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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江西省瑞昌市第一中学2015-2016学年高二下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人类要求装饰的动机,人类学家认为是最原始的。人类学家以这样的事实告诉我们:在大多数原始民族中,有不穿衣服的民族,而没有不装饰的民族。我们人类在年幼的时候,喜欢在颈项上围着草珠,或野花环之类的东西,在帽子上插一片羽毛,在身上涂些泥土或色彩。人猿在行走的时候,带着一根绳子,一块破布,一片草皮,或一条枝杈。他们使用此种“挂布披荆”的办法,以增加自身的快乐。无疑的,他们这种举动,与人类具有同一目的——是对于装饰发生兴趣的表示。人类喜爱装饰的倾向,不但在增加自身的快感,还在扮演一个角色,如同做一种游戏般,激动一些群众,博得同情。这种美化自己,以引起别人的赞慕的行为,为装饰的主要目的。但是除了满足自己快乐之外,还含有供人欣赏,以激起人与人间之感情交流的作用。这种原始民族和年幼儿童,无意为了名誉金钱,而获得的愉快之情,是最初的艺术表现。

    这个装饰的动机,渐渐普遍为一种社会现象的时候,就产生艺术运动。

    这种艺术运动,有静的和动的两类,腓赫纳说:“前一类的艺术,是经过静态去求快感的,另一类的艺术是经过动态或转变的形式去求快感的。所以在前者,是借着静物的变形或结合,来完成艺术家的目的,而后者,是用身体的运动和时间的变迁,来完成艺术家的目的。”我们现在就是从静的艺术——造型艺术中的装饰艺术,来做一番研讨。

    人既直立了,两手就可以用来抓东西撕东西,同时也就感觉到了东西的质的坚柔,形的大小的区别,并且可以用手将东西堆、砌、聚、散。久而久之,就有人在坚柔、大小、堆砌、聚散之间,加以变形或结合。另外一方面,人的两手养成了拥抱、推拒、攀援、攻击的能力,这些举动一有节奏,就能唤起运动的快感。我们现在要研究的是前一种,用手在东西的坚柔、大小、堆砌、聚散之间,加以变形或结合的艺术。

    我们晓得,虎和鹰,也能用爪抓东西撕东西,猿和熊,也能用足拥抱、推 拒、攀援、攻击,但是它们的动作,仅止于此。不能有意识地,按照美的法则,加以变形或结合,更不能自主地去产生一种有节奏的运动。人就不同了,除了生存之外,还要求自由自在快乐地生活下去。因为狩猎和日常操作的训练,从劳动中感到力的均衡,和肌肉的有节奏的运动,所以在工作停止之后,假使身体中蓄积的力量无处发散的时候,就想要摇动身体,手舞足蹈起来,以求满足均衡和节奏的快感。

    单是手舞足蹈,还不够满足“自我扩张”的心理欲求,必须要有悦目的形色,悦耳的声音,伴衬起来,方可在自然界中显出人的伟大。于是在装饰方面,第一步先让自己的身体满足这个要求。最初以动物的皮毛之类,来补缀心灵上的缺陷。然而人的自尊心,使他发觉了这样的装饰,至多是与禽兽为伍,而不够表现主宰者气魄的时候,智慧的艺术家们,发明了裸体上涂绘色彩的手法,虽然还是模拟着禽兽的羽毛、斑纹、色彩,但已非完全模仿,而是将原形加以变化和结合。人类狂热的理想,超出自然之限止,用燧石贝壳等尖锐之物,在肌肤上割划,形成了点子和曲直线的浮像。这种惊人的装饰方法,表示出人类的克服自然的坚强意志和有意识的创作的力量。这种为了装饰而愿意忍受痛苦的欲求,可以说是人类向自然环境示威的一种自大心的透露。

