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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无锡市石塘湾中学2016-2017学年七年级5月月考语文试题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惟有少年心

昝圣骞

    整理书柜时,在角落里发现一旧课本,我有点好奇的想看看。伸手一拿竟感觉有点阻力,于是稍微用力把它从书柜壁上揭了下来,只听“刺啦”一阵响。

    捧在手中,我慢慢地抚摸着它的苍老,几道灰白的折痕上,模糊的“昝圣骞”三个字告诉我。这是我十岁读初中二年级时用过的语文课本。

    我一直认为。自己比同龄的孩子少了许多童年的乐趣。因为父母急盼着我成材,五岁就进了小学。但妈妈还是嫌慢,于是又跳过了四年级,最后以小学的年龄上了初中。正常学龄孩子的童年是随着小学毕业而毕业的。而我的童年却一直延伸到初中。

    看着十岁时读过的课本。翻开它吧,我对自己说,去找一找童年的踪迹。

    长期被挤压在柜壁上,书页间已没了空气,很实在,也变的难以翻动。我尽量温柔的慢捻开相邻的两张,缓缓掀起,再轻轻放下,无声无息,全然没有翻动新书时“哗哗”的响。这一连串的动作在我看来是如此慎重与长久,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我不敢用力,只想轻轻唤醒一篇篇记忆深处的文章,唤醒熟睡已久的九年前的心。一页页翻下去,仿佛是走进一片宁静的大海,波澜不惊。九年,竟让一本书也厚重了、成熟了。

    穿过了《白杨礼赞》,望见了《背影》。看到了《杨修之死》……他们都被我打上了儿时的烙印——空白处密密麻麻都是字。小小的年纪学那样的经典,只知道把老师讲的内容赶紧写下来。我那时大概属于“好读书,不求甚解”的那类学生吧,对课文大多是囫囵吞枣。只是在用一片片、一行行稚嫩而工整的文字,向老师,向父母,也向自己证明:我看过了,我学过了。这种少年苦事、少年心思,今天想来多么可爱。

    当众朗读,是那时语文课上的一大快事,务求读得抑扬顿挫,神采飞扬,不破句不倒句,以博得同学的羡慕,老师的赞许。童年就是这样一个痛快的年纪,展示自己不会被说成“出风头”。投入感情也没人认为是 “做作”。我的朗读一向很好,又少年不知“差”滋味,所以在一群很“老成”的同学中,我很容易争取到读书的机会。但有多少次“眉色飞舞”的朗读,我已经不记得了。

    手里这册旧课本与案头的书相比,最明显的区别就是写在书中的字迹的颜色了。小时候对红颜色的字十分敬畏,全然不似现在,随手“朱批”。那个时候总认为红笔代表了正确,代表了辈分,代表了学问,是老师、父母才能用的。敬畏之余,更多是羡慕.期盼自己快点长大,这样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用红笔了。现在大了,这个愿望彻底实现了。所看之书,随手的圈画批注都是红笔.内容也都是自家之言了。自由是自由了,但反而觉得少了些什么。

    忽然想在这语文书里找找自己年少顽劣的痕迹,果然找到了,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是上课无聊时,画在页脚的一幅简笔画,简单到画中仅有的两个小人全由不规矩的圆和歪歪扭扭的线组成。我会心地向后翻去,果然连续十几页都有。一页页单独看,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连续翻过去,人物都活了。内容是两个武林高手过招,有持流星锤的,有舞狼牙棒的.还有在远处发气功的。翻着,看着,耳边犹闻打斗声。

    在课本的方寸之地,在四十分钟里,忙里偷闲,上演一场场孩童心中最简陋的功夫戏,也算是老师眼皮底下最快活的童年了。

    想起宋人章良能的《小重山》:“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惟有少年心。”旧课本中的情景仍历历可寻,但年少时的那种情怀,却无从寻觅了。(略有删改)

(1)、阅读原文④-⑩段,分别用四字短语依次概括作者找到的童年踪迹。

(2)、结合语境品析第⑦段中。“眉色飞舞”一词的妙处。

(3)、“最最简陋的功夫戏”指什么?为什么“我”在“最最简陋的功夫戏”中却能演绎“最最快活的童年”?

