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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实用类文本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2016届陕西省西安市铁一中学高三12月模拟考试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4)题。

叶嘉莹:中国古典文化的传灯人

       大学时的诗词习作已被老师顾随惊叹“青年有清才若此”,到得中年,更获得文史大家缪钺“实大声宏,厚积薄发,迥异于前代诸女诗人者矣”的揄扬;至于学术成就,顾随在她23岁时已经断定“截至今日,凡所有法,足下已尽得之”鼓励自立门派,而她将西方理论引入古典诗词研究的大胆尝试,引得缪钺主动来信盛赞“继《人间词话》后,对中国词学之又一次值得重视的开拓”。她,就是中国古典文化的传灯人叶嘉莹。

       倡导以吟诵为主、对儿童进行古诗教学成为这位自感“老之已至”的学者的重点工作,她为儿童编写古诗读本,亲自读诵吟唱,乃至上电视亲身示范,“只希望在传承的长流中,尽到我自己应尽的一份力量。”

       叶嘉莹认为,古诗词教育能使孩子们与古典文化相通:“关键在于选入教材的是不是精华之作,老师能不能把其中的精华讲解清楚。选的是糟粕的话也没什么用。选的是精华,老师能把精华讲出来,才算达到目的。”“好的老师应该把诗词里的生命教出来,让诗词有一种兴发感动。”叶嘉莹说。

诗教是古代的教育传统,而这个时代的诗教,对她而言,就是让诗从抽象变为具体,使今人也能体会当时诗人的感情、心智、意念、理想等,使诗词活起来。

       她曾在加拿大为幼儿园的孩子们讲古诗词,一出手就用杜甫的绝句:“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学界往往以为杜诗沉郁顿挫、意蕴丰富,非经人世者难解其中况味,乃至历代对其的阐释、集注都有上百种。但叶嘉莹认为,不能看低小孩的智能而让他们读浅近的诗歌,“要选择真正好的作品,只要老师讲的明白,他们一样会理解,一样能背下来。让小孩子学骆宾王的《鹅》并不合适,这不能算一首好诗,只是骆宾王小时候的习作,对孩子们学诗、作诗没有意义。”

       叶嘉莹先用了杜甫的画像让孩子们认识这名诗人,再用地图让孩子了解杜甫颠沛流离的生活境况,最后回到诗歌本身,向孩子们讲解这首诗是杜甫出外散步,看见春天的美景而作。叶嘉莹讲完一句,就画一幅图以加深孩子们理解,全诗讲完后,再带领他们背诵、吟唱,孩子们由此对古诗饶有兴味,学得非常快。

       当时她给孩子们留了两句诗 “门前小松鼠,来往不惊人”当作业。有一个小朋友续出了“松鼠爱松果,小松家白云”这样饶有意趣的句子。

“诗不是抽象的东西,”叶嘉莹说,“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诗是感情的活动,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小孩子学诗,就是让他们对天地草木鸟兽、对人生的聚散离合都有关怀的爱心。”

       但现在的一些做人方式令她不能理解。生于“燕京之旧家”,叶嘉莹“提倡弱德之美,要求自己在艰难困苦中亦能持守;躬自厚而薄责于人,也就是待己严待人宽;日三省吾身……这样的性格是我从小受到的教育使然,在这种文化里强调人的弱德,而非当一个强取豪夺、不择手段的强者。”

       现在的“读经”让她有点看不懂。她看到报纸上说,一些读经班单让小孩背书,老师不讲解内容,唱歌一样带着孩子们背,孩子连字都认不全,只能跟着老师唱。“误人子弟。”叶嘉莹评价,“读书当从识字始,字都不认、道理都不懂,背来有什么用?”

       叶嘉莹认为,应该以“兴道讽诵”的方式,老师先让孩子认字,告诉他诗里写了什么,让他明白诗人的感动何在。而“道”,则在于以讲解来引领.“教小孩是要一步一步来,现在的情况是老师都不懂,学生乱背,错字别字都不通,背得再多有什么用?”叶嘉莹反问。

      在古与今、中与西、传统与现代之间,作为一名学者,叶嘉莹以辩证眼光观之。近体诗与现代诗,在她看来“各有所得,各有所失”,都有上品与劣作。但与古典诗歌强调内心的兴发感动不同,现代诗更侧重于机智、技巧、安排、造作,看得出制造痕迹,它的根基与美感更来自西方,“接受外国传统、受到外国诗歌影响。”

