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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2017年高考语文冲刺题(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陪我过个除夕夜

程贤军

    刘满旺因为给老婆治病,欠了一大屁股债。后来,老婆离开了人世,刘满旺便带着儿子到深圳打工。儿子今年十岁了,非常懂事,从来不向爸爸乱要一分钱。

    刘满旺在一家箱包厂找到一份工作。他租了一间小屋,儿子去上学,他便拼命地在厂里干活。为了能多挣一分钱,他没日没夜地干着活。他早晨五点钟去上班,晚上加班加到十二点才回家。早晨去时,儿子在睡梦中,晚上回来时,儿子又在睡梦中。这样,从白天到夜晚,刘满旺很难与儿子说上一句话,更不用说跟儿子在一起吃顿热乎饭了。

    这天刘满旺很晚才回到家,他推开门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儿子还在写作业。刘满旺忙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呀?”儿子见爸爸回来了,忙站起来,兴奋地说:“爸爸你回来啦,反正明天是星期六,睡晚会儿不打紧的。”儿子上前去拉着刘满旺的手,说:“爸爸,我好想和你在一起啊。”

    刘满旺心里酸酸的。是啊,想来也有好几个月没好好在家陪儿子了。他觉得欠儿子的真是太多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为了多挣钱,他不得不拼命地加班啊。

    儿子高兴地爬上床,紧挨着爸爸睡起来。儿子将小脸凑到爸爸的耳根,悄悄地说:“爸爸,过几天就要过年了,除夕夜你不会去加班吧?”刘满旺笑着说:“傻儿子,爸爸正盼着过年加班哩。过年加班一个顶三个,还发肉和鱼,爸爸求之不得哩。”儿子侧过身去,便不再吭声。过了好久,儿子又转过脸来问:“爸爸,你晚上加班能挣多少钱呢?”刘满旺说:“平时晚上加班加到十二点,能多挣十块钱,大年三十加班就能多挣三十块啊。”

    一天夜里,刘满旺依然很晚才回家。儿子早已睡着了。这时,他突然发现儿子的文具盒内有一张十元的钞票。刘满旺顿觉奇怪,心想,我并没有给儿子钱啊,他哪里来的钱呢?难道,他变坏了?想到这里,刘满旺心里不由得一紧。

    他真想把儿子叫醒,好好问一下可儿子睡得正香,他真不忍心叫醒儿子。他想,还是过两天找个机会再问吧,深更半夜的把孩子叫醒,会吓着孩子的。

    可是,令刘满旺吃惊不已的是,第二天晚上他发现儿子的文具盒里又多了一些零钱。

    看着文具盒里的钞票,刘满旺越想就越生气。这还了得,这小子居然躲着我干起小偷小摸的事情来了。今晚不好好教育教育他,我还算他的老子?

    刘满旺忙叫醒儿子。儿子一咕噜爬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睛问:“爸爸,叫醒我有什么事吗?”

    刘满旺板着脸问:“你老实告诉我,那些钱是从哪里弄来的?”

儿子低头不语。

    刘满旺生气地说:“说啊,从哪里弄来的?是不是偷来的?”儿子忙说:“不,不是偷的。”“那是谁给你的?不老实交待,老子揍死你!”

儿子看了刘满旺一眼,突然哭着说:“爸爸,那些钱是我这几天拾破烂儿换来的。爸爸,你知道吗,再过两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好想除夕晚上你能在家陪陪我啊。可你只知道加班加班,你从来没想到过要陪我。我知道除夕晚上加班你能多挣三十块钱,所以我就想自己去挣三十块钱,我要把你除夕晚上买下来,我不让你到任何地方去,我要你在家好好陪陪我过一个除夕夜啊……”

    刘满旺的眼睛湿润了。他一把搂住儿子,声音哽咽着说:“就算给我三百块钱我也不会去加班了,除夕晚上我要陪我的乖儿子啊。”

摘编自《小说月刊》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最恰当的一项是(    )

