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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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向晚》,完成后面小题。
向 晚
阿果
晚霞拖动绚烂的华服,一步步退向幕后。鸟,拖家带口飞回泡桐树上的巢,唧唧喳喳。让我想起一家人,在橘色灯光下晚饭,碎碎说着话,冷不丁爆出几朵浪花一样的笑声。这是让人依恋的,红尘里的暖。
回家路上。小南风,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将郁积在心头的燥热,一层层剥掉。感觉整个人温润、清透了起来。
不像早上上班,赶时间,步子急吼吼,脑子里还想着要处理的事,心总有些沉闷。境由心造,说得多好。向晚,白与黑的切换点,我的时间我做主,大可以慢吞吞走,听风吹浮世,看人来车往,很惬意。沿路的蔷薇,前几天还鸡仔破壳似的没几朵,现在堆堆簇簇的,开得密匝匝,整个花丛,从铁栅栏上,浪头一样翻过来,气势汹涌,像在奋力追赶春天的最后一趟花事——蔷薇落尽,这个城市的夏天也就开始了。
路旁的樟树,是四季常青树,一年的大部分日子它删去个性,绿得貌不惊人。现在,花开了,香味,淡雅,沁甜,清晨的涟漪一样,细细荡开来,闻着,有点飘飘然。樟树花,一朵,不过煮开的小米那么一粒,即便拼尽全力,也开不出一线花的妖艳。然而,它以花香证明,自己的不俗和骄傲。我用眼睛予它怜爱,它报偿我纷纷花香。这是多大的恩惠啊。
一个年轻的父亲,估计刚接了儿子回家,一手拎着书包,一手牵着孩子,走在人行道上。孩子仰起脑袋,得意地说着一些什么,惹得父亲哈哈大笑。孩子有点来劲了,甩掉父亲的手一脸兴奋地比划着,讲解着,父亲连连微笑点头。向晚的余晖,勾勒着他们的身影。看着,我的心突然变得特别软。
只要慢下脚步,放空心情,不起眼的凡俗,都埋没着让人为之心动的机关。
也有经营小店小铺的人家,把餐桌摆在了路边,霉豆腐的臭红烧肉的香,对路人毫不避讳。蓦然见到,一条食欲之路被悄悄打开了。想着厨房里的母亲,会做些什么?或许,已经摆上碗筷,就等着我们一个个“叮咚叮咚”摁响门铃。这是母亲期待了一天的。向晚,她忙碌,她快乐。
李商隐有首《乐游原》写道:“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诗中有惋叹,也有珍惜光阴的意味在里头。
然而,生活多逼仄,谁都不能霓裳裹身,一路到底。一天劳顿后,有时,也不过求一个闲适的向晚,抛掉俗世纷扰,干干净净面对自己,然后抵达橘色灯光下的一镬一饭,心满意足。

(1)、文章有两次写到“橘色灯光”,请结合文章,说说“橘色灯光”有什么丰富的内涵,并说说这两次使用的妙用有什么不同。

(2)、最后一个自然段画线句“生活多逼仄,谁都不能霓裳裹身,一路到底。”是文学家笔下关于生活哲理的表达,请你用浅易直白的语言说说这其中的生活哲理。

(3)、倒数第二自然段,作者联想到了李商隐的《乐游原》一诗,并且写道:“诗中有惋叹,也有珍惜光阴的意味在里头。”请说说,“惋叹”的是什么,“珍惜光阴的意味”又如何理解。

(4)、这篇文章的语言很有韵味,请以第三自然段中描写蔷薇的文字为例,用简洁的语言,从不同的角度加以品味赏析。

(5)、这就是一篇写晚归途中见闻的随笔,为什么不用“回家路上”或“归途风光”作为文章题目,而要选择“向晚”为题呢?请说说你的看法和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那远去的吆喝声