    人没有禽兽般美丽的皮和羽毛,是人类的缺点。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个缺点,才会激起装饰的欲求,而发展为最高的理想。假使我们人类没有这种理想,那我们的生活方式,到现在依然在阴暗的壁洞中,茹毛饮血做万世的野人,所以说人类之有装饰,是人类进化的表象。

(选自雷圭元《图案与人生》,有删节)

(1)、下列和“装饰”相关的解说,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人类学家认为人类要求装饰的动机是最原始的,这一点可以从大多数原始民族中各民族都有装饰的行为上得到证明。 B、人类喜爱装饰的倾向,不仅可以增加自身的快感,还在于可以如同做一种游戏般扮演一个角色,激动一些群众,博得同情。 C、最初的艺术表现是一种原始民族和年幼儿童无意于名誉金钱的愉快之情。当装饰的动机,渐渐普遍为一种社会现象的时候,就产生了艺术运动。 D、装饰具有供人欣赏,以激起人与人之间感情交流的作用。它的目的就是为了美化自己,以引起别人的赞慕。
(2)、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虎和鹰,猿和熊等动物能完成人类的一些动作,但不能按照美的法则有意识地变形或结合,因此,也就不能自主地产生一种有节奏的运动。 B、艺术运动分成动和静两种形式,造型艺术中的装饰艺术属于后者,借着静物的变形或结合来完成艺术家的目的。 C、人猿会使用“挂布披荆”的办法,来增加自身的快乐,这种举动与人类具有同一目的,也就是表示对装饰发生兴趣。 D、为了满足均衡和节奏的快感,在工作停止之后,假如身体中蓄积的力量无法发散,人们就会想要手舞足蹈起来。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理解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

A、艺术家们并不是完全模仿禽兽的羽毛、斑纹和色彩,而是将原形加以变化和结合,但是用这种裸体上涂绘色彩的手法,还不够表现主宰者的气魄。 B、手舞足蹈不够满足“自我扩张”的心理欲求,只有悦目的形色,悦耳的声音,才可以显出人的伟大。在装饰方面,首先就是让身体满足这个要求。 C、为了向自然环境示威,人类甘愿忍受痛苦,用燧石贝壳等尖锐之物在肌肤上割划,形成了点子和曲直线的浮像。 D、人类拥有装饰是人类进化的表象,人类对装饰的最高理想,是人类社会的发展与进步的条件之一。
举一反三
阅读下列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佛教石窟艺术

李泽厚

    宗教是异常复杂的现象。宗教艺术也是这样。一般来说,宗教艺术首先是特定时代的宗教宣传品,它们是信仰、崇拜,而不是单纯观赏的对象。它们的理想和审美形式是为其宗教服务的。

    中国古代流传下来的主要是佛教石窟艺术。佛教在中国广泛传播流行.并成为门阀地主阶级的意识形态,在整个社会占据统治地位,是在频繁战乱的南北朝。北魏与南梁先后正式宣布它为国教,是这种统治的法律标志。它历经隋唐,达到极盛时期,产生出中国的禅宗教派而走向衰亡。它的石窟艺术也随着这种时代的变迁、阶级的升降和现实生活的发展而变化发展,以自己的形象方式,反映了中国民族由接受佛教而改造消化它,而最终摆脱它。清醒的理性主义、历史主义的华夏传统终于战胜了反理性的神秘迷狂。这是一个重要而深刻的思想意识的行程,所以,尽管同样是硕大无朋的佛像身躯,同样是五彩缤纷的壁画图景,它的人世内容却并不相同。如以敦煌壁画为主要例证,可以明显看出,北魏、隋、唐(初、盛、中、晚)、五代、宋这些不同时代有着不同的神的世界。不但题材、主题不同,而且面貌、风度各异。

