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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2016年高考语文真题试卷(新课标Ⅱ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战争【美】迈尔尼

         1941年9月,我在伦敦被炸伤,住进了医院,我的军旅生涯就此黯然结束。我对自己很失望,对这场战争也很失望。

         一天深夜,我想给一位朋友打电话,接线生把我的电话接到了一位妇女的电话线上,她当时也正准备跟别人通话。

        “我是格罗斯文诺8829,”我听见她对接线生说,“我要的是汉姆普斯特的号码,你接错了,那个倒霉蛋并不想跟我通话。”

        “哦,我想是。”我忙插嘴。

         她的声音很柔和,也很清晰,我立刻喜欢上了它。我们相互致歉后,挂上了话筒。可是两分钟后,我又拨通了她的号码,也许是命中注定我们要通话,我们在电话中交谈了20多分钟。

        “你干吗三更半夜找人说话呢”她问。

        我跟她说了原因,然后反问“那么你呢?”

        她说她老母亲睡不好觉,她常常深夜打电话与她聊聊天,之后我们又谈了谈彼此正在读的几本书,还有这场战争。

        最后我说:“我有好多年没这样畅快地跟人说话了。”

        “是吗?好了,就到这里吧,晚安,祝你做个好梦。”她说。

        第二天整整一天,我老在想昨晚的对话情形,想她的机智、大方、热情和幽默感。当然还有那悦耳的口音,那么富有魅力,像乐曲一样老在我的脑海 里回旋。到了晚上,我简直什么也看不进。午夜时,格罗斯文诺8823老在我脑海里闪现。我实在难以忍受,颤抖着拨了那个号码。电话线彼端的铃声刚响,就马上被人接起来。

        “哈罗?”

        “是我。”我说,“真对不起,打扰你了,我们继续谈昨晚的话题,行吗?”

        没说行还是不行,她立即谈起了巴尔扎克的小说《贝姨》。不到两分钟,我们就相互开起玩笑,好像是多年的至交。这次我们谈了45分钟。午夜时光和相互的不认识,打破了两人初交时的拘谨。我提议彼此介绍一下各自的身份,可是她婉言谢绝了。她说这会把事情全弄糟,不过她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我一再许诺为她保留,直到战争结束。于是她说了一些她的情况,17岁时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以后一直分居。她今年36岁,唯一的儿子在前不久的一次空袭中被炸死了,年仅18岁。他是她的一切。她常常跟他说话,好像他还活着。她形容他像朝霞一样美,就跟她自己一样,于是她给我留下了一幅美丽的肖像,我说她一定很美,她笑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越来越相互依赖,什么都谈。我们在大部分话题上看法相似,包括对战争的看法,我们开始读同样的书,以增加谈话的情趣。每天夜晚,不管多晚,我们都要通一次话。如果哪天我因事出城,没能通话,她就会埋怨说她那天晚上寂寞得辗转难眠。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愈来愈渴望见到她。我有时吓唬她说我要找辆出租车立刻奔到她跟前。可是她不允许,她说如果我们相见后发现彼此并不相爱,她会死掉的。整整12个月,我是在期待中度过的。我们的爱情虽然近在咫尺,却绕过了狂暴的感情波澜,正平稳地驶向永恒的彼岸。通话的魅力胜过了秋波和拥抱。

        一天晚上,我刚从乡间赶回伦敦,就连忙拿起话筒拨她的号码。一阵嘶哑的尖叫声代替了往日那清脆悦耳的银铃声,我顿时感到一阵晕眩。这意味着那条电话线出了故障或者被拆除了。第二天仍旧是嘶哑的尖叫。我找到接线生,请求他们帮我查查格罗斯文诺8829的地址,起先他们不理睬我,因为我说不出她的名字。后来一位富有同情心的接线小姐答应帮我查查。

        “当然可以。”她说,“你好像很焦急。是吗?嗯,这个号码所属的那片区域前天夜里挨了炸弹,号码主人叫……”

        “谢谢,”我说,“别说了,请你别说了。”