    “胡适的白话诗如果用白话说出来,就没有诗的意思了,所以只能变个花样、加入技巧,制造一些艰难。而古诗用古诗的方法说有意味,用白话说,同样也有意味。”叶嘉莹说。在她看来,顾城的《一代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去用它寻找光明”)是很灵巧的句子,但如果用于儿童教育,“小孩不见得有什么体会”。

【相关链接】

①叶嘉莹,号迦陵,1924年生于北京书香世家。从1945年辅仁大学国文系毕业担任中学教师开始,叶嘉莹至今未中断过她的古诗词教学。11950年代起在台湾大学、淡江大学、辅仁大学任教,1960年代开始担任哈佛大学客座教授, 1969年定居加拿大,任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终身教授,也是加拿大皇家学会唯一华裔院士。1979年开始每年利用假期回国讲授古诗词。

②作为一个承习“新知识,旧道德”家教的女子,叶嘉莹站在通往诗词王国的道路上,诲人不倦,度人无数。叶嘉莹历经丧乱,晚年丧女,诗词给她力量,叶嘉莹借诗度过忧患,获得疗愈。

(1)、下列对传记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叶嘉莹出名很早,大学时她的老师顾随对其诗词习作有 “青年有清才若此” 的惊叹,到中年,更获得文史大家缪钺“实大声宏,厚积薄发”的称赏。 B、叶嘉莹因为自感“老之已至”,所以有一种传承中国文化的紧迫感,她把对儿童进行古诗教学当作重点工作,她为儿童编写古诗读本,亲自读诵吟唱,乃至上电视亲身示范。 C、叶嘉莹对一些让小孩背书,老师不讲解内容,唱歌一样带着孩子们背,孩子连字都认不全,只能跟着老师唱的“读经”方式颇有微词,并说这样会“误人子弟”。 D、作为一名学者,叶嘉莹以辩证眼光看待古与今、中与西、传统与现代之间的关系,在她看来近体诗与现代诗“各有所得,各有所失”,都有上品与劣作,但古典诗歌更强调内心的兴发感动。 E、在叶嘉莹看来,顾城的《一代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去用它寻找光明”)用白话说出来,就没有诗的意思了,如果用于儿童教育,小孩不见得有什么体会。
(2)、从叶嘉莹的人生经历和古诗词教学实践来看,阅读中国古典诗词、领会中国传统文化有什么意义和作用?请结合材料简要分析。

(3)、叶嘉莹是诗词研究者、鉴赏者,但本文却不写其诗词造诣。本文有什么特点?请简要回答。

(4)、叶嘉莹认为应该怎样对儿童进行诗歌教育教学?你是否同意她的观点?请结合材料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卢鹤绂:挑战爱因斯坦的人

王煜

    1941年,香港机场飞往大陆航班的安检处,一名年轻人被拦了下来,他穿了一件非常臃肿的大衣,在那个季节显得很不正常。安检人员起了疑心,一摸,大衣各处硬邦邦的,打开一看,大衣里密密麻麻全是插袋,里面是英文的物理研究书籍和资料。安检员还从来没见过带这么多书的。“正在打仗的时候回国,你真是连命都不要了,还要带这么多书?”这个拼死要回国,用教学和科研来抗战的人,就是后来被国际学界公认为“中国核能之父”“第一个揭露原子弹秘密”的卢鹤绂。

    卢鹤绂1914年6月7日生于辽宁沈阳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在家庭的熏陶下,卢鹤绂从小热衷于钻研理工科学。l936年9月,卢鹤绂于燕京大学物理专业毕业,前往美国深造。

    1941年卢鹤绂放弃了在美国的优越工作条件和舒适生活,毅然回到了正在进行着抗战的祖国。他退出了自己与另外两名物理学家正在进行的课题,而不久后另外两位物理学家就凭该课题获得了诺贝尔奖。这也是为什么上世纪80年代,诺贝尔奖获得者、美国物理学家巴丁在上海科学会堂作报告时会说:“如果卢鹤绂当年留在美国的话,肯定会获得诺贝尔奖。”

    当时内地生活十分艰苦,为了讲授量子力学、近代物理、力学和地球物理探油术等课,他常常只能在点灯草的油灯下备课,在古庙里给学生讲课。在这样的环境中,卢鹤绂一边讲课,一边还密切关注国际学界的动向,能获得的学术杂志,他全部手写抄录下来。他于1944年在国内《科学》上发表的《重原子核内之潜能及其利用》一文,被学界认为是“第一个给中国读者全面介绍原子能物理知识及其应用”的科学著述。