(4)、旧课本中的情景仍历历可寻,但年少时的那种情怀,为什么“我”却无从寻觅了?结合全文内容回答。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孩子与鸟儿
       一天下午,孩子们都出去捉蜻蜓,室中寂寞如雏鸟飞尽的空巢。邻家的炊烟,袅袅地拂过花梢,玻璃走廊外徐徐飞来了暮色,温柔、无声,如一只美丽的灰鸽。
       迎接暮色,我漫步走到后院,花期才过,美人蕉的残瓣,铺了一地绚烂落霞,把晶莹圆润的籽粒,留在枝头。完成了孕育、覆护作用,花朵便萎落于土——一个伟大的意念——“爱”,却自古至今,始终充塞宇宙,一切有生之物,莫不是它的仿本,炽烈的生命火炬,赖着神圣的爱,得以代代继续,燃烧不熄。
       正在沉思间,突然一个毛茸茸的小团,轻吻着我赤裸的足踝,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一低头,我发现那闪亮畏怯、如云边孤星的小眼睛,正向我这庞然大物的人类侧目而视。
       我俯身捧它在手,原来是一只才学飞的小麻雀呢。本是羽毛丰盈的头部、翅、尾都被烧得焦黑、短茁、凌乱。许是自谁家烟囱逃出而”劫后余生”的吧。它伸着尖尖的小喙向我啁啾着,残羽下,波动着一股生命的颤栗。
       我才将这小生命捧进屋子,两个孩子正巧自田埂间呼啸着回来了。见了鸟儿,又是一阵“泰山”似的欢呼。山山更忙著为它腾肥皂箱,在他的指挥下,才学步的兰兰,也乘我不备,蹒跚着自床垫下抽了一把稻草,凌乱地放在箱底,瞬息间鸟儿的新居落成。
     “看鸟儿啊!”两个孩子如热带卖果女郎,轮流着把鸟儿连箱子举在头顶,兴高采烈地呼喊着。于是,同巷中的小玩伴们都闻声而来了,赤膊、跣足、髦发、泥脸……形形色色的都有。此刻,这寂寂的宅院,喧哗如一只开动的闹钟。
       一个小光头向小鸟献上蜻蜓,一个双辫女贡上了蚯蚓,小家伙们箪食壶浆,络绎于途,但小鸟儿抬抬玲珑的小头,眨眨晶亮的小眼睛,瞧瞧这些“非我族类”的小面孔,它紧紧地闭起微黄的尖喙——“不食周粟”。热心的孩子们变得失望了,不再去采粮购秣,只静静地环着鸟儿围坐成一个圆圈。
突然,屋外传来清脆动听的声音,比竹竿相击声还要俐落、悦耳。我一抬头,一个多么奇丽的伟观啊,对面人家屋檐落满了小小的麻雀,在暮光中,如朵朵颤动的火焰。它们翘尾、颔首、展翅,似怀着无限的同情,遥遥凝望着这陷入不幸的同类。它们在踌躇、疑惧,都不敢飞下来。由那断续的啁啾,我觉察它们,似乎饱尝了“相望不相亲”的痛苦。
