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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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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贵州省黔东南、黔西南、黔南2020年语文中考模拟试卷(一)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一个普通人

李娟

    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实在太复杂了,因此我们就忘记了。他的脸却长得极平常,因此我们再也想不起他的模样了——我们实在不知道他是谁,虽然他欠了我们家的钱。

    当时他赶着羊群路过我家商店,进来看了看,赊走了八十块钱的商品,在我家的账本上签了一个名字(几个不认识的阿拉伯字母),后来我们一有空就朝开账本的那一页反复研究,不知道这笔钱该找谁要去。

    在游牧地区放债比较困难,大家都赶着羊群到处跑,今天在这里扎下房子住几天,明天在那里又停一宿,从南到北,绵绵千里逐水草而居,再加之语言不精通,环境不甚热悉……我们居然还敢给人赊账!

    幸好牧民都老实巴交的,又有信仰,一般不会赖账。我们给人赊账,看起来风险很大,但从长远考虑还是划得来的。

    春天上山之前,大家刚刚离开荒凉的冬牧场,羊群瘦弱,牧民手头都没有现钱,生活用品又急需,不欠债实在无法过日子。而到了秋天,羊群南下,肥体壮。大部队路过喀吾图一带时,便是我们收债的好日子。但那段时间我们也总是撤家,害得跑来还债的人找不着地方,得千打听万打听,好不容易才找上门来。等结清了债,亲眼看着我们翻开记账的本子,用笔划去自己的那个名字,他们这才放心离去,一身轻松。在喀吾图,一个浅浅写在薄纸上的名字就能紧紧缚住一个人。

    可是,那个老账本上所有的名字都划去了,唯独这个人的名字还稳稳当当地在那一页上停留了好几年。

    我们急了,开始想法子打听这个家伙的下落。

    冬日的一天里,店里来了一个顾客,一看他沉重扎实的缎面皮帽子就知道是牧人。我们正好想起那件事,就拿出账本请他认一下是否认识那个人——用我妈的原话说,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加蛮”(不好)的人。

    谁知他不看倒罢,一看之下大吃一惊:“这个,这个,这不是我吗?这是我的名字呀!是我写的字啊!”

    我妈更加吃惊,加之几秒钟之前刚骂了人家“不要脸”而且“加蛮”,便非常不好意思,支支吾吾起来:“你?呵呵,是你?嘿嘿,原来就是你……”

    这个人揪着胡子想半天;也记不起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买了这八十块钱的东西,到底买了什么东西,以及为什么要买。

    他抱歉地说:“实在想不起来啦!”却并没有一点点要赖账的意思。因为那字迹的确是他写的。但字迹这个东西,终究还是他自己说了算,我们又不知道他平时怎么写字的。反正他就是不赖账。

    他回家以后,当天晚上立刻送来了二十元钱。后来,他在接下来的八个月时间里,分四次还完了剩下的六十元钱。看来他真的很穷。

(1)、下列对文章相关内容和写法的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善于通过人物的语言表现人物,如“我妈”当面骂人之后支支吾吾的语言,形象地表现了我妈金钱至上,没有信仰。 B、文章构思巧妙,行文一波三折。开篇设置不知道借债人是谁的悬念,文中又有对普通人的误会,结尾消除误会。 C、文章结尾耐人寻味,普通人虽然很穷,但绝不赖账,八十元钱五次才还完,这样的诚实质朴让人感动。 D、文章叙述了一个普通人赊账到还账的故事,表现了喀吾图淳朴的民风和牧民诚实守信的美好品质。
(2)、结合上下文和划线的词语,理解下面句子在文中的含义。

①我们居然还敢给人赊账!

