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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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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2016年广东省肇庆市高考语文三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将 军

刘建超

    ①“15年以后,我会成为一名将军”。哥查着字典读完一本泛黄的《孙子兵法》后,右手握着书轻轻拍打着左手心,站立窗前一脸庄严,两眼望着无边天际对我说。哥那年12岁。

    ②哥高中毕业报名参军。全县800名应届毕业生中挑选3名飞行员,哥是最后6名候选人之一。哥打开箱子搬出平时不许我翻动的几十本宝贝书:“这些都留给你,好好学习,哥当了将军回来接你。”可哥政审没有通过。哥哭了一天,背着母亲缝好的被子到80里外县化工厂当了一名学徒工,每月23元工资。

    ③哥的师傅为人尖刻。哥除了干活还要给师傅洗衣打饭,星期天还去乡下帮助师傅家干田里的活。哥的师傅烟瘾大,爱下棋,常哄着哥陪他下棋,谁输了谁就买一包“黄金叶”。哥的工资除去吃饭大都“孝敬”师傅吸烟了。学校放暑假,我背着一小口袋白蒸馍去看哥,哥屋里除了母亲缝的那床被子,啥都没有。一张苇席铺在地上,上面堆满了棋书。哥光着膀子坐在席上打棋谱能打一通宵。“目前局势是这样的,我赢师傅已在把握之中了。”哥说,晌午,哥和师傅又下棋又连输三盘。师傅抻着黑乎乎的手从小口袋里抓走了三个白蒸馍,我心痛得直掉泪,哥说:“兵不厌诈,你还不懂”。哥学徒期满那天,在职工食堂向师傅挑战:“谁输一盘,一条‘黄金叶’。”哥将三条烟放在桌上。围观的人开始起哄。师傅掏出一沓菜票:“挑上下个月吃咸菜了!”哥就蹲在凳子上,一手托腮,一手调动兵力,直杀得师傅大冷天硬是出了一头汗。不少人给哥的师傅当“高参”也无济无事。哥干脆利索连胜三盘。哥收起菜票揣着烟从容潇洒走出食堂。师傅瞪着眼张着嘴半天没缓过劲儿。

    ④15年后,哥没有当上将军却当上了爸爸。哥给女儿起了个响亮的名字:上将。嫂子撅着嘴老大不愿意。上将升入小学后,嫂子的厂里出现困难,厂里不少职工托人找关系往哥的厂子里调,嫂子也怂恿哥去找领导谈谈。哥在屋里背着手不停踱着步子,说:“从目前局势看,我厂的效益确实不错,但是污染严重,治理是早晚的事。而你厂的产品是国家建设的资源性产品,定当扶持。”如哥所料,不出一年,哥的厂被勒令停产,嫂子的厂子又红火起来。嫂子对哥佩服得不得了,对哥伺候得更周到。

    ⑤上将升中学时,城里兴起建房热,许多职工借钱筹资在县城新规划的职工新区盖房子。哥不为所动。老街坊为庆祝新房建成,请哥去喝酒,饭桌上,哥蹦出两个字“惜哉。”主人让哥说个明白。哥用手指蘸着酒在桌上画了一幅地图,一手撑着腰,一手拿着一根筷子:“目前的局势是这样的,云梦河是流入淮河的主要河流之一,横跨半个省,途径四个城市,是造成春夏两季洪灾的主要因素。现今世界资源之争,重点在石油,10年20年之后,则是水资源。云梦河水质优良,却是水患之根,治理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从地理位置看,治理云梦河非葫芦口处莫属。在葫芦口处筑堤,被淹者职工新区首当其冲。费了人力、物力、财力,住不上三年五载就拆迁,岂不惜哉?”主人不爱听,酒席未散就把哥请了出去。3年后,职工新区果然开始拆迁,哥成了县城家喻户晓的人物。

    ⑥天未降大任于哥,同样劳其筋骨,空乏其身。女儿上将在一次郊外春游中因车祸丧生。嫂子因失去女儿精神恍愡,晾晒衣服时从二楼坠下,治疗3个月最终还是截瘫。为给嫂子治病哥花了所有积蓄,变卖了所置家当,还背了两万元的债务。哥却处之坦然,只是头发白了许多。闲暇时,哥推着嫂子出去“散步”,嫂子怀中抱着两样东西,一只折叠小马扎,一副象棋。哥放稳轮椅,打开小马扎,铺开棋盘,接受男女老少的挑战。不论其棋艺高低,哥从不敷衍。每次把对手逼入绝境,一声“将”之后,哥便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嫂子会及时划一根火柴将烟点燃,对哥粲然一笑。哥深吸一口烟,再将烟雾从鼻孔唇缝缓缓吐出,那份踌躇满志的神态俨然一位将军。

