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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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6-2017学年江苏江阴市周庄中学七年级上段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我的文学梦

郭彦全

      ①我虽然出生在偏僻的农村,学习条件十分有限,但这却丝毫未影响我的文学梦。记得上小学起,我就偏爱文科,语文成绩总是在班里名列前茅,而且写的作文常常被老师在班上当范文朗读,这就越发坚定了我热爱文学、追梦文学的理想。

      ②不料小学四年级,就遇到了“文化大革命”。不少文学作品被当作“封资修”“四旧”的东西被批判和禁锢。记得有一天,在村里当小学教师的父亲,急急忙忙地回家翻箱倒柜,把我们平时喜爱的一些故事书、小人书找出来,一把投到了灶火里。看着我们平时无比喜爱的书籍,一下子变成了灰蝴蝶在灶火中痛苦地翻飞着,我们的心里难受极了!但也无可奈何。父亲只留下一本《汉语成语小词典》,这本书就成了我当时的宝贝,不时地翻阅背诵,不少成语被我背得滚瓜烂熟,小词典也快被翻烂了。

      ③在村社办的高中毕业后,我就驰骋在农村广阔的天地里。那时除了《毛主席语录》这些红宝书外,可读的东西实在太少了。不过,正如诗人们所说“秦法虽苛实亦疏,人间犹有未烧书”,几千年来的优秀文学作品是不可能被烧完的,特别是像《三国演义》《水浒传》等书,可谓家喻户晓,流传甚广,村中不时地还可看到这些祖传的书籍。这些书因年代久远,页面发黄发脆,打开后一股霉味儿直钻鼻孔。书中又无标点符号,但却配有图案。当然,在当时的形势下,书的主人是不轻易拿出来示人的。当听到谁家有书时,我就采用死磨硬缠的办法,跟人家讨价还价,限定时日,到期归还。

      ④那时,农村尚未通电,还用煤油灯照明。为了节省煤油,灯芯不能挑得过大,光线极为昏暗,脑袋就尽量地往煤油灯下凑。一不小心,就会燎得头发咝咝响,并伴随着一股刺鼻的油腻味儿,与煤油的味道相融,充斥小屋。煤油灯污染也很严重,一条条黑色的烟丝在小屋里飞舞、游荡,落到炕上,钻入鼻孔,用手一抹,一手乌黑。轻轻一咳,就会咳出带着黑丝的痰来……

      ⑤农村当时很穷,一个工分不到两角钱,但受极左思潮的影响,却非常忙乱。干活儿搞所谓的‘‘大兵团作战”“两头不见太阳”,搞大轰大嗡、人海战术,平时很少有看书的空闲。这样,寒冬雨雪天就成了看书学习的大好时机。

      ⑥冬日北风怒号,寒风凛冽,小院中树木枝条被狂风刮得呼呼乱晃,朔风裹挟着细沙,打着窗户纸沙沙作响,用不了多久,窗棂上就落满了沙土。此时,小屋内一灯如豆,灯下捧书阅读,听着窗外呼啸怒号的阵阵风声,犹如千军万马喊杀过来,我自岿然不动。依偎在温暖的炕头,更觉得室内暖意融融,温情无限。遇上瑞雪飘飞时,小院内粉妆玉琢,银装素裹,皑皑白雪透过窗纸把屋内映照得如同白昼。虽然用不着像古人那样“映雪夜读”,但白雪的降临还是平添了不少读书乐趣。

      ⑦在农村劳动近三年后,我被推荐上了大学,离我的文学梦更近了一步。但70年代的大学,受极左思潮的影响,三年的学习生活提倡一半时间在工厂或农村开门办学,又正值全国基本上处于“八个样榜戏、一个作家”的年代,老师无书可教,学生无书可学。我们就找一些书刻蜡版油印给大家,还找一些书摘抄。大学毕业时,我已摘抄了厚厚的一大本古典诗词,随时带在身边,不时阅读背诵,最多时能背诵各种诗词300多首。参加工作后的一段时间里,这个手抄本仍然伴随在我的身边,即使出差也与我在飞机上、火车上相依相伴,一直奔向天涯海角、戈壁沙漠……

