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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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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实用类文本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山东省德州市2020届高三语文第一次(4月)模拟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纪录片因其生动直观,真实客观等特性,一直被视作文化折扣率最低、情感投射度最高的文化“硬通货”,是向国际社会“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的最佳载体之一。如何创新中国对外传播话语,更好展示中国形象,在刚过去的几个月里,有了最新的实践成果。

    今年是中国与匈牙利正式建交70周年,为纪念两国70年友好交往而制作的专题纪录片《光阴的故事——匈牙利篇》播出后广受赞誉。其实,在共同纪念友好建交的重要时间节点上,总能看见《光阴的故事》系列作品。“老挝篇”献礼中老建交55周年,“哈萨克斯坦篇”献礼中哈建交25周年,“柬埔寨篇”献礼中柬建交60周年,《光阴的故事》已成为塑造中国与世界各国之间共同记忆的重要品牌。

    在“纪录+”的产业趋势下,更加多元的节目元素被纳入中国故事的话语架构中。全球首档跨国联合制作职业体验纪实真人秀《功夫学徒》用纪实的节目形态,搭建符合年轻人欣赏习惯的对外传播话语体系。在双向对话的叙事视野下,用异国青年的职业体验、文化碰撞展现年轻中国的形象。

    随着时代的发展,中国故事的内涵外延已极大地丰富扩充,不仅仅局限在展示中国自身,而是在中国与世界联系不断深化的时代潮流下,将目光投向“一带一路”等人文汇集之地,创新借鉴其他节目形态,扩展记录边界展现当代中国的生动故事。

    (选自2019年12月18日《光明日报》)

    材料二

    作为中国故事最好的载体,纪录片如何突破文化的边界,让世界“读懂中国”?

    主旋律纪录片讲好中国故事。“每当在重要的历史节点和时刻,创作和推出有时代担当精神的纪录片,再现历史沧桑,传承民族精神,表达国家话语,传递中国声音,这是我们纪录片的历史责任。”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央视科教频道代表、著名纪录片导演闫东通过讲述《我们走在大路上》的拍摄历程,来分享他讲好中国故事的视角。《我们走在大路上》以中国风格、国际视野,通过沉浸式的纪实影像和镌刻新中国时代烙印的人物故事,直击观众的心灵。它讲述了约120个共和国红色经典故事。“这几年的创作经历让我最大的感悟是,主旋律纪录片已经不仅仅是传统意义上的重大历史题材、重大革命题材的纪录片,而是能够体现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纪录片。这是中国纪录片人难得的历史机遇,也是中国纪录片能够大踏步走向国际舞台的底气。”闫东说道。

    寻找有“全球普适性”的故事。纪录片如何突破文化的边界,进行世界化传播?德国纪实娱乐公司的总监帕特里克·霍若表示,无论什么样的国际合作都有一个非常简单的原则,就是必须要有一个好的故事。“故事是我们共有的语言,故事很容易在文化与文化之间传递。”帕特里克·霍若指出。这个故事必须是与众不同的、非常典型的、有全球吸引力的故事。这样的故事会有国际号召力和吸引力,有共性,有全球的普适性,而且在全球不同语境和文化背景下都有相关性。哔哩哔哩纪录片出品部制作人张博表示,他们正在创作“网生新派纪录片”,其中有不少中外合拍的优质作品在平台上大火。第一部合拍作品《未至之境》是个典型例子。“网生纪录片在保留纪录片真实内核的基础上,让纪录片的形态更加丰富多样,不拘一格,表现的手法会更加接地气,会更加关注观众们的体验和感受。”张博表示,这种形态也在国际上受到欢迎,为合拍片助力。

    (选自2019年12月12日《羊城晚报》)

    材料三

    谈到世界电影票房冠军,也许你脑海里会马上跳出许多美国好莱坞大片,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中国的国产纪录片已经连续两年蝉联世界纪录电影票房冠军。一是2017年的《二十二》,约为1.7亿元人民币;另一个是2018年的《厉害了我的国》,票房约为4.8亿元。

    据新出炉的《中国纪录片发展研究报告2019》透露,10年来,中国纪录片年生产投入和生产总值均逐年增长,从2009年5亿元人民币起步,逐步进入高速发展期,产业规模10年间增长了12倍。据不完全统计,2018年中国纪录片生产总投入为46.02亿元,同比增长16.4%;生产总值为64.45亿元,同比增长接近7%。2009年以来,中国累计出品纪录电影286部,2018年生产纪录电影57部,16部在院线上映,半数以上为社会现实题材,累计票房5.26亿元。

