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安徽省滁州市凤阳县第二中学2019-2020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题。

琴童

李抗生

    成绩终于出来了,各课成绩都很优秀,尤其是数学,得了100分,只有一门不及格:音乐。

    她花5600元买了两张入场券,她把两个月的工资,就这样送给了钢琴家。听说,钢琴家的手指都很细长,但“百闻不如一见”,她一定要亲眼看到。显然,坐得离钢琴家越近,就看得越清楚,座位共分5个档次,最便宜的是180元,她咬咬牙,买了最贵的一档。

    钢琴家弹琴的时候,手指的长短看得不是很清楚,当全场演毕,钢琴家鞠躬致谢时,双手笔直下垂,她举起特意买来的望远镜,终于看清楚了,十指中无论哪一根都又细又长又直。当然,她还看到了献给钢琴家的大捧鲜花;她还看到和听到了观众经久不息的掌声;她还看到了钢琴家背后的收入,据说,这次出场费是数十万。

    尽管,钢琴家弹的不少曲子她听不懂,听不懂的听多了,她的脑袋有点痛,坐在她身边的女儿更是呵欠连天,但这无关紧要。

    她已见证了钢琴家确有细长的手指,现在,她要求证:有细长手指的儿童是否更容易成为钢琴家?女儿就有十根令人羡慕的手指,又细又长又直,跟钢琴家一样。她正在上小学。

    本市有好多家琴行,琴行里都有授课老师,她找了一家最有名气的莫扎特琴行,里面有最权威的老师。她请老师看看她女儿的手指,老师发出了一声赞叹:“哇!如此修长的手指,在她同龄的人中,我还从未见过,如果家长不让她学钢琴,那简直是种罪过。”

    她问怎么收费?老师说,每个课时45分钟,280元,每周双休日上课。45分钟280元?是否有点……但“名师出高徒”,她咬咬牙:“每周我订1个课时。”

    女儿在练习室弹琴,家长只允许在室外旁听。她已听了好多次,总是弹那个不成乐曲的曲子,她问老师是怎么回事,老师说,她在反复练“琶音”,因为练得少,还未过关。又反问道,你女儿在家练吗?她吞吞吐吐地回答,我家没有钢琴。老师说,这就对了,要不,在我这里增加课时;要不,干脆在我们琴行里买一台钢琴,课后,在家里多练。因为她是我的学生,价格可以优惠些。

    回到家中,她和丈夫计算了一下,每周增加1个课时,一年下来,也要增加一两万开支,还不如买一台钢琴算了。按照老师的推荐,她买了一台德国斯坦伯格牌钢琴,要好几万,她咬咬牙,从准备买房的首付款中挪出来,新房就此打水漂。

    她家的房间又少又小,钢琴放在最大的一间里,剩下的空间,只放得下一张床,女儿和姥姥就合睡在一起。现在上床睡觉,只能侧着身子,像螃蟹一样从钢琴旁横行过去。

    女儿一有时间,她就叫女儿练琴,琴键上方架着乐谱。

    姥姥问:“岚岚啊,这么多豆芽爬楼梯是什么呀?”

    岚岚说:“是五线谱。”

    在家里,岚岚也翻来覆去地弹一个不成乐曲的曲子。

    姥姥问:“岚岚,你弹的是什么呀?

    岚岚说:“是琶音。”

    姥姥就悄悄地对她说,天天听岚岚弹“爬音”,脑袋有点痛。她告诫道,这千万不能跟岚岚说啊!她弹“爬音”的时候,你悄悄地用棉花塞死耳朵。其实,她和丈夫早就这样做了。

    有天半夜里,姥姥起床上厕所,过走道时,不小心被钢琴绊了一跤,睡梦中的岚岚哼了一声,吓得姥姥强忍着,憋了好一阵子气,不敢出声。后来她知道了这件事,她叮嘱姥姥,你被钢琴绊一跤的事,千万别让岚岚知道啊!

    姥姥说:“你放心,这个道理,我懂。”

    数年后,本市举办少儿钢琴演奏大奖赛,奖金很高,参赛费也很高。乐曲自定,乐谱带不带也自定。她嘱咐女儿,一定要带,这样弹琴时保险一点。她特意坐在最靠前,也就是最靠近选手的观众席上。轮到女儿上场了,她紧张得不得了,中途,她发现女儿翻乐谱翻慢了,竟情不自禁地冲了上去,想帮女儿翻,但这既违规,也无济于事,因为,女儿的琴声还是出现了不应有的停顿。

