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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实用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7届重庆市铜梁县一中高三10月月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一代人师蔡元培

刘继兴

    被毛泽东誉为“学界泰斗,人世楷模”的蔡元培先生,是中国近现代著名的民主斗士和教育家,尤其是他创造的北大辉煌,历来为人所敬仰。

    他上任不久,就向全校发表演说,倡导教育救国论,号召学生们踏实地研究学问,不要追求当官。同时在管理中革故鼎新,将北京大学原来的那一套封建腐朽的条例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使北大成为鲁迅所说的“常为新的改进的运动的先锋”。

    蔡元培深知,要振兴一所大学,仅靠思想与制度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注重人本,师资才是最关键的。他被任命为北大校长的当日,就力劝陈独秀出任北大文科学长。考虑到出任文科学长需要一定资历方能通过,蔡元培甚至为陈杜撰了履历,使他顺利地到北大任教。梁漱溟投考北大未被录取,他在《东方杂志》上发表了一篇讲佛教哲学的文章《究元决疑论》,蔡元培看了认为是“一家之言”,就破格请他来北大任教,讲印度哲学。这一年,梁漱溟年仅24岁。

    蔡元培执掌北大之后,强调自己的治校方针是:“依世界各大学通例,循思想自由原则,取兼容并包主义。”在蔡先生这种办学方针的指引下,那时北大不但聘请“左派”和激进派人士李大钊、陈独秀当教授,请西服革履的章士钊、胡适当教授,还聘身穿马褂、拖着一条长辫的复辟派人物辜鸿铭来教英国文学,喜谈怪论的国学家黄侃,甚至连赞助袁世凯称帝和筹安会发起人之一的刘师培,也登上了北大教坛。特别是“性博士”张竞生,被封建卫道士辱骂为“四大文妖”之一,在半封闭半蒙昧的中国,张竞生的言论绝对算得上耸人听闻,惊世骇俗,也被蔡元培延揽来北大讲“美的人生观”。

    蔡元培当北大校长期间做得最骇人听闻的事是开放女禁。那时有一个勇敢的女生王兰向蔡先生请求入学,蔡元培就让她到北大当了旁听生。这件事当时轰动了全北大、全北京。此后招生时,就允许女生和男生一样地应考了。这是男女同校的开始,后来各大学都兼收女生了。

    学术上的争论则更多。蔡元培均能很好地处理各方的关系,连最顽固的、拖着一条长辫的教授辜鸿铭也对蔡校长深为钦佩。1917年,蔡元培出版了《石头记索隐》一书,提出《红楼梦》是一部“政治小说”的概念。由于恰逢五四时期,人们“反对满清”的情怀甚重,因此这本书在当时得到了广泛传播。1921年,胡适发表《红楼梦考证》,矛头直指蔡元培。他毫不客气地指出蔡的索隐是牵强附会的“大笨伯猜笨谜”的方法。胡适为了推翻蔡元培的观点,曾到处寻找录有曹雪芹身世的《四松堂集》这本书。就在他求而不得、心灰意冷、近乎绝望的时候,蔡元培却托朋友为他借到了此书。胡适根据书中的史料记载,更加充分地证明了自己关于《红楼梦》是“曹雪芹自述”的说法。在蔡元培的影响与治理下,北大容纳了各派的学说和思想,空气新鲜得很。特别是教师们对于学术争论的态度,都颇具大师风范。如有一次钱玄同在讲课,对面教室里黄侃也在讲课。黄侃大骂钱玄同的观点如何如何荒谬,不合古训;而钱玄同则毫不在乎这些,你讲你的,我讲我的。

    蔡元培的两袖清风,也是有口皆碑的。1935年9月7日,蒋梦麟等联名给蔡元培祝寿,提出要为一生清廉直至晚年仍全家租赁房屋连藏书的地方都没有的老校长造一所“可以住家藏书的屋”。后来这个计划虽然由于抗战全面爆发而未能付诸实现,但反映了北大师生对蔡元培的深深敬爱之情。

    1940年3月5日,蔡元培在香港病逝。蒋介石在重庆主持公祭,红都延安则举行各界追悼大会。毛泽东在唁电中称其为“学界泰斗,人世楷模”;蒋梦麟的挽联是“大德垂后世,中国一完人”。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这就是蔡元培一生的真实写照。

    伟哉蔡元培!

