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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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名著导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名著阅