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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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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湖北省七市州教科研协作体2020届高三语文5月联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孝子

刘连群

    百先鞋店程掌柜的老娘去世,惊动了南市一片几条街巷的店铺、住户,吊唁的人群从早到晚络绎不绝,各界送来的挽联、幛子铺天盖地,场面竟比城中达官显贵家的丧事还要壮观。

    院子里搭起了天棚,灵柩停放中央,两旁悬挂着分别由市商会和风化正育会送的丈余长的巨幅深色绸幛,上面白纸黑字,写有“孟德操守”和“孝感天地”,灵旁侍立的程掌柜满身重孝,面容憔悴,人似瘦了一圈,被伙计们搀扶着,一副痛极木然的呆相,让人看了好不心焦,不由得不在暗中连声赞叹:孝子啊!

    程掌柜是南市有名的孝子。细说起来,人们还是由孝子而后知他这个鞋店掌柜的。

    百先开业时,这一带已经有了几家鞋店,早占上热闹繁华的街头路口,生意红火。程掌柜来得晚,只在二条后街租到两间铺面,地利上就吃了大亏,门前行人稀少,顾客寥寥,一两个月了,好多人还不知道附近又开了一家店铺。

    那些日子,倒是有桩新闻渐渐成了街谈巷议的热点。每天清晨,街上都会出现一辆崭新的推车,造型精巧,两大两小的四只轮子,驮着一张高靠背的扶手椅,形状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诸葛亮那辆有名的四轮车,上面坐的却是一位白发如银的老太太,气度雍容,颇有大家气派,一路上神态悠闲地左顾右盼;推车的是个胖乎乎的中年汉子,个头不高,面容白净、和善,将车推得极稳,遇到路面坑洼不平的地方,总要小心翼翼地费力绕行,唯恐车上的老人受了颠簸。南市的街头总是有闲人的,此车每天准时从眼前经过,就有好奇者上前搭讪,老人微微眯缝着眼睛,用山西口音慢声细语地应答,她是从太原府来看儿子的,儿子怕她待在家里憋闷,让她出来见见天津卫的世面,特地定作了这么一辆推车,以车代步——太破费了,也算是做儿子的一片孝心吧!说着,老人回过头,含笑指点身后的汉子,后者的脸色就红了。恭顺、拘谨不安地笑笑,仿佛小孩子听到大人夸奖的样子,并不言语。听者却顿时肃然起敬了,何等的孝子啊,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天天亲自推着老娘逛街散心,难得呀!很快,事情就在周围传开了,推车再在街上缓缓行进时,迎来的便都是敬佩的目光。后来众人知道了推车人的姓名,程掌柜一下子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店铺也随之有了名气,百先者,不就是取自《太上感应篇》中的名句“百善孝为先”嘛!于是八方顾客纷纷慕名而来,许多老人让儿女搀扶着上门,生意越来越兴旺,不久便胜过了同业的老字号。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前些天一个秋雨乍寒的清晨,程老太太上街着了风雨,回去就发起了高烧,勾发了老病。虽经多位名医调治,还是撒手西去了。噩耗传出,闻者无不痛惜。据说那天程掌柜本阻拦过的,不让上街,老人执意不听,这就是天数了。

    丧事完毕,设宴答谢宾客,程掌柜只敬了一盅便不胜酒力提前告退,留下一位同乡陪席。那同乡一边劝酒,一边提起程掌柜的家事,程家原是没落的书香门第,老太太的娘家却世代经商,在晋中一带很出名的,老人当闺女时就帮着家里照应买卖,精于经营之道。过门后又操持一大家人的生计,很不容易的。说着,同乡感慨地叹道,可惜老人家晚年得了青光眼,看不见东西,也没能享上几天清福,众人听了,随之感叹,却有老字号盛福鞋店的掌柜慢悠悠地问道:您是说,她老人家成了睁眼瞎?