(选自《天津日报》中《兼容并包 雅量似海:一代人师蔡元培》一文,有删减)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蔡元培为胡适借书一例,体现了蔡元培身体力行“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方针,以身垂范,雅量高致,绝不以权压人。 B、24岁的梁漱溟在北大这个舞台上尽情施展,终成了举世闻名的大哲学家。可以说,北大成就了梁漱溟,梁漱溟也成就了北大。 C、蔡元培病逝后,毛泽东和蒋介石分别在延安和重庆举行了追悼大会,充分说明了蔡元培先生在中国知识界的影响。 D、蔡先生求贤若渴,唯才是举,且不拘一格。为了让陈独秀能顺利地到北大任教,他甚至不惜违背原则,亲自为陈杜撰了履历。 E、在北大,即使两个老师之间学术观点大相径庭,甚至面对课堂上有辱骂对方的现象,大家也见怪不怪,相安无事。
(2)、蔡先生为何能创造北大的辉煌?请结合材料具体分析。

(3)、鲁迅赞誉当时的北大“常为新的改进的运动的先锋”,材料中有哪些体现?请简要分析。

(4)、蔡元培先生除了作为独树一帜的教育家、大学者值得我们敬仰外,还有哪些值得我们学习和仿效的品质?请结合材料具体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白纸上作戏,世故里写真

——记连环画家贺友直

舒靓芫

    2016年3月16日晚20时30分,连环画泰斗贺友直在上海瑞金医院病逝,享年94岁。

    说起“泰斗”一词,先生生前特地翻过《辞海》:“哪里是泰山北斗啊,看了心就慌了,哪能敢当啊?画画的,够得上‘画家’已经蛮吃力了,更勿要讲是‘大师’来。”他认为自己只是画家,而且不敢是“专家”,只是在连环画方面的“内行”。

    有人曾形容,写老上海没人写得过张爱玲,拍老上海没人拍得过王家卫,画老上海没人画得过贺友直。先生说:“我不敢当。我是从社会底层出来的人,有直接的感受,所以大家觉得,贺友直画老上海有味道。”

    1938年先生初到上海,他先在亲戚开的小工厂做工,后在印刷厂学徒,各行各色人等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那个年代的生活艰辛,工作乏味,他的乐趣是“一个月发一次零用钱,除去剃头洗澡,佘下的钱逛一趟游乐场”。对身边人群、事态的观察,成就了他记录民生万象最原始的积累。

    先生说过:“我来自民间,所以我懂得斗升小民关心啥。”所以,他把老上海平民百姓的悲欢离合变成了连环画——《贺友直画三百六十行》,展示了20世纪上海各行业人物的典型形态和表情,这“三百六十行”的连环画也被誉为“老上海社会文化记忆中的珍宝”。华君武先生称先生“目光如炬,观察人间万物”,冯其庸先生则称先生的“画笔实亦史笔”。

    抗战时期,先生印象中的上海是一席“畸形的”盛宴:穷人、富人、外国人,混在一起避难;戏院、餐馆、舞厅、妓院,各种纸醉金迷的行当争先恐后地兴起。

    如今再没了那畸形的繁华,先生感慨道:“大环境不一样了,我们那时画连环画是当做饭碗的。1996年我的一个连环画展名字叫《谈情说爱》,情就是我对连环画的感情,爱就是我爱上了这碗饭。当时真的非常投入,画什么像什么,现在画什么都不像了,因为没有了那个生活底子。”他坦言:“现在艺术浮躁得很,不少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果说画里的作戏,是老先生独立于大众而创造,那么画外,先生则过着属于自己的真实人生,从不作戏给任何人看。

    任职于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时,先生原来住于一个“容纳了108将的大办公室”。他不爱去那种划成一小格一小格的新式办公室,他比喻说“把人放进冰箱格子”一样,还为此画了一张《最没有人性的格局》。

