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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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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清远市2019-2020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阮雪榆

    阮雪榆祖籍广东中山,出生在上海静安寺路一幢幽静的别墅内,时值日军侵占我国山海关之时,山海关又名榆关,取名“雪榆”,乃寄寓雪榆关耻辱之意。

    阮雪榆高一时转入了上海南洋模范中学。这是他人生路上重要的一站,著名的教育家、时任南洋模范中学教师的赵宪初教授他三角课程,赵老师的严格教风使阮雪榆终身受益。阮雪榆1950年考入交通大学机械工程系,1953年毕业后留校任助教。在大学期间,他又遇上了一位好老师——庄礼庭教授。庄教授不仅在业务上对其严格要求,更在生活上、思想上对其关怀备至。阮雪榆一直心存感激,他说:“我的治学态度和研究方法都得益于庄礼庭教授的指导。”

    阮雪榆从1958年后转入冷挤压技术方面的研究。“趁热打铁”是锻造的基本概念。但这种工艺费时、费力,而且加工出的产品质量难以提高。阮雪榆的创新能力表现在他能反其道而行之,用“趁冷打铁”的冷锻技术(即冷挤压技术),使产品加工不仅省时、省力、省料,而且质量也大大提高。阮雪榆凭借着坚实的机械学、力学、材料学等基本知识,成功地在有色金属冷锻的基础上,在国内首先研究成功黑色金属冷挤压技术,在国际上首先提出了冷挤压许用变形程度理论,为我国建立完整的冷挤压工艺理论体系做出了重要贡献,成为我国冷挤压技术的开拓者之一。

    “文革”中,阮雪榆被戴上了“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为了《冷挤压技术》上的一个图案还被列为“现行”。1969年,阮雪榆被列为“控制使用”对象,才有机会继续研究冷挤压技术并使它应用于工业生产。在受到“控制”的条件下,阮雪榆不顾当时的恶劣环境,将这项新技术应用在轻工、机械、航空、兵器等生产上。

    他与他的学生们先后在国内研究成功各种黑色金属不锈钢、合金钢、高温合金等材料的冷挤压和温热挤压工艺40余项,不仅大幅度节约了原材料,而且成十倍甚至数百倍地提高了劳动生产率。“冷挤压技术”研究成果获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奖。由于阮雪榆在这一领域的重大贡献,他被国内同行专家推崇为我国的“冷挤压技术之父”。

    “走别人没有走过的路,一旦认准了方向,下定决心,就要一往无前地走下去”,这是阮雪榆最大的特点。在20世纪70年代末,国内纷纷效法从事冷挤压技术时,阮雪榆就预见到模具技术在我国潜在的生命力,及时地把注意力转移到模具技术的开发上来。1983年他在上海交大、二轻局和上海市领导的支持下,成功地建立了“上海模具技术研究所”。阮雪榆任所长兼总工程师。

    阮雪榆紧紧以市场为导向,大胆引进先进的管理机制。他坚持经济建设必须依靠科学技术,科学技术必须面向经济建设的办所方针,根据工业生产发展的实际需要和学科发展的趋势,将工作重心放在能直接为经济建设服务的研究课题上。建所的头四年,就在国内首创了冰箱压缩机曲轴的冷锻新工艺,洗衣机制动轴温锻新技术。使模具所成为一个学科较为齐全,梯队结构合理,始终占据国内塑性加工、模具技术发展制高点的科研、教学、生产的联合实体。

    经过多年的探索,阮雪榆创建的研究所,不仅成为了一个一流大学的科研开发基地、技术转移基地,还成为一个一流大学高科技的教学基地。学生可以用国际一流的教学、科研设备从事学习、研究。

    作为一名享誉国内外的塑性加工和模具技术专家,阮雪榆还拿出个人积蓄,帮助来自贫困地区的学生顺利度过大学的学习生涯。他的这番义举深深感动了全系学生和教职员工。同时他还在西安交通大学设立“庄礼庭奖学金”,支持西安交通大学的学生,同时缅怀他的恩师庄礼庭教授。