    如今,中国纪录片有三大主题称雄,分别是改革开放、历史文化与美食。《舌尖上的中国》诞生的2012年为品牌元年,由此开启了美食纪录片热潮。2018年,腾讯视频出品的《风味人间》以矩阵方式进行传播,获得超过10亿次点击量。哔哩哔哩播出的《人生一串》也受到年轻观众的追捧。文化纪录片引发大众关注,《如果国宝会说话》以轻盈的姿势讲述文化积淀深厚的国宝,贴近时代;《历史那些事》则以另类视角重新诠释历史,既有热赞,也有争议。在北京师范大学纪录片研究中心主任张同道教授看来,中国纪录片发展是政策、平台与市场合力的结果。

    国产纪录片的发展令人振奋,但同时也要看到,年轻一代的纪录片观看方式已然改变,网生代正在或将要成为主流受众,互联网思维将影响纪录片的未来。短视频最近两年的爆增长,令人瞩目。纪录片的文化价值与美学个性,已经受到了很大挑战,如何建设纪录片良性文化生态成为业内人士的新课题。更重要的是,纪录片常常被看作国家的相册,纪录片代表中国声音走出去的力度越来越大,将承担更重要的角色,期待纪录片人承担起越来越多的责任和使命。

(选自2019年11月20日《解放日报》)

(1)、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理解,正确的一项是()
A、纪录片是一种文化折扣率最低、情感投射度最高的文化形式,具有生动直观、真实客观等特性。 B、主旋律纪录片就是讲述红色经典故事的、传统意义上的重大历史题材、重大革命题材的纪录片。 C、中国国产纪录片《二十二》和《厉害了我的国》分别获得2017年和2018年世界电影票房冠军。 D、当前,纪录片的文化价值与美学个性已经受到短视频很大挑战,纪录片的文化生态也已经恶化。
(2)、根据材料一和材料三,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A、专题纪录片《光阴的故事》已成为塑造中国与世界各国之间共同记忆的重要品牌,播出后广受赞誉。 B、纪实真人秀《功夫学徒》将多元的节目元素纳入国故事的话语架构中,展现了年轻中国的形象。 C、文化纪录片《如果国宝会说话》以轻盈的姿势讲述文化积淀深厚的国宝,既受到热赞,也存在争议。 D、纪录片常常被看作国家的相册,是中国声音的代表,所以纪录片人应该承担起越来越多的责任和使命。
(3)、下列说法中,可以作为论据来支撑材料二观点的一项是()
A、纪录片《淮海战役启示录》生动诠释了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境界和价值追求。 B、纪录片《我们的男孩》从一段六十年的感恩回馈中,娓媚道出中俄两国跨越时空的友好情谊。 C、纪录片《长江之恋》以田野调查的形式,展现“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理念下长江经济带的创新发展。 D、纪录片《思想的田野》直观呈现各地践行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丰富实践。
(4)、材料二在论证上有哪些特点?请简要说明。
(5)、中国纪录片应如何向国际社会“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请结合材料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①会明是三十三连一个火夫。提起三十三连,同时记起国民军讨袁时在黔、湘边界一带的血战。事情已十年了。如今的三十三连,全连中只剩会明一人同一面旗帜,十年前参加过革命战争,光荣的三十三连俨然只是为他一人而有了。旗在会明身上谨谨慎慎的缠裹着,他忘不了蔡锷都督说过“插到堡上去”那一句话。

②这十年来的纪录是流一些愚人的血,升一些聪明人的官。这一次,三十三连被调到黄州前线,会明老早就编好了绳子、铁饭碗、成束的草烟,都预备得完完全全。他算定这热闹快来了。在开向前线的路上,他肩上的重量不下一百二十斤,但是他还唱歌。一歇息,就大喉咙说话。

③驻到前线三天,一切却无动静。这事情仿佛和自己太有关系了,他成天总想念到这件事。白天累了,草堆里一倒就睡死,可是忽然在半夜醒来,他就想,或者这时候前哨已有命令到了?或者有夜袭的事发生了?或者有些地方已动了手?他打了一个冷战,爬起身来,悄悄的走出去望了一望帐篷外的天气,走进哨兵旁边,问:“大爷,怎么样,没有事情么?”“没有。”“我好象听见枪声。”“说鬼话。”他身上也有点发冷,就又钻进帐篷去了。他还记得去年鄂西战役,时间正是六月,人一倒下,气还不断,糜烂处就发了臭。再过一天,全身就有小蛆虫爬行。为了那太难看、太不和鼻子相宜的六月情形,他愿意动手的命令即刻就下。

