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江苏省东台市第四教育联盟2016-2017学年七年级下学期第三次(5月)月考语文试题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自渡彼岸

雪小禅

    那年,他17岁。

    家贫。过年吃饺子,只有爷爷奶奶可以吃到白面包的饺子。母亲把榆树皮磨成粉,再和玉米面掺和在一起,这样可以把馅儿裹住,不散——单用玉米面包饺子包不成。那种榆树皮饺子难以下咽。记忆中,可以分得两个白面饺子,小心翼翼吞咽,生怕遗漏了什么,但到底还是遗漏了——还未知是何滋味,已经咽下肚去。

    衣裳更是因陋就简。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二穿了老三穿,裤子上常常有补丁,有好多年只穿一两件衣服,撑到上班,仍然穿带补丁的衣裳,照相的时候去借人家的衣服……

    记忆最深的是他17岁那年的冬天,同村邻居有个18岁少年,有亲戚在东北林场,说可以上山拉木头,一天能挣30多块钱。他听了心动,于是两人约了去运木头,尚不知东北有多冷。他至今记得当时多兴奋,亦记得那地名——额尔古纳左旗,牛耳河畔,中苏边境,零下49摄氏度,滴水成冰。

    每日早上5点起床,步行20公里上山。冰天雪地,雪一米多厚。拉着一辆空车上山,一步一滑。哪里有秋衣、秋裤?只有母亲做的棉衣、棉裤,风雪灌进去,冷得似乎连骨头缝里都在响。眉毛是白的,眼睫毛也是白的,哈出的气变成霜,衣服里鼓鼓的是两个窝窝头。怕窝窝头冻成硬块,于是用白布缠了,紧紧贴在肚皮上,身体的温度暖着它,它就不至于被冻成硬块咬不动。

    不能走慢了,真的会冻死人。拉着车一路小跑,上山要4个多小时。前胸、后背全是汗时,山顶到了。坐下吃饭,那饭便是两个贴在身上的窝窝头,就着雪。到处是雪,一把把吞到肚子里去。才17岁,那雪的滋味永生难忘。

    然后装上一车木头,往山下走。下山容易些,只需控制车的平衡。上山4个小时,下山两个小时,回来时天就黑了。

    那是他少年时的林海雪原。

    进了屋用雪搓手、搓脚、搓耳朵,怕冻僵的手脚突然一遇热坏死掉。脱掉被汗浸透的棉衣,烤在火墙边,换另一套前一天穿过的棉衣。晚餐依然是窝窝头。第二天早上照样5点起,周而复始。

    一个月之后离开时,怀揣1000元钱。1000元钱在20世纪70年代是天文数字,那时的人们一个月的工资不过二十几块钱。

    回家后,母亲看着他后背上被勒出的一道道紫红的伤痕,号啕大哭。

    那1000元钱,给家里盖了5间大瓦房。他说起时,轻声细语,仿佛在说一件有趣的事情,听者潸然泪下。

    光阴里每一步全是修行,不自知间,早已自渡。那零下49摄氏度的牛耳河,霸占着他17岁的青春,直至老去,不可泯灭。

(节选自《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

(1)、请用简洁的语言概括文章的故事情节。

(2)、文章的第②③段可以删去吗?为什么?

(3)、文中的“他”在东北运木头的过程非常艰辛,请简要概括文章是从哪些方面表现这种艰辛的?

(4)、文章第②段中“小心翼翼吞咽”中的“小心翼翼”和“吞咽”,矛盾吗?为什么?

(5)、“他说起时,轻声细语,仿佛在说一件有趣的事情,听者潸然泪下。”请联系全文简要分析“潸然泪下”的原因有哪些?

(6)、“光阴里每一步全是修行,不自知间,早己自渡。”这句话是作者对“苦难”的体悟,请结合文章内容谈谈对这句话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短文,回答问题。

    杜小康找到了那十几只鸭,但在芦荡里迷路了。一样的芦苇,一样重重叠叠无边无际。鸭们东钻西钻,不一会工夫就使他失去了方向。眼见着天黑了。他停住了,大声地呼喊着父亲。就像父亲听不到他的回应一样,他也没有听到父亲的回应。

