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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2016年广东省肇庆市高考语文三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叶嘉莹:实践儒家的“知命”与“不忧”

    有人说,叶嘉莹是一个穿裙子的“士”。她说,我身体是女性,但是我有中国儒家传统的士的品格和持守。

    叶嘉莹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强者,但她也坚信自己不是一个弱者,她常常强调,她是在顺服中完成自己。她早岁丧母,不久远嫁他乡,后来丈夫入狱,她也带着吃奶的孩子蹲班房,再后来遭遇丈夫的性情变异,再后来拖着一家老小五口人在北美讨生活,辗转半生。历尽了人生的悲哀苦难,就在她满以为幸福的大门即将临近之时,一场飞来横祸又夺走了她的爱女和女婿。她坦言此生于她再无幸福,她要把感情杀死。

    何为情?《礼记•礼运》篇云:“喜、怒、哀、乐、爱、恶、欲七者,弗学而能。”情,是人性之本初。叶嘉莹第一次要把这人性之本初的感情杀死,是在遭遇因久被囚禁而形成动辄暴怒之性情的丈夫的家暴之时。那时她上有年近八旬的老父,下有两个读书的女儿,她不能把悲苦形之于外。她说,我总是梦见我自己已经陷入遍体鳞伤的弥留境地,也有时梦见多年前已逝的母亲接我回家。她曾读到一首王安石的《拟寒山拾得》的诗偈,恍如一声棒喝,将她从悲苦中拉出。诗是这样说的:“风吹瓦堕屋,正打破我头。瓦亦自破碎,匪独我血流。众生造众业,各有一机抽。切莫嗔此瓦,此瓦不自由。”在面对常态的、新鲜的痛苦时,她无法忘却。她只能用诗偈来引导自己,告诫自己:那个感情使我受到了伤害,我要把感情杀死,我不再为感情之事烦恼。

    如果说,第一次把感情杀死,是叶嘉莹选择坚毅隐忍来勉力实践儒家的“知命”与“不忧”的话,那么第二次,则实在是一段极为痛苦的人生历程。丧女之痛,曾让叶嘉莹悲痛欲绝。她把自己关在家中,陆续写作《哭女诗》十首,怀念陪她经历生命中种种阴晴变化和反复无常的爱女,舔舐伤悲。然而,在她众多的诗词作品中,她从未批判过命运对她的不公,她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肯定生命的无常。“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首儿童即会诵习的唐诗,叶嘉莹是这样解说的:白日依山尽,是向西看;黄河入海流,是向东看。太阳自东升起,却要西落,这是无常;黄河自西奔赴而来,却要东归入海,这也是无常:重要的是,这是生命的永恒的无常。当一个人四顾茫然,面对生命的永恒的无常时,可以怎么做?应该怎么做?她说,我在极痛之余,才有了彻底的觉悟,对庄子的“逍遥无待”与“游刃不伤”的境界,也有了一些体悟。两年之后,她毅然收拾行囊,只身回国教书,一教就是三十多年。叶嘉莹生于荷月,小名为荷,所以她常以荷自喻。在经历了种种苦难之后,她断然否决了莲花现佛身之喻,感慨“如来原是幻,何以渡苍生”,她把自己的教书行为认定为“莲实有心应不死”,“千春犹待发华滋”。

    她一生悲苦,因而她早年耽溺于王国维的独善其身和“清者”持守的想法和生活,是深受同样有着悲剧人生的王国维的影响的。几十年后,从对王国维的文学批评的赏爱,到研讨,到反省,到批判,她早已大彻大悟。庄子有言:“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诗词研读不是她的目标,成为学者也不是她的动机,她愿意独与天地精神往来。在一首《浣溪沙》的词中,叶嘉莹写道:“已是苍松惯雪霜,任教风雨葬韶光,卅年回首几沧桑。自诩碧云归碧落,未随红粉斗红妆,余年老去付疏狂。”“任教风雨葬韶光”,这让我想起那个同样备尝人世艰辛的苏东坡“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洒脱境界。杀死感情的叶嘉莹,早已褪去莲花,只葆有一颗莲心,只为传递诗歌中生生不已的力量。

(摘编自《文汇报》2015.3.)