        我放下了话筒。                                           

                                                                                                                                                                                       (沈东子译,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

A、小说以“1941年9月,我在伦敦被炸伤”开头,不仅是为了交代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更是为了强调这是作者的一段亲身经历。 B、“我有好多年没这样畅快地跟人说话了”,话中有话,既委婉地表达了“我”对女主人公的喜爱之情,又为两人进一步交往作了铺垫。 C、得知事情真相时“我”只说了句“别说了,请你别说了”,就放下了话筒,这看似不合常情的表现,背后传达的却是难以言说的悲哀。 D、接线生的失误让两人相识,心灵的需要让他们相恋,无情的轰炸让他们永别,小说情节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设计自然而精巧。 E、小说不仅描写了战时一对普通恋人的悲欢离合,也以真实的笔触,描绘了一幅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历史画卷,表现了民众的必胜信念。
(2)、小说中的女主人公有哪些性格特点?请简要分析。

(3)、小说以“电话”为枢纽连接人物、安排情节。这样处理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4)、小说写的只是战争中的一个小故事,却用了“战争”这样一个大题目,你认为这样处理合适吗?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观点。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千手观音

景凤鸣

    长春解放纪念碑的下面有片广场,大理石铺就的。四面是多层的台阶和缓坡道,茂密的树冠围簇过来,带出森林味道的风。

    他们集中在这个高高的突显位置,有时三三两两,有时归成一大群,进行有秩序、有节奏的交流。

    任何团队都需有带头的,这一大群中也有一个。一米八零的个头,腰杆粗壮,烫着短发,很有气势。这样的块头,在哪里都会有气势,除了俄罗斯的农庄,毛利人的丛林。当然这里既不是农庄,也不是丛林,而是中国东北的一个公园。

    大块头当然是女的,男的就谈不上稀奇了。东北的街面上,这样的块头可随意挑。对于大块头,那些人似乎听她的,又似乎随时不听她的。为了增加阵势,她的身边站了两个男闺蜜,陪着她一起招呼。

    大块头斜挎着小包,这就不像领头的,而像是张罗事儿的。只是事儿张罗起来不太容易,大块头不用哨子,不用喊,而是需要用手——纪念碑下的别处,广场上稍远一些的,有的人正自由散漫,目下的任务是,得用手把这些人召集回来。

    参加聚集或者聚会的,总得有七八十人吧。着深色衣服的多,鲜艳衣服的少,中年或中老年的多,真正老年的少。真正老年的都在家里待着了,跟着挤挤公交车,都会有人叫嚷:错过早高峰行不!开始时他们还由着自己,逛公园,进早市,后来就不了。跟年轻的争个什么意思,年轻人里头有儿女哩,得让着些,往回缩。

    既然提到公园,还是顺便介绍一下吧。当年日本人侵略的时候,强行归并了四个村子,驱赶劳工开河,形成这片湖。打算建伪都呢,只是第十四年上就被撵回国了。树少部分是那时栽的,大部分是后来栽的。黑松枝叶墨绿,气势汹汹,因此树下草叶稀疏茎细,仿佛少须的下巴。桦树枝干白白,越是雪天越俊俏美丽。又想起长白山美人松,她们披着长发,穿着长裙,仪态万方地向群山示意,让你的心间覆上一只细嫩的小手。只是这样的松在长白山下的小镇生长着,原始森林里都未必有,搬移到这里更是不可能。不过成片的黑松也挺好的了,一年四季,无论冬夏,苍郁地围住这片地势,和周边所有的树冠达成平齐后,约好似的不再生长。却一圈一圈、一点一点地扩展岁月的沧桑。

    而树下台上的他们呢,湖边的青石铺地,林中的红砂延展,宽敞的湖心岛屿,他们占到哪里,哪里都让着他们,都没人跟他们抢。此刻他们硬气地选到了这里,他们仿佛站到了冠丛中。

    不光大块头,他们大堆小堆,一律拿手说话。手在他们那里,技法如此丰富,像在熟练活络地编织毛衣。眼神嗖嗖地交流,表情顾盼飞扬,唠到兴致处,情不自禁地发声。那声音不是咿呀学语,而是唱歌一向跑调的家伙,开怀地笑岔了声。

    因为站在高台上,各个角度都可望见他们动作幅度很大的手。右手是一只活泼的鸟,往左边的手心里啄点,于是左手被叫醒,也跟着活跃起来。所以左右两手在默契地说相声呢,一个逗哏,一个捧哏,又似两只鸽子,扑棱棱地飞。