       我遂吩咐孩子们都埋伏在帘帷后面,我也远远地站在屋子的一角。
       不多时,“特冷”一声,一只较大的麻雀,竟飞进了玻璃走廊,低头亲昵地向小麻雀致慰:“吱喳,吱喳,吱喳。”小麻雀也在哀哀诉告:“吱吱吱,喳喳喳。”孩子们自帘帷后移动了一下,那个来访者拍翅惊飞了,只留下那个可怜的小囚徒,望着足边那根红绳和片片落羽发怔。
     “把鸟儿放在院子里,叫它和同伴们谈谈心好不?”怀了无限的悲悯,我商得山山、兰兰的同意,把盛鸟的木箱,放在长青苔的花荫下。
立即,有两只大麻雀,像影子般倏忽,自对面屋檐,移到了距小麻雀较近的篱墙。
       我带着孩子们,隐身在走廊的玻璃门里,悄悄观望。只见一只大麻雀,果然勇敢地自篱墙上跳了下来,口里衔着一条小小白虫,两只细细小腿,像雨线般在地上轻盈跳动。及至四顾无人,唰的一声,飞跃到小麻雀跟前。它的头向这边歪一歪,小麻雀的头向那边斜一斜,正好一下两喙相接,那条白虫,遂落进那张饥饿的小嘴巴里。翅子一展,大麻雀划了一道斜线,飞上短篱,活跃的姿态,描绘出它满腔喜悦,目不转睛地,望着那饕餮吞食的小囚徒。这时另一只又飞了下来,以同样的姿态,双倍的温柔,把另一只青虫,送进那落难的小鸟口里。我至此才辨别出,它俩与小麻雀,较其他的麻雀,有更亲密的关系。
       屏息站在我身后的孩子们,也似乎为眼前的这现象感动了。半晌,山山眨动着亮亮的眼睛,若有所悟,匆忙地不及穿木屐,赤足跳下走廊,走入花荫,把系在小麻雀左足的红绳解松,小麻雀吱了一声,带著快乐、喜悦,一道箭矢般,直飞上两只大麻雀栖息的篱边。随即三个相偕,穿过林梢,飞入白云堆里,白云渐渐掩住它们的鸣声羽影,瞬间,杳无所见,只透出一片灰蓝的天空。
       山山满脸喜悦,重新跳上了走廊。
       问他:“你为什么把小麻雀放走,你不是喜欢它吗?”
     “叫它去找它的爸爸、妈妈。”山山怪神气地双手插腰,好像做了件生平得意的事。
     “爸爸、妈妈。”才学语的兰兰,也模仿着她的哥哥在喃喃着,摇着胖胖的小身躯,扑到我的怀里,短短的肥臂,勾住我的脖颈。我觉得此刻我的眸子噙满了泪水,她不正是那只雏鸟的小影,对我充满了爱慕、眷恋、依恃?我不禁想起娜达利的话:“是怎样的冒昧,怎样的大胆,把活泼的小生命带到世间,却不能给予他们含有幸福本质的东西!”
       暮色渐浓,夜色将临,我凝望著三只鸟儿适才掠过的天空,在它们飞去的方向,什么时候展开了一片银云,婉柔美丽,如爱神的羽翼在自由的高空中飞翔。充满了爱的三只鸟儿,该是幸福愉悦的。喂其懂得“爱”,才获得了幸福本质。