【相关链接】①今年92岁高龄的叶嘉莹获得“影响世界华人终身成就奖”。她在颁奖礼上将诗词形容为“心的走路”,并表示:“我喜欢诗词,这是我自己内心很纯真的感情,我能感受到古代诗人所传达的那种情感。我感受到就应该把它传给年轻人,所以我一生都在教书,尽自己的力量在做这件事。”②“我能用一种沉毅坚忍的心态来面对和担荷所遭遇的种种苦难,我早年所背诵的《论语》《孟子》等书,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曾经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我在艰苦的物质生活中,所想到的是《论语》中所说的‘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及‘衣敝缊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的一种自信与自立的精神和态度。”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叶嘉莹认为自己既不是一个弱者,也不是一个强者。她所说的在顺服中完成自己,即是面对无常命运的不抗争。 B、《礼记》认为七情是不必学就会的,是人性之本初。而叶嘉莹却要将这种人性之本初的感情杀死,可见其在生活的苦难前由痛苦无奈到觉悟的精神升华。 C、丧女后的叶嘉莹悲痛欲绝,写了十首《哭女诗》,在诗词中,以此表达她对无常生命的感慨。 D、即使叶嘉莹的生活充满苦难,她早年也深受同样有悲剧人生的王国维的影响,但是她却能大彻大悟,并尽力将诗歌传给年轻的一代。 E、叶嘉莹之所以被人们认为是一个穿裙子的“士”,主要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给予的自信与自立。
(2)、叶嘉莹在历尽人生悲苦后,坦言要把感情杀死。请联系文本分析概括叶嘉莹两次杀死感情的缘由和具体表现。

(3)、叶嘉莹在颁奖礼上将诗词形容为“心的走路”,在文中也多次引用到诗词,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所引用诗词的作用。

(4)、本文题目“叶嘉莹:实践儒家的‘知命’与‘不忧’”的“知命”与“不忧”的内涵分别是什么?请结合文本加以分析,并联系现实谈谈你所受到的启示。

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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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庚:喧闹时代里的隐退者

张伟

    如果不是他去世的消息被媒体报道,林庚似乎已被人们遗忘了。今年中秋节的前两天,这位97岁的老人在睡梦中辞世,人们这才又记起早年与吴组缃、王瑶、季镇淮并称“北大中文四老”的林庚先生。

    他的学生钱理群说:“他赤条条地来,又赤条条地去。”钱理群曾告诉自己的每一个学生,要去接触林庚,拜访林庚,因为这位老人有着故去的知识分子们身上最深厚、最值得传承的精神财富。这笔精神财富近20年来一直隐居在北京大学燕南园里。上世纪80年代林庚从北大退休,便一直居住在这里。

    据听过课的人们回忆,林庚讲课,有时身着白衬衣,吊带西裤,有时身着丝绸长衫。他腰板挺直,始终昂着头,大多时间垂着双手,平缓地讲着,讲到会心关键处,会举起右手,辅以一个有力的手势。他从不用讲稿,偶尔看看手中卡片,但旁征博引,堂下鸦雀无声,仿佛连“停顿的片刻也显得意味深长”。

    林庚退休之前,中文系特意为他安排了一堂“告别课”。尽管从1933年在清华大学给朱自清当助教开始,林庚已经执教半个世纪,但他的讲课题目还是几经更换才定下,讲课内容也斟酌再三,教案足足准备了一个多月。这一课,讲的是“什么是诗”。

    讲课那天,他穿一身经过精心设计的黄色衣服,配黄皮鞋,头发一丝不乱。然后,他款款讲来,滔滔不绝。但是,课后当钱理群送他回家,他一进门就倒下,大病一场。

    晚年,燕南园里这位坐在藤椅上的老人,已经少问世事,不接受媒体访问,淡出公众视野,甚至,连那些从他门口路过的学生,有些也已经不知道他是谁了。“功利、名望仿佛已经完全从先生的心里消失。”他的学生张鸣说。

    但老人的隐居生活却似乎自得其乐。一次,张鸣去拜访他,请教学问。两人正高谈阔论,忽然屋里响起一阵响亮的鸡叫,随后锣鼓声大响。张鸣大吃一惊,不知所措。林庚见了,在一旁得意地拍起手,哈哈大笑。原来那是儿孙们送给这位年过九旬老人的一件玩具,只要说话声音过大,就会自动发出声响。这是林庚十分喜爱的玩具。林庚还酷爱放风筝,常到学校围墙外空地放风筝。他在床头挂了一只花蝴蝶的风筝,这只花蝴蝶一直陪他睡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纯真、率真、赤诚,就像一个真正的孩子。而这是做一个大师最大的特点。”钱理群说。