    鸽子。一人两只,七八十人便是一百多只,都流畅地在每个人的枝头上飞。彼时听得见阵阵鸽哨,有灰软的轻羽,如微尘般地升腾。

    “嗨”是什么意思,不是高音的嗨C,而是透彻,爽。他们玩得如此透彻,如此之爽。

    坐在广场的石座旁,也就是树冠中,漫不经心地溜看,生怕打扰了他们。眼前的枝繁叶茂,纪念碑上的文字,缭绕碑顶的流云,流云旁边的湛蓝天空。那里没有大鸟飞过,如浪的车笛声、行驶声,却贴过黑松林、白桦林、各种的杂树林,陆续隐隐地涌过来。

    看过敦煌的千手观音,拍照的或者摹画版的,画面深沉、古旧而内敛。也看过舞台演绎的,如金光层层外溢,视觉炫极而美。眼前的这个观音,她密集的、不同方向不同形态的手,在头顶上、耳畔旁、身前与身后,如鸽子般灵活翻飞,构成了生活中千手的佛、佛的千手。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舅爷

刘汀

    到死为止,舅爷都只是个光棍儿。

    舅爷的大部分人生都在和羊打交道,他是我们村从业时间最长的羊倌,前后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年,而他去世时,也才五十几岁而已。在我的印象里,他始终是那个样子:高个子,面目黝黑,牙齿发黄,粗大的鼻孔和嘴巴,说话时总带着一种嗡嗡声。这样的容貌,按说在农村来说也不算多么难看,可舅爷一辈子没正经恋爱过,更没结过婚,孤老一生。

    他只身到这儿来,没有户口也没有土地,是一个外人。在我家前面几十米,有一块空地,叔叔们在西边的荒地上脱了几千块黄土坯,晒干后运回村里,给舅爷盖了两间土坯房。大概就从这时候开始,舅爷才算真正进入了村里的生活秩序。

    不知为何,这栋新盖起的小房,两年之后就变得很破旧。窗户没有玻璃,是用塑料布封着的,但很快就露出许多大大小小的洞。屋檐上的木桩缝隙,有鸟雀和燕子做了窝,把白色和灰色的大便拉在上面,风吹日晒之后,看上去就有了日月侵蚀的意思。

    放羊回来,把各家的羊赶回去,天已经黑透了,他再一个人生火做饭。偶尔,家里蒸了馒头或豆包类的干粮,母亲会让我们叫舅爷来家吃,他总是歪着脖子说不去,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我们回去回话,母亲就说不吃拉倒,但饭后还是会让我们把干粮给他送一些。我们走进阴暗的屋子,舅爷端坐在土炕上,面前摆着桌子,桌上有一些咸菜,看我们进来,又是很不高兴地说:“怎么才来,我都等半天了。”

    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饭,舅爷的饭量实在惊人,他一顿能吃七八个馒头。有一年中秋节的中午,我们刚吃完午饭,舅爷突然笑眯眯地进了屋,从怀中掏出两块月饼给我和弟弟。母亲拦着说我们买了,你自己吃。舅爷说吃够了,这回吃够了,我买了四斤月饼,一口气吃了三斤半,实在吃不动了,这俩给他们吃。舅爷依旧抱起膀子,咧着嘴似笑非笑,看着我们啃食月饼,眼神有一种温情。

    九几年的时候,村里面的羊突然多起来,羊倌的放羊钱也水涨船高。那两年大概是舅爷生活最滋润的日子,他甚至找电工,从外面的电线上拉了一根线,给自己的小屋接了一盏十五瓦的电灯。舅爷还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但抱回去后却没有人影,一片雪花。一群孩子跑过去看电视,看了一会儿屏幕上的雪花,听了一会儿哗哗声,就厌了,四散而去。可舅爷竟然能大半宿大半宿地盯着雪花看,好像他能从那儿看出了天线接收不到的故事一样。

    牛羊越来越多,他的收入却越来越少,许多人家的羊群过百之后,感到雇一个羊倌太亏了,便两三家合伙,一家一天自己放羊。很快,那根从空中横拉出来的电线,因为没交电费又被收了回去,那栋越发破败的孤独的小屋,重归黑暗和荒寂。