    “吃常人不能吃的苦,做常人不能做的事”,这是阮雪榆的座右铭,正是凭着这种信心和毅力,阮雪榆不断探索和追求,实践着一次又一次更高的飞跃。

(摘编自《今天,告别我国的冷挤压技术之父》)

(1)、下列不属于阮雪榆成功的原因的一项是(    )
A、取名“雪榆”,寄寓雪榆关耻辱之意。 B、一生遇到两位良师,赵宪初、庄礼庭教授。 C、坚实的机械学、力学、材料学等基本知识。 D、敏锐的洞察力和一往无前走下去的勇气。
(2)、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趁热打铁”工艺费时、费力,而且加工出的产品质量难以提高,阮雪榆创造的“趁冷打铁”的冷锻技术解决了以上难题。 B、阮雪榆在有色金属冷锻的基础上,首先提出了冷挤压许用变形程度理论,被国内同行专家推崇为我国的“冷挤压技术之父”。 C、尽管“文革”中,阮雪榆被戴上了“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但他依然坚持继续研究冷挤压技术并将其应用于轻工、航空等生产上。 D、阮雪榆一生创造了多个首次,如在国内首创冰箱压缩机曲轴的冷锻新工艺,洗衣机制动轴温锻新技术,是我国冷挤压技术的开拓者之一。
(3)、请结合材料,简要概括阮雪榆身上有哪些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空村

农人

    屈指算来,离开生我养我的那个偏远的小山村已经有整整二十五年了。与以往不同,这几年每次返乡,总有一种情感使我无法释然,我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孤独”,孤独的主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小村。

    为了表示对村邻们的尊重,或是为了更多地感受一下久违了的乡音乡情,每次回老家,我总是把车停在村口,步行回到在村子尽头的家。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走在我从小就模爬滚打、嬉戏玩耍,熟悉到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的小村的当街上,却渐渐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陌生感。这就是,已经很少看到路上匆匆行走着的或三或两的荷锄下田的农人;也很难再看到街边路口或交头接耳或手舞足蹈地扎堆拉呱的村妇;更看不到滚得浑身是土的“泥猴子”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针刺里冲出来,蹭着你一闪而过,眨眼间便没了踪影的孩子们。就连邻居家养的狗,也无精打采地趴在自家大门口,当你从它面前经过,只是百无聊赖、散漫地瞥你一眼而已,再没有了往日的暴躁和骄狂。

    显然,小村已全然是一副落寞的了无生机的模样。

    有时回家,也偶尔会住上一夜,过去那种吃过晚饭同老人兴致勃勃地拉上一通,然后就着浓浓的乡情倒头便睡的感觉再也找不到了,悄然而生的是夹杂着丝丝忧虑的长夜难眠。忧虑是什么呢?这村还是当年的村,这夜还是那样的夜,这夜静的还是像过去那样谁家的大人突然间打了个喷嚏,邻人们也会吓一跳的……

    昔日熙熙攘攘的水井周边空了,随之消失的不仅是村人们担着水挑子匆匆行走的声影,还有水桶碰磕井沿的叮当声和村姑们的棒槌敲打在井台边儿衣服上的空旷悠远声,最可惜的当属随着水担行走而顺着水桶的漏缝儿画在村路上那些蜿蜿蜒蜒的曲线,也早已湮没无迹了;过去塞满了欢声笑语的碾道子空了,再不见了石磙的两侧通常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推着碾棍周而往复和旁边端着盛满粮食的簸箕候碾的人们,更不见了散在碾道里探头探脑啄食粮屑的鸟儿,剩下的只是碾道两侧石缝里冒出的小草,摇晃在风中,瘦弱又凄惶;过去时光里充满了苦也充满了乐的农家院落也空了,这不是过去农人们的篱笆柴库被高墙深宅朱门铜锁替代的缘故,实则是因了那些在过去,时刻飘荡着的人畜喧闹连同那些缥缥缈缈的炊烟样,都被一风吹散,再无了踪影。