    同乡点头。盛福鞋店掌柜的两只细眼漾出了笑意,徐徐遍视众人,在座诸位面面相觑,就觉出了异样的意味。后来,风化正育会的会长忽然使劲摇起头来,喊道不对,程掌柜每天推着老娘观景散心,我们都是亲眼见过的,怎么会是瞎子呢?您别再张冠李戴了吧?众人也紧跟着表示不信,说此事不可乱扯的。同乡见辩不清,赌气说你们不信,自己去问程掌柜嘛。问就问,一群人当时往后屋涌来。

    程掌柜孝服未脱,连腰间的麻绳都没有解下,正冲着地上的四轮车发呆。听了客人们的询问,半晌没有吱声,后来突然一头向车撞去,撕心裂肺般地哭喊:娘啊,坑死孩儿了!坑死了呀……客人们慌忙阻拦,晚了一步,程掌柜的额头已经血流如注了。

    眼见这般惨景,众人又愧又恨,像程掌柜这样的孝子,还有人胡乱编排,这是缺了八辈子的大德!等到怒冲冲地回头去寻那老乡,早已不见了踪影,追出大门外头都没找着,只有痛骂一顿祖宗解气。

    程掌柜伤得不轻,加上连日伤心、劳乏,大病了一场。

    半个多月后,鞋店重新营业,顾客盈门,比先前还要红火。程掌柜对顾客更加和气、耐心了,各类鞋精工制作,包换包修,极重信誉,还新设了小鞋专柜,缠足或放足的老太太过去很难买到合适的鞋穿,百先量脚加工定做,不额外收费,这一独家业务,坚持了几十年,如今仍为京、津乃至华北一带的老人们所称道。至于程掌柜的孝子名声,则更是代代传颂不已。

(1)、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开篇采用倒叙手法,写程老太太不同一般的葬礼,是为了引出人物,突出程掌柜孝子的名声。 B、程掌柜百先鞋店开业时顾客寥寥,是因为程掌柜作为孝子,要照顾母亲,推母亲出来逛街散心,无暇照顾店面。 C、“盛福鞋店掌柜的两只细眼漾出了笑意”,表明他从同乡的话中看出了程掌柜假装孝子的伎俩,为此得意。 D、小说结尾的叙述,表明程掌柜的孝子之名可以为他招来顾客,但周到贴心的服务才是经商的根本。
(2)、小说中的“同乡陪席”在情节发展中有何作用?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3)、这篇小说的人物写得相当鲜活,程老太和程掌柜共同完成了“孝子”的形象塑造。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程老太太的形象。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我想,你不如及早抵当。你到土地庙里去捐一条门槛,当作你的替身,给千人踏,万人跨,赎了这一世的罪名,免得死了去受苦。”

    她当时并不回答什么话,但大约非常苦闷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两眼上便都围着大黑圈。早饭之后,她便到镇的西头的土地庙里去求捐门槛。庙祝起初执意不允许,直到她急得流泪,才勉强答应了。价目是大钱十二千。

    她久已不和人们交口,因为阿毛的故事是早被大家厌弃了的;但自从和柳妈谈了天,似乎又即传扬开去,许多人都发生了新趣味,又来逗她说话了。至于题目,那自然是换了一个新样,专在她额上的伤疤。

    “祥林嫂,我问你:你那时怎么竟肯了?”一个说。

    “唉,可惜,白撞了这一下。”一个看着她的疤,应和道。

    她大约从他们的笑容和声调上,也知道是在嘲笑她,所以总是瞪着眼睛,不说一句话,后来连头也不回了。她整日紧闭了嘴唇,头上带着大家以为耻辱的记号的那伤痕,默默的跑街,扫地,洗菜,淘米。快够一年,她才从四婶手里支取了历来积存的工钱,换算了十二元鹰洋,请假到镇的西头去。但不到一顿饭时候,她便回来,神气很舒畅,眼光也分外有神,高兴似的对四婶说,自己已经在土地庙捐了门槛了。

