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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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下面语段,回答后面问题。
         ①张牙舞爪的风魔渐渐逼近了,狂风卷起漫天沙雨打在车窗上哗哗作响,整个天 空像是拉上了一条黄沙的幔帐,昏天黑地的,咫尺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耳边响着风魔吹奏的森人的警笛,卡车却在茫茫戈壁滩中抛锚。六个人缩在狭窄的车厢里瑟瑟发抖,血和呼吸仿佛早已凝固。死神一步步迫近,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了恐惧。
        ②这是一个很小的剧团,要去戈壁滩的深处慰问一支驻扎部队。六个人里,年纪最大的四十二岁,是团长;年纪最小的十八岁,是剧团新成员。他们是一对父子。
         ③六个人在暴风雪里坚持了一天一夜。周围除了风雪,连飞鸟都见不到一只。天气越来越恶劣,死神近在咫尺。他们也曾试图丢下车子徒步前行,可是这打算很快被放弃了。走进这样的漫天风雪里,几乎等同于选择死亡。挤在车厢里,等风雪过去或者被救援人员发现,或许还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④又熬过一天。风雪仍然肆虐,世界只剩一辆被埋起半截的卡车。所有人都知道,假如黄昏以前仍然没有人发现他们,他们将会被无声无息地冻死在夜的戈壁滩。
       ⑤终于决定让一个人离开,徒步走进暴风雪中寻找救援。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假如运气好的话,那个人可以找到救援队并顺利返回,这样他们就能够得救。团长宣布完这个决定,静静地看着所有的人。
        ⑥没有人主动站出来。谁都知道一旦离开车子,生命会脆弱得如同高空中落下的鸡蛋——留在车厢里生还的机会,远比一个人在风雪中独行要大得多。
        ⑦可是必须有人走出去        或者找到救援,或者在雪地里死去。
        ⑧车厢里死一般寂静。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团长看看儿子,儿子急忙低下头——他的身体是六个人里最好的,或许他不能找来救援,但他可以在暴风雪里走得最远活得最长——他是寻找救援的最好人选。
        ⑨团长说现在必须做出决定。选到谁。谁就走出去。
        ⑩仍然没有人说话。
         ⑪团长说那么大家写在纸上吧,票数最多的人走出去。他掏出一张纸,撕成大小均匀的五个纸条。他将纸条分别递到五个人手里,说,写下来以后,交给我。
        ⑫大家用冻得僵硬的手在纸条上郑重地写下一个名字,然后将纸条小心地折好,交回团长。
        ⑬团长将五个纸条依次打开,表情越来越严峻。纸条全部看完,他长叹了一口气,把纸条递给他的儿子。他说,大家的意思,改不了。
        ⑭儿子从父亲手里接过纸条,一张一张慢慢地看。看完抬头,看父亲一眼,再看其余每个人一眼,然后推开车门走了出去。他没说一句话。他的眼睛里饱含泪花,表情很是悲壮。他深知走出车厢意味着什么。狂风裹挟着雪尘刹那间涌进车厢,车厢里的温度骤然变得更低。再寻找他,风雪里只剩一个越来越小的暗灰色影子——他在瞬间将自己淹进雪的海洋。
        ⑮剩下的五个人缩在卡车里,开始了一生中最漫长的等待——等待被救,或者等待死亡。
        ⑯他们还是得救了。不是因为团长的儿子领回了救援人员,而是因为暴风雪终于过去。救援直升机在空中发现了他们抛锚的卡车,又在三个小时以后,在雪地里找到团长的儿子。他走出去很远,那绝对是别人不能够达到的距离。事实证明,他的确是六个人里面最合适的人选。他努力了,可是没有用。他没有完成任务。他不是神,他只是一位十八岁的少年。
        ⑰人们没能将他救活。他的死去,看起来,毫无价值
        ⑱整理遗物的时候,有人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五张对折的小纸条。
        ⑲五张纸条上,写着五个不同的名字……

(1)、第7段划线处标点最恰当的一项是 (  )。

A、冒号“:” B、破折号“——” C、感叹号“!” D、句号“。”
(2)、第5段中的加线词“终于”不宜去掉的理由是            

(3)、第14段划线句是对儿子的     描写,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表现,是因为①             ;②                  

(4)、细读文本,仿照例句,写上团长的心路历程。
死神迫近,充满恐惧→           →矛盾不舍,民主投票→       

(5)、对第⑰段画线句如何理解?

