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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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枣香醉人》,完成后面问题 。
枣香醉人
上午接到爷爷的电话,说给我酿了一罐醉枣,让我抽空回老家一趟。
爷爷每年都会在枣子成熟的季节,亲手挑选出一颗颗饱满.、红润的大枣,蘸上白酒,密封在破璃瓶中。瓶口用稀稀的黄泥土封住。静置两三个月后,待枣香、酒香融为一体,合为一物,才有了今天爷爷酿的醉枣。
八十岁的爷爷和八十二岁的奶奶住在离小城六十公里外的乡下老家,固执而孤独地坚守着三间土坯房和一个种着七棵老枣树的大院子.
奶奶告诉我、枣树是她嫁给爷爷的第三天上亲手种下的,到现在已有六十个年头了。
坐小城的公交车到村口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雪后的乡村,色彩单调得很,所有矮小的植物都被覆盖在白绒毯似的大雪之下。寂靜的村庄,呈现出一片荒凉的景色。汽车没停稳前,模模糊糊地看到偌大的村口只有枣树下伫立着一个人。下车一瞧,原来是奶奶。她正倚靠着一棵弯弯曲曲、疙疙瘩瘩的老枣树,张望着从远处驶来的汽车。
呼呼的北风,依旧是那样寒冷、剌骨,不时地吹拂起她額前几缕花白的头发,但树下的她却像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有头上那顶枣红色的绒线帽在瑟瑟地抖着。
奶奶的个子似乎又矮了一些,童年印象中的她是个大高个,干活利落,走路飞快。我总要仰着小脑袋看她,一溜小跑地跟在她的后面。只是,恍惚间,奶奶竟变成了眼前的模样;个子矮了,佝偻着身子,走路也有些不稳了。
“不是打电话不叫你来接我吗? ”我慌忙上前搀住她的胳膊,把她全身的重量都揽在自己身上。
“爷爷的气管炎又犯了吗? ”我问。
“没犯,别担心,我们壮实着呢! ”奶奶一向报喜不报忧。
走进院子,七棵老枣树挥舞着光秃先的树枝,像久违的老朋友般无声地迎接着我。 这七棵老枣树收藏着我单纯而快乐的童年时光……
“奶奶,今年的枣结这么多啊! ”八岁扎着两根羊角辫的我,蹲在九岁哥哥的后面,一边和奶奶说笑着,一边用两只小手胡乱地划拉着地下被爷爷打落的枣子。
爷爷笑呵呵地站在木梯上,用力地挥动着手中长长的打枣竿。一阵疾风暴兩,红通通、圆滚滚的枣子纷玢落下。我和哥哥大呼小叫着,疯跑着,打赌谁先找到今年最大、 最红的枣子。五岁的小妹最为老实了,两只胖嘟嘟的小手不时地检起两颗小枣,放进奶奶的大枣筐里,乖巧、懂事的模样,引逗得爷爷和奶奶哈哈大笑。
时光如箭,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
“奶奶,那棵枣树怎么歪成这样了呢? ”我问奶奶。
奶奶抚摸着干枯的树干说:“唉,这棵枣树也老了! ”记忆中这棵枣树结的枣子,即便是刚刚点红,滋味也是酸甜酸甜的,最为解渴、解馋。
虽说是棵枣树,它的意义于我来说却是朝夕相处、不离不弃的童年玩伴。春天,顽皮地在它疙疙瘩瘩的身上攀来爬去;夏天,撑一个木床,在它绿色庇护伞下纳凉;秋天,肆意摘取它的果实;冬天,又把所有积雪堆在它的脚下。它和老家,和爷爷、奶奶一起构成了我童年美好图画中最不可或缺的记忆。一年又一年,奶奶和爷爷为这个大家庭日夜操劳着,枣树发芽、开花、结出最大最红的枣子;一年又一年,奶奶粗糙的手上布满了淤黑色的老年斑,枣树的树皮翅起甚至开始一块块地脱落;一年又一年,爷爷健壮的身体日渐衰弱,枣树的果实也越来越少
时间,飞逝的时间,残酷的时间,把所有一切都改变了。
爷爷、奶奶和枣树,却默默承受住了!
家中,爷爷正在烧火,锅台旁摆着早已包好的两帘饺子.
“怎么又包铰子?不怕累着? ”我嗔怪奶奶。
“不累,你不是爱吃菜馅的吗?我和你爷爷常包! ”
灶下烧火的依然是爷爷,抢也抢不过他。他总怕我不会烧这种大灶。爷爷呼噜呼噜的气管和吱吱啦啦的风箱一唱一和的,听得我一阵阵的揪心。
“让你们搬到城里就听话吧,你们这么大岁数了,还住在老家土坯房里,会叫人笑话我们不孝顺的! ”我又开始劝奶奶。
“这房子咋了?不能住人?你们不都是在这房子中出生的吗?”耳背的爷爷显然是听到了我的话,像吵架似地嚷嚷着,固执的表情完全是一个三岁小孩子的模样,令我好气又好笑。
“不就图你们有个根,有个老家吗? ”奶奶边往锅中下饺子边说。
我正用勺子搅着下到锅中的饺子,听到这儿鼻子一酸。
吃饭时,照例,爷爷、奶奶一个劲儿地劝我多吃。
“别夹了,我都吃饱了,现在都流行减肥,哪有你们孙女这么胖的!”我夸张地比画着。
“咱可不减,把胃都减坏了!”他几乎是对着我吼了。
我要走了,爷爷让我捎上那一罐醉枣。“这七颗枣树真是老了,今年才结了半筐枣子!”我听到了他喉咙里发出两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声,很轻很轻,却只好装作没有听见,低头快步地走出家门。
还是奶奶送我到村口公路上等车,患气管炎的爷爷不常出门,无论是谁送回老家,总是奶奶送出屋门,院子,一直送到村口。
一个没有老家的人是没有根的。爷爷和奶奶就像这院中七棵老枣树的根,铁铸石雕的根,屹立不倒的根,他们用生命培育出的儿女像极了一颗颗晶莹透亮的红枣,所以不论我们的外表多鲜亮、滋味都甘甜,依然不能离开这深深扎根地下,已然融入血脉的生命之根——哪怕他们走了一段崎岖难行的人生路,耗尽了全部心血、力气,只剩下了风烛残年的躯壳。
奶奶目送我坐上了公交车,汽车缓缓开动,我慢慢地远离了老家,最后消失在我视线里的是奶奶那顶枣红色的绒线帽。
我紧紧地捧着那罐醉枣,不禁陶醉在了那浓浓的枣香和深深的四年之中。