孙德国

       一个秋日的午后,风无情地撕扯着路边杨树的树叶,树下一地金黄。

       我正坐在窗边的办公桌前翻阅卷宗,突然从窗外飘来一声悠长的吆喝声:“磨剪子来戗菜刀……”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但听起来却是那么熟悉亲切!我急忙站起身探头向窗外望去,儿时飘荡在农村的吆喝声顿时在脑海中响了起来……

       那时农村集市稀少,农户中缺少的物品大多是从走街串巷的小贩那里换来的。小贩们一般练就了一副好嗓子,大街上一叉腰,脖子上搭一条毛巾,扬起脖子大喊起来,那声音抑扬顿挫,韵味十足。

       孩童们只要听到大街上的吆喝声,顿时像注射了兴奋剂一样,不约而同从各自家中窜出来,瞬间把小贩的车子层层包围,咽着口水盯着那货筐里的东西。

       记得有个卖油条的老人,他衣衫黑亮,骑着一辆加重的自行车,车后封着一个红荆条编成的筐,筐里装满了油条。只听他在大街上吆喝一声:“卖果子哩!”声音不高,但极具穿透力。孩童们闻讯便从家中窜出来,跟在老人身后,盯着筐中的油条,贪婪地吮吸着油条飘出的香味儿。要是看到谁家用麦子换油条吃,准会羡慕地回家向父母报告。看到老人卖完油条后用沾油的手往头发上一抹,头发打着绺,油光锃亮。老人从村东走到村西,孩子们也默默地从村东跟到村西,直到老人跨上自行车,渐行渐远,才怅然若失地各自回家。

       最萦绕心间的还是那卖货郎的吆喝声。卖货郎手推一辆小推车,上面用铁丝缠绕成网状的笼子,笼子里面放着针头线脑,大碗里盛着孩子们最喜欢吃的糖稀(用玉米熬成的很黏的糖),笼子外则挂着五颜六色的欢喜团(一种用糖粘成的大米球),着实惹人眼馋。货郎把小推车放下,手中拿一面拨浪鼓,极有韵味地一摇,然后亮开嗓门,“洋火洋线,针头线脑,拿烂鞋来换糖稀来……”

       婶子大娘们听到吆喝声,应声而出,一边拉着家长里短,一边围着货郎挑火柴和五颜六色的针线。孩子们则直勾勾地盯着货郎车上悬挂着的欢喜团和货笼子里的糖稀。有的小伙伴终于禁不住诱惑,拔腿跑回家中,向父母要只穿破的露脚指头的布鞋,怯生生地递到货郎手中。货郎就会用细细的两截高粱秸秆伸进糖稀碗中快速搅拌,眨眼间一团发红的糖稀递了过来。换来糖稀的小伙伴骄傲地咧着嘴舔着糖稀,就像“皇帝”一般,有着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威。如发号施令,其他小伙伴此时都会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因为表现好了可以得到“皇帝”的奖赏——舔一口糖稀。也有的只能在一边眼巴巴地望着,随着“皇帝”嘴巴的蠕动,跟着一口一口地咽口水。

       “刁钻”一点儿的小伙伴,则施出“诡计”,用家中的小画书来换取糖稀。一幕讨价还价的情景剧上演了。

       “让我舔一口,我让你看小画书行吗?”

       “什么小画书?”

       “《地雷战》可好看了,八路军用粑粑雷把鬼子炸得屁滚尿流!”

       “好吧,就一小口!”

        ……

       那街头巷屋的吆喝声,像跳动的音符,给乡村的大人孩子们带来无限的喜悦,在那个物质和精神都极为匮乏的年代,那质朴的吆喝声能熨帖人们的心灵,给人们带来希望和梦想。

阅读文段,回答问题

拖鞋、小猫和安尼尔先生

    曼妮姑妈微笑着打开门,拉维和米娜立刻跑出来,把表姐梅里杜往屋里推。“等等,让我先把鞋脱掉”梅里杜喊道。她把她的鞋放在一双大号的、沾满灰尘的黑色拖鞋旁边。梅里杜没有时间考虑这是谁的拖鞋,因为拉维拉着她匆匆往后院跑。