(6)、“五张纸条上,写着五个不同的名字……”请从艺术效果及主题两个角度简要说说小说这样结尾的妙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选文,回答问题。

    陶影独自坐公共汽车时,经常不买票。

    为什么一定要买票呢?就是没有她,车也要一站站开,也不能因此没有司机和售票员,也不会少烧汽油。

    当然她很有眼色,遇上认真负责的售票员,她早早就买票,只有对那些吊儿郎当的,她才小小地惩罚他们,也为自己节约一点儿钱。

    陶影是一家工厂食堂的炊事员,在白案上,专做烤烙活,烘制螺旋形沾满芝麻的小火烧。 她领着儿子小也上汽车,先把儿子抱上去,自己断后。车门夹住了她背上的衣服,好像撑起一顶帐篷。她伶俐地扭摆了两下,才脱出身来。

     “妈妈,买票。”小也说。小孩比大人更注意形式,不把车票拿到手,仿佛就不算坐车。 油漆皲裂的车门上,有一道白线,像一只苍白的手指,标定1.1米。

    小也挤过去。他的头发像干草一样蓬松,暗无光泽。陶影处处俭省,但对孩子的营养绝不吝惜。可惜养料走到头皮便不再前进,小也很聪明,头发却乱蓬蓬。

    陶影把小也的头发往下按,仿佛拨去浮土触到坚实的地表。她摸到儿子柔嫩的头皮,像是塑料制成, 有轻微的弹性。那地方原有一处缝隙。听说人都是两半对起来的,对得不严,就成了豁豁嘴;就算对得准,要长到严丝合缝,也需要很多年。这是一道生命之门,它半开半合,外面的世界像水,从这里流进去。每当抚到这道若隐若现的门缝,陶影就感觉到巨大的责任。是她把这个秀气的小男孩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她很普通,对谁都不重要,可有可无,惟独对这个男孩,她要成为完美而无可挑剔的母亲。

    在小也的圆脑袋和买票的标准线之间,横着陶影纤长而美丽的手指。由于整天和油面打交道,指甲很有光泽,像贝壳一样闪亮。

     “小也,你不够的。还差一厘米。”她温柔地说。她的出身并不高贵,也没读过许多书。她喜欢温文尔雅,竭力要给儿子留下这种印象,在这样做的过程中,她感觉自身高贵起来。 “妈妈!我够来我够来!”小也高声叫,把脚下的踏板跺得像一面铁皮鼓,“你上次讲我下次坐车就可以买票了,这次就是下次了,为什么不给我买票?你说话不算话!”他半仰着脸,愤怒地朝向他的妈妈。

    陶影看着儿子。一张车票两毛钱。她很看重两毛钱的,它等于一根黄瓜两个西红柿如果赶上处理就是三捆小红萝卜或者干脆就是一堆够吃四天的菠菜。但小也仰起脸,像一张半开的葵盘,准备承接来自太阳的允诺。

“往里走!别堵门口!这又不是火车,一站就从北京到保定府了,马上到站了……”售票员不耐烦地嚷。

按照往日的逻辑,冲她这份态度,陶影就不买票,可今天她说:“买两张票。” 面容凶恶的售票员眼睛很有准头:“这小孩还差一厘米,不用买票。”

    小也立刻矮了几厘米,而绝不是一厘米。买票与不买票强烈地关系着一个小小男子汉的尊严。

    两毛钱就能买到尊严,只发生在人的童年。没有一个妈妈能够拒绝为孩子提供快乐。 “我买两张票。”她矜持地重复着。

    小也把他那张票粘在嘴唇上,噗噜噗噜吹着响,仿佛那是一架风车。

    ​他们是从中门上的,前门下的。前门男售票员查票,陶影觉得他很没有眼力:哪个带孩子的妈妈会不买票?她就是再穷再苦,也得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昂起头。

