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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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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6-2017学年江苏江阴市周庄中学七年级上段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天使

      ①小时候,我是一个捣蛋、不爱学习又极爱报复的孩子。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学校,父母和老师、兄弟和同学都极其厌恶我,然而,在心里我渴望着大家的关爱,就像人们渴望上帝的福泽一样。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常常默默祈祷:上帝啊!给我善良、给我宽厚、给我聪明吧,我也想如卡尔列一样成为同学们的榜样。可是,上帝正患耳疾,我的祈祷没有一句应验。我依然是个令人生厌的坏孩子,甚至因为我,没有老师愿意带我们这个班。

      ②三年级的第一学期,学校里来了一位新老师,她就是年轻的玛利娅小姐。玛利娅小姐刚一站到讲台上,整个班里都沸腾了,她太漂亮啦!我带头吹口哨、飞吻、望空中扔书本,好多男生跟我学,我们的吵闹声几乎要把房顶掀开。

      ③玛利娅小姐没有像其他老师那样大声叫囔:“安静!安静!”她始终面带微笑地望着我们。奇怪,这样我反而感到无聊,于是我一个手势,大家立即停止了胡闹。玛利娅小姐开始自我介绍,当她转身想把自己的名字写到黑板上时,才发现讲桌上没有粉笔,我注意到她的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又舒展了。心想,糟了,她肯定识破了我们的把戏。但是,玛利娅小姐却转过身来问:“谁愿意替老师去拿盒粉笔?”刚刚平静下来的沸腾又开始了,怪声怪气的笑声再次淹没了整个教室,好多男生争着去干这件事。

      ④玛利娅小姐请大家不要争,她会挑一个最合适的人选。玛利娅走下讲台,仔细查看了每一个人,最后她说:“基恩,你去吧。”我说:“为什么是我?”“因为我看得出你热情、机灵又具有号召力,我相信你会把事情做得很好。”

      ⑤我热情?我机灵?我具有号召力?我竟然有这么多优点?玛利娅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优点!要知道,在此之前从未有人说过哪怕一点点的好处,甚至我自己都认为我是一个被上帝抛弃的孩子。

      ⑥我很快取回一盒粉笔,因为它就藏在教室后面的草丛里。当我正要把粉笔递给玛利娅小姐时,我发现我的手指缝里存满了污垢,衬衣袖口开了线,裤腿上溅满了泥点,更糟糕的是我五个脚趾全从破了的鞋子里露出了头。我很不好意思,可玛利娅小姐一点也不在意这些,她接粉笔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天使般的微笑,那微笑是一朵百合花淡雅而美丽。玛利娅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⑦从此,我决定做一个上进、体面的人,因为我知道天使正在注视着我。

(1)、用简洁的语言概括本文写了一件什么样的事情?

(2)、本文的“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3)、请从修辞手法的角度对下面的一句话作简要赏析。

她接粉笔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天使般的微笑,那微笑是一朵百合花——淡雅而美丽。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贫民窑里的百万富翁

    平安里已有七十多年的历史了,当年是棉布同业工会的人集资建造的,所以住在这里的十二户人家全都是棉布店或者小棉纺厂老板的后代。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这些人下岗的下岗,失业的失业,混得都不大如意,房子年久失修,也没有能力翻修,平安里也成了名副其实的贫民窟,而其中最为穷困潦倒的要算是谢恒涛家了。谢恒涛下岗后由于身体不好,一直都没找到重新上岗的机会,全家就靠老婆的一点儿工资过活,因而被定为低保户,享受着政府发放的低保金。

    去年,平安里被划定为城市历史建筑,政府出钱修缮了一番,平安里的小楼顿时身价百倍,据说每幢楼都价值百万以上。这一来,谢恒涛他们全都成了“百万富翁”,虽然这房子是他们唯一的住房,即使再值钱也丝毫不能改变他们拮据的现状,但还是给他们增加了不少底气,他们走路时脊梁都挺直了许多。

    谢恒涛平常喜欢到街心公园去看别人下棋,这里下棋都是“带彩”的,他可没那个闲钱,所以也就是看看热闹罢了。这天,他又去看人下棋,一时没忍住,在一旁指指 点点的。人家不乐意了,斜着眼对他说:“你有本事,坐下来杀一盘如何?”