④然而前线的光景和平了许多。这和平倘若当真成了事实,真是一件使他不太高兴的事情。人人都并不喜欢打扰,但期望从战事中得到一种解决,打赢了,就奏凯;败了,退下。总而言之,一到冲突,真的和平也就很快了。于是,他逢人就问究竟什么时候开火,他那样关心,好像一开火后就可以擢升营长。可是这事谁也不清楚,看样子,非要在此过六月不可了。

⑤去他们驻防处不远有一个小村落,看看情形不甚紧张,就有些乡下人敢拿鸡蛋之类陈列在荒凉的村前大路旁,来同这些副爷冒险做生意的。会明常常到村子里去。一面是代连上的弟兄采买一点东西,一面是找个把乡下上年纪的农民谈一谈话。他一到村落里,找到谈话的人,就很风光的说及十年前的故事,有时也不免小小吹了一点无害于事的牛皮,譬如本来只见过都督蔡锷两次,他说顺了口,就说是四五次。他随后做的事是把腰间缠的小小三角旗取了下来。“看,这个!”看的人露出吃惊的神气,他得意了。“看,这是他送我们的,他说“嗨,勇敢点,插到那个地方去!”你明白到哪个地方去吗?”听的人自然是懦夫,他就慢慢地一面含烟管一面说……

⑥因为这慷慨的讨论,他得到一个人赠送的一只母鸡,带着帐篷,用一个无用处的白本子安置了它,到第二天早晨,其中多了一个鸡腿,第三天又是一个,他为一种数的牵引,把之前的一切完全忘却了,他同别人讨论这只鸡时,也像一个母亲与人讨论儿女一样。他夜间做梦,就梦到有二十只小鸡旋绕脚边吱吱地叫。鸡卵到后当真积到了二十枚,就孵小鸡,小鸡从薄薄的蛋壳里出到日光下,一身嫩黄乳白的茸毛,惆啾地叫喊,把会明欢喜到快成疯子。白天有太阳,他就把小鸡雏同母鸡从木箱中倒出来,尽这母子在帐篷附近玩,自己却赤了脖子咬着烟管看鸡玩,或者举起斧头劈柴,把新劈的柴堆成塔形。遇到进村里去,他把这笼鸡也带去,给原来的主人看,像那人是他的亲家。从旧主人口中得到一些动人的称赞后,他就非常荣耀骄傲还极谦虚滴说:“这完全是鸡好,它太懂事了,它太乖巧了。”看样子,为了这一群鸡雏发育的方便,会明已渐渐地倾向于“非站主义”了。

⑦后来,和议的局势成熟,照例约好各把军队撤退。队伍撤回原防时,会明的财产多了一个木箱,一个鸡的家庭。无仗可打,把旗插到堡子上便一时无从希望。但他喂鸡,很细心地料理它们,他是很幸福的。六月来了,这一连人没有一个腐烂,会明望着这些人微笑时,那微笑的意义,是没有一个人明白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夜渔

沈从文

   这已是谷子上仓的时候了。

   年成的丰收,把茂林家中似乎弄得格外热闹了一点。在一天夜饭桌上,坐着他四叔两口子,五叔两口子,姨婆,碧霞姑妈同小娥姑妈,以及他爹爹;他在姨婆与五婶之间坐着,穿着件紫色纺绸汗衫。中年妇人的姨婆,时时停了她的筷子为他扇背。茂儿小小的圆背膊已有了两团湿痕。

   桌子上有一大钵鸡肉,一碗满是辣子拌着的牛肉,一碗南瓜,一碗酸粉辣子,一小碟酱油辣子;五叔正夹了一只鸡翅膀放到碟子里去。

   “茂儿,今夜敢同我去守碾房罢?”

   “去,去,我不怕!我敢!”