      ⑧因为自幼的爱好和多年的努力坚持,我的文学梦也圆了一些。多年来边看边思边写,笔耕不辍,先后出版九部书籍,发表文字三百多万字,一些文字还获了奖。我还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中华诗词学会、中国散文学会……随着岁月的流逝,白发也悄然爬上双鬓,自己也跻身于司局级干部之列,很快也面临着退休回家的问题。总有人对我说,你费尽心思地看书写作,究竟图个啥?对我来说就是图追梦、圆梦、再追梦的过程。工作可以退休,但文学之梦永不能退休,新的生活、新的文学之梦让我憧憬向往。生命不息,追梦不止,将贯穿于我的一生……

                                                                                                                    (选自《“我们的中国梦”文艺作品专集》,有删改)

(1)、文章通过哪些事情叙述了自己追寻文学梦的经历?

(2)、作者已经成为作家,且出版了著作,按理说已经圆了“文学梦”。可作者为什么只是说“我的文学梦也圆了一些”呢?

(3)、说说文中的画线句的表达效果。

(4)、作者追寻文学梦的经历给了你怎样的启示?

举一反三
阅读《糟糕的发明》 ,回答相关问题。

(一)不久前,英国《卫报》评出了①“人类最糟糕的发明”,塑料袋不幸②“荣获”这一称号。塑料袋是从石油或煤炭中提取的化学产品,一旦生产出来就很难自然降解。处理这些白色垃圾很多时候都只能挖土填埋或高温焚烧。据科学家测试,塑料袋在地下200年也不会腐烂降解,大量的塑料废弃物填埋在地下,会破坏土壤透气性,使土壤板结,影响植物生长。如果家畜误食了混入食料或废留在野外的塑料,会因消化道梗阻而死亡;而焚烧所产生的有害烟尘和有毒气体,同样会造成对大气环境的污染。英国《卫报》称,我们的地球似乎已经变成了塑料星球,土地、河流、高山、海洋……塑料袋无处不在,直到有一天,我们都已离去,这些东西仍然占据着地球,因为它们是③“永生”的。
(二)据国外新闻媒体报道,经常有许多海洋动物如海豚、海豹、海龟等由于误食了海洋中的漂浮的塑料废弃物,堵塞消化道而丧生。如今,这事在中国也发生了。西安市动物园近两年来5只鹿、1只美洲驼不明不白地死去,经专家解剖尸体后证实,“凶手”竟是司空见惯的塑料袋,这些动物误食了游人乱丢的塑料袋而命丧黄泉。无独有偶,北京麋鹿园自1995年以来已经发生了十几起麋鹿误食塑料袋而致死的事,科研人员在一头麋鹿的胃中竟然发现了4公斤之多的塑料垃圾!
(三)塑料袋的发明虽然只有100多年,但是它对环境的危害已经显而易见了,它所堵塞的也不仅仅是动物的消化道了。重庆市1998年8月就由于嘉陵江、长江上取水口,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致使好几家自来水厂停产减产,害得重庆市民守着两条大江没水喝。
(四)据悉,爱尔兰现在已经开始征集塑料袋税,每个塑料袋征收13美分的税。这个方法级为有效,爱尔兰塑料袋的使用率降低了百分之九十。在挪威,居民外出购物大都自带塑料袋,因为商店虽然提供塑料袋,但需付费。我国这几年有不少环保组织都搞了布袋赠市民的活动。倡导人们少用塑料袋。但是也没见多少人用环保布袋购物。关键在于塑料袋是白给的,用不用与人们的经济利益无关,看来,要抵制“白色垃圾”,除了宣传、号召之外,还需要采用经济手段。
(五)塑料袋的问世确实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方便,但是,我们都不能做往自家水井里吐痰的傻事。这种给人类带来如此大的麻烦的发明还是少点为好。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告别炉火    李晓东