    这位九旬老人脸上孩子般的笑容,让为他制作遗像的照相馆师傅感到惊讶:“这么精神的老人,从来没见到过。”

    隐居中的林庚,惟独在有人请他为学生讲课时绝不推辞。“对学生,对年轻人,林庚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感情和期待。”张鸣说。

    在他那间简朴陈旧的客厅里,他面对来访的学生,很容易激动起来。“学生们坐在他面前,甚至连敬仰的心都很难产生,他实在太随和,太真诚”。学生袁行霈回忆,他从不对学生疾言厉色,也不肯当面表扬,或者说些惯常的客套话。

    学生去看望他时,他起身迎接。离开时,又总是要送出大门,说声“谢谢”。北大毕业生余杰曾撰文回忆读书时他与林庚的一次接触。林庚站在料峭的寒风中迎接他,主动与他握手,说话总带着“歉意的微笑”,告别时走出很远,回头看,他仍“站在门外望着”。

    不过,“文革”中林庚曾被选调入“两校写作小组”。这段历史,成为有人指责林庚的罪名之一。但钱理群向记者转述,在一次为一本古书做注的讨论会上,江青曾送给林庚一枝花,托他“转交夫人”。林庚不卑不亢,接过花,随手放在桌上,没有任何受宠若惊的表情。

    “他并不显赫,社会上的人也许并不知道他是谁,然而学生却永远铭记。”钱理群说,这是作为一个老师,可以得到的最高评价。

相关链接①钱理群:著名人文学者,鲁迅、周作人研究专家。北京大学资深教授。②张鸣:北大中文系教授,曾任北京大学中文系古代文学教研室主任、中文系副主任等职。③袁行霈:著名古典文学专家。曾任北京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中央文史馆馆长,北大国学院院长。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以下小题。

韩素音:笔走中国的华裔英文作家

    1917年中秋,韩素音出生于河南信阳的一个中西合璧的家庭。“韩素音”是她发表处女作《目的地重庆》时开始用的笔名,意为“小而平的声音”或“为卑贱者呐喊”。还有一种解释是,“韩素音”即英籍华人之谐音“汉属英”。

    韩素音的父亲周炜是四川近代首批留学生之一,于1903午赴比利时攻读工科。1913年,周炜偕妻子玛格丽特·丹尼斯(比利时贵族)回国。玛格丽特认为长女韩素音是“最丑的孩子”,这使韩素音的童年充斥着咒骂、打架和各种激烈的情绪,而玛格丽特好斗、任性和叛逆的性格也遗传给了韩素音。

    与此同时,韩素音几乎每天都要在中餐与西餐、中国学校与法国修道院、孔夫子与基督教之间徘徊,东西双重文化的轮番影响加深了她的困惑。在家里,关于孩子们将来“是做中国人还是西方人”的争论持续不断。玛格丽特希望儿女们将来在欧洲生活,韩素音却“要做中国人”。

    1935年夏天,在父母的旧识、比利时驻中国领事馆官员赫斯的帮助下,韩素音获得了每年一万五千法郎的留学奖学金,在布鲁塞尔自由大学开始为期三年的医科学习。1938年,日寇铁蹄大举南侵,践踏中华河山。韩素音毅然决定放弃外祖父馈赠的一笔巨款,弃学回到中国参加抗战。她不仅以一个医务人员的身份投身抗战,而且将沿途所有的见闻如实记录下来,写下了抗战题材的处女作《目的地重庆》初稿。1942年年末,由韩素音主创、玛利安修改的英文版图书《目的地重庆》在美国正式出版。处女作驱散了韩素音的自卑感,但她依然认为医学才是她自幼的梦想。

    于是,她继续深造,并于1948年在英国取得医生资格,接着在皇家自由医院担任了一年的住院医生。

    “我不能袖手旁观,至少要到中国的大门口去观察。”于是,她带着女儿乘飞机先后到了香港和新加坡、马来西亚、尼泊尔、印度,一边行医,一边搜集整理亚洲文化遗产的相关资料,她还到大学任教,积极宣传中国和优秀的中国文化。

    1952年,韩素音根据自己的恋爱经历创作的小说《瑰宝》在西方世界引起轰动,这奠定了她在国际文坛上的地位。尽管韩素音当时已经在欧美文坛异军突起,但那时她仍乐于出诊,照顾病人。直到1964年,她才正式关闭了自己的诊所,开始其职业写作生涯。她将全身心研究中国和中国革命定为新生活的第一个计划,同时开始写作自传。在法国,她的多部作品一度十分畅销,她的影响力远远超过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美国女作家、小说《大地》的作者赛珍珠。