    第二年的大年初一,我们去给他拜年。他的屋里冷极了,似乎好几天都没有生过火,我看见土炕上堆着两床露出棉絮的被子。炕的另一边,盆里有一坨冻僵的黑面团,另一个盆里是冻着冰碴的碎酸菜,看不到一点肉星儿;一个盖帘儿,放着十几个饺子。我们觉得自己身上新做的衣裳,和屋子里的气氛很不对劲儿,扭扭捏捏着转身要走。“等一下,”舅爷叫住我们,然后从炕席底下摸出一把钥匙,打开炕尾的一个小箱子,手在里面摸了半天,掏出一把块儿糖,给每个小孩两块,自己也剥开一块丢进嘴里,说:“吃吧,可甜了。”说完又钻进被窝里,却没睡,眼睛盯着房顶。我们觉得无聊,赶紧出来。大街上,满是红红绿绿互相串门拜年的人,大家递着烟,说着祝福的吉祥话,偶尔有爆竹声从某家院子或小孩子的脚边响起,在空旷干冷的天空里灰飞烟灭。走出他的院子时,我心里酸酸的。

    我不知道舅爷是哪一天死的,只是仿佛某一次放假回家,他那栋破旧的小房子换了主人。有人家买下了它,推倒,重新盖起砖房,垒高院墙,开辟菜园子,打下水井,又一户普普通通的农家院就此诞生。舅爷没了,他存在的痕迹也没了,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因为不属于家族的人,他的坟不能进祖坟,只能找一处偏远的山坡埋掉。他死了,我不觉得是死于身体上的病。我无法想象在离去的那一天晚上,躺在破旧的、满是土味和烟味以及腐烂的衣服味的炕上,舅爷想过什么;我也无法想象他是否流过眼泪,是否伤过心;我甚至无法想象他作为一个人该有怎样的悲欢离合……

    他永远一个人面对着此起彼伏的群山和旷野,无论生前还是死后。

    我越来越感到,他所面对的那些孤独,那些空落落,多多少少也是我们终将要面对的。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飞来的木桶

高军

    1939年冬天,沂蒙山区比往年冷得多。这样的气候对患有肋膜炎的徐向前来说是很不舒服的。部队很快就要从东高庄村移防了,一有空闲徐向前总是到老百姓家里多转一转。

    这天他和警卫员随意走进了麻其老人家中,老人正坐在被窝里取暖。麻其想从床上起来,徐向前赶紧上前一步,按住了他:“大爷,够冷的哈。”徐向前觉得那破被子薄薄的,仅有很少的一点暖意,“你就坐在被窝里,咱们拉拉呱。”说着,他把自己披的大衣脱下来,盖在了麻其的薄被子上面。警卫员想阻止,徐向前摆手阻止他说下去:“咳,咳,你出去吧,我和大爷说说话。”

    麻其心中一热,眼睛有些湿润起来。徐向前倾着身子,拉着他那粗糙的手与他家长里短地说着话。麻其看徐向前嘴唇有些发青,想把大衣让他披上。徐向前用力制止了:“大爷,这是送给你的。”

    告辞的时候,麻其还是起来了,徐向前赶紧给他披上大衣,拉了拉领子:“这样会暖和一点,别送了,有空我再来看你……”

    拐过院子墙角的时候,警卫员突然对徐向前小声说:“首长,大爷家的木桶盛的水不易上冻,咱们饮马用的铁桶,太容易冻实心了,要是……”徐向前摆摆手制止了他,大步向前走去。

    这些天天气太冷了,饮马水很快就被冻住了,冻实的冰块倒都倒不出来,非常麻烦,警卫员打的小九九是想要麻其家的木桶,但看到徐向前很坚决地摆了手,知道没有戏了也就打消了这一念头。

    可是说来也奇怪,第二天警卫员在大门楼下发现了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木桶,他高兴地拿着去井上打满水,提回来就放到了马头前面。他站在一边,高兴地观察着,马悠闲地喝几口水,偶尔抬起头来看他一眼,温驯的眼睛中好像充满感激之情。