A、作者在刻画人物时主要运用了肖像、语言、心理等描写方法,如通过一些个性化的语言,凸显了刘满旺在审问孩子钱从哪里来时的愤怒 B、小说擅长在朴实叙述中表达情感,刘满旺震惊于儿子挣钱的真相,决定陪儿子过除夕夜,这一情节设计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C、当听说父亲除夕夜还要去加班时,儿子“侧过身去,便不再吭声”,这表明儿子对父亲只知加班而不陪伴自己的不满和怨恨之情。 D、小说两次写到刘满旺看见儿子文具盒里的钱之后想到钱可能是偷来的,意在通过这些情节表明父亲根本不关心孩子,不给孩子零花钱。
(2)、小说在刻画刘满旺这个形象时,突出了他的那些形象特征?请简要分析。

(3)、有人认为是刘满旺,也有人认为是刘满旺的儿子,你认为小说的主人公是谁?请说明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小区鸡鸣

李忠元

    自打买了新楼房,张杰就痛快地搬了进去。还是新房子好啊,躺在软绵绵的床上,真舒服,张杰的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不知不觉睡着了。可这醉人的安适却是一会儿的事。睡着睡着,张杰突然觉得有声音,就扑棱爬起来,侧耳细听,声音却是传自楼外。张杰披衣下地,来到阳台细心查看,这回终于听清楚了,是一声声沙哑的鸡鸣由远而近,很是吵人。

    张杰顿时睡意全无,张杰想不通,是谁这么嚣张?竟在这时尚小区里堂而皇之地养上了公鸡!

    张三一忍再忍,可一连十几个凌晨两点,他都被这可恶的鸡叫声吵醒,他坐卧不宁,甚至怀疑自己患上了顽固的失眠症。

    这天,实在忍无可忍的张杰天还没亮就起了床,悄无声息地下了楼,循声找去,却见对面一楼的一户人家窗前架着一个铁丝鸡笼子,一红一黑两只大公鸡正比赛似地扯脖子欢叫呢!张杰这个气啊:可恶的畜生,看你把老子折磨的!

    张杰捡起脚下的一块石子,想惩罚一下这两个可恶的东西。没想到石头还没出手呢,就听耳边嗷地一嗓子,把张杰吓了一大跳。张杰一抬头,只见一个白发老头正对他怒目而视,张杰一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羞红了脸,挺着脖子却不知说什么好。

    你干啥,想杀生?老爷子精神矍铄,说话挺霸气。看样子你也是农村出来的,怎么这么不爱惜生灵呢?张杰低了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农村人?我哪里还像农村人?从买楼那天起俺就成了正儿八经的城里人了!张杰不服气。死老头子,看我不告你,两只破公鸡还动不得了,宝贝似的,俺找说理的地方去!

    张杰气嘟嘟地,一溜烟似地跑到了物业办。室内乌烟瘴气,满地垃圾,两个自动麻将机边坐满了打麻将的,吆五喝六,战得正欢,根本没人理睬张三。看这场面,张杰怯怯地,心中的怒火顷刻间被浇熄了一大半儿。

    张杰悻悻地出了屋子,但张杰还是满怀希望的,毕竟这半夜鸡叫是人人愤慨的事,难道他物业的就不嫌吵闹吗?张杰在小区里也撺掇邻居一起去告公鸡扰民,可他话一出口,别人都无奈地摇摇头,走掉了,谁也不理睬他。

    回楼后,张杰越想越窝火,现在的城里人真是太麻木了!

    张杰盼着物业早日解决,就一忍再忍,希望事情尽早出现转机。

    这天晚上,张杰早早地躺下来,进入了甜甜的梦乡。后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张杰又被鸡叫声惊醒了。那可恶的鸡叫很有穿透力,由远及近,划破长长的夜空,一遍又一遍,让张三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张杰睁着惺忪的睡眼,看天还没亮,就无奈地拿起一本杂志看起来,可这恼人的鸡叫竟没完没了,让张杰难以静下心神,看书也是心不在焉,一目十行。

    第二天一大早,张杰下楼时竟意外地发现难得一见的开发商刘金正在给那两只公鸡送食吃。这一发现令张杰吃惊非小,他更来气了。 一打听,张杰才知道,那个养鸡老头竟是刘金的父亲!我说这事儿怎么迟迟得不到处理呢!没有犹豫,张杰又单枪匹马杀到物业办,去兴师问罪了。

    正好刘金坐班,张杰就像个开了火的机关枪,一通嗒嗒,把心里的怨气竹筒倒豆子一样倒给了刘金。

    刘金一拍桌子,张杰,这楼里住着千八百户,人家都不吱声,你凭什么来此叫嚷啊?