   他不待爹的许可就忙答应了。

   爹刚放下碗,口里含着那枝“京八寸”小潮丝烟管,呼得喷了一口烟气,不说什么。那烟气成一个小圈,往上面消失了。

   他知道碾子上的床是在碾房楼上的,在近床边还有一个小小窗口。从窗口边可以见到村子里大院坝中那株夭矫矗立的大松树尖端,又可以见到田家寨那座灰色石碉楼。看牛的小张,原是住在碾房;会做打笼装套捕捉偷鸡的“黄鼠狼”,又曾用大茶树为他削成过一个两头尖的线子陀螺。他刚才又还听到五叔说溪沟里有人放堰,碾坝上夜夜有鱼上罶[注1]了……所以提到碾房时,茂儿便非常高兴。

   当五叔同他说到去守碾房时,他身子似乎早已在那飞转的磨石边站着了。

   “五叔,那要什么时候才去呢?……我不要这个。……吃了饭就去罢?”

   他靠着桌边站着,低着头,一面把两只黑色筷子在那画有四个“囍”字的小红花碗里“要扬不紧”的扒饭进口里去。左手边中年妇人的姨婆,捡了一个鸡肚子朝到他碗里一掼。

   “茂儿,这个好呢。”

   “我不要。那是碧霞姑妈洗的,……不干净,还有——糠皮儿……”他说到糠字时,看了他爹一眼。

   天上的彩霞,做出各样惊人的变化。满天通黄,像一块其大无比的金黄锦缎;倏而又变成淡淡的银红色,稀薄到像一层蒙新娘子粉脸的面纱;倏而又成了许多碎锦似的杂色小片,随着淡宕的微风向天尽头跑去。

   他们照往日样,各据着一条矮板凳,坐在院坝中说笑。

   茂儿搬过自己那张小小竹椅子,紧紧的傍着五叔身边坐下。

   “茂儿,来!让我帮你摩一下肚子——不然,半夜会又要嚷肚子痛。”

   “不得。(他又轻轻的挨五叔)五叔,我们去罢!不然夜了。”

   “小孩子怎不听话?”

   姨婆那副和气样子养成了他顽皮娇恣的性习;不管姨婆如何说法,他总不愿离开五叔身边。到后还是五叔用“你不听姨婆话就不同你往碾房……”为条件,他才忙跑到姨婆身边去。

   院坝中坐着的人面目渐渐模糊,天空由曙光般淡白而进于黑暗……只日影没处剩下一撮深紫了。一切皆渐次消失在夜的帷幕下。

   在四围如雨的虫声中,谈话的声音已抑下了许多了。

   凉气逼人,微风拂面,这足证明残暑已退,秋已将来到人间了。茂儿同他五叔,慢慢的在一带长蛇般黄土田塍上走着。田中打禾后剩下的稻草,堆成大垛大垛,如同一间一间小屋。身前后左右一片繁密而细碎的虫声,如一队音乐师奏着庄严凄清的秋夜之曲。转过了一个山嘴,溪水上流一里多路的溪岸通通出现在眼前了。足以令他惊呼喝嚷的是沿溪有无数萤火般似的小火星在闪动。隐约中更闻有人相互呼唤的声音。

   “咦!五叔,这是怎么?”

   “嗨!今夜他们又放鱼!我还不知道。若早点,我们可以叫小张把网去整一下,也好去打点鱼做早饭菜。”

   ……假使能够同到他们一起去溪里打鱼,左手高高的举着通明的葵藁或旧缆子做的火把,右手拿一面小网,或一把镰刀,或一个大篾鸡笼,腰下悬着一个鱼篓,裤脚扎得高高到大腿上头,在浅浅齐膝令人舒适的清流中,溯着溪来回走着,溅起水点到别个人头脸上时——或是遇到一尾大鲫鱼从手下逃脱时,那种“怎么的!……你为甚那末冒失慌张呢? ”“老大!得了,得了!……”“啊呀,我的天!这么大!”“要你莫慌,你偏偏?不听话,看到进了网又让它跑脱了。……”带有吃惊,高兴,怨同伴不经心的嚷声,真是多么热闹(多么有趣)的玩意事啊!……

   茂儿想到这里,心已略略有点动了。

   “那我们这时要小张转家去取网不行吗?”