    杜小康突然感到累极了,将一些芦苇踩倒,躺了下来。

    那十几只受了惊的鸭,居然寸步不离地挨着主人蹲了下来。

    杜小康闻到了一股鸭身上的羽绒气味。他把头歪过去,几乎把脸埋进了一只鸭的蓬松的羽毛里。

    a他哭了起来,但并不是悲哀。他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哭

    雨后天睛,天空比任何一个夜晚都要明亮。杜小康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蓝成这样的天空,而月亮又是那么明亮。

杜小康顺手抠了几根白嫩的芦苇根,在嘴里嚼着,望着异乡的天空,心中不免又想起母亲,想起桑桑和许多油麻地的孩子。b但他没有哭。他觉得自己突然地长大了,坚强了

    第二天早晨,杜雍和找到了杜小康,当时杜小康正在芦苇上静静地躺着。不知是因为太困了,还是因为他又饿又累坚持不住了,杜雍和居然没有能够将他叫醒。杜雍和背起了疲软的儿子,朝窝棚方向走去杜小康的一只脚板底,还在一滴一滴地流血血滴在草上,滴在父亲的脚印里,也滴跟在他们身后的那群鸭的羽毛上……

    c鸭们也长大了,长成了真正的鸭。它们的羽毛开始变得鲜亮,并且变得稠密,一滴水也不能泼进了。公鸭们变得更加漂亮,深浅不一样的蓝羽、紫羽,在阳光下犹如软缎一样闪闪发光。

    八月的一天早晨,杜小康打开鸭栏,让鸭们走到水中时,突然在草里看到了一颗白色的东西。他惊喜地跑过去捡起,然后朝窝棚大叫:“蛋!爸!鸭蛋!鸭下蛋了!”

    杜雍和从儿子手中接过还有点温热的蛋,嘴里不住地说:“下蛋了,下蛋了……”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特殊训练

梁刚

    读大四那年,谈欣还在拼学分,其中最难的一门课程是设计。这门课程是毕业设计的最后一公里,也是今后工作的实际应用,必须学好。但据师哥师姐说,这门课程有点变态,课程设置变态,老师变态,学生也会跟着变态。真有这么夸张吗?谁知道。

    谈欣的专业是给排水,涉及环保和土木工程两个领域,女孩学工科本来就不容易,跨专业就更不容易了。但老师说了:“你们这个专业的就业形势很好,学好了是吃饭本钱。”

    等到画图纸了,学生提出:“这个画图软件我们不会,能教一下吗?”

    老师沉下险来说:“你们玩游戏有人教过?不是一个个都玩得很溜,还‘985’大学,素质哪去了?”

    等到大家学会软件了,老师又说:“今天画图全部采用手工。”

    同学们顿时蒙圈了,太变态了吧,有电脑不用,手工画,累死人了!

    老师尖着嗓门说:“假如电脑坏了、网络瘫痪了你们就不设计了?未来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只有能力,是你唯一的保证。”

    然后老师就失踪了,打电话不接,设计方案没人审核,对与不对,心里一点没底,直至截止日的前一天,老师出现了,通知把方案拿过去审核,结果全军覆没,没一个通过,

    上次你就是这么说的,同学们嚷嚷起来:“我们就是按你说的方案做的。”

    “赶紧,別浪费时间了,”老师吼道,“明天必须交出合格的方案,否则別怪我无情。”

    变态!谈欣那一刻也愤怒了,不由自主地嘀咕道。

    到了画图纸,老师再次玩失踪,说好的,会随时候教,但找人时就是不见踪影了,打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谈欣同宿舍两个山东人,都是学霸型的,她们都是奔“考研保送生”去的。谈欣在这种氛围里学习,难免着魔。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总算完成作业,但还是怕再次遭遇“滑铁卢”。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决定到老师办公室去守候。而且,她的这个行为,被后面陆续前来的许多同学唠叨,这种“不想重蹈覆辙”的想法,已是一种普遍的默契。

    然而,等了一天,老师始终没有出现。

    “有这样的老师,还讲什么教育质量!”同学们嘟囔着,焦虑着。

    眼看只剩最后一天了,老师飘然而至。看了同学们的作业,再次全盘否定。

    同学们脸绿了。谈欣自然也顾不得矜持,脱口骂了一句“变态”!而且没控制好音量,被老师听见了。老师看她一眼,波澜不惊地一笑,说:“连淑女都骂人了,好。那就明天把修改好的图纸交上来,逾期不候!”

    “好”是什么意思?还逾期不候,太变态了!