(1)、文中插叙“童年打枣”的场景有什么作用?

(2)、“哎,这棵枣树也老了!”这句话表达了奶奶怎样的情感?

(3)、请赏析文中画线的语句。

(4)、本文标题为“枣香解人”,有人认为也能以“根”为标题,你认可哪一个?请阐明理由。

(5)、下列对本文的理解与分析,不正确的两项是(   )(   )

A、文章描写雪后乡村的荒凉寒冷,是为了突出爷爷奶奶坚守老家的可贵品质。 B、奶奶说他们很壮实,经常包饺子,这都是为了不让“我”担心,宽慰“我”而说的。 C、文章结尾再次提到了奶奶那顶枣红色的绒线帽,首尾呼应,表现了“我”对爷爷奶奶的依依不舍之情。 D、爷爷是个固执的倔老头,跟“我”说话像吵架似的,他“吼”的背后是和奶奶一样的对孙辈的关心体贴。 E、文章在塑造爷爷奶奶形象时运用了细节描写、心里描写、语言描写、肖像描写等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沙那罕提琴

〔美〕保罗·琼斯

    在我的一生中,麦克舅舅的那把小提琴一直被视为“传家之宝”,是这个家的象征。

    我还记得麦克舅舅第一次让我亲睹小提琴的情形。他轻轻打开陈旧的黑盒子,在华丽耀眼的绿色天鹅绒里,那把琴静静地平卧其中。“现在,你可以说真正看过一把名琴了,这可是一把沙那罕,顶尖的乐器。”他极其庄重地说,并让我从琴面“f”形音孔中看里面褪色的标志——史塔拉第瓦里斯注。追根溯源,这把名琴是一位先辈从意大利带回来的,最后由我外公传给了麦克舅舅。

    我的父亲是一位糕饼师傅,与总喜欢把事情往最坏处想的母亲不同,他向来乐观。在亚撒斯大街开店是父亲从事的一桩最大的冒险事业。店铺的前面是糕饼店,后面辟为冰淇淋店,将装潢大理石台面。当父亲头一次告诉母亲这个计划时,他心里异常兴奋。