      ①楼房封顶了,还有三四个月,就可以乔迁新居,欣喜之余,生出一丝惆怅。
      ②是冬季,飞花碎玉烘托出年关将至的温暖和醉意,同样温暖的,是小屋里悄悄燃着的炉火。火燃得正好,是那种青烟散尽后的兴旺和宁静。炉膛醉红着脸,将一腔热情辐射到小屋的角角落落。热情,却不张扬,这是炉火的性格。这种性格营造出一个祥和平静的冬季——许多年的冬季,我都是这样度过。
      ③有关炉火的记忆,源于对火盆的怀念。
      ④我出生林区。冬季,白雪皑皑,滴水成冰——那才是真正的冬季,漫长但绝不寂寞。父亲是早年的大学生,鬼怪神灵,天文史地,他似乎无所不知。在我们屏住呼吸神往于古今的时候,母亲会拿着火箸,细细地拨开火盆里的热灰,埋几颗洋芋、几粒豌豆。不多时候,小屋内就飘出烧洋芋的清香,间或有豌豆爆裂的“噗嗤”声。火盆烧的是炭,地地道道的上好木炭。细心的母亲总会把截成一拃来长的木炭横铺竖搭,在火盆中央垒起一把漂亮的火炬,燃烧的火炬,红得超凡脱俗,无比灿烂。这时,母亲便说:“人心要实,火心要虚。” 
      ⑤父亲的古今讲完了,洋芋也烧熟了,焦黄软香、滚热烫手的一块,看着就叫人眼馋。轻轻一掰,热气腾腾送到嘴里,那种酥软蓬松,自然天成的美味,实非笔墨所能形容。多年以后,再尝烤箱中烘烤出的洋芋,却没了那年那月的可口舒坦。土生土长的东西,似乎天生就离不开一个“土”字。遥想当年,火盆不过是黄泥垒就,顽石砌成,所烧木炭,采自深山老林,燃烧后的灰烬,细白轻绵。而那洋芋,全赖肥土养育,天雨滋润,入口之后,自然齿颊生香,余味无穷。
      ⑥往事如烟,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儿子已蹒跚学步。光阴改变了许多的人和事,唯一不变的,是那团悄悄燃着的炉火。
      ⑦倚在床头织着毛衣,一岁的儿子睡得正香,丈夫外出尚未回家,我在等他。等待是最容易让人心绪不宁的,因了这炉火的辉映,我的心情并不阴郁。我知道,丈夫正披着一肩雪花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们正当年轻,年轻的岁月,会有许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即使是在冬夜,依然不能停下奔波的脚步。劳碌的,却是温馨的,仅仅只是因为,暖暖的小屋燃着一团暖暖的炉火。砂锅内,鸡汤煨得正浓,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矮矮的砂锅,敦实古朴,清香四溢中,它的每一寸纹理都透着温润。不时有溢出的汤顺着锅沿流下,滴在炉盖上,发出“吱吱”的响声。烟囱中徐徐流出的青烟,飘飘悠悠迷离了夜的眼……
      ⑧风雪夜归人,倘若少了炉火的等待,是否还能那样从容?
      ⑨楼层一天天拔高,我知道,告别炉火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小屋里悄悄燃着的那团炉火即将消逝,这是我28岁人生中最后一个丰润的冬天了。从此,我将和许许多多的人一样,享用一种叫做“暖气”的东西。也许,它真的能使我的冬天在东西南北风中远离窘迫。然而,我始终固执地以为,那种温暖的外衣里裹着的是冷漠和距离,矜持中拒绝你的亲近。现代文明在带给人实惠的同时,扼杀了许多温情。
      ⑩有炉火的地方,才有生活。炉火相伴的日子,酵香浓郁,回味悠长。
     【注释】拃(zhǎ):量词,表示张开的大拇指和中指(或小指)两端间的距离。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烙印在时光里的生命片刻

