冰清的知音,心魂相印的伴侣。
        ④在无锡梅园观赏过梅花,走进梅花,你会感到诗意像湖水一样漫上心头。润如凝脂的红梅,洁如瑞雪的白梅,碧光盈盈的绿梅,明艳灿灿的黄梅,构成了一个缤纷多彩的梅的世界。小小的花朵似乎不受半点尘埃的侵染,宛若悄然飘落凡尘的仙子,真正是冰肌玉骨。你若拿俗常的桃花、杏花和她们对照,越发显得梅花的脱俗。置身花下,你会被随之而来的清幽的芳馨环绕,使你立刻想到“暗香浮动”。梅花的香气不像梨花、水仙花那样肥硕袭人,她若有若无,清逸幽雅,它是那么婉约和内敛。观赏梅的枝干,姿态极美,有的疏影横斜,有的奇崛突兀,有的苍劲朴拙,有的狂放洒脱。怪不得古人说“梅以形势为第一”。
       ⑤最喜欢看那棵古梅,虬曲盘错,势如游龙。铁骨嶙峋、古朴苍劲的枝头,绽放着朵朵温润率真的红梅,那种强烈的对比给你以心灵的撞击,无法用语言描述。仿佛眼前的梅花是从悠远的历史深处走来,她曾与宋代林和靖相伴相守,在西湖孤山朦胧的月色下,“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她曾和画家王冕相交,是王冕笔下“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的那幅墨梅的范本,在王冕精心经营的梅园里度过许多春夏秋冬。她是陆游一生痴迷的梅花,她是王维、苏轼、杨万里、范大成他们曾经反复歌咏的梅花,她是被鲁迅识为“只有梅花是知己”的那一树,她是历代有道的君子仰慕钦敬、视为修养的典范、感叹“几生修得到梅花”的那一树。
      ⑥特立独行的梅花从历史深处走来,那冰肌玉骨的韵致,高标清雅的圣洁,横斜疏美的仙姿,傲岸坚贞的风骨,凌霜斗雪的意志,独步早春的气魄,铸成了华夏民族的心魂,成为了中华民族代代相袭的品格和精神。站在梅花前,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心境,还是陆游说的好啊,“何方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
                                                                                                                                                                 (选自《青海湖》2014年第2期,原文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17岁,温暖的酸汤面

王世虎

       ①那年,我刚满17岁,因为家境贫寒,高中还未毕业,就和村里的大人们一起去了南方打工。很快,我就在广州郊区的一家箱包厂找到了一份工作。

       ②我应聘的是质量检验员,这个工种的活不累,但要求从业人员必须谨慎细致,我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时间一长,我便觉得这种日子过得极其无聊和空虚,心中的大学梦又重新燃烧了起来。正好离工厂不远处有一所大学,我便决定以后下班后就去那里复习功课,来年继续参加高考。

       ③那天,像往常一样,走出校门口的时候,已经夜里10点了。离工厂宿舍还有一段路程,街上已是一片漆黑和沉寂。看来只能回去泡方便面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步往前挪动。

       ④忽然,前面一盏昏黄的灯光吸引了我。我惊喜——还有一个小吃摊没打烊,一对中年夫妇正坐在那里悠闲地聊天。

       ⑤我就像一个饿狼似的扑了过去:“老板,还有吃的吗?”

       ⑥“有呢,正宗的酸汤面。”女人笑着说。

       ⑦“快给我上一大碗。”我已是迫不及待。

       ⑧真是人间美味啊!面做得真好吃,完全手工的,汤料也不错,醇香,酸而不腻。我吃得是满头大汗,女人不停地劝我:“不要急,慢点吃。”

       ⑨末了,我问:“你们明晚还出来吗?”

       ⑩夫妇俩显然吃了一惊,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女人爽朗地笑:“好啊!”

