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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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困难

2011年辽宁省辽阳市中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下列各题。

我也是一个海盗

马乔里•沃勒

    ①那是很平常的一天,当那个小男孩和他妈妈一起走进来的时候,史密斯太太正坐在候诊室里。史密斯太太之所以注意到那个男孩,是因为他的一只眼睛上戴着眼罩。她很惊奇地看着那个孩子,看起来失去一只眼睛对他没有造成丝毫影响。她看着他跟着他的母亲向附近的一张椅子走去。

    ②那天医生非常忙,史密斯太太有机会同那个男孩的母亲交谈,而那个孩子一直在同他的“士兵”玩耍。起初,他很安静地坐着,摆弄一队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士兵”。后来他慢慢地把“战场”移至地面,偶尔也会抬起头看看他的母亲。

    ③最终,史密斯太大找了个机会问那个小男孩他的眼睛怎么了,他好像对这个问题考虑了很久,然后,他向上推他的眼罩,回答道:“我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我是一个海盗!”接着,他又沉浸于游戏之中。

    ④史密斯太太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她在一场车祸中失去了一只腿的膝盖以下部分,她今天过来是要看看伤势是否已经到了可以装假肢的程度。这场车祸对她而言是毁灭性的。她也尝试着做一个勇敢的人,却还是觉得自己毫无用处。

    ⑤从理智上来讲,她明白这一场小小的意外不应该毁掉她的一生,可是在感情上,她就是不能跨越这道障碍。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始终认为自己是个没用的人。

    ⑥“海盗”这个词触动了她。就在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强烈的震撼:她看到自己站在一艘海盗船上,穿得就像朗恩•约翰•西文一样,她的两腿分得很开﹣﹣因为有一条假肢。她的双手放在臀部并且紧紧扣住。她仰着头,肩微微后仰,面向风,露出了微笑。一阵阵猛烈呼啸的海风不断吹打着她的外套和头发,随着海浪持续地拍打,有不少凉凉的海水穿过甲板的护栏涌上来。在暴风雨的肆虐下,船只猛烈地摇晃着并发出阵阵呜咽。只有她依然坚定地站立着﹣﹣骄傲地,无所畏惧地。

    ⑦在那一刻,那个无用的形象已经消失,她终于找回了失去的勇气。她多么尊敬那个孩子,那个忙着布置他的“士兵”的男孩。

    ⑧几分钟之后,护士让史密斯太太进去。在她拄着拐杖挣扎着起身的时候,那个男孩发现了她的残疾。“嗨,太太,”他叫着,“你的腿怎么了?”那个男孩的母亲顿时感到非常尴尬。

    ⑨史密斯太太低头看了看她短了一截的腿,然后微笑着回答:“没什么,我也是一个海盗。”

(摘自《文学少年》)

(1)、本文写了一个什么故事?请用简洁的语言概括。

(2)、第③段中小男孩“好像对这个问题考虑了很久”,你想象一下:他会考虑些什么?

(3)、文章第④段能否删掉?说说你的理由。

(4)、第⑥段为什么把史密斯太太想象自己在海盗船上的情景描写得生动细致?

(5)、文中小男孩的哪些性格影响了史密斯太太?

(6)、强者总是微笑着面对生活,强者也能战胜眼前的苦难,看到明天的希望。请阅读下面的小诗,回答后面的小题。

我微笑着走向生活

汪国真

我微笑着走向生活,

无论生活以什么方式回敬我。

报我以平坦吗?

我是一条欢乐奔流的小河。

报我以崎岖吗?

我是一座大山庄严的思考。

报我以幸福吗?

我是一只凌空飞翔的燕子。

报我以不幸吗?

我是一根劲竹,

经得起千击万磨!

生活里不能没有笑声,

没有笑声的世界该是多么寂寞。

什么也改变不了我对生活的热爱,

我微笑着走向火热的生活!

(选自《汪国真诗选》)

A面对“崎岖”“不幸”作者选择了什么态度?