    1945年8月,美国先后在日本广岛、长崎投下两颗原子弹,卢鹤绂预言“浓厚之能源”的“特殊之用途”得到应验。1947年,他在国内期刊上发表《原子能与原子弹》和《从铀之分裂谈到原子弹》,对原子弹的发明做了介绍。此文一出,被美国文献和专著广泛采用,国际学界轰动,卢鹤绂因此被称为“第一个揭露原子弹秘密的人”“中国核能之父”。

    新中国成立后,他进入到抽调全国院校教师办起来的绝密的“546培训班”任教。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培训班:学员中有90名工程师,还有解放军的高级将领,包括日后的核基地司令。在后来的11位“两弹元勋”中,就有7位是卢鹤绂在“546培训班”的学生。

    1958年,培训班的任务结束了,许多师生分配到原子弹实验基地。如果卢鹤绂也到核弹基地,将来极可能成为钱三强式的人物。但是,卢鹤绂认为他所专长的基础理论,只有在大学才能发挥作用;他一辈子教书,希望回到复旦继续从事教育工作。l958年,卢鹤绂回到复旦讲坛。

    1980年,卢鹤绂当选为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院士)。一直到晚年,卢鹤绂从未停止过在科研创新上的步伐。1995年,81岁的卢鹤绂与他的弟子王世明撰写的《对马赫原理的一个直接验证》在美国《伽利略电动力学》发表,该杂志的主编评价这篇论文:“开辟了挑战爱因斯坦的新方向。”这篇文章之前曾被美国《物理学刊》拒绝刊登,对此,卢鹤绂坦然说:“一般编辑部都不敢登这种文章,他们迷信爱因斯坦,怕人家说他们不懂物理学。”他不怕自己被人认为是疯子,关于这篇论文,他说,“我不过是把天空戳了一个洞罢了!”正当研究要继续时,卢鹤绂于l997年病故,为世人留下8大提纲44项研究进展,已发表的论文仅仅是他研究内容的十分之一。

    关于这项对爱因斯坦相对论的质疑,美国科学院在2002年投入巨资,用发射卫星的手段,深入这方面的实验。

    卢鹤绂除了是一名全球闻名的物理大师,还是著名的京剧票友。科学与艺术的结合,更增添了他的人格魅力。

    他对京剧的痴迷源于年幼时在舞台下的耳濡目染,入门完全是无师自通,唱功、演技都是听来的、看会的。他曾自豪地说,他不用任何准备即可登台上演40出谭派戏。

    有人问卢鹤绂为什么如此酷爱京剧,他回答说:“中国的传统京剧蕴含着人生哲学,它宣扬的忠孝节义、礼义廉耻,这些并非封建糟粕,我们绝对没有必要抛弃,因为它对社会安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繁忙紧张的工作之余,吟唱京剧,心情特别轻松愉快,不啻是种‘醒脑剂’。”

    正因为在科学和人文上的深厚积淀,卢鹤绂去世以后,美国休斯敦大学和明尼苏达大学均为他树立铜像,美国檀香山市还把每年的6月15日定为“卢鹤绂日”。近期,卢鹤绂百年诞辰之际,复旦大学也为其在校园里树立了铜像。在纪念大会上,复旦大学校长、中科院院士杨玉良说:“卢鹤绂先生不仅是学术的大师,同时是一个有情怀的人,这是最为珍贵的,是我们最为敬仰的。”

(选自2014年7月《新民周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以义制命”,动荡年代的生命姿态

    经济学家杨敬年在2016年9月4日结束了动荡而不悔的一生。

    杨敬年1908年出生在湖南汨罗。那年,还叫“光绪三十四年”。但在他出生前一周,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相继离世。新旧交替,整个国家面临翻天覆地的变动。

    他的家庭又偏偏支离破碎。父亲离家出走后杳无音讯,母亲在他10岁时改嫁。家境既贫寒又破碎,他不得不选择那些提供免费读书的学校。

到1932年,他几经周折考入了当时不缴纳学费的中央政治大学。毕业后放弃了去江苏省民政厅的工作机会,选择到南开大学继续念书。皇天不负有心人,杨敬年在1945年如愿被选拔为第八届留英公费生,到牛津大学攻读“哲学政治学经济学专业”。1948年,40岁的杨敬年在50%的淘汰率下拿到博士学位,他放弃了去美国工作的机会,应约回到南开。当时,天津解放在即,他心中窃喜:“有所作为的时代终于来到了。”