    过去的——那个早晨起来每家每户都会升起袅袅炊烟的小村,那个白天充斥着农具叮当声、大人吆喝声、小孩喊叫声并伴杂着狗叫鸡咬声的小村,那个晚上在各家的母亲们或高或低的唤儿声中逐渐沉入梦乡的小村,只是我记忆甚或是梦中的故乡了。

    如今,小村真的成了老弱病幼的天下,稍微有点力气称得上劳力的人都走向了外面的世界。

    偶尔再在街上碰到一两个儿童,他们脸上呈现的不再是过去孩子脸上那种单纯的天真和活泼,取而代之的是让你感到隐隐不安的与其年齡极不相称的静默和成熟。此时我的心情竟像极了现在的小村,空落落的。

    海子是同我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玩伴,初中毕业后,就成了村里打工队伍中的一员。去年在这个城市里碰巧见到了急匆匆赶路的海子,刚过不惑之年的他,由于患上了严重的糖尿病,昔日满口白白的牙齿已经掉了一半。海子同我说,要到城市的另一头去跟在人家家里当保姆的媳妇见一面。海子说,现在都不知道哪里是家了,一家四口分在三个地方,只有在农忙和春节的时候才能回老家同两个孩子一起住上几天……

    有时候我常想,海子们的家究竟是在哪里呢?他们也已经成了村庄的客人了吗?或许当他们回家的时候,孩子们也会“笑问客从何处来”吗?

(选自《散文选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哲人的爱

秦牧

    ①好几年前,我读过一则消息:青岛医学院教授沈福彭,1982年2月因病去世,他生前殚精竭虑,尽瘁教学,亲嘱死后将遗体献给医学教育事业,五脏作局部解剖教学用,骨骼制成标本,供示教用,用遗体“再站一班岗”。这则消息使我大受震撼,掩卷沉思,神驰黄海之滨。一个彻底唯物主义者的献身精神,一个哲人对群体无私的爱,尽在不言之中了。

    ②继沈福彭教授之后,北京医科大学前任校长胡傅揆教授也在生前自愿地把遗体献给学校作为骨骼标本。这两位医学教授的事迹先后辉映。据我所知,遗嘱利他,造福群众的事虽有不少,但是遗嘱指定把自己的遗体制作骨骼标本供教学用的事我极少听到。中国先进的知识分子舍己为群,献身祖国的坚强意志和崇高风格,从这样的实例中也可以相见一二了。

    ③1987年底,我突然接到青岛医学院一封来信,那是院长办公室工作人员寄来的。里面除了信件外,还有一张骨骼图片,那就是沈教授遗留下来的骨骼标本了。信里有这样的话:“他去世后,由他的学生将骨骼制成骨架,陈放在青岛医学院解剖学教研室的标本室里(外有玻璃罩),人们每过此室,都以十分崇敬的心情,瞻仰骨架。”信末这样说:“秦老……你能否为我院沈教授写几句话,如蒙赐字,我们将把它刻在玻璃罩上……”我端详着那张骨架图片,百感纷纭。这具骷髅给予我的不是忧惧、哀伤,而是亲切、鼓舞。我把图片放在写字台的玻璃板下,早晚工作时经常瞧它几眼,我觉得它对我的灵魂有净化的作用,犹如明矾之可以净水一样。我的写字台的玻璃板下,没有任何绮年玉貌,皓齿明目的明星歌星的照片,却有这么一张照片。这并不是因为我已经是老头子了,即使我是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人,我也会这样。面对这张照片,崇敬、可亲的感情驱除了一切渺不足道的杂念。

    ④这副骨架图片仿佛给了我一道无声的命令,我决意写那将被刻在玻璃罩上的几十个字。

    ⑤平素写些小文章我是不起草稿的。但是为了写这几十个字,我却决定夜里到附近僻静的街道上长时间漫步,思索、酝酿。我想起了一位文豪类似这样意思的话:“当你把笔插进墨水瓶里的时候,如果不是蘸着自己的血来写的话,那就不要动笔。”