B这首诗的主题是什么?结合上面的选文和生活实际谈谈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语段,完成后面各题。
购买上帝的小男孩
一个才几岁的小男孩捏着1美元硬币,沿街一家一家商店地询问:“请问您这儿有上帝卖吗?”店主们莫名其妙,一个一个地都把他打发走了。
天快黑了,第二十九家商店的店主热情地接待了他。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满头银发,慈眉善目。他笑眯眯地问男孩:“告诉我,孩子,你买上帝干什么呀?”男孩流着泪告诉老头,他叫邦迪,他要救大人的命。
说到这里,你一定以为这个小男孩是儿子,要救他父亲的命吧?不,他们不是父子关系,但却比父子更亲。小男孩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是被叔叔帕特鲁普抚养大的。叔叔是个建筑工人,前不久从脚手架上摔下来,至今昏迷不醒。医生说,只有上帝才能救他。于是邦迪想,上帝一定是种非常奇妙的东西,我把上帝买回来,让叔叔吃了,伤就会好。
老头眼圈也湿润了,问:“你有多少钱?”“1美元。”“孩子,上帝的价格正好是1美元。”老头接过硬币,从货架上拿了瓶“上帝之吻”牌饮料: “拿去吧,孩子,你叔叔喝了这瓶上帝,就没事了。”
邦迪喜出望外,将饮料抱在怀里,兴冲冲地回到了医院。一进病房,他就开心的叫嚷道:“叔叔,我把上帝买回来了,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几天后,一个由世界顶尖医学专家组成的医疗小组来到医院,对帕特鲁普进行会诊。他们采用世界最先进的医疗技术,终于治好了帕特鲁普的伤。
帕特鲁普出院时,看到医疗费账单那个天文数字,差点昏过去。可院方告诉他,有个老头帮他把钱全付了。那个老头是个亿万富翁,从一家跨国公司董事长的位置退下来后,隐居在本市,开了家杂货店打发时光。那个医疗小组就是老头花重金聘来的。
帕特鲁普感动不已,他立即和邦迪去感谢老头,可老头已经把杂货店卖掉,出国旅游去了。
后来,帕特鲁普接到一封信,是那老头写来的,信中说:年轻人。你能有邦迪这个侄子,实在太幸运了,为了救你,他拿1美元到处购买上帝,是他挽救了你的生命,但你一定要永远记住:真正的上帝,是人们的爱心!

                                                                                                                                                                 (选自《短小说荟萃》)

阅读《继父》,完成各题。

      听母亲说,他进门时我只有五个月大。对“父亲”的记忆,别说我,就连比我大两岁的三哥、大五岁的二哥,都说记忆里只有他。

      他在离我家不远的钢厂上班。外乡人,矮小,黑瘦,长得倒很筋骨。

      记忆里,他一下班,随便吃点,就到街口摆摊﹣﹣﹣修自行车捎带配钥匙。我呢,一直在旁边玩。没活干时,他就笑眯眯地瞅着我,那目光就柔柔软软地撒了我一身。有时,他会喊,妮儿,甜一下去。我就欢快地跑向他,从那油腻腻的大手掌里捏起五分钱,买几颗水果糖。一剥开糖纸,我会举到他的嘴边,让他先舔一口,也甜甜。他会用干净点的手背噌一下我的小脸蛋,说,爸不吃,妮儿吃。妮儿嘴里甜了,爸就心里甜了。天黑了,准备回家了。不用他说,我就爬上小推车,不歇气地连声喊着“回家喽﹣﹣﹣”“回家喽﹣﹣﹣”。

      直到去世前,他还在街口摆摊修自行车。

      他还能修理各种电器,巷子里的人经常跑到家里麻烦他。我有时就纳闷,问他,我真想不出,你还有啥不会的?他就笑了,说,爸是从小卖蒸馍,啥事都经过。

      他对自己啥都不讲究,啥都是凑合。母亲常常说起他每月工资一个子不留地交给自己的事,说时总是撩起衣襟抹眼泪。母亲说,人家男人都吸烟喝酒,他咋能不眼馋?还不是咱娘五个拖累大,得攒钱。母亲也常在我们面前唠叨,说你们呀,要是对他不好,就是造孽。妈一个妇道人家,咋能养活得了四个娃娃?早都饿成皮包骨头贴到南墙上了!