    她把票很潇洒地交给售票员,售票员问:“报销不?”她说:“不要了”。其实她应该把票根保存起来。这样以后哪次集体活动或开食品卫生会,她骑车去,回来后可以用这张票报销。夫妇都是蓝领工人,能省就省一点。可小也是个绝顶机灵的孩子,会追着妈妈问:“咱们出来玩的票也能报销吗?”在孩子面前,她不愿撒谎。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小题。
                                                                                                                                         幸福的坡度
                                                                                                                                            李其志
        我们经常喜欢把自己的感受强加到别人身上,认为自己体会到的也一定是他人体会到的。其实,这在许多时候都有偏差,至少我从那位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子身上看到了这一点。
        那时,我们警队正和一所小学搞警民共建活动,小学生们每到周末就要自发地到警队来打扫卫生,这让我们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几个领导一商量,也应该为学校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上法制教育课是一个方面,但不够。后来一个民警说,学校距离马路挺近的,小学生每天上学放学过马路,家长都很担心。于是我们就有了主意,设个助学岗,一来可以保证学生过马路时的安全;二来,对那些在学校外抢小学生钱的大孩子也是个警示。
        每天护送孩子们过马路,时间长了,与孩子家长也熟悉起来,基本上能认清哪个小孩子是谁的。其中一个坐着残疾人手摇车的中年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的神情有些落寞,只有在见到自己的孩子跑过来时,才豁然一笑。
        后来,我知道他的孩子是小学三年级的学生,有一次我问他,那个坐着轮椅的是你爸爸吗?他点点头。我说,他行动不方便,你放学不可以自己回家吗?
        男孩儿欲言又止,嘟着嘴道:他就在前边的福利厂工作呢。
        我心里说,这小孩子,不知大人的难处。
        初秋的雨总会在不经意间落下来。那天我们又提前到助学岗上执勤,在树下,我见到了那位中年男子,披着雨衣,头露在外面,都淋湿了。见到我后,笑笑,说:“警察同志,麻烦您一件事可以吗?”
        我说:“您尽管说。”
        他说:“孩子上学时没带雨具,你能帮我把这把伞送给他吗?你知道,家长不让过止步线的,不然孩子会生气。”
        我点点头道:“没问题。”
        转身时,我想到一个问题,对他说:“孩子这么大了,你行动又不方便,不用每天来接他了吧。”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有些自豪地说:“哪里是我接他,是他接我了。”
        我有些疑惑了。他接着解释道:“我回家的路上有个大上坡,每次走那里很费力气的,孩子上学后,就对我说,爸爸,学校离你的工厂这么近,每天放学的时候,咱们俩一起走吧,上坡时我推你。这一推就是三年。其实上一年级的时候,他那么小,又怎么推得动?可孩子心里是怕累着爸爸呀。②我怎么劝也劝不住,孩子在后面红着脸,喘着粗气地推,我在前面用力地摇着,却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可你知道,其实我心里真是幸福极了。”
        我的心里一酸,转过头去,说:“我去接他了。”
        见到那小男孩,我蹲下身说,“今天叔叔和你一起推你爸爸回家,行不行?”
        小男孩儿笑起来,“叔叔你开玩笑?”
        我说:“警察不说假话,试试叔叔的力气吧。”
        初秋的雨幕里,一个警察和一个打着鲜黄雨伞的男孩,推着一辆手摇车在爬坡。