    谢恒涛毫不示弱地说:“杀一盘就杀一盘,我有百万家产,还怕下不起一盘棋?”说着就要坐下去。对方却说:“且慢,话先说在前面,今天这棋可是五十元一盘的彩头。”

    这一来,谢恒涛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了。正在进退不得之际,恰好有个社区的工作人员经过,对他喊道:“谢恒涛,你家这个月的低保金下来了,赶紧带印章到社区来拿一下。”

    谢恒涛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回到家后,他越想越觉得无地自容,于是跑到社区居委会说:“我有百万家产,怎么能算低保户?我申请撤销我的低保资格。”

    谢恒涛的老婆知道这件事后,和他大吵了起来。吵闹声惊动了对门的严益文老师。严老师了解了谢家的情况后,觉得应该帮助他们,就出面邀齐十二户人家开了个会。出乎意料的是,大家竟然都支持谢恒涛退出低保,认为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平安里十二户“百万富翁”的共同尊严。大家群策群力,帮谢恒涛找了一个晚上看门的工作,虽然收入不高,却很轻松,谢恒涛完全能够胜任。

    不久后,南方发水灾,社区号召大家向灾区捐款。谢恒涛由于白天不上班,就代表平安里去参加了动员大会。平安里多数人都比较困难,社区干部就好心地说:“平安里的就不要捐款了。”

    谁知,谢恒涛猛地站了起来:“不行,人家捐多少,我们也捐多少。”可是他没想到,这次捐款大家都很慷慨,多的捐了上万元,最少的也有一千元,谢恒涛话已说了出去,只得硬着头皮代表十二户人家每户都捐了一 千元。回来后他把情况向大家一说,大家又都表示支持,说道:“我们平安里既然都是‘百万富翁’,就不能让人瞧扁了。”

    但志气归志气,事实上多数人家都是量入为出的,一下子要拿出一千元钱来还真不那么容易,最后好不容易才凑了一万块钱。这时,严老师插嘴道:“我的条件稍微好一点儿,应该多捐些。这两千元钱就由我补上吧。”

    大家都说:“严老师,你的收入是比我们高,但你们家还有个大问题没解决,怎么能要你多出钱呢?”

    严老师说:“大家都别说了,我也是为了我们平安里共同的尊严。”

    其实大家所说的大问题,是指他的儿子严弘。严弘毕业后找工作一直四处碰壁,最近两年,他索性连工作都不找了,天天把自己关在家里。

    儿子的事成了严老师的一块心病,但他还是拿出钱来凑齐了捐款。当谢恒涛把这笔钱拿到社区去时,他的脊梁挺得笔直,脸上写满了骄傲,好像他们真的都是乐善好施的百万富翁。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没过多久,谢恒涛的女儿被查出患了白血病,医疗费需要三四十万元。在这种情况下,谢恒涛只得忍痛决定卖房子。消息传出后,平安里的住户们又聚集到严老师家里。大家都觉得他们这十二户“百万富翁”是一个光荣的整体,如果谢恒涛把房子卖了,这个整体就有了残缺,所以大家都认为应该捍卫这个整体,保持“百万富翁”的尊严。可是话说说容易,需要的 毕竟是三四十万元啊,而不是三四万元。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番,最终决定:“明天把房产证拿去医院,证明我们都是‘百万富翁’,让医院先放心治病,钱我们一定会交。”

    等他们都走后,一直站在角落里的严弘对严益文说:“爸,明天你们去医院,如果事情不顺利,千万别走掉,一定要等我到。”