    张杰听刘金竟这么质问他,腾地火了。他不吱声,我也不吱声,大家都漠然置之,难道任凭这两只公鸡搅得一辈子不得安宁,还要我们忍气吞声吗?

    本来,张杰是来干仗的。没想到自己唇枪舌剑,却换来了刘金“扑哧”一笑,张杰立时懵了。张杰还没回过神来,刘金又是一拍桌子,张杰吓了一跳,以为刘金要动手呢!

    没想到,刘金不慌不忙,从夹包里掏出一盒大中华,衔在嘴里一支,随后“啪”一声用打火机点上了,吞起云吐起雾来。张杰,你不是一直没工作吗?今天,我正式通知你,你现在就是这个小区的物业办主任了,这里的一切事务由你全权负责!

    张杰一时愣住了,什么?什么?……

    张杰,我忙于北京的楼市开发,这里根本无暇顾及,管理一团糟,为寻找一位认真负责的人来管理小区,管好小区,我家老爷子,就特地从农村买来两只爱打鸣的大公鸡,没想到激怒的是你!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追风筝的人

【美】卡勒德·胡赛尼

    斗风筝比赛是阿富汗古老的冬日风俗。规则是放起你的风筝,割断对手的线。若有风筝被割断,那些孩子就拼命地追逐那个随风飘扬的风筝。对追风筝的人来说,最大的奖励是捡到最后掉落的那只风筝,那是无上的荣耀。每个斗风筝的人都有助手,我的助手——兼仆人与朋友——是哈桑。

    那年冬天的一个夜里,距比赛还有四天,爸爸对我说:“我觉得今年你也许能赢得比赛!”爸爸随口一说,却在我脑海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好办法!让他看看,他的儿子终究非同凡响。

    街上新霁的积雪银光闪闪,天空蓝得无可挑剔。哈桑和我走出大门,雪花反射出白晃晃的光芒,照得我睁不开眼。街上,风筝斗士们在做最后的准备。街道传来欢声笑语,各处屋顶挤满了看客。我朝自家的屋顶看去,爸爸挥挥手,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跟我还是跟哈桑打招呼。

    “我们得开始了。”哈桑说。

    突然间我想放弃。爸爸在屋顶上看着我,他的眼光像太阳那样热得令人发烫。

    “我有点不想放风筝了。”我说。

    “今天是个好日子。”哈桑说。

    我试图让眼光离开我们家的屋顶。哈桑上前一步,低声说了一句让我有些吃惊的话。

    “记住,阿米尔少爷,没有鬼怪,只是个好日子。”哈桑一眼看穿我。

    “没有鬼怪。”我低声说,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觉得好些。

    不到一分钟,我的风筝扶摇直上。一个钟头后,空中已经挂着至少四十只风筝,如同纸制的鲨鱼,巡游搜猎食物。寒冷的微风吹过我的头发。哈桑在我身旁,他的手掌被线割得鲜血淋漓。第一批被挫败的风筝断了线,像流星那样划过苍天,拖着闪亮的尾巴,散落在临近的街区,给追风筝的人带来奖赏。

    我偷眼望向爸爸,寻思他眼下在想些什么。风筝纷纷坠下,而我的仍在翱翔。我双眼不时瞟向爸爸,紧紧盯着他的羊毛衫。

    下午三点,阴云密布,太阳躲在它们后面,影子开始拉长。只剩下六只风筝了,我的是其中之一。我双腿发痛,脖子僵硬。但看到风筝一只只掉落,心里的希望一点点增大。

    一只蓝风筝在过去那个钟头里大开杀戒。现在只剩下我的红风筝和那只蓝风筝了。局势紧张得如同我流血的手拉着的线。人们纷纷顿足尖叫:“干掉它!干掉它!”爸爸会不会也在欢呼呢?但我所能听到的是脑袋里血液奔流的声音。

    一阵风拉升了我的风筝,我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干掉它!干掉它!”的欢呼越来越响,仿佛罗马人对着斗士高喊:“杀啊!杀啊!”。

    “快赢了,阿米尔少爷!”哈桑兴奋得直喘气。那一刻来临了,我合上双眼,松开拉线的手。寒风将风筝拉高,线又在我手指上割开一个创口,接着……

    不用听人群欢呼,我也知道我赢了!我看到爸爸站在屋顶边缘,双拳挥舞,高声欢呼。我体验到有生以来最棒的一刻。

    “安拉保佑,我们等会儿再庆祝吧。现在,我要去帮你追那只蓝风筝。”哈桑撒腿就跑。

    “哈桑,”我大喊,“把它带回来!”