阅读《母亲,我不识字的文学导师》,完成后面小题。
1949年9月22日,我出生在哈尔滨市安平街一个人家众多的大院里。父亲目不识丁。祖父也目不识丁。母亲也是文盲。但母亲与父亲不一样,父亲是个崇尚力气的文盲,母亲是个崇尚文化的文盲。父亲的教育方式是严厉的训斥和惩罚,母亲对我们的教育则注重在人格、品德、礼貌和学习方面。值得庆幸的是,父亲常年在大西北,我们从小接受的是母亲的教育。母亲的教育至今仍对我为人处世深有影响。
母亲从外祖父那里知道许多书中的人物和故事,而且听过一些旧戏,乐于将书中或戏中的人物和故事讲给我们。母亲年轻时记忆强,什么戏剧什么故事,只要听过一遍,就能详细记住。母亲善于讲故事,讲时带有很浓的个人感情色彩。我从五六岁起,就从母亲口中听到过《包公传》、《济公传》、《杨家将》、《岳家将》、《侠女十三妹》的故事。母亲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善良的女人大多喜欢悲剧。母亲尤其愿意、尤其善于讲悲剧的故事:《秦香莲》、《风波亭》、《赵氏孤儿》、《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母亲边讲边落泪,我们边听边落泪。
我们长大了,母亲衰老了……
20世纪60年代我想买《红旗谱》,只有向母亲要钱。为了要钱我去母亲做活的那个条件低劣的街道小工厂找母亲。那个街道小工厂里的情形像中世纪的奴隶作坊。A二百多平方米的四壁颓败的大屋子,低矮、阴暗、天棚倾斜,仿佛随时会塌下来。几扇窗子一半陷在地里,无法打开,空气不流通,闷得使人头晕,耳畔脚踏缝纫机的声音响成一片。五六十个家庭妇女,一人坐在一台破旧的缝纫机旁,一双接一双不停歇地加工棉胶鞋鞋帮。到处堆着毡团,空间毡绒弥漫。所有女人都戴口罩。夏日里从早到晚,一天戴八个乃至十个小时的口罩,可想而知是种什么罪。女工们彼此说话,不得不摘下口罩,扯开嗓子。话一说完,就赶快将口罩戴上。她们一个个紧张得不直腰,不抬头,热得汗流浃背。有几个身体肥胖的女人,竟只穿着件男人的背心,大概是他们的丈夫的。我站在门口,用目光四处寻找母亲,却认不出在这些女人中,哪一个是我的母亲。负责给女工们递送毡团的老头问我找谁,我说出了母亲的名字。
B母亲瘦削的憔悴的脸,被口罩遮住二分之一。口罩已湿了,一层毡绒附着上面,使它变成了毛茸茸的褐色的。母亲的头发上衣服上也落满了毡绒,母亲整个人都变成毛茸茸的褐色的。这个角落更缺少光线,更暗。一只可能是100瓦的灯泡,悬吊在缝纫机上方,向窒闷的空间继续散发热。一股蒸蒸的热气顿时包围了我。缝纫机板上水淋淋的,是母亲滴落的汗。母亲的眼病常年不愈,红红的眼睑夹着黑白混浊的眼睛,目光迟呆地望着我,问:“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找妈有事?”
“妈,给我两元钱……”我本不想再开口要钱。亲眼看到母亲是这样挣钱的,我心里难受极了。可不想说的话说了。我追悔莫及。
“买什么?”
“买书……”
母亲不再多问,手伸入衣兜,掏出一卷毛票,默默点数,点够了两元钱递给我。
我犹豫地伸手接过。
离母亲最近的一个女人,停止做活,看着我问:“买什么书啊?这么贵!”
我说:“买一本长篇。”
“什么长篇短篇的!你瞧你妈一个月挣三十几元钱容易吗?你开口两元,你妈这两天的活白做了!”那女人将脸转向母亲,又说:“大姐你别给他钱,你是当妈的,又不是奴隶!供他穿,供他吃,供他上学,还供他花钱买闲书看呀?你也太顺他意了!他还能出息成个写书的人咋的?”
母亲淡然苦笑,说:“我哪敢指望他能出息成个写书的人呢!我可不就是为了几个孩子才做活的么!这孩子和他哥一样,不想穿好吃好,就爱看书。反正多看书对孩子总是有些教育的,算我这两天活白做了呗!”说着,俯下身,继续蹬缝纫机。
那女人独自叹道:“唉,这老婆子,哪一天非为了儿女们累死在缝纫机旁!……”
今天,当我竟然也成了写书人的今天,每每想起儿时的这些往事以及这份特殊的母爱,不免一阵阵心酸。我在心底一次次呼喊:我爱您,母亲!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城市的公共自行车系统