②在喀吾图,一个浅浅写在薄纸上的名字就能紧紧缚住一个人。

(3)、本文题为《一个普通人》,可是作者为什么还用了大量篇幅写和这个普通人看似无关的事?
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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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期望

父亲是个修车的,虽年届四十,却略显苍老了,那饱经风霜的脸上,被风风雨雨刻上了深深的皱纹。

打我记事起,父亲便开始忙碌在修车铺里,从早一直到晚,靠着他那仅有的手艺,维持着这个家。虽然整天忙碌,但在人们的眼中,修车的毕竟是一个“低等”的活儿,因此父亲常受到人的鄙视。然而父亲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他不自卑,而是把他仅有的希望和那希望受到安慰的心交付给了我,希望我能胜过他自己,更胜过那些嘲笑他的人们。晚上,父亲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我一见到他,便兴奋地扑到他怀里。接着,父亲便给我讲一些伟人的故事,虽然他只知道一点, 但这已尽他的所能了 。每当这时,我总是似懂非懂地听着,用我那天真的眼,盯着父亲的那张脸。

不久,我便上学了,这是父亲对我寄托希望最深的时候。父亲为了能让我安心念书,除了白天在修车铺忙以外,回到家还要做家务。有时我真想帮他,但父亲总是笑着对我说:“没事的,你管自己念书。”

一次,父亲带我上街,我好兴奋。到了一家卖鞋的商店时,父亲停住了,他看看我脚下的鞋,说:“这双鞋太破了,太寒伧,还是买双好点的吧,上学哪能没有鞋?”我却说:“爸,不要,我脚下的还能穿,几双跑鞋够穿两年了。”但父亲执意要为我买。接着,为我在柜台下选了双皮鞋,虽然是鞋柜里最便宜的,可我的泪水已在眼中打转了。“拿着,”父亲把鞋放在了我手里,并从找下的钱中拿出一部分给我,折了几折,放在我口袋中,说,“上学时,买东西吃,别空着肚子念书!”

一路上,父亲送我上车,我只是一路沉默,父亲则好像很轻松。半路时,父亲有急事要走了,临走前,他用他那 双粗糙的手,抚摸了一下我的头,轻声说道:“去吧,上学别迟到了,爸晚上来接你。”我吃力地点了点头,看着父亲远去的身影,情不自禁地哭了。

我呆呆地立着,此时此刻的脑子中又浮现出了父亲那张黝黑的脸,那不平凡的脸。我此刻拿着的仿佛不仅是一双鞋,更是父亲的真心和那浓重的一片希望……生活的艰辛消磨了父亲的英俊,但永远消除不掉他的深切期望!

——父亲,走好!儿子我会圆了您的心愿……

阅读文段,回答问题。

那条河流

     我怀念那条河流。远远地看,它就像一根孤独的琴弦绷在原野上,任风雨和岁月弹拨。我是生长在它旁边的一双耳朵。

     当时我不觉得幸运,以为这音乐、这波涛的诉说、这不尽激情的灌注,都是理所当然的。以为这柳阴是理所当然的,洋槐洁白芳香的花絮是理所当然的,竹林里布谷鸟、黄鹂鸟的啼鸣是理所当然的,两岸湿润的炊烟和歌谣是理所当然的。当时幼稚的心里,却有一个与生俱来的念头:这河流以及与它有关的一切,理所当然地属于我们。我在河湾里学会了游泳。我把蝴蝶的姿势、青蛙的姿势展示给水中的鱼;我仰躺在水床上,看天,在天蓝和水蓝之间,我是漂浮的梦。我捉龙虾,石缝里小小的反抗弄疼了我的手,而它并没有多余的恶,小小的身体上全是武器,一生都在战争的恐惧里度过,最大的成功仅仅是防止过分的伤害。在横渡河湾的时候,我遭遇过一条水蛇,小小的头昂着,更小的眼睛圆睁着打量陌生的天空,它也在不测的水里横渡自己的命运。我在市场里买了第一管竹笛,摹仿北斗的指法(它也是七个音孔),我在静夜里向身后的村庄和远方的岁月吹奏。当时,我不觉得这一切都是奇迹,我不觉得我内心的水域,有一多半来自这河流的灌溉。我那肤浅、单纯、蒙昧的心里,以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我没有想过这河流会有断流的时候;我没有想过这似乎源远流长的水,是来自哪里;它的温柔碧波和浩然激流,是怎样一点一滴汇成。带着它的涛声和波光,我湿淋淋地走了。我到哪里,就把它带到哪里,我是它站起来行走的一部分,我的记忆里流淌着它的乳汁。我仍然觉得它理所当然地存在于那里,理所当然属于我,属于我们,而且永远!

