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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版(新课程标准)初中语文七年级下册第四单元第13课叶圣陶先生二三事同步练习

《叶圣陶先生二三事》举“做”、“作”分工的例子,旨在说明叶圣陶先生(     )

A、宽厚 B、礼让 C、律己严 D、谦虚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三十年的重量
                                                                                                             余秋雨
        ①时至岁末,要我参加的多种社会文化活动突然壅塞在一起,因此我也变得“重要”起来,一位朋友甚至夸张地说,他几乎能从报纸的新闻上排出我最近的日程表。难道真是这样了?我只感到浑身空荡荡、虚飘飘。
        ②实在想不到,在接不完的电话中,生愣愣地插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待对方报清了名字,我不由自主地握着话筒站起身来:那是我30年前读中学时的语文老师穆尼先生。他在电话中说,30年前的春节,我曾与同班同学曹齐合作,画了一张贺年片送给他。那张贺年片已在“文革”初抄家时遗失,老人说:“你们能不能补画一张送我,作为我晚年最珍贵的收藏。”老人的声音,诚恳得有点颤抖。
        ③放下电话,我立即断定,这将是我繁忙的岁末活动中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④我呆坐在书桌前,脑海中出现了60年代初欢乐而清苦的中学生活。那时候,中学教师中很奇异地隐藏着许多出色的学者,记得初中一年级时我们自修课的督课教师竟是著名学者郑逸梅先生,现在说起来简直有一种奢侈感。到高中换了一所学校,依然学者林立。我的英语老师孙珏先生对英语和中国古典文学的双生造诣,即使在今天的大学教师中也不多见。穆尼先生也是一位见过世面的人,至少当时我们就在旧书店里见到过他在青年时代出版的三四本著作,不知什么原因躲在中学里当个语言教师。记得就在他教我们语言时,我的作文在全市比赛中得了大奖,引得外校教师纷纷到我们班来听课。穆尼老师来劲了,课程内容越讲越深,而且专挑一些特别难的问题当场向我提问,我几乎一次也答不出来,情景十分尴尬。我在心中抱怨:穆尼老师,你明知有那么多人听课,向我提这么难的问题为什么不事先打个招呼呢?后来终于想通:这便是学者,半点机巧也不会。
       ⑤哪怕是再稚嫩的目光,也能约略辨识学问和人格的亮度。我们当时才十四五岁吧,一直傻傻地想着感激这些教师的办法,凭孩子们的直觉,这些教师当时似乎都受着或多或少的政治牵累,日子过得很不顺心。到放寒假,终于有了主意,全班同学约定在大年初一到所有任课教师家拜年。那时的中学生是买不起贺年片的,只能凑几张白纸自己绘制,然后成群结队地一家家徒步送去。说好了,什么也不能吃老师家的,怯生生地敲开门,慌忙捧上土土的贺年片,嗫嚅地说上几句就走。老师不少,走得浑身冒汗,节目的街道上,一队匆匆的少年朝拜者。
       ⑥我和曹齐代表全班同学绘制贺年片。曹齐当时就画得比我好,总该是他画得多一点,我负责写字。不管画什么,写什么,也超不出十多岁的中学生的水平。但是,就是那点稚拙的涂划,竟深深地镌刻在一位长者的心扉间,把30多年的岁月都刻穿了。
       ⑦今日的曹齐,已是一位知名的书画家,在一家美术出版社供职。我曾看到书法选集乃至月历上印有他的作品,画廊上也有他的画展。当他一听是穆尼老师的要求,和我一样,把手上的工作立即停止,选出一张上好宣纸,恭恭敬敬画上一幅贺岁清供,然后迅速送到我学院。我早已磨好浓浓一砚墨,在画幅上端满满写上事情的始末,盖上印章,再送去精细裱装。现在,这卷书画已送到穆尼老师手上。
        ⑧老师,请原谅,我们已经忘记了30年前的笔墨,失落了那番不能复制的纯净,只得用两双中年人的手,卷一卷30年的甜酸苦辣给你。
        ⑨在你面前,为你代笔,我们头上的一切名号、头衔全都抖落了,只剩下两个赤诚的学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才能超拔烦嚣,感悟到某种超越时空的人间至情。
        ⑩凭借着这种至情,我有资格以30年前的中学生的身份对今天的青少年朋友说:记住,你们或许已在创造着某种永恒。你们每天所做和事情中,有一些立即就会后悔,有一些却有穿越几十年的重量。