    女儿参赛后不久,又即将进行小学毕业考试,她又有了新的期待,她要看看女儿的各课成绩,尤其是某一课的成绩究竟如何。

    成绩终于出来了,各课成绩都很优秀,尤其是数学,得了100分,只有一门不及格:音乐。

(选自《中国微型小说精品选》)

(1)、下列对小说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一项是(    )
A、她为了女儿成才,花两个月的工资买最贵的钢琴演奏会门票,宁愿缺房子首付款也要买最贵的钢琴,说明她是中国式父母的典型代表,一心一意为孩子付出。 B、姥姥的耳朵抗拒岚岚的“爬音”,她吩咐用棉花塞耳朵;姥姥起床上厕所被钢琴绊倒,她还不准她告诉岚岚,这些细节写出了她毫无原则,是非不分。 C、小说先写她看到了钢琴家在演奏会上的风光和钢琴家背后的数十万收入,后写她为了女儿的钢琴之路可谓孤注一掷,旨在凸显当代一些家庭教育的弊端。 D、小说写钢琴老师通过观察她女儿纤长的十指来招生,并推荐她买钢琴去给女儿练习等细节,可以看出钢琴老师的培训是量体裁衣。
(2)、为了能让女儿成为琴童,她做了哪些方面的努力?请简要概括分析。
(3)、为什么在文章的开始和结尾都在强调数学得100而音乐不及格?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猛虎与蔷薇

余光中

    英国当代诗人西格夫里·萨松(SiegfriedSassoon1886——)曾写过一行不朽的警句:“In me the tiges niffe the rose.”勉强把它译成中文,便是:“我心里有猛虎在细嗅蔷薇。”

    如果一行诗句可以代表一种诗派,我就愿举这行诗为象征诗派艺术的代表。每次念及,我不禁想起法国现代画家昂利·卢梭(HenriRousseau,1844——1910)的杰作“沉睡的吉普赛人”。假使卢梭当日所画的不是雄狮逼视着梦中的浪子,而是猛虎在细嗅含苞的蔷薇,我相信,这幅画同样会成为杰作。借乎卢梭逝世,而萨松尚未成名。

    我说这行诗是象征诗派的代表,因为它具体而又微妙地表现出许多哲学家所无法说清的话;它表现出人性里两种相对的本质,但同时更表现出那两种相对的本质的调和。假使他把原诗写成了“我心里有猛虎雄踞在花旁”,那就会显得呆笨,死板,徒然加强了人性的内在矛盾。只有原诗才算恰到好处,因为猛虎象征人性的一方面,蔷薇象征人性的另一面,而“细嗅”刚刚象征着两者的关系,两者的调和与统一。

    原来人性含有两面:其一是男性的,其一是女性的;其一如苍鹰,如飞瀑,如怒马;其一如夜莺,如静池,如驯羊。所谓雄伟和秀美,所谓外向和内向,所谓戏剧型的和图画型的,所谓戴奥尼苏斯艺术和阿波罗艺术,所谓“金刚怒目,菩萨低眉”,所谓“静如处女,动如脱兔”,所谓“骏马秋风冀北,杏花春雨江南”,所谓“杨柳岸,晓风残月”和“大江东去”,一句话,姚姬传所谓的阳刚和阴柔,都无非是这两种气质的注脚。两者粗看若相反,实则乃相成。实际上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兼有这两种气质,只是比例不同而已。

    东坡有幕士,尝谓柳永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东坡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东坡为之“绝倒”。他显然因此种阳刚和阴柔之分而感到自豪。其实东坡之词何尝都是“大江东去”?“笑渐不闻声渐杳,多情却被无情恼”;“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这些词句,恐怕也只合十七八女郎曼声低唱吧?而柳永的词句:“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以及“渡万壑千岩,越溪深处。怒涛渐息,樵风乍起;更闻商旅相呼,片机高举。”又是何等境界!就是晓风残月的上半阕那一句“暮霭沉沉楚天阔”,谁能说它竟是阴柔?他如王维以清淡胜,却写过“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的诗句;辛弃疾以沉雄胜,却写过“罗帐灯昏,哽咽梦中语”的词句。再如浪漫诗人济慈和雪莱,无疑地都是阴柔的了。可是清啭的夜莺也曾唱过:“或是像精壮的科德慈,怒着鹰眼,凝视在太平洋上。”就是在那阴柔到了极点的“夜莺曲”里,也还有这样的句子。“同样的歌声时常——迷住了神怪的长窗——那荒僻妖土的长窗——俯临在惊险的海上。”至于那只云雀,他那“西风歌”里所蕴藏的力量,简直是排山倒海,雷霆万钧!还有那一首十四行诗“阿西曼地亚斯”(ozymandias)除了表现艺术不朽的思想不说,只其气象之伟大,魄力之雄浑,已可匹敌太白的“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但是平时为什么我们提起一个人,就觉得他是阳刚,而提起另一个人,又觉得他是阴柔呢?这是因为备人心里的猛虎和蔷薇所成的形势不同。有人的心原是虎穴,穴口的几朵蔷薇免不了猛虎的践踏;有人的心原是花园,园中的猛虎不免给那一片香潮醉倒。所以前者气质近于阳刚,而后者气质近于阴柔。然而踏碎了的蔷薇犹能盛开,醉倒了的猛虎有时醒来。所以霸王有时悲歌,弱女有时杀贼;梅村,子山晚作悲凉,萨松在第一次大战后出版了低调的“心旅”(The Heart's Journey)。

