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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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2017年四川省南充市中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各小题。

漓江情韵

从维熙

    雨霏霏,雾茫茫。雨雾好像是漓江的纱巾,笼罩在它美丽的面颊之上。江里的渔舟、游船以及江边的垂钓者.都成了一个个逗点,在雨雾漓江的诗章中,挑逗着你手中的笔,把大自然中的绝美鳊织成篇。

    我漫步江边,向这一个个黑色标点走去。最近的一个标点圆圆的,像是句号。等我走近了,才看见那是一把雨伞,但伞下空无一人。转身刚要离去.伞下忽然有稚嫩的童音向我问候:“你好——你好——”我顿时愣在那儿了。还没客我醒过闷儿来,那细嫩的童声又飞了出来:“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哎呀,他在背诵韩愈描写桂林山水的佳句!我弓下身,寻觅与我开玩笑的伞下顽童。一看吓了一跳,与我逗趣的竞是一只伏在鸟笼里的鹦鹉。鹦鹉觅我俯视它,又对我来了一句欢迎词:“要知漓江美,请你登木舟。”我不禁笑出声来,猜想它的主人一定是个十分风趣的摇船人。

    于是,我耐心地等待他的出现。终于,在漓江朦胧诗中,又出现了一个标点,那是一个破折号。顺着江心渐渐向江边移动过来。我从木桨击水的声音中悟出,那破折号是一只小舟。我猜想这叶木舟上的摇桨人,一定是这只神奇鹦鹉的主人;这只鹦鹉,是他有意安排在这儿吸引游客的。妙!这个超人的奇思妙想,等于给这首朦肫诗又增添了一个惊叹号。

    果然,一叶木舟从雨雾中现身。一个低沉苍劲的男低音传入我的耳鼓:“你是过江,还是想游漓江?上船来吧!”

    上了船,我才看清,他的脸清癯瘦削,身备和那张脸一样瘦削,让我吃惊的是,他竟是个一走一歪的残痰人。我的兴致顿时跌落了下来。他却不知我心态上的变化,依然兴致勃勃地对我说:“看你这身行头,不像是本地的过江人。你想去哪儿看景?不要看我的船小,它可以从漓江摇到桃花江。先生如果有远游的野兴,我还可以送你到阳朔,那儿有一条洋人街,是中国的一绝。”

    我摇摇头,告诉他昨天我已经乘坐游艇去过那些景区了。

     “那么,你登船的意思是……”他不解地望着我。

    我只好言明只是想看一看调教鹦鹉读诗的摇船人。仅此而已。

    他大声地笑了起来。那朗朗的笑声,惊飞了江边的水鸟,像是标点中的一串黑色省略号,消失在漓江茫茫的雨雾深处。

    他告诉我,他先天残疾,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在江边,是一对在江上摆船的夫妇把他养大成人的。待收养他的两个老人走后,他不甘心靠吃“社会低保”打发日子,便开始了摇船生涯。有一天,他到鸟市去买鱼鹰,看见这只仅有一条腿的鹦鹉,便把它买了下来。从此,这只鸟儿与他朝夕相伴。

     “那韩愈赞美漓江的诗,是你教它的?”我问。

     “不是。桂林人都会背诵这两句诗,它听多了,就会学舌了。”

     “那么请客人登船的两句话呢?”

     “两个瘸子之间,心灵相通,我一点拨它也就会了。”说这话时,他似乎十分开心,又爽朗地笑了起来。

    我沉默了。我不知这个腿部残疾的摇船人和他那少了一条腿的鸟,在雨雾漓江上苦心经营一天,能有多少收入。我想问问他,但嘴唇像被贴了封条一般,怎幺也张不开。我不愿再耽误这个摇船人的宝贵时间,从衣兜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塞到他的手里,匆匆下船。他从船上跳了下来,急切地对我喊道:“不可以——不可以——老先生,我没为你做什么,不能收你的钱……”

    回到江边公寓,隔窗而望,那船那伞已不再是朦胧诗中的标点,阴柔情致的漓江和充满阳刚的人,编织成了漓江一首美丽的人文诗章……

(1)、文章题为《漓江情韵》,文中写了哪些“情韵”?请分条概括。

(2)、作者运用了哪些手法来刻画摇船人?请结合文章内容简要分析。

(3)、文中划线的句子“我想问问他,但嘴唇像被贴了封条一般,怎幺也张不开”。为什么“我”想问却张不开嘴?联系上下文谈谈你的理解。

(4)、最后一段在文中起什么作用?