    “我告诉你,玛丽,根本不会有危险,”看见母亲脸色不对头,父亲说道,“你只要在这份三千美元的借贷申请书上签个名就行了。”

    “但是,万一房子被抵押了,”母亲呜咽着说,“我们会流落街头,变成乞丐啊!查理。”

    “我想稍微说几句。”舅舅说。他站起来从陈列柜顶上取下那只琴盒,“我从报上读到过,这种牌子的小提琴可以卖到五千块钱。把它拿去卖了吧,查理。”

    “哦!麦克!”母亲很吃惊。

    “我不能这么做,麦克。”父亲说。

    “如果你急着用钱,”舅舅对父亲说,“可以在艾瑞特关门之前送去给他。”他把琴盒交给犹豫的父亲,“反正我也老了,不能再去动它了。”

    他的双手在微微地颤抖,可他的声调却异常平静。于是,父亲就挟着那把提琴出去了。

    过了一阵子,父亲从前门进来,他吹着口哨,脚步轻捷,可是仍然挟着那只提琴盒。他做的头一件事便是将琴盒放回到陈列柜顶上的老地方。

    “我都已经走到艾瑞特那家店的门口了,可我心里突然起了个念头,”父亲解释道。

    “我们干嘛要卖它?就放在老地方不挺好的吗?这就像我们有了一只保险箱,里面放着崭新的五十张一百元面额的票子。有了这笔钱,我们就用不着为那笔三千元的贷款担惊受怕了。你说是吗,玛丽?如果我们要还的话,只穿过三条马路到艾瑞特那家店去就行了。”

    母亲露出欣喜的表情:“我很高兴,查理!”

    “一个很明智的主意,”麦克舅舅裁决道,“另外,我自愿把这把琴留给我外甥,供他在大学里念书的费用。”

    贷款的偿还并没有发生问题,虽然比父亲预定的期限晚了三年。我进中学后,上午上课,下午就在店里帮忙。在我即将上大学的那年夏天,麦克舅舅溘然长逝,于是他的小提琴便传给了我。

    “他们难道没有让你们勤工俭学的方案吗?”一天晚上,父亲问我。我告诉他确实有。

    “我想那样最好。”他突然说道,“我在你衣柜的抽屉里放了一个信封,里面有两百元,应该够缴你入学的那些费用了。你知道的,那把琴对你妈有很特别的意义。”

    他说得没错。可母亲更担心我去异地过分劳累工读的事,她说过,小提琴是属于我的,况且麦克舅舅就是想用它来供我完成学业的。在我离家的头一天,父母都在店里忙着,我提着这把琴来到艾瑞特的乐器行。这位老人从后房走出来,眼睛像猫头鹰般一眨一眨。

    我打开琴盒:“它值多少钱?”

    他拿起琴来:“二十五元,也许能卖到五十元,这就要看谁愿意要它了。”

    “可这是一把史塔拉第瓦里斯制作的沙那罕名琴呀!”我说。

    “不错,这上面确实有他的标志,”他彬彬有礼地说道,“许多小提琴上都有这种标志,可并不是真的,这也绝不会是真的。”他好奇地凝视着我,“我以前见过这件乐器,你是不是查理·安格鲁的儿子?”

“是的。”我简短地答道。当然,这把琴我没有卖掉,我把它带回家,放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去了。晚餐的时候——那是我行前最后的一次晚餐了,当母亲的眼光瞟到陈列柜顶上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小提琴!”她用手按着胸口,“你把它卖了?!”父亲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很忧虑的表情,直到我摇摇头。“我把它和行李一起搁在楼上了,”我回答她,“我想把它摆在学校的寝室里面,看到它我就能想起家里啊!”母亲这才高兴起来。显然,她很满意。

    “此外,”我接着说,“带着它,你也可以放心了。如果我急需用钱,它就好像一个装满钞票的钱匣子,可以随时派用场。对吗?老爹!”