    新中国成立后,韩素音归国,目睹了祖国的变化,她的写作方向、题材和内容逐渐具有政治性了,一部部有关中国的著作,如《亚洲的风雷》《2001年的中国》《早晨的洪流》《风满楼》等相继问世。

    韩素音因“过度亲华”,遭到西方意识形态偏执者的蓄意抵制,又因向西方客观地介绍中国,驳斥欧美媒体的僵硬立场,被美国中央情报局列入黑名单。

    1976年,韩素音走访西藏,写下了《拉萨——星辰之花》,向世人展现她实地考察的情况。此书作为历史见证,至今依旧是对西方一些所谓“人权斗士”的恶意宣传的有力抨击。

    刘心武曾说过:“我曾在南特和巴黎询问十名受过高等教育、职业不同的法国人,问他们读过哪位中国当代作家的作品,其中九人都肯定地回答‘韩素音’。”

    韩素音真挚感人的中国情结,令她的作品中蕴藏着对中国深刻的了解,饱含着对中国执着的热爱:她既真实又富文采的回忆与记述也使她的书成为西方读者认识中国、研究中国的必读作品,这使她在国际文坛上有了重要影响。

    晚年,韩素音居住在瑞士小城洛桑。1998年手骨折前,她一直坚持写作。晚年的韩素音曾写道:“我虽客居烟波千顷的瑞士莱蒙湖畔,又因身体原因,已十余年没有回到中国看看了,但这丝毫不能冲淡我对她的感情,因为中国是我的祖国,是我的骨肉,我的灵魂,我的生命。”

    2012年11月2日,韩素音去世。

(选自2013年第3期《名人传记》,有删改)

相关链接:中国在解放初期和外界隔绝,她因为身份特殊,认识的朋友又多,在外交上做了很多政府不能做的事情,许多国家把她当作了解中国的渠道。(《韩素音:一个热爱中国的混血儿》)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王运熙:平淡中自有丘壑

    2月8日凌晨,著名文史专家、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王运熙平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他所挚爱的研究,离开了他所牵挂的学生。

    王运熙1926年出生在江苏省金山县,从小就爱好古典文学。后来,王运熙进入复旦大学中文系学习。毕业后成为陈子展的助手。陈子展治学兼通新旧文学,目光宽广,思路开阔。他在和王运熙谈话时,滔滔不绝,上起先秦汉魏,下逮现代的一些学者和作家。正是在这样一种名师云集、学术氛围浓厚的情形下,王运熙走上了他的治学之路。

    从1978年到1996年退休,王运熙主持的语言文学所集中了多位学科带头人,下设6个研究室,取得了很多学术成果,成为学术研究的重镇。语文所成立以后,一个重要的成就就是完成了三卷本的《中国文学批评史》的编写。

    1983年到1996年,王运熙又在原有基础上与顾易生共同主编国家重点科研项目《中国文学批评通史》(七卷本),历时十余年,对中国文学批评发展史的研究更具系统性和完整性,把文学批评史的研究推向了一个新高度。

王运熙一生专注于学问,甘于淡泊,白首未改此心。他曾经说:“上海的大闸蟹很好吃,但不吃也无所谓;但不让我看书写书,那就一天也受不了。”虽是玩笑,却道出了他虽在陋巷却不改其乐的心境。

    王运熙赠给学生吴承学一本《文心雕龙探索》,他在书的扉页题写“治学自警语”:“全面观照,准确把握。正本清源,探明原貌。”他的治学亦如此,不求新、不求奇、不媚俗、不趋时,从文献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做最平实的学问。在研究《文心雕龙》时,王运熙的结论与北方一些学者,如,中华书局的周振甫,山东大学的陆侃如、牟世金,西北师范大学的郭晋稀等几位先生的观点并不相同,在当时引起了争论。王运熙认为《文心雕龙》是一部指导写作的书,并不是一部系统的文学理论著作和美学著作。他以原著文本为研究的出发点,努力把握刘勰整个文学思想体系,避免先入为主,用现代文学理论去套。因此得出的结论得到了许多研究者的认同,逐渐被大家接受并信服。