(选自《中国小小说典藏品》)

(1)、下列对这篇小说思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    )

A、第①段通过“15年以后,我会成为一名将军。”这一简短语言的描写和“轻轻拍打着左手心”“一脸庄严”“两眼望着无边天际”这些动作、神态的描写,让一个充满自信、有雄心大志、少年老成的“哥”的形象跃然纸上,开篇就让读者感受到哥的非同寻常。 B、“哥”在学徒期满那天,在职工食堂向师傅挑战,并“干脆利索连胜三盘”,说明“哥”是一个不念师恩、好胜心强的人。 C、“哥”给女儿起了个响亮的名字:上将。说明“哥”希望女儿长大后能完成“哥”的理想,当上将军,也同时说明“哥”儿时当将军的理想完全破灭了。 D、“哥”闲暇时,与人对弈,无论其棋艺高低,从不敷衍。每次把对手逼入绝境,一声“将”之后,他都会踌躇满志,俨然一位将军,这说明“哥”棋艺高超,在现实人生中没能当上将军,希望在棋盘上获胜。 E、“目前局势是这样的”,这是“哥”的口头禅,表现出“哥”虽不是将军,但灵魂深处的将军梦和有关的学习等,使他具有了将军的一些特质。
(2)、关于“‘哥’下棋最终能赢师傅”这一情节在前文中已有暗示,请你从第③段中简要概括出三处暗示的内容。

(3)、小说着力刻画的“哥”这一人物形象具有哪些突出的性格特征?请作简要分析概括。

(4)、有评论认为,《将军》写了一个时代的悲剧性人物。你同意这一说法吗?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练习。

捕蝶者

筱敏

    你痴迷于捕蝶事业。

    你爱蝶,研究蝶,珍藏蝶。你自信你是蝶的知已,蝶亦恍惚成了你的生命,你甚至反复地梦过化蝶了。

    你备好捕蝶网,这种网轻、软,纤维细而滑,不易损伤蝶翼及其鳞片。你把必备的工具缚在腰间:采集盒、三角纸袋、记录本、铅笔、剪刀、镊子,还有毒杀蝶的广口瓶。你把呵护美丽的一切都想得极其周密,你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你出发去捕蝶,你去往原野、山林、洲屿的幽寂处寻捕蝶中奇珍。蝶在你眼前飞舞。看那蛱蝶,多美!但比不上凤蝶:翅表斑斓七彩,通身闪耀灿烂的金属光泽,飞舞时异彩耀目,体态优雅,尾突飘逸,如飘带,似轻丝,当风起落,若仙若幻。

    你的捕蝶网在操纵你了,神助一般的手感。迎头下网,追尾兜网,网网必有所获。手腕轻抖扭转纱网,封死网口,网中的精灵徒然挣扎,在你手中逃脱的可能已经是零。

    隔着纱网,你清楚地看到你的猎物的处境,清楚地辨别出它们的价值。你一手轻提网底,小心翼翼取出那只眼蝶或蛱蝶,将它两翅朝后并拢,像它停在叶间歇息时的样子,然后用手指在其胸肌上轻轻一捏,非常之轻,然而必须是致命的,你要保持它外观的完整。你感觉到那里有不可挽回的破裂声,这声音除你与它之外,连片刻之间与它双飞双栖的情侣也不能听见。你用质地柔软光滑的三角纸袋把它装好。

然而有一些蝶你不这样处理,你不要那胸节间的破裂声,你要一个更完整的标本。于是,你并拢了它的双翼之后,轻轻往它的腹部注射一丁点儿酒精。它在你手中颤栗了一下,是挣扎吧?它很快就不动了,杀死一只大尾凤蝶只需要0.5毫升酒精。