      在家里,母亲很敬重他。他蹲在哪儿,饭桌就放到哪儿。我会以最快的速度给他的屁股下面塞个小凳子,哥哥们立马就围了过去。母亲边给他夹菜边说,你是当家的,得吃好。他又笑着夹给我们,“叫娃们吃,娃们长身体,要吃好”。

      他几乎一年四季都是那蓝色厂服。母亲要给他做身新衣服时,他总说,都老皮老脸了,还讲究啥?给娃们做。

      “百能百巧,破裤子烂袄。”街坊嘲笑他,只知道挣钱舍不得花钱。“再能顶个屁,还不就是人家的长工么?”熟识的人讥讽他,没有自己的孩子还那么卖命地干。

      流言风语咋能传不进他的耳朵?好几次,母亲没话找话想宽慰他,他只是笑笑,说没事,手底下的活都做不完,哪有闲功夫生气?他不是脾气好,是压根就没脾气。

      邻里街坊说话不饶他倒也罢了。可爷爷奶奶大伯叔叔们从一开始就不同意他上门的,在本家的大小事上都不给他好脸色看,这就没道理了。可他,见谁都是乐呵呵的,才不理会别人紧绷着的脸。母亲为此很生气,说这一摊孤儿寡母不是你,日子能过去?凭啥还要看他们的脸色?断了,断了,不来往了!

      他倒劝起母亲来。说忍一忍就过去了,都是一家人,计较啥?

      他是在我出嫁后的第二年走的,前一周还给我说自己身子骨硬朗着哩,家孙抱完了,就等着抱外孙哩。那天,他正补着车胎,一头栽下去,就再也没有醒来。

      我难过得无法原谅自己,因为我的记忆里竟然没有他衰老的过程,只有他不断劳作的身影!

      爸,皱纹何时如蛛1般吞没了您?

      爸,牙床何时开始松动以至于嚼不动他特喜欢吃的茴香味儿的干馍片?

      爸,胃疼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时,想到过叫醒我们唠唠嗑来打发疼痛吗?……

      倘若您病在床上,我们服侍了些日子,心里或许会好受些。可是,可是爱一直是单向流淌啊,我们究竟关心过您多少啊?!

      我没有生父的丝毫记忆,我记忆里的父亲就是他,也只有他。听母亲说,连大我七岁的大哥,在他进门后不久,也再也没说起过生父。在我们兄妹记忆里的父亲,就是他,也只有他。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古董

    古董是子午镇常少山的外号。

    古董一词除词典上的解释外,在子午镇还有不可理喻、个别、不一般、冥顽不化等意思。常少山能够沾上古董这诨名,缘于那年他母亲去世。子午镇的风俗,双亲中有一个先走了的,丧事要做三天,叫小丧;双亲中最后一位也去了,丧事要做五天,还要扎灵车,请鼓手,叫大丧,很隆重。常少山的父亲早亡,遵照当地风俗,他母亲的丧事应该大办的。谁也没有想到,常少山竟然当天就把母亲的遗体埋掉了,而且连滴眼泪都没掉,还跟儿子常宝说:“我死了,也这样!”为这事,常家的族人气愤了,约合起来要揍他。常少山说,我这是厚养薄葬。老人活着的时候你不孝,老人死了,弄些排场给人看,顶屁用!