    1974年,他的妻子因脑溢血瘫痪。1976年,唯一的儿子又急病离世。“文革”结束后,到1979年获得平反,能名正言顺从事教学科研工作时,杨敬年已71岁,但仍决定要再工作20年。他同那个时代的很多人一样,渴望把在动荡中浪费掉的时光追赶回来。

在被迫离开讲台的22年里,他坚持“以义制命”原则,做尽了所能做到的一切跟学术相关的事,包括翻译7部经济学著作,校审、定稿180万字的联合国文件翻译。所有这些几乎都不能署名,很少甚至常常毫无报酬,“无所谓,只要能够工作”。

    杨敬年将发展经济学引入国内,也是在中国大学里第一个开设“发展经济学”课程的人。该学科目的是通过探讨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的互动规律,以寻求以经济发展为基础的社会发展,而不是简单的经济增长。近代来,中国面临的中西碰撞和差距,在经济和社会现代化建设方面,对发展经济学的需求是可以想象的。

90岁时,杨敬年翻译了74万字的、被公认为现代汉语中最好译本的《国富论》。在一次国际学术研讨会中,杨敬年还向会议提交了书面发言。他在发言稿中讲述翻译历程,“用了11个月的时间,每天早晨从3点到7点连续工作四个小时,翻译大约三千字,下午校对”。到2016年已是第16次印刷,共发行了7.2万册。

    杨敬年在晚年写的《人性谈》还对制度与人的发展做出了严肃的思考,探讨人性与各种社会制度的关系,提出世界一切动乱在于两个根本问题:政治方面权力分配的不公平和经济方面收入分配的不公平。人性有善恶,好的制度能让坏人变好,坏的制度则让好人变坏。他肯定了制度对人的决定性影响,但不否认人的主体性。

    面对那些动荡,他没有过惊天动地的抵抗,却始终在“以义制命”,能做什么,就做点什么。在一个变动的年代,我们个人究竟该怎样和自己、周围人乃至整个世界对话?活着时很清醒的杨敬年逝去了,而这样的人格却依然在为后世“醒”着。

“杨先生70多岁对我讲的那句‘只要开始,就永远不晚’,不仅是我的,而且已经成为我儿子的座右铭了。”学生赵津说。

(摘编自罗东《“以义制命”,动荡年代的生命姿态》、王京雪《超越生命长度的力量》等)

【相关链接】杨敬年说:“我的年龄是100多岁,但在旁人看来我的生理年龄只有70岁,而我的精神年龄却只有30岁。”百岁之年,杨敬年又出版了27万字的自传——《期颐述怀》。学生们送他一块匾额:“生命从百岁开始”。

(韦承金《尽心尽性智圆行方——追记杨敬年先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个人,一所大学

    陈序经,字怀民,1903年9月1日出生于海南文昌县,早年随父两度侨居新加坡。1925年夏,复旦大学毕业后,陈序经到美国深造,1928年取得博士学位。此后,他又前往德国留学,研究欧洲的政治、哲学和文化。1931年,陈序经回到广州,在岭南大学任教。1934年夏,陈序经来到当时还是私立的南开大学,任职经济研究所,颇受校长张伯苓的器重。1937年7月,抗战全面爆发,北大、清华与南开决定合并,成立国立西南联合大学,陈序经任法商学院院长、校务委员。抗战胜利后,南开大学回迁天津,这时陈序经身兼南开教务长、经济研究所所长和政治经济学院院长三职,教学行政工作非常繁重。1945年8月,陈序经从美国讲学回到国内,一次酒筵上,国民政府行政院院长宋子文主动请他出任泰国大使,陈序经以“矢志教育不改行”为由,坚决推辞。1949年,国民党有意让其出任教育部次长,他又拒绝了。

    陈序经的一生引发过三次大争论。其中两次,一是最著名的文化问题大争论,一是影响深远的关于教育问题的争论。针对广东当局泛扬复古祭孔的趋势,1933年12月29日晚,陈序经应邀到中山大学做了题为“中国文化之出路”的演讲,他说:“中国前途的出路,就是要中国文化彻底地西化。”演讲批评了“复古派”和“折中派”,指出这两派是没有出路的。由此在全国引发了一场激烈的文化大论争,论战的参与者,几乎囊括了那个时代的知名文化人,其中包括梁漱溟、胡适等。