    1955年,先生一家搬进巨鹿路一间30平米的一居室。画画、见客、饮食、起居都在这里,真是“一室四厅”。屋子不大,打扫起来也不麻烦,家里不用保姆,先生吃的是老伴为他烧的饭,两老一个月退休金加起来,总也花不完。先生拍拍胸口,笑称虽然“买不起房”,但生活上“不差钱”,“天地之大,全在心中”。

    先生的生活中,自有一件顽皮可爱的事——爱喝老酒。每天中午和傍晚两个时段,他定会“呡几口老酒”。这个习惯几十年如一日,雷打不动。老酒,是先生艺术创作的“生命口服液”。每每有熟络的学生去家中做客,总能看到这个老人惬意地呡酒,就像《乘风凉画》里的那位老爷们儿一样,“快活赛过神仙”。

    人世间到处都是歌哭与悲欢的交替。在先生真性情的生活中,除了乐得自在,也有另一面。

    先生的画传《贺友直自说自画》,就说到过一些关于特殊期间的事情。两年都待在牛棚中,先生始终惦记着家人和孩子们。一次,妻子给他带来一罐辣酱,怕别人看出里面放了肉,就把肉丁切成了肉末。先生看着这些为他精心准备的食物,想着自己无法见到日夜思念的亲人们,他忍不住地嚎啕大哭。

    从牛棚出来以后,先生回家头一桩事就是坐在家中餐桌上,喝老伴为他温的酒。三个幼小的女儿就围在桌边看他吮酒。画到这幅画面,先生忍不住泪如雨下。家庭圆满,儿孙绕膝,有如此的温情,只怕每一个尝过人情冷暖,看过事态炎凉的人都会情难自禁。

    饶是到了作戏之外的地方,至于世故已淡的时刻,先生依然有牵挂的事情——连环画。他是谦和的,会非常认真地说自己“思维枯竭了,最近画不出了”。在说这话时,他已经获得了“终身成就奖”,但他依然走在“让自己的艺术水平更为精进”的道路上。

    20世纪80年代后期,连环画由盛转衰,渐渐失去了昔日的热度。随着国画、油画等画种的价格节节攀升,甚至有“画面以尺定价”的,不少连环画家纷纷转向那些领域。先生却始终坚持自己,坚持到了生命的最后。我们知道,他的傲气不那么锋芒毕露了,但风骨犹存。

    他一生为人正直,率真而达观,冷眼给了是是非非,豁达给了坎坎坷坷,固执给了画画描描。对大众他从来都说自己只是“一个画匠”——这才是真正的工匠精神的顶峰。

(摘编自《传记文学》2016年5月,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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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易帜

张学良(口述)

    我有一首诗,倒是想要告诉你﹣﹣《谒延平王(郑成功)祠》:“逆子孤臣一稚儒,填膺大义抗强胡。”我最得意后头两句,“丰功岂在尊明朔,确保台湾入版图。”你看出我这诗有什么意思在里头?我是在讲我自己呢。假如我不是这样,东北不是就没有了吗?我和日本一合作,我就是东北的皇帝呀!日本人真请我当皇帝了,真请过我,跟我声明了,做皇帝!谁干的呢?就是土肥原呐。他是王道论呐。话儿都说明了,我就因为这个跟土肥原说崩了,我就知道东北不得了了。他一直不死心,那个时候他不让我跟中央合作:你当东北的皇帝,我日本捧你。我为这事情跟他火了!

    那时候,因为东北的大连、旅顺条约要满了,我那个时候就想收回,那个日本强硬派的武官就跟我讲,他说我们日本有句话,那个城是用箭射回来的,你搁箭射回它去。我对他们说,大连、旅顺名义上是我们的,事实上我们是收不回来的,我们没有这个能力收回来,我们名义上收,大连、旅顺都是你们日本人的,只不过说主权是我们的,事实上还是你们管。我们用一种选举的办法,让地方选举,用选举的办法选举谁当权,就由谁来管理。名义上是我们中国收回,但是大连、旅顺就像成为一个公共集市一样。