        那是一个幸福的坡度。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栀子
①父亲去世后不久,我接母亲来北京同住。她带着放暑假的19岁的弟弟一起来,他们是我生命中所剩余的最重要的两个人。
②那是炎热的下午,母亲乘坐的高速大巴刚刚抵达。她穿着碎花的细软棉布裤子,白色钩针短袖上衣。身边一大堆的行李。弟弟抱怨,买那么多的海鲜干货,怕你在北京吃不到。还带了很多零食,仿佛要去春游。母亲在旁边略带天真地笑。
③穿过车流疾驶的马路时,我紧紧攥住她的手。她的手温软而干燥。
④父亲走后,母亲的身体开始一蹶不振,失眠,头晕,眼睛流了太多泪,看书开始戴眼镜,也害怕坐飞机。
⑤童年的时候,她总是独自带着我去电影院看电影。曾经的她是这样聪慧丰盛的女子。明眸皓齿,漆黑发丝,以及近乎残酷的倔强,这些她后来都给了我。父亲和她之间的感情,始终很淡。他们像大部分的中国夫妻,在责任感和彼此依赖的惯性中共同生活了30年。30年后的母亲,在开始苍老的时候,却突然孤独。
⑥有时候我会觉得你父亲还是在,不能相信他就这样丢下我不再管。母亲轻声地对我说。我点头。深夜母亲独自一人,躺在充满了回忆的空落落的房间里,总是听到父亲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很多往事只属于她自己。身边的人可以有陪伴,却不会得到任何安慰。
⑦这样的孤独我能够感知。但什么都不能够为她做。
⑧母亲随手拎着的小包里插着一朵洁白的栀子,带着清脆的绿叶。这是母亲最喜欢的花。夏天盛开的时候,有馥郁芬芳的芳香。乡下外婆家的院子里,就有一棵很大的栀子树。母亲倒空了一个矿泉水瓶子,让我去灌自来水,把花朵插起来。花瓣已经有点蔫黄,但芳香依然充盈了整个狭小的房间。
⑨这是难得的一家人团聚的时刻,唯独缺少了父亲。心里温暖而又黯然。
⑩一整夜的黑暗中,栀子花都在吐露着芬芳。
⑪母亲在16年前曾来过北京。这次来,只因为她的女儿客居在此。我带她去故宫,给她拍照片。透过镜头看到母亲,面容里有憔悴的优雅。她站在那里的样子,身体微微有些僵硬。照相机后面的我眼含热泪。
⑫我不能解释这种感觉。仿佛每一个时刻都会成为最后。就像父亲在机场等待我晚点了的飞机。我拎着包走到出口处,看到他的笑容。
⑬我们又坐在广场上看孩子们放风筝。暮色的天空一片金红。我把手搭在母亲的后背上,偶尔轻轻地抚摸她。母亲一直淡淡地笑,让我知道她有我和弟弟在身边,这一刻她很好。她也曾对我说,想起父亲来心里疼痛难受。我却不愿意告诉她,深夜失眠的时候,想起父亲的脸,去卫生间用冷水洗澡,对着镜子泪流满面。
⑭这样的想念。只因为心里的爱。
⑮15岁的时候,在整个动荡不安、桀骜不驯的青春里,一直对家庭和父母充满叛逆和反感。10多年之后,在时光中辗转反侧,经历了诸多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逐渐明白父母对自己的爱,是唯一不会有条件和计较的感情。但他们却已经苍老,并开始离去。
⑯我一直都在想,我们应该如何才能获得,一种最为持续和长久的温暖。
⑰深夜和母亲睡在我北京的公寓里的大床上,看到母亲变胖的身体。她年轻时曾这样苗条结实。美丽的躯体蜕变出两条生命。这是不惜代价的彻底的感情。
⑱每一个做女人的都会这样做。这是她们共同的幸福和痛苦。而我亦同样渴望。
⑲世间如此寂静而漠然。而我们却要获取深爱。
⑳陪母亲散步,北京明亮干燥的阳光和绿树阴中清脆的鸟鸣让人觉得舒服。母亲说,如果每个星期天你都能陪我就好了。我说,会的。我要照顾你,到老。
(21)带她去最好的餐馆吃饭。母亲不管到哪里都只爱吃清淡简单的食物。带她去百货公司,给她买昂贵的护肤品,买她喜欢的绣花鞋和真丝裙。母亲都收下了。回到家里,却硬要塞给我两千块钱。我们差一点又吵起来。一直是彼此相爱的,但因为个性太相似,比如总是不愿意麻烦别人,总是不让自己亏欠别人哪怕一点点,总是倔强,总是太过为别人考虑……所以,在太长久的时间里,我们总是分开的,不在一起。
(22)因为弟弟要提前补习,他们很快要回去。终于说服母亲坐飞机。只要两个小时就可以到家。路上一直劝慰她,坐飞机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到了更年期的母亲,有时候是会像孩子一样天真而唠叨。母亲穿着碎花真丝连身裙,拎着随身小包,戴着耳环。入了安检之后,在那里抬起头寻找登机口的指示牌。我踮着脚一直张望,看到她沿着正确的方向去了,放下心来。母亲在转弯处又回头来寻找我。我们彼此挥了挥手,母亲笑,然后离开。我往回走,穿越喧嚣嘈杂的机场人群,终于难过地流下泪来。
(23)我们只在一起共度了7天。她回家的时候,父亲离开刚好两个月。