    ⑥那夜月色溶溶,柠檬桉雪白的树干显得十分高洁。月光透过凤凰木,洒落了一地斑驳的光点。长街寂寂,阒无一人,我来回踱步,一次、一次又一次。那具骷髅在我眼前冉冉腾起,我的想象使他还原为血肉之躯:他埋头在灯下研读,他屹立在讲坛上讲学,他以深邃的眼光凝视人群,毅然写下献出骨骼遗嘱的情景,历历如在目前。我虽不是教徒,却涌起一种教徒似的心情,渴望能够有个和神圣的魂魄对话的机会。

    ⑦我知道这位教授生前曾经受过政治上不公正的待遇,然而,“风暴压不断雄鹰的翅膀。”“异端待我,国土报之。”

    ⑧有人死了,还要造地宫,造金字塔,棺上要加内椁外椁,坟上还要盖巍峨建筑,死者仿佛撑开了棺盖,伸出手来喊道:“再给我东西!”有人死时,临终还拼尽力气,讲出这么一句话:“我想再奉献!”掠夺者和奉献者之间的距离,该是多么遥远!

    ⑨那夜我在街上盘桓了很久,回家后对着骨架图片,铺开稿纸,写了一张又撕了一张,最后,拼尽我的心力,终于写出了这么几十个字的《献辞》:

他生前叮嘱献出遗骸,

指定骨架标本在这儿陈摆。

玻璃橱里是他特殊的坟,

玻璃橱外是他浩瀚的爱!

一纸遗嘱直如震世春雷,

一宗心愿想见哲人气概。

让我们脚步轻轻走进大厅,

伫立丰碑前默默礼拜!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问题。

西溪的晴雨

郁达夫

    西北风未起,蟹也不曾肥,我原晓得芦花总还没有白,前两星期,源宁来看了西湖,说他倒觉得有点失望,因为湖光山色,太整齐,太小巧,不够味儿。他开来的一张节目上,原有西溪的一项;恰巧第二天又下了微雨,秋原和我就主张微雨里下西溪,好教源宁去尝一尝这西湖近旁的野趣。

    天色是阴阴漠漠的一层,湿风吹来,有点儿冷,也有点儿香,香的是野草花的气息。车过方井旁边,自然又下车来,去看了一下那座天主圣教修士们的古墓。从墓门望进去,只是黑沉沉,冷冰冰的一个大洞,什么也看不见,鼻子里却闻吸到了一种霉灰的阴气。

    把鼻子掀了两掀,耸了一耸肩膀,大家都说,可惜忘记带了电筒,但在下意识里,自然也有一种恐怖、不安和畏缩的心意,在那里作恶,直到了花坞的溪旁,走进窗明几净的静莲庵堂去坐下,喝了两碗清茶,这一些鬼胎,方才洗涤了个空空脱脱。

    游西溪,本来是以松木场下船,带了酒盒行厨,慢慢儿地向西摇去为正宗。像我们那么高坐了汽车,飞鸣而过古荡、东岳,一个钟头要走百来里路的旅客,终于是难度的俗物。但是俗物也有俗益。你若坐在汽车座里,引颈而向西向北一望,直到湖州,只见一派空明,遥盖在淡绿成阴的斜平海上;这中间不见水,不见山,当然也不见人,只是渺渺茫茫,青青绿绿,远无岸,近亦无田园村落的一个大斜坡,过秦亭山后,一直到留下为止的那一条沿山大道上的景色,好处就在这里,尤其是当微雨朦胧,江南草长的春或秋的半中间。

    从留下上船,回环曲折,一路向西向北,只在芦花浅水里打圈圈;圆桥茅舍,桑树蓼花,是本地的风光,还不足道;最古怪的,是剩在背后的一带湖上的青山,不知不觉,忽而又会得移上你的面前来,和你点一点头,又匆匆的别了。