    第二天,平安里十二户人家的户主都向单位请了半天假,穿上最好的衣服,拿上价值百万的房产证,隆重地来到了医院,但医院却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就在大家不知所措时,严弘赶到了,还带来了四十万元。

    严益文不相信地说:“弘儿,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严弘说:“昨晚听叔叔伯伯们讨论,我发现大家把集体荣誉看得这么重,虽贫穷却不失志气,我觉得我也应该为大家做点儿什么了。”原来,严弘找工作时发现,没有一个单位能实现他的抱负,于是决定自己创业。这两年他埋头钻研,搞出了两项发明,并且都申请了专利。 他本来打算时机成熟时,自己将专利投入生产。现在为了给谢恒涛的女儿交医药费,他决定先卖了它们再说。

    了解到严弘的这番苦心,大家欷歔不已。谢恒涛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说:“弘儿,既然你需要创业资金,我就用我的房子去银行抵押,从银行贷款给你如何?”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纷纷表示赞成。

    严弘听了,赶紧说:“创业是有风险的,如果失败了,我岂不是连累大家都当不成‘百万富翁’了?”

    谢恒涛说:“我们信得过你。我们把钱投给你,说不定几年以后,我们都成了真正的百万富翁了呢。”屋里顿时响起了一阵热烈而爽朗的笑声。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会跳舞的小桃树

马亚伟

    乡间的风像自由的翅膀,让人不由得想迎风而飞。大平原无边无际地开阔辽远着,麦田涌动着绿波,绵延而去。

    祖母盯着绿油油的麦田说:打猪草的时候,会遇上一棵小桃树,那可不是普通的小桃树,那是天上的仙桃,落下了一颗桃核,在人间生根发芽,长了出来,带着仙气。越是勤快的孩子,越可能遇上。遇到的人,是世上最有福气的人。

    我对祖母的话,深信不疑。

    绿色涌动的原野,蝴蝶和鸟儿翩然飞过。有风滑过脸颊,像一片温柔的鸟羽,光滑凉爽。每天

    傍晚,我背起竹筐,约上同伴,在风中的田野上奔跑着。满地的野草嫩生生的,毛茸茸地招摇着。打猪草的时候,我不再追蝴蝶,逮蚂蚱。我有我的使命,我专注地打猪草。我一遍一遍翻着草。我知道,冥冥中有一棵小桃树会在某一个角落里等我,它是那样的神奇。可是,它在哪里呢?

    打了两年的猪草,依然没有祖母说的奇遇。祖母说,不能心急,慢慢等啊,只要你勤快,一定能遇上。

    等啊,盼啊,我长高了,草们也在每一个春天倔强地生长着。小桃树的诱惑始终在心里,不曾淡忘。

    那天黄昏,光线开始模糊。A暮色像大鸟的翅膀低垂了下来。我的手上早已沾满绿色的草渍。竹筐里的草被我塞得满满的,我还不肯回家。忽然,小桃树!小桃树在我眼前一晃,惊鸿一瞥,又淹没在无边的麦田里。我赶紧翻开丛丛的麦子和杂草翻找了起来,生怕她一下子逃了。翻了几下,真的找到了!

    她就那么窈窕地舞在麦田里,不慌不忙的样子。她并不知道我的苦心孤诣,就那么心平气和地舞着。B你看啊,小桃树,她在跳舞,舞姿婀娜,柔嫩的小叶子笑吟吟的。这个小小的绿色仙子,她罗裙飘飘,迎风舞动。她在夕露的润泽中,颜色愈发青葱。那样的绿色,一定是仙界最生动的一抹春,那么新鲜,灵动。小桃树摇摆着柔枝,呼吸着四野里畅快的风,似乎在为她降落凡间而快乐舞蹈。

    林梢的风,开始温柔的晚唱。在朦胧的天光下,我的心像一只飘飞的风筝,高高地飞着,有着无边的喜悦和满足。我出神地看着,想象着。有一天小桃树会开花,会结果。她的花,不是庸常的桃花。她的果,不是庸常的桃子。她是喝过仙露琼浆的,是上天赐予人间的,赐予我的。因为,我是一个勤奋、坚持的孩子。