“我心里有猛虎在细嗅蔷薇。”人生原是战场,有猛虎才能在逆流里立定脚跟,在逆风里把握方向,做暴风雨中的海燕,做不改颜色的孤星。有猛虎,才能创造慷慨悲歌的英雄事业;涵蔓耿介拔俗的志士胸怀,才能做到孟郊所谓的一镜破不改光,兰死不改香!”同时人生又是幽谷,有蔷薇才能烛隐显幽,体贴入微;有蔷薇才能看到苍蝇控脚,蜘蛛吐丝,才能听到暮色潜动,春草萌芽,才能做到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国”。在人性的国度里,一只真正的猛虎应该能充分地欣赏蔷薇,而一朵真正的蔷薇也应该能充分地尊敬猛虎;微蔷薇,猛虎变成了菲力斯旦(Philistine);微猛虎,蔷薇变成了懦夫。韩黎诗:“受尽了命运那巨棒的痛打,我的头在流血,但不曾垂下!”华兹华斯诗:“最微小的花朵对于我,能激起非泪水所能表现的深思。”完整的人生应该兼有这两种至高的境界。一个人到了这种境界,他能动也能静,能屈也能伸,能微笑也能痛哭,能像廿世纪人一样的复杂,也能像亚当夏娃一样的纯真,一句话,他心里已有猛虎在细嗅蔷薇。

一九五二年十月廿四日夜(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绳子的故事

莫泊桑

    戈德维尔的集市广场上,人群和牲畜混在一起,黑压压一片。只见牛的犄角,富裕农民的长毛绒高帽,农妇们的头巾在集市上攒动。尖厉刺耳的嘈杂声嗡嗡声一片,持续不断,气息粗犷。不时还可听到一声从乡下人结实的胸脯里发出的开怀大笑,或者系在墙边的母牛的一声长哞。这是个赶集的日子。整个集市都带着牛栏、牛奶、牛粪、干草和汗臭的味道,散发着种田人所特有的那种难闻的人和牲畜的酸臭气。

    布雷村奥士纳大爷正在向集市广场走来。突然他发现地下有一小段绳子,奥士纳大爷具有诺曼底人的勤俭精神,他弯下身去,从地上捡起了那段细绳子。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冤家对头马具商马朗丹大爷在自家门口瞅着他,颇感丢脸。他立即将绳头藏进罩衫,接着又藏入裤子口袋,然后很快便消失在赶集的人群中了。

    敲响了午祷的钟声,集市的人群渐渐散去。朱尔丹掌柜的店堂里坐满了顾客。突然,客店前面的大院里响起了一阵鼓声,传达通知的乡丁拉开嗓门背诵起来:“今天早晨,九、十点钟之间,有人在勃兹维尔大路上遗失黑皮夹子一只。内装法郎五百,单据若干。请拾到者立即交到乡政府,或者曼纳村乌勒大爷家。送还者得酬金法郎二十。”

    午饭已经用毕,这时,宪兵大队长突然出现在店堂门口。大声喊道:“奥士纳大爷,请跟我到乡政府走一趟。乡长有话要对您说。”

    乡长坐在扶手椅里等着他。“奥士纳大爷,”他说,“有人看见您今早捡到了乌勒大爷遗失的皮夹子。马具商马朗丹先生,他看见您捡到了啦。”

    老人明白了,气得满脸通红。“啊!这个乡巴佬!他看见我捡起的是这根绳子,您瞧!”他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了那一小段绳子。但是乡长摇摇脑袋,不肯相信。

    他和马朗丹先生当面对了质,后者再次一口咬定他是亲眼看见的。根据奥士纳大爷的请求,大家抄了他的身,但什么也没抄着。最后,乡长不知如何处理,便叫他先回去,同时告诉奥士纳大爷,他将报告检察院,并请求指示。