    但若是命运垂青于你,遇到太珍稀的,太宝贵的,颤栗的就应该是你了:一只刚刚出蛹的新蝶,双翅还是润湿的,鳞片鲜丽,纤尘未染,就在你的网里。你激动得几乎昏厥,眼窝潮热,倚着树干大口吸气。你果断地启用了你的毒瓶。它即刻就不动了,即刻。这造物的绝世精灵,连挣扎的瞬间也没有,它完美如初。

    你曾经想过生与死的问题吗?从前有一位远方的诗人,悲恸于另一位诗之精灵被凌虐,他要与帝王谈谈生与死的问题,那就像被你捕获了的这蝶之精灵的伴侣,竟从逃亡之路返回来,停在你的环罗纱网之上,要与你谈谈生与死的问题。你们能以什么方式交谈呢?

    你想谈谈美,谈谈你全身心的珍爱,谈谈你的贡献和牺牲。这是你的宗教,你坚信这是世上惟一的宗教,决然的美和决然的虔诚。什么是生命的意义?成为一个珍稀标本名扬世界,还是默默耗损掉美丽终老山林?

    你隐身树丛等了许久,那只精灵的伴侣到底没有回来。

    你想着毒瓶内的那只蝶,你急不可耐,取出一支细小的钢针,自蝶的胸背中央插入穿透,将它固定在凹槽内的软木条上。蝴蝶有没有心脏?你是专家,你清楚。如果有,这一针正好就从它的心脏穿过。谁会听到那破裂之声?

    现在,趁它的翅膀还未僵硬,你用拔针轻轻将它们左右展开,使前翅的后缘与身体成直角,后翅前缘脉与前翅的后缘相称。那宽大透明的翅膜何等完美,翅膜内贯穿的纵脉以及横脉,惟上帝之手能创造出来。刚刚羽化成蝶,还没来得及振翅,还没有经风吹拂。鳞片呈砌瓦状密密排列在翅膜之上,洁净,流利,鲜亮,没有丝毫磨损。在你的展翅板上,你用拔针为它展翅,是它平生第一次的展翅,也是最后一次的展翅,这或许就叫做永恒吧?它娇艳的色泽之上,覆过一层银质的灰色,像是由外而内镀着溪涧的月光,也像是由内而外渗着绝世的悲伤。

    你用拨针将蝶的触须拨正,左右对称摆在头的前方,轻轻把长纸带压覆过蝶翅的基部及外缘,远远用虫针固定好。这是一个绝好的标本。在你珍藏的标本盒里,它将走遍世界,赢得无尽的惊叹。它将永远栩栩如生。它价值连城。它属于你。

    现在你掏出记录本,写编号、采集地点、时间、海拔高度、采集人……蝴蝶名称那一栏你空着。空着!午时的太阳穿过林木,在你周边溅起一道道光芒,像在布置一个祭奠。这是蝶类专家最辉煌的时刻,你感觉自己如同帝王。那一栏空着,那意味着这绝世的精灵将以你的名字来命名。

    那位远方的诗人来了,带一个很瘦很长的影子,现在他要与你谈谈生与死的问题。是生与死,而不是美、价值或声誉。

    你们对峙良久。你一时有些恍惚,分不清那是诗的精灵还是蝶的精灵。然而有一个信念在你是明确的:你是胜者。

    这事实不再能改变。无论它是什么精灵,你已建立了伟业它已失去了生命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救命恩人

江岸

    正是下班高峰。侯一凡挺起胸膛,绷紧双腿,笔直地站在工厂门口。他目送着下班的人群潮水一般陆续涌出工厂大门,后来,只有零星的工人一个个往外走的时候,他才稍微放松下来。

    虽说只是一名工厂的保安,但是,侯一凡毕竟刚从武警部队退役半年,他站岗的姿势还是完全保留了真正的军人风范。

    他晃晃微微发酸的脖子,扭动了一下腰肢,准备回值班室的时候,突然想起,怎么没看见吕晓红大姐走出来呢?