    “王运熙先生做学问有独到的见解却不故作高深,从不说过头话,都是结合实际来讲,这种做法让人十分敬佩。“国家图书馆原馆长、文心雕龙学会会长詹福瑞告诉记者。

    王运熙常为学生讲起近代以来的学术流派,信古、疑古、释古三派中,他将自己定位为释古——既不盲目信古,也不一味疑古,而是在广泛占有资料的基础上,进行准确地分析、鉴定,恰切地评述、印证,最后得出平实、适中的结论。

    “创新”在王运熙那里具有不同的含义——求实即是创新。他认为古典文学研究面对的是浩繁的历史材料,人们在面对这些材料时难免众说纷纭,其中便会夹杂很多误解,而研究如果能够收集、整理、分析材料,还原历史本来面目,消除误解,这就是学术创新。

    复旦大学教授、王运熙的弟子杨明告诉记者,王运熙一生孜孜不倦,只为求真求实。刘勰的《文心雕龙》中“风骨”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概念,如何理解众说纷纭。在上世纪50年代末至60年代前期,曾有过热烈的讨论,流行的学说认为“风骨”代表“文章的内容”、“纯洁的思想”、“合乎道德规范的情感和意志”等。王运熙对材料进行穷尽性的搜集,然后条分缕析,最后得出结论:刘勰所谓风骨,是指作品的艺术风貌、表现效果而言,不是就思想内容的高下邪正而言。 与此相承,王运熙也澄清了当时对建安风骨的误解。很多学者认为,建安风骨主要是指那些表现社会动乱、人民苦难的诗歌的思想内容。王运熙则认为,南朝人所说的建安风骨只是指建安诗文爽朗刚健的风貌。

    王运熙服膺《札记•中庸》中的“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和《史记,五帝本纪赞》的“好学深思,心知其意”,将其作为治学的座右铭。王运熙的治学正是对这两句话的最好注解。

“不作惊人之语,无剑拔弩张之势。但他很了不起,了不起就在于忠于学术,坚守学者的良心。”杨明对王运熙的治学品行推崇有加。

    直到去世,王运熙一直居住在上海火车站附近的一套48平方米的旧房子中,从1978年至今,已有四十余年,每天都能听到火车进出的轰鸣声。正是在这间斗室,走出了我国文学学科第一位长江学者吴承学,也培养出了中国文学批评史的一批中坚力量,其中很多已然成名成家。

    王运熙是在凌晨离世的,一如往常一般平静。“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恰可比拟。

(节选自2014年2月22日《中国教育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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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河:前面是终点站,下车无遗憾了

徐琳玲

    暗幽幽的光线里,流沙河坐在背靠阳台窗户的单人沙发里,慢悠悠讲着《诗经》,语调平缓得如一条溪流。坐着看,这是一个干瘦干疫的老头儿,头脑却敏捷、锐利得让人赶不上趟。谈话间,他在客厅和书房间来回疾行:一会儿从书房里搬出一本厚厚的《十三经注疏》,“咬”地又一转身,拿来一个放大镜,“咬”地又起身从书房端出纸笔,给记者拆解姓氏的由来。

    他原名余勋坦,笔名“流沙河”出自《尚书•禹贡》之“东至于海,西至于流沙”0 1931年生于成都,4岁开始研习古文,在民国时代的公立学校里念完了小学、初中、高中至大学一年级。

    那是一个新旧文化彼此交汇、撞击的年代。学堂的国文老师们认为白话文浅近直白,一看就懂,老祖宗留下的古文篇章才是珍珠。“我的小学老师规定所有的作文必须用文言文写。中学时,国文老师把《古文观止》里的许多文章都选进来。所以,我们在课堂里学的,比国民政府规定的《国文教科书》要多得多。”念高中时,他已经背下了《庄子》、《孟子》、《荀子》中的不少篇章,以及曾国藩、桐城派的文章。“当时我们十三四五岁,记忆力特别好,背了这么多古诗词、经典,!现在想忘记都忘不掉。”流沙河认为,学古文的第一要义就是背诵,记住了会终生受益,“你会用一辈子来消化它,慢慢懂得它,形成一种文化性人格。”

    1947年春,他考入省立成都中学高中部。和当时大多数热爱文艺的青年一样,兴趣迅速转向了新文学。巴金一的小说、鲁迅的杂文、曹禺的戏剧,还有艾青的诗歌都让他沉迷。他开始向报纸投稿,陆陆续续发表了十来篇短篇小说、诗、杂文。一个崭新的世界于1949年到来。以最高分考入四川大学农化系后,流沙河再也按搽不住热情,就读半年后就离校投身“创造历史的洪流”。先在《川西农民报》任副刊编辑,后调到四川省文联,任创作员。又任《四川群众》编辑、《星星》诗刊编辑。