    为修改图纸,许多同学又熬了通宵。但谈欣没改,她就想看看老师怎么说。老师居然没说啥,也给过了。

    谈欣暗自得意,刚想离开。老师突然说:“你没改,知不知道为啥也给你过了?不是我怕你骂人,而是同情你的懦弱。做这一行,是要服务好甲方的,难免被反复折腾,受不了委屈,经不起折腾,根本过不了关,没有这种准备,你还是趁早改行吧。”

    谈欣顿时愣住了,她不明白老师的训导是啥意思,难道是传说中的“挫折训练”?太不靠谱了吧?谈欣对老师的执教理念一直是持怀疑态度的。

    大学毕业后,谈欣去建筑设计院找了份工作,经常碰到变恋甲方,许多事先商量好的设计方案,临了突遭变卦;图纸反复修改,临到交图时,又被全盘否定。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老师的用意,仿佛一场人生的酒拼,有了这碗酒的垫底 , 那就什么都不怕了。

(选自《小说月刊》,有删改)

阅读《父亲的油菜花》一文,回答下列小题。

父亲的油菜花

曾剑

    ①时光逝去二十年,我早已步入军区机关,成为一名军旅作家。但那漫山遍野的金色的油菜花却一直摇曳在记忆深处。

    ②那时,春节刚过,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乡村静下来。我整日不出屋,坐在床头,等待父亲的脚步声。我常常是从清晨等到深夜,在风吹松枝的瑟瑟声里,慢慢睡去。

    ③父亲每天都出门,去给我借学费。他心里清楚,正月里,山里人讲禁忌,不愿拿钱借人,但他仍坚韧执着地四处去借。

    ④“先到学校去吧,我借到了,就给你送去。”那天早晨,父亲说,是一种商量的语气。我们的目光相撞,我捕捉到的,是他满眼的愧疚。

    ⑤我眼前浮现岀开学时教室里的情景:交了学费领到书的同学,满脸喜悦,有的拿着新书,在课桌间追逐嬉闹,有的坐在座位上,把书翻得哗哗直响。而我,坐在教室一角,像鸵鸟一样将头埋在手臂间,不敢看别人。此时我分明能感知同学们的目光,将我那点可怜的自尊,一点点吞噬。从小学到初中,开学时的状况大都如此,我挺过来了。但现在,我突然对那喧哗与骚动的教室充满着惶惑与恐惧。我已经是一名高中生了,人大了,自尊心更强。拿不着学费,我选择逃避。

    ⑥我没有回应父亲。他就又出去了。他的脚迈过门槛那一刻,回过头,目光却并没看我,而是盯着堂屋的墙角,仿佛是在同墙说话。他说,你等着,我再去借。

    ⑦一连几天,父亲依然空手而归。

    ⑧正月十五的鞭炮响彻山村,炸得我心里一阵慌乱。正月十六,学校将正式上课。拖至正月十六还不去报到的,往往就自动辍学了。夜的黑从头顶压下来,我倒床便睡。

    ⑨记不清什么时候,父亲喊我起来,说,走,跟我到有康的小卖店去。

    ⑩于是,我跟着父亲去借钱。有康是我家转弯抹角的亲戚,论辈分我叫他表舅。他在村口的三岔路开了一家小卖店。

    ⑪有康在柜台里的床上半卧。父亲在柜台外那张椅子上坐了,我就站在父亲身边。静坐一会儿,父亲直了直腰,他想说借钱的事,但他扫一眼有康那张倦怠的不耐烦的脸,到底没说出来。父亲只说我,说我的学习成绩好,不读书可惜。

    ⑫父亲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瞅有康。有康那张脸,并没有因我的成绩好而变得和蔼。父亲站起来,走到有康身边,隔着柜台,微低头,弯腰,膝盖好像也有些弯曲。他仰头看着有康,很执着的样子,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张口借钱,有康抢先封住了父亲的嘴。有康说:“现在生意不好做,你是知道的。四周的几个村子,倒是上这里买货,都是赊账,我都快撑不下去了。”

    ⑬我看见父亲像被人抽了脊椎骨似的突然矮了下去。

    ⑭我们走出小卖店,头顶那轮月,已偏向西天。月缺一角,天并不晴朗,不时有淡黑色云在月前掠过。

    ⑮“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父亲说。我明白父亲为什么说这句话,他是在暗示我。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是,我已经不相信明天了。父亲借钱时那个可怜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我,我决定辍学,打工去。