    常少山他娘瘫痪在床八九年,常少山日夜守护在床前,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吃一口,给娘一口;自己饱了,娘也饱了……常少山是孝子啊!常少山把话说得理直气壮,大家听来也在理,只是不是常人的理,只好说声“跟个古董生什么气”,便散去。

    常少山是古董,想不到他家里竟然冒出个真正的古董来。

    常少山一生就交了一个朋友。这朋友叫吕尚。有一天吕尚来做客,突然被面前的那把茶壶惊呆了。正泡着茶呢,吕尚小心地端起来,左瞧瞧右看看,眼睛都绿了,然后干脆把茶叶倒掉,用清水把壶冲洗干净,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后,问道:“这壶,哪里来的?”常少山说,先前用的那把打了,才从旮旯里找出这把旧的来。

    吕尚说,收起来,别再用了,这家伙是古董,比你还金贵。常少山就笑,说神经病了不是?搬家时差一点被我当垃圾扔了,怎么就成古董了?是古董,用它泡的龙井怎么还是龙井味?应该是普洱味呀……吕尚说,别闹了,你把它小心放着,赶明日我请位老师来长长眼色,也好验证验证我的鉴赏功夫。

    第二天,吕尚果然领来了一位先生。先生姓王,气质儒雅,行色匆匆,眼中别无他物,一到就说看壶。吕尚发现那壶就在茶几上,还是昨天放的地方,并没动过。

    吕尚双手将壶捧起,王先生轻轻接过,凑到窗前光亮处,打眼一看,便说不假。沉吟片刻,又看,说声“错不了,就是它!”便轻轻放下,掏出手绢擦擦双手,向常少山点点头,说道:“听吕尚说过您,我很赏识,都是朋友了。吕尚没有看错,这把壶是件宝物!如果愿意,我出10万要了它!”

    “你不早说。”

    “早说怎么?”

    “早说我就卖给你。不用说10万,2万就卖。”

    “为什么?”

    “缺钱用呀!”

    “现在不缺了?”

    “不缺了。一家人有饭吃,有衣穿,有房子住……生活必需的都有了,卖它干啥?”     其实,一见面,常少山就很看重王先生这人。听他说话,更觉诚恳。只是常少山这人言语行事离不了古董脾气,三言两语就把人家打发走了。

    这事过去不久,常少山得了重病,不几日便一命呜呼了。常少山病故,吕尚慌忙赶来,便把茶壶的事告诉了常宝。常宝说老爷子病中根本就没有谈及家中有什么宝贝茶壶。就是有,他那脾气也不会拿它当回事……

    于是两人便在常少山住的屋子里寻找。找来找去根本不见那玩意儿,却发现了一张字条,上写:

    茶壶即茶壶,

    打碎是瓦片.

    人间多少事,

    都被自己骗.

    常宝看过,递给吕尚,说是不解。吕尚接过默念一遍,又默念一遍,然后长叹一声,道:“怎么是古董呢,分明真人也!”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黑发底下

    ①父亲如书,我是他的再版。从头到脚,我们神奇地保持一致。像是隔着上下三十年的同一个人。

    ②我们都顶着一头坚硬的黑发,它仿佛含有铁质,根根向上,挺立如戟。抬手轻轻拍打,会发出稠密结实的“嘭嘭”声,像电流穿透掌心击中身体。在我们个体生命的海拔上,它高高在上,乌黑茂盛,像潜藏在大地深处的煤一样不说话,我们在它底下日复一日地生活着。

    ③小时候,我们一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到星期五,天麻麻亮,父亲就独自一人蹚着露水,一根扁担挑起两只箩筐,走上弯弯山道,到几十里外的深山里去挑煤来烧。傍晚踏着夕阳,挑了满满两箩筐煤回家,正赶上吃晚饭。母亲给他准备一只杏儿大小的杯子,盛满酒,父亲端起酒,贴近唇边轻抿一下,仿佛浑身的困乏与疲惫就被这杯酒解除了。母亲就在这时瞥见了他黑发中躲来躲去的几根白发,惊呼道:“哎呀,你都有白头发了。”说着,她拨开发丝,小心翼翼地拔下,摊到父亲掌中。

    ④那白发寥寥几根,躺在父亲掌心,枕着纵横的掌纹,银光闪亮,像是会发光的羽毛。

    ⑤南方的冬夜沉静如石,落入幽深漆黑的古井中,漫长而冷清地守望黎明。天难得地飘起了雪,越飘越大,压在银杏枝头,不时可以听见树枝清脆的断裂声。狭窄的厨房里,头顶一豆灯光,炭炉傍墙站立,烧壶沉默不语,散发淡淡的热量。我们一家围炉取暖。父亲注视着我和弟弟,就像牧人盯着两只可爱的羊羔羔,问道:“你俩谁给我拔白头发?一根一分钱。”正在打瞌睡的我们顿时来精神了,抢着拔。