      人们常常把一些小事抛在脑后,一些生命的片刻烙印在时光的尘埃里,我们可以试着忽略,但这些微不足道的事却一点一滴形成一条链子,将你与过去连在一起。

                                                                                                 十一岁

      初冬的早晨,屋外还是一片漆黑,充溢着暖暖的灯光的厨房便成为世界的中心。睡梦中的我隐约听到窗外大扫帚掠过地面的唰唰声,接着在屋里往往会有“啪”的一声,因为妈妈常会在经过小仓库时碰掉一两个玩具。然后我能想象到腰椎不好的妈妈绝不会弯腰,而是蹲下来,拾起掉落的玩具,摆回原处。她会迈着花仙子般轻盈的步伐进入厨房,当然不是那种小精灵了,应该是睡美人的精灵婶婶。

      水龙头的流水声,燃气灶被拧开的声音,盖上锅盖的声音,水被煮沸的声音……掀开锅盖,水汽弥漫,犹如精灵山谷的密林晨雾。水被倒进碗里,是山谷绝壁上飞流直下的瀑布,蒸腾着“白烟”,激荡着水花。然后是磕鸡蛋的声音,打蛋时碗筷撞击的声音。突然,一切声音戛然而止。一秒、两秒、三秒,筷子缓慢搅水的声音渐渐传来,我松了一口气。想象到前几秒,鸡蛋沿着碗壁滑入水中,像一大束阳光徐徐流下来,渗入透明的泉水中。鸡蛋几乎是在一瞬间转化成一团团软绵绵的淡黄色云朵,飘来飘去。我咽下口水,半眯眼睛,沙发左端的爸爸像一个魁梧版的“长妈妈”,摆个大字,睡得正香。爸爸的胃病没养好前,妈妈每天早晨都会给他冲一碗鸡蛋。我想起爸爸的手总会在严冬中被冻出几道小伤口,他站在柜台里用粗糙的手指认真地摆弄玩具上的小轴承的画面,我永远也不会忘。

      我们的路上有对彼此的责任,对家庭的责任,还有对社会的责任。

      沙发上的那个孩子翻了个身,缩回了在爸爸啤酒肚上取暖的脚,又酣然入睡。

                                                                                                       十五岁

      雨,又是雨。秋夜本该是爽朗惬意的,可是今天例外。车窗外,一棵棵法国梧桐缓慢地向后移动,黄绿参半的叶子在冷冷的夜雨中显得格外诡异。路灯点点昏黄的光悬浮在空中,商场的广告牌在远处发出刺眼的白光和红光。我能清楚地看到车前的每一滴雨珠,在灯光和黑暗交接的地方,凭空射出了一簇簇的白色蛛丝。雨声、树叶声、鸣笛声、汽车驶过水层的声音无一例外地从窗外闯进来。

      我躺在妈妈的怀里,盖着外套,刚脱下来的,有点湿。“妈——我鞋都湿了!”我懊恼地抱怨。妈妈本能地直起身,要帮我脱鞋,这一动作让冷空气瞬间侵入我背后,刺激得我打了个寒战。她刚松开的手又搂紧了我。“快脱了!脚不能沾凉水的。都多大了,鞋湿了还不知道自己脱吗?”我只得磨蹭着双脚将两只鞋踹掉。“也不知道北京下雨了吗……”妈妈又开始皱眉了,她平常没表情的时候,额头两眉中间也会有凹痕,现在更深了。“你哥当时走的时候就没带伞,也不知道记不记得买把伞。”我还没说话,爸爸突然回答说:“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一个男子汉还怕淋点雨吗?”说着掏出了手机递过来,“你要是实在担心就打个电话问问吧。”我接过手机,解开锁屏,刚准备按下拨号键,突然发现主页面的时间显示栏下面有每日的天气预报。“多云转晴,温度7℃~12℃,1~2级西风”,它显示的所选定预报城市不是我们的城市,而是北京——哥哥上学的城市。

      原来每个人的路都承载着他人的期待,你走每一步都牵动着爱你的人焦灼的目光。

      一条未查看的短信被我点开,上面说:“爸,晚上有雨。”

      ……

      我有过这样一些记忆,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但有时候,开始也是结束,而结束恰恰又是开始。梭罗说: 谢天谢地,世界并不仅限于这里。