    ⑯夜在黎明中醒来。我像村子里别的打工仔一样,一个蛇皮袋,塞着我的铺盖,向镇上走。在那里,我将坐上远去的车。

    ⑰父亲送我,他在前面走。出了村口,他没走大路,选择了一条田间小道。我知道父亲的想法,他怕碰见熟人,怕熟人看见我上不起学。

    ⑱太阳露出瑰丽的光,天似乎是豁然亮了。父亲突然停下来,指着满田的油菜说:“你看,咱家油菜花开了。”我扫了一眼,眼前一片碧绿。父亲说:“你仔细看。”我顺着他的手指,果然看见一株金黄色的油菜花,就在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父亲说:“要不,你还是上学校去吧,这油菜花都开了,太阳一晒,三两天就全开了。过些日子,天暖和了,就会结籽,籽饱满了,熟了,就是钱,够你交学费的。”

    ⑲父亲是在同我商量,更像是在乞求。他一直不正视我,只看着那朵金黄色的油菜花。

    ⑳就在那一刻,我看见满山的矮松、碧绿的油菜,还有万绿丛中那朵金黄色的油菜花。阳光洒在油菜花上,美得令我心动。我感到天地陡地一亮。这么多天,心里的阴霾被那一片金黃驱得无影无踪。我心中燃起希望。晨露沾在油菜花上,晶莹剔透。有一滴露珠,被松雀的鸣叫震落,似乎滑进了我的心田。我感到它的清凉,几天来,压在心中的不快被它冲刷走了。我的眼前,幻现出漫山遍野的油菜花,一股金黄色的希望在心中升腾。我的腿软了下来,似乎已无力迈向小镇。我静静地站在那里。父亲趁机从我手中接过蛇皮袋。我们转身沿着相反的方向,朝着学校走去。

    21 高中三年苦读,成就了我的军校梦。毕业后,我步入军区机关,成为一名军旅作家。而父亲,依然在山里。他老了,70岁了。我不让年迈的他再种田,他说,水田侍弄不动了,旱田还是要种的。

    22 于是,父亲只种油菜。

    (选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回答问题。

冬天

朱自清

    ①说起冬天,忽然想到豆腐。是“小洋锅”(铝锅)白煮豆腐,热腾腾的。水滚着,像好些鱼眼睛,一小块一小块豆腐养在里面,嫩而滑,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锅在“洋炉子”(煤油不打气炉)上,和炉子都熏得乌黑乌黑,越显出豆腐的白。这是晚上,屋子老了,虽点着“洋灯”,也还是阴暗。围着桌子坐的是父亲跟我们哥儿三个。“洋炉子”太高了,父亲得常常站起来,微微地仰着脸,觑着眼睛,从氤氲的热气里伸进筷子,夹起豆腐,一一地放在我们的酱油碟里。我们有时也自己动手,但炉子实在太高了,总还是坐享其成的多。这并不是吃饭,只是玩儿。父亲说晚上冷,吃了大家暖和些。我们都喜欢这种白水豆腐;一上桌就眼巴巴望着那锅,等着那热气,等着热气里从父亲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

    ②又是冬天,记得是阴历十一月十六晚上,跟S君P君在西湖里坐小划子。S君刚到杭州教书,事先来信说:“我们要游西湖,不管它是冬天。”那晚月色真好,现在想起来还像照在身上。本来前一晚是“月当头”;也许十一月的月亮真有些特别罢。那时九点多了,湖上似乎只有我们一只划子。有点风,月光照着软软的水波;当间那一溜儿反光,像新砑的银子。湖上的山只剩了淡淡的影子。山下偶尔有一两星灯火。S君口占两句诗道:“数星灯火认渔村,淡墨轻描远黛痕。”我们都不大说话,只有均匀的桨声。我渐渐地快睡着了。P君“喂”了一下,才抬起眼皮,看见他在微笑。船夫问要不要上净慈寺去;是阿弥陀佛生日,那边蛮热闹的。到了寺里,殿上灯烛辉煌,满是佛婆念佛的声音,好像醒了一场梦。这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S君还常常通着信,P君听说转变了好几次,前年是在一个特税局里收特税了,以后便没有消息