    他踢起阵阵雪花,飞奔到街道的拐角处。他突然停下来,转身,双手放在嘴边,说:“为你,千千万万遍!”然后露出一脸微笑,消失在街角之后。

    我收回风筝后,寻找每条通道都没有哈桑的踪迹。我正在担心时,天就快黑了。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声响,这是一条僻静的死胡同。只见哈桑站在末端,拳头紧握,双腿微微张开。在他身后,摆着那只蓝风筝。那是我打开爸爸心门的钥匙。

    三个邪恶的大男孩挡住了哈桑的去路。我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他们逼近哈桑。

    “把风筝给我!”其中一个挥舞着拳头。

    哈桑眼里流露出恐惧,可是他摇摇头。“这是阿米尔少爷的风筝。”

    “你这个白痴!把风筝给我们。”

    哈桑弯腰捡起一块石头。他们一愣,退后一步。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哈桑高举那只抓着石头的手。

    我张开嘴,几乎喊出来。但我没有,我浑身麻木。

    他们动手了,哈桑扔出石块,击中了其中一个的额头。他们一拥而上……

    有种温热的东西从我眼角流淌下来。我眨眨眼,看见自己依旧咬着拳头,咬得很紧,从指节间渗出血来。我回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市场,斜倚在一家小店铺紧闭的门前。

    十五分钟后,哈桑回来了,手里拿着那只蓝风筝。

    “你到哪里去了?我在找你。”我艰难地说,仿佛在吞嚼一块石头。

(节选自《追风筝的人》,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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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婚宴

刘成章

    雄阔的陕北高原。纷纷扬扬的大片子雪花,从灰蒙蒙的天空倾倒下来,到处一片洁白。山呀,塬呀,梁呀,沟呀,河呀,路呀,村庄呀,这一切都难以分清,一切都失去了平日里显著的界线。整个世界仿佛都结冻了,没有了一点儿活气。可是,在一户正在办喜事的人家的院子里,人们围着一桌一桌的酒菜,正在动着筷子,正在宴饮。雪就像给简陋的餐桌上铺了一块块洁白的桌布。

    那场面别致极了,所有人的头上都落上了雪,他们的黑发就像浓白大雾中露出的一些模糊的林梢,只有白发老者的头上看不见雪的踪影;人们的蓝的、黑的、花的棉袄,也都被白雪逐渐吞没,而原先的颜色,只留下一丁点儿了。有的人戴上了连衣帽;有的人把大棉袄顶在头上;还有人却被特殊照顾着,主人找来两三把伞让其打着,不用问,那伞下定是些年轻婆姨,怀里还抱着乳毛未褪的吃奶娃娃。

    院子边横着的一根圆木,已经变得又白又胖。

    虽然刚端上来的菜肴顷刻就变得冰凉了,虽然伸出的筷子上都落上了雪花,但是,正在宴饮的人们,没有一个人紧缩脖子,因为他们骨头里在往常的岁月磨砺中储满了的生命烈焰,此刻正好散发于周身,仿佛周身正需要借此降降温的。

    人们乐滋滋地大声猜拳了。还有人唱起了酒曲。

    但主人还是满怀歉意的。他走上前来说:“唉,天气预报不准确,这雪又来得太突然了,没来得及出去借帐篷布,抱歉抱歉!”

    众人一哇声地说:“没甚!没甚!其实天冷能让咱多喝上几盅,好事一桩!”

    记忆中,陕北的各种较大的筵席,都是在院子摆开阵仗的——谁家能有那么多那么大的窑洞啊!近些年生活好了,不少人纷纷改在饭店举行各种饮宴,那当然显得高档了,优雅了,但是,我却也还是乐见这几千年流传下来的陕北露天饮宴,特别这是我此生头一遭碰上的雪中婚宴,它是正史野史中都不曾记载过的故事,它对我的震撼太强烈了,我太喜欢它了。它所展示出来的人与大自然的完美融合,人的精神世界的旷世璀璨,足以让我沉醉三年!