    下面说说易帜这事儿。

    所有各省都挂起来了,这个旗呀,是我们被服厂一夜两天秘密做出来的,我们把旗发出去,所有的旗都挂出来,日本人居然不知道,我就讲这段事情。曲折?没有什么曲折,就是他们逼我们不许挂,不要跟南京走。我跟你讲过,那个人我佩服他到万分,就是田中派来的特使﹣﹣林权助。这个人,那真是外交天才。他本来是谁呀?他是皇太子﹣﹣就是日本后来的皇帝的老师呀。哎呀,这个人可会讲极了,那他把我讲得呀,劝说我好多的话,方方面面都替我想到了。我总是不给他一个明确答复。到最后呀,他要走,回日本去。我请他吃饭,他再三逼我。我说,不过有一件事情,你没替我想到。他说哪件事情?我很愿意知道。我说,你忘记了我是中国人。他不讲话了。所以我知道我失言了。有人说我不易帜,自己独立的话,东北可能可以保下来。那我就变成日本的傀儡了。那东北是大呀,你大概不知道,可是我们完全在日本人手里,日本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呀!

    我在东北的家产都扔给日本人了,我给你讲过这事儿没有?你要知道我在东北的家产有多大?我没讲过,我在那个时候的钱,虽然不能说称亿吧,反正我有五六千万家产。日本人把我的家产都要还我呀,“九一八”以后要还我呀,他们弄了三列火车把我的东西都送来了,我那画都很值钱呀。我跟本庄繁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我上日本也是他陪我去的。他给我写封信,说你那东西是我花钱给你包上的,都包得很好,三列火车,送到北京正阳门外车站。他还派来一个人,还写封信给我。我大火呀,我说你这是在羞辱我呀,我是地方长官呀,我决不拿我自己的东西,要还,你把东三省还给国家!我火就火在这儿,我说我是封疆大吏,我将疆土丢掉了,你送还我的东西,你是给我羞辱!我的东西照样给我拿回去,原来摆在哪儿你给我摆在哪儿。这样就又拉回去了,他就都拍卖了。

【编者注】东北易帜是指1928年12月29日,张学良宣布东北易帜,拥护南京中央政府。

(摘编自唐德刚《张学良口述历史》)

【相关链接】①口述历史,简单地说,就是通过传统的笔录、录音、录影等现代技术手段,记录历史事件当事人或者目击者的回忆而保存的口述凭证。口述史并不是像有的人所理解的那样,就是一人说,一人记。而是一种将记录、发掘和认识历史相结合的史学形式。即通过调查访问,用录音设备收集当事人或知情者的口头资料,然后与文字档案核实,整理成文字稿。②张学良(1901年6月3日﹣2001年10月14日),字汉卿,号毅庵,乳名双喜、小六子。汉族,生于辽宁省鄂家村张家窝堡屯(旧称桑子林詹家窝铺)。国民革命军将领,奉系军阀首领张作霖的长子,中国近代著名爱国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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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一辈子拍同一部电影的世界级导演

    李安的电影很难说风格。首先,他不是那种影像多彩的导演,包括新片号称“120帧4K”的《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竟然不是一个视觉大片,他用最新的技术找回了演员脸上的戏。也就是说,李安理解的“技术”的作用不是立体效果、宏伟主题、惊心动魄的场面,而是用他自己的话说让戏回到“每个眼里的血丝、每个演员脸上的雀斑之上”。

    提及李安导演,大部分人都会觉得他是一个外表收敛、内心激越的人。我特别喜欢他的“父亲三部曲”。李安把他的家事搬进电影,有些对白就是他自己说过的话,《喜宴》里包括评字、做菜,甚至婚礼前新郎新娘跪在父母前听训的情景、对白都是他经历过的。据他说:“以前,爸爸对我电影中的这些情景好像没什么反应,我本以为这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抒发。”而这些抒发也促使大家开始思索父子关系。

    我认为新片《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的主题不是反战,而是现实中的理解,从开始到结尾都在探讨彼此的理解。 首先是主人公林恩姐弟之间的理解,其次是“英雄”与身边经理人或者大众的理解,还有拉拉队女孩对林恩的理解,士兵对死去班长的理解……甚至包括李安对战争的态度。李安对电影怀有真心,或者可以理解成“电影”里蕴含着一个“自己”——他始终面对自己。

    2000年的《卧虎藏龙》让好多熟悉他的人都会惊讶他改变了伦理片风格,将中国传统文化融入一个曲折动人的悲情故事。电影主角俞秀莲说过一句话,“无论你选择何种生活道路,都要对自己真心相待。”此话里提到的“道路”、“真心”道出了李安从未变更过的追求。