    冬至的祭祖时节,她做得更出力,看四婶装好祭品,和阿牛将桌子抬到堂屋中央,她便坦然的去拿酒杯和筷子。

    “你放着罢,祥林嫂!”四婶慌忙大声说。

    她像是受了炮烙似的缩手,脸色同时变作灰黑,也不再去取烛台,只是失神的站着。直到四叔上香的时候,教她走开,她才走开。这一回她的变化非常大,第二天,不但眼睛窈陷下去,连精神也更不济了。而且很胆怯,不独怕暗夜,怕黑影,即使看见人,虽是自己的主人,也总惴惴的,有如在白天出穴游行的小鼠;否则呆坐着,直是一个木偶人。不半年,头发也花白起来了,记性尤其坏,甚而至于常常忘却了去淘米。

    “祥林嫂怎么这样了?倒不如那时不留她。”四婶有时当面就这样说,似乎是警告她。

    然而她总如此,全不见有伶俐起来的希望。他们于是想打发她走了,教她回到卫老婆子那里去。但当我还在鲁镇的时候,不过单是这样说;看现在的情状,可见后来终于实行了。然而她是从四叔家出去就成了乞丐的呢,还是先到卫老婆子家然后再成乞丐的呢?那我可不知道。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一匹马两个人

迟子健

    一匹老马拉着两个老人,朝二道河子方向走。

    马是瘦马,走起路来就难免慢慢腾腾的。两个老人,是一对夫妻。老头子跟老马一样瘦,老太婆则像个大树墩一样胖。他们都是小眼睛,是那种懒得睁开的、老是处在半梦半醒间的小眼睛,尤其是老太婆。因而有的时候,马觉得老太婆是没长眼睛的人。

    二道河子离他们居住的村庄有二十里路。这条路,马不知走了多少趟,也不知走了多少年,只记得以前背上吃了主人数不清的鞭子。马还记得,他们的儿子第一次被人用手铐带走时,哪怕是走在没有辎重的平道上,它也要挨上几十道鞭子。而他第二次戴着手铐被人带走后,他们对它则温情多了,夜里不忘了喂点豆饼给它吃,女主人还常常用一把刷子给它理鬃毛,仿佛把它当成了他们的儿子。

    同以往一样,坐在车辕的男人垂着头袖着手打盹,车尾的老太婆则躺着睡觉。他们不用担心马会走错路,因为去二道河子只这一条路。他们也不用担心马会受惊,因为这个季节没有其他的车辆过来。马呢,它知道两个人都在迷迷糊糊地睡,所以它若遇见笔直的路段时,也抽空打一下盹,它老是觉得累。

    马打了一个响鼻,示意二道河子已经到了。果然,老头子下了车,他先用乎抚摩了一下汗涔涔的马,无限怜惜地说:“唉,瞅瞅你这一身的汗,真让我不忍心再使唤你了。”说着,他回头去看车尾的老伴。

    “老太婆,你到哪里了,我看不见你,你给我个音呀!” 老头子叫道。

    老头听不见老太婆的声音,他急了,仔细地看看周围,也不见人影。他这才明白,老太婆丢了。他责备自己太粗心,边掉转车头,折回去寻找。

    马听见老头呼唤老太婆,已经明白了。尽管它已经累得眼花缭乱了,还是加快了步伐。可是老头还是嫌它走得慢,他没有鞭子,就下车折了一根柳条,不停地抽它。马虽然疼痛难耐,但仍闷着头,拼命快走。老头子并不领情,心急火燎地持续抽它。

    大约走了四里路,他们发现了老太婆,她横躺在路上。老头叫了一声:“你怎么睡在路上了,吓死我了。”