    此时的流沙河是一名积极上进的青年文艺工作者,用诗歌、散文、先进人物事迹报道讴歌着社会的新面貌。

    随着政治运动的到来:1957年流沙河被打成右派。在省文联接受劳动监督时,他一度被分配到图书资料室管报纸。在资料室的库房里,他欣喜地发现一堆“破四旧”留下的旧书,里头大部分是先秦典籍。他一头扎进旧书堆里,每日忙完劳役后在里头读书度日。后来,他干脆把床铺也挪到书库里。在发黄的旧书堆里,这个被命运抛入谷底的年轻人找到一个与窗外世界截然不同的“桃花源”。他不复觉得自己是天下最不幸的人。在史家留下的书里,记载着各朝代的黑暗岁月、人的艰难处境,以及各种各样的冤案错案。流沙河说自己读了历史之后,就觉得个人的连遇很微不足道了,甚至开始感恩。

    给他带来最多安慰的,是少年时图固吞下的《庄子》。这大抵是中国读书人的一个命运传统﹣一当人生遭遇困顿、“兼济天_下”的入世理想破灭,几乎无一例外地走向释、道二家。平和、柔顺、不争,这是流沙河面对外部世界的姿态,他自称是庄子2300年后的门徒。    1978年,他作为全国最后一批“右派”获得平反。一年后,他重回四川省文联,也重回《星星》诗刊编辑部。自1989年起,流沙河决意弃“诗”从“文”。冉云飞对流沙河的诗歌评价并不高,“‘他真正有价值的,是80年代之后一系列文化、文字研究的著作,包括《庄子现代版》、他写的随笔,以及这十来年的《白鱼解字》、《文字侦探》、《流沙河认字》。”“这些作品才真正匹配他今天的盛名。”近二十年来,他把大部分精力倾注于古文字研究,埋首于甲骨文、金文和篆文之中,津津有味地探究着每个汉字背后属于“自己的故事”。和写诗相比,他认为这才是自己做过的一点真正有意义的“小事”。他热爱着这些有着2300年的生命史,承载着庄子、诗经、楚辞、唐诗的方块字。它们滋养过他的身心,在他坎坷的人生中,给他带来了连绵不断的情感与知性的慰藉。

    流沙河与古文字研究的缘分,最早要追溯到他的中学时代。杭日战争末期,一位成都来的刘姓国文先生自作主张,用清代王药著的《文字蒙求》,给他们上起了古文字学。十来岁的少年由此萌发了兴趣:原来汉字的组成如小孩手中的七巧板一样神奇。当右派被监督劳动时,他开始阅读东汉许慎的《说文解字》,从此发现了一个趣味盎然的世界。“像毒瘾一样,每认识一个字就快活得不得了。”

    “世界上那么多民族,那么多文字,帷一留下来的象形文字就是我们的汉字,没有了,全世界都没有了,连日文都半拼音化了。人类的文字最初都是从图画过来的。为什么世界上其他民族很早就告别象形,转向拼音,唯有我们这个民族一直在坚持着呢?”他说,“汉字完全应该得到尊重。”

    至于他自己,他在《白鱼解字》序言里的一段话恐怕是最好的注解一一“白鱼又名蠢鱼,蛀书虫也。劳我一生,博得书虫几名。前面是终点站,下车无遗憾了。”

(摘编自《南方人物周刊》)

【相关链接】①因为《就是那一只蟋蟀》和《理想》,流沙河成了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明星诗人,可是不久,他就宣布封笔。述及缘由,他说:“那时候名声很大,但我的脑子是清醒的。我的诗都是骨头,没有肉。尤其是读过余光中的诗后,我说算了算了,不写了,我怎么写也写不出他们那样的好诗来。”(摘自《解放周末》)②流沙河:我希望我的书能教年轻人爱国。什么是爱国?爱国是爱你的土地,爱土地上的人民,爱你的文化。爱你的母语,爱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字。研究古汉字,不仅因为这是古人留下来的有韵味的、美丽的、富有想象力的作品,还可以帮助我们认识过去。(摘自《解放周末》)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人民诗人”吴芳吉