其实,这次的李安和以往一样,同样站在东西方立场上寻找答案。涉及战争,却没有拍主流观众所期待的反战主题。所以,我说李安的导演风格较为特殊,谦卑地正视未知。

    老话说:“好多作者一辈子写同一个小说。” 我想说的是李安导演也是一辈子在拍同一部电影。

    李安有句话是“没有事物是不变的,这是我电影的重心。人们希望相信某件事物,希望抓住某件事物,以获得安全感,希望彼此信任。”同一个场合,他又说:“寻求安全感与缺乏安全感,将成为我电影中另一个重要主题。”

    这部电影的张力在于以林恩为代表的士兵们的战后焦灼,包括他“普通人”的一面被遮蔽。这点尤其明显的是:爱情来了,他本想留下来,女孩却说你是英雄。多么悲哀:一件理所应当的事,忽因英雄之名,而变成了类似幻想与现实的对立——女孩对林恩的认识一开始就是“这是一个英雄,他要回战场上去”,而林恩也逐渐意识到自己在女孩心中只是一个“英雄”。

     “如果你想了解我,一切尽在我的电影中。”李安与他的电影像他说的一样,不仅是制造剧情,还有鲜明的人格。随着他的电影旅程,这种力量将不断在生活与电影风格中展现出。

     “电影与镜子”不是新提法,一些人照进了现实。但李安这面镜子却闪耀着本质之光,如信任、情感、关系、真诚、勇气、信仰、牺牲。这引导着他穿越人性的迷林。他关注着人类情感道路上,每一个动人的灵魂,如果有人理解了他的作品,就会理解他的为人——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李安会是一位世界级导演。

(摘自《北京日报》2016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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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显琳先生

钱永兴

    十八连山原名雨汪,位于滇黔两省三县(富源、罗平、兴义)的结合部。十八连山山连山,过了一山又一山。130年前,曲靖一中的创始人、云南著名的教育家谢显琳先生就诞生于十八连山镇纸厂村委会下慕乐村。

    谢显琳生于书香门第,字琅书,号困学,少年时读私塾,1903年考入云南曲靖府中学堂,1906年以优良成绩选送云南省立优级师范。1909年毕业于博物学系,因德才超群,留任该校附中教员。

    1912年,中华民国元年,云南百废待兴。都督蔡锷认为建设需才,决定在曲靖成立省立第三师范学校。11月,教育司司长周钟岳慧眼独具,委任谢显琳出任三师校长。这一年,谢显琳还只是一介26岁的书生,而周钟岳也只有36岁,其63岁时官至国民政府内政部部长。

    谢显琳校长一面在省会中学上课,一面开始选址规划,积极筹备三师。选定校址于寥廓山下、潇湘河畔,位于东门街的清代迤东道台衙门。旧道署约40余亩,有平房50间,楼房10余栋,但年久失修。谢显琳身负重任,不畏艰难,“披荆斩棘,倾者扶之,腐者易之,缺者补之,位置不当者移之”,仅仅四个月,便完成筹建。1913年3月22日,举行了三师落成仪式,这一天也就是曲靖一中的校庆日。

    从1913年到1958年,从26岁到71岁,先生担任校长长达45年,可能是空前绝后。他一生为教育事业鞠躬尽瘁,兢兢业业,桃李颇丰。20世纪40年代,云南省政府曾先后两次为他题赠“诲人不倦”和“乐育英才”的匾额,并当选为国大代表,被公认为云南省著名的教育家。1943年,建校30周年之际,国民政府教育部为其颁发“一等服务”奖状,并在校园建纪念标,上面镌刻着时任教育部长的陈立夫为谢显琳先生亲笔书写的碑文及签名落款。后每届毕业班都要在纪念标前毕业像,纪念标已成为学校的荣誉和象征。只可惜在“文革”破“四旧”(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时,被学生摧毁。