举一反三
现代文阅读。

草原藏香

王宗仁

      从汽车抛锚在藏北草原的那一刻,以至五十多年后到今天,回忆起来,始终认为那个夜晚是我人生中最黑暗也最郁闷的一夜,当然也是我温馨地享受藏汉民族深情厚爱的一夜。如果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那晚的漆黑和阴森,显然太轻描淡写了。我和助手昝义成共同的感觉是,我们掉进了深不见底的井里,成为一只随时都可能漂走或沉没的浮在水面的木桶。嵌进骨髓里的可怕孤独把我们逼到黑暗的深处,绝望的境地。或者更确切地说,我们的身体也仿佛变成了黑夜的一部分。当时我已经从驾驶室下来站在了汽车保险杠前,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莫名其妙地感到我离天很近,所以我多想用指头在夜幕上戳个洞,让太阳光射进来。没有太阳,钻进来几颗星星也行啊!

      我们要干活呀,坏了的汽车需要修理!

      偏偏又是车灯坏了,无月无星无车灯,怎么修车?

      那天,我们从拉萨出发赶回西宁时,已经是午后两点多钟了。原计划是次日清晨回驻地,我和助手为了赶到驻地执行另一次运输任务,就提前走了。生活中发生的所有事与愿违的事几乎都是突然袭来的。我驾驶汽车赶路行驶到藏北草原不久,车灯就莫名其妙地坏了。当时大约是深夜一点钟,周围无村无店,夜色浓重得仿佛刺刀也戳不出一点火星来。四周是黑洞洞的深渊,我们的眼睛完全失去了功能,车和人整个被夜色淹没。那条延展在汽车前后的青藏公路也随着车灯的熄灭匆匆远去。

      我对昝说:“拿扳手来,咱们把灯修好!”

      他递过来的却是钳子。

      我又说:“给我电线。”他回应:“摸遍了工具箱都摸不到。”

      我索性自己在工具箱里摸揣着我需要的一切。我想,哪怕能摸出一颗星星也好!我确实有一种本能的感觉,我的指尖能把黎明牵出来,让它突然出现在这藏北夜色浓浓的时候……

      她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我是在闻到一股淡淡的无法忽略的幽香之后看到她的。她那温和宁静的身影虽然融在夜色里,我却能感觉出,她的眼神远远地将生命的甘露洒向我们冰冷的心田。

      那是几点晃动的微光,有时又晃成了一点,不是火,也不像灯。如似米粒般的微光又很倔强,夜色始终没有吞没它。它坐在夜的皮肤上,很不示弱地将微光展示给藏北。乍看一眼,很像饥饿时见到的果子;多瞅一会儿,心就被它烘暖。那是拯救饥饿的圣火!我们对它,不,首先是它对我们饱含着激励和爱意。

      我捅了捅昝:“不要惊动它,多看一会儿! ”

     “别出声,让它走近我们!”昝的声音很小。

      我俩暂时停下手中要干的活儿,毫不夸张地说,我的每一个毛细孔都怀着既惊讶又不是特别疑惑的温暖心情,眺望着不远处,那一束犹如蔷薇花静静开放着的光点。向往的喜悦使我心头的倦意渐渐消失。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那束微光在快要逼近我们的一瞬间,竟然发出了声音:“金雕来了要找窝,金珠玛米(藏语:解放军)来了要歇脚。你们为什么宁愿在山里挨冻,却不进藏家的帐篷去暖暖身子?”

      女孩的声音,仿佛带着草尖上露珠和太阳暖色的柔美。绝不是隔山架岭,她分明就在我们眼前。虽然她并没有现身,声音仍然来自那一豆微光。坦率地说,这是一个我们无论如何没有预料到的结果——会有女孩来请困在山野的我们到她的帐篷里歇脚。我一时手忙脚乱,竟然不知对她说些什么。昝毕竟是我的助手,他知道这时候自己该有事情做了,便迎上去说:“谢谢姑娘的好心好意,我们的军车坏了,需要在这里修好。麻烦你借一盏灯给我们照亮,你的帐篷我们就不便进去了!”

      姑娘执意要让我们到她帐篷去歇脚,她说:“修车可以等到天亮出来太阳的时候,这么冷的天气,荒天野地你们要挨冻的!帐篷里就是家,先暖和了你们的手脚,再暖和你们的心,还是进家吧!”