史飞翔

    吴芳吉这个名字今天已鲜为人知,然而事实上他却是“五四时期”享誉诗坛的“人民诗人”“爱国诗人”,是20世纪中国最杰出的诗人之一,他与苏曼殊的俊逸才华前后辉映。吴芳吉的诗歌充满爱国主义感情,反映现实生活,描写群众困难,揭露社会矛盾,真实表达了人民群众的追求和意愿。吴芳吉诗歌的特点是“不中不西,不古不今,不雅不俗,不激不随”。他创作的《婉容词》《两父子》《护国岩词》等蜚声中外、脍炙人口,受到周恩来、冯玉祥、郭沫若等人的高度赞誉。吴芳吉兼师众长、独树一帜的诗体,开创了一代诗风之先河,达到了很高的艺术境界,对后来的诗歌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的代表作《婉容词》等被选入30年代的中小学教材,影响了几代人。

    吴芳吉(1896—1932),号碧柳,祖籍湖北,后举家迁往重庆江津县德感坝居住。吴芳吉幼时即天资聪颖,机敏过人。3岁时,母亲刘淑贤授以《诗》,能背诵《周南》《召南》各篇。10岁时父亲蒙冤入狱,吴芳吉一路跋山涉水从江津来到重庆,替父申冤,厅堂之上他落落大方、有理有节,其超人的胆识和智慧令办案的法官深深折服,于是送父子俩回家。此事在重庆一时传为佳话。13岁时,吴芳吉创作了1000多字的读后感——《读外交失败史书后》被老师用石印印刷全文,在江津各学校散发,一时洛阳纸贵,吴芳吉由此名噪全县,誉满江津,被称为“神童”。

    1911年,15岁的吴芳吉和后来成为著名诗人、学者,一代国学大师的吴宓教授,同时以出类拔萃的成绩考入北京清华园留美预备学校(后改为清华大学),分在一个班学习,两人从此结下了深厚的情谊。1912年,四川籍同学何鲁与美籍教师发生矛盾,吴芳吉被选为代表与校方斗争,因拒绝写悔过书,被开除。离开学校后的吴芳吉无处可去,只好流浪街头。后来听说天津四川会馆对在京津的四川青年免费提供食宿,于是辗转前往。此后,在好友吴宓的劝说下,吴芳吉返回四川老家。回家后,吴芳吉先后任职于嘉州(今乐山)中学英文教师,上海右文社《章氏丛书》校对,永宁(今叙永)中学教师,上海《新群》诗歌编辑,湖南长沙明德中学教书,西北大学教授,沈阳东北大学教师,成都大学中文系主任,四川大学教授,江津中学校长等,期间还创办重庆大学。

    1919年7月,吴芳吉从永宁中学回乡,在“五四”运动影响下,他慨然加入朱近之等人发起组织的白沙学界联合会,组织游行,发表演说,积极投身革命。与此同时,他创办《场期白话报》《场期讲演》,发表《明月楼述》《护国岩词》《两父女》等诗作,教育群众。这些诗作感情真挚,音调婉转,广为流传,吴芳吉在诗坛上的地位从此奠定。

    此后,吴芳吉用如椽大笔写下了《儿莫啼行》《思故国行》《红颜黄土行》《痛定思痛行》等著名诗篇,揭露军伐的暴行和国民党的腐败,描绘了穷苦大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惨状。吴芳吉忧国忧民的赤子之心赢得了人民大众的一致爱戴,人们亲切的称他为“人民诗人”“爱国诗人”,尤其是他的“三日不书民疾苦,文章辜负苍生多”的名句更是享誉华夏,深为郭沫若等一批名人志士所喜爱。

    1932年4月,应加拿大友人之邀,吴芳吉赴重庆大学为中华基督教青年会讲演《儒家思想与耶教精神》,并现场吟诵新作——颂扬19路军的《巴人歌》。身患感冒的吴芳吉激昂悲愤,声泪俱下,难以自制。不料竟因劳累过度引发肺结核旧疾,当场昏倒,不省人事。

    1932年5月9日,一代诗人吴芳吉溘然长逝,享年36岁。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徐志摩的另一面

    1897年1月15日,徐志摩出生在浙江省海宁县硖石镇。徐志摩的父亲徐申如是硖石镇首富,对于儿子,徐老先生不仅给他丰厚的物质、无私的爱和呵护,更多的是给他优越的教育条件。徐志摩上的小学、中学,都是当地最好的学校。1914年,徐志摩中学毕业,考入北京大学预科班,攻读法律专业。在北京求学期间,徐志摩最重要的收获是他在父亲的支持下,由内兄张君劢介绍,于1918年夏拜在了梁启超的门下。