    无论是云冈、敦煌,还是麦积山,中国石窟艺术最早要推北魏洞窟,印度传来的佛传、佛本生等印度题材占据了这些洞窟的壁画画面。洞洞窟的主人并非壁画,而是雕塑。前者不过是后者的陪衬和烘托。四周壁画的图景故事,是为了托出中间的佛身。信仰需要对象,膜拜需要形体。人的现实地位愈渺小,膜拜的佛的身躯便愈高大。然而,这又是何等强烈的艺术对比:热烈激昂的壁画故事陪衬烘托出的、恰恰是异常宁静的主人。北魏的雕塑,从云冈早期的威严庄重到龙门、敦煌,特别是麦积山成熟期的秀骨清相、长脸细颈、衣褶繁复而飘动,那种神情奕奕、飘逸自得,似乎去尽人间烟火气的风度,形成了中国雕塑艺术的理想美的高峰。人们把希望、美好、理想都集中地寄托在它身上。它是包含各种潜在的精神可能性的神,内容宽泛而不定。它并不显示出仁爱、慈祥、关怀等神情,它所表现的恰好是对世间一切的完全超脱。尽管身体前倾,目光下视、但对人世似乎并不关怀或动心。相反,它以对人世现实的轻视和淡漠,以洞察一切的睿智的微笑为特征,并且就在那惊恐、阴冷、血肉淋漓的四周壁画的悲惨世界中,显示出他的宁静、高超和飘逸。似乎肉体愈摧残,心灵愈丰满;身体愈瘦削,精神愈高妙;现实愈悲惨,神像愈美丽;人世愈愚蠢,低劣,神的微笑便愈丰睿智、高超……。在巨大的、智慧的、超然的神像面前匍伏着蝼蚁般的生命,而蝼蚁们的渺小生命居然建立起如此巨大而不朽的“公平”主宰,也正好折射着对深重现实苦难的无可奈何的强烈情绪。但它又仍然是当时人间的形体、神情、面相和风度的理想凝聚。尽管同样向神像祈祷,不同阶级的苦难毕竟不同,对佛的恳求和憧憬也并不一样。

(选自《美的历程,佛陀世容之悲惨世界》)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德有所长而形有所忘”﹣﹣丑中之美

    庄子及其后学以“道”的自然无为为美,其根本表现是在个体人格的自由上。因而,在庄子及其后学看来,人的外形的丑丝毫也不妨碍他具有精神的美,得到人们的爱慕。庄子一方面赞赏他理想中的“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的“神人”,另一方面又丝毫不歧视形体残缺丑陋,却具有精神人格美的人。在中国美学史上,也是庄子第一个明确地谈到了丑的问题,指出了在丑的外形之中完全可以包含超越于丑的形体的精神美。

    《德充符》中通过许多寓言说明了这个道理。卫国的哀骀是一个奇丑的人,“以恶(丑)骇天下”,然而“丈夫与之处者,思而不能去也;妇人见之,请于父母曰‘与为人妻,宁为夫子妾’者,十数而未止也”。鲁哀公和他相处不过数月就想请他当宰相。庄子以文学的夸张笔法,描写了这个奇丑者得到了包括妇女在内的许多人的爱慕,同时又借孔丘之口说明了他之所以得到爱慕的原因:“非爱其形也,爱使其形者也。”而所谓“使其形者”就是精神。人们之所以爱这个奇丑的人物,就是爱他的“全德”,爱他的精神美。“闉跂支离无脤”“瓮盎大瘿”都是一些腰弯及于脚趾、形体残缺没有嘴唇、身上长着像盆瓮一样大的瘤子的奇丑人物,然而前者说卫灵公,后者说齐桓公,都得到了赏识和喜爱,以至卫灵公、齐桓公看起那些形体齐全的人来,反而觉得“其脰肩肩(瘦小样子)”,矮小可怜了。庄子认为,这是“德有所长而形有所忘”的缘故。这些奇丑人物,由于他们有人格精神上的美,所以人们就忘掉了他们形体的丑陋,看上去反而比形体健全的人更加高大了。庄子看到了人的内在精神美能够压倒和克服外在形体的丑,“形骸之外”的美高于“形骸之内”的美。在追求着个体人格自由的庄子眼里,就连汲汲于仁义、不懂得自然无为之道的孔子,虽然形体健全,但较之于被砍掉了一只脚,却懂得自然无为之道的“兀者叔山”,在精神上是遭受了无可解救的“天刑”的。在庄子看来,这种精神上的刑残比肉体上的刑残更加可悲。庄子一点也不忽视形体的美,但更加重视精神的美。这种对于人的精神美的高度重视和追求,后来在魏晋时期的美学中得到了发展。