    关于教育问题的论争,源于胡适1947年发表的《争取学术独立的十年计划》。胡适在文中提出,要由国家出资重点扶持五所大学,使之成为世界一流。陈序经随即撰文反对,他认为不能忽略了私立大学。陈序经还对中国各地高等教育发展的不平衡感到忧虑。他在《论学术发展的计划》中说:“我国大学教育,一向集中于平、津、沪数个地方,这本来就不很合理……从地域方面看起来,这是一种畸形的发展”。

    1948年8月1日,陈序经离开国立的南开,到私立的岭南大学出任校长。在首次全校公开讲话中,他就强调学术不分宗派,提倡尊重个人思想、信仰、言论与学术自由。陈序经邀请了一大批国内外知名的学者、专家、教授来校,其中包括陈寅恪、姜立夫、王力、容庚……在校董事会领导下,岭南大学实行校长负责制,具体采用的是由五名教授参与管理的“教授治校”方式。陈序经说,校长应从教授中选举产生,要兼任不要专任,期满了可以回去做自己的学问。他又说,他自己的头衔是“教授兼校长”。由他主持的校务会议,其实就是一个教授会议,是由他们,而不是行政官僚来决定学校的事务。这种管理模式保证了岭南大学的学术风气。

    他还结合广东的地域特点,增设了一些院系和研究机构。岭南大学商学院的前身是隶属于文学院的商学经济系。广州商业发达,选读该系的达三百人,为全校系之冠。陈序经顺应社会需求,将商学经济系扩充为商学院,开设经济、商业管理、银行学三个系。他主持校务后,十分注重与地域特点相关的研究工作,恢复了西南社会调查所的研究工作,并将该所扩充为“岭南大学西南社会经济研究所”,开展专题研究,辑校有关西南社会经济的文献,翻译有关著作,并从事西南物产资源、农村社会经济、土地制度、物价等方面的调查。短短一年内,就有《三水民调查》、《干栏——西南原始住宅的研究》、《南洋与中国》等专著问世。

    在陈序经到任后的一年间,岭南大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为了使学校逐渐具全国性与国际性,还扩大了向平、津、沪及外省其他地区的招生人数,而使岭南大学成为立足岭南面向全国的大学。

(选自陈其津《我的父亲陈序经》等,略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岭南大学是广东的第一所大学,也是基督教会在广东的最高学府,对广东的影响十分深远。从1948年陈序经出任岭南大学代校长一职到1952年院系调整,前后虽然只有4年时间,但这短暂的4年却是岭南大学发展史上的一个高峰。(谈火生《陈序经与岭南大学》)②这位谦谦君子,在三十年代却是力倡“全盘西化论”的得力猛将,名字与胡适等风行一时。在极“左”年代一直为“全盘西化”罪名所累的陈序经,其生活方式与待人接物之道,却一直都是中国式的。终其一生,中国传统贤者“恭宽信敏惠”的操行,在陈序经身上有很鲜明的体现。

(陆健东《陈寅恪与岭南大学校长陈序经》)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义渡传人

侯发山

    “过罢年,我就整整撑了40年。我老喽,干不动了。”父亲一直看着春子,眼光里有疼爱,有欢喜,有期待。

    春子瞅着升腾的火苗,没有说话。

    “因老家遭了大水,你老爷(曾祖父)带着一家老小落脚到这里。感念这里的人好,你老爷会些木工手艺,就自造了一条小船,摆渡,不取分文报酬。你老爷临死立下遗嘱,子孙后代义渡乡亲……”父亲不像是自言自语,像是说给春子听。

    春子的目光溜出门外,望着眼前缓缓流动的小河,心里生起无端的怨恨。

    “你老奶(曾祖母)去世时,你老爷上午忙完丧事,下午就到渡口去了……到你爷爷这一辈,他结婚那天,拜了天地后,直奔渡口……轮到我,那就多了。有一年,我下河救人,上岸后发起了高烧,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才出院。你打工没回来,我就掏了1000元雇人摆渡了半月……”说到这里,父亲的脸上有了神采,连那一道道皱纹里都放出光来。

    “乡亲们的情啥时候才能还完?”春子忍不住说道。

    “还不完!咋能还完呢?若是当年他们不收留你老爷,只怕早就变成孤魂野鬼了,哪会有我?更别说你了。”说到这里,父亲指了指墙角的蓑衣和竹篙,说,“还有外面的船,这就是咱的传家宝。从你老爷到我这一辈,先后渡坏22只木船,撑破一百多把竹篙……到你这里,不能断了,还要传给我的孙子。”