阅读下面现代文,完成下列小题。

一块有思想的石头

王伟锋

       这是一块褐色的石头,外表看上去很普通,内里却蕴藏着美玉。它躺在山间的一条小溪边,寒来暑往,卧看花开花落,静观云卷云舒。

       一年又一年,褐色石享受着阳光,闻着花香,听到淙淙的流水之声,真好啊,褐色石觉得,这就是幸福人生的至高境界了。

       每天一觉醒来,褐色石就能感受到生活的诸般美好。游鱼在清澈的溪水里嬉戏,飞鸟倏忽间掠过水面,鱼儿们立刻抱头鼠窜;蛐蛐在草丛里专注地歌唱;梅花鹿蹦跳着跑来溪水找水喝;小松鼠调皮地在它身上蹭痒痒,蹭得它忍不住浑身也痒痒。

       一天,地理学教授跟随驴友团登山,在小溪旁歇脚的时候,他对一块带花纹的石头敲敲打打了许久,蓦地大叫起来——这里有一块璞玉!他庄重地把花纹石抱起来。由于石头太大,他把包里许多东西都丢弃了。

       花纹石被带出了大山,这让褐色石很是替花纹石的命运担忧。一块石头,远离大山,远离阳

       光、花香和流水,是一件多么可怕而不幸的事情。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褐色石始料未及。地理学教授走后不久,漫山遍野突然来了黑压压许多人,疯狂地在山上找寻着,挖掘着……为了争抢一块石头不惜互相谩骂,甚至打得头破血流。

       花纹石真的是一块璞玉啊,可以想象,它现在是多么风光!那么,自己也是一块美玉,怎么没有人发现自己的价值呢?褐色石为自己鸣不平,它大喊大叫起来,希望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没有人理会它,狂热的人们在它身上踩来踩去,就是没有人弯腰捡起它。也有人满怀希望地看它一眼,立刻飞起一脚把它踢开——什么破玩意儿!

       褐色石成了出气筒,被人踢来踢去,伤痕累累。世间万物皆有尊严,何况一块蕴藏美玉的有思想的石头!褐色石简直气疯了——这些人真是有眼无珠!

       不知过了多久,山里终于安静下来。人们散去了,有的满载而归,有的失魂落魄,还有人把性命丢在了山里,成了孤魂野鬼。

       望着天上那轮残缺的月亮,褐色石抚摸着身上的伤痕,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像花纹石那样走出去,见识大世面,出人头地;谁要能把自己带出山去,一定好好报答人家!

       难挨的等待中,机遇终于降临。一个瘦弱的小男孩上山来了,他把褐色石随意地捡了起来,连同其他几块石头一起带了下山。

       小男孩想把石头卖给玉器厂,老板不屑一顾,要赶他走,但经不住小男孩的苦苦哀求,只好让工人打开。当褐色石的外皮打开时,人们瞬间惊呆了——居然是一块颜色纯正、精美绝伦的翡翠!

       小男孩欢呼起来,他上高中考大学的费用没问题了。褐色石对小男孩充满了感激,它也打开心扉,实实在在地报答了人家。

       就这样,褐色石——不,如今它已经是一块翡翠了,被玉雕大师精心雕琢,成了一件举世无双的艺术品,在五光十色的华丽灯光下接受络绎不绝的掌声与赞美。

       但好景不长,它被一个富豪收藏家买下,安置在地下室,锁进了保险柜,还用厚厚的防弹钢板做成安全罩,严严实实地罩起来。收藏家每年只打开保险柜一次。褐色石头再也见不到阳光了。

       它大喊大叫地抗议,但没有人理会它,四周只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它想不明白,自己应该感到幸运还是悲哀。它常常在梦中回到那个阳光灿烂、花香馥郁、流水淙淙的山中小溪。可是,那样自由自在的日子,一去不返,它永远也回不去了。

(摘自《2015年中国微型小说精选》,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鲍鱼红烧肉    (杨鸿涛)