    摇船的少女,也总好算是西溪的一景;一个站在船尾把摇橹,一个坐在船头上使桨,身体一伸一俯,一往一来,和橹声的咿呀,水波的起落,凑合成一大又圆又曲的进行软调;游人到此,自然会想起瘦西湖边,竹西歌吹的闲情,而源宁昨天在漪园月下老人祠里求得的那枝灵签,仿佛是完全的应了,签诗的语文,是《庸风·桑中》章末后的三句,叫做“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此后便到了交芦庵,上了弹指楼,因为是在雨里,带水拖泥,终于也感不到什么的大趣,但这一天向晚回来,在湖滨酒楼上放谈之下,源宁却一本正经地说:“今天的西溪,却比昨日的西湖,要好三倍。”

    前天星期假日,日暖风和,并且在报上也曾看到了芦花怒放的消息;午后日斜,老龙夫妇,又来约去西溪,去的时候,太晚了一点,所以只在秋雪庵的弹指楼上,葫磨了半日之半。一片斜阳,反照在芦花浅渚的高头,花也并未怒放,树叶也不曾凋落,原不见秋,更不见雪,只是一味的晴明浩荡,飘飘然,浑浑然,洞贯了我们的肠腑。老僧无相,烧了面,泡了茶,更送来了酒,末后还拿出了纸和墨,我们看看日影下的北高峰,看看庵旁边的芦花荡,就问无相,花要几时才能全白?老僧操着缓慢的楚国口音,微笑着说:“总要到阴历十月的中间;若有月亮,更为出色。”说后,还提出了一个交换的条件,要我们到那时候,再去一玩,他当预备些精馔相待,聊当作润笔,可是今天的字,却非写不可。老龙写了“一剑横飞破六合,万家憔悴哭三吴”的十四个字,我也附和着抄了一副不知在哪里见过的联语:“春梦有时来枕畔,夕阳依旧上帘钩。”

    喝得酒醉醺醺,走下楼来,小河里起了晚烟,船中间满载了黑暗,龙妇又逸兴遄飞,不知上那里去摸出了一枝洞箫来吹着。“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倒真有点像是七月既望,和东坡在赤壁的夜游。

一九三五年十月二十二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生命的滋味

    ①几年前的一个夜里,我走在马路上,路边停满了车,走着走着,一只,两只,几只小猫从车底跑出来,似乎想跟我玩。我朝它们走去,才看见猫妈妈紧张地看着这几只小猫,更紧张地看着我。这一家人在城市里流浪,它们会幸福吗?

    ②更早几年,还在学校,夜里我们骑着车,经过学校里的小河,一只猫妈妈带着自己的几只小猫正在行进的途中,它们大概是搬家了,顺着铁栅栏往校墙外走。见到我们,猫妈妈加快了步伐,一溜烟消失了,小猫也紧紧跟随,但还是有一个落下了,嗷嗷地叫唤。同学想把小猫抱走,我说,一会它妈妈会来找它的,我只是这么说。它们最后团聚了么?

    ③前几天,我们去一处废弃的厂房考察,天气已经变凉,我们穿着厚厚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穿过铁丝网,来到一片荒废的建筑里。厂房里的机器早已搬空,玻璃都被敲碎,剪断的铁丝电线从高高的房梁上垂下。地面上堆放着杂物,墙上留下了涂鸦,有个地方写着:“阿凡提到此一游”。同事拽着我,感觉很害怕,说如果天再暗一点,真的像电影里的绑架现场。这是被城市遗忘的地方,曾经机器轰鸣,而在我们的眼里,未来它将熙熙攘攘。而今它仍然具有生命力,厂房的东侧空地长满了树木和没膝的杂草,周边的水泥地上长出了许多的野草。只是这生命不被承认,迟早有一天它们要接受割除和改造,成为与一片欣欣向荣的商业所匹配的景观。

    ④当我们准备离开时,我受好奇心驱使,来到一间小屋,想看墙上还未揭掉的字纸,却在地上,一处辨不清是毛毯还是沙发皮套的堆放物里,发现四只团在一起的小黑狗,它们的身体半截盖在被子之下,虽然简陋,却能给它们足够的温暖。离开之后,我们沿着马路继续考察,一只母柴狗甩着奶子穿过花坛,遥遥地看了我们一眼。厂房已经荒废多年,沿着马路的一边为了美观故意刷上了明亮的漆色,我曾预想会在那里遇到流浪汉,却发现那里有狗的一家。它们会不会饿肚子,小狗长大之后,会继续流浪吗?