    “这有什么可骄傲和自豪的?”春子又带气又带笑。他在外面打工,每月四五千块的收入,实在不愿意回来。

    这时候,门外传来踢踢踏踏的凌乱的脚步声。有人过河!父亲站了起来,要去拿墙角的竹篙。

    “大叔,过年了,陪你喝两盅。”随着话音,门口一暗,进来几个村民。一个个手里都不空,提溜水果,还有酒和菜肴。春子认得,其中一个是老村长。

    看到春子,老村长说道:“春子也在啊,啥时间回来的?过了年不走了吧?”

    不等春子说话,父亲呵呵一笑,豪气地说:“不走了,不走了,该接班喽。”

    春子站起来给老村长打过招呼,回家了。回到家,娘刚蒸出一笼馍。家的味道,年的味道,一下子把春子包围了,心里的不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春子刚要伸手抓个花卷吃,娘拍了一下他的手,说还没敬河神呢,等会儿吃。

    听说要敬河神,春子心里又生出隐隐的不快。

    娘似乎知道春子的心思,说:“你爹让你回来就回来吧,有地,饿不死,挣那么多钱干嘛?人这一辈子,名声比啥都重要。”

    “娘,别说了,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春子看到娘的头上一片雪白,心里动了一下。

    过罢年,春子真的就接替了父亲摆起了渡。让人万万想不到的是,春子破例收取费用,一个人一次两元钱。

    “你到底要干啥?”父亲强压住心头的火气。

    春子说:“我收钱,乡亲们就没有亏欠感了。”

    “放屁!是咱欠乡亲们的!”有好多天,父亲都不敢出门,不敢面对乡亲们。

    其实,父亲的猜测和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对于春子摆渡收费,有不少村民倒还是理解的。老村长知道父亲的心思,还特意赶来安慰他,说收费是应该的,早应该收费了。

    私下里,有人曾给春子算过一笔账,一个人一次两元,一船按10人计算,每天大概30个来回,每个月至少有两三万的收入。春子要发大财了。

    父亲再出门时,明显感觉到了乡亲们的目光跟先前有很大的不同,见了面也没有过去的热乎劲了。

    春子也有类似的体会,乡亲们的眼神,较之以往,少了温度,少了情谊,多了冷冰冰,多了敌意。有时当着他的面,指鸡子骂狗,话也说得难听。

    一年后,村里来了一支建筑队,在小河上架起了一座桥。

    春子的小船、竹篙和蓑衣真的成了文物。有村民还幸灾乐祸的,见到春子,还假惺惺地关心,说有了桥,春子要失业了。春子淡淡一笑,没有说话,没有一点失落的样子,当桥竣工那天起,春子又到外地打工去了。

    那天,父亲忍不住告诉老村长,说那座小桥是春子出资修建的。

(节选自2017年《天池》,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于是之

陈丹青

    ①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总算没拆,模样,也还大致没变。前年去看了场话剧《阮玲玉》,出台的都是目下演剧界的新腕儿,倒也演得卖力。但是不好。也说不上哪儿不好——所以更不见佳。一句话:话剧腔。这才想到二十年前看《茶馆》。我连着三夜看了三场,那后两回的戏票全是我站在台阶沿愣靠等退票等来的。

    ②头场其实是看昏了,此后两天丧魂落魄,天黑了就往人艺小广场人堆里扎,词儿是早学顺溜了:富裕票!有富裕票没有?得,头排中座。仰头看,蓝天野郑榕于是之这几位爷在聚光灯下连耳梢脖梗的细皱纹都叫我瞧得清清楚楚。临了“王掌柜”撒纸圈儿,还有那么几片掠到我脸上身上,触电似的。谢幕时众演员离我那叫近的,真想蹿上去抓一把,可于是之一脸的不动声色,俩手软软地虚拍拍,鞠躬到地,台底下那可是掌声雷动经久不息——多少年后《茶馆》告别演出,据说谢幕时二楼有位小姑娘冲着台上大叫:永别啦,王掌柜!