    谢显琳一生廉洁奉公,从未取过非分之物,正如先生《任职本校三十周年感言》所云“余之生活犹然一学生生活也,大布可衣,藜藿可饱,一切嗜好未敢妄沾”。先生任校长45年,校内校外无房,几十年租住民房,其中就曾在西门街32号租住十年。曲靖一中百年校庆时,其女婿浦思富教授于西安撰文《忆谢显琳先生》,“到辞世时,住房不足10平方米,且又黑又小,先生一生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在纪念谢显琳诞辰一百周年时,其长子谢树忠撰联曰:“为教育事业献身,几经沧海桑田,历经艰难险阻,志坚如磐留典范;与淡泊生活为伴,常是布衣蔬食,鄙弃富贵荣华,心洁如玉有今名。”

    曾有记载,抗日战争胜利后,云南省主席李宗黄欲请先生出任家乡平彝(今富源)县长,数次相劝,他却婉言拒绝,对此事他说“身世浮沉易,中流砥柱难。宁为糊口事,不做折腰官”。我曾经在富源文庙参观时,见到云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中山礼堂墙上“高明光大”四个金色大字,下有“邑人谢显琳题”的字样。“高明光大”,正是先生的真实写照。

    谢显琳先生还有一大功绩鲜为人知,那就是保护爨宝子碑。爨宝子碑独步南境,卓尔不群,国务院于1961年公布为全国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为曲靖一中的“镇校之宝”。说到保护,人们自然会想到清代咸丰年间曲靖知府邓尔恒和民国时期寒士张士元,其实谢显琳也功不可没。1937年,在云南“京滇公路”竣工的时候,国民政府派出“京滇公路周览团”的周钟岳得知消息,十分重视,出面协调,落实资金,并委托自己的得意门生谢显林,在校园内兴建“爨碑亭”,收藏保护。周钟岳对《爨宝子碑》推崇备至,写下了“南碑瑰宝”四个大字,现仍悬挂于爨园大门上,熠熠生辉。当然周钟岳题字最著名的,还要数南京的“总统府”。

    新中国成立后,先生交给人民政府一所完好无损的中学,年过花甲的谢显琳继续为新中国培养建设人才。1958年,先生被错划为“右派”分子,蒙受冤屈,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但他身处逆境,仍忍辱负重,继续担任教学工作,直到1963年完全退休。先生1968年3月病逝,享年81岁,葬于寥廓山,未树碑立传。

    曲靖一中九十周年校庆时,校友杨启云在《云南日报》写诗《赋得修竹献谢显琳校长》,“直节高标三两丛,一生淡泊度清风。谁云修竹千竿少?不见杜鹃满山红!”如今,曲靖教育根深叶茂,曲靖一中春色满园,先生作为开拓者、耕耘者,可以含笑九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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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为神州惜大儒

潘剑冰

    陈寅恪,相信提到这个名字很多人都会忍不住发出一连串的惊叹号,惊叹他的大脑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其记忆力之强、知识面之广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对于陈寅恪的记忆力,经过口口相传,难免带上一点传奇色彩,有人说他会背唐诗十万首,又有人说他会背《十三经》。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陈寅恪堪称神人了。

    与陈寅恪的记忆力配套的,则是他的学问。陈寅恪的学问不仅让凡夫俗子敬畏,就连与他比肩而立的大师都为之倾倒,其挚友吴宓称赞他为“全中国最为博学之人”,一向盛气凌人的傅斯年则说:“陈先生的学问近三百年来一人而已。”

    陈寅恪的学问,光语言一项就足以让人震惊。其弟子季羡林在研究老师早年留学德国所作的64本学习笔记本时,发现其中“专就外族和外国语言而论,数目就大得可观。英文、德文、法文、俄文等等,算是工具语言。梵文、巴利、印度古代俗语、藏文、蒙文、西夏文、满文、新疆现代语言、新疆古代语言、伊朗古代语言、古希伯来语等等,算是研究对象语言。陈先生对于这些语言都下过深浅不同的功夫。还有一些语言,他也涉猎过,或至少注意到了,比如印地语、尼泊尔语等等”。季羡林只能以“泛滥无涯”来形容老师的语言水平。