       ⑪第二天晚上,我果真又遇见了他们。夫妇俩像事先准备好了一样招待我,让我受宠若惊。此后每天晚上,我都能吃到热乎乎香喷喷的酸汤面。

       ⑫原来,夫妇俩是从湖南的乡下来的,女儿在这所大学念大四,因为要考研,正在抓紧最后的时间复习。他们心疼女儿,便不辞辛苦南下照顾女儿。白天,他们做一些小生意,晚上便出来卖小吃,一边赚些生活费用,一边等女儿上完自习出来后给她做一碗热乎乎的面。

       ⑬我在心里庆幸:自己的运气可真好,遇见了这等好事情!

       ⑭转眼间,便到年底了。这天晚上,我照例从自习室出来,忽然,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拦住了我,问道:“你就是那个每天去吃酸汤面的男生吗?”

       ⑮我点点头。看来,她就是中年夫妇的女儿了。

       ⑯“同学,我求求你了,不要再这么晚去了,可以吗?”她激动地说,“我妈有风湿病,受不了寒的。”

       ⑰我一脸疑惑:“我……”

       ⑱“你知道吗?我爸妈是为了我才出来摆摊受苦的。上个星期,我研究生考试已经结束了,可他们因为你还继续那么晚出来做生意……算我求你了,饶了我妈,可以吗?”女生几近乞求地说。

       ⑲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女孩上个星期就考完试了,可她父母却为了我,而白白多受冻了一个星期。

       ⑳我夺门而出,大步流星地跑了出去。

        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是那么冰冷。老远,我又看见了那盏昏黄的灯光。中年夫妇正守候在那里。

        “哟,今天怎么这么早放学啊!”看见我来,男人忙揭开锅开始下面。

        “叔叔,您别做了。”我拦住他,哽咽着说,“叔叔阿姨,我都知道了……感谢您们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和关心,让我有了家的温暖,你们的酸汤面很好吃,比我妈做得都好……谢谢你们!可是我不能再让你们为了我受苦了。”

       女人刚想解释什么,忽然看见了后面的女儿。她沉默了半晌,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都是离家在外的孩子,做爸妈的哪能不心疼呢?”

       一句话,只有这一句话,凛冽的寒风中,我良久无语 , 已是泪流满面。

       第二年,我如愿考上了西安的一所重点大学。以后的生活中,无论遇见了多么大的挫折和困难,我都没有轻言放弃过,因为17岁时那碗温暖的酸汤面,不仅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爱,更教会了我坚强和勇敢!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无名母亲

    ①我带母亲去医院看病,要打针,吊四瓶点滴。打针的人真不少,注射室里几乎座无虚席。医生插好针头,就叫我和母亲到走廊去。走廊里贴墙放着两排椅子,我把药瓶挂在高处,让母亲坐在椅子上。

    ②在我们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农村妇女,年近四十,也可能只有二十多岁,因为她的脸黑黑的,皮肤也粗糙,很难估计年龄。女人不但脸黑,长得也不好看,尤其是嘴巴,牙齿太突,嘴唇太短,即使闭着嘴,也总有两颗牙齿露在外面。她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白白胖胖的。这么黑的母亲,竟能生下这么白的孩子,真是奇迹。孩子最多只有一岁,还没学会说话,但会哭会笑。这对母子的上面也挂着药瓶,药瓶连着管子,管子连着针头,针头插在小男孩的额角上。可能是小孩手上的血管不显眼,医生常在小孩的额头上打针。

    ③我和母亲坐下一会儿,小男孩就哇哇直哭,还使劲挣扎。女人一边用手护着小孩头上的针管,一边把嘴凑近孩子的脸,叽叽咕咕地逗孩子玩。我正担心她吓着孩子,那孩子却咯咯地笑了,还抬起小胖脚,兴奋地拍打椅子。也许在这个小孩子的眼里,母亲的叽叽咕咕,就是世上最动听的声音,母亲唇短牙露的嘴脸,就是人间最美的容貌。