    ③是了。别说“永别”演出,二十年前那三天热昏,我就老在想,得赶紧看,以后这帮老将退了,就看不到这阵势了。怎么办呢,我年轻,年轻人心里被一件事给烧的,就非得有所举动,我就给于是之同志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则我记得很短:于老师,您好,我连看三场《茶馆》,太棒了!你们这代活宝(我真用了“活宝”这俩字)要是不演了,就再没得好戏看!那时的市内邮票四分钱一枚。信寄出,我睡踏实了。只是往后好些天走进走出的,我总有意无意松开臂肘,手掌略略向外虚张着,虚晃着,学那“王掌柜”茶座间走动照应的小动作:人忙惯了,就是那架势,江南上了岁数的勤快跑堂也一样,嘿,到了舞台上给于是之这么不起眼地撩几下子,绝了!

    ④几天后,于老先生的回信居然搁在门房口。我没要他回信的意思呀,大概是看在美院的信封吧。字迹清秀老实,纸是那种练习本子扯下来的,写满一张。我飞快读过,却有点失望:他说,他的表演离焦菊隐导演的要求,离老舍同志的剧本,都还差得远,还要努力云。大师回信,大师谦逊,诚然感动,但这和开会发言“创作谈”的老套有啥两样?我以为在他信中会看到他那右手晃晃撩撩的意思的。

    ⑤开春,于是之竟给杨先让先生请来美院开讲座,我又看见他了!那天于先生说些什么,我不记得了。实话说,也有点儿失望。好像是怎样的体验生活,体验生活怎样要紧。他真的以为自己的表演对不住老前辈么?他真的以为体验了“生活”他才能演成那样儿么?看来是真的谦逊,真的相信。可是别人为什么不如他?“文革”中,我看过批判赵丹的资料,赵丹大大咧咧说:体验生活?我演工像工,演农像农!我可没当过工人和农民!——于先生开过茶馆当过掌柜么?他见是一定见过,可是当年泡茶馆的爷们儿多的是,他演来出神入化,因为他是“于是之”!我连看三场凭什么?还不是冲着他!

    ⑥翌年我出国去。读到一篇于是之写的短稿,心中大喜,真是说得好。他说,他每次出台前就对自己念叨着:往坏里演吧,往坏里演。豁出去,反而演好了。又说王掌柜决定寻死刻意安顿家人的第三幕,导演要求送别鞠躬后要有眼泪流下来,所以每次王掌柜流下泪来那一瞬,于是之就在心里暗自嘀咕:得,这回没演砸,这回没演砸。

    ⑦他终于说了出来:那才是他实实在在的“生活”,他在舞台上“体验”的是他自己,对得住他的戏。在台下,他像大部分那几代艺术家,诚心诚意,自然而然活在同一的思路话语中,“体验”着,“生活”着。可是上得戏台,他就分明晓得“往坏里演”,一边流泪,一边庆幸“没演砸”——那一刻,就在那一刻,他其实既不是老舍笔下的王掌柜,也不是焦导演旗下的好演员,他是谁呢?在台上,他谁也不是,就是他于是之。

(选自《多余的素材,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从森林里来的孩子

张洁

 在音乐学院,孙长宁看见一间门上写有“招生委员会”字样的房间,便推门进去。 “喂,孩子,请你出去,这是考场!”

 孙长宁舔着由于几天来的疲劳、没有睡眠、不正常的饮食而变得干裂的嘴唇,十分 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也是来参加考试的!”

 “你来晚了,复试都要结束了!”

 桌子后面的监考老师骚动起来,主考傅涛教授向擅自闯进考场的孙长宁严厉地瞪视着。

 人们的淡漠使孙长宁那敏感的自尊心感到了极大的难堪,他真想退出这个使他的脊 背冒汗的房间。

 为什么还要赖在这里呢?走就是了,很简单,只要转过身去,扬起脑袋,拉开房 门。他想起梁老师在弥留的时刻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不,不能走!必须把梁老师没有 说完的活,沿有做完的亭,一生一世地、永不松懈地继续下去。他叉开两腿,比以前 更牢地钉在那里。

 他那低垂着的、羞涩的眼睛抬起来了——那是一双像秋日的晴空一样明澄的眼睛——坚决而迅速地说起来:“老师们!还是请你们听一听吧,哪怕是只听一个曲子!”