    “怎么回事儿?”警卫员转眼一看,是徐向前来了,正用严厉的眼光逼视着自己,食指直直地指着木桶。“我、我……”警卫员正想解释,被徐向前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什么我,赶紧给麻大爷送回去。”警卫员想,肯定是自己昨天说的话让大爷听见了,大爷知道咱们的军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所以偷偷把木桶给送过来了。于是赶紧倒掉水,提起来就小跑着去了。

    徐向前在军用地图前思考着,时而也会用手在上面指点比画一下。不一会儿,警卫员提着空空的木桶慢吞吞地回来了。

    徐向前转回身来:“怎么回事儿?”

    警卫员汇报说:“麻其大爷家的木桶还好好地在家里呢,他根本不承认这是他家的木桶。”徐向前自言自语道:“难道是长着翅膀自己飞来的?”警卫员赶紧接上说:“我什么异常情况也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也没听到,早晨起来大门楼下就发现了这只木桶,说不定就是自己飞来的呢。”徐向前瞪了他一眼,他赶紧住了嘴。徐向前又问道:“老人家怎么说的?”警卫员小声说道:“大爷说,找不到主儿就先用着呗。”徐向前嘱咐道:“先注意观察情况吧,看到底是谁给咱送来的,然后再做处理。”警卫员出去了,徐向前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又回到了地图前面。

    又过了一天,一切都已收拾整齐,部队就要出发。徐向前让警卫员提起两个铁筲桶,招呼说:“走吧。”警卫员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紧跟上了脚步。

    他们再次来到了麻其家的小院子,麻其看着警卫员提的铁筲桶,问道:“这个……”徐向前用一只手揽着麻其的肩:“天气太冷了,咱们屋子里说话吧。

    坐下后,徐向前说道:“麻大爷,部队马上就要出发了,我们过来向你告个别,再来看看您老人家哈。”麻其说:“别见外啊,你送我的棉大衣可暖和了。”徐向前说:“前天早上,我那里突然飞去了一只木桶,我用来饮马可好用了,特別是这大冷天。可是,你说说它会长翅膀吗?怎么就会飞了去呢?”麻其呵呵一笑:“山里奇事多,长翅膀也是有可能的。”徐向前用舒缓的语调深情地说道:“玩笑话咱就不多说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啊,这说明我们的军队是得到了拥护和支持的,我们深深感谢父老乡亲们的大力支持啊。大爷啊,我有了那飞来的木桶,这两个铁筲桶也就用不着了,想着送给你哈。”麻其摇头:“这不行这不行。”徐向前笑了笑:“这也能给我们行军减轻一些负担啊。”麻其嗫嚅着:“你看看你看看,这刚送了我大棉袄,怎么能再要这个啊?”徐向前说:“不是说军民一家吗?咱们就别分你我了好不?”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题。

穿白衬衫的老黄

陈年喜

    我现在打工的地方,当地人采买生活日用品时使用的背篓非常有特点,竹篾编织,圆筒形,很高,上至肩头下到屁股,方便行走也方便就着地坎歇息,不占双手还能负重。市场上,乡下来赶集的人们都背着背篓。背篓里装着辣椒、白菜、竹笋、李子、葡萄、黄瓜……早市时县城的巷头巷尾,是一片背篓的世界。

    出蓝天菜市场东门往左拐不远,是白马市场,在拐弯的地方,我邂逅了老黄,准确地说是先邂逅了他的一篓黄瓜。这是一篓带着顶花、来自乡下的黄瓜,浑身沾满了乡间的露水。采花的土黄蜂大概离开花蕊不久,嫩黄的花粉溢出了蕊心。

    这是真正的黄瓜,老品种,在很多地方已经失种。一半绿一半黄,黄绿纠缠在一起,咬一口,脆,脆里有一股香。大多黄瓜本来无味,因为这一股香,这黄瓜味道复杂无尽,它不像新式品种,粗而短,无刺,简单。黄瓜的主人穿一件白衬衫,干净、齐整,和市场的纷杂,和他的一篓黄瓜显得很不搭调。“给我来五斤。”我的北方普通话让他一愣:“你一个人吃?”我说是。“黄瓜不过当天,过了就蔫了,二斤够你一天了。”他用老式盘子秤称了二斤给我。那天,知道了他姓黄,家住在有些路程的乡下。