   “算了!网是在楼上,很难龋[注2]并且有好几处要补半天才行。”五叔说,“左右他们上头一放堰坝时,罶上也会有鱼的。

   我们就守着罶罢。”

   关于照鱼的事,五叔似乎并不以为有什么趣味,这很令不知事的茂儿觉得稀奇。

   一九二五年三月二十一日于窄而霉小斋

(本文有删改)

注:[1]罶(liǔ):捕鱼的竹篓子。[2]龋(qǔ) :张开。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各题。

中药飘香

杨忠

    ①闻着煎药时四溢而出香气弥漫的中药,心又回到儿时多病的日子,回到比汤药更浓烈的亲情氛围之中。

    ②在我蹒跚学步的那段日子,母亲带我到乡下外公家小住。母亲为外公煎药,冒出香气,当我最近距离地闻到从一只被炉火熏黑的砂锅里散发的草药味时,心里存有一种神秘和敬畏。那药是母亲冒着冬雪走了几十里山路,叩开一家早已打烊了的药铺抓来的。外公病歪歪地喝着母亲连夜煎熬冒着热气的汤药,竟然神奇般地好了。也许是母亲的孝心和精神感动了上苍,才有如此神力。从此,我们全家尤其是母亲对中药敬若神灵。外公风烛残年与药锅为伴直到去世,享年89岁。

    ③我是家中宝贝,病灾不断:小时候出麻疹、痄腮,稍大患肾炎、肝炎,还曾被滚沸的汤药烫伤。因此,外公用过的那个有年头的黑乎乎、脏兮兮的药砂锅,又被母亲找了回来,母亲用清水一洗并念道:“外公保佑小孙孙,那药砂锅熬出来的中药有神力呢。”我的命几乎是泡在“苦水”中熬过来的,能喝水的时候就开始与汤药结缘,那是又令人惧怕又让人感觉亲切的苦味。“良药苦口”是我第一次听到的双关语。虽不懂其意,但我知道对我一定有好处。

    ④记得我成人之前母亲一直为我煎药。煎药很有讲究。她说:“煎药如同进庙上香,要心诚,不能乱说话,身子也要干净,否则,这药效就不好。药渣更不能随意乱倒,要倒在人气旺的岔路口,让众人把病带走,吃药的人病才能好。”所以母亲煎药时,总是把手洗得干干净净,有时还要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倒药渣时更要走好远的路。母亲煎药时的背影和炉火映红的脸庞很好看,至今仍烙在我心里……

    ⑤煎药的流程是中国人独有的,从开始懂得中药能治病到今天,一样的方法,一样的氛围,一样的心情。洗锅,浸药,生炉。下锅有先后之别,火候有文武之分。解表药用“武火”,滋补药用“文火”;矿石、甲壳、兽角类药“先煎”,药引或粉末状药“后下”。久病成医,耳濡目染,我已熟知其道。

    ⑥多年之后,我读到清代怪杰石成金《传家宝》中“煎药”一节,有这样的句子:“煎药时要老诚人细心看守,不可炭多火急而沸出,亦不可过煎而药枯,火候得宜则药之气味不损,自得速效矣。”所以母亲煎药时总是不假他人,其认真劲儿就不难理解了。

    ⑦而现在父亲、母亲都已不在人世了,中药的香气也渐渐散去。

    ⑧想起小时候生病的日子,想起母亲为我煎药时的情景,不免黯然神伤。母亲病重时,我一直守着她,就像当年我生病时她守着我一样。母亲守旧固执,不愿看西医,执意要吃中药,我为她请了最好的中医。而那只用了很长时间的药砂锅,经过几次搬家早已不见踪影。母亲很迷信,她说:“外公用了它,病治好了,活得长寿;你用了它,许多病也治好了,如今养得白胖壮实。看来我不行了。”母亲的话很灵验,正如她说的那样,她不久离我们而去。

    ⑨我时常在想,五味俱全的汤药犹如漫漫人生,也包含生活的滋味。在纷纷扰扰的生活中,举起酒杯,醉的是红尘,端着茶杯,泡着的是日月。一个人一生之中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病痛,偶尔喝点汤药,益于病体,也是一种提醒与思考。汤药入口,一股暖流在肚肠里奇妙地跳荡,使人感受到一种因苦味而带来的淡淡感伤,使人想起吃苦对生命的意义。这是对人更深的益处,亦如世事从兴而衰,正像人体从健而弱。一碗由砂锅倾出的热的苦水,从口腔到胃肠的距离之中,让人从兴奋到镇定,使人想起生命本身。我认为,中药的本质也许是诠释生命意义的哲学过程。

    ⑩中药飘香的日子,其实就是一段人生最美好的回忆……

阅读文章,完成各题。

犁杖:最后的方舟

父亲走了,犁杖的寂寞无人能懂。

犁杖靠在墙角,土墙剥落的泥土,覆盖在它刺槐木的把手上。那些木质的纹理,那是被父亲粗糙的大手抚摸过无数次的纹理,此时,都湮灭在无声而落寞的尘埃里。铁铸的犁铧,有一半湮没在庄稼院的泥土里。曾经的光彩不再,曾经的锋利亦不再:只看见被雨水侵蚀的铁锈,斑驳一地。