    消息传开了。老人一走出乡政府就有人围拢来问长问短,于是老人讲起绳子的故事来。他讲的,大家听了不信,一味地笑。他走着走着,凡是碰着的人都拦住他问,他也拦住熟人,不厌其烦地重复他的故事,把只只口袋都翻转来给大家看。他生气,着急,由于别人不相信他而恼火,痛苦,不知怎么办,总是向别人重复绳子的故事。

    第二天,午后一时左右,依莫村的长工马利,把皮夹子和里面的钞票、单据一并送还给了曼纳村的乌勒大爷。这位长工声称确是在路上捡着了皮夹子,但他不识字,所以就带回家去交给了东家。

    消息传到了四乡。奥士纳大爷得到消息后立即四处游说,叙述起他那有了结局的故事来。他整天讲他的遭遇,在路上、在酒馆里、在教堂门口讲。不相识的人,他也拦住讲给人家听。现在他心里坦然了,不过,他觉得有某种东西使他感到不自在。人家在听他讲故事时,脸上带着嘲弄的神气,看来人家并不信服。他好像觉得别人在他背后指指戳戳。

    下一个星期二,他纯粹出于讲自己遭遇的欲望,又到戈德维尔来赶集。他朝一位庄稼汉走过去。这位老农民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冲着他大声说:“老滑头,滚开!”然后扭转身就走。奥士纳大爷目瞪口呆,越来越感到不安。他终于明白了,人家指责他是叫一个同伙,一个同谋,把皮夹子送回去的。

    他想抗议。满座的人都笑了起来,他午饭没能吃完便在一片嘲笑声中走了。他回到家里,又羞又恼。愤怒和羞耻使他痛苦到了极点。他遭到无端的怀疑,因而伤透了心。于是,他重新向人讲述自己的遭遇,有了更加有力的抗议,更加庄严的发誓。然而他的辩解越是复杂,理由越是多,人家越不相信他。

    他眼看着消瘦下去。将近年底时候,他卧病不起。年初,他含冤死去。临终昏迷时,他还在证明自己是清白无辜的,一再说:“一根细绳……乡长先生,您瞧,绳子在这儿。”

(有删改)

阅读下面这篇散文,完成各题。

蕙兰芫荽

木莲

    不喜欢芫荽,或者叫不重视芫荽,全因了那香。

    芫荽不像葱,爆锅时,细细地一股干香气窜出,长驱直入,进了肠胃;也不像姜,煮出的汤喝时平淡,不过数分钟,七窍全部打通,尽情地欢畅;甚至不像辣椒,噼里啪啦一阵拳打脚踢,一上场就将人打翻,那份火爆干脆利索,像海湾战争的地毯式轰炸,一点都不隐瞒,直率率逼得你泪水横飞。

    芫荽的香,浓重,烈性,怪异,鬼魅,阴沉,像捂在被窝里的汗气,借着热腾腾的食物,妖冶地上升。那香气,是芫荽嫩弱单纯的相貌无以承担的,太浓烈了,压了食物的原汁原味,显得歪门邪道。宗教信仰者忌讳食用浓烈气味的蔬菜,比如道家就忌韭菜、蒜、胡荽。胡荽即是芫荽,因了张骞从西域引进,汉人称作胡荽,道家不食它,认为它身上有荤气。《罗氏会约医镜》中有芫荽辟一切不正之气的说法。我倒以为它本身就不正气,何来辟了别人的不正气?

    单说芫荽,是餐桌上的配角,摆盘时的装饰材料,煲汤时的提味用料,它不单独成菜,豪放的师傅在做好的鱼汤里抓一大把芫荽撒下,厚厚的一层,虽然骇人,但即便再多,食客也明白,那不过是调料之一,顶多是个配菜而已。但,去除气味浓重,入口的怪异外,单作为植物的芫荽,我是欣赏的。

    周末,菜市场的芫荽青碧碧的,携带着夜里的露水,即使放在众多的蔬菜之中,它依旧是显眼的,它嫩,嫩的出水,它绿,绿成碧色,它看似细小,不占位子,却散发出一股股早春气息,使人爱怜。芫荽两个字,草字头,与草木关联,草木在新疆尤其珍贵,满目黄沙,苍凉大地,嶙峋山脊中忽然跳出个葱葱郁郁,大脑被绿波涤荡,整个身体都跟着鲜绿起来,人也变得阴柔起来,婉转起来。而芫荽两字,又不常见常用,偶尔遇见一次,像邂逅的梦中情人,心底一亮,想说的话太多,竟无从说起。这也是我欣赏作为植物的芫荽的一个理由。