    侯一凡楞了一下,勾头往厂区方向看去。他拥有一双视力在2.0以上的眼睛,一眼看去,能看得很远。他发现,正在往外走的工人,包括厂区纵深处三三两两的人影,都不是吕晓红。吕晓红平时上下班都很准时,今天怎么了?侯一凡决定在门口再站一会儿,等等吕晓红。

    侯一凡在这个肉联厂虽然已经工作了半年时间,但是,认识的工人并不多,多数人只是在上下班的时候进出工厂,在他值班的时候,才在他面前晃一下。他一个从山区农村黄泥湾出来到城市打工的小保安,没有几个工人主动跟他搭讪,并告知他自己的名字。吕晓红这个名字也是他听别人喊的,可能听的次数稍微多了一些,他便牢牢记住了。

    大概等了十多分钟,厂里没有一个人往厂门口走了,当然,吕晓红依然没有出来。侯一凡感觉有些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他一下子也想不起来。他只好给保卫科长打电话。

    科长,你认识吕晓红吗?她是哪个车间的?

    我不太清楚,怎么啦?

    我没看见她下班出来,有些不放心。

    下班的时候,工人一窝蜂地出来,你一个个都看清楚了?你点名了?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出来?

    吕晓红和别人不一样,我知道的。

    你别管闲事了,你又不是人事部的,考勤不归你管。看好你的门吧。

    科长没好气地挂了电话。科长说到人事部,提醒了侯一凡。他查了一下人事部的电话,把电话打了过去。

    请帮忙查一下,吕晓红是哪个车间的?

    冷冻车间。

    还没有等侯一凡再说点什么,人事部那个人已经火急火燎地挂了电话。他把电话打到冷冻车间,可是,没有人接电话。他只好硬着头皮把电话打到厂办公室。

    冷冻车间的吕晓红,到现在没有出来。

    怎么了?

    我怀疑她会不会被关在冷库里了。

    不会吧?

    厂办公室的那个人漫不经心地挂了电话。该打的电话都打了,侯一凡没辙了。他在值班室坐了两分钟,椅子上好象放着一盆火,烧得他坐不住。终于,他站了起来,咬咬牙,拨通了厂长的电话。

    厂长您好。我是保卫科小侯,向您报告一件事。

    哦?说吧。

    冷冻车间的吕晓红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我怀疑她被关进了冷库里。请您赶紧派人到冷库去看看吧。

    有这样的事?我马上让冷冻车间主任去看看。

    放下了电话,侯一凡惴惴不安地站在值班室门口,眼睛盯着大街。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冷冻车间赵主任骑着摩托车,箭一般射过来。到了厂门口,他猛地刹车,停了下来。赵主任指着侯一凡的鼻子,喝道,就是你打电话给厂长,说冷库里面有人?

    是我。侯一凡挺了挺身子。

    老子喝个酒都喝不安生。如果我去看了,冷库里没有人,出来我揭了你的皮……说着,赵主任一加油门,摩托车嘶吼着冲进了大门。

    后面的事情就不必细说了。

    医院救护车开进厂区的时候,几滴泪水猛地涌出了侯一凡的眼眶,挂在了他的睫毛上。

    吕晓红出院以后,买了一大兜水果,到厂门卫值班室感谢侯一凡。她紧紧握住侯一凡的手,说,大兄弟,如果不是你救了我,大姐就冻成死猪了。

    大姐,其实不是我救了你,是你自己救了你

    为什么这样说?

    侯一凡说,每天你上班,总是问候一声:你好;每天你下班,总是说一声:再见。我那天没有听到你说再见,所以知道你没有出来。否则,全厂五六百个工人,我怎么可能单单记得你呢?

(选自《洛神》2016年第6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长发短缨

田洪波

    21岁的孙凤英加入抗联队伍那会儿,一条麻花似的大辫子长至腰间,油汪汪、黑亮亮的。

她原是宣传小分队的成员,随着战事吃紧就混编到四支队来了。对此孙凤英相当得意:俺也是抗联正规军了!

    的确,正规军的孙凤英有枪了。枪是短枪,而且孙凤英还扎上了绑腿,走起路来飒爽英姿。每天行军途中,孙凤英总不忘唱上几句《小鬼子把门》什么的。她嗓音清细,战士们听着脸上都一扫阴霾和疲惫。可惜好景不长,有一天她的歌声被从营地上下来的一位营长听到了。营长围着孙凤英转了两三圈,把孙凤英转毛了,小脸通红不知营长要干什么。