犁杖也有年轻的时候,犁杖年轻时和父亲一样讷言有力。父亲牵出他心爱的老牛,只一个眼神,老牛便稳稳站在犁杖的前面。有时候,默契就是这样一种无言的情义,岁月不会给你什么,但会给你挚友般的信任与友情。时光带不走什么,但会让你深深懂得彼此的感念。即使不用言说,对方也会心领神会。再没有如此稳重地行走了,老牛的蹄夹走过万物苏醒的大地,留下一枚枚泥土的印章。不需要褒奖,田野上拔节生长的庄稼就是最好的馈赠;不需要催促,一步一个脚印的乡村,从来就这样稳稳前行。你见过波浪连天的海吗?一头老牛所驾驭的乡村世界,就是一艘通向黎明的方舟。云开了,雾散了,飞鸟翱翔在天空,田野上奔跑着羚羊和驯鹿。所有的生灵沐浴在大地的恩泽中。

打犁杖的六爷,是村里最好的木匠。单是木匠活的选材,六爷都会在一根木头前静默良久。梧桐树,轻便而空灵,可以打造女子的妆奁。一口梧桐木的木箱,历经百年,依然保持原有的形状,敲上去,铿铿有音,仿佛能听见焦尾桐琴的清音。一株历经沧桑与坎坷的苦楝树,一生养育了无数可爱的麻雀精灵。它们喜欢在树枝间穿梭,它们喜欢苦楝树上金黄的果实,它们执拗地把乡村当作可以托付前世今生的家园,叫醒黎明,唤醒炊烟,为寂寞平添一缕清澈的音符。这株已有五十年树龄的刺槐树,还是父亲在小时候,牵着祖父的衣角,栽种在庄稼院里的。洒落过槐花沁人心脾的清香,蓊郁过遮天蔽日的阴凉。终于有一天,父亲狠狠心,将刺槐树放倒。轰然倒塌的瞬间,一副上好的犁杖,已在父亲的脑海中现了雏形。多么圆润的把手,多么沉实有力的杖柄,每当父亲坐在田埂上,轻抚一把犁杖时,就好像在轻抚情人的脸颊。

跟犁杖“相依为命”的犁铧,那肯定是块上好的铸铁。你能看出打铁人在铸造时专注的表情。淬火,煅烧,锤打,在千百万次的叮当声中,唤来一面犁铧上隐隐的青锋。犁铧不需要尖锐,太过尖利的锋芒会触痛大地的肌肤;犁铧不需要冷漠,太冷漠的表情,会冻结春华秋实的热情。一面犁铧是内涵丰富的语言大师,当它深深地插入泥土,种子播种的诗行,季节凝成的段落,露珠攒积的词语,已然将乡土的沉浑与壮美抒写得淋漓尽致。父亲在面对一面犁铧时的神情是缄默的,在缄默的表情之下,父亲在如镜的反光中,看见自己与泥土相亲相守的一生。

学吧,学会像一头牛那样,沉着而坚忍,才能开垦出水草丰美的生态家园。

学吧,学会像父亲一样讷言而温情,才能深入泥土的精髓,一次次耕耘,一次次收获,度完这辛苦但充实的一生。

学吧,学一架犁杖,它的沉默就是最好的表达,它的表达便是秋日田野上沉甸甸的谷穗。

我深深记得那样一个暖暖的黄昏。家园的落日挂在玫瑰色的穹顶。父亲交给我那把鞭子,也教给了我所有与泥土相关的箴言,教我怎样与泥土相偎相依,迎向一个华枝春满的生命轮回。

无疑,我的双手在颤抖,当刺槐木的把手握在掌心,我能感知到来自泥土深处大地的心跳。我知道,那天的老牛不是由我来驾驭,而是一头阅尽人间春秋的老牛,在牵引我走向远方的路;那天的犁杖也是隐忍而屈从的,它知道每个乡间的后生就是这样生涩地一路走来。犁沟是弯曲的,在弯弯曲曲的犁沟里,我的身影从此叠印于泥土。从此,无论过了多少年,在深情书写乡村的很多桥段,你都会看见我的名字。

走过就是走过,在最后我宁愿放弃抒发作为一架犁杖的落寞与失意。无论时空如何转变,在史书的册页里,在永恒的大地上,在某个小小的庄稼院里,一架犁杖选择有尊严地老去,告诉我,不要轻易遗忘故乡和土地。