    在这块苍凉的土地上,总有许多的不如意、不安逸、不舒适的事情,然而,正是这些事情,比如这婚宴中撒在人们头上的纷纷落雪,其实它们每一片都像一把明晃晃的雕刀,它们是在雕琢着强健的灵魂。“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望着面前的粗犷质朴的雪中婚宴,我国古代诗家的无数对于雪的精彩形容,注满我的心头。于是,我看见,千朵万朵的梨花,装饰着这一婚宴(梨花有着新娘不敢奢望的婚纱的清纯之色);千颗万颗的盐粒,正在供婚宴的厨子们煎、炒、炸、烩(好厨子一把盐哈);千只万只的白蝴蝶,欢舞着,旋转着,飞来,飞来,落在婚宴上每一个诗情盎然的温热的地方(谁不喜欢这喜庆的精灵)。

    一碟一碟的热腾腾的菜肴,不断地放上桌来,而就在这一放之间,已有数不尽的雪花融入其内,给这些菜肴增添了几分大自然的香醇。而人们的筷子夹起的,应是这天地间的精气,应是辈辈祖先们遗传下来的勇于吃大苦耐大劳、勇于战胜艰难险阻犹如左近的壶口瀑布一样永在沸腾的奋斗精神!

    这精神,与柔弱无缘,与萎靡无缘,与颓丧和消沉无缘。

    我猛然想起了中唐诗人卢纶的《塞下曲》,便向着大伙朗吟道:“欲将丸子夹,大雪满碗筷。”(卢纶《塞下曲》:“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引起一片笑声。

    凌空降落的雪花是水在做着最浪漫的游戏吧,它飘飘悠悠地从天上落下来,一接近院落就被沾上了红烧肉和炸油糕的浓香,而它又带着这浓香把每个宾客都塑成了雪人,而众宾客,又以浓香的银白,与雪的院子、雪的村落、雪的山野融为一体。世界上往日纷纭繁杂的色彩,似乎只剩下单一的白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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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灯

晓河

    林子第一次醒来,是夜里一时许。漆黑的房内竟然有些许光亮,“哪来的?”他不无奇怪,揉了揉眼睛,四处寻找,发现光是从门底下的缝隙里挤进来的。从光的强度判断,肯定来自于后市场,因为那里有一盏灯,不到后半夜不关。只要它亮着,光线多少会透入房子里一些,眼前的光肯定是从那里来的,林子想。因此,只转了一下身,面朝着墙又自顾自地睡着了。

    林子睡觉的房子靠近客厅门口,平时并不睡人,而是用作库房,床上堆满了物件,经常锁着门。有时,家里人多了,这间房暂时被用作寝室。这几天,丈母娘病了,由于大家在忙,一时抽不出照顾人员,林子建议接到自家来照顾,因而得到大家的赞成,唯有林子的妻子不太乐意。这让林子纳闷不已,原以为妻子会很高兴,没想到一副冰冷样。

    妻子之所以有这样的态度,绝不是做样子,而是另有原因。据妻子说,小时候,由于家里困难,弟妹多的她,到了上学年龄,父母硬是没让进学堂学习,因而烙下了一生难忘的遗憾。说句心里话,没文化的人梦想多。然而,由于不懂文化,自己不知吃了多少亏,走了多少弯路。每逢看到那些文化人潇洒自如地应对生活难题时,自己羡慕不已。每每此时,烦人的自卑感也悄无声息地窜出来,操纵着自己的心,难以自持。令人更加纠结的是,一种羞愧的心情促使自己情不自禁地迁怒于父母。久而久之,父母在自己的心目中所占的份量越来越轻。虽然,她也奇怪,就是改不了,好像一种神奇的力量在冥冥中控制着自己,让她身不由己。

    林子第二次醒来时,时间已至后半夜,房间里的光还在。按理,市场的灯早该关了,为何房间内还有光?林子遂起身出外,想看个究竟。

    客厅里的灯熄着,市场上的灯也熄着,唯有卫生间的门开着,一缕缕柔和的、橘黄色的光从那里射来,林子在寝室内看到的正是此光。

    奇怪。平常,妻子舍不得浪费一度电,谁要是随便开灯或忘了关灯,一定会大呼小叫,小题大做,直到让你认识到错误为主。记得有一次,孩子因起夜,忘了关灯,妻子把孩子从睡梦中揪起,骂了个狗血喷头,并责令当场关了灯,才算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从那以后,吓得孩子再也不敢起夜,更不敢随便开灯。