    从艺术史上看,庄子认为在丑怪的形相中可以包含强烈的精神美的思想,曾对中国艺术的发展产生明显的影响。五代人物画家禅月大师贯休的人物画就是一个典型的实例。贯休是禅宗的信奉者,曾被皇家授予师号。而禅宗的思想,是同道家的思想密切联系着的。贯休所画的人物,其形相十分怪异甚至丑陋,却又使人感到有一种内在的不屈不挠的精神力量。“其名作十六帧水墨罗汉,骨相奇特古怪,为前代所找不出的。例如有庞眉大目者,孕颐隆鼻者,倚松石者,坐山水者。以之与阎立本的帝王图相对照,虽则坚实劲拔的笔致,略有相似,而人物的形态完全不同。阎氏的人物庄严肃穆,是一种士大夫社会的正型。而贯休的人物怪骇突兀,宛如战斗时神经紧张的一种变型”。完全可以说,在中国美学史上,对丑怪之美的肯定,为庄子美学所特有。这也是一般浪漫主义美学所共有的特色。而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美学,则是排斥丑怪之美的。

阅读询问,回答问题

    在中国美学史上,伴随着审美境界由偏于外在之物发展到心物和谐,然后再发展到偏于个体情感的变化,中国审美艺术情感本体经历了由集体主体到理性主体,然后由理性主体再到感性主体的迁移过程。

    先秦两汉时期,在个体与集体的关系当中,审美的主要艺术情感本体是向集体主体倾斜的,作为集体情感的“志”是艺术表达的重心,比如出现比较早的《尚书•尧典》当中,最早提出了“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另外,《庄子•天下篇》谈到“诗以道志”;《孟子》当中提出“以意逆志,是为得之”等等。一直到写成于东汉时期的《毛诗序》,在总结文艺的本质特征时仍然说“诗者志之所之也”。

    而“缘情”说取代“言志”说,这是中国美学在魏晋时代出现的重大转折。审美艺术情感本体由集体主体开始向理性主体迁移,然后由理性主体再向感性主体迁移。从诗歌创作实践来看,建安诗人学习汉乐府民歌,树立了“建安风骨”这一美学规范,他们的作品中关注社会动乱、民生疾苦,政治理想高扬,但是也开始显示出强烈的个性以及对人生的思考,虽然有“诗言志”的成分,但是审美艺术情感本体由集体主体开始向理性主体迁移。在汉末这个空前黑暗混乱的时代,有很多敏感的文人已经开始对家国意识失去了兴趣,而把关注的目光转向了人自身。从诗歌发展史上来看,汉末出现了完全表达诗人个人情感、重视个体生命意识的诗歌作品,比较典型的如《古诗十九首》,这些作品或写游子思妇的离愁别绪,或抒发文人士子的伤时失意,审美艺术情感本体由理性主体再向感性主体迁移。

    在诗歌理论方面,西晋时期陆机的《文赋》提出“诗缘情而绮靡”的口号,表现了中国艺术精神的真正自觉。南朝刘勰所作的《文心雕龙》一方面认为先秦时“诗主言志”,另一方面又专设《情采》一篇,“情”指称文艺作品内容,又在第三十一篇《物色》中以“情以物迁,辞以情发”来描述艺术的审美创造过程,明显表现出以“情”代“志”的倾向。