     见到久别的它,我愕然了。我再也看不到那条河流,横卧在前面的,是它干涸的遗体,横七竖八的石头,无言诉说着沧桑;岸上的柳林、竹林、槐林、芦苇都已消失;荒滩上,有人在埋头挖坑淘金;三五个小陔,在放一只风筝。我已找不到当年游泳的地方,那让我感到河水深度、照过我少年倒影、用蓝色的旋涡激起我最初诗意想像的地方,已被高大的垃圾堆覆盖着。我多想,我多想找到死去的源头,去大哭一场,让泪水复活这条梦中的河流。

     这时候,我才痛彻心肺地明白:天地间没有理所当然永远属于我们的事物!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地去珍惜——这才是唯一属于我们的理所当然。我们不过也是游荡于河流中的另一种鱼。我们不愿成为干鱼,但我们很可能就要把自己折腾成干鱼。许多河流枯竭了、污染了。爱,枯竭了;我们内心的河床,不再是碧波倒影,而是注满了污水、堆满了垃圾。我该怎样打开内心的纯洁水源,复活那死去的河流?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谢谢你,曾经允许我不爱

       ①周一早晨,我紧张而又兴奋,因为我的竞赛课就要开始了。这是一节级别很高的竞赛课,有各校领导做评委,还有许多教育界的专家到场。年轻的我,渴望掌声,渴望奖杯。

       ②好心的教研组长特地跑来嘱咐我,一定安排好时间,万万不可拖堂,否则一票否决,与奖杯无缘。我感激的点点头,拿着书正准备去教室,美术老师却气呼呼地闯了进来。他告诉我,市里举行“我最爱的人”儿童绘画大赛,我班绘画天分颇高的安锐却故意捣乱,把妈妈画成了老巫婆,还拒绝修改。

       ③看到安锐的画,我也很吃惊。画上的妈妈真的没有任何美感可言,那一双眼睛尤其奇怪,一只画成了一团浑浊的雾,另一只眼角有泪滴下来,而手用了怪诞的紫黑色。

       ④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铃声响起来。我上的是一节口语交际课,题目是“我爱四季”。面对众多陌生的面孔,学生们一个个紧张得成了小木头,课堂气氛像被冰镇过。我微笑着启发他们,他们小脑瓜里的记忆一下子复苏了,春天里高高飞起的风筝,夏天里一园一园的石榴花,秋天里满地厚厚的落叶,冬天里孩子们玩疯了的打雪仗,他们争先恐后,唱歌似的说个不停。课堂上时时有意想不到的精彩场面,连那些正襟危坐的评委,也露出赞许的表情。教研组长眉开眼笑,也给我一个胜利的手势。

       ⑤只要一个简单的小结,这节课就可以漂亮地结束了,而我似乎已感受到那只奖杯的厚重。忽然一直沉默的安锐举手了,他的声音很小,却很清晰:“老师,我不爱秋天和冬天,可以吗?”几乎所有的人都转过头,看着这个奇怪的学生。安锐惶恐至极,一下子变得结结巴巴,他的脸憋得通红。

       ⑥教研组长皱着眉,对我指指墙上的时钟。我有刹那的犹豫,可理智告诉我这是不公平的,就为了我要上一节完美的课,而不允许一个学生把话说完,那么从此以后,他还会以信赖的目光温暖我吗?

       ⑦这时,铃声刺耳地响起来,我没有打断安锐。

       ⑧“我妈妈是清洁工,到了秋天,落叶扫也扫不完;冬天一下雪,半夜就得起来扫雪。妈妈的手都生了冻疮,整天流血。”

       ⑨平日里的许多疑问,突然一下子被解开。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在秋天里,他每天都有好看的落叶送我,为什么在我们打雪仗时,他会一个人在那里奋力地滚雪球,然后推进树篱中去。

       ⑩安锐举起那张画:“我爱妈妈的眼睛,她的右眼得了白内障,什么都看不见了;左眼老是流泪,晚上她就流着眼泪,给我织毛衣,给爸爸煎药。我爱妈妈的手,她的手是紫黑色的,可妈妈的这双手养活了我们全家。”