    我忘记天擦黑了,直到祖母的呼唤声传来。我一扭头,看到祖母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她是一个神奇的预言家!她早就知道我会找到小桃树。

    回到家,祖母把小桃树栽种在小院里。祖母说,是我的勤快感动了小桃树。对我来说,小桃树,真的是一个美丽的奇迹。

    很多年过去了,祖母早已离开我,去了另一个世界。但她却在我心中深深扎下了根。乐观的祖母,在我小小的心里种下了一棵永远舞蹈的小桃树。

    小桃树,是一种憧憬,一种希望。年年岁岁,任凭世事起落,只要憧憬还在,便会与奇迹相遇;生活的原野,便会有生生不息的希望。 

(略有删改)

阅读下列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奔跑的小狮子

丁立梅

       她常回忆起八岁以前的日子:风吹得轻轻的,花开得漫漫的,天蓝得像大海。妈妈给她梳漂亮的小辫子,辫梢上扎蝴蝶结,大红,粉紫,鹅黄。给她穿漂亮的裙,裙摆上镶一圈白色的滚边儿,还有鞋头上缀着花朵的红皮鞋。妈妈带她去动物园,看猴子爬树,给鸟喂食。妈妈给她讲童话故事,讲公主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王子了。她问妈妈,我也是公主吗?妈妈答,是的,你是妈妈的小公主。

       可是有一天,她睁开眼睛,一切全变了样。妈妈一脸严肃地对她说,从现在开始,你是大孩子了,要学着做事。妈妈给她端来一个小脸盆,脸盆里,泡着她换下来的衣裳。妈妈说,自己的衣裳,以后要自己洗。

       正是大冬天,水冰凉彻骨,她瑟缩着小手,不肯伸到水里。妈妈在一边,毫不留情地把她的小手,按到水里面。

    妈妈也不再给她梳漂亮的小辫子了,而是让她自己胡乱地用皮筋扎成一束,蓬松着。她去学校,别的小朋友都笑她,叫她“小刺猬”。她回家对妈妈哭,妈妈只淡淡说了一句,慢慢就会梳好了。

       她不再有金色童年。所有的空余,都被妈妈逼着做事,洗衣,扫地,做饭,甚至,去买菜。第一次去买菜,她攥着妈妈给的钱,胆怯地站在菜市场门口。她看到别的孩子,牵着妈妈的手,一蹦一跳地走过,那么的快乐。她小小的心,在那一刻,涨满疼痛。她想,我肯定不是妈妈亲生的。

       她回去问妈妈,妈妈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埋头挑拣着她买回来的菜,说,买黄瓜,要买有刺的,有刺的才新鲜,明白吗?

       她流着泪点头,第一次懂得了悲凉的滋味。她心里对自己说,我要快快长大,长大了去找亲妈妈。

       几个月的时间,她学会了烧饭、炒菜、洗衣裳。她也学会,一分钱一分钱地算账,能辨认出,哪些蔬菜不新鲜。她还学会,钉钮扣。

       一天,妈妈对她说,妈妈要出趟远门。妈妈说这话时,表情淡淡的。她点了一下头,转身跑开。等她放学回家,果然不见了妈妈。她自己给自己梳漂亮的小辫子,自己做饭给自己吃,日子一如寻常。偶尔地,她也会想一想妈妈,只觉得,很遥远。

       再后来的一天,妈妈成了照片上的一个人。大家告诉她,妈妈得病死了。她听了,木木的,并不觉得特别难过。

       半年后,父亲再娶。继母对她不好,几乎不怎么过问她的事。这对她影响不大,基本的生存本领,她早已学会,她自己把自己打理得很好。如岩缝中的一棵小草,一路顽强地长大。

       她是在看电视里的《动物世界》时,流下热泪的,那个时候,她已嫁得好夫婿,在日子里安稳。动物世界中,一头母狮子拼命踢咬一头小狮子,直到它奔跑起来为止。她就在那会儿,想起妈妈,当年,妈妈重病在身,不得不硬起心肠对她,原是要让她迅速成为一头奔跑的小狮子,好让她在漫漫人生路上,能够很好地活下来。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问题。