    关于忘记关灯的现象,家里曾演绎了不少故事,说一千道一万,归根结底就是为了节省几度电而已,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大家不得不理解。眼下,难道是妻子忘了?林子不得而知,也没有必要。带着睡意,直奔卫生间。

    林子的本意是想关掉卫生间的灯,以免翌日晨,妻子发现后大发雷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再吵个鸡犬不宁。然而,当他进入卫生间之后,眼前的一切使他放弃了关灯的念头。

    卫生间内灯火明亮,柔和的光照亮了角角落落,看起来卫生十分干净,不仅如此,还弥漫着一丝淡淡的香味,显然是有意布置的。是谁有此雅兴,别人不可能,肯定是妻子,她是怕年迈的母亲起夜不方便,因而做了此番精心的布置,好让母亲在自家度过安静舒适的夜晚。

    看到这里,林子仿佛明白了妻子的一番苦心,立即缩回了伸向开关的手,向寝室走去。

(选自《北京文学》2017年第6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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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众(节选)

鲁迅

    首善之区的西城的一条马路上,这时候什么扰攘也没有。火焰焰的太阳虽然还未直照,但路上的沙土仿佛已是闪烁地生光;酷热满和在空气里面,到处发挥着盛夏的威力。许多狗都拖出舌头来,连树上的乌老鴉也张着嘴喘气,——但是,自然也有例外的。远处隐隐有两个铜盞相击的声音,使人忆起酸梅汤,依稀感到凉意,可是那懒懒的单调的金属音的间作,却使那寂靜更其深远了。

    只有脚步声,车夫默默地前奔,似乎想赶紧逃出头上的烈日。

    “热的包子咧!刚出屉的……。”

    十一二岁的胖孩子,细着眼睛,歪了嘴在路旁的店门前叫喊。声音已经嘶嗄了,还带些睡意,如给夏天的长日催眠。

    他旁边的破旧桌子上,就有二三十个馒头包子,毫无热气,冷冷地坐着“荷阿!馒头包子咧,热的……。”

像用力掷在墙上而反拨过来的皮球一般,他忽然飞在马路的那边了。在电杆旁,和他对面,正向着马路,其时也站定了两个人:一个是淡黄制服的挂刀的面黄肌瘦的巡警,手里牵着绳头,绳的那头就拴在别一个穿蓝布大衫上罩白背心的男人的臂膊上。这男人戴一顶新草帽,帽檐四面下垂,遮住了眼時的一管。但胖孩子身体矮,仰起脸来看时,却正撞见这人的眼睛了。那眼睛也似乎正在看他的脑壳。他连忙顺下眼,去看白背心,只见背心上一行一行地写着些大大小小的什么宇。

    刹时间,也就围满了大半圈的看客。待到增加了秃头的老头子之后,空缺已经不多,而立刻又被一个赤膊的紅鼻子胖大汉补满了。这胖子过于横阔,占了两人的地位,所以续到的便只能属在第二层,从前面的两个脖子之间伸进脑袋去。

    秃头站在白背心的略略正对面,弯了腰,去研究背心上的文字,终于读起来“嗡,都,哼,八,而,……,”

    胖孩子却看见那白背心正研究着这发亮的秃头,他也便跟着去研究,就只见满头光油油的,耳朵左近还有一片灰白色的头发,此外也不见得有怎样新奇。但是后面的一个抱着孩子的老妈子却想乘机挤进来了;秃头怕失了位置,连忙站直,文字虽然还未读完,然而无可奈何,只得另看白背心的脸:草帽檐下丰个鼻子,一张嘴,尖下巴。

    又像用了力掷在墙上而反拨过来的皮球一般,一个小学生飞奔上来,一手按住了自己头上的雪白的小布帽,向人丛中直钻进去。但他钻到第三——也许是第四层,竟遇见一件不可动摇的伟大的东西了,抬头看时,蓝裤腰上面有一座赤条条的很阔的背脊,背脊上还有汗正在流下来。他知道无可措手,只得顺着裤腰右行,幸而在尽头发见了一条空处,透着光明。他刚刚低头要钻的时候,只听得一声“什么”,那裤腰以下的屁股向右一歪,空处立刻闭塞,光明也同时不见了。