    ⑥父亲的白发不多,稀稀疏疏地像微薄的雪花撒入广袤的黑土地,倏忽拧身捉迷藏似的躲了起来,在灯下实在不容易寻找到。每找到一根,我们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溅起一片响亮的欢呼。一晚上下来,收获并不多。

    ⑦然而,明明头天晚上拔光了,可是,过了一夜,父亲的白发又蹿出了一些,似乎拔的速度总也撵不上蹿的速度。一到晚上,无所事事的我们还是乐意给父亲拔白头发,我们只是觉得自己长大了,父亲坐着,我们站着,我们与父亲一样高了。一个个冷寂无聊的冬夜很快蹑手蹑脚地溜走了,我和弟弟同时分享着一个心照不宣而且自鸣得意的秘密。

    ⑧等我们都上学了,父亲不再叫我们拔白头发了。生活的困窘和难以排遣的忧愁日渐沉重地压迫着他,他的白发越生越多,几乎占据了“半壁河山”,一眼望去,触目惊心。我想他除了怕耽误我们的功课外,可能连他自己都泄气了,听任那些白发喧嚣地恣肆疯长。

    ⑨后来,父亲被病魔缠身,惊心动魄的手术后,就是不停地吃药、打针,各种治疗。有时候父亲斜靠在病床上,双眼微闭,我觉得他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坐在那里,用手轻轻地拍拍头发,发出“嘭嘭”的声音,这声音把一切嘈杂和烦恼都给隔离了开来。但是,事与愿违,他的头发很快就掉光了,露出了空荡荡的头皮,一根不剩地失去了他无比珍爱的头发,他不得不戴上帽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竟觉得掉了头发的父亲是丢了羽毛的孔雀或凤凰,在人群间有些落寞。

    ⑩有一天,我忽然提起儿时拔白头发的事,父亲一愣,马上孩子似的笑了,瘦削的脸颊上猛地腾起了两片火烧云,沉浸在对往事的愉悦回忆中,良久,才慢悠悠地说:“那时,你俩真淘气,老是拔了黑发糊弄我。”

    ⑪秘密像包袱被父亲轻描淡写地抖开,我有些无地自容。在岁月面前,一天天变老的父亲曾束手无策,试图借助剔除白发来抗拒生命的一次次落雪,赶在大雪封山以前挽留住某些悄悄远行的记忆,这很像一个农夫靠铲掉杂草来保护庄稼的成长。可我们顽皮的行为却在加速岁月流逝的脚步,我们以帮凶和同谋的身份与父亲鲜明对立。

    ⑫今天这个日子,在父亲积雪一样飞速消融的生命海拔上,我多么想为他种下一头黑发,让他重新骄傲地穿过人群,像煤被阳光点燃。

    ⑬但岁月如流水,匆匆逝去,不舍昼夜,无法回头。

(文/简默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下题。

等待那只手

①老头没睡,还在用眼睛的余光悄悄地打量我。

②我知道他在等待下手的机会。我也没睡。

③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一点苗头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于是我暗自后悔:A要是不贪图那个懒觉,早二十分钟起床就能买到卧铺票,何至于胆战心惊地和一个老家伙这么对峙着?