    “对的!乖儿子,对的!”父亲说。他的眼睛却一直避开我,故意瞧着其他的地方。

【注】史塔拉第瓦里斯,为小提琴著名品牌沙那罕的制作家族。

(选自《中外小小说精选》,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想起那年读书时

谷煜

       真的,读书,是件特别好玩的事情。

       十来岁,三年级,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不管生疏,常常和同学去串门。到了别人家里,是安静的,不声不响,微笑,直盯着土屋墙壁上的黑白报纸。那些报纸,是一些富裕人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贴在墙上,给土屋一点美观,不至于到处露着暗灰的墙皮。有字,可读,真好。

       看着看着,身子会趴下,因为,靠底下的一些字,实在是看不清了。而下面的报纸,往往是更旧一些,泛着黄色,伴随着一丝丝潮潮的味道。而于我,是温润,是隆重,闪着华丽的光,仿佛是琥珀。

       慢慢读完一面墙,真畅快呀。

       当时,除了课本之外,再也找不到书可读,偶然在同学家发现这样的“报纸墙”,自是欣喜若狂,也就有了这“串门”的雅好。

       慢慢地,很多人知道我喜欢“读字”,便有人告诉我,谁谁那里有小人书,可以借着看看的。听了那些陌生的名字,怵头,哪里认识人家呀?怎么办?

       便央求妈妈去借,大人总会和人家说上话的吧。

       那时候的小人书,人人当宝贝的,自是不会轻易借出。便苦口婆心地求人家,一遍遍保证,不会弄丢的,不会弄脏的,不会弄扯的,一定按时还……终于,在人家一遍遍的叮嘱里,在犹豫的眼光里,拿到了小人书。

       抱着书,飞奔回家,小心翼翼放在床头一角,赶紧吃饭写作业,然后,扎在灯下,一声不吭,一页页,仔仔细细看过去。

       夜,深了,抚摸着小人书,恋恋不舍地睡去,天亮,它就该物归原主了。

       还有让人欢喜的,是过年放鞭炮,很多的鞭炮是用废弃的书本卷成的,鞭炮在炸开的刹那,很多带着字的碎片,仿佛一个个精灵,舞蹈着,纷纷而来。我笑着跑着去迎接着那些碎片,在碎片里,看到一个个的“断句”,或者几个词语,那种此起彼伏的文字阅读,仿佛海边的波浪,一波波的涌动而来,真好。

       当然,也会有大的收获,就是包鞭炮的纸张是大一些的(有时放学路上也会捡到一张大大的报纸,然后一路开心),捡来,展开,抚平,偶尔会读到一段故事,也许没有开头,也许没有结尾,但有一些词:万水千山,碧波荡漾,寂静芬芳,花来衫里,影落池中……它们,总像是春天拂过的风,暖暖的,通身清透。

       拥有淋漓畅快的读书机会,是因为村里一户人家,做起了废品收购的买卖。他家的院子里,堆满了瓶瓶罐罐,纸箱书本。没有任何人邀请,我就成了人家的“座上客”,只要一有空闲,就跑到人家的院子里,那个小小的院落,被我一寸寸地丈量过了。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一本本完整的杂志,一本本很旧很破,几乎还是繁体字的《西游记》《后唐演义》……一路读起来,磕磕绊绊的,但总算能读过去。

       坐在小小的院子里,有书天地,满心欢喜。

       看不完的时候,要拿回家看,人家说不行。谁会无缘无故相信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呢?

       怎么办?

       偷呗。悄悄偷回家,连夜看,赶紧看。第二天去的时候,再悄悄把书放下,生怕人家发现找到家里来,那样,肯定会是一顿暴揍的。也会有晚放的时候,是因为看到了喜欢的地方,要抄下来,就会晚一些送过去。还好,一直没有发生血腥事件。

       慢慢地,条件好了,来到乡里读书,可读的书多了起来。但是,却因为爱熬夜,受到了妈妈的限制。为了防止妈妈批评我,我钻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电池没得太快,也不是长久之策,就和妈妈打游击战。

       那时候,没有雾霾,夜晚总是清亮亮的,我就盼着每个月的十五六,在月光下看,但眼睛看得疼啊,试了几次之后,也就放弃了。

       月光下,窗台边,一股清凉,几声蟋蟀鸣的浪漫场景,却是在少年的记忆里,飘飘欲仙。

       后来啊,读书的种类,读书的桌子,读书的茶台,读书的座椅,读书的场地……慢慢丰富起来,读书的每一个刹那,都仿佛是时光滋养的花枝,慢慢开出耀眼的花来。

       多年以后,到底还是因为这书,生出了一些灵性,鲜亮了人生。

       蓦然回首,一路走来的读书时光,在阳光丽日里,散发着温暖、生动、可爱、亲切。一纸一片,在呼啦啦的青春里,依然于素色中呈现着夺目的光芒,素手拈花,好似故人来。这好玩的读书往事,想想就笑意盎然,关乎经脉,关乎底气,怎不值得终生记忆?