    记得当年读三毛,读到结婚时,三毛说,找了一件淡蓝细麻布长衣衫,有一种朴实优雅的风味。穿凉鞋。头发放下来,戴一顶草编阔边帽子,没有花,去厨房拿了一把香菜别在帽子上。荷西打量着说,很好,田园风味,这么简单反而好看。他们锁了门,走进沙漠里。香菜就是芫荽,一把芫荽点缀的三毛,给荷西带来了一股田园风味,简单反而好看。芫荽作植物时,是有这个特点的,增辉添色,却不过分,适时又适宜,更何况是在沙漠里,在黄沙茫茫的天地间。

    我母亲读芫荽时,很动听,她把芫读做盐,我以为是方言的读法,后来查《植物图谱》得知,芫荽也叫盐荽,延荽,盐是北方发音,读的时候不如芫字委婉,像含在嘴里打了个转又出来,盐是把舌头摊一下,嘴型成一字,很朴素很厚道地吐出来。据此,每当她说,放点盐荽吧,我都学着她的样子,心里重复一遍盐荽,再看一眼质朴的她。她在出锅前的面条汤里撒上芫荽花,嘴里说,放点盐荽吧。手撒下去,像天上下了绿草,整个一碗面条都成了早春的颜色。

    青碧碧的芫荽入诗、入歌,才叫出神入化。

    早先听《斯卡波罗集市》,旋律幽婉,心动了好多年。一个苏格兰男子,借着象征爱情的欧芹、鼠尾草、迷迭香、百里香四种植物,思念心中的女子。你去斯卡波罗集市吗?那遍布欧芹、鼠尾草、迷迭香、百里香的小山坡,代我向那儿一位姑娘问好,他曾经是我的爱人,请叫她为我做件麻布衣衫。

    绝妙的译者,借了《诗经》的风格,译出蕙兰芫荽。歌词中那四种象征爱情的植物,并无芫荽,译者却生生地写出个芫荽来,并为题,是看中了芫荽的青碧,细嫩,还是草字头,要么是喜欢这两个组合在一起的汉字吧。

    问尔所之,是否如适?蕙兰芫荽,郁郁香芷。彼方淑女,凭君寄辞。伊人曾在,与我相知。嘱彼佳人,备我衣辎。竟有这般清雅的译者,坐在孤昏的油灯下,听着歌者声声倾述,顺手牵来一纸,饱蘸墨汁,提笔落案,问尔所之,是否如适?一字一字,字字珠玑,隽永的笔迹微微倾斜,一首千年后的诗经歌咏印到纸张上,她又加了诗名,不再是《斯卡波罗集市》,而是集市中常出现的蕙兰芫荽。

    后来,传唱,诵咏,译者隐没了自己。因为隐没,诗的美质在译的程度上再次被放大,更加地接近了《诗经》本身。而我脑海中的译者肖像该是:女性,清瘦,美目,蓄着齐眉刘海,穿棉布素色旗袍,对着手中的书,书中的诗,谦和地微笑着。

(《新疆经济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责任

程宪涛

    吴畏明天离职。

    吴畏一夜未眠,翻来覆去如烙饼。

    这里,除逢年或喜事燃放鞭炮,还给离任领导放鞭炮。这是“欢送”领导离职,是对领导未尽职责的诅咒。这是坊间的自发“仪式”。

    上级在调职谈话时询问吴畏,吴畏道:“那是为官者的耻辱。”领导说:“今年是2018年,改革开放40周年,你恰巧今年调动,有足够的信心吗?”吴畏不敢说,只觉压力更大,甚至生出一份惶恐。

    电厂成立50多年,管理层換了多少届,没有几人记得清楚。任职者一届职满,都心怀忐忑,唯恐听见鞭炮噼啪声。

    某任领导到异地赴任。迎接的人欢天喜地,送行的人兴高采烈。领导的脸如向日葵,对属下们持续绽放。小车行至小镇十字路口。喧闹声不绝于耳。身着工装的员工们,站在马路的两侧。两根竹竿立起来,两挂鞭炮挑起来。众人愣怔的片刻,鞭炮轰然爆开,陪同的人四散弃逃,领导灿烂的笑容枯萎成瑟缩的叶子。小车仓皇挤出人群逃出小镇。

    知耻近乎勇。几届继任者,为官清廉发奋,突破发电纪录,实现辅业剥离,完成企业化改制……但是,历史轮回,又有继任者中枪。

    某任老总颇自知,离职前谎称八点离厂,却在凌晨五点钻进小车启程。原想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刚转过街口,赫然看到,鞭炮蜿蜒,犹如几条红色的蛇,转眼间火信子喷吐。寂静的清晨,爆竹声格外刺耳。领导心脏病突发,再没有站起来。