④很显然,那老头比我还有经验。因为刚才上车一落座,他竟然目不斜视地看着我,微笑着说:“你长得很像我儿子。”

⑤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B因为我穿西服、打领带,抱着笔记本电脑,身边还有个寸步不离的密码箱,我就像你儿子?当然不是。嘀咕完之后,我顺便瞅了瞅他,灰旧夹克、两天以上没刮的胡子、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的炯炯双眼。

⑥于是我没吭声,连头都没点,假装没听见。他讪讪地笑了笑说:“我三年没见着他了,只是偶尔听听他的声音。”

⑦我轻轻打了个冷战。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这老头是个很难缠的对手,配得上老奸巨猾这个词。

⑧东奔西走,和这个行当的人打交道多了,有输有赢。但一开始就这么跟目标套近乎的,他是第一个。所以,我又瞅了他一眼。我也有两年没跟父亲照面了,虽然我也偶尔给他打打电话、寄些钱。

⑨我的预感没错,夜里车厢的人大都睡了,他没有。其实即便没有这种预感,我也不会睡着的,我早已练就了连续三昼夜不合眼也神智清醒的本领。这是经验,也是饭碗。况且我怀里还有张支票,这是分公司这个季度的费用。寸步不离的密码箱不过是个道具,里面是几件换下来的内衣。我知道这老头是看得出来的,他那一脸的沧桑就是证明。所以我能做的,只有保持清醒和谨慎,然后,静静地等待那只手。

⑩我躲在外套里观察他。硬座车厢的空调像是从里往外倒抽热气似的。我一直紧绷着肌肉,竖立起来的汗毛蹭着毛衣,身上痒痒的。C时间久了,牙齿还开始打起架来,不知究竟是真冷还是因为我太紧张?

他一直看着窗外,车窗外面黑灯瞎火,亏他有这份耐心。D于是我有些恍惚,冲着他这份镇定劲儿,到底我和他哪个是猎手,哪个是猎物呢?

他动手了。他用右手理了理头发,那烟灰色的头发其实不乱。我观察过他那只右手,中指和食指几乎一般长,白皙瘦削,皱纹少得和他的年龄一点儿也不相符。他的骨节很小,中指第一个关节处还有淡黄的烟熏色,看起来很是精致。

那只手有点小心翼翼,终于还是犹疑着探了过来,越过我头顶的时候带着一道阴影,让我有些窒息。不过我却没看出预想中的那种高明的熟练,这让我窃喜着,在脑海里虚构着人赃俱获的画面。

盖在身上的外套一紧,从脖子那儿往里灌的冷风忽然就没了,我觉得像是突然钻进了被人暖好的被窝。惊讶得让我努力睁大了双眼,可是外套领子遮住了我的视线。老头在我头顶上方发出一声细微的叹息:“唉,一个人在外面劳苦奔波的,不容易。”

我赶紧闭上了眼,用了很大力气。生怕我眼里也有他那样的泪光。不知怎么的,我忽然特别希望那只手能停一停,拍我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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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灯如月

晚饭后散步回来,我、儿子和妻一如既往地达成默契:我写作、儿看书、妻弹琴。我们各自关严了门,沉浸在各自所钟情的天地里。电就是在这时停的,房间里顿时漆黑如罩,琴声戛然而止。也不过片刻,妻摸索出了那只陈旧的蜡烛,“嚓"的一声响,客厅里先亮起一束毛笔尖似的烛光。

蜡烛燃烧得静极,火苗儿纹丝不动,柔柔的光款款地投向四壁,屋里多起隐隐约约的黑影。妻和独生子不习惯这样的暗淡,轻掩房门到院中纳凉去了。我无奈地搁下笔,借此点了支烟,静坐桌前,目光落在了烛焰上。屋里是少有的静,烛光下青翠文竹和墙上的字画条幅被罩上了一层朦胧;烛光的芳香淡淡弥漫。烛,营造出满屋的馨香和温情。

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静如处子的烛焰。凝望它,它就幻化成了一盏油灯,蓦地点燃凝固于我心头已有十数个年头的思绪。油灯,对于我来说记忆尤为深刻。抑或,我所有智慧的开启,无不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约是在上小学五年级时,因为要升初中,我们晚上开始上自习课。那时,故乡偏僻尚未通电,30多位同学端着油灯会集到教室里来,一起点燃,亮光如柱,立即四壁生辉。第一次处在几十盏灯同时点燃的辉泽里,我们原本就十分活泼的童心越发地激动不安,素来宁静的教室搬桌挪椅,呼应嬉笑,难得安宁。有调皮者趁人不备,扑地吹灭同桌亮着的灯,那正在看书的同学先是一愣,继而就要动手揪人,揪不着便扑地也将对方的灯吹灭…