    钟嵘《诗品序》中提倡诗歌应有感而发,倾向于物我统一,强调主客观结合。《诗品序》开篇说:“若乃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暑雨,冬月祁寒,斯四候之感诸诗者也。”另外,钟嵘还提出了社会生活对于作者的冲击也是诗歌产生的重要原因。钟嵘认为诗歌更应侧重描述社会人生的种种情态,因此只有人类社会惊心动魄的历史演进、跌宕起伏的人生遭际、缠绵悱恻的情感纠葛,才能够引发他足够的兴趣和激情。可以说《诗品》中个体独立地位的确立,对诗歌情感独立地位的确立和诗歌本体地位的确立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从此,诗歌开始摆脱经学附庸的地位,开始从群体的工具、政教的工具变成了个体生命意识的一部分,开始自觉地把情感表现放到重要的位置,从情感的体验和抒发中去追求美、展示美。也就是说,诗歌开始回归到人自身,回归到个人的心灵和情感。抒情不仅成为诗人们在创作中的自觉追求,也同时成为诗论家们在理论上的自觉认识。钟嵘在理论上完成了诗歌情感主体以“情”代“志”的迁移。

(摘编自张艳存《论中国古典诗歌艺术情感本体的迁移》,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美从何处寻(节选)

宗白华

①苏东坡论王维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诗日:‘蓝溪白石出,玉山红叶稀。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此摩诘之诗也。”

    ②以上是东坡的话,所引的那首诗,不论它是不是好事者所补,把它放到王维和裴迪所唱和的辋川绝句里去是可以乱真的。这确是一首“诗中有画”的诗。“蓝溪白石出,玉山红叶稀”,可以画出来成为一幅清奇冷艳的画,但是“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二句,却是不能在画面上直接画出来的。假使刻舟求剑似的画出一个人穿了一件湿衣服,即使不难看,也不能把这种意味和感觉像这两句诗那样完全传达出来。好画家可以设法暗示这种意味和感觉,却不能直接画出来;诗人也正是从这幅画里体会到这种意味和感觉,所以用“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这两句诗来补足它。这幅画上可能并不曾画有人物,那会更好地暗示这感觉和意味。而另一位诗人可能体会不同而写出别的诗句来。画和诗毕竟是两回事。诗中可以有画,像头两句里所写的,但诗不全是画。而那不能直接画出来的后两句,正是“诗中之诗”,正是构成这首诗是诗而不是画的精要部分。

    ③然而那幅画里若不能暗示或启发人写出这诗句来,它可能是一张很好的写实照片,却又不能成为真正的艺术品——画,更不是大诗画家王维的画了。这“诗”和“画”的微妙的辩证关系不是值得我们深思探索的吗?

    ④宋朝文人晁以道有诗云:“画写物外形,要物形不改,诗传画外意,贵有画中态。”这也是论诗画的离合异同。画外意,待诗来传,才能圆满,诗里具有画所写的形态,才能形象化、具体化,不至于太抽象。

    ⑤但是王安石《明妃曲》诗云:“意态由来画不成。”美人的意态确是难画出的,那画不出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古代诗人随手拈来的这两句诗,却使孔子以前的中国美人如同在我们眼面前。达•芬奇用了四年工夫画出蒙娜丽莎的美目巧笑,现在我却觉得我们古人这两句诗仍是千古如新,而油画受了时间的侵蚀,后人的补修,已只能令人在想像里追寻旧影了。达•芬奇在这画像里突破了画和诗的界限,使画成了诗。谜样的微笑勾引起后来无数诗人心魂震荡,感觉这双妙目巧笑,深远如海,味之不尽,天才真是无所不可。但是画和诗的分界仍是不能泯灭的,也是不应该泯灭的,各有各的特殊表现力和表现领域。

    ⑥诗里所咏的光是可以先后活跃的,但不能在画面上同时表现出来,画家只能捉住意义最丰满的一刹那,暗示那活动的前因后果,在画面的空间里引进时间感觉。而诗像《初日》里虽然境界华美,却赶不上门采尔油画上那样光彩耀目,直射眼帘。