    “你以为这是在舞台上吗?去,把你的辫子给我剪了!”营长突然发起怒来。有几个女兵吓得吐了下舌头,拉起孙凤英就走。孙凤英张了张嘴想告诉营长,我这辫子可是留了20来年!可末了,她看了看冲她直摇头的同伴,只是咬紧了嘴唇,什么也没说。孙凤英不情愿地被剪成短发了。剪成短发的孙凤英不可抑制地一个人坐在光秃秃的树桩上好顿哭。许久,才把头猛地一甩,继续冲女伴们扬起那张青春的脸说笑。孙凤英还是那个爱唱歌的孙凤英,只是歌词换了:红旗飘飘在半天空/好似草堆落火星/妇女姐妹入抗联/长发剪成短缨缨……孙凤英好像天生不知道什么愁事,哪怕子弹从她耳边穿过!战事紧,可每次打完仗孙凤英都不忘化化妆。用烧过的火柴杆儿、细树枝儿,或者把大红纸蘸点水洇一洇,往脸上、眉上、唇上轻轻一抹、一描、一勾,一个妩媚无比的孙凤英就出现了……对一些女伴的狐疑,孙凤英干脆搬出营长的话给挡回去——咱们是正规军。正规军就要有正规军的样子!把个女伴噎得眼直翻白。孙凤英却仰天大笑,开心无比。

    起始,战士们累了还能听孙凤英亮亮嗓子。可仗越打越激烈,孙凤英就长时间没有尽情亮嗓子的机会了。不过,除了唱歌,孙凤英还懂一点医护常识,也会把饭烧得很香,于是后来,孙凤英的角色就杂了,甚至缝缝补补,浆浆洗洗的活儿也常被她揽下来。

    就是在那会,孙凤英与副支队长刘老顺走到了一起。孙凤英有个被战士称为“百宝囊”的背兜,什么药包、天剪,补衣的碎布、针线等等,用场大着哩。可偏偏就让刘老顺给看在眼里了,就隔三差五找孙凤英,一来二去,两人就有了那层意思。

    是营长作主,给他们两人在营地上举行了婚礼。婚后月余,郭塌子战役便打响了。郭塌子战役,是抗联三团伤亡最惨重的一次。尽管有战士在撤退过程中一直注意倒着走,在走过的脚印上撒上辣椒面,破坏敌人狼犬的嗅觉,奈何敌人还是步步紧逼,穷追不舍。于是在一个黄昏,六营的战士们撤到了山峰陡峭的七星峰。再往前走已经没有路了,而两岸悬崖相距两米左右。营长指挥众人一个个跳过去,但轮到孙凤英这儿卡壳了——她身上背着铁锅和铁桶,还有那个永远不离身的“百宝囊”。把东西都扔了!营长当机立断。

    我不!孙凤英第一次顶撞起营长。营长瞪圆了眼睛。孙凤英也不瞅他,把“百宝囊”摘下来递给了刘老顺,你先过去,你过去再接应我。刘老顺伸手要摘她的锅,但孙凤英挡住了,锅在我在!说时还冲刘老顺一笑。可是你?刘老顺有点急了。少废话!孙凤英狠狠瞪刘老顺一眼。无奈,刘老顺只好咬牙跳了过去,然后揪心扯肺地等着孙凤英跳。孙凤英几次试跳都没成功。

    刘老顺见状,干脆和战士们砍断了旁边的桦树搭向对岸,让孙凤英小心爬过来。孙凤英爬到一半,系铁锅和铁桶的麻绳突然断了,铁锅和铁桶落入悬崖的巨大声响惊起一群山鹰。被惊扰的还有敌人。眼见孙凤英快要爬到对岸了,这时,一声枪响,孙凤英掉下了深渊,只留下刘老顺撕心裂肺的哭喊——凤英,凤英……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赌水

顾文显

    一场实力悬殊的恶战后,团长只带着30多人冲出重围,一路狂奔甩脱了日本兵的追击,30多人几乎瘫倒在一座小山脚下,30多张嘴裂出了无数道血口子,大家已几昼夜滴水未进,现在咳嗽一声都能打出火花!

    警卫员爬到旁边拐弯处,喊不出话来,他只能举起手臂示意。团长把残部带过去,发现山脚的乱草里隐藏着一个两只脚大小的窟窿,窟窿里静静地卧着一泓清水……30多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有水,就有了命,否则,他们就算是逃出了敌人的包围,也得活活渴死!