    俩领导其后相继被“双规”。

    吴畏的上一任老总,在职期间被查,在上级谈话之后,即称病在家休养,直到半年后入狱。传说他临行前夜,小镇的爆竹售罄,在众人的浮想中,那是一爆竹铺天盖地,盛况空前的景况。而据说,在其后三年中,这批爆竹并未燃放,一直保留到现在,员工们在等待……或许,员工并不希望再现那场景。

    吴畏心里没有底。

    吴畏穿衣下床,拿起手电筒,戴上安全帽。这是他三年来形成的习惯,每天到厂子内巡查。三年前,吴畏第一次巡查时,值班室中一片狼藉,运行人员一个酒气熏天,两个在睡大觉,三个在斗地主……还有缺岗。吴畏立刻把班长、值长、主任及主管安会、生产的副总找来,自己坐在缺岗员工的位置上……

    一切都需要改变。

    正值设备检修关键期,检修主任提前一小时,早晨七点到达现场,他看见吴畏在现场。次日六点半到现场,他看见吴畏在现场。第三日六点到现场,他依然见吴畏在现场。主任问:“吴总几点来的?”吴畏答:“比你提前半小时!”主任说:“今晚,我住在检修现场!”那一年的机组大修,实现了有史以来首次全优。

    无垠的天幕上,星光挥映;运行值班空内,机器浅声低唱。值班人员各司其职,目光在仪表上流动。这是一个普通的凌晨。吴畏流连在新建机组外,这是老厂的希望工程。远方山中,有在建的垃圾屯站,新型绿色能源基地……

    但是,依然有那么多遗憾,断掉了员工福利用水,停掉了家属免费用电,学校和物业社会化……那么多的责难、掣肘,还有骂娘、唾沫,甚至上访……

    吴畏告诉办公室主任,早七点启程,办公室主任似乎明白了,问吴畏怎么走。吴畏道:“步行。”主任说:“我知道一条小路,不会被人发现。”吴畏说:“我走大道,你把车开到小镇口。”主任说:“都知道你今天离厂,万一出现状况咋办?”吴畏道:“这是最好的检阅!”

    清晨七点十分,吴畏出现在小镇街口。吴畏看见聚集的员工,穿着整齐的工装。几十挂挑起的鞭炮形成红色的海洋。办公室主任有了惊恐慌乱,他拉一下吴畏的衣袖:“咱们坐车走吧!”吴畏走向人群,人群散开一条路。吴畏走进人群。一位老员工犹豫着,手伸出去又缩回,再次试探着伸出,吴畏拉住那双粗糙的手,更多的手伸过来……

    吴畏走出人群很远。没有爆竹炸响。身后忽然有人嘁:“吴总!”吴畏扭头回望。员工指着鞭炮阵,问:“你怕吗?”吴畏大声回应道:“怕!”人群轰的一声笑了,十分开心的模样,就像清晨的阳光。

    那员工高声道:“这是准备过年放的摆出来让你看看,今年是个好年头!”

    吴畏的眼眶一紧,用力地点了点头。

(选自《小小说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角儿

黄建东

    庆和班班主蔡魁,在小城绝对称得上是个角儿。

    蔡魁很小就随庆和班走南闯北,唱、念、做、打,样样功夫俱佳,且扮相极好,唇红齿白,活脱脱一个赵云传世,出道不久,便有“活赵云”之美誉。老班主病逝后,年不过三十便挑起了重担。也是机缘巧合,那年,庆和班辗转来到小城,恰逢小城首富浩然茶庄的老板周复古为其父举办六十寿诞,蔡魁一出《长坂坡》,一亮相便技惊四座,一夜间,庆和班红遍小城。

    之后由周复古出面延请庆和班在小城多逗留些日子,没想到,这一留,庆和班就在小城扎下了根。

    在蔡魁的眼里,周复古爱戏,更懂戏,两人经常在一块儿聊戏、品茗,高兴了还会对上几句,让蔡魁颇感惊讶的是,周复古的“老生”角色表演得竟也字正腔圆,很见功夫。那一年元宵节,原定在祥和戏院公演全本折子戏《将相和》,可就在两天前,饰演蔺相如的老生在出城办事途中,被一伙悍匪误杀。演出广告早已张贴出去,救场如救火,周复古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他和蔡魁的配合可谓天衣无缝,小城再次沸腾,这下算是挽救了庆和班。自此后,蔡魁视周复古为恩人,两人遂成生死之交。后来周复古还把自己一个远房表妹介绍给蔡魁,两人又搭上了一层亲戚关系。