    陈寅恪的学识不仅名震国内,甚至扬威国外,成为学术界的一大现象。

    前苏联学者在蒙古发掘出了三个突厥碑文,各国学者加以研究,竟无人能解读。陈寅恪翻译解释之后,各国学者毫无异词,同声叹服。在日本史学界“被捧得如太阳”的白鸟库吉研究中亚问题遇到疑难之处,写信向柏林大学某教授求救,对方复信说应请教中国的陈寅恪教授,白鸟转向陈氏,果然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白鸟库吉感叹说,如果没有陈教授的帮助,自己对这个问题可能至死不解。

    令人惊异的是,陈寅恪在外留学十六年,在哈佛大学、柏林大学等欧美一流名校都转了一圈,且成就斐然,人人折服。然而最终他不仅未能揣一张博士文凭回来,就连学士学位都没有。陈寅恪曾就这个问题向自己的侄子陈封雄解释道:“博士并不难,但两三年内被一专题束缚住,就没有时间学其他知识了。只要能学到知识,有无学位并不重要。”

    我们知道,胡适前后在国外共获得三十几个博士学位,很多人对此津津乐道。不过在陈寅恪这样的“反面教材”面前,胡适那一大堆点缀脸面的博士学位似乎显得有点尴尬。

    陈寅恪经常对学生说的一句话是:“前人讲过的,我不讲;近人讲过的,我不讲;外国人讲过的,我不讲;我自己过去讲过的,也不讲。现在只讲未曾有人讲过的。”刚开始还有学生对此不信,后来大家发现陈寅恪确实做到了。

    陈寅恪的这种教学境界,背后是他不为人知的辛勤劳动。很多学生都想当然地认为以陈寅恪的水平根本无须备课,其中包括季羡林。但当季羡林看到陈寅恪写给傅斯年的一些信后,他就知道自己误解了陈寅恪,在信中陈寅恪屡屡提到自己备课的艰辛,如“一年以来,为清华预备功课几全费去时间精力。”“在他人,回来即可上课,弟则非休息及预备功课数日不能上课。”类似的话在陈寅恪书信中还有很多。

    陈寅恪自小体弱多病,再加上后来双目失明,健康受到极大摧残。当时,陈寅恪是清华中文系、历史系合聘的教授,要在两个系同时开课。时任清华历史系主任雷海宗对陈寅恪说:“您现在的身体还是比较弱的,少开一门课吧。”陈寅恪答道:“我是教书匠,不叫我开课,那怎么叫教书匠啊!”

    新中国成立前夕,货币急剧贬值,即使陈寅恪这样的大教授也难以为生。时任北大校长的胡适知道后,想赠陈寅恪一大笔美元。陈寅恪拒不接受,但又迫于一家几口的生计,最后决定用自己的藏书来换胡适的美元,只象征性地收了2000美元。据季羡林的看法:“在这一批书中,仅一部《圣彼得堡梵德大辞典》市价就远远超过这个数目了。”

    蒋介石历来对一流的文人特别重视,历史大家、创立“食货”学派的陶希圣就被他网罗帐下,当了他的枪手撰写了《中国的命运》一书。蒋介石自比唐太宗,想找人写一本“太宗传”,他知道陈寅恪是中国治隋唐史的泰山北斗,派人拿着重金上了陈家,但是陈寅恪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1966年,一场名为“文化大革命”的浩劫拉开了序幕。陈寅恪未能幸免于这场政治斗争。他的家中几次受到冲击,财物被红卫兵们洗劫一空。造反派为了折磨陈寅恪,以验证他惊人的记忆力为名,强迫他背诵毛主席语录,稍有差错便用铜头皮带和棍棒加以毒打。此时陈寅恪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

    1969年10月7日清晨5时许,因心力衰竭,陈寅恪终于在凄风苦雨中撒手人寰。

    三百年才出一个的史学大师就这样离去了。

    “先生之著述,或有时而不彰。先生之学说,或有时而可商。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这是陈寅恪为好友王国维写的铭文。很多人认为名为纪念王国维,实则是陈寅恪的“夫子自道”。或许,学术上的陈寅恪可以被超越,但是,精神上的陈寅恪很难被超越。

(原文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苏东坡在《潮州韩文公庙碑》一文的开头提到了士人的最高境界:“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②陈寅恪在“文革”受难的时候,其为王国维撰写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铭文的纪念碑被推倒扔进清华校河,无意中竟躲过了一劫。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引得春风度玉关