(选自2012年第3期《文苑》)

注:①犁杖,即犁,一种耕地农具,最主要的构成部分是犁把和犁铧。古时耕地时,牛在前头牵拉着犁杖,犁杖前沿部分犁铧触地翻土,人在后头扶持着犁把。②犁铧,安装在犁的下端,用来翻土的铁器,略呈三角形。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老人与井

夏一刀

    掌灯时分,瞎伯划拉着他那根光亮的导盲棍摸到黑牛家里。

    瞎伯有事没事最喜欢到黑牛家里去,拉拉家常、谈谈天,喝一杯黑牛采制的清茶。

    瞎伯说,黑牛,你晓得吧,我们村里以前有一口老井的,叫善卷古井。

    黑牛说,晓得晓得,我小时候听爷爷讲过,说是一个叫善卷的古人,他看到春夏天枉水河河水浑浊,人们喝了就生病,就带领大家挖了一口井。是吧?

    瞎伯说,善卷是神仙下凡呢,什么都懂。他对乡里的人像兄弟姐妹一样好,和气得很。本事很大,皇帝都要向他求助,问他治理国家的办法!

    黑牛笑道,瞎伯,你讲得神气活现,好像见过他一样。

    瞎伯说,我没见过善卷,我见过他挖的井呀,那时的井台用桃花石砌的,周围又用桃花石铺了地面。我和小伙伴们在孤峰岭上砍柴,口渴了就跑到井边,趴在井边咕噜咕噜喝水,那水真甜呀。

    黑牛说,瞎伯,你今天总讲井呀井呀干什么呢?

    瞎伯不做声,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布包,黑牛,我这里有一万多块钱,你帮我请人打一口井吧!

    黑牛急了,瞎伯!你攒几个钱容易吗?花光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要打一口井干什么呢!吃水还是我来帮你挑呀!

    你别管,黑牛,我就想再尝尝古井里的水,我要你打你就打。

    瞎伯把话说得很坚决,怎么劝阻都没用。黑牛只好说,那好吧,瞎伯。

    第二天就开始打井了。瞎伯用导盲棍点点戳戳到一个地方说,黑牛,这地方就是老井的位置,就在这儿掏吧。

    挖了三天,就传来了黑牛兴奋的喊叫声,瞎伯,真如你讲的,一下就挖到了老井,才下去不到二十米,就出了水呢。

    瞎伯急急忙忙敲着棍子来到井边,黑牛,快舀一瓢给我尝尝。

    黑牛舀了一瓢水给瞎伯。

    瞎伯喝了一口,含在嘴里,久久地品着。

    瞎伯摇了摇头,黑牛,你欺我是瞎子是不是。这是孤峰岭上的山泉水。

    黑牛说,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丢一个石子下井试试。

    瞎伯果真摸了一个小石子丢下了井。听到扑通一声水响,瞎伯笑了。

    瞎伯说,黑牛,你帮我把其他的乡邻都喊过来一起吃晚饭吧,要庆祝呢!

    太阳一偏西,大家陆陆续续地来了。来的人都给瞎伯道喜,瞎伯乐得白胡子一抖一抖。

    这个黄昏,瞎伯的小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菜每家都带来了一些,合在一起,满满一大桌。

    男人喝着德山老酒,女人也喝,瞎伯也端起了酒杯。

    瞎伯说,黑牛,井打好了,剩下的钱你去买一些管子,一家一家把水抽过去。

    大家说,瞎伯,剩下的钱你自己收好,买管子每家自己管吧。

    瞎伯说,黑牛,我十几岁就瞎了,这辈子全靠你们这些乡邻照顾,要不,我这瞎老头哪有这么好的日子!我不能忘本哪,就做这么一点点好事,也算是对大家的报答吧。我晓得我的日子不多了,我走了,麻烦大家把我埋进土就行,不许用太多的钱,黑牛,你要是不依我的,我就在你梦里来找你。

    大家都哈哈地笑起来,一边举杯干酒。

    瞎伯也许醉了,睡到第二天中午还没有起来。

    黑牛从屋梁上爬了进去。

    瞎伯已经睡了过去,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把瞎伯抬上了山,黑牛用瞎伯留下的钱请了一个专业打井队。打井的人用洛阳铲在新井三米远的地方探到了老井的位置。