       ⑪“我爱我妈妈,可我不想爱秋天和冬天,老师,可以吗?”他看着我,眼睛里是不安的期待。

       ⑫我哽咽着微微点点头,郑重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在我渐渐模糊的眼睛里,我看到有许多举起的手臂,有学生们的,有老师的,甚至还有评委和专家们的。安锐笑了,这是世界上最无邪的笑,比任何一个奖杯都令人陶醉。

       ⑬十年后,安锐在寄给我的贺卡里写道:谢谢你,曾经允许我不爱,这让我在今后的岁月里,能够从容地去爱。现在,我热爱生命的每一天,因为在8岁半那年,我遇见了世上最好的爱。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淡竹

苏沧桑

    初秋,我和他相遇在江南湖州一个叫“百草原”的山林中。

    他是竹——植物中的另类。他看上去清瘦且憔悴,相对于百草原其他植物,像一个混得不太好的中年人。

    稻子,正是扬花灌浆的妙龄,名牌大学新生般踌躇满腹;银杏终于褪去一身浓艳,和蓝天的高洁媲美;法国梧桐是老实人,沉浸在年代久远的优越感里,并不知道,有一种鹅掌梧桐,要悄然代替它无敌的位置;兰花三七,像极熏衣草,却更美,所有的花都虔诚地朝往一个方向,像被一种崇高使命蛊惑;浮萍无根,却有心肺,挣脱着随波逐流的命运。贪婪的蔓,不知羞耻地攀爬在高大的冷杉上,一边嗜血,一边甜言蜜语……

    几乎所有的植物,都攒足劲儿,在喊——我要生存!我要开花!我要结果!

    甚至动物。三只人工繁殖的小老虎,眼睛都未睁开,拼命争抢着狗奶妈的乳头。

    甚至那口奇异的千年古井,都像藏着无穷的欲望,日夜暗涌不息的水,居然漫过高出地面一米的井沿。如果将井沿继续垒高,水会怎样?

    他是竹,是植物中的另类。其实,名利、金钱、权势,如同阳光雨露的垂爱,蜜蜂花蝶的青睐,他不是不想要,可是,要弯下腰,要费心机——要将每一条根都变成利爪,团结土壤,虚伪地赞美越来越污浊的空气;要与昆虫讲和,与风霜妥协;要对苍蝇漠视,对强加在身上的种种不公委曲求全……这样才能安身立命,才能有飞黄腾达的可能。

    可是,他的节生来就是直的,他不能弯腰。他的心生来就是空的,他不愿费尽心机。真是空的吗?

    不,那一节节空里,早已成就一个美妙的小宇宙——有与生俱来的一些坚持,有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的豁达智慧,有对土地的感恩,有和另一棵竹的爱,与笋的亲,与周围无数青光绿影的促膝长谈、开怀畅饮,有鸟儿偶尔驻足的呢喃,有清风明月的和唱……笑忘功名利禄、荒芜繁杂的每一秒时光都格外静谧而美好。那一节节空里,是永远的满盈。

    更让我惊异的,他不仅直,空,而且淡。

    他是淡竹——全球原始淡竹林最大群落中的一员。从外表到骨子,都是竹子中的最淡——淡紫、淡红、淡褐、淡绿,淡泊。所以,他与世无争到看淡生死。

    他可以很入世。生可以防风,成荫,美化环境,死可以做篾,成为最土最实用的晒竿、瓜架、凉席,竹桌竹椅竹篮。

    他也可以很出世。他是箫与笛的前世,不死的魂魄随天籁之音往来天地之间,优雅散淡而隽永。

    当然,这并不表示他逆来顺受,他会和压在头顶上的积雪抗争,他不允许荒草占领脚下的领地,他摇曳着枝竿向毒蛇示威,他告诉所有的竹要独善其身兼爱天下。

    他是李白,“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他是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他是郑板桥,“盖竹之体,瘦劲孤高,枝枝傲雪,节节干霄,有君子之豪气凌云,不为俗屈”。