    ①城市公共自行车作为一种健康环保的代步工具,已成为绿色出行的象征。一些发达国家城市的公共自行车系统从_____________________ , 日臻完善,成为现代城市交通工具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为发展中国家改善交通现状提供了可以借鉴的样本。

    ②1965年,荷兰阿姆斯特丹的一群年轻人将一些涂成白色、没有上锁的自行车放在公共区域,供人们免费使用,被称作“白色自行车计划”。这个勇敢的尝试普遍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早的公共自行车系统的起源。现在,这个古老且曾经超级发达的城市约有40%的交通由自行车承担,那一条条河道把城市划分成了无数个格子街区,自行车成为最适合的出行工具。此外,荷兰还具有发展城市公共自行车系统的良好基础。早在1890年,荷兰 就开始建设世界上第一条自行车专用道。目前,荷兰人均自行车道路长度居世界第一位,并拥有先进的自行车指路系统,可以提供地点、距离、方向等信息。

    ③法国是世界上首个成功推行公共自行车租赁项目的国家。1974年拉罗舍尔推出了供市民租赁使用的“小黄车”项目。2004年里昂推出了世界上首个使用计算机控制、采取会员卡制度系统的公共自行车租赁项目,开启了以高新技术应用为特色的第三代公共自行车潮流。2007年法国最为著名的自行车租赁系统Velib在巴黎诞生。Velib这个词语是由法语中“自行车”(Velo)与“免费”(liberte)组合而成,这个项目实际上也始终践行着这一理念——无论是巴黎市民还是旅居者,只办理相关手续便能享受一年无限次的使用。目前,巴黎的公共自行车吸引了22.43万名会员,骑行人数增加41%,每年巴黎的公共自行车使用总次数达=1.3亿次。

    ④英国的自行车租赁业务很发达,租赁公司遍布全国,许多外国游客使用自行车环游英国。2010年,伦敦推出自行车出租服务,由当地政府税收支撑,实行全天24小时不停歇运营。租车系统中的两个租借点之间一般不超过300米,用控制触屏在无停车位时直接搜索,并点选宽限15分钟找车位的选项,可免去找下一个车位的租用金。2016年,伦敦的11500辆公共自行车安装了blaze激光灯,它会在车前的地面上投射一个绿色的符号,可以让骑行者在夜间更加醒目,提高骑车的安全性。

    ⑤美国纽约市庞大而且成熟的自行车共享系统经过长时间的准备,于2013年5月27日正式开始投入服务。纽约市民以及来自美国和全世界的游客,在纽约可以方便地利用300个无人看管停车点的6000辆自行车去上班、上学、购物、锻炼、旅游,为纽约市增添了一项绿色、健康的交通方式。

    ⑥目前,成熟的公共自行车系统在全球至少49个国家的535个城市建立起来。

    ⑦在我国,城市的公共自行车系统也开始大规模的运行。短短一年多,用户总数从0增至1900万,引来了众多企业的资金追捧、技术助力和需求支撑。国外的做法会给我们一些启示,在未来,我国城市的公共自行车系统的运行将更趋于规范,更利于环保,更便于出行。

(根据有关材料改写)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倾听草木的呼吸

曹洁

    ①烟花三月,没有下扬州,只一路北上,抵达在北京的鲁院,与草木在一起。一个人,走遍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安静极了。听得见阳光落地的声音。浴在蓝色的光里,某些无可名状的情绪被洗净,身体与灵魂如水一样清透。

    ②这个院子,就是一个世界,这么小,也这么大。

    ③轻轻踏在大地上,一步一步,踏稳了走,放慢了走。每一棵草木都在春阳中舒缓呼吸。

    ④小院花欲燃,“燃”不单是梅的艳红,更是一种奔放热烈的开放姿态。白玉兰也在燃,花瓣舒展,花香浓烈,开得奔放,落得决绝。梅种很多,丰厚梅花、淡丰厚梅花、杏燕梅花、白蝴蝶梅花、垂枝梅、腹瓣梅花等等,以前从未见过。梅是贴近女子的花,以梅为名,是梅的幸,也是人的幸。花人两相映。自然才美,生物才活,人类才安生。

    ⑤悄悄靠近一棵玉兰树,看看她,也让她看看我。玉兰花大雅大俗的美,惊艳满树。这是一种古老的花,也是贴近生命气息的花。屈子“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菊之落英”,将玉兰推向春秋。“已向丹霞生浅晕,故将清露作芳尘”,这是玉兰花的幸。玉兰的香是清香,无药味;玉兰的花是柔软的,即使落地,踩上去也不是脆的。捡拾几片落花,摊在手心,默然对视,想听懂她干干净净的语言。她开时极盛,谢时决绝,有一种清绝的孤勇与优雅。唐人言“晨夕目赏白玉兰,暮年老区乃春时”。若女性晨夕赏阅玉兰,嗅其芳香,可人老心童,留驻岁月。其实,这不是歌者妄言,若以本真之心感受,诗吟出来了,春也留驻了。