    可大家把目光投向团长时,团长却一摆手,说:“慢。”团长皱起眉头,端详这个小泉眼一阵:怪怪的,四周没发现野兽踩踏的爪印,哪怕有溅在边上的水滴也好,至少说明有动物饮用过它了,然而,没有。小泉眼静得跟死人一样,满满的,一滴也没有外溢……不久前,曾经发生过一支小部队误饮毒泉全体死亡的事件,全军上下都通报过的。假如这次一下子误饮中了毒,这些从枪林弹雨中杀出来的勇士们,就得软绵绵地倒下!

    空气仿佛要凝固了,冒烟的嗓子被泉水引诱着,好多人心里说,喝它一阵,就是毒死,也比渴死强。团长凝望着远方,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盐碱地。也就是说,舍了这眼小泉,在他们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找到水源的,成败在此一赌,得有人先尝这水!团长吩咐几个强壮些的战士到附近看看,哪怕是抓到一只小蜥蜴,让它来试水。然而,大家失望了。团长用眼神命令大家别动,他走到小窟窿边蹲了下去。“团长!”几个沙哑的声音止住了团长的行动,谁都有义务先闯这道水关,只有团长不可以,他是这支队伍的主心骨,是部队的灵魂。

    几名精壮的警卫冲了上来,要求尝这水,保护首长是他们的义务。团长摇摇头,他还在沉思,在这一泓摸不透底细的泉水面前,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兵有些优柔寡断了。突然,那个受伤的号兵挣扎着站了起来:“团长,让我来试试。”团长一下子呆住了。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号兵的身上,他年龄最小,又是那么痩,抵抗力最弱了,何况还受了伤,轮也轮不到他身上。刚才突围出来时,团长竟然还背着他跑了很长一段路,怎么可能让他先尝这水呢!然而,团长盯着号兵的脸凝视了好久,才郑重地说:“谢谢你,如果发生意外,我会告诉你娘,你表现得很勇敢。”团长认识小号兵的娘?众人都很疑惑。号兵神色庄重地蹲下,双手捧起一捧水,像捧起这支部队生的希望,他运足气,咕咚咚,连喝了三大捧。战士们听见,团长捏着皮带的手指关节嘎嘎地响,团长的眼睛盯着西方的一抹晚霞出神。

    号兵抹了抹嘴报告说:“报告团长,水很甜,肚子没疼,就是有点儿咕噜。”团长又盯了号兵片刻,突然笑了:“小家伙,你肚子里没食,它不咕噜才怪呢!同志们,可以喝水了,小心点儿,别弄脏了它。”团长拍拍号兵的头:“你很勇敢呀!”“爹……”号兵刚发出一个字,却被团长严厉的目光给噎了回去。

    这支队伍借着月光,喝足了小泉眼的水,肚子里填饱了草根,他们在团长的率领下,雄赳赳地上路了。没有人议论号兵是团长儿子的事,但是,每个人身上都鼓足了劲儿……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连枷李锐

    天很冷,心也很冷。炉子早灭了,屋里一股浓浓的膻腥气。学校原在村庙里,后来庙塌了,村里没钱盖新房子,就把羊圈用的通房隔出两间来做教室。青石涧小学成了羊圈小学。

    尽管已看见可怜的结局,王光荣还是拍拍手,笑着说:“同学们,下午劳动课还打豆子,都有谁把连枷带来了?”

    没人应声。

    “都有谁把连枷带来了?”

    还是没人应声。

    他把眼睛转到刘开放身上。刘开放低下头,搓着两只乌黑的手,说:“王老师,我爸叫我甭来学校劳动,我爸说,功课都考不及格,再来就拧断我胳膊……”

    王光荣很寒心。他心想:我真是名誉扫地呀。可他脸上却放出爽朗的笑容:“哈哈,行呀!那就算了吧。我还说给同学们上最后一课,那就不用啦。反正联校张校长来考过试了,反正咱们一到四年级没一个及格的,反正咱们青石涧羊圈小学过了今天就正式解散了,我这个民办教师就下岗啦,最后一课不上就不上吧!我往后再想种黑豆,回家种去啦。同学们,放学吧!”说着,他一阵一阵心酸,就使劲拍手,使劲喊,“行啦行啦,放学吧!放学吧!”

    一到四年级一共十五个学生,大家纷纷背上书包站起来。然后,纷纷仰起脸规规矩矩喊:“老——师——再——见!”