    ⑤不得不承认,这些疑问其实包含了作为人的我的自我关怀。生而为人,我们为生命赋予了重重的意义和价值。我们会为自己庆生,为亲友厚葬,我们设计并遵守种种制度和规则,并且一生都在理性和非理性、守序和失序之间挣扎。然而在人群之外,在更广阔的空间里,生命简单而野蛮。一只小猫从无到有,从一团肉泥成长为捕食能手。一只从未受过宠爱的流浪狗照例每天觅食、哺育,却从未听说有哪只狗因为生活压力而自杀。生命脆弱,死亡的威胁从未消失过,然而这些生命却从未因为顾虑明天而自断。

    ⑥人生之中有许许多多无可奈何的事情,痛苦与烦恼常存,有时出自强烈的打击,有时出自难以更改的性情。幸福圆满常常难以企及,想要得不到,得到不想要,骚动的欲望更加重了不幸的感觉,记忆里的伤痕和幻想里的末日让人更容易离开现实,变得像亡命之徒,与自己作着旷日持久的追逃噩梦。然而在计算收入和个人颜面的房间之外,世界以无比宽容的态度对待每一个生灵,让它生,让它快活,让它以本能延续自己,而非用道德和律法、成文和不成文的规矩裁定它的本质,羁押它的未来。

    ⑦当有一天,我们迎来了死亡。人生中曾有的痛苦喜乐也随我们一同死亡。生命中的各种滋味与我们同生同死,并且,因为苦,我们识别出了甜,因为甜,我们识别出了苦——残缺与完美,虚浮与实在,与我们同生同死,并因为我们身处其中一端,我们也同时拥有了另一端。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重回日本记(节选)

凌程华

    ①到京都后一连看了好几处的寺院,也许因为我对一切宗教向来不热心,所以未免感到有点沉重的气息,又因是冬季没有香客游人,到处冷凄凄的,有一点令人寡欢。我于是决定先到岚山游玩一天。女青年会书记叹口气说:“这样冷天,你去岚山吗?”

    ②去岚山有京福岚山电车,不到一小时即到了。这电车也小也旧,但却准时到。车资很便宜。

    ③我在电车中曾站起数次,以为是要到了,很显得兴奋,但我始终不肯问 人,现在知道唐人所说的:“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诗句之美了。

    ④岚山是在我童年即深深的爱上的一座山,非但它青翠的山色,时萦梦寐,那绿酒似的保津川,回想时还十分醉人,还有那唐朝样式的渡月桥和那小渡月桥——我们只须听那迷人的名儿,也就够令人想念的了。

    ⑤我居然又看见岚山了!电车到站时我对自己说。先是走到一条专售纪念品的小街,五颜六色的摆满路之两旁,冷清清的很少顾客,大约因早晨有点雾吧。我约五分钟后,已出了小街,望见那条渡月桥,对面就是岚山了?我迷迷糊糊的走上长长的木桥,纵目四望。

    ⑥“啊!这真是岚山了?”我问自己。每次我到了所爱的山水胜地时,我就想起司空图的《诗品》:“若有真境,如不可知,水流花开,清露未晞,去路愈远,幽行为迟?”我这时的心境,确是“如不可知”,没有别的话语可以描写得再逼真的。

    ⑦岚山仍是那样温柔恬静,它似乎用一双像蒙那丽莎那样的妙目对着我。它的晨妆是翠绿轻纱的袍子,头上披了白的薄绡,微风吹着,远远飘来晨鸟歌唱。

    ⑧川上的游船静悄悄的泊在树荫下,船身长长的两头微翘起来,上面有个玲珑的木棚,像明代的“西湖十景”所描的楼船或花船格式,堤边芦苇都黄了,有些上面还留着白的花,迎风摇曳,岸上的松树有几处虬曲伸向溪流,有几株三五成群疏落的槎峨的松杉,似乎是几个舞蹈者的造像,塑在沙滩上。