    转眼已至民国二十六年的年底,日本人占领了小城,平静的生活被打破,许多人没有了听书看戏的雅致,庆和班的日子举步维艰,蔡魁眼瞅着支撑不下去了。这个时候周复古再次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兄弟,听我的,咱哥俩就照着小林太君的意思,再合唱一出《将相和》,你的庆和班也就起死回生了。”

    小林纯一郎,小城驻军中佐,是个中国通,一心想把小城打造成“大东亚共荣”的典范。《将相和》这出戏突出一个“和”字,只有“和”了,一切才会顺。小林纯一郎被此起彼伏的地下组织搞得焦头烂额,还是维持会会长周复古为他出了这个主意,到时候再请上一些报社记者大肆宣扬一番,表面上看绝对是一个太平世界。可此事遭到了蔡魁的抵制。小林纯一郎恼怒异常,却又冲动不得,他知道,蔡魁毕竟是个角儿,在小城地区影响很大,只有请蔡魁出场,那演出的效果才会达到,否则……于是周复古主动请缨,前来说服蔡魁。

    “兄弟,我知道你不愿意,可如今这世道,生存才是最主要的,一旦惹怒了皇军……”周复古发现蔡魁依旧不为所动,遂换了一种口气,“兄弟,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雪儿和壮儿着想吧,万一他们……”雪儿、壮儿是他的亲人,周复古的话触到了蔡魁心里最柔软的部分,他不能不低头。

    “你别说了,我同意唱。”

    “这就对了嘛。”周复古如释重负,他虽然看到了蔡魁眼中闪亮的东西,却佯装不知,上前想要握住蔡魁的双手,以示亲热,却被蔡魁闪开了,不禁有点尴尬。自从周复古投靠了日本人,蔡魁便不愿再与其为伍,两人关系日渐冷落。此时周复古笑了笑也并不在意。

    当晚,蔡魁就将此次演出告知了庆和班的全体成员,据说那一晚,班子里的灯一直亮着……

    毕竟是角儿,蔡魁有自己的准则,那就是要对得起每一位观众,哪怕这样的演出,心里是万分抵触的。

    蔡魁简直将廉颇演活了。

    “廉颇闻言,暗思忖,良言打动懵懂人,我赵邦列国称千乘,将相不和难挡强秦,我好比井底之蛙多愚蠢,不识大体狭隘胸襟,老夫若不将错认,怎见满朝文武臣!”

    高潮处,廉颇负荆请罪,蔺相如伸手相扶,正所谓将相和。然而就在“蔺相如”伸手的时候,“廉颇”却一跃而起,手中的一把匕首刺进了“蔺相如”的前胸。“啊!”周复古大叫一声。“你……”

    “对不起,你对我的恩情是私义,而我杀你,却……”这个时候,枪响了,蔡魁身中数枪,“却是公义。”蔡魁的身子重重地压在周复古的身上。

    小林纯一郎血洗了庆和班,却不见雪儿和壮儿的身影,庆和班上所有演员的子女都找不到了。有人说蔡魁事先做了安排,也有人说是地下抗日组织将他们秘密转移了,总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数年后,庆和班复生了,班主虽说岁数不大,但身板做派颇有老班主蔡魁的神韵,分明又是一个角儿……

(《小小说大世界》2016年第8期,有删节)

现代文阅读Ⅱ。阅读下文,完成问题。
     
沈念

①父亲说,岛很大,四面环水,通往岛上的路是乘船。

②船,那是一条多大的船,能迎风破浪吗?浪花飞溅到船头,打在甲板上,碎成一颗颗发亮的珠子,滚来滚去。少年如此一想就来劲了。他在山里生,山里长,对父亲描述的这片大水有着天生的好奇。

③夜船开的时间不短了,仍然是在一团墨黑中行进,船尾驾驶舱挂着一盏汽油灯,光亮如豆,随时要被风吹灭的样子。距离的遥远让少年心里摇荡着焦躁,像远处听得到的水声,水声摇曳多姿,引人联想,可看不见。

④动身前夜,父亲在家里边整理行李边跟少年说话。他说:“到了初冬时节,岛上的芦苇花絮随风飘扬,种子落地来年春发,算是靠天种靠天收。”父亲很熟悉那里,每年到芦苇收割的秋冬时节,父亲都要跟村里人一道,在湖洲驻扎三个月。这三个月,天作被盖地当床,芦苇割完了才回家过年。

⑤“天种天收?”