(原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各题。

记住你的名字

①刚走进车棚,又听见高处纸箱里的那只野猫发出一阵低吼,充满了敌意。它盘踞在此很久了,我很担心哪天它会突然从高处跳下来抓伤女儿皮皮。

②进屋后,我和我妈说到此事,皮皮从书房里探出头来:“妈,召开家庭会议吧!”

③皮皮、我、我妈围坐拢来,“我先说。很简单,这事是外婆的囤积癖造成的,纸箱一个又一个,摞得高高的,猫当然会来做窝。想解决的话,扔了箱子就行。”皮皮抢先发言。

④我却有些犹豫:“天冷了,大猫挺可怜,但我又没法让它有产权意识,明白这车棚是我们家买的。”

⑤皮皮望着我:“要么它流落街头,要么你承受恐惧,只能二选一”

⑥我妈和皮皮商量:这样吧,我们把箱子开口换个方向,背面对车棚内部,开口对通风口,上层空间归它,下方归我们。你觉得可以吗?

①皮皮对外婆竖起大拇指:“圆满解决,散会。”

⑧我们的家庭氛围一向如此。我妈看着皮皮的背影,眼里满是欣赏,对我说:“你看这丫头忙的,哈事都要管一管象极了你。十几岁的时候,你也很有主见,所以妈妈就事事和你商量。”是的,我妈没有什么高学历,但她本能地懂得建立一种平等民主的关系,哪怕是对孩子。

⑨对孩子的角色设定,是能起到鼓励或打击作用的:你把孩子当大人,在这种角色的积极暗示下,她就会越来越成熟;你把孩子低矮化、幼稚化,总是以经验垫高的智力优超感去不倦教诲,总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去强势管控,孩子的自我,就会被不断地侵蚀、瓦解,最后被彻底推毁。一个失去自我的人,就像死掉根系的树一样……这世界上有种怕的隐形伤害,就是“大树底下不长草”。

⑩专为家长所用的“教育”这个词,实在是有点自恃,多时候大人是比不上孩子的。皮皮小时候去爷爷家玩,大人们放着电视聊着天。过了好久,叔叔才发现电视里播放的是大人们看的新闻节目,于是赶紧让皮皮调台看动画片。拿遥控器,她做的第一件事是降音,怕打扰大人聊天。在她使用平板电脑时,她也是马上戴耳机,免得噪音扰人……这类事太微末了,也太多了。但细想起来,我总会微微地感动。

⑪有段时间,皮皮和老师、同学的相处陷入了困境,很痛苦。很久以后,她才无意中提起,我心痛不已,问她怎么不早告诉我。她却说:“我不想你难过。你又能怎么办?无非多个伤心的人而已,没必要,我自己能处理……”那么小的孩子,一点点消化掉伤心,控制着情绪不流露,慢慢想出办法改善处境,单枪匹马地应对着这个世界给地的“痛”。念及这些,我又心,又饮佩。

⑫随着她的“自我”日发育成熟,我可以越来越多地把她还给她自己。我和皮皮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我们在平等地相爱,而不是一个主人在照顾软萌的小宠物,也不是一个智者在完成他的教学作品,更不是一个“狱警”在监管“因犯”,大家开心地做着朋友。

⑬⑯皮皮曾对我描述参加长跑时的感受:“跑得快的人聚在一个方队,慢的是另外一个方队,我落在中间。身边无人,虽然感到有些孤单,但是远离方队的裹扶,却获得了一份自在,可以尽情地思考。能独立思考,心里非常快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我懂,我当然懂!我突然为她的成长深深地感动,仿佛大洋深处独自穿行的鲸鱼,突然发现;那冰冷触肤又无比清旷的咸味空气啊,另外一个生命,也呼吸到了,明白了。

⑭我希望她成为眉目清晰的一个人,而不是个体面目模糊的一类人;从小被外部环境压制成型,个人思考溶解在群体意识中,流水线批量生产,挤名校、名企,奔向成功人士,最后连找的伴侣都是统一的类型——在差不多的条件范围内,这个人也可以是别人,只要吻合供求平衡点就行。

⑮人,应该是一个一个的人,一个有自己名字的人,

⑯爱,也是这一个人去爱另外一个人。作为她的朋友,我能够做的,不过就是反复提醒记住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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