    王光荣说了两声再见,忽然觉得眼泪要下来了,赶紧转身擦黑板,其实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等他转身时,空荡荡的教室只剩一个人。

    他问:“馍妮儿,你为啥还不走?没见同学们都放学了?”

    馍妮儿从座位底下抽出一把连枷来,说:“老师,我带连枷了,我想和你打豆子,上最后一课。”

    他眼泪一下子哗哗地流出来。

    看见老师哭,馍妮儿也哭,说:“老师,你别哭,他们都走了,他们都没良心!我不走,我跟你打豆子……”

    王光荣很不好意思地抹干眼泪,说:“馍妮儿,不是同学们没良心,是老师没良心,尽叫你们打豆子了,没教好你们,一个及格的也没有……”

    这么说着,他眼泪又下来了。

    师生二人在教室里哭了一阵,鼻子里都是呛人的膻腥味儿。馍妮儿固执地拿起连枷,说:“老师,打豆子吧。”

    于是,二人来到羊圈前空场上。馍妮儿把场上新鲜的羊粪蛋扫干净,王光荣从教室后面把晒干的黑豆秧抱出摊在平地上。然后,两人就挥起连枷。劈劈啪啪的敲打,紧闭的豆荚爆裂开来,豆子像黑珠子一样蹦来蹦去。

    他边打边问:“馍妮儿,你知道老师为啥种黑豆吗?”

    馍妮儿挥着连枷不抬头:“知道。城里人现在要吃绿色食品,黑豆营养高,能卖高价,卖了高价老师就能多挣钱。”

    他木然地笑笑。这个问题他给学生讲过无数次了。乱流河乡联合学校每月只给自己八十块工资,另外六十块村里补。村里穷,常年拖欠那应补的六十块。乡政府给了政策:工资不够,老师可以开荒种地自给自足。一番斟酌之后,他决定开荒种黑豆。事实证明,这决定是英明的,完全符合市场需求,准确预判了价格前景。第一年,他的黑豆就卖了好价钱。第二年他决定增加投资,扩大种植规模。扩大之后产生两个结果,一是给学生和自己增加了劳动课时,二是学生成绩普遍下降,乃至联校统考他的学生没一个及格。最终导致学校被解散,自己被解雇。

    翻来覆去敲打一阵之后,他们把打过的豆秧抖一抖抱到一边,再把落地上的豆子和豆荚扫成一堆,把豆荚和豆梗簸干净。很快装满半袋子,看着收获的果实,他来了兴致,替学生抹抹额上的汗珠,说:“馍妮儿,我教你背首古诗吧,课本上没有的。”

    “啥古诗?”

    “写连枷的。”

    “老师,干活儿的家具也能写诗?”

    “能写。馍妮儿,你听,‘新筑场泥镜面平,家家打稻趁霜晴。笑声歌里轻雷动,一夜连枷响到明。”’

    “老师,这都说的是啥呀?”

    “新做成的场院镜一样平,家家都趁下霜的晴天打稻子,一边劳动一边又笑又唱,天边响起打雷声,大家就用连枷赶紧打,直到天亮。可惜,题目我忘了,作者好像是宋朝一个姓范的人……”说到这儿,他愧疚地笑起来,“咳,馍妮儿,老师到底是个半吊子,到底是个民办教师,啥都记不住。”

    馍妮儿笑笑,说:“老师,他胡说。”

    “谁胡说?”

    “就是你说的这个姓范的。”

    “咋胡说啦?”

    她又笑笑,“老师,我跟我爸打过一宿连枷,胳膊都肿了,把人累死!我就没唱歌儿!”

    王光荣笑着收起连枷,说:“馍妮儿,咱们今天就下课吧,我可不想把你的胳膊累肿喽!”