                                                                                                                           (节选自裴鸽的《选择存在》,有删改,标题为编者所加)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文后题目。

黑发底下

    ①父亲如书,我是他的再版。

    ②年轻时,我们都顶着一头坚硬的黑发,它仿佛含有铁质,根根向上挺立如戟。抬手轻轻拍打,会发出稠密结实的“嘭嘭”声,像电流穿透掌心击中身体。在我们个体生命的海拔上,它高高在上乌黑茂盛,像油亮油亮的煤一样不说话,我们在它底下日复一日地生活着。

    ③小时候,我们一家生活在山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到星期天天麻麻亮,父亲就独自一人蹚着露水,一根扁担挑起两只箩筐,走上弯弯山道,到几十里外的深山里去挑煤来烧。傍晚踏着夕阳挑了满满两箩筐煤回家,正赶上吃晚饭,一只杏儿大的杯子已经善解人意地倒上酒立在了他面前。他端起酒,贴近唇边轻抿一下,放下了,脸变红了,仿佛浑身的困乏与疲累也被一阵风消解走了。母亲就在这时瞥见了他黑发中躲来躲去的几根白发,惊呼道:“哟,你都有白头发了。”说着她拨开发丝,小心翼翼地拔下,摊到父亲掌中。

    ④那白发寥寥几根,躺在父亲掌心,枕着纵横的掌纹,银光闪亮,像是会发光的羽毛。

    ⑤天难得地飘起了雪,越飘越大。冬夜沉静如石,洛入幽深漆黑的古井中,漫长而冷清。逼仄的厨房里,头顶一豆灯光,炭炉傍墙站立,烧壶沉默不语。父亲注视着我和弟弟,就像牧人盯着两只瑟瑟的羊羔羔,问道:你俩谁给我拔白头发?一根一分钱。”正在打睦睡的我们顿时来了精神,抢着拔。

    ⑥父亲的白发不多,稀稀疏疏地像微薄的雪花撒入广袤的黑土地,倏忽拧身捉迷藏似的躲了起来,在灯下实在不易察寻得到。每拔到一根我们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溅起一片响亮的欢呼。一晚上下来,收获并不多。

    ⑦然而,明明头天晚上拔光了,可过了一夜,父亲的白发又蹿出了一些,似乎拔的速度总也撵不上蹿的速度。一到晚上,无所事事的我们还是乐意拔。我们只是觉得自己长大了,父亲坐着我们站着,我们与父亲一样高了。一个个冷寂无聊的冬夜很快蹑手蹑脚地溜走了,我和弟弟同时分享着一个心照不宣而自鸣得意的秘密。

    ⑧等我们都上学了,父亲不再叫我们拔了。生活的困窘和难以排遣的忧愁日渐沉重地压迫着他,他的白发越生越多,几乎占了“半壁江山”,一眼望去触目惊心。我想他除了怕耽误我们的功课外,可能连他自己都泄气了,听任那些白发喧嚣地恣肆疯长。

    ⑨后来,父亲被癌魔缠身,惊心动魄的手术后,千篇一律地吃药、打针,不厌其烦地化疗、放疗,头发快掉光了,露出空荡荡的头皮,一根不剩地失去了无比珍爱的头发,他不得不戴上了帽子。不知为什么,我竟觉得掉了头发的父亲是丢了羽毛的孔雀或凤凰,在人群中间有些落寞。

    ⑩有一天我忽然提起儿时拔白头发的事,父亲一愣,马上孩子似的笑了,瘦削的脸颊上猛地腾起了两火烧云,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良久,才慢悠悠地说:“那时你俩真淘气,老是拔了黑发糊弄我。”

    ⑪秘密像包袱被父亲轻描淡写地抖开了,我有些无地自容。在岁月面前,一天天变老的父亲曾束手无策,试图借助剔除白发来抗拒生命的一次次落雪,赶在大雪封山以前挽留住某些悄悄远行的记忆,这很像一个农夫靠铲掉稗草来保护庄稼的成长。可我们顽皮的行为却在加快岁月流逝的脚步,我们以帮凶和同谋的身份与父亲鲜明对立。