    ③在台州过了一个冬天,一家四口子。台州是个山城,可以说在一个大谷里。只有一条二里长的大街。别的路上白天简直不大见人;晚上一片漆黑。偶尔人家窗户里透出一点灯光,还有走路的拿着的火把;但那是少极了。我们住在山脚下。有的是山上松林里的风声,跟天上一只两只的鸟影。夏末到那里,春初便走,却好像老在过着冬天似的;可是即便真冬天也并不冷。我们住在楼上,书房临着大路;路上有人说话,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但因为走路的人太少了,间或有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还只当远风送来的,想不到就在窗外。我们是外路人,除上学校去之外,常只在家里坐着。妻也惯了那寂寞,只和我们爷儿们守着。外边虽老是冬天,家里却老是春天。有一回我上街去,回来的时候,楼下厨房的大方窗开着,并排地挨着她们母子三个;三张脸都带着天真微笑地向着我。似乎台州空空的,只有我们四人天地空空的,也只有我们四人。那时是民国十年,妻刚从家里出来,满自在。现在她死了快四年了,我却还老记着她那微笑的影子。

    ④无论怎么冷,大风大雪,想到这些,我心上总是温暖的。

【故事·人生】

珊珊的月光

爱芙林·海斯

小岛上,大港边,住着一个小女孩,名叫珊珊。珊珊喜欢编故事,水手航海回来讲的奇妙见闻;靠岸船只载来的稀有动物,都比不上珊珊编的故事奇妙。

珊珊说她妈妈是一只美人鱼,其实大家都知道她妈妈已经去世了。

珊珊说她家有一只狮子和一只袋鼠娃娃,其实她家只有一只叫作班的老猫。

珊珊说她家的那只老猫班会说话,当它想说的时候。

珊珊说这说那,但无论珊珊说什么,都没有人相信。

甚至当她说她家大门口的那块旧地毯,是巨龙拉的四轮马车时,连班都忍不住打呵欠,甩甩头。

有一天一大早,爸爸出海捕鱼前抱着珊珊说:“今天试试看,说‘实话’,不要说‘月光’,月光会惹麻烦。”珊珊点点头,但是当她一面扫地,一面想什么是实话,什么是月光,却越想越想不懂。她请班解释,班跳上她的肩膀咕噜咕噜的说:“实话是真实地,月光是想象的。”

珊珊还是不懂。

当太阳照进窗缝,形成一个小金点时,珊珊知道汤姆来了。汤姆住在山丘上的大房子里,他家有两头乳牛,二十五只羊,一辆有篮子的脚踏车,草地上还有一些铁架可以爬。但最重要的是,汤姆相信珊珊说的每一句话。每天汤姆都骑着他的脚踏车,下山到珊珊家,求珊珊给他看袋鼠娃娃。每天珊珊都跟汤姆说,袋鼠娃娃刚出门。她让汤姆爬上树,因为她说袋鼠娃娃在那儿拜访猫头鹰;她让汤姆爬上风车磨坊,因为她说袋鼠娃娃在那儿磨面粉,准备晚上吃。珊珊说:“也许袋鼠娃娃在灯塔上帮忙警示海上的船只。”珊珊说:“也许袋鼠娃娃在沙滩上睡着了。”

珊珊叫汤姆去哪里,汤姆都会去。他爬上树,跑下阶梯,搜索海滩,但是都没有发现珊珊说的袋鼠娃娃。汤姆忙着到处找袋鼠娃娃,珊珊却坐上她的四轮马车,由巨龙拉着向远方的神秘世界前进。

今天汤姆又来了,珊珊说:“袋鼠娃娃刚出去找我的美人鱼妈妈,她住在蓝石后面的洞穴里。”

珊珊看着汤姆骑上脚踏车,朝通向蓝石的窄路飞奔而去。班从屋里走出来,趴在珊珊的身边提醒她:“一涨潮,潮水会淹没通向蓝石的路。今天潮水会涨得很早呦。”珊珊看了班一会儿,然后说:“对不起,我要去月亮上了!”班站起来伸伸腿,慢慢阔步离开,也朝向蓝石走去。这时珊珊不想去月亮上了,哪儿都不想去了。她只是坐在四轮马车上,担心班和汤姆。她非常担心,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大片乌云,遮住了太阳;也没有听到恐怖得轰隆雷声。突然一阵大风卷来一片雨洒在她的脸上,她差一点跌下门前的石阶。珊珊冲进屋里,关上门,然后走到窗边向外看,但是隔着窗外灰色的雨幕,她什么也看不见。站在那儿,看着灰蒙蒙的窗外,珊珊着急的咽了一口口水。