    老师笑,学生也笑,刚才的不愉快忘得干干净净。

    吕梁山干冷的暮色又透彻,又凝重,清晰地勾勒出西山高耸的山顶。

(有删改)

【注】连枷:一种农具,用来拍打谷物。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重新做人

[美]欧•亨利

    看守来到监狱制鞋工场,吉米·瓦伦汀正在那里勤勤恳恳地缝着鞋帮。看守把他领到前楼办公室。典狱长把当天早晨州长签署的赦免状给了吉米。典狱长说:“你明天可以出去啦,以后别砸保险箱了,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吧。”

    第二天,他离开监狱回到自己住处,推开墙壁上的一块暗板取出一只蒙着灰尘的手提箱。那是一套样式俱全,用特种硬钢制造,最新式的工具,有钻头、冲孔器、摇钻、螺丝钻、钢撬、钳子和两三件吉米自己设计,并引以为自豪的工具。半个小时后,他换了一套雅致称身的衣服,手里提着那只抹拭干净的箱子。

    一星期之后,印第安纳州里士满发生了一件保险箱盗窃案。两星期后,洛根斯波特有一只新式防盗保险箱给轻而易举地打开了……本·普赖斯调查后宣布说:“那是‘花花公子’吉米·瓦伦汀的手法,他又恢复营业了。”

    一天下午,吉米·瓦伦汀带着他的手提箱搭了邮车来到艾尔摩尔。一位年轻姑娘穿过街道,在拐角那里打他身边经过,走进一扇挂着“艾尔摩尔银行”招牌的门。吉米·瓦伦汀直勾勾地瞅着她,忘了自己是谁,仿佛成了另一个人。她垂下眼睛,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有吉米这种气宇和外表的年轻人在艾尔摩尔是不多见的。

    吉米用拉尔夫·迪·斯潘塞的姓名在一家旅店登了记,……一阵突如其来,脱胎换骨的爱情之火把吉米·瓦伦汀烧成了灰烬,从灰烬中重生的凤凰拉尔夫·斯潘塞先生在艾尔摩尔安顿下来,开了一家鞋店,买卖很兴隆。

    一年后,他赢得了当地人士的尊敬,也得到安娜贝尔的父亲银行家亚当斯的器重,她非但爱他,并且为他骄傲,他们决定在两星期后结婚。一天,吉米在他的房间里写了如下的一封信:

    亲爱的老朋友:

    下星期三晚九点钟到小石城沙利文家。我已经不干那一行啦。我开了一家很好的店铺。如今我老老实实地过活,两星期后,我将同世上最好的姑娘结婚。她相信我。我非见你不可。工具我送给你并随身带去。

    你的老朋友:吉米

    吉米发出这封信之后的星期一晚上,本·普赖斯乘了一辆租来的马车悄悄到了艾尔摩尔……

    第二天早饭后,家里的人浩浩荡荡地一起到商业区银行去——亚当斯先生、安娜贝尔、吉米、安娜贝尔已出嫁的姊姊和她的两个女儿,一个五岁,一个九岁。路过吉米住的旅店,吉米上楼到他的房间里去拿上了手提箱。等一会儿将由多尔夫·吉布森赶车送他去沙利文那。

    艾尔摩尔银行最近安装了一个新的保险库,亚当斯先生得意洋洋地把它的构造解释给斯潘塞先生听,斯潘塞彬彬有礼地听着,但好像不很感兴趣。这时候,本·普赖斯逛了进来。突然间,女人当中发出了一两声尖叫。在大人们没有注意的时候,九岁的梅好奇地把阿加莎关进保险库。老银行家跳上前去,呻吟着说定时锁没有上,暗码也没有对准。”阿加莎的母亲发疯似地用手捶打着保险库的门。有人甚至提议用枪。安娜贝尔转向吉米,她那双大眼睛里充满了焦急,但并没有绝望的神色。“你能想些办法吗,拉尔夫——试试看,好吗?”他瞅着她,眼睛里露出一抹古怪柔和的笑容……

    他把手提箱打开,敏捷而井井有条地把那些闪亮古怪的工具摆出来,十分钟后,这打破了他自己的盗窃纪录,他打开钢闩,拉开了门。阿加莎几乎吓瘫了。

    吉米·瓦伦汀穿好上衣,来到柜台外面,向前门走去。半路上他模模糊糊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喊了一声“拉尔夫!”但他没有停下脚步。

    门口有一个高大的人几乎挡住了他的去路。“喂,本!”吉米说道,脸上还带着那种古怪的笑容,“你终于来了,是吗?好吧,我们走。我想现在也无所谓了。”本·普赖斯的举动也有些古怪。“你认错人了吧,斯潘塞先生。”他说,“别以为我认识你。你的马车在等着你呢,不是吗?”

    本·普赖斯转过身,朝街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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