    下班时间就要到了,杂货铺就要关门了,阿尔弗雷多•希金斯穿上外套正准备回家,刚出门就撞上了老板卡尔先生。卡尔先生上下打量了阿尔弗雷多几眼,用极低的声调说:“等等,阿尔弗雷多——”

    他说得那么小声,反倒让阿尔弗雷多不知所措了。“怎么了,卡尔先生?”“我想你最好还是把兜里的东西留下再走。”卡尔先生说。阿尔弗雷多开始有一丝慌乱,但随即很惊讶地说:“东西?!……什么东西?我不明白您说什么。”“一个粉盒,一支口红,还有至少两支牙膏,还要我说得更清楚些吗?”“我真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阿尔弗雷多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在卡尔先生冷峻的目光注视下,他根本不敢正视老板,又过了一会儿,他把手伸进口袋交出了东西。

    “好吧,小伙子,现在告诉我,你干这种勾当有多久了?”卡尔先生说话了,“头一回,我发誓,以前真没从店里拿过任何东西……”卡尔先生没等他说完,就插话:“还想撒谎,嗯?难道我看上去就那么傻吗?难道我连自己店里的事都糊里糊涂吗?我知道你这样干已经很久了。”卡尔先生脸上的笑容古怪极了。“我不喜欢警察,但我要叫警察。”他说,“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打电话给你的父亲,告诉他我要把他的宝贝儿子交给警察。”“我爸爸不在家。他是印刷工,晚上上班。”“那么谁在家?”卡尔先生问。“我妈妈在家。”卡尔先生向电话走去。

    阿尔弗雷多越害怕,嗓门就越高,像是在显示自己无所畏惧似的,可尽管他在大声说话,但他的声音却完全憋在喉咙里:“请等一会儿,卡尔先生。这事跟别人没关系……”阿尔弗雷多声音小得可怜,卡尔先生已经在跟他母亲通话了。阿尔弗雷多想象待会的情景:妈妈迫不及待地闯进门来,怒气冲冲,眼里噙着泪花。他想上前解释,可她一把推开了他。噢,那太难堪了!尽管如此,阿尔弗雷多还是盼着妈妈快来,好在卡尔先生叫警察之前把他接回去。

    屋里两个人相互看着,一句话也不说。终于有人敲门了,卡尔先生开了门。“请进,您是希金斯太太吧?”他脸上毫无表情。“我是希金斯太太,阿尔弗雷多的母亲。”她大大方方地做着自我介绍,笑容可掏地和卡尔先生握手。卡尔先生怔住了,他没想到她会那样从容不迫,落落大方。“阿尔弗雷多遇到麻烦了,是吗?”“是的,太太。您儿子从我店里偷东西。不过,都是些牙膏、口红之类的小玩意儿。”“是这样吗,阿尔弗雷多?”她以略带伤感的口吻问儿子,并平静地看着他。“是的,妈妈……”“你干吗要干这种事?”“妈妈……”希金斯太太要说什么,却突然又停住了,把头转到了一边,“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呢,卡尔先生?”希金斯太太转过身来,笑容可掬地望着卡尔先生说。“我?我本应该叫警察,那才是我该做的。”“叫警察?”她反问道。“是的,是应该这样的,希金斯太太。”“我本来无权过问您如何处理这件事,不过,我总觉得对于一个男孩来说,有时候给他点忠告比惩罚更有必要。他看上去个头倒不小,像他这么大的孩子有头脑的没几个。”在阿尔弗雷多眼里,今晚妈妈完全像个陌生人。瞧,她笑得那么自然,和蔼可亲。卡尔先生原以为阿尔弗雷多的母亲会被吓得六神无主,然而事实完全相反。她的沉着反倒使他感到内疚,心里暗暗佩服起这个女人。“我不知道您是否介意让我把孩子带回去?”“当然可以。”他想了一会儿说:“我不想太不近情理。现在我告诉您我的决定:告诉您儿子别再上这儿来了,至于今晚的事嘛,就让它过去吧。”“那真是谢谢您了,我不会忘记您是个好人的……”离开时卡尔先生握着希金斯太太的手说:“认识您很高兴,非常遗憾我们只能以这种方式见面,请相信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阿尔弗雷多好。”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就像交情深厚的老朋友一样。