    三天一集,老黄几乎一集不落,卖些别的,多数还是卖黄瓜。我们渐渐熟悉起来。他不是本地人,是南方人,因为做生意亏得血本无归,老家回不去了,经人介绍,在这边乡下买了农村的老房子,落了户。没了本钱,种些菜卖。人活着,得吃饭。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有一回喝酒,三杯下肚,他突然唱起了《牡丹亭》。不知道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那婉约的唱腔吓我一跳。人声鼎沸的饭店大厅,他一件白衬衫,与时令已然不相宜,只有头上渐白的头发与早到的秋天有些相配。

    有一段时间,老黄不卖黄瓜菜果了,他到城里做装修。似乎做得还不错,手下有了十多个工人,单子接得很大,业务扩大到水暖、基建,买了辆二手皮卡车。

    生活是一个围城,每个人的围城都墙高院深。关于老黄的私人生活,没有人知道一二。有一天,他跟人打架了,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临河路大排档是小城最红火的大排档,夜夜人群不息。邻桌是一群鲜衣怒马的青年。不知为什么,他们争吵起来,一位壮汉抽了一位女子一个耳光,又一个耳光,女子连连赔罪,嘴角流着血。老黄实在看不下去,把女子拉到自己身后。双方一场混战,对方人多,老黄头上挨了一酒瓶,鲜血满面。那群人扬长而去,老黄从地上爬起来,洗净了脸,把女子送回了住处。我说你这是何苦,他说我受不了人被欺负。

    过了一段时间,老黄又摆起了菜摊,位置还在原来的地方。他离开了近一年,那个位置还在,仿佛知道他还会回来一样。他说家里的土地已经荒掉,现在卖的菜都来自批发市场。他每次都会带一些黄瓜给我,不过是新品种,根根绿得吓人,有一尺多长。

    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要走了。”我问去哪里,他答说不知道。在下着小雨的街上,我们紧紧抱了一下,互相拍了拍背。他那件白衬衫已经有些旧了,质地依旧精良。衬衫套在夹克里,我突然看见衣领间有一行字,绢秀的黄丝绣成。

    后来听人说,老黄被欠了很多钱,也欠了别人很多钱,为了还债,他卖了乡下的房子,卖了皮卡。我每天上下班,还是打蓝天市场和白马市场连接的拐角处经过。不自觉地总要看一眼那个摊位,摊位早已换上了别人,摊煎饼的小夫妻忙乎得热气腾腾。我有时想起那些黄绿相间的黄瓜,有时想起杳无音信的老黄,有时把他们一同想起,或者遗忘。

    那件雪白的衬衫是一个永远无解的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无眠的晚上,我有时也会突然唱起来,不过不是昆曲,是秦腔。怕打扰隔壁的人,我用被子把头包起来,歌词和我的声音,一起落在枕巾的纹路里。

(选自《新华日报》2018.6.16第24版)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走过黑夜

史小溪

    ①那是许多年前的一次夜行,我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②西边如血河般涌动的晚霞,开始凝作一片绛紫,又凝作苍茫,黛黑,黑森森的帷幕立刻遮盖了大地。

    ③我踽踽地走着,心上压着的悲哀、疲乏和沮丧,逐渐被一种恐惧全面掩盖。真后悔为什么不投宿前面经过的那个村子,现在落得进退维谷,晚了┅┅

    ④夏夜散布着燠热、干燥,恐怖在急剧漶漫着。四野的庄稼黑洞洞的,密不透风。模模糊糊的高空闪烁几点星星,遥远,幽暗。我开始逡逡巡巡——愈临近故乡,愈熟悉那些隐患地带及那些神秘传说,心也愈发地惶怵紧张起来。

    ⑤我觉得山坳平谷都似坟墓一般升腾着阴森、沉闷窒息,那每一刻孤寂都似乎在无尽长地延宕。大山的褶皱在苍穹下变得更深了,似倒竖起来的深不可测的孔穴。树林子、野蒿,黑森森的长厚了许多,那草丛刊中会潜伏狼么?狼!我顿时记起老奶奶们说的大苍狼叼走村里小孩的事,我的心呼呼地狂跳,全身置于一种极度紧张的威慑惊骇中┅┅