    唐代诗人王之涣在《凉州词》中写道:“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这一情形在1000多年后有了根本的改观。光绪五年(1879年),新任帮办甘肃、新疆善后事宜的杨昌浚目睹了左宗棠在西北的所为,赋诗一首:“大将筹边尚未还,湖湘子弟满天山。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

    左宗棠不仅是个军事家,他对于发展西北的经济也颇为关注。鉴于甘肃“地气高冷,节候暑少寒多,物产甚稀,……民间无衣之苦,甚于无食”的状况,他建议广种棉田,以解决穿衣问题。他认为甘肃凡是可种罂粟的向阳肥暖之地,都适宜种棉花。于是,他不仅通令下属各地严禁种植罂粟,劝告农民广种棉花,还采购纺车织具,设立专门机构,雇请民妇来教习纺织,并刊行《种棉十要》及《棉书》,分行陕、甘两省,目的在于“拔恶卉而植嘉苗,为一举两得计也”,期望这些举措能“为甘省开万年之利”。

    左宗棠在西北注意修河、治路,于沿河、沿路“广种榆柳”,“数年来陇中遍地修渠、治道、筑堡、栽树”。尤其是植树绿化举措颇得后人称赞,他命令“自径州以西至玉门,夹道种柳”,这些柳树“连绵数千里,绿如帷幄”,被后人艳称为“左公柳”。

    收复新疆之际,为解决粮食供给问题,左宗棠主张开荒屯田和兴修水利。这固然出于军事目的,却也具有开发大西北的用意。他令张曜率军在哈密办屯垦、水利,垦得荒地19000余亩,获粮数千石。他还善于因地制宜,依据新疆许多地方“可渔可牧,不必垦田种粟亦可足民”的特点,认为“西北之利,畜牧为大;而牧利又以羊为长,其毛可织,其皮可裘,肉可为粮,小民日用所必需用也,何必耕桑然后致富?长民者因其所利而利之,则讲求牧务,多发羊种宜矣。”这些主张对他后来率军收复新疆极为有利。

    把近代机器生产引入西北,更是左宗棠的一大功绩。同治七年(1868年),左宗棠在参与镇压捻军后抵西安,他为解决所部使用的军火从上海等地采办价值甚昂的问题,决定在西安设立机器局。同治十一年,左宗棠进住陕甘总督任所,他将西安机器局的机器搬至兰州,创办了兰州机器局,以精通西洋枪炮制作的记名提督赖长为该局总办,并从福建、浙江、广东等地抽调了技术工人,主要生产枪、炮、子弹、炮弹。兰州机器局的设立,既有镇压回民起义的用意,更有收复新疆之图,因为在该局创办前一年,俄国已派兵占据伊犁,左宗棠便在筹划收回伊犁时提出“精求枪炮”的主张。很明显,他在兰州设局是为了实现这一主张。

    光绪三年(1877年),赖长在兰州机器局内试制了一台织呢机,用甘肃所产羊毛织成一块绒布,呈送给左宗棠验看,受到了左宗棠的称赞。于是,左宗棠打算从国外购买全套织呢机,他写信并附赖长所绘织机图给在上海的采办委员胡光墉,以甘肃羊毛、驼绒均易购取,煤也易得,只要有机器便省工力等由请他从德国访购织呢机器。直到光绪五年,织呢机器才全部运至兰州。织呢局正式开工,中国第一家纺织工厂在西北诞生,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创办兰州织呢局被左宗棠视为“气象更新”之举,高兴之余,他还费尽苦心就地取原料,想以成本低廉来抵制洋呢进口。但是,兰州织呢局的生产并不像他预期的那样理想,所织成的呢绒品质很坏,几乎不能出售,品质上和价格上都比不上外国呢绒,即便把产品运到各通商口岸,也比从欧美输入呢绒要贵多了,再加上局中被安置了大批“干领薪俸”的冗员,兰州织呢局在创办后仅4年就被迫停办。左宗棠经营近代民用企业的这次尝试未能成功,但他勇于在风气未开的情况下把机器生产率先引入西北,已是一个创举。

(摘编自孙占元《左宗棠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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