    ⑨到处有一二幽雅款式的茶寮及白石灯点缀着,细看,还有尚未结花的老樱树点缀水边及山坡上。

    ⑩我拿了速写本尽意描下风物的一些影子,一边走过桥的那头。过了小渡月桥,到了山脚下,再望对岸风光,那边风姿很美的树木,参差的配着楼台屋宇,房屋上时有白白的炊烟上升着,背后是透明的如蝉翼的高高山影,川上的水很浅,大石块均露出来,有几只山鸟在石上水边幽闲的游戏。

    ⑪桥上不见一个人,在远远的堤上有晨露遮掩,我更意味到“去路愈远,幽行为迟”的意境,这也是东方山水画的意境吧?山水至高的“逸格”,就是“以幽澹为工,虽离方遁圆而极妍尽态。”这是恽南田题山水时明说的。

    ⑫我走上小渡月桥,望到一二家柴门轻掩,幽径两边有梅花及竹丛及天竹间有奇石成堆点缀着。这些描画下来,就是一幅宋元山水画,也都可代表美的唐诗。此时我不禁想到王孟端的题画诗:“诗情画思两飘然,笔有烟霞腕有烟,何必远征关董笔,但饶风韵便堪传。”这也是说我们只须领略到当前风物的诗情画意,腕上便会有神助,不必再要什么了。

    ⑬渐渐的桥上走来两三个人,他们不一会就消失在山道上,我提了画囊也转过山道去。那里在往昔的春时,上面开着绚烂的樱花,水边的茶棚里都铺着猩红的毡子,炉边的女人也打扮得像一些蝴蝶,飞来飞去的送茶送点,游人大都悠然歇着,真有“薰风吹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谁也不想回家了。此时呢,山上树木及一切正静静的在期待着春的回来。

    ⑭我又描下了几幅画稿,独自坐在空茶棚的木床上,也有点悠然自得。我忽然悟到,惟有独游惟有冷清清的所以我们才容易找到山水真趣,所谓“大好湖山归管领”只是给一个独游的人享受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银杏树,银杏碑[注]

徐怀中

(一)

    来到一处山洼里,三面为陡峭的悬崖石壁所环抱,一道瀑布从岩壁上抖落下来,腾起一团团水雾。远远看见一棵高大挺拔而又枝杈稠密的古树,顶端处有两个硕大的老鴰窝。

    司令员齐竞走在前面,他首先发现一头完整的大牲口骨骼,白花花的,犹如古脊椎动物展览馆一件弥足珍贵的陈列品。

    “滩枣!滩枣!”齐竞自语道。

    想象得到,勉强将汪可逾的遗体运出来,老军马“滩枣”已是奄奄一息,便卧下动不了啦。成群的鹰鹫在上空盘旋已久,不等老军马死去,便发起了集团攻击,不要几分钟,只剩了一副骨架。

    齐竞的坐骑屡立战功,现在更是这等荣耀,竟享受了如此尊贵的“天葬”仪式。他热泪盈盈,捡起一块肋骨,悄悄珍藏在衣袋里。

    在一片乱石中发现了汪可逾的古琴,进一步证实,司令员的推断完全符合事件的真实经过。“一号”从木盒中取出古琴,脸贴在琴面上,然后反过来正过去,仔细观察被损坏处,如同查看一位亲人尚在渗血的伤口。

    当初初次见面,他一眼就认出,北平女学生抱着的是一张宋代老琴。并且随口就背诵出了白居易诗《废琴》。事情竟然是如此急促,挥手之间已经物是人非。永远不会再有七弦琴弹奏应和,两人联袂上演的异常激越而又足够凄苦的战地恋歌,就此烟消云散。

    “在那里,在那棵老树的树洞里!”是谁忽然呼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那株大树,至少要四五个人伸展手臂,才可以环绕对接。树的根部出现分裂,形成了多个树洞。远远望去,汪可逾参谋的遗体背靠树干,站立在那里。

    “一号”视力不好,他观望了许久,没有看见汪参谋的遗体在哪里,倒是辨认出了面前的是一株银杏树。这个发现对于齐竞来说,简直不下于发现了新大陆。他激动地对随行人员说:“没错!是一棵银杏,小汪最喜欢的树种,又叫白果树!”