    “大人们总是告诉我们要善待动物,但是当我们这样做的时候,他们就会大喊,“哦,别把那脏兮兮的动物带回家!”拉维说。

    “可是这个秘密迟早会被你们奶奶发现的。”梅里杜也很喜欢小动物,可是她妈奶不允许家里出现任何动物,因为她爸爸对动物的毛发过敏。

    “我们打算让拉莉去向奶奶求情,因为奶奶最喜欢拉莉。”拉维说道。

    “好主意。咦,拉莉呢?怎么不见她?”梅里杜说道。曼妮姑妈一共有三个女儿,拉莉是大姐,拉维是二姐,米娜是小妹。而梅里杜是拉莉的表妹,拉维和米娜的表姐。

    “在练琴呢。今天教他练琴的是妈妈新请来的老师,安尼尔先生。”米娜说道。

    三个女孩悄悄走到一个窗口。屋内,拉莉正在专心致志地拉琴,旁边,拉莉的新老师安尼尔先生正在仔细地聆听。安尼尔先生是当地一位颇有名气的琴师,今天是他第一次来给拉莉上课。

    突然,厨房的窗口传出了曼妮姑妈的声音:“米娜,拉维,那个流浪汉又来了。快让他离开。今天没有剩饭。”

    女孩们转身望去。一个衣杉破旧、蓬头垢面的男人正坐在院子里的树下。后院的门敞开着,刚才地们三个沉醉于琴声当中,都没有注意到他进来,“这个流浪汉每天都来我们家要吃的,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拉维向梅里杜解释道。

    米娜走过去,说道:“先生,刚才我妈妈说的话我想你已经听到了,你还是走吧。

    时间将近中午,火辣辣的太阳烤着大地。

    “小姑娘,太阳太大了,你就让我在树下躲一会儿吧,外面的路已经被晒得发烫,我的脚都被烫伤了。你瞧。”说完,流浪汉抬起了他的脚。他的脚底已经被烫得通红通红的,连皮都破了。

    要是他有一双鞋就好了。梅里杜想。可是,她不知道姑妈家是否有多余的鞋。就算有,适合他穿吗?她小声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米娜和拉维。米娜和拉维都摇了摇头。

梅里杜看着流浪汉那双黑乎乎的大脚,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拉起拉维和米娜的手来到了前门。刚才她进门时看到的那双大号的、沾满灰尘的黑色拖鞋还摆在那里。

    “这是谁的鞋?是姑父的吗?”梅里杜指着那双拖鞋问道。

    “不是。我们从来没见过这双鞋。”米娜答道。

    “可能是妈妈打算扔掉的旧鞋,不知什么原因暂时放在了这里。”拉维说道。

    “我们就把这双鞋送给那个可怜的流浪汉吧。应该适合他穿。”梅里杜说道。

    米娜和拉维没有反对。梅里杜拿着鞋回到树下。“你愿意接受这双鞋吗?”梅里杜对流浪汉说道。

    “当然!”流浪汉高兴地说道。他接过鞋,马上把脚伸了进去・不大不小,刚合适。“太好了,我再也不怕发烫的马路了,谢谢你们,善良的小姑娘。也谢谢你们一家这些天施舍给我的可口饭菜。谢谢!”说完,流浪汉哼着小曲离开了。

    这时,拉莉的小提琴课也结束了。曼妮姑妈、奶奶与拉莉一起正送安尼尔先生出门。

    “咦,我的鞋呢?”安尼尔先生说道。

    听到安尼尔先生的话,梅里杜、米娜和拉维知道她们闯祸了。原来那双被她们送给流浪汉的拖鞋是安尼尔先生的。

    “你们三个看到安尼尔先生的鞋了吗?”奶奶问道。梅里杜、米娜和拉维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怎么回事?”曼妮姑妈问道。

    梅里杜一咬牙,拍起头说道:“姑妈,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责怪米娜和拉维……”