阅读《我真的已经可耻地长大了》(有删改),完成题。
        ①我挂掉电话就后悔了。
        ②今天第一次接到父亲电话是在报刊编辑的课堂上,看到来电显示出“俺爹”两个字,我犹豫了一下,这是上大学以来父亲第一次用他的手机给我打电话,但最终还是挂掉了。
        ③这几天我一直在咳嗽,胸里老是闷闷的,即使已经按照医嘱喝水喝得一到下课就往厕所冲。上周莫名其妙的发起烧来,一直在39度左右徘徊,最终咬咬牙第一次走进了校医院。等到输完三次点滴后,我才鼓起勇气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一句:“大三了,终于感冒了。”
        ④母亲狠狠地骂了我,从为什么不注意,到一定要再打几个星期点滴,再到让大夫多开点药云云。我在电话这头一个劲儿嗯嗯嗯。母亲依然在千里之外的家里唠叨着。我就跟母亲打哈哈,说要不你来看我呀!
        ⑤结果母亲并没有来,父亲却要来了。
        ⑥下课后又收到了父亲的第二个电话。父亲在电话那头喘着粗气,我在火车站呢,下午六点半的车票,晚上十点多到,到了北京南站后怎么走?
        ⑦我就那么在清华熙熙攘攘的主干道上怔住了。我仿佛看到了父亲拿着大包小包里装满了感冒药和各种吃食,父亲那矮小的身材在十月一日前火车站里一定显得局促而又焦急。
        ⑧父亲只来过一次北京,送我来清华报到的时候,他和母亲两个人认真研究了好久才学会了如何坐地铁。为了省一个晚上的住宿费,俩人在火车站的候车厅里硬是坐了一个晚上。这些都是后来他们当笑话讲给我的,还补充说北京的饭菜好贵,在火车站吃一碗泡面要5块钱,加满开水还要再加1块。
        ⑨而此刻父亲又要来北京了,只是为了看一下刚得了感冒的儿子。父亲在电话那边讲着,早上母亲开车去县城买菜,也没跟他商量一声就去买了一张来北京的动车票。中午的时候,母亲催着父亲去理发,父亲说,又不过节怎么那么着急理发?母亲说,有好事儿!于是,父亲才知道了自己要来北京看我。家里忙,必须有人守着,母亲便决定留下来。
        ⑩我眼里一阵酸涩。
        ⑪但所谓的理智马上让我回到了现实,我嗫嚅着跟父亲说,还是不要来了吧!这两天太忙。父亲说,没事儿,我一个人四处溜达就行。我说,那怎么行,还是改天我陪你吧,再说来一趟花上五六百块钱还没玩儿好,多不值啊。父亲弱弱地说,那我去退票?我说,还有回家的公交车吗?父亲说,不知道啊,这里雨下的挺大的。
        ⑫我说不下去了,压抑着疯狂想要咳嗽的胸膛,说,我打电话问问娘吧。
        ⑬退就退吧,母亲说,我待会儿去车站接他。   
        ⑭我把母亲的电话挂了,挂掉电话我就后悔了。我有一堆理由去拒绝父亲的到来,却没有想想我也可以有无数的方法去迎接父亲的到来。我忽然为自己的心狠而感到悲哀和厌恶,脑子里却乱成了一片了。
        ⑮我掏出手机,找到位于通讯录最上端的“俺爹”,拨了过去。几声忙音过后,父亲接起了电话:我把票退了,手续费只要十块钱,我现在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呢。
        ⑯游子的心真是天底下最硬又最软的啊!我可以靠所谓理性把父母精心准备了一整天的希冀用一句话浇灭,我可以在电话这头抑制着咳嗽说病就快要好了,我可以想象到父亲望着车窗上雨水支离破碎的线条心境几多凄凉,我可以回到寝室后埋头在电脑前又开始大学的无聊和虚妄。
        ⑰这一切我似乎都改变不了,只有神经在被触动的一刻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结结实实地大哭一场。哭完了蓦然发现:在父母眼里,我依然是个孩子,但我真的已经可耻地长大了。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学费