    阿尔弗雷多和母亲出了杂货铺,沿着大街走着,母亲迈着大步,两人谁也不开口说话。阿尔弗雷多终于忍不住了:“感谢上帝,结果是这样!”“求你安静一会儿,别说话,阿尔弗雷多。”到了家,希金斯太太脱了外套,看也不看儿子一眼,“阿尔弗雷多,还愣着干什么?快睡去吧。你为什么总是没完没了地闯祸呢?听着,今晚的事别告诉你爸爸。”说完她进了厨房。

    “妈妈太伟大了!”阿尔弗雷多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他觉得应该立即去对她说她有多么了不起。

    他起身走向厨房,妈妈正喝茶,那情景让他大吃一惊。妈妈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儿,神态糟糕透了,根本不是在杂货铺里那个沉着冷静的妈妈。她颤抖地端起茶杯,茶溅到了桌上,嘴唇紧张地抿着,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

    阿尔弗雷多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他突然想哭……从那双颤巍巍的手上,那一条条刻在她脸上的皱纹里,他仿佛看到了妈妈内心所有的痛苦。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长大了。

    今晚,阿尔弗雷多第一次认识了妈妈。

[作者  (加拿大)莫·卡拉汉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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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匠留下的歌何立伟沿一条仄仄的石板路,从山外头来了一个石匠,在水碾子坊前歇脚。

他把背上的褡裢往地上一摆,褡裢里便发出来金属的钝响。侧耳,听了听水碾子坊里碾谷的嗡嗡声,他大声说:“碾子要凿了哦!”

爹正在水碾子坊里扫谷。提着高粱帚子出来,见是陌生客,忙取了紫竹烟筒递过去。那石匠其时已将一根纸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了。

似乎从那陌生客紫红的脸膛,以及他吸纸烟的派头上,看出其人的不凡来了。

水碾子正要凿槽咧,很快就讲定了工价,无争无吵,各自一派让得三分的气度。那石匠绕碾子转了三圈,也并不发表阔论交谈。从裢里取了锤凿,水碾子坊里,就叮叮当当热闹了起来。四面的苍苍郁郁的山壑里,一时贮满了这十分好听的声音。

先前这水碾子终日碾谷,其音清越,其韵悠扬,好比寨前的四妹子,不紧不慢,打出好听的出歌来。后来,日日磨,日日磨,磨平了石槽,碾子就一声一声闷如沉雷了,不再动人。不再亲切。

天热起来,他就索性打起赤膊,凿。他膀大腰圆,甩锤子的时候,上身的肌肉有规律地滚动。汗水使他宽阔的胸膛油着异彩。简直那不是血肉之躯,简直那本身就是一錾一錾凿出来的。像一尊石雕。

拿来了蒲扇,拿来了茶罐,拿来了切得极细极细的烟丝,爹吩咐:“你好生招呼石匠师傅吧。” 我说:“好。”爹放不下心又吩咐:“这石匠一定见过世界,莫要让他笑话我桃花寨人不晓得礼数。” 我说:“好!”