    ⑫今天这个日子,在父亲积雪一样飞速消融的生命海拔上,我多么想为他种下一头黑发,让他重新骄傲地穿过人群,像煤被阳光点燃。

    ⑬但岁月如箭,一经射出,拒绝回头。

(选自《光明日报》2015年2月27日第15版,简默作,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说和做——记闻一多先生言行片段

    “人家说了再做,我是做了再说。”

    “人家说了也不一定做,我是做了也不一定说。”

    作为学者和诗人的闻一多先生,在30年代国立青岛大学的两年时间,我对他是有着深刻印象的。那时候,他已经诗兴不作而研究志趣正浓。他正向古代典籍钻探,有如向地壳寻求宝藏。仰之弥高,越高,攀得越起劲;钻之弥坚,越坚,钻得越锲而不舍。他想吃尽、消化尽我们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文化史,炯炯目光,一直远射到有史以前。他要给我们衰微的民族开一剂救济的文化药方。1930年到1932年,“望闻问切”也还只是在“望”的初级阶段。他从唐诗下手,目不窥园,足不下楼,兀兀穷年,沥尽心血。杜甫晚年,疏懒得“一月不梳头”。闻先生也总是头发零乱,他是无暇及此。闻先生的书桌,零乱不堪,众物腾怨,闻先生心不在焉,抱歉地道一声:“秩序不在我的范围以内。”饭,几乎忘记了吃,他贪的是精神食粮;夜间睡得很少,为了研究,他惜寸阴、分阴。深宵灯火是他的伴侣,因它大开光明之路,“漂白了的四壁”。

    不动不响,无声无闻。一个又一个大的四方竹纸本子,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楷,如群蚁排衙。几年辛苦,凝结而成《唐诗杂论》的硕果。

    他并没有先“说”,但他“做”了。作出了卓越的成绩。

    “做”了,他自己也没有“说”。他又由唐诗转到楚辞。十年艰辛,一部《校补》赫然而出。别人在赞美,在惊叹,而闻一多先生个人呢,也没有“说”。他又向“古典新义”迈进了。他潜心贯注,心会神凝,成了“何妨一下楼”的主人。

    做了再说,做了不说,这仅是闻一多先生的一个方面,——作为学者的方面。

    闻一多先生还有另外一个方面,——作为革命家的方面。

    这个方面,情况就迥乎不同,而且一反既往了。

    作为争取民主的战士,青年运动的领导人,闻一多先生“说”了。起先,小声说,只有昆明的青年听得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他向全国人民呼喊,叫人民起来,反对独裁,争取民主!

    他在给我的信上说:“此身别无长处,既然有一颗心,有一张嘴,讲话定要讲个痛快!”

    他“说”了,跟着的是“做”。这不再是“做了再说”或“做了也不一定说”了。现在,他“说”了就“做”。言论与行动完全一致,这是人格的写照,而且是以生命作为代价的。

    1944年10月12日,他给了我一封信,最后一行说:“另函寄上油印物二张,代表我最近的工作之一,请传观。”

    这是为争取民主,反对独裁,他起稿的一张政治传单!

    在李公朴同志被害之后,警报迭起,形势紧张,明知凶多吉少,而闻先生大无畏地在群众大会上,大骂特务,慷慨淋漓,并指着这群败类说:“你们站出来!你们站出来!”

    他“说”了。说得真痛快,动人心,鼓壮志,气冲斗牛,声震天地!

    他“说”了:“我们要准备像李先生一样,前脚跨出大门,后脚就不准备再跨进大门。”

    他“做”了,在情况紧急的生死关头,他走到游行示威队伍的前头,昂首挺胸,长须飘飘。他终于以宝贵的生命,实证了他的“言”和“行”。

    闻一多先生,是卓越的学者,热情澎湃的优秀诗人,大勇的革命烈士。

    他,是口的巨人。他,是行的高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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