马德

    初秋的天,有些热。他走在前面,父亲离他不远,走在后面。

    “爹,别送了,回去吧。”他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父亲没作声,继续跟在他后边。“爹,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能行。”他有些催促父亲了。父亲含混地应了一声,停下了脚步。

    “凡事小心点,多留个心眼。”父亲又叮嘱了他一遍,然后扭头蹒跚地往回走。父亲年轻的时候开山炸石,一块石头砸在了他的脚背上,留下了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

    望着父亲逐渐远去的背影,他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这次去大学报到,本来,父亲说好了要去送他的。然而,临行的时候,父亲还是变了卦。也许,父亲太在意他的跛足,怕他的形象给上大学的儿子丢了人。

    “小二,你等等。”没走出多远,父亲在背后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又转身回来了,看上去很着急,走路的姿势摇摆得像一架风车。

    “爹还是不放心你的学费哩。”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缝在衬衣口袋里的钱,鼓鼓的,也硬硬的。这些学费,都是父亲东挪西借筹来的。就为了这几千块钱,跛足的父亲,走村串乡,不知道跑了多少山路,说了多少好话。

    “这钱,装在口袋里,爹还是不放心,要不,咱换个地方?”父亲像是和他商量,又像在自言自语。“那……放在哪儿好呢?”他有些迷惑。因为在他想来,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地方能妥善地藏了这比命还重要的钱。

    “要不,把钱塞进袜子里,这样,穿在脚底下,是不是更安全?”父亲眼中跳跃着兴奋和喜悦,仿佛一颗忐忑的心,就要藏在一个最安全的地方了。

    父子俩坐在山路上,小心翼翼地拆开缝在衬衣上密密麻麻的针脚,把钱分成两堆,极认真地塞进袜底,然后,再慢慢地穿上鞋,系紧鞋带。父亲看了一眼他的鞋,说:“这回,该没事了。”也许,父亲是真的放心了,额上的皱纹一道一道舒展开来,蓄积在其中的汗水,没遮拦地滑了下来。

    与父亲再次分别之后没走多长时间,他便觉得脚底疙疙瘩瘩的,不舒服。这段山路虽然只有12里,但他不知道是不是能坚持到镇里的车站。因为,他觉得脚底下又滑又湿钱大概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找了一个山头,他坐下来,慢慢脱下鞋,又小心地褪下袜子,他吓了一跳:由于汗水浸泡,再加上脚底的磨蹭,上面几张钞票已严重变形,而且,图案也变得模糊不清了。他慌了,赶紧脱下另一只鞋,迅速扯下袜子,抽出里边的钱。也许,那一刻,他吓坏了,慌得有些手忙脚乱,这时,一阵风刮来,一沓钞票,像平地里惊起的一群蝴蝶,飘飘扬扬,四散飞了起来,他脑袋里“轰”的一声,一刹那,天塌地陷。

    一张张的钱,就像四散了的魂魄。

    他赶紧四下里寻找。石头下、草丛间、树坑里,远处、近处、高处、低处,他都找遍了。他一边找,一边哭,不敢回去告诉父亲,怕父亲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一直找到下午,仍然有500元钱不见下落。放弃寻找后,他果断地把剩余的钱重新装进那个衬衣口袋里,

    然后,抱得紧紧的,奔向镇里的车站也许,他能做的,他该做的,只剩下这些了。

    一直到学校,他都紧紧地抱着那件衬衣,以及衬衣口袋里的钱。交了学费,他已经没有一分钱过生活了。他没把路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学校,只是说,自己家庭困难,需要勤工俭学。系里很爽快,除了在餐厅给他找了份工作,还减免了他的部分学费。

    开学典礼后,他给父亲写了封信,信里说,一路上,乘汽车,换火车,都很顺利。大学不错,系里的老师对他也不错,一切都好,希望家里不要挂念他。

    信寄出去不久,就收到了父亲的回信。他说,前些日子,有人谣传说,一个学生的钱被风刮跑了,还有人说是你,爹没相信。这事不会发生在咱身上,爹对你放心着哩。大字不识几个的父亲,只歪歪扭扭回了这么几行字,信的最后,是这样一句话:儿子,你长大了!”