      说毕她自报家门:“我叫卓玛,是阿妈让我出来请你们到帐篷里去歇脚的。她知道是金珠玛米的军车才让我出来请你们!”

      善良最能抹去人心的距离。会说话的卓玛打动了我和昝的心,我俩不约而同、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要细细看看这个姑娘的脸蛋。这样夜色浓浓的夜晚,我当然看不清卓玛的脸蛋了,但是我却清楚地看见她手里捧着一束正燃着的藏香。点点火星,明明灭灭,喷吐着浓浓淡淡的扑鼻香气。她的脸庞在藏香的映照下,显露着明明暗暗的被高原风雪镀得如岩石般的光,一束束编扎得精密、细小的辫子修饰着她的脸蛋,使她显得羞涩而美丽。看着让人欲罢不能,舍之不忍。啊,好一朵藏北深山的格桑花!卓玛,你是用花擦亮了脸蛋的姑娘!藏北的小溪,清澈见底又深藏不露!

      我逮住了卓玛在谈话中透露的这样一个细节:她说是她的阿妈让她出来请我们这两个金珠玛米到帐篷去歇脚的。这使我好生奇怪,黑沉沉的深夜,老人没有出门,她怎么会知道是金珠玛米的军车?

      卓玛回答我:“阿妈是我们藏村里人人都尊敬的精明又善良的老人。她虽然双目失明,什么也看不见,瘫痪在床上也快二十年了,可是她的耳朵很灵敏——不能眼观六路,却可以耳听八方。她长年坐在地铺上,手里捻着佛珠,安静地听着帐篷外公路上的各种声音——动物跑过,行人走过,汽车驶过,甚至就连风儿吹过,她都能分辨得很清楚。特别是对金珠玛米的汽车声音辨得最清,司机一摁喇叭,她就知道是亲人的汽车开过来了!”

     “怎么一听喇叭的声音,就能辨别出是金珠玛米来了?”

     “军车司机过藏村时,车子开得很慢,摁喇叭总是轻轻的,绝不会狠摁不放。特别是在夜晚,他们的汽车更是像一阵轻风吹过藏村一样,怕惊扰了牧民的睡梦!”

      我深情地看着手捧藏香站在面前的卓玛姑娘,心里涌满着激动和爱怜之情。对她,更多的是对我还没有谋面的她的阿妈的感恩、钦佩。藏北草原是那样辽阔,远方仍然夜幕笼罩,星月也没有钻出云层,可是我已感到了迎面扑来的亲人的气息和温暖。有人说,有时一棵草就是一片草原,也许这棵草尖上的露珠还带着没有褪净的苦涩,但毕竟让我尝到了清凉。我当然很愿意走进帐篷里去歇脚,尤其想给热爱着金珠玛米的老阿妈行一个正规的军礼。但是军情在身的我们无暇实现这个心愿,只有待来日再回拜慈善的老人家了。

      我对卓玛姑娘说:“我还是那个请求,借一盏油灯,就是你们藏家的酥油灯,给我们照明,让我们修好汽车好赶路!”

      卓玛竟然那么固执,说:“酥油灯就不必借了,我再燃起一束藏香,照着你们修车。你要知道两束或者三束藏香的光亮会像酥油灯一样明亮!”

     “为什么非要用藏香照亮呢?”

      卓玛这样回答我:“阿妈这大半生这么坚信,她认为藏家人迎接尊贵的客人,就应像进寺庙朝佛拜神一样敬重。我们请回来的藏香只有进寺庙时才用,但对于心中的活菩萨金珠玛米当然例外!”

      一片温暖的祥云在藏北的寒夜里升起,我和助手麻利地借着卓玛手中藏香的微光,修理抛锚的汽车。也许我们依旧看不大清楚一些东西,但是因为我们的手指尖上长了特殊的眼睛,特别是,心里装上了阿妈赠送的“藏香”,所以我们很快就修好了汽车。告别卓玛,我们就要上路了。我要收藏这淡淡的藏香味,就像收藏月亮的清辉和太阳的明媚。我当然也会留一些激情,去点燃那些遥远的或在身边的仍然沉浸在雾霭中的星星!