长子弯了腰,要从垂下的草帽檐下去赏识白背心的脸,但不知道为什么忽又站直了。于是他背后的人们又须竭力伸长了脖予;有一个瘦子竟至于连嘴都张得很大,像一条死鲈鱼。

    巡警,突然间,将脚一提,大家又愕然,赶紧都看他的脚;然而他又放稳了,于是又看白背心。长子忽又弯了腰,还要从垂下的草帽檐下去窥测,但即刻也就立直,擎起一只手来拼命搔头皮。

    空隙间忽而探进一个戴硬草帽的学生模样的头来,将一粒瓜子之类似的东西放在嘴墅,下颚向上一磕,咬开,出去了。这地方就补上了一个漓头油汗而粘着灰土的椭圆脸。

    挟洋伞的长子也已经生气,斜下了一边的肩膀,皱眉疾视着肩后的死鲈鱼。大约从这么大的大嘴里呼出来的热气,原也不易招架的,而况又在盛夏。秃头正仰視那电杆上钉着的红牌上的四个白宇,仿佛很觉得有趣。胖大汉和巡警都斜了眼研究着老妈子的钩刀般的鞋尖。

    “好!”

    什么地方忽有几个人同声喝彩。都知道该有什么事情起来了,一切头便全数回转去。连巡警和他牵着的犯人也都有些摇动了。

    “刚出屉的包子咧!荷阿,热的……。”

    路对面是胖孩子歪着头,磕睡似的长呼;路上是车夫们默默地前奔,似乎想赶紧逃出头上的烈日。大家都几乎失望了,幸而放出眼光去四处搜索,终于在相距十多家的路上,发见了一辆洋车停放着,一个车夫正在爬起来。

    圆阵立刻散开,都错错落落地走过去。胖大汉走不到一半,就歇在路边的槐树下;长子比秃头和圆脸走得快,接近了。车上的坐客依然坐着,车夫已经完全爬起,但还在摩自己的膝髁。周围有五六个人笑嘻嘻地看他们。

    “成么?”车夫要来拉车时,坐客便问。

    他只点点头,拉了车就走;大家就惘惘然目送他。起先还知道那一柄是曾经跌倒的车,后来被別的车一混,知不清了。马路上就很清闲,有几只狗伸出了舌头喘气;胖大汉就在槐阴下看那很快地一起一落的狗肚皮。

    老妈子抱了孩子从屋檐阴下蹩过去了。胖孩子歪着头,挤细了眼睛,拖长声音,磕睡地叫喊——“热的包子咧!荷阿!……刚出屉的……。”

一九二五年三月一八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高手

乔迁

陈武和张领导相识的时候,陈武还只是派出所的一个小警察。张领导那时虽然也只是分管城市建设的领导,但毕竟是领导,说话就有一定分量的。

张领导为陈武说了话:“陈武是一个高手!”,在研究干部的会议上说的,陈武就成了派出所所长。

事出有因。

张领导去现场解决房屋拆迁问题,与动迁户谈不拢,张领导有些气愤地说了一句话;“不迁就走程序,强迁!”

动迁户中有个愣头青,张领导的话一下惹火了他,愣头青脑子一热,抄起一块板砖照着张领导的面门就拍了过来。事发突然,谁都没想到有人敢动手打领导,跟着张领导来的那些官员包括张领导自己都瞬间石化了,眼瞧着板砖怒冲冲地扑向张领导面门。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张领导一定被拍个满脸花的时候,一个人唰地挡在了张领导的面前,冲着拍上来的板砖迎头而上,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只听“啪”的一声,拍在头上的板砖断为两截,断砖尚未落地,挡砖之人已飞起一脚,把愣头青踹倒在地。他扑上前去,从腰间拽出一副手铐,咔咔给愣头青戴上了,说了一句:“无法无天了,竟敢当众行凶伤人!”

这时,所有官员才扑到张领导面前,胆战心惊地问张领导有没有受伤。张领导拨开众人,来到挡砖之人面前,沉着冷静地问道:“你叫什么?”