屋里光线越来越暗,珊珊一直站在窗前,直到爸爸冲进屋里。水从爸爸的帽缘流下来,从雨鞋里渗出来。珊珊跑向爸爸大叫:“班和汤姆在蓝石那儿!”爸爸立刻转身跑出大门,临走前叫珊珊乖乖留在家里,一步都不要出来。爸爸走后,珊珊坐下来,静静听着雨水打在铁皮屋檐的声音。没多久,声音停止了。珊珊紧闭着眼睛和嘴巴,在安静无声的屋子里等待,她觉得等了好久好久。

终于听到了门外爸爸的脚步声,珊珊用力推开门问:“爸爸,班呢?”“班被海水冲走了。”爸爸说。“但是我在岩石上找到了汤姆,我把他背上船,然后送他回家。汤姆和班怎么会到蓝石那儿去呢?你能告诉我吗?”珊珊边哭边解释,爸爸花了很长时间才听懂。最后爸爸说:“回房间去吧,在睡觉前,我要你再想想‘实话’和‘月光’有什么不同?”

珊珊回到她的房间,爬上床。眼睛睁得大大的想着“实话”和“月光”。

“月光”是美人鱼妈妈,一只凶猛的狮子,一辆由巨龙拉的四轮马车,还有一只袋鼠娃娃。“月光”就是班说的“是想象的”。“实话”是妈妈不在了,“实话”是只有爸爸和班。现在连班也不见了。珊珊难过的哭了起来。突然,她从发出刮擦声的窗户外,看见了两个又大又黄的眼睛正盯着她。她跳下床,打开窗,发现班全身湿透的坐在那儿。珊珊立刻抱起班问:“你怎么了?班。”班简单的跟珊珊说,当它爬上巨石,找到汤姆,接着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里外的灯塔下了。“水真是难缠的东西!”班一面嘟囔,一面理毛。珊珊拍拍班说:“幸好不是月光——”话还没说完,抬头看到爸爸站在门口。“爸爸你看!班回来了!”珊珊高兴的大叫。你还好吗?班!什么不是月光啊?”爸爸问。“就是班,还有你,还有汤姆!”珊珊回答,“爸爸,我永远都会记得‘实话’和‘月光’的不同了。班和汤姆差点因为‘月光’被海水冲走。这是班告诉我的。”“班告诉你的?”爸爸疑惑的问。“哦,我是说如果它会说话,它会这样说的。”接着珊珊又加了一句,“我知道猫不会像人一样说话,可是我真的真的觉得我有一只袋鼠娃娃呢!”“有好的‘月光’,也有坏的‘月光’,重要的是,要知道它们的不同。”爸爸说完和珊珊道晚安,然后关上门。

爸爸走后,珊珊对班说:“我只会留下我的四轮马车。”这次班没有打呵欠、甩头,它舔舔珊珊的手。等珊珊上床,它蜷缩在珊珊身边,沉沉睡去。

第二天,珊珊一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一只小巧、优雅、大眼睛、有着一条像狮子一样长尾巴的动物,用两条后腿,一蹦一蹦的向珊珊跳过来。班和爸爸跟在它的后面。“一只袋鼠娃娃!”珊珊大叫,“你在哪里找到它的?爸爸。”爸爸回答说:“它不是袋鼠娃娃,它叫沙鼠,我在一艘停在港口的非洲香蕉船上发现的。”“汤姆终于可以看到袋鼠娃娃了。”珊珊高兴地尖叫起来。爸爸急忙制止她说:“珊珊,不要再说‘月光’,要叫它真实的名字。而且汤姆今天不会来,他感冒了,脚踏车也不见了。”珊珊低头看着沙鼠,轻轻摸着它的头说:“爸爸,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把沙鼠送给汤姆?”

爸爸没说话,班在舔它的尾巴。突然,珊珊跳下床,套上鞋,一手抓起外套,一手抱起沙鼠,冲出家门,班紧跟在她身后。珊珊一口气跑到了汤姆家。她小心翼翼的把沙鼠放在汤姆的肚子上。小东西撑起两条后腿站着,大眼睛一直盯着汤姆看。

“哇!它叫作——”汤姆喘着气惊讶地问。

“月光!”珊珊回答,然后回头向班露出一个愉快俏皮地笑容。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