阅读下列语段,回答问题。

我长大了

      小的时候想长大,于是盼着早些进入中学,早些成为大人。

      终于考进了心目中理想的中学。带着一份喜悦对父母说:“爸、妈,我长大了,我进中学了。”父母一脸笑意:“不,孩子,成为中学生并不代表你成为大人。”

      于是,我继续等着“长大”的到来。

      在脸上发现了第一颗青春痘,带着一份期盼对父母说:“爸、妈,我长大了,我有青春痘了。”父母一脸笑意:“不,孩子,青春痘并不证明你长大。”

      渐渐,“长大”在繁忙的学业中被淡忘了。

      后来,搬了家。家与车站有一段很长的路,于是邻家的孩子总是用自己的自行车捎我一段。

      A那是一个阴雨蒙蒙的清晨.雾气很重,路上很滑。一不小心,邻家孩子的自行车撞倒了人,我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邻家的孩子已扶起自行车逃之夭夭。我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事还是走了为好,但是,当我要起步时,却发现被撞的是位瘦小的老太太。

      许多人围了过来。我有些惭愧,于是,我低着头帮老太太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菜。突然在人群中我竟发现了父亲那深邃的目光。我开始害怕,今天闯这样的祸,回去会怎样呢?

      我把老太太送回家,才发现她的儿女并不孝。老太太丝毫没有责备我的意思,她只是说她很寂寞。于是,我说,我会常常去看她。

      我并不想敷衍她,我决定这么做。

      然而,我不知道如何面对父母。

      小心翼翼地回到家,准备先做“乖宝宝”,然后再坦白交代,想来会少些责骂。

      晚饭桌上,气氛并不如想像的恶劣,而且桌上也多了几样我爱吃的小菜。

      饭时,我小心地边吃边看着父亲。父亲很和蔼,不时夹菜给我。我等待着父亲的训斥,而父亲却只是询问了老婆婆的情况,嘱咐我一定要多陪陪老婆婆。

      依然记得那天父母在睡前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的话:“孩子,你懂得了什么叫责任。”我终于感觉到父母承认了我的长大;我也终于明白,长大并不像考上中学那么容易,也不像长青春痘那么简单。长大,意味着承担责任。

      的确,并不是所有长大的人都能够承担责任的;然而,能够承担责任的人却一定是长大了。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母亲养蜗牛

父亲去世后,母亲来北京跟我住。我忙于写作,实在抽不出空陪她。母亲被寂寞所困的情形,令入感到凄楚。

楼上人家赠予母亲几只小蜗牛。那几个小东西,只有小指甲的一半儿大,粉红色,半透明,可爱极了。

母亲非常喜欢这几个小生命,将它们安置在一个漂亮的茶叶盒儿里,还预先垫了潮湿的细沙。母亲似乎又有了需精心照料和养育的儿女了。她经常将那小铁盒儿放在窗台上,盒盖儿敞开一半,让那些小东西晒晒太阳。并且很久很久地守着,怕它们爬到盒子外边爬丢了。它们爱吃菜心儿,母亲便将蔬菜最嫩的部分细细剁碎,撒在盒儿内。

母亲日渐一日地对它们有了特殊的感情。那种感情,是与小生命的一种无言的心灵交流。有时,为了讨母亲欢心,我也停止写作,与母亲共同观赏。

八岁的儿子也对它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奶奶,它们能长多大啊?”

“能长到你的拳头那么大呢!”

“奶奶,你吃过蜗牛吗?”

“吃?……”

“奶奶,我想吃蜗牛!我还想喝蜗牛汤!我同学就吃过,说可好吃了!”

“可……它们现在还小啊……”

“我等它们长大了再吃。不,我要等它们生出小蜗牛以后再吃,这样我就可以一直有蜗牛吃了。奶奶你说是不是?”

母亲愕然。

我阻止他:“不许存这份念头!不许再跟奶奶说这种话!”儿子眨巴眨巴眼睛,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一副要哭的模样。

母亲便说:“好,好,等它们长大了,奶奶一定做给你吃。”

从此,母亲观看那些小生命的时候,儿子肯定也凑过去观看。

先是,儿子问它们为什么还没长大,而母亲肯定地回答——它们分明已经长大了。

后来是,儿子确定地说,它们已经长大了,不是长大了一些,而是长大了许多。而母亲总是摇头——根本就没长。

然而,不管母亲和儿子怎么想,怎么说,那些小生命的确是一天天长大着。壳儿开始变黑变硬了,它们的头和柔软的身躯,从背着的“房屋”内探出时,憨态可掬,很有妙趣了。

母亲将它们移入一个大一些的更漂亮的盒子。

“奶奶,它们就是长大了吧?它们再长大一倍,就该吃它们了吧?”