    马满身是汗,疼痛难忍,四条腿没有一条不在打哆嗦。它不像老头子那么乐观。

    果然,老头子发现老太婆的额头都是血,而地上也是血迹斑斑。老头试了试她的鼻息,一点呼吸都没感觉到,再摸她那双粗糙的手,已经冰凉如秋日的河水。

    当老头子看见路面有一块凸出来的像笋尖一样的带有血迹的石头时,他咆哮着,使劲踢那石头,而石头就龇着血红的牙望着老头子。老头子从车上取下镐头,奋力砸那石头,石头迸溅出一串串火花,瞬间分崩离析。

    他们朝那村庄走去。

    一块这么不起眼的石头就要了她的命,老头子想不明白。她落地后是不是呼唤他了?可惜他耳朵不如年轻时灵便了,而且马车一旦走起来,听到的只是马蹄声。他这样一想,就有些怨恨马了。

    而马呢,也走得心事重重。它在责备自己。一定是因为它走路不如以往利索,腿常常抖一下,车也随之颠簸一下,相必她就是这么被颠倒地上的。而且,在拉扯的过程中少了分量,它应该有所觉察的,可它什么也没有察觉到。它是个废物了。马觉得自己最好就此不要吃草了,就这么晚结算了。

    老马就在那一天水草未尽,老头子也是粒米未食……

(节选自迟子健《一匹马两个人》有删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开往深圳的火车

张迎春

    半年多了。自从老伴去世,儿子的电话就没消停过。儿子让他把店盘出,去深圳和他们一起过。

    老李舍不得,店不大,只有十几平方米。接过来十多年了。当时夫妻俩积蓄不够,东借西凑,才盘下了这家店。夫唱妇随,虽说没攒下多少钱,靠着这店也供儿子读了大学,结了婚。

    儿子一天一个电话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总有不去的理由。直到有一天,儿子说,我们两口子要去外国进修,把你孙子一个人扔家里?这回他没话了。

    老李较舍不得的就是大哥了。一起打球多年,他的身体结实了,球艺长进了,和大哥早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这大半年,大哥更是嘘寒问暖,所有的业余时间都和他耗在了球场上。飞旋的球,让他沉到谷底的心又轻盈起来。

    那天,他和大哥说了兑店的事。大哥说,我孙子一直想改变经营方向呢。

    想起多年前,老李至今都内疚。那年大哥提议两家合伙做生意。老伴不同意。朋友就是朋友,一合伙,说不定生意做不长,朋友也没了。老李不以为然。人和人不一样。你看咱和大哥,这不一直亲如手足嘛。

    出兑的消息传开后,老李接到好几个电话了。老朱出价较高,老李没有应承。

    老朱说,别给别人,我再加点。这就把定金送过去。老李赶紧说,别别,等我电话吧。

    ①大哥每天长问短,看样子真是下定了决心

    进站,出站。车停,车开。下车上车的人带进来阵阵寒意。

    老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十多年的心血低价盘出,老李真舍不得。可是大哥要兑,另当别论。往下一想,老李又划开了魂。这行不比当年,支个摊儿开个店谁干谁挣。现在不行了。这两年算算,除了维持家用所剩不多。大哥兑过去能挣钱吗?他把价格压了又压。看样子大哥心里也没底,眉头紧锁着。

    那天哥俩吃饭。大哥说,李呀,不用特意照顾大哥,同样的价格先紧着大哥就成。我知道你这些年挣的钱都在货里。深圳物价高,你那俩退休金不当事。手头松快点给孙子添点啥,不也脸上有光嘛。

    大哥这么一说,老李更不安了。他没回答大哥的话,他还在想着怎么能让大哥接过去就挣钱。原打算为减少损失带一部分货去深圳,他决定不带了。都给大哥吧。②大哥淡淡地说,谢谢啊