①小时候,听爷爷讲过一道菜:鲍鱼红烧肉。在爷爷的描述中,那道菜鲜嫩多汁,泛着油渍,吃一口满嘴的肉香。那是爷爷年轻时跟着领导去大城市重庆吃的一道菜。重庆也许算不上大城市,但爷爷一生没走出过几次大山,在他看来,重庆就是大城市,朝天门就是中国最繁华的地方。

②“那鲍鱼一个一个大得出奇,肉有这么厚哩!”爷爷伸出手指比画着,浑浊的眼里闪着光。每当讲到这道菜时,他必定会拉着高亢的嗓门再讲一次酒店是如何豪华之类的。爷爷当了一辈子农民,种了一辈子地,这样风光的经历一般的农村人是不可能有的,因此爷爷记得很清楚。鲍鱼红烧肉这道菜,也成了爷爷心中的一种象征。

③我家祖祖辈辈务农,爷爷当家时一心想把家里的条件搞好,他常常教育父亲和我:做人做事要努力,要吃得苦耐得烦。爷爷每天起早贪黑做工,天黑尽了才回家吃饭。吃完饭就开始清洗他那双大脚:脱掉解放球鞋,先用镰刀头敲,敲掉脚上干硬的泥土,然后才开始洗脚,洗出一盆黑水后,才现出那一双布满了深深浅浅沟壑的脚。爷爷有了积蓄,便着手盖新房,我家是村里第一户盖水泥新房的。村里人都夸爷爷能干。面对别人的夸奖,爷爷很欣喜,但他说:“离吃上鲍鱼红烧肉还差得远哩!”受爷爷的影响,我的家人都有一个“鲍鱼红烧肉”梦。

④当爷爷开始老去的时候,父亲接过家庭重担。父亲继承了爷爷的一双大脚,这双脚粗糙厚实,每天踩在黑色的泥土上,东奔西走。后来,父亲带着母亲到江浙一带打工,回乡的时候像变了个人似的,黝黑而瘦弱,眼角也生了不少皱纹。爷爷问父亲在浙江吃过鲍鱼红烧肉没有,他说:“没有,鲍鱼炒饭倒是吃过。”爷爷又问:“鲍鱼炒饭里有鲍鱼吗?”父亲说:“没有。”爷爷说:“那还得继续努力。”父亲在外地干过泥瓦匠、木匠等工作,很是艰辛,不过也挣到了不少钱。父亲把家里的旧家具都换成欧式的,还建了新厨房、自动冲水厕所。村里的同辈又对父亲敬佩起来。

⑤我上大学的时候,父亲渐渐老去,爷爷就更老了,偶尔犯痴呆,耳朵也不灵敏了。村里陆续建起了小洋楼,而我家在县城买了房,一家人都搬了进去。面对家庭境况的日渐向好,爷爷很欢喜。

⑥我继承了爷爷与父亲不服输的性格,大三的时候苦学半年,考上了复旦大学的中文系硕士,成了村里第一个研究生。我总觉得我能考上复旦,与鲍鱼红烧肉有点儿关系,但我也说不清具体是什么关系。

⑦去年夏天,我约了朋友去涠洲岛玩耍。涠洲岛是盛产优质海鲜的地方,我们每天都吃新鲜的虾蟹扇贝,自然也少不了鲍鱼。涠洲岛的鲍鱼个儿大、肉丰、汁水足,想起爷爷,又恰逢我要回老家过暑假,便买了一些空运回家。我把鲍鱼给爷爷看,他只笑,痴痴的。我照着网上的配方做了鲍鱼红烧肉给爷爷吃,指望着他会很惊喜,爷爷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肉,眼睛里突然闪出一点光来,不过很快又黯淡下去,他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来,比了个大拇指,像是比给我的,也像是比给大家的。我夹了一块儿肉送到爷爷嘴里:“爷爷,鲍鱼!”爷爷笑着嚼了几下,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已经老了,鲍鱼肉也有些嚼不动了,满满一大盘肉,爷爷只吃了两块儿。

⑧一家人坐在一起,问我学习近况,又扯了一些家常,鲍鱼红烧肉很快就吃光了,我突然感到它是多么平常的一道菜,又突然,心中生起一些感动来。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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