    ④小男孩一兴奋,就往母亲的怀里拱。女人撩起衣服,大大方方地给儿子喂奶。她喂着孩子喊:“医生,药水完了。”一个护士过来,给小孩换一瓶药水,忽然惊叫说:“不准在这里小便!”原来小家伙一边吃奶一边撒尿呢。女人毫不迟疑地一伸手,用手掌接住儿子的尿。护士把远处的痰盂踢过来,女人接满一手,倒到痰盂里。

    ⑤快下班时,母亲才滴完一瓶。我要回家给放学的女儿开门,就把母亲托付给护士,又叮嘱母亲:“有事你就喊医生,我尽量快点来。”

    ⑥等我重新回到医院时,对面那个乡下妇女和她的孩子已经走了。我问母亲刚才有什么事吗。母亲说:“没什么事,就是上了一次厕所。”我问母亲是怎么上厕所的,母亲说:“对面那个小孩刚好滴完,那位大姐就一手抱孩子一手帮我提药瓶,陪我去厕所。”

    ⑦注射室和走廊里都有许多两手空空的人,没想到关键时候帮助母亲的,却是这位抱着孩子的女人。我问母亲知道她是哪里人。母亲说:“她是长坪人。”长坪是全县最偏僻的一个乡,在大山里。我又问:“她叫什么名字?”母亲说:“不知道,她没说。”

    ⑧女人坐过的椅子上,有一处湿漉漉的,那是从她的指缝和手掌边沿漏下的儿子的尿液。别的母亲,也是这样照顾儿女的吧?可惜我们长大后,很少记得母亲伸手接尿这种感人的动作。

阅读《秋天的怀念》,完成后面小题

    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当一切恢复沉寂,她又悄悄地进来,眼边红红的,看着我。“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她总是这么说。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的腿瘫痪后,她侍弄的哪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我可活什么劲!”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唰啦唰啦”地飘落。母亲进来了,挡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说。她高兴得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那就赶紧准备准备。”“哎呀,烦不烦?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就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儿,她比我还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

    邻居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像她那一生艰难的生活。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又是秋天,妹妹推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飘逝的风筝

徐国平

    三月的暖风一吹,鹞爷就一大早儿拿起那只风筝,迈出了家门。

    那是一只“年年有余”的风筝。鹞爷有个习惯,扎风筝从不重复,每年都要出新一个花样。若在过去,扎糊这种风筝,再简单不过,用不了一天工夫。如今却不行了,整整折腾了半月。不是技不如前,是自己老了,两眼发花,双手也发抖。

    此刻,整个村庄像被掏空了身子一样,甚至连声犬吠鸡鸣都听不到。鹞爷一边走着,一边四下观望着。若在以往,身后总会尾随着一群欢天喜地的孩子,一个个抢夺着他手中的风筝。

    唉,娃们一个个都去哪儿了?鹞爷心里猜想着,整个人就显得失魂落魄,无精打采。是啊,一个人放风筝,还有啥意思啊?

    一路上,那些残墙断壁、破砖瓦砾、树林和那些废弃的打麦场,被风吹过,尘土飞扬,凌乱不堪。两台从早到晚狂叫不止的挖掘机,正一口口地蚕食着那一排排早已空无一人的院落。鹞爷瞧着心痛,就像被抽筋剥皮一般难受。很快,自家那三间旧屋也难逃一劫了,只是满屋子的风筝,又将栖身何处?