    带着亲友的厚望,1918年8月14日,徐志摩赴美,进入克拉克大学学习历史,当时他的抱负是未来在中国的政治经济舞台上大显身手,改造中国社会,使之尽快走向民主、独立与富强。他选修了社会学、心理学、商业管理、19世纪欧洲社会政治学等课程,还参加了国防训练团,和同学一起携手并进,显示了中国留学生的气节。

    1919年底,徐志摩来到纽约,进入哥伦比亚大学攻读硕士学位,学习政治学。徐志摩对于社会主义抱有同情的看法,在纽约的这一年,他购买了相关书籍,并撰写了一系列论文和书评,宣传社会主义学说。他因此被叫作“鲍雪微克”,就是布尔什维克。值得一提的是,徐志摩是从人道主义出发的,他接受的空想社会主义学说与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相距甚远。

    为了追随罗素,徐志摩于1920年9月去往伦敦,此行的代价是他放弃了即将拿到的哥伦比亚大学的博士学位。这是徐志摩的又一次转折,从此,“中国少了一个政治经济学家,多了一个诗人、文人”。在伦敦,徐志摩喜欢这里频繁的社交活动和自由的民主学术气氛,他和陈西滢、章士钊等留英中国学者混熟了,也结识了傅斯年、赵元任、刘半农等中国留学生,还认识了不少英国的作家、诗人。这对于徐志摩从事文学创作并加深对文学的认识,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1921年春,徐志摩进入剑桥大学皇家学院学习,从此开始了剑桥生活。他说:“我在康桥的日子,可真幸福,深怕这辈子再也得不到那样甜蜜的洗礼。”可以说,康桥的美唤起了徐志摩心中的灵性,让他苏醒。康桥的一切给了徐志摩新的洗礼——生命的蓬勃、自然的和谐。在这里,他开始步入文学殿堂,情感的孤独与美景的融合,个性的追求与现实的困顿,使徐志摩在康河的波光潋滟中沉淀了丰富的文学孕思。可以说,康桥情结贯穿在徐志摩一生的诗文中。

    1922年10月,徐志摩回国。在他回国之前,已经出现了两个颇具声势的文学社团,一个是1921年年初在北京成立的文学研究会,一个是同年7月在东京成立、很快移师上海的创造社。这两个文学社团可以说都是由五四运动精神催生的,都有不可抹杀的功绩。但赓续五四精神、影响广泛的还要数1923年徐志摩首倡成立的新月社。他是新月派的中坚分子,曾一度出任《新月》的主编。梁实秋晚年回忆说:“胡适先生当然是新月的领袖,事实上志摩是新月的灵魂。”

    领袖要的是德高望重,应者云从。而灵魂即生命,有他在,不管人多人少,这一轮新月升起落下、落下升起,运转自如;没了他,这轮新月只会落下,不复升起。事实上也确实如此,1931年11月,徐志摩遇难后,标志着新月派活力的《新月》月刊,虽经叶公超等人艰难支撑,终是气数已尽,不久便寿终正寝。

    徐志摩是这么悄悄地来,又这么悄悄地去了。他虽然不曾带走人间的一片云彩,却把永远的思念留给了中国诗坛。像徐志摩这样做一个诗人是幸运的,因为他被人们谈论。徐志摩以他短暂的一生而被人们谈论了这么久(相信今后仍将被谈论下去),而且人们的谈论中毁誉的“反差”是如此之大,这一切就说明了他的价值。不论是人们要弃置他,或是要历史忘掉他,也许他真的曾被湮没,但他却在人们抹不掉的记忆中顽强地存在着。

    (摘编自韩石山《揭秘徐志摩的另一面》、孙晓娅《读懂徐志摩》等,有改动)

    相关链接

    ①我觉得在他所有努力过的文学体裁里,他最高的成就是在他的散文方面。

    (梁实秋《谈徐志摩的散文》)

    ②徐志摩是一位说不清楚的复杂的人。他的思想驳杂这一事实,长期受到了忽视。一些评论家论及他的艺术,往往以漫不经心的方式进行概括,判之以“唯美”“为艺术而艺术”一类结论;论及他的思想倾向,则更为粗暴,大概总是“反动、消极、感伤”一类。在徐志摩那里,由于视野的开阔,培养了一个世界性的文化性格。

(谢冕《云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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