    听了梅里杜的解释,安尼尔先生哭笑不得。奶奶和曼妮站妈向安尼尔先生道了谦,然后回屋去找鞋子。

    几分钟后,曼妮姑妈拿着一双鞋和奶奶一起出来了。“可能不太合适,但家里最大号的男鞋只有这一双了。”曼妮姑妈满脸歉意地说道。

    安尼尔先生把脚伸进去。鞋子果然偏小了。“没关系,没关系。能走回家就行了。请你不要责怪孩子们,她们毕竟是做好事。再说,是我太不修边幅了,穿着一双拖鞋就来上课。

    就当我把那双拖鞋送给流浪汉了吧。”安尼尔先生笑着说。

    “喵一一”

    突然,米娜和拉维的脸色僵住了。

    原来,她们两个今天早上收养的小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她们的身后。

    “哪来的猫?”奶奶厉声问道。曼妮姑妈也盯着自己的女儿。

    “奶奶,是我今天早上从后院的门外捡回来的。”米娜颤抖着说道。

    “你们不知道奶奶不喜欢猫吗?快把它扔了!”曼妮姑妈大声道。

    “可是,姑妈,这只小猫太可怜了!”梅里杜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唉,梅里杜,她们的奶奶跟你爸爸一样,也对动物的毛发过敏。”曼妮姑妈说道。

    梅里杜不出声了。

    安尼尔先生笑道:“这样吧,你们把我的拖鞋送给了流浪汉,那么,你们也回送我一份礼物,就把这只小猫送给我吧。我刚好想养一只猫。你们愿意吗?”

    女孩们尽管有些舍不得,但小猫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她们怎么会不愿意呢?米娜俯身抱起小猫,然后把它交给了安尼尔先生。

    安尼尔先生抱着小猫,穿着那双不太合脚的鞋离开了。

    “拉莉表姐,姑妈给你找了一位好老师哦!”梅里杜说道。

    “当然!”拉莉开心地说道。

阅读下面课内语段,完成各小题。

秋天的怀念

史铁生

①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 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 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 当一切恢复沉寂,她又悄悄地进来,眼边儿红红的,看着我。 “听说北海的花都开了,我推着你去定走。”她总是这么说。 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的腿瘫痪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 “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我可活什么劲儿!”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②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后来妹妹告诉我,她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了觉。

③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唰唰啦啦”地飘落,母亲进来了,挡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 “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 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 “好吧,就明天。”我说。 她高兴得一会坐下,一会站起:“那就赶紧准备准备。”“哎呀,烦不烦? 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 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 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她比我还敏感。 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④她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⑤邻居们把她抬上车时,她还在大口火口地吐着鲜血。我没想到她已经病成那样。 看着三轮车远去,也绝没有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⑥邻居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像她那一生艰难的生活。 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⑦又是秋天,妖妹推着我去北海看了菊花。 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户正开得烂漫。 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 妹妹也懂。 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题。

消逝的篮子

韩冬红

①从记事起,我不管篮子到底有什么用途,只知道,用它可以使母亲就范。我用指甲划在藤条凸起的纹路上,篮子便发出“嘟呜嘟呜”的短音,倘若母亲太过于专注手中的活,对我不理不睬我手指滑动的频率会猛然增加几倍,直至那“嘟呜嘟呜”转为“嘟嘟嘟”。于是,被惹烦的母亲,停下手来,或答应带我出去玩一会儿,或给我两分硬币打发我去小卖铺买糖吃

②稍大点后,篮子成了我把持在手中的万花筒,只要轻轻转动筒身,里面便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缤纷世界。然而一段偶然的经历,使得篮子对于我,不再是盛满米面、干粮的器皿,而是渡苦难之人到幸福彼岸的一叶扁舟。

③一次,母亲把柴火放至灶边,准备点火做饭,我突然大喊肚子疼,母亲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像村里的小老李(医生)一样,做出了诊断:“看来小红肚里的虫又馋了。”我暗自高兴,一会儿母亲肯定会去缸子里挖面。想到这,我内心不禁一阵窃喜。谁知她向锅内投掷的依然是我吃厌倦了的红薯块子和小米。