“不行。得长到和你拳头一般儿大。你不是说要等它们生出小蜗牛之后再吃吗?”

“奶奶,我不想等了,现在就要吃,只吃一次,尝尝什么味儿就行了。”

母亲默不作答。

我认为有必要和儿子进行一次严肃的谈话了。趁母亲不在家,我将儿子拉至跟前,对他讲奶奶一生多么地不容易;讲自爷爷去世后,奶奶内心的孤独和寂寞;讲那些小蜗牛对于奶奶的意义……儿子低下头说:“爸爸,我明白了,如果我吃了蜗牛,便是吃了奶奶的那一点儿欢悦。”从此,儿子再不盼着吃蜗牛了。

一天晚饭时,母亲端上一盆儿汤,对儿子说:“你不是要喝蜗牛汤吗?我给你做了,快喝吧。”我狠狠瞪儿子一眼。儿子辩白:“不是我让奶奶做的!”母亲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困惑地慢呷一口,鲜极了!但那不是蜗牛汤,而是蛤蜊汤。

其实母亲是把那些能够独立生活的蜗牛放了,放于楼下花园里的一棵老树下。她依然每日将菜蔬之最鲜嫩的部分,细细剁碎,撒于那棵树下….

一天,母亲说:“我又看到它们了!它们好像认识我似的,往我手上爬。”我望着母亲,见母亲满面异彩。那一刻,我觉得老人们心灵深处情感交流的渴望,令我肃然,令我震颤,令我沉思……”

(作者:梁晓声。有删改)

阅读《倾听草木的呼吸》一文,回答小题。

倾听草木的呼吸

曹洁

    ①烟花三月,没有下扬州,只一路北上,抵达在北京的鲁院,与草木在一起。一个人,走遍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安静极了。听得见阳光落地的声音。浴在蓝色的光里,某些无可名状的情绪被洗净,身体与灵魂如水一样清透。

    ②这个院子,就是一个世界,这么小,也这么大。

    ③轻轻踏在大地上,一步一步,踏稳了走,放慢了走。每一棵草木都在春阳中舒缓呼吸。

    ④小院花欲燃,“燃”不单是梅的艳红,更是一种奔放热烈的开放姿态。白玉兰也在燃,花瓣舒展,花香浓烈,开得奔放,落得决绝。梅种很多,丰厚梅花、淡丰厚梅花、杏燕梅花、白蝴蝶梅花、垂枝梅、腹瓣梅花等等,以前从未见过。梅是贴近女子的花,以梅为名,是梅的幸,也是人的幸。花人两相映,自然才美,生物才活,人类才安生。

    ⑤悄悄靠近一棵玉兰树,看看她,也让她看看我。玉兰花大雅大俗的美,惊艳满树。这是一种古老的花,也是贴近生命气息的花。屈子“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菊之落英”,将玉兰推向春秋。“已向丹霞生浅晕,故将清露作芳尘”,这是玉兰花的幸。玉兰的香是清香,无药味;玉兰的花是柔软的,即使落地,踩上去也不是脆的。捡拾几片落花,摊在手心,默然对视,想听懂她干干净净的语言。她开时极盛,谢时决绝,有一种清绝的孤勇与优雅。唐人言“晨夕目赏白玉兰,暮年老区乃春时”。若女性晨夕赏阅玉兰,嗅其芳香,可人老心童,留驻岁月。其实,这不是歌者妄言,若以本真之心感受,诗吟出来了,春也留驻了。

    ⑥花树之外,是荷塘水畔的两株垂柳。嫩黄的颜色,已泛出春暖的绿,像正在成长的青少年。每一日都在变化,柳烟、柳色、嫩黄、嫩绿、黄绿,而今,已是蓬蓬勃勃的绿了。它们在水边相依。在水里拥抱,穿树而过的风,是他们亲和的呢喃吗? 一边花谢,一处柳绿,一水相依,两样风物。花儿的殷红与嫩柳的青色,水汽一般氤氲,坐在花红柳绿的云气上,仿佛连自己也花红柳绿了。

    ⑦不伤花谢,不羡柳青,花柳为木,树生盎然,这是朴素真纯的生命风度。小时候盼望长成一棵树,长大才明白。人不能成为树不是因为不能像树一样高大,而是缺失树干净、坚守、温暖的灵魂。所以,先得学着好好做人,而后,学着做一棵向着阳光的树。