⑥“嗯,都不用人打理的,自生自灭,就像山上的草。”父亲说,“后来有了造纸机器,芦苇的纤维含量高,就成了造纸的原料。于是有人承包苇场,雇了壮年劳力,像农民种田一样,开沟滤水,看土施肥,化学除草治虫,人工护青保苗,湖洲滩地上的芦苇也越来越多。”

⑦那些日子,芦苇就跟着少年走走停停。他向家乡的小伙伴绘声绘色地说起芦苇荡,那是比大山有着更多乐趣和奥秘的地方。

⑧时间在寒风之夜过得很慢,寒意越来越浓,父亲的喊声,敲醒恍恍惚惚的少年。他抬头张望,这是个什么模样的地方。汽油灯照亮一片模糊的陆地,少年跳下船,踩在一片松软的苇梗上,苇梗下是更松软的淤泥。

⑨把家安在这个陌生的岛上,父亲要盖个什么样的房子呢?少年困意全无,兴奋起来。父亲从行李袋中找出刃口发亮的弯刀,走到附近的芦苇丛中,转眼功夫割倒一片。在父亲的指导下,少年帮着用细麻绳把芦苇结实地打成一捆一捆。父亲说,这是新家的大梁,这是新家的柱子。打好地基,他又像变戏法似地从行李袋中翻出折叠整齐的旧尼龙帆布,摊开在地,风贴着地面吹鼓起帆布,父亲顺势一抖,转眼之间帆布就盖成了一间芦苇棚屋。支棚、架床、开窗、开门,这种快捷简易的造房术,让少年对父亲钦佩不已。他听从父亲的吩咐,搬上几捆芦苇压住墙角,这样帆布不会随风刮掀。父亲又在卧室里搭了两张芦苇床,又新盖了一个屋棚当厨房,然后把带来的家当一件件摆好,还用芦苇编了两把方凳,一张餐桌。这一切都是在少年睡着以后完成的。

⑩少年醒来的时候,新家被一团明晃晃的天光包裹着,好像这棚屋原本就是一个发光体,向岛上、湖上、天空绽放无尽的光芒。芦苇制作的几样桌椅,散发着植物刚离开大地的清香。掀开帆布门,白得耀眼的光迎面扑来。眼前岛上的景象把少年震惊了。

⑪铺天盖地、茎秆高挺的芦苇,顶着沉甸甸的穗头,随风摆动枝叶,向远方致意。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芦苇聚集在一起,举手投足,像严格训练的战士。风刮过来,芦苇抱团对峙,站成铜墙铁壁。又终于抵挡不住一波波的猛烈吹袭,芦苇向着同一个方向低头、弯腰,瞬间就要折覆在地。与见过的水稻相比,这些芦苇就是超级巨人,高大、粗壮、招摇,少年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不点,在这荒岛之上无比孤独、渺小。

⑫少年看到远处芦苇垛惊飞几只白色水鸟,打开翅膀,线条般的身影,越飞越远。他一个激灵,跟着白色鸟飞去的方向,钻进了芦苇深处。秋冬季节的芦苇荡,湖水退去,南来北往的白鹭喜欢在此嬉戏觅食,麋鹿三五一群藏匿其间。修长而饱满的灰白色苇穗,像一支支画笔,日沐金光,夜吸银露,饱蘸天地间的风霜雨雪,在湖洲上涂鸦出一幅绚丽多姿的画卷。挺拔的苇秆,如长剑飘舞的苇叶,被少年的身体碰出哗哗啦啦的响动。他也被芦苇的坚韧撞得摇摇晃晃,像海洋般的苇浪一下就吞没了少年瘦小的身影。

⑬在山里,少年和小伙伴掏鸟窝是把好手。在这里,要是能寻到一只水鸟,就不会再感到孤独了。少年低头搜寻有没有完整的鸟蛋时,听到隐隐约约传来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那是父亲在叫他。他环顾四周,呼喊声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这差点让他迷失,找不到回家的路。少年认真辨认了回去的路,像个侦探一样,察看了脚印,还判断了一下东南西北。但走出芦苇荡的路似乎没有尽头,他莫名地紧张起来。他想起父亲从小就告诫过的,凡事遇阻先不要慌乱,冷静下来再想对策。他很快又辨清了几只自己来时的脚印。

⑭清晰的脚印。斜斜浅浅的。少年把脚放进一个,大小刚好,心里悬空的石头在小脚印里稳稳落下。父亲呼唤的声音又飞来了,近在耳畔。

⑮少年如释重负地露出笑容,向家跑去。他的心中开始藏着一个秘密,他并不打算把这次短暂的出行告诉父亲。

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少年无端地笑起来,小脸白里透红,像树上自然成熟、绽裂的石榴。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