④正在我苦恼如何收场时,一个和母亲差不多年龄,但衣不蔽体、面黄肌瘦的中年妇女走进了我的视线。只见她胳膊上挎着一个灰不溜丢的破篮子,操着一口和我老家方言有很大差别的方言,喊道:“大娘,给口吃的吧,可怜可怜俺们娘俩吧。”与其说那中年妇女在“喊”,不如说她在自言自语。此时,我才发现女人身后还有个面色苍白的小女孩。她的个头刚到女人腰际,穿着不知哪位好心人施舍的旧衣服,袖子卷了好几圈,都没露出手。

⑤不知什么时候,母亲从屋里出来站在了我身后,手里还拿着早晨新做的两个豆腐渣子菜窝头。母亲把窝头递给了那个要饭的女人,我好奇地踮起脚尖,看到女人篮子里有件黑色的破棉袄和一只脏了吧唧的搪瓷缸子。后来有一次,母亲跟别人聊天,提起这对要饭的母女,母亲说女人挎着的不是篮子,是全部家当。幼小的我自然不解,心想这家当还能装进篮子?真是稀罕。

⑥那时母亲不顾哥姐的极力反对,硬是把这对母女留了下来。我依稀记得大哥因为母亲让要饭的母女盖了他结婚的新被子,跟母亲拌嘴。我当时站在大哥立场上,声讨母亲爱管闲事。村里人更是抱怨母亲,说那母女没准儿是特务,专门扮成要饭的呢。母亲不信这个邪,她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瞪,说哪来那么多特务。第二天,我见那女人穿着我母亲的旧棉袄,她的女儿则穿上了母亲给我新做的花棉袄。母亲不但帮女人刷干净了篮子,还将她们母女俩的衣服拆洗干净了。

⑦快过年时,那对母女走了,挎着满满一篮子母亲给她们蒸好的年货。其实所谓的年货无非就是些红着面窝头、高粱面饼子和棒子面菜团子一类的。

⑧七八年后,正在田间挥汗如雨的母亲,一边背着沉重的药筒子给棉花打药,一边为二哥的订婚彩礼而犯愁。恰在这时,投递员将一张来自北京的汇款单送到了母亲手上,上面有相当于母亲劳作一年的收入——两百块钱。母亲好生惊讶,我们在北京一没朋友,二没亲戚,这钱是谁寄来的呢?母亲将汇款单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终于在附言中看到这样一段话:大娘,多谢您当年那篮子干粮救了俺妹子,救了俺全家。在地里干活的九奶奶跟母亲开玩笑说:“俺老二会做买卖,用一篮子干粮,换回了一年收入。”只见母亲鼻子一酸,落下两行泪,她说:“俺给她那篮子干粮时,压根就没想让人家报答,再说谁有法子会去要饭?那是没办法的办法。”

⑨这件事是母亲到城里若干年后告诉我的。至今,母亲还有用篮子的习惯,只是那篮子是用打包带编织的了。那种老式篮子可谓为母亲立下了汗马功劳。当年,街坊邻居因修房盖屋、娶妻生子造成经济拮据而揭不开锅时,母亲就一篮子米面送过去,那米面对于断炊的人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我曾多次陪母亲趁着月色,挎着沉甸甸的一篮子挂面、鸡蛋和红糖去那些生孩子的人家。可那时我年龄小,时常为母亲把米面送给别人而生气,私下里也没少抱怨母亲傻。母亲知道了就说:“谁都有过不去坎的时候……”

⑩当温饱不再成问题的时候,我发现家里的篮子似乎像一个退休的老人一样,静坐在房屋一隅颐养天年了。可母亲总教育我不要做“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那种自私自利的人要学会帮助别人。

⑪最近朋友获知我要写一篇有关篮子的文章时,他说:“城里人居住的地方小,哪有空间放篮子呢?”但我一直认为消逝的只是篮子,而不是它的内在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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