我就同他打扇,将酽茶斟得满满的,双手稳稳递与他。请他歇憩,请他喝茶。手里捏一把爹平日藏在柜里舍不得吸的,切得极细极细的烟丝。

而我主要想同他谈讲。只想他是见过世界的,那重重的山外头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呢?有山歌打得如同四妹子一样好听的么?有日夜转动的水碾子么?有切得极细极细而舍不得吸的烟丝么?…… 他却默默喝茶,默默吸烟,默默歇憩。从鼻孔里口角里喷出的烟云浓浓的、辣辣的、也是默默的。

但顷刻他又拿起了锤子。烟蒂于是在脚边断续着残烟几缕。山谷里,而且飞翔着钢与石的回音。很长的一声一声。仿佛四山里万人千人在凿岩取石,你呼我应。

好像他是不晓得什么疲劳的;好像他是不愿同我这小孩子讲的;好像那硬邦邦的石头,才是他的好朋友。我的心里盈满了小孩子不被大人理解和尊重的委屈。

后来又歇憩的时候,我终于极恳切地同他说:“说个故事我听吧。说个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他放下了锤子。

真的,什么故事呢?竟不晓得这个世界有哪样一些故事。

于是我说:“随便你同我讲点什么吧。反正我什么都不晓得。”

“等你长大了,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了,你就会什么都晓得的。用不着别人讲。用不着。”他将那多茧的厚实的手掌放在我的脑壳上,[A]“你还小你还不懂事。生活里头有的是酸甜苦辣 你只能够尝不能够讲。讲不出。生活里头没有故事。” 好久了我才说:“那就打一个山歌吧。”

歉意的一笑,摇摇头,他又去凿那磨槽。洁白的石砾在錾子尖上跳跃,落在地上,落在他的裤褶缝里,如一层层雪粉。

直到黄昏从山沟里溢了出来,才将那叮叮咚咚的锤声淹没掉。而这时,那很大的碾槽,正凿得如一朵刚刚绽放的山茶花。

只有掌灯吃夜饭时,才看出他累了,倦了。爹招待他,用了好香的米酒,用了荷包煎蛋,和一条腊得透明的麂子腿。那麂子,还是去冬大雪封山时,爹在鹰嘴岩打的。好肥的麂子。爹舍不得吃,

除非来了贵客。

爹问他这问他那。爹这人,就景仰见过世面的人。而那石匠总是回答的很少,很有分寸。你总觉得他不肯说出来的东西必定深奥,但他不说,你并不觉得失礼。他那紫红的脸膛,有力的鼻梁, 深刻的皱纹,使你感觉到他是一部书,但谁也无法打开。爹只好死劲地敬酒。

“多谢。喝不得了。明日赶早,我还要行路。”

“往那边走?岩陀,还是檀木坡?”

[B]“哪里有工夫做就到哪里去。石匠嘛走四方吃四方。” 他笑了一下,笑得好淡。起身,打一轮拱手,他晃晃地朝东厢房走去。

第二日天刚放明,爬起来我就要去找石匠。要问他,见了世面的人,为什么不会讲故事不会打山歌?

爹朝水闸走去,说:“这时候才起来,石匠他走了咧!”

跑到高处,朝雾中的石板路望去,终于看见了他那朦朦胧胧的背影。其实无法说那是背影,整个的只是小小的一个黑点了。那黑点,在这迷蒙的天地之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就消失在了晨雾之中。他走了。同他来时一样,同他吸烟凿石时一样,是默默的,无声无息的。天和地,好大呵!

哗啦——爹把水闸扯开了。蓄了一夜的溪水,扑过来,攀住染满了青苔的木轮了,木轮子就滚动起来,吱吱呀呀地带动了水磨,这清新的空气里,就颤动着它那好听的声音了。

比先前还要好听些!清越。悠扬。娓娓地,悄悄地,向你叙述着什么。

什么呢?你说不甚明白。但你于这不甚明白之中又实在明白了许多事理。

我长大了。

后来我一直觉得,这终日流淌的水碾子的声音,是那个默默的石匠,留下的一支很长很长的歌, 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选自《人民文学》1983年06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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