    “哐当、哐当”的火车钻进无边的夜色,老李失眠了。

    老李的眼前总是大哥那张没有笑容的脸。

    老李睡不着就翻清单。那摞清单都快翻烂了。狠狠心,部分商品半兑半送,部分商品就送大哥吧。大哥的眉头总算舒展了。

    能让的让了,不能让的也都让了。老李还是睡不着觉。隔行如隔山。他经营的项目技术含量比较高啊。嗯,距离儿子出国还有段时间。儿子推后几天再出国,他可以手把手地多教教大哥的孙子。

    大哥脸上有了笑容,老李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一阵沙沙的雨声。车窗上有眼泪在聚集,承受不住就流了下来。

    前天,临出门下雨了。终于不用风雨不误地去看店,老李心里一阵轻松。看看日历,他还是打着伞出了门。

    离他去深圳的日子不远了。再跟大哥和大哥的孙子多聊聊吧。

    进得门来,大哥的脸色有点沉。老李关切地问,怎么了?大哥脸色不好。大哥说,没事,昨天没打球睡得不太好。老李说,今晚吧。今晚再跟大哥过几招。大哥的孙子说话了。李爷爷,今天老朱来了。大哥向孙子摆手。孙子不管不顾。老朱说你兑给我们的价格太高了。大哥说,李,别听小孩子乱说话。他懂什么。

    明显感觉到了大哥的不快,老李后背发凉。张了张嘴,又把嘴闭上了。老朱还有这么一手,大哥不会真信了老朱的话吧?

    想着大哥这么多年对他的好,老李心疼地又做了让步。后来就连老伴去世前新换的电脑都送给了大哥。那可是老伴的心爱之物啊。

    唉,钱总有花完的时候,和兄弟情分比,不算啥,真的不算啥。

    ③站台上,老李望得脖子都酸了,每有见到大哥的影子。

    大哥来了。“李呀,到了深圳找点事干。一下子闲下来,人老得快呢。球也别停,啥时回来还跟大哥过几招。”

    老李把被子往身上拽拽,火车一路向南很久了,怎么还这么冷啊?

(选自《小说林》,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小说已经写完了三章。保尔把它寄到敖德萨,给科托夫斯基师的老战友们看,征求他们的意见。他很快就收到了回信,大家都称赞他的小说写得好。但是原稿在寄回来的途中被邮局丢失了。六个月的心血白费了。这对保尔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他非常懊悔没有复制一份,而把唯一的一份手稿寄出去了。他把邮件丢失的事告诉了列杰尼奥夫。

    “你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呢?别生气了,现在骂也没用了。重新开始吧。”

    “哪能不气愤呢,英诺肯季·帕夫洛维奇!六个月心血的结晶一下子给偷去了。我每天都要紧张地劳动八个小时啊!这帮寄生虫!真该死!”

    列杰尼奥夫极力安慰他。

    一切不得不重新开始。列杰尼奥夫给他弄到一些纸,帮助他把写好的稿子用打字机打出来。一个月半之后,第一章又脱稿了。

    跟保尔住一套房间的是一家姓阿列克谢耶夫的。他家的大儿子亚历山大有一个十八岁的妹妹,叫加莉亚,已经在工厂的工人学校毕业了。这是个朝气蓬勃的姑娘。保尔让母亲跟她商量,看她是不是愿意帮助他,做他的“秘书”。加莉亚非常高兴地答应了,满脸笑容,热情地走了过来。她听说保尔正在写一部小说,就说:“柯察金同志,我非常愿意帮助您。这跟给我爸爸写枯燥的住宅卫生条例完全不一样。”

    从这天起,写作就以加倍的速度向前进行了。一个月的工夫写了那么多,连保尔也感到惊讶。加莉亚深切地同情保尔,积极主动地帮助他工作。她的铅笔在纸上沙沙地响着,遇到特别喜爱的地方,她总要反复念上几遍,并且感到由衷的高兴。在这所房子里,几乎只有她一个人相信保尔的工作是有意义的,其余的人都认为保尔是白费劲,只是因为什么也不能干了,又闲不住,才找点事来打发日子。