    ⑧我不是树,但行走草木间,总能看见自己的灵魂,干干净净。我在这世界里渐渐欢喜,散着长发,往深处而去,风不冷,只是远,远得吹不来暖,也带不走寒。这是自然常态,也是人间常态。

    ⑨还有荷塘和竹林。等着再暖一些,等着夏天来了,荷花会开,竹子也会青。鸟儿也不甘寂寞。它们在你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鸣叫,叫出三月的小欢喜。我懊恼楼太高,树太低,站在窗前,伸长了耳朵,用眼睛聆听。每每被鸟鸣诱惑,离开书桌,雀跃下楼,小院生长在土地上的欢腾立刻包裹了我。夕阳从城市的高楼缝儿洒进来,院子沐浴在柔和宁静的光里,这光紧紧地包裹着院子的安宁与吉祥,外物难侵。

    ⑩这是一个相生共荣的院子,花树、鸟鸣、沉默的大师们。这是小院的福气,更是我可以安居在小院的福气。我愿自己也是这里的草木,生长在三月的土地上,每天发出一节一节上拔的声音。哪怕一点点,一点点。

    ⑪三月,是春天最后的笙歌。玉兰轻轻地为三月画了一个花朵的句号,又轻轻地带了一下,带出一抹一抹的绿,绿起人间四月天。三月如桃花一样,红灼灼的,缤纷惹人;四月则似青柳,绿葱葱地,教人如何不喜欢?仓促的红尘之外,我与草木在一起,一起呼吸,滋养性灵。时间如舞台,一直在,在或不在的,是我们。当生命属于我们时,万不可贪求所欲,肆意挥霍;也无需过分矜持,错失美意。当遵从一心,踏浪而往,纵千山万水,也要抵达。

    ⑫这是三月草木告诉我的语言。

阅读下列选文,完成各题。

花花儿

杨绛

①我大概不能算是爱猫的,因为我只爱个别的一只两只,而且只因为它不像一般的猫而似乎超出了猫类。我从前苏州的家里养许多猫,我喜欢一只名叫大白的,它大概是波斯种,个儿比一般的猫大,浑身白毛,圆脸,一对蓝眼睛非常妩媚灵秀,性情又很温和。我常胡想,童话里美女变的猫,或者能变美女的猫,大概就像大白。

②默存和我住在清华的时候养一只猫,皮毛不如大白,智力远在大白之上。那是我亲戚从城里抱来的一只小郎猫,才满月,刚断奶。它妈妈是白色长毛的纯波斯种,这儿子却是黑白杂色:背上三个黑圆,一条黑尾巴,四只黑爪子,脸上有匀匀的两个黑半圆,像时髦人戴的大黑眼镜,大得遮去半个脸,不过它连耳朵也是黑的。它是圆脸,灰蓝眼珠,眼神之美不输大白。它忽被人抱出城来,一声声直叫唤。我不忍,把小猫抱在怀里一整天,所以它和我最亲。

③我们的老李妈爱猫。她说:“带气儿的我都爱。”小猫来了我只会抱着,喂小猫的是她。我们让花花儿睡在客堂沙发上一个白布垫子上,那个垫子就算是它的领域。一次我把垫子双折着忘了打开,花花儿就把自己的身体约束成一长条,趴在上面,一点也不越出垫子的范围。它很早就懂得不准上饭桌,只伏在我的座后等候。李妈常说:“这猫儿可仁义。”

④花花儿早上见了李妈就要她抱。它把一只前脚勾着李妈的脖子,像小孩儿那样直着身子坐在李妈臂上。李妈笑说:“瞧它!这猫儿敢情是小孩子变的,我就没见过这种样儿。”它早上第一次见我,总把冷鼻子在我脸上闻闻,对我行个“早安”礼。我们有一罐结成团的陈奶粉,那是花花儿的零食。一次默存要花花儿也闻闻他,就拿些奶粉做贿赂。花花儿很懂事,也很无耻。我们夫妇分站在书桌的两头,猫儿站在书桌当中。它对我们俩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要往我这边走,一转念,决然走到拿奶粉罐的默存那边去,闻了他一下脸。我们都大笑说:“花花儿真无耻,有奶便是娘。”