“陈武。”陈武立正,响亮地答道。“警察?”张领导又问了一句。

“是!工作需要,不便着装。”陈武回道。

张领导看看陈武的头:“没事!”陈武的头毫发未伤。陈武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事,练过。”张领导目露惊喜:“铁头功?”陈武笑笑。

张领导拍了一下陈武肩膀:“好,想不到警察队伍里还有功夫高手。好!铁头,陈铁头,好……”陈武不知道,张领导说的好,不仅是对他功夫的赞许,也是对他的认可。此后,在研究干部任用的会议上,张领导提到了陈武,张领导亲切地称他陈铁头。张领导说:“这个陈铁头,功夫高手,胆大心细,危险面前毫不退缩迎头而上……”在座的领导们对陈武头断板砖救驾的事早已知晓,痛痛快快地举了提拔的手。陈武就当了所长;只是,没人再叫他陈武了,都叫他陈铁头。

陈铁头对张领导的赏识很是感激,只要张领导需要他挡在类似危险板砖面前的时候,陈铁头总是义不容辞奋勇向前。过了两年,张领导前进了一步,拽着陈铁头也前进了一步,做了副局长。

一次,陈铁头跟随张领导去工地解决纠纷,冲突双方互不相让,骂架升级,转眼间便演变成了拳脚相向棍棒相加,一根脱手的木棒偏巧飞向了后退的张领导,一直紧跟张领导的陈铁头眼疾头快,伸头迎棒,咔嚓一声,木棒断成两截,陈铁头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伸手一摸头顶,手掌上血红一片,显然是开了口子。

陈铁头在医院缝了两针。

陈铁头去见张领导,张领导看看陈铁头的头,担心又略带疑问地说道;“没事吧?咋会这样,你这铁头板砖都没事,一个木棍咋还敲破了呢?”

陈铁头脸一红说:“事太多,功夫练得少了。”

张领导轻叹了一下:“当了副局长,也别荒废了功夫,你这样的功夫高手现在可是不好找了,日后还得担当重任呢!”

陈铁头一怔,不动声色地说道:“领导放心,我一定勤加苦练,绝不荒废功夫。”没多久,张领导成了本地说一不二的大领导。也没过多久,陈铁头便成了局长。张领导无论去哪儿,只要允许,陈铁头都跟随保驾。有陈铁头跟随保驾,张领导的腰板很硬,说话也硬气。张领导有时还半真半假地指着陈铁头对人说:“这是功夫高手,尤其是铁头功,全国不敢说,本地无敌,要不谁试量一下。”

谁敢试量局长的脑袋铁头功如何?

这一日,一个上访老妇人截住了张领导,张领导有急事,没时间听老妇人细说冤屈,就吩咐跟班秘书接待一下。老妇人一看张领导要走,急了,去拽张领导,张领导闪了一下,这一闪把老妇人闪得悲愤交加,冤屈瞬间化作一股怒火,威力无比地凝聚在右手五指上,五指如钩冲着张领导的脸就抓了上来。陈铁头正巧在张领导身边,张领导赶紧往陈铁头身后一躲,老妇人如钩五指已然收不住了,冲着陈铁头就抓了过来。谁也没想到,就在老妇入的手指要抓到陈铁头时,陈铁头不仅没有伸头迎上,竟然下意识地闪开了,老妇人的如钩五指便实实地抓在了张领导的脸上,张领导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指血痕。

秘书赶紧抱住了老妇人。

张领导伸手摸了一下火辣辣的脸,手上血迹斑斑,可想抓得有多重。陈铁头愣愣地望着张领导,自己也纳闷咋就躲开了老妇人的如钩五指呢。

张领导突然挥掌拍了一下陈铁头的头,怒道:“你的功夫哪儿去了?你还干什么局长!”甩下目瞪口呆的陈铁头愤愤而去。

陈铁头呆立半晌,才步履沉沉离去。当夜,陈铁头突亡。医生鉴定为突发脑溢血死亡。

消息一出,许多人窃窃耳语说:“什么脑溢血死亡啊?张领导才是真正的功夫高手,拍陈铁头的那一掌是五雷轰顶掌,官帽都拍个稀碎,铁头算什么呀……”

(选自《小小说月刊》2020 第 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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