    加莉亚经常来,她的铅笔在纸上沙沙地响,一行一行的字句,在不断地增加,追述着难忘的往事。每当保尔凝神深思,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加莉亚就看到他的睫在颤动,他的眼神随着思路的转换不断地变化,简直令人难以相信他的双目已经失明:你瞧,那对清澈无瑕的瞳孔是多么有生气啊。

    忧伤,以及常人的各种热烈或者温柔地普通感情,几乎人人都可以自由抒发,唯独保尔没有这个权利,它们被永不松懈的意志禁锢着。但是工作越接近尾声,这些感情就越经常地冲击他,力图摆脱意志的控制。要是他屈服于这些感情中的任何一种,听任它发作,就会发生悲惨的结局。

    最后一章写成了。加莉亚花了几天时间把小说给保尔通读了一遍。

    明天就要把书稿寄到列宁格勒,请州委文化宣传部审阅。

    如果他们同意这部小说开“出生证”,就会把它送交出版社,那么一来……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安地跳动起来。那么一来……新的生活就要开妈,这是多年紧张而顽强的劳动换来的啊。

    书的命运决定着保尔的命运。如果书稿被彻底否定,那他的日子就到头了。如果失败是局部的,通过进一步加工还可以挽救,他一定会发起新的进攻。

    母亲把沉甸甸的包裹送到了邮局。紧张的等待开始了。保尔一生中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苦而焦急地等待过来信。

    他从早班信盼到晚班信。列宁格勒一直没有回音。

    出版社的沉默逐渐成为了一种威胁。失败的预感一天比一天强烈,保尔意识到,一旦小说遭到无条件拒绝,那也就是他的灭亡。那时,他就没法再活下去了。活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此时此刻,郊区滨海公园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他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为了冲破铁环,重返战斗行列,使你的生命变得有益于人民,你尽了一切努力了吗?

    每次的回答都是:是的,看来是尽了一切努力了。”

    好多天过去了,正当期待已经变得无法忍受的时候,同儿子一样焦虑的母亲一面往屋里跑,一面激动地喊道:“列宁格勒来信了!”

    这是州打来的电报,电报上只有简单几个字:小说备受赞赏,即将出版,祝贺成功。

    他的心欢腾地跳动起来。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铁环已经被砸碎,他拿起新的武器,重新回到战斗的行列,开始了新的生活。

(选自奥斯特洛夫斯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二十年后

欧·亨利

    纽约的一条大道上,一位值勤的警察正沿街走着。他边走边一家家打量,还不时转过头,用警惕的目光向平静的大道两头远望。一阵冷飕飕的风向他迎面吹来。已近夜间10点,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了。

    在一家小店铺的门口,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男子。他的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雪茄烟。警察放慢了脚步,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向那个男子走了过去。

    “这儿没有出什么事,警官先生。”看见警察向自己走来,那个男子很快地说,“我只是在这几等一位朋友罢了。这是20年前定下的一个约会。你听了觉得稀奇,是吗?好吧,如果有兴致听的话,我来给你讲讲。大约20年前,这儿,这个店铺现在所占的地方,原来是一家餐馆……”

    “那餐馆5年前就被拆除了。”警察接上去说。

    男子划了根火柴,点燃了叼在嘴上的雪茄。借着火柴的亮光,警察发现这个男子脸色苍白,右眼角附近有一块小小的白色的伤疤。

    “20年前的今天晚上,”男子继续说,“我和吉米·维尔斯在这儿的餐馆共进晚餐。哦,吉米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俩都是在纽约这个城市里长大的。从孩提时候起,我们就亲密无间,情同手足。当时,我正准备第二天早上就动身到西部去谋生。那天夜晚临分手的时候,我们俩约定:20年后的同一日期、同一时间,我们俩将来到这里再次相会。”

    “这听起来倒挺有意思的。”警察说,“你们分手以后,你就没有收到过你那位朋友的信吗?”