⑤一次我们早起不见了花花儿。李妈指指茶几底下说:“给我拍了一下,躲在那儿委屈呢。我忙着要扫地,它直绕着我要我抱,绕得我眼睛都花了。我拍了它一下,瞧它!赌气了!”花花儿缩在茶几底下,一只前爪遮着脑门子,满脸气苦,我们叫它也不出来。还是李妈把它抱了出来,抚慰了一下,它又照常抱着李妈的脖子,挨在她怀里。我们还没看见过猫儿会委屈,那副气苦的神情不是我们唯心想象的。它第一次上了树不会下来,默存设法救了它下来,它把爪子软软地在默存臂上搭两下,表示感激,这也不是我们主观唯心的想象。

⑥花花儿爱吃的东西很特别,如老玉米,水果糖,花生米,好像别的猫不爱吃这些。转眼由春天到了冬天。有时大雪,我怕李妈滑倒(她年已六十),就自己买菜。我买菜,总为李妈买一包香烟,一包花生米。下午没事,李妈坐在自己床上,抱着花花儿,喂它吃花生。花花儿站在她怀里,前脚搭在她肩上,那副模样煞是滑稽。

⑦花花儿周岁的时候李妈病了,病得很重,只好回家。她回家后花花儿早晚在她的卧房门外绕着叫,叫了好几天才罢。换来一个郭妈又凶又狠,把花花儿当冤家看待。一天我坐在书桌前工作,花花儿跳在我的座后,用爪子在我背上一拍,等我回头,它就跳下地,一爪招手似的招,走几步又回头叫我。我就跟它走。它把我直招到厨房里,然后它用后脚站起,伸前爪去抓菜橱下层的橱门——里面有猫鱼。原来花花儿是问我要饭吃。

⑧一看它的饭碗肮脏不堪,半碗剩饭都干硬了。我用热水把硬饭泡洗一下,加上猫鱼拌好,花花儿就乖乖地吃饭。可是我一离开,它就不吃了,追出来把我叫回厨房。我守着,它就吃,走开就不吃。后来我把它的饭碗搬到吃饭间里,它就安安顿顿吃饭。我心想:这猫儿又作怪,它得在饭厅里吃饭呢!不久我发现郭妈作弄它。她双脚夹住花花儿的脑袋,不让它凑近饭碗,嘴里却说:“吃啊!吃啊!怎不吃呀?”我过去看看,郭妈忙一松腿,花花儿就跑了。我才懂得花花儿为什么不肯在厨房吃饭。

⑨猫儿一岁左右还不闹猫,不过外面猫儿叫闹的时候总爱出去看热闹。它一般总找最依顺它的默存,要他开门。把两只前爪抱着他的手腕子轻轻咬一口,然后叼着他的衣服往门口跑,前脚扒门,抬头看着门上的把手,两只眼睛里全是恳求。它这一出去就彻夜不归。好月亮的时候也通宵在外玩儿。两岁以后,它开始闹猫了。我们都看见它争风打架的英雄气概,花花儿成了我们那一区的霸。

⑩有一次我午后上课,半路上看见它“嗷,嗷”怪声叫着过去。它忽然看见了我,立即恢复平时的娇声细气,“啊,啊,啊”向我走来。我怕它跟我上课堂,直赶它走。可是它紧跟不离,直跟到洋灰大道边才止步不前,站定了看我走。那条大道是它活动区的边界,它不越出自定的范围。

⑪花花儿善解人意,我为它的聪明惊喜,常胡说:“这猫儿简直有几分‘人气’。”猫的“人气”,当然微弱得似有若无,好比“人为万物之灵”,人的那点灵光,也微弱得只够我们惶惑地照见自己多么愚昧。人的智慧自有打不破的局限,好比猫儿的聪明有它打不破的局限。花花儿毕竟只是一只猫。

⑫“三反”运动后“院系调整”,我们并入北大,迁居中关园。花花儿依恋旧屋,由我们捉住装入布袋,搬入新居,拴了三天才渐渐习惯些,可是我偶一开门,它一道电光似的向邻近树木繁密的果园蹿去,跑得无影无踪,一去不返。我们费尽心力也找不到它了。我们伤心得从此不再养猫。默存说:“有句老话:‘狗认人,猫认屋’,看来花花儿没有‘超出猫类’。”他的《容安馆休沐杂咏》还有一首提到它:“音书人事本萧条,广论何心续孝标,应是有情无着处,春风蛱蝶忆儿猫。”

(选自《杨绛散文集》,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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