    ⑥离村子不远。现在,可怕的夜风吹过,荒草掀起一片起伏不断的飒飒声响,树叶也轧轧地碰撞着发出不绝的回应,连那往日淙淙的音乐一般好听的小河流水声也听起来骇骇的,惨惨的。突然,那突兀的红崖上传来呲怪子鸟的怪叫:“呵呵呵呵┅┅”那声音似哭似笑,在黑暗中刺耳地令人不堪忍受地回荡。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同时,就看到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向我扑来┅┅啊呀!我差点叫出声来,但定定神,黑影消失了,一切归于消隐,只有恐怖的印象和令人窒息的无边黑夜。我屏着气呼吸,战战兢兢循着黑夜的路,一边高度警觉四周的动静。转过那个小峁,是那棵黑森森的老树,我记起那棵黑森森的树上曾吊死过一个女人。头顶一颗流星陨落,恍惚中,我看到前面有亮点红红的一闪,陷现出一团黑影,接着,又暗淡下去。鬼火!一刹那,我的心又腾地瑟抖起来,仿佛大地陡然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缝隙,就要将我无情地吞噬进去。远处重又出现了那团黑影,蠕蠕地,和一明一暗的鬼炎重叠在一起。我屏着气,惊悸的瞪大眼睛凝视,不像幻觉;再定定神,是人,是吸烟的夜行人。我的心倏地感到一种软软绵绵的无力的松弛,人啊人┅┅

    ⑦那人在前面孤孤地走着,我在后面寂寂尾随。我们老是保持一节距离。我不敢拉得太远,也不敢向前靠去,我怕。父亲叮嘱过我:“路上千万小心!这年代,人┅┅”人,那持枪的看守,对一个孩子都那么冷酷狰狞;那佩红袖标的人,竟恶狠狠地给瘦弱的父亲背上驮那么重的石头。父亲所以遭折磨,还不全坏在人!他上茅厕,不小心将衣袋里的红语录本掉下去了,人,检举了他┅┅

    ⑧苍穹的星星依然遥远幽暗。我们就这样走着。他一定察觉到他的后面有动静了,中途有好几次停下来,肯定是朝后面观望;此时,我也就立刻高度警觉地停下来。我想好了,这黑洞洞的青纱帐将到处是我的隐匿之地,若有不测,我立刻就会钻进去逃跑掉的。而当他重新起程时,我也赶快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就这样,一对夜行人,冷漠僵滞,彼此防范。他走,我也走;他停,我也停┅┅

    ⑨最后,大概是他终于捺不住了,停下来,向后大声召唤:“是人嘛?”

⑩而我,一下听清了,那是同村宽厚和善的干爷的声音。我不由自己地喊了一声:“是我┅┅唔唔┅┅”我不顾一切跑起来,再也忍不住地哽咽起来┅┅村里,传来狗汪汪的咬叫。

阅读下文,完成下面小题。

乞丐

契诃夫

①“仁慈的老爷!行行好,诸顾念一下我这个不幸的挨饿的人。我三天没吃东西了……身无分文,没有住处……向上帝起誓!我当了八年的乡村教师,后来由于地方自治局搞鬼丢了职位。我成了诬告的牺牲品。这一年来,我没有工作,失业了。”

律师斯克沃尔佐夫打量着这个求告的人,瞧瞧他那件灰蓝色的破大衣,混浊的醉眼和脸上的红斑,他觉得以前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③“听着,在前天,我好像在花园街遇见过您,”他说,“不过那时您对我说您是被开除的大学生,没有说是乡村教师,还记得吗?”斯克沃尔佐夫大发脾气,毫不留情地痛斥这个求告的人。对方的无耻谎言唤起他嫌弃和厌恶的心情,侮辱了他,斯克沃尔佐夫十分喜爱和看重自身就有的品德:善良,敏感的心,对不幸的人们的同情。这家伙一味说谎,利用别人的仁慈,恰恰亵读了他出于纯洁的心灵喜欢周济穷人的一片好意。破衣人起先一再辩解,对天发誓,但后来不作声了,羞愧得低下了头。

④“先生!”他说,一手按到胸口,“确实,我……说了谎!我不是大学生,也不是乡村教师。这些都是胡编的!我原来在俄罗斯合唱团里任职,由于酗酒,我被赶了出来。可是叫我有什么办法?……叫我有什么办法呢?”