    鹞爷忧心忡忡,步履沉缓,一直走出村外,老半天也没碰上一个人,甚至连一只鸡和狗都没撞见。只有一些像是找不着窝栖落的麻雀,唧唧喳喳在他四周焦躁不安地飞过。

    村外的那大片麦地,整整荒废了一个冬天,听说要建飞机场。倒是一些不敢寂寞的春草早早破土,钻出一棵棵嫩芽。鹞爷站在地头,先舒展开双臂,又抻了一下脖颈。沉重了一个冬天的身子,都有些迈不动脚步了。

    这时,一阵春风拂来,那只风筝有些急不可待地拽紧了他的手。鹞爷浑身上下顿然觉得轻飘飘的,如同要离开地面飞起来一样。

    若在过去,鹞爷早就手脚利落地将风筝放飞起来,心也随着风筝,飞到天上去了。如今,鹞爷却攥紧风筝,迟迟不肯撒手。

    鹞爷又想到过去。他自幼就跟师傅扎风筝。这辈子,连他自己也数不清扎了多少只风筝。每只风筝经过他的手,都活灵活现。一到阳春,方圆百里的天空,都会飘曳着他扎的风筝,千姿百态,五花八门。那些走在归途上的人老远瞅着,就觉得离家近了,浑身的疲惫便飞到九霄云外。

    后来,鹞爷成了民间艺人,还上过电视报纸,甚至大洋彼岸的一些老外都来参观他的手艺。只是,他手艺慢慢失传了,现在的年轻人谁还学这些费事的玩意。而且,大都跑到城里,一走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心也收不回来了。

    最初,儿子大龙还跟他学扎风筝。可刚刚学了个皮毛,便被一帮记者吹捧成风筝世家的传人。大龙心高气燥,觉得小村子施展不开,跑到城里开了一家风筝作坊。好几次,大龙苦口婆心劝他也搬到城里去赚大钱,鹞爷却一口回绝了,他知道儿子无非让他去做招牌,糊弄人。

    唉,不想这么多了,趁着天暖风轻,还是放风筝吧。

    很快,天上飞起一只风筝。风儿似乎有些飘忽不定,那只风筝像只失群的孤雁,在空中东一头西一头地上下乱窜。鹞爷仰着脖梗,望着蔚蓝的天空,正专心致志地操弄着风筝,突然,一声嫩生生的童音传来,老爷爷,放风筝好玩吗?

    鹞爷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个男孩,正一脸好奇地望着他。终见有人陪了,鹞爷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他连忙将手中的风筝线递给男孩,有些蛊惑地说:“你玩一下,就知道了。”

    男孩怯生生地接过风筝线,有些不知所措。鹞爷在一旁吆喝着,拽紧线,快跑起来啊!

    男孩立马牵着那只风筝在麦地里奔跑起来,风筝越飞越高。鹞爷远远地望着,眼前一会儿闪过儿子的影子,一会儿又闪过孙子的影子。

    突然,男孩像是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给绊倒了,风筝线随之撒手松开。男孩爬起来,紧追了几步,却没有拽住随风筝渐渐升起的风筝线,只好哭着跑回鹞爷跟前。鹞爷没有责备,一脸温和地劝慰着男孩,没关系,风筝早晚要飞走的。

    男孩用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问,风筝还能飞回来吗?鹞爷望着那只风筝摇了摇头,没有吱声。

    男孩撅着小嘴,有些难过。许久,鹞爷才开口问男孩,你家在哪里,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男孩晃了晃脑壳说,他的家在很远的城里,学校放假,父亲开车带他回来寻根祭祖的。说着,男孩伸手指了指麦地远处。果真,有一辆轿车,停在一块老坟地前,几个人正在里面烧香焚纸。

    鹞爷心一动,随口问,告诉爷爷,根是啥?

    男孩一脸迷茫,摇头不知。

    鹞爷就仰头指了指天上的风筝说,根是啥?根就是你手中的那根风筝线,人就是天上的风筝。有根线扯着还能落回来,如果那根线断了,就四处漂泊,永远也飞不回来了。

    男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此刻,就见那只摆脱了束缚的风筝有些飘摇不定地朝下沉落了一会儿,最后猛然折了一个方向,有些留恋地渐渐飞高了,飞远了,最终淡出了鹞爷的视线。

(选自《时代文学》2017年第11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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