    霎时,他泪流满面。

阅读

合欢树

史铁生

     十岁那年,我在一次作文比赛中得了第一。母亲那时候还年轻,急着跟我说她自己,说她小时候的作文作得还要好,老师甚至不相信那么好的文章会是她写的。“老师找到家来问,是不是家里的大人帮了忙。我那时可能还不到十岁呢。”我听得扫兴,故意笑:“可能?什么叫可能还不到?”她就解释。我装作根本不再注意她的话,对着墙打乒乓球,把她气得够呛。不过我承认她聪明,承认她是世界上长得最好看的女的。她正给自己做一条蓝底白花的裙子。

    二十岁,我的两条腿残废了。A母亲那时已不年轻,为了我的腿,她头上开始有了白发。(A句通过外貌描写,写出了母亲为照顾“我”日夜辛劳,可见母爱之深。)医院已经明确表示,我的病情目前没办法治。母亲的全副心思却还放在给我治病上,到处找大夫,打听偏方,花很多钱。B她倒总能找来些稀奇古怪的药,让我吃,让我喝,或者是洗、敷、熏、灸。“别浪费时间啦!根本没用!”我说。C“再试一回,不试你怎么知道会没用”她说,每一回都虔诚地抱着希望。然而对我的腿,有多少希望就有多少回失望。最后一回,我的胯上被熏成烫伤。这差不多是要命的事。我倒没太害怕,心想死了也好,死了倒痛快。母亲惊惶了几个月,昼夜守着我。

    后来她发现我在写小说。她跟我说:“那就好好写吧。”我听出来,她对治好我的腿也终于绝望。“我年轻的时候也最喜欢文学,跟你现在差不多大的时候,我也想过搞写作。你小时候的作文不是得过第一?”她提醒我说。我们俩都尽力把我的腿忘掉。她到处去给我借书,顶着雨或冒了雪推我去看电影,像过去给我找大夫、打听偏方那样,抱了希望。

    三十岁时,我的第一篇小说发表了,母亲却已不在人世。过了几年,我的另一篇小说又侥幸获奖,母亲已经离开我整整七年。我常想:母亲为什么早早地走了呢?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见回答:“她心里太苦了,老天爷可怜她,就召她回去了。”这让我心里得到一点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正在树林里吹过。

    母亲去世后,我们搬了家。我很少再到母亲住过的那个小院儿去。有一年,人们终于又提到母亲:“到小院儿去看看吧,你妈种的那棵合欢树今年开花了!”我心里一阵抖 , 还是推说手摇车进出太不易。

    我没料到那棵树还活着。那年,母亲到劳动局去给我找工作,回来时在路边挖了一棵刚出土的“含羞草”,以为是含羞草,种在花盆里长,竟是一棵合欢树。母亲从来喜欢那些东西,但当时心思全在别处。第二年合欢树没有发芽,母亲叹息了一回,还不舍得扔掉,依然让它长在瓦盆里。第三年,合欢树却又长出叶子,而且茂盛了。母亲高兴了很多天,以为那是个好兆头,常去侍弄它,不敢再大意。又过一年,她把合欢树移出盆,栽在窗前的地上,有时念叨,不知道这种树几年才开花。再过一年,我们搬了家。悲痛弄得我们都把那棵小树忘记了。

    我问起那棵合欢树。大伙说,年年都开花,长到房高了。由于小院的小厨房扩建,摇车进去是不可能了。这么说,我再看不见它了。我要是求人背我去看,倒也不是不行。我挺后悔前两年没有自己摇车进去看看。

阅读下面的文学类文本,完成下题。

中国不亡,有我!