⑤“胡说!您总能找到借口!那么,您愿意去劈柴吗?”

⑥“好吧,我可以劈……”

⑦斯克沃尔佐夫张罗起来,他不无幸灾乐祸地搓着手,把厨房里的厨娘叫了出来。“是这样,奥莉加,”他对她说,“把这位先生领到板棚里去,让他劈木柴。”破衣人耸耸肩膀,似乎有点摸不着头脑,犹豫不决地跟着厨娘去了。斯克沃尔佐夫赶紧走进餐室。那里的窗子正对着院子,可以看到堆放木柴的板棚里和院里发生的一切。斯克沃尔佐夫站在窗前,看到厨娘和那人从侧门进了院子,踩着肮脏的雪朝板棚走去。奥莉加气呼呼地打量她的同伴,把胳膊时向两旁甩着,打开锁着的板棚,砰一声恶狠狠地推开了门。

⑧“大概我们妨碍这女人喝咖啡了,”斯克沃尔佐夫想道,“这么个凶婆娘!”接下去他看到,那个冒牌教师和冒牌大学生坐到木墩子上,用拳头支着红腮帮,想起心事来。厨娘把一把斧子扔到他脚旁,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而且,看她嘴的动作可知,她开始骂人了。破衣人迟迟疑疑地拉过一块木柴,把它放在两腿中间,胆怯地用斧子砍下去。

⑨一小时后,奥莉加来了,报告说,木柴已经劈好了。“拿着,把这半卢布交给他”斯克沃尔佐夫说,“要是他愿意,让他每月的头一天都来劈柴……活儿总是有的。”到了下月一号,那个破衣烂鞋、形同乞丐的人又来了,又挣了半卢布。

⑩两年过去了。有一天,斯克沃尔佐夫站在剧院的售票处付钱买票的时候,看到身旁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人,翻着羊羔皮领子,戴一顶旧的海狗皮帽子。这个矮小的人怯生生地向售票员要一张顶层楼座的票,付了几枚五戈比铜币。

⑪“卢什科夫,是您呀?”斯克沃尔佐夫问,认出这个人就是他家以前的劈柴工。“喂,怎么样?现在做什么事?日子过得好吧?”

⑫“还可以,现在我在一位公证人那里工作,每月拿三十五个卢布,先生。”

⑬“哦,谢天谢地。太好了!我为您感到高兴,非常非常高兴,卢什科夫!要知道您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我的教子。要知道这是我把您推上了正道。您还记得我当时如何痛斥您吗?您那时在我面前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了,谢谢,亲爱的朋友,谢谢您没有忘了我的话。”

⑭“谢谢您那些好心的话和好心的行动。您那时讲得很出色。我既感激您,也感激您家的厨娘,求上帝保佑这个善良而高尚的女人身体健康!您那时讲得很正确,这一点,我当然至死都感激不尽。不过,说实在的,真正救我的是您家的厨娘奥莉加。”

⑮“这是怎么回事?”

⑯“是这样。当初我去您家劈柴,我一到,她总是这样开始:‘唉,你这个酒鬼!你这个天地不容的人!你怎么不死呀!’然后坐在我对面,发起愁来,瞧着我的脸,哭着说:‘你是个不幸的人!你活在世上没有一点快活,就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你这酒鬼,也要下地狱,也要遭火烧!你这苦命人啊!’您知道,尽是这类的话。她为我耗了多少心血,为我流了多少眼泪,这些我没法对您说。但重要的是,她替我劈柴!要知道,先生,我在您家里连一根柴也没有劈过,全是她劈的!为什么她要挽救我,为什么我瞧着她就决心痛改前非,不再酗酒,这些我对您也解释不清。我只知道,她的那些话和高尚的行为使我的心灵起了变化,是她挽救了我,这件事我永世不忘。不过现在该入场了,里面正在打铃。”卢什科夫鞠躬告辞,找他的楼座去了。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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