    ⑦诗和画各有它的具体的物质条件,局限着它的表现力和表现范围,不能相代,也不必相代。但各自又可以把对方尽量吸进自己的艺术形式里来。诗和画的圆满结合,就是情和景的圆满结合,也就是所谓“艺术意境”。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读《项羽本纪》,都会注意到对城下决战的精彩写述,楚霸王英雄生涯最后一幕的重要情节,让人印象至深。“于是项王乃悲歌忼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在太史公笔下,和项羽“力拔山兮”悲歌知名度大致相当的,还有刘邦的《大风歌》。“悉召故人父老子弟纵酒,发沛中儿得百二十人,教之歌。酒酣,高祖击筑,自为歌诗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令儿皆和习之。高祖乃起舞,慷慨伤怀,泣数行下。”

    宋代理学家朱熹说:“有一样人未必识道理,然事事敢做,是他气大。”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便是这样的“气”,须是有盖世之气方得。高祖“泣数行下”与“项王泣数行下”的表情记录,完全相同,一字不差。项羽歌“力拔山兮”,刘邦歌“大风起兮”,虽一胜一负,一败一成,一枯一荣,但各自均“气大敢做”的两位英雄,在彼此不同的故事情境中,却有相近的表现。一个失败的英雄,面对悲剧结局,自为壮歌,“泣数行下”。一个成功的英雄,面对“神光一万八千里”,“西南扫地迎天子”的胜利庆典,同样在“自为歌诗”,“令儿皆和习之”之后,“泣数行下”。

在刘项故事两处各见“泣数行下”四字的背后,太史公有什么深意吗?对于项羽与刘邦之歌哭,太史公笔法近似的描写,是否意味着有意在二者之间的情感天平上维持了一种特殊的等衡,以此提升项羽的历史地位和文化感召力呢?有关项羽言行的记述,吴见思说:“项羽力拔山气盖世,何等英雄,何等力量,太史公亦以全神付之,成此英雄力量之文”,而郭嵩焘特别指出,“垓下”史事的记述,“自是史公《项羽本纪》中聚精会神极得意文字”,太史公对项羽事迹的回顾,固然倾注了自己深切的同情,然而基本史实的记录,应当坚持了严肃史家的清醒。就刘邦“酒酣”唱“大风”故事的描写,李晚芳有评价“沛中留饮,处处画出豁达大度”。“泣数行下”是否可以理解为“豁达”的表现,我认为还需要细心体味。而有的学者对刘邦这样的分析或许与太史公的意思有所接近,即功成就后生发的空虚失落使他处于深层的精神痛苦中,寂寞与孤独,说不定也是让帝王垂泪的因由。

    顾颉刚认为《史记》除了“生龙活虎绘声绘色”,表现出“文学造诣之高”而外,“其史学见解之深辟又可知”。从刘项自为歌诗又“泣数行下”的记述形式中,或许可以体会太史公“史学见解之深辟”。

(摘编自王子今《太史公笔下刘项的心思和表情》)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资治通鉴》是部怎样的书?

姜鹏

    ①作为一部篇幅长达二百九十四卷的煌煌巨著,《资治通鉴》对历史的记载通常被人们认为是详尽的。事实却并非如此。

    ②举一个例子,《资治通鉴》对前代的历史记载,以叙述唐朝的内容最为丰富。两汉四百余年,《资治通鉴》不过给了六十巻篇幅,唐朝不到三百年,却占据了八十一卷篇幅。但当一位读者尝试着在《资治通鉴》中寻找李白的踪迹时,他会发现什么?他会发现,《资治通鉴》中居然没有李白!那可是唐朝最著名的人物之一,《资治通鉴》给予唐朝历史如此高的关注度,却为何只字不提李白?当你又试图寻找另一位唐代大名人杜甫,你会发现杜甫的运气比李白好一点点。因为杜甫的名字至少在《资治通鉴》中被提到了一次—这也就意味着杜甫事实上在《资治通鉴》中也没有出现过,只不过被别人提到了一次。