    有过多次,“一号”齐竞佯装自己对古老的银杏树一无所知,总是饶有兴味地听小汪给他上课。而讲起银杏,小汪总是两眼闪动激情的泪花,显露出她对于这个神奇树种的喜好,到了何等痴迷的程度。

    银杏出现在地球上有两亿五千万年了,是第四纪冰川运动后的孑遗植物,同时代的恐龙灭绝了,古生代植物也绝迹了,唯有银杏坚韧地活了下来。它的生长演化绵长不绝而又生机勃发,被称为“生物活化石”。

    小汪回忆,她每年有两次跟随父母去北京潭柘寺看银杏。春夏时节,扇形树叶葱绿葱绿,显得那样沉静庄重。秋冬之际,又染作金黄金黄,优雅而灿烂。当最后一片树叶刚刚飘落,你踮起脚尖仔细去看,枝条上每一个小小的冬芽,全都笑眯眯地张开了口。

    “一号”眯缝着双眼,向银杏树洞内观察。终于他看清楚了,汪可逾头部微微偏向一倒,两臂松弛下垂,全身呈浅古铜色,骨骼突出的部位,在日光下闪放着光亮。她的一条腿略作弯曲,取的是欲迈步前行的姿态。她显然是意犹未尽,不甘心在两亿五千万年处迟滞下来,想必稍事休整,将会沿着她预定的返程路线,向零公里进发,继续去寻找自己的未来。

    距离银杏树很近了,齐竞忽然注意到,各种小虫虫比如蚂蚁、地鳖、黑虫、蜣螂等绕行银杏树庞大的根部,不停地在转圈圈。却没有一只小虫超越无形的界限,爬到树干上去。也许,银杏树原本就是不招虫的,不必大惊小怪。

    但是,“滩枣”尸体被鹰鹫争抢一空,只剩下一堆白骨,汪参谋遗体距此不过几步路,却保全了下来,为什么?齐竞一时心虚,以为不仅是地上爬着的虫类,也不仅是天上飞着的鹰鹫,就连他本人在内,都必须遵守某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能在古老的银杏树周围打转转,而不可越雷池一步。

(二)

    战争结束,中高级将领们早着手在编织升级版的凯旋门之梦,齐竞却彻底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陪伴老将军的,是汪可逾留下的那张宋琴。琴身早已残破不堪,唯独靠外面的一根“宫弦”,尚可弹拨出声音。老人每晚就寝之前,必不可少的,要坐在琴桌前,久久抚摸古老的宋琴,间或弹出一两个空弦音。

    齐竞原想为汪可逾举办一次正式的安葬仪式,在大别山主峰下那一棵银杏树旁,立一个石碑以供悼念,他要亲自执笔起草悼文。那天,他忽地联想起汪可逾父亲为女儿取的“纸团儿”的乳名,茅塞顿开,一挥而就,写下“银杏碑”:

    汪可逾于一九二九年十一月二十六生于北平市一个诗书之家,一九四五年初入伍,在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独立第九旅司令部任参谋。一九四七年九月九日在一次战斗中受重伤,逝世于大别山主峰下一个水溶洞中,时年一十九岁。

    人的一生,不外是沿着各自设计的一条直线延伸,极力进取。而汪可逾却是刚刚起步,便已踏上归途,直至回返零公里。从呱呱坠地,便如同一个揉皱的纸团儿,被丢进盛满清水的玻璃杯。她用去整整十九个冬春,才在清水浸泡中渐渐展平开来,直至回复为本来的一张白纸。

    与她相识的人,无不希望以她为蓝本,重新来塑造自己。她的那个标志性微笑总是会随着一缕春风浮现在我们面前。

    祝愿汪纸团儿一路走好!

齐竞赛泣血顿首敬书

    【注】本文节选自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牵风记》之第二十八章《银杏树银杏树》和《与序曲同步之尾声》,标题为命题人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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