    ⑥花树之外,是荷塘水畔的两株垂柳。嫩黄的颜色,已泛出春暖的绿,像正在成长的青少年。每一日都在变化,柳烟、柳色、嫩黄、嫩绿、黄绿,而今,已是蓬蓬勃勃的绿了。它们在水边相依,在水里拥抱。穿树而过的风,是他们亲和的呢喃吗?一边花谢,一处柳绿,一水相依,两样风物。花儿的殷红与嫩柳的青色,水汽一般氤氲,坐在花红柳绿的云气上,仿佛连自己也花红柳绿了。

    ⑦不伤花谢,不羡柳青,花柳为木,树生盎然,这是朴素真纯的生命风度。小时候盼望长成一棵树,长大才明白。人不能成为树不是因为不能像树一样高大,而是缺失树干净、坚守、温暖的灵魂。所以,先得学着好好做人,而后,学着做一棵向着阳光的树。

    ⑧我不是树,但行走草木间,总能看见自己的灵魂,干干净净。我在这世界里渐渐欢喜,散着长发,往深处而去,风不冷,只是远,远得吹不来暖,也带不走寒。这是自然常态,也是人间常态。

    ⑨还有荷塘和竹林。等着再暖一些,等着夏天来了,荷花会开,竹子也会青。鸟儿也不甘寂寞。它们在你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鸣叫,叫出三月的小欢喜。我懊恼楼太高,树太低,站在窗前,伸长了耳朵,用眼睛聆听。每每被鸟鸣诱惑,离开书桌,雀跃下楼,小院生长在土地上的欢腾立刻包裹了我。夕阳从城市的高楼缝儿洒进来,院子沐浴在柔和宁静的光里,这光紧紧地包裹着院子的安宁与吉祥,外物难侵。

    ⑩这是一个相生共荣的院子,花树、鸟鸣、沉默的大师们。这是小院的福气,更是我可以安居在小院的福气。我愿自己也是这里的草木,生长在三月的土地上,每天发出一节一节上拔的声音。哪怕一点点,一点点。

    ⑪三月,是春天最后的笙歌。玉兰轻轻地为三月画了一个花朵的句号,又轻轻地带了一下,带出一抹一抹的绿,绿起人间四月天。三月如桃花一样,红灼灼的,缤纷惹人;四月则似青柳,绿葱葱地,教人如何不喜欢?仓促的红尘之外,我与草木在一起,一起呼吸,滋养性灵。时间如舞台,一直在,在或不在的,是我们。当生命属于我们时,万不可贪求所欲,肆意挥霍;也无需过分矜持,错失美意。当遵从一心,踏浪而往,纵千山万水,也要抵达。

    ⑫这是三月草木告诉我的语言。

(选自《中国散文年选》,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花园(节选)

汪曾祺

    在任何情形之下,那座小花园是我们家最亮的地方。

    每当家像一个概念一样浮现于我的记忆之上,它的颜色是深沉的。

    祖父年轻时建造的几进,是灰青色与褐色的。我自小养育于这种安定与寂寞里。报春花开放在这种背景前是好的。它不至被晒得那么多粉。固然报春花在我们那儿很少见,也许没有,不像昆明。

    曾祖留下的则几乎是黑色的,一种类似眼圈上的黑色(不要说它是青的)里面充满了影子。这些影子足以使供在神龛前的花消失。晚间点上灯,我们常觉那些布灰布漆的大柱子一直伸拔到无穷高处。神堂屋里总挂一只鸟笼,我相信即是现在也挂一只的。那只青裆子永远眯着眼假寐(我想它做个哲学家,似乎身子太小了)。只有巳时将尽,它唱一会,洗个澡,抖下一团小雾在伸展到廊内片刻的夕阳光影里。

    一下雨,什么颜色都郁起来,屋顶,墙,壁上花纸的图案,甚至鸽子:铁青子,瓦灰,点子,霞白。宝石眼的好处这时才显出来。于是我们,等斑鸠叫单声,在我们那个园里叫。等着一棵榆梅稍经一触,落下碎碎的瓣子,等着重新着色后的草。