    一层一层的土起上来,露出了古老的井壁。再往下,堵住的泉眼打开了,清亮的水涌上来,水花翻开着,像一朵一朵百合。

    黑牛从开始打的井里起上来一只盛水的大木桶,这是蒙骗瞎伯的。然后,从古井里打上来一桶水,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围在井边的乡邻都屏住呼吸,抿了一口。

    水甜甜的,润润的,像甘露。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一个人的名字

刘亮程

    人的名字是一块生铁,别人叫一声,就会擦亮一次。一个名字若两三天没人叫,名字上会落一层土。若两三年没人叫,这个名字就算被埋掉了。上面的土有一铁锨厚。这样的名字已经很难被叫出来,名字和属于他的人有了距离。名字早寂寞地睡着了,或朽掉了。名字下的人还在瞎忙碌,早出晚归,做着莫名的事。

    冯三的名字被人忘记五十年了。人们扔下他的真名不叫,都叫他冯三。

    冯三一出世,父亲冯七就给他起了大名:冯得财。等冯三长到十五岁,父亲冯七把村里的亲朋好友召集来,摆了两来酒席。

    冯七说,我的儿子已经长成大人,我给起了大名,求你们别再叫他的小名了。我知道我起多大的名字也没用——只要你们不叫,他就永远没有大名。当初我父亲冯五给我起的名字多好:冯富贵。可是,你们硬是一声不叫。我现在都六十岁了,还被你们叫小名。我这辈子就不指望听到别人叫一声我的大名了。我的两个大儿子,你们叫他们冯大、冯二,叫就叫去吧,我知道你们改不了口了。可是我的三儿子,就求你们饶了他吧。你们这些当爷爷奶奶、叔叔大妈、哥哥姐姐的,只要稍稍改个口,我的三儿子就能大大方方做人了。

    可是,没有一个人改口,都说叫习惯了,改不了了。或者当着冯七的面满口答应,背后还是冯三冯三的叫个不停。

    冯三一直在心中默念着自己的大名。他像珍藏一件宝贝一样珍藏着这个名字。

    自从父亲冯七摆了酒席后,冯三坚决再不认这个小名,别人叫冯三他硬不答应。冯三两个字叙进耳朵时,他的大名会一蹦子跳起米,把它打出去。后来冯三接连不断灌进耳朵,他从村子一头走到另一头,见了人就张着嘴笑,希望能听见一个人叫他冯得财。

    可是,没有一个人叫他冯得财。

    冯三就这样蛮横地踩在他的大名上面,堂而皇之地成了他的名字。夜深人静时,冯三会悄悄地望一眼像几根枯柴一样朽掉的那三个字。有时四下无人,冯三会突然张口,叫出自己的大名。很久,没有人答应。冯得财就像早已陌生的一个人,五十年前就已离开村子,越走越远,跟他,跟这个村庄,都彻底的没关系了。

    为啥村里人都不叫你的大名冯得财,一句都不叫。王五爷说,因为一个村庄的财是有限的,你得多了别人就少得,你全得了别人就没了。当年你爷爷给你父亲起名冯富贵时,我们就知道,你们冯家太想出人头地了。谁不想富贵呀。可是村子就这么大,财富就这么多,你们家富贵了别人家就得贫穷。所以我们谁也不叫他的大名,一口冯七把他叫到老。

    虚土庄没有几个人有正经名字,像冯七、王五、刘二这些有头面的人物,也都一个姓,加上兄弟排行数,胡乱地活了一辈子。他们的大名只记在两个地方:户口簿和墓碑上。

    你若按着户口簿点名,念完了也没有一个人答应,好像名字下的人全死了。你若到村边的墓地走一圈,墓碑上的名字你也不认识一个。似乎死亡是别人的,跟这个村庄没一点关系。其实呢,你的名字已经包含了生和死。你一出生,父母请先生给你起名,先生大都上了年纪,有时是王五、刘二,也可能是路过村子的一个外人。他看了你的生辰八字,捻须沉思一阵,在纸上写下两个或三个字,说,记住,这是你的名字,别人喊这个名字你就答应。

    可是没人喊这个名字,你等了十年、五十年。你答应了另外一个名字。

    起名字的人还说,如果你忘了自己的名字,一直往前走,路尽头一堵墙上,写着你的名字。

    不过,走到那里已到了另外一个村子。被我们埋没的名字,已经叫不出来的名字,全在那里彼此呼唤,相互擦亮。而活在村里的人互叫着小名,莫名其妙的为一个小名活着一辈子。

(节选自《虚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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