齐邦媛

    ①一九三九年春天以后,日本飞机加强轰炸重庆,除了下大雨,天天来。重庆四周高山之上设立了许多防空监视哨,空袭时便在哨前长杆上挂起一只红色灯笼,并且响起一长一短的空袭警报,敌机侵入一定范围之内,再挂一只红色灯笼,接着响起紧急警报,急促的一长一短的警报响彻山城内外。【甲】每每由睡梦中惊醒,下床,扎腰带,穿鞋,逃命。延续数年的警报声,在我心上刻画了深深的伤口,终生未能痊愈。

    ②学校没办法在平地上修防空洞,只能在空袭警报时立即疏散,每次周会就领我们这些初中学生念口诀:“一声警报,二件衣裳,三人同行,四面张望……”

    ③尤其夜间空袭时,跑了一半,在急促的紧急警报声中,靠月光找栖身的小沙丘,牵着拉着,互相喊着名字,坐下后听远远近近的炸弹,看三十里外城里的火光,两个十五岁女孩分担着不可解的情绪。【乙】凌晨两三点钟,解除警报是徐缓的长鸣在长长地吁气,庆幸我们还活着。数百人因为彻夜未眠,跌跌撞撞地往宿舍走,很少人有兴致抬头看刚刚带来死亡威胁的天空。月亮已经落下,星光灿烂,而我那时并不觉得星空美丽。

    ④高一那年轰炸得最厉害,伤亡惨重。《时与潮》社在政府号召下,也在山坡下修了一个较坚固的防空洞,让编辑部可以一面躲警报—面赶稿子。父母亲也叫我空袭时立刻由小径穿过稻田去洞内。防空洞外,死亡的威胁不曾停歇,但在活着的分分秒秒里,听大人们谈论时局、分析时事,对我都是宝贵的启发。那时,轰炸的声音在耳内回响,但防空洞内所读书籍的内容在心里激荡。回校路上,常是我讲述书中故事的时候,这大概是那个年代舒抚恐惧的唯一方式吧。

    ⑤整个八月,在与南京、汉口并称为三大火炉的重庆,仲夏烈日如焚,围绕着重庆市民的又是炸弹与救不完的燃烧弹大火,重庆城内没有一条完整的街,市民如活在炼狱,饱尝煎熬。

    ⑥有一日,日机炸沙坪坝,要摧毁文化中心精神堡垒,我家屋顶被震落一半,邻家农夫被炸死,他的母亲坐在田坎上哭了三天三夜。我与洪婵、洪娟勇敢地回到未塌的饭厅。看到木制的饭盆中白饭尚温,她们竟然吃了一碗才回学校。当天晚上,下起滂沱大雨,我们全家半坐半躺,挤在尚有一半屋顶的屋内。那阵子妈妈正在生病,必须躺在自己床上。全床铺了一块大油布遮雨。爸爸坐在床头,一手撑着一把大油伞遮着他和妈妈的头,就这样在无月的夜里等着天亮……

    ⑦一九四一年的寒假在大轰炸中度过。开学后,学校合唱团每天抽二小时勤练由李抱光老师指挥的“千人大合唱”歌曲。三月十二日先在大礼堂唱,后又加一场在重庆市中心被炸毁的废墟上搭棚架(后为精神堡垒广场),全城二十多个合唱团齐聚,同声唱爱国歌曲,希望让全城困顿的同胞听到,让全世界的人听到,让地下的亡魂也听到。我们唱着:中国一定强!中国一定强!你看那八百壮士,孤军奋守东战场……

    ⑧那一夜,歌声震撼云霄,所有人热血沸腾,眼泪没有干过,高声唱出积压在内心深处国仇家恨的悲愤。李老师多年后回忆当时情况:“我上台指挥时,看见团员后面是日机轰炸后燃烧倒塌的楼房,听见一千人雄壮的大汉天声。”那股歌声的力量,是太平时代的人无法想象的。

    ⑨当晚由“千人大合唱”会场出来,有几辆军用大卡车送我们回沙坪坝。在一个转弯,卡车后面门板被挤松脱落了,我们全都掉落地上,因为跌成一堆,似乎没人受伤,只听到一阵喊叫,大家赶快爬起来去追车子。掉下时被压在最下面的一位男生姓胡,是学校著名的钢琴天才,曾开过校内演奏会。我居然赶紧去拉他起来,急切地问:“你的手伤了没有?”这些年中,我偶尔会想起他,连他的名字都记不得了,不知他后来有没有成为钢琴家?

    ⑩那晚,我们在残破的公路上一面追卡车一面笑,沿路流过的嘉陵江在月亮初升之时美如仙境,战火死亡阴影下的青春有了片刻喘息,那短暂的欢乐令人永生难忘。

(远目《巨流河》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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