    我的脸上若有从童年带来的红色,它的来源是那座花园。

    我的记忆有菖蒲的味道。然而我们的园里可没有菖蒲呵?它是哪儿来的,是哪些草?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但是我此刻把它们没有理由的纠在一起。

“巴根草,绿茵茵,唱个唱,把狗听。”每个小孩子都这么唱过吧。有时甚么也不做,我躺着,用手指绕住它的根,用一种不露锋芒的力量拉,听顽强的根胡一处一处断。这种声音只有拔草的人自己才能听得。当然我嘴里是含着一根草了。草根的甜味和它的似有若无的水红色是一种自然的巧合。

    草被压倒了。有时我的头动一动,倒下的草又慢慢站起来。我静静的注视它,很久很久,看它的努力快要成功时,又把头枕上去,嘴里叫一声“嗯”!有时,不在意,怜惜它的苦心,就算了。这种性格呀!那些草有时会吓我一跳的,它在我的耳根伸起腰来了,当我看天上的云。我的鞋底是滑的,草磨得它发了光。

    莫碰臭芝麻,沾惹一身,嗐,难闻死人。沾上身子,不要用手指去拈。用刷子刷。这种籽儿有带钩儿的毛,讨嫌死了。至今我不能忘记它:因为我急于要捉住那个“都溜”(一种蝉,叫的最好听),我举着我的网,蹑手蹑脚,抄近路过去,循它的声音找着时,拍,得了。可是回去,我一身都是那种臭玩意。想想我捉过多少“都溜”!

    我觉得虎耳草有一种腥味。

    紫苏的叶子上的红色呵,暑假快过去了。

    蟋蟀已经变成大人玩意了。但是大人的兴趣在斗,而我们对于捉蟋蟀的兴趣恐怕要更大些。我看过一本秋虫谱,上面除了苏东坡米南宫,还有许多济颠和尚说的话,都神乎其神的不大好懂。捉到一个蟋蟀,我不能看出它颈子上的细毛是瓦青还是朱砂,它的牙是米牙还是菜牙,但我仍然是那么欢喜。听,哪里?这儿是的,这儿了!用草掏,手扒,水灌,嚯,蹦出来了。顾不得螺螺藤拉了手,扑,追着扑。有时正在外面玩得很好,忽然想起我的蟋蟀还没喂呐,于是赶紧回家。我每吃一个梨,一段藕,吃石榴吃菱,都要分给它一点。正吃着晚饭,我的蟋蟀叫了。我会举着筷子听半天,听完了对父亲笑笑,得意极了。一捉蟋蟀,那就整个园子都得翻个身。我最怕翻出那种软软的鼻涕虫。可是堂弟有的是办法,撒一点盐,立刻它就化成一摊水了。

    有的蝉不会叫,我们称之为哑巴。捉到哑巴比捉到“红娘”更坏。但哑巴也有一种玩法。用两个马齿苋的瓣子套起它的眼睛,那是刚刚合适的,仿佛马齿苋的瓣子天生就为了这种用处才长成那么个小口袋样子,一放手,哑巴就一直向上飞,决不偏斜转弯。

    好些年看不到土蜂了。这种蠢头蠢脑的家伙,我觉得它也在花朵上把屁股撅来撅去的,有点不配,因此常常愚弄它。土蜂是在泥地上掘洞当作窠的。看它从洞里把个有绒毛的小脑袋钻出来(那神气像个东张西望的近视眼),嗡,飞出去了,我便用一点点湿泥把那个洞封好,在原来的旁边给它重掘一个,等着。一会儿,它拖着肚子回来了,找呀找,找到我掘的那个洞,钻进去,看看,不对,于是在四近大找一气。我会看着它那副急样笑个半天。或者,干脆看它进了洞,用一根树枝塞起来,看它从别处开了洞再出来。好容易,可重见天日了,它老先生于是坐在新大门旁边息息,吹吹风。神情中似乎是生了一点气,因为到这时已一声不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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