这个晚上正值隆冬,有米粒大的雪花飘然摇落。间或就有一股北风透过窗根缺了玻璃的豁口吹进教室来,齐刷刷一片的火苗儿先是被吹得蜷缩了身子倾向一边,陡然变暗,未待挺直恢复先前的亮,便纷纷地熄灭,大家就又一阵惊呼。唯角落里剩下一二盏孤灯,成了"火源"。众人一窝蜂拥去,争着要先点亮自己这盏,接着就听到油灯坠地的脆响。整个冬季,每晚白习总会有十几、二十分钟这样的嬉戏,简陋窄小的教室里温馨平添,多了份浪漫,少了份凝重,我们负重的童心因此而变得轻松、愉悦。

初中大家都考上了,或许是年长了,或许是课程骤然增多,或许是有了三年之后要考高中的压力,我们从入学这天起便开始上晚自习。灯还是过去的灯,人还是过去的人,而教室里却是再也看不到先前众人笑闹的情景了,个个面孔紧绷,神无旁及,火苗儿袅袅而燃。肃穆的教室里更加沉寂,心里泯灭已久的那种压抑和负重感又悄悄地萌发……

上高中是在十几里地外的公社,没有想到晚上会是在电灯下看书的。虽然吊在屋梁上的只是普通白炽灯,但与过去的油灯相比,那就是一个是太阳一个是月亮了。电是校办工厂发的,尽管一到夜晚柴油发电机的响声会打破校园的宁静,却丝毫不会使人觉得嘈杂,仿佛那突突的响声是夜的伴奏曲,夜因为有这样节奏分明的轰鸣而变得富有活力,充满生机。不过,油灯是未敢抛弃的,那时柴油供不应求,学校常因缺油而停电,所以,从初中带来的油灯始终在抽屉里占有它的位置。而1978年的夏天,每个晚上的自习我们几乎无一不是在油灯下熬过的。

这是恢复高考的第一年,初夏,数以百计的补习生、插班生涌入校园,同我们应届生一起迎接高考。教室里异常闷热,能静下心来复习是不可能的事。每到夜晚,所有的课桌都被我们各自搬到教室旁一溜儿排开的几个篮球场上,或三五合并,或独处一隅,然后点亮油灯。这是一个庞大的灯阵,数百盏油灯,灿然的火焰,在夜的空间跳动,星点相连,忽闪摇曳,若星河般绚烂,圣火降临般壮丽……

晶亮的月升起来,能够看到月光下油灯淡蓝色的烟雾随夜的气息飘逸缭绕,翻动书页的响声寒寒宰,笔尖与纸的磨擦声寒寒宰率,隐伏着繁忙与竞争。桌左前方那盏油灯是在我目光里跳动数次之后熄灭的,接着听到灯下传出无奈的叹息声。我注视着那片暗淡,久久地,那盏灯却是再也没有亮起来。我忍不住走过去。

“没油了,买不起油,我用的是爹娘吃的棉籽油,他们一个多月没吃油了。”那是个补习生,他说。

我知道他是初中毕业后因父母双双患病而辍学的。恢复高考,他被浇灭了的继续求学的希里得以复苏。他曾是全公社所有的初中生中的尖子,所以他想创造初中生考大学的奇迹。我把我的油灯连同桌子移过去,我知道他缺少的不是智慧,而是缺少点燃智慧的光亮。他瞪着惊奇的眼睛盯着我,嘴唇翁动不语。感激是不需要语言的。月升到了中天的位置,清辉如许,月光下的油灯的火焰更妩媚、洒脱、灵光鼓荡。

这年的秋天他创造了想要创造的奇迹,而我却落榜了。他在大学里给我来信说:“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月放清辉的晚上,你是我心中的灯。”我回信说:“你也是我心中灯。你创造的奇迹,使我们这些以黄土地为生的人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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