    “哦,收到过他的信。有一段时间我们曾相互通信。”那男子说,“可是一两年之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你知道,西部是个很大的地方。而我呢,又总是不断地东奔西跑。可我相信,吉米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来这儿和我相会的。他是我最信得过的朋友啦。”

    说完,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巧玲珑的金表。表上的宝石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九点五十七分了。”他说,“我们上一次是十点整在这儿的餐馆分手的。”

    “你在西部混得不错吧?”警察问道。

    “当然啰!吉米的光景要是能赶上我的一半就好了。啊,实在不容易啊!这些年来,我一直不得不东奔西跑……”

    又是一阵冷飕飕的风穿街而过。接着,一片沉寂。他们俩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警察准备离开这里。

    “我得走了,”他对那个男子说,“我希望你的朋友很快就会到来。假如他不准时赶来,你会离开这儿吗?”

    “不会的。我起码要再等他半个小时。如果吉米他还活在人间,他到时候一定会来到这儿的。就说这些吧,再见,警官先生。”

    “再见,先生。”警察一边说着,一边沿街走去,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空荡荡的。

    男子又在这店铺的门前等了大约二十分钟的光景,这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急匆匆地径直走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衣领向上翻着,盖住了耳朵。

    “你是鲍勃吗?”来人问道。

    “你是吉米·维尔斯?”站在门口的男子大声地说,显然,他很激动。

    来人握住了男子的双手。“不错,你是鲍勃。我早就确信我会在这儿见到你的。啧,啧,啧!20年是个不短的时间啊!你看,鲍勃!原来的那个饭馆已经不在啦!要是它没有被拆除,我们再一块儿在这里面共进晚餐该多好啊!鲍勃,你在西部的情况怎么样?”

    “我已经设法获得了我所需要的一切东西。你的变化不小啊,吉米。我原来根本没有想到你会长这么高的个子。”

    “哦,你走了以后,我是长高了一点儿。”

    “吉米,你在纽约混得不错吧?”

    “一般,一般。我在市政府的一个部门里上班,坐办公室。来,鲍勃,咱们去转转,找个地方好好叙叙往事。”

    这条街的街角处有一家大商店。尽管时间已经不早了,商店里的灯还在亮着。来到亮处以后,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看了看对方的脸。

    突然间,那个从西部来的男子停住了脚步。

    “你不是吉来·维尔斯。”他说,“20年的时间虽然不短,但它不足以使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从他说话的声调中可以听出,他在怀疑对方。

    “然而,20年的时间却有可能使一个好人变成坏人。”高个子说,“你被捕了,鲍勃。芝加哥的警方猜到你会到这个城市来的,于是他们通知我们说,他们想跟你‘聊聊’。好吧,在我们还没有去警察局之前,先给你看一张条子,是你的朋友写给你的。”

    鲍勃接过便条。读着读着,他微微地颤抖起来。便条上写着:

    鲍勃:刚才我准时赶到了我们的约会地点。当你划着火柴点烟时,我发现你正是那个芝加哥警方所通缉的人。不知怎么的,我不忍亲自逮捕你,只得找了个便衣警察来做这件事。

阅读下文,完成下面小题。

父亲

刘亮程

    ①我们家搬进这个院子的第二年,家里的重活开始逐渐落到我们兄弟几个身上,父亲过早地显出了老相,背稍重点的东西便显得很吃力,嘴里不时嘟囔一句:我都50岁的人了,还出这么大力气。