    他是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他是苏轼,“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他是疯疯颠颠的释道济公,“数枝淡竹翠生光,一点无尘自有香”。

    他是岳飞,辛弃疾,他是中国儒家,“山南之竹,不操自直,斩而为箭,射而则达” ……

    他是我们身边那些还坚守着什么的人。他们懂得,浓墨重彩是一辈子,云淡风清也是一辈子。奴颜婢膝是一辈子,坦荡潇洒也是一辈子。他们选择了后者,等于选择了物质上的清瘦,心灵的丰衣足食。

    于是,这些自由快乐的心灵,站在一个孤寂的阵营里,成为人世间越来越弥足珍贵的另类,风雨过处,仰天长笑。

(选自《散文》2009年第12期)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最后一次拥抱

徐树建

    ①林海在大城市工作,去年春节终于抽出空回到老家跟爸妈欢聚一堂。一眨眼的工夫假期结束了,要返程的时候,林海心里不免难过起来,工作太忙了,路途太遥远了,或许下一次团聚又得是春节时。

    ②时候不早了,林海用力拥抱了一下妈,又向苍老的爸挥挥手,掉头大踏步就走了,再耽搁下去,他的眼泪会流出来。

    ③当到家的时候,妈打来一个电话,说:“海子,你走后你爸一直不开心,酒不肯喝不说,连饭也不想吃。”

    ④林海忙说:“妈,您告诉爸,一有空我就会回去的,那时候我一定多陪爸几天……”

    ⑤妈打断林海说:“不仅仅是这个,我偷偷告诉你原因,主要是你离开家时跟我拥抱了,没有跟他拥抱,他就有点伤心了。说儿子大了不亲热了、生分了,说他以前那么喜欢你,你小时候他天天把你搂在怀里,现在连个拥抱都不肯嗨,这老头越过越像小孩儿了。”

    ⑥林海听了心里诧异,不就是一个拥抱吗?爸竟然需要这个!

    ⑦不过爸说得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父子之间开始变得生分了。平日里总是本能地打给妈电话,打给爸总觉得无话可说。而一旦父子面对面,更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句话,跟妈倒有无穷无尽的话要说。有时吧跟爸不像是父子,倒像是陌生人,甭说拥抱了,连拉下手都觉得别扭。或许天底下所有的父子全是这样吧?

    ⑧无论怎么说,下次回去时,一定要狠狠拥抱爸一下。

    ⑨城里日月飞快,一晃半年过去了,林海一直忙;再一晃又过年了,林海还是忙。老家就像天上的月亮,美丽万分,却又遥不可及。好在来日方长,等忙过这阵子一定回去,还欠爸一个拥抱哩。

    ⑩时间跑啊跑,又不知跑了多远。这天忽然接到电话:爸突发疾病,不行了!

    ⑪林海一听之下就像身后的一座可以依靠的大山塌了,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倒了,心脏像给一只巨手一下子摘了去,空荡荡的,除了疼,还是疼。

    ⑫这一路风雨无阻日夜兼程,原来回趟老家并不算太难,也不会耽搁太长时间,只要愿意挤,总会挤出时间的,可自个儿以前怎么就那么望而生畏呢?

    ⑬当一脚踏进家门的时候,正看到爸静静地躺着,妈和亲戚全围着。

    ⑭妈说:“你爸老早就感觉不舒服了,可不让跟你说,说你太忙,他还说,海子说要拥抱我呢,我得好好活着……”

    ⑮林海好容易才脱下鞋爬上床,坐在爸的脚底下,然后虔诚地伸出双手托住爸的后背,轻轻一用力,爸便坐了起来,啊,什么时候爸变得这么轻?

    ⑯爸身上暖乎乎的,有一种熟悉的味道。那是自个儿小时候爬在爸背上时闻到的味道,是寒夜里躺在爸怀中闻到的味道。太熟悉了,又太陌生了。

    ⑰然后,林海把爸的头轻轻靠在自个儿的肩膀上,就像他小时候靠在爸的肩膀上。

    ⑱林海再用力搂住爸的腰,说:“爸,我拥抱你了……”

    ⑲爸没有回答,在几分钟之前爸已走了。

(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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