 傅涛教授不由得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固执而古怪的孩子。孩子手里那个装长笛的盒子 不知为什么引起了教授的注意。盒盖左上角的护皮脱落了……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盒子似的。

 “老师,让他演奏一下吧!”七位考生一齐为他力争。

 就是这七个人,已经是难分高低上下,让教师们一个也舍不得丢下啊!一股热乎乎 的激流,冲击着每一个教师的心!教师们不由得同意了这个顽强的孩子。

 孙长宁脱下了那件几个昼夜也未曾离身的大皮袄,摘下了大皮帽子。一缕柔软的、 卷曲的额发立刻垂落到平平地展开着的眉毛上,带着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的局促,孙长宁开始了演奏。

 不一会儿,孙长宁自己就被乐曲中表现出来的东西感动了。他不再记得这是考场, 仿佛他重又对着那无涯无际的森林在吹;对着山脚下那像童话中的小木屋在吹,小屋顶上积着厚厚的雪,从凝结着冰花的小窗里透出了温暖的灯光。那儿,是他亲爱的故乡.

 当明亮、质朴、优美的像散文诗似的旋律流泻出来的时候,教授被深深地感动了。 从敞开的心扉里,他看见了一个没有在这个考场上出现的人,一个优美而高尚的灵魂。那人和这少年一同在倾诉着对光明的渴望,对真理的追求,对生活的热爱…

 不知为什么,他对这少年人渐渐地产生了一种歉疚。他是从哪里受到了这样严格而正规的训练呢?他的表现手法严谨而细腻。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引起了教授的联想。 他又想起了那个好像在哪见过似的装长笛的盒子。

 孙长宁轻轻地收住了音响。

 傅涛教授却早已忘记了自己应尽的一个主考教师的责任,仿佛在参加一个精彩的音 乐会似的,神情恍惚地说:“再演奏一个吧!”

 孙长宁更自如地一个乐曲又一个乐曲地演奏下去。此时此刻,除了那片在春风里快乐地摇曳着嫩绿枝条的、朴实无华的白桦林以外,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没有一个人愿意扰乱这些旋律在大家心里形成的感觉——干净的、纯洁的、向上的感觉。那七个考生突然热烈地喊起来:“老师,这才是真正的第一名!” 

孙长宁觉得好像一下子被人从深谷推上了山巅。 

“告诉我,这是谁写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 

“我的老师!” 

“他现在在哪儿?” 

“他……他在森林里!”

 “在森林里?!”那飘飘渺渺、若有若无的呼唤一下子变成了鲜明而生动的形象, 站在教授的眼前。难道真的是他?难道这个少年是他的学生?

 孙长宁慢慢地把长笛放在教授面前的桌子上,又从背包里掏出厚厚的一叠乐谱,含 泪说道:“这是老师留下的!”

 在乐谱的封面上,教授看到了工整而熟悉的笔迹,端正地写着:“梁启明!” 啊!果然是他!教授想到那位最知已的朋友,同时代人里最有才华的一个。他抚摸 着长笛和乐谱。这就是那个才华横溢、勤于事业、忠于理想的人留在世上的全部东西 了。是全部吗?啊,远远不是,他抬起一双泪眼,宽慰地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少年, 拉过他的手,把少年人那热泪纵横的脸贴近自己的心田。不,生命并没有在那片白桦 林中结束,往事也没有成为陈迹,这就是他的生命的继续。

 夜晚,当孙长宁躺进教授那松软的、散发着肥皂的清新气味的被窝里的时候,从浅 绿色的窗帘的缝隙里,他又看见……

 陈年的腐叶在他的脚下沙沙地响着;风儿在树叶间飒飒地吹着;蝴蝶飞着,甲虫和 蜂子嘤嘤地哼着;啄木鸟笃笃地啄着。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叫了一声,又停了下来,从 森林的深处传来了另一只鸟儿微弱的啼鸣,好像是在回答这只鸟儿的呼唤。远处,时 不时地响着伐木工人放倒树木的呼声:“顺山倒——”“横山倒——”。这声音像河 水里的波浪似的荡漾开去。突然,一种奇怪的声音传入耳际——它既不像鸟儿的啼鸣 缭绕,也不像敲打着绿叶的一阵急雨;它既不像远处隐隐约约的伐木工人那拖长了的 呼声,也不像风儿掀起的林涛,可是它又像这许许多多的、他自小就那么熟悉的、大 森林里的一切声响。朦胧而含混,像一个新鲜、愉快而美丽的梦。它是童话里的那支 魔笛吗?在一片已经伐倒了不少树木的林间空地上,和爸爸住在一个帐篷里的从北京 来的梁老师在吹着一根长长的、闪闪发亮的东西。

 朦胧中,梁老师弥留之际的话萦绕耳际:“总有一天,春天会来,花会盛开,鸟会 啼鸣。等到那一天,你到北京去。那里,一定会有人帮助你继续完成….”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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