    ②他觉得自己早该闲坐到墙根晒太阳了。

    ③母亲却认为他是装的。他看上去那么高大壮实,一只胳膊上的劲,比我们浑身的劲都大得多。一次他发脾气,一只手一拨,老三就飞出去3米。我见他发过两次火,都是对着老三,老四。我和大哥不怎么怕他,时常不听他的话。我们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一到这个家,他便把一切权力交给了母亲。家里买什么不买什么,都是母亲说了算。他看上去只是个干活的人,和我们一起起早贪黑。每天下地都是他赶车,坐在辕木上,很少挥鞭子。他嫌我们赶不好,只会用鞭子打牛,跑起来平路颠路不分。他试着让我赶过几次车。往前走叫“呔球”,往左拐叫“嗷”,往右拐叫“唷”,往后退叫“缩”。我一慌就叫反。一次右边有个土疙瘩,应该喊“嗷”让牛向左拐绕过去。我却喊成“唷”。牛愣了一下,突然停住,扭头看着我。我一下不好意思,“嗷、嗷”了好几声。

    ④我一个人赶车时就没这么紧张。其实根本用不着多操心,牛会自己往好路上走,遇到坑坎会自觉躲过。它知道车轱辘碰到疙瘩陷进坑里都会让自己多费劲。

    ⑤我们在太平渠使唤老了3头牛。有一头是黑母牛,我们到这个家时它已不小岁数了,走路肉肉的,没一点脾气。父亲说它8岁了。8岁,跟我同岁,还是个孩子呢。可牛只有十几岁的寿命,活到这个年龄就得考虑卖还是宰。黑母牛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副木讷神情。鞭子抽在身上也没反应。抽急了猛走几步,鞭子一停便慢下来,缓缓悠悠地挪着步子。父亲已经适应了这个慢劲。我们不行,老想快点走到想去的地方,担心去晚了柴被人砍光草被人割光。一见飞奔的马车牛车擦身而过,便禁不住抡起鞭子,“呔球、呔球”地叫喊一阵。可是没用,鞭子抽在它身上就像抽在地上一样,只腾起一股白土。黑母牛身上纵纵横横地爬满了鞭痕。我们打它时一点都不心疼。我们似乎觉得,它已经不知道疼,再多抽几鞭就像往柴垛上多撂几把柴一样地无所谓了。它干的最重的活就是拉柴禾,来回几十公里。遇到上坡和难走的路,我们也会帮着拉,肩上套根绳子,身体前倾着,那时牛会格外用力,我们和牛,就像一对兄弟。实在拉不动时,牛便伸长脖子,晃着头,哞哞地叫几声,那神情就像父亲背一麻袋重东西,边喘着气边埋怨:我都快50岁的人了,还出这么大力气。

    ⑥父亲一生气就嘟囔个不停。我们经常惹他生气。他说东,我们说西。有一段时间我们故意和他对着干,他生了气就跟母亲嘟囔,母亲因此也生气。在这个院子里我们有过一段很不愉快的日子。后来我们渐渐地长大懂事了,但父亲也渐渐地老了。

    ⑦我一直觉得我不太了解父亲,对这个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叫他作父亲的男人,我有一种难言的陌生。他会说书,讲故事,在那些冬天的长夜里,我们围着他听。母亲在油灯旁纳鞋底。听着那些陌生的故事,感觉很远处的天,一片一片地亮了。我不知道父亲在这个家里过得快乐不快乐,幸福不幸福。他把我们一家人接进这个院子后悔吗?现在他和母亲还有我最小的妹妹和妹夫一起住在沙湾县城。早几年他喜欢抽烟,吃晚饭时喝两盅酒。他从不多喝,再热闹的酒桌上也是喝两盅便早早离开。我去看他时,常带点烟和酒。他打开烟盒,自己叼一根,又递给我一根烟——许多年前他第一次递给我烟时也是这个动作,手臂半曲着,伸一下又缩一下,脸上堆着不自然的笑,我不知所措。现在他已经戒烟,酒也喝得更少了。我不知道该给他带去些什么。每次回去我都在他身边,默默地坐一会儿。依旧没什么要说的话。他偶尔问一句我的生活和工作,就像许多年前我拉柴回到家,他问一句“牛拴好了吗?”我答一句,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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