    ③其实在《资治通鉴》里失踪的,不仅仅是李白、甫,还有很多跟他们同样大腕的中国历史名人。其他历史小名人,被《资治通鉴》“遗忘”的更是不计其数。这当然不是司马光的疏忽。如果真像清代学者李光地所讽刺的那样,《资治通鉴》的疏旷网漏吞舟”,那它也不可能成为屹立千余年不倒的经典著作,更不可能和《史记》一起构成中国传统史学的双峰。显然,粗心出错的是李光地这样的读者,而不是司马光。

④司马光在《进资治通鉴表》中的一段话:“每患迁、固以来文字繁多,自布衣之士读之不遍,况于人主,日有万机,何暇周览。臣常不自揆,欲删削冗长,举撮机要,专取关国家兴表,系生民休戚,善可为法,恶可为戒者,为编年一书。”

    ⑤司马光这段话包含两层意思,其实也已经能解答我们之前的疑惑,亦能反驳李光地的评价了。

    ⑥中国古人重视历史,其实被我们称之为“二十四史”的正史,在《资治通鉴》开始编修之前,已经完成了十九部。仅这十九部历史著作加起来,字数就达到一千五百万左右。这就是司马光在前段引文第一句话中所描述的情况,“迁固以来,文字繁多”。对于日理万机的皇帝,以及宰相等高级官员,怎么有时间把这些书读遍?所以,《资治通鉴》所记载的内容,绝大多数已被之前的十几部王朝史,和其他各类史学著作叙述过。但对于那些人们耳熟能详的著名历史事件,司马光同样会抱着极为审慎的态度,予以重新检查。检查的目的,除了进一步核对历史真实性之外,还要考虑以往的历史叙述,对一些重大政治事件的解读是否正确,是否真的有利于后人从中汲取经验教训。

⑦所以,司马光只记录那些影响到国家兴成败、百姓幸福指数的人和事,没有多余的篇幅留给文学、艺术以及名人事。李白、杜甫不见载于《资治通鉴》,符合这个标准,因为他们不是政治人物。司与相如最具有代表性的文学作品《子虚赋》《上林赋》不见载于《资治通鉴》,《资治通鉴》只选取他一篇短短的《谏赋》,也符合这个标准。因为《子虚》《上林》辞藻再华丽,也与治国无关:《谏猎赋的文字虽然相对平实且篇幅短小,却从一个角度提出了与治道有关的问题,故能被《资治通鉴》相中。

⑧当然,作为“史学双壁”之一的《资治通鉴》,人们总会将他与司马迁的《史记》相比较。《史记》文学性之强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其中的“鸿门宴”、“荆轲刺秦王”等都是脍炙人口的经典名篇,但从史学角度讲,其真实性如何,却历代均有质疑。比如,今天人们所熟知的“赵氏孤儿”,故事蓝本也出自《史记但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基本上已经被后来的史学家们否定,因其内在矛盾太明显,也与更早的典籍《左传》所记载的内容出入太大。司马光批评司马迁“好奇” , 无疑,在中国古代最著名的历史学家里面,他是最懂政治的。也正因为这样,宋神宗在为《资治通鉴》所作的序中写到:“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而这也就是《资治通鉴》最大的特点。如果我们用一句话来概括、区分《史记》与《资治通鉴》的差别,可以这样说:《史记》是(A)笔下的历史,《资治通鉴》是(B)笔下的历史。

    ⑨《资治通鉴》成书后,模仿、续写的作品很多,但没有一部能像《资治通鉴》那样成功。原因即在于,那些作者没有一个像司马光那样,有丰富的从政经验,以及敏锐的政治观察力。所以,在浩若烟海的传统史学著作中挑一部最适合于提炼治国理政经验的史书,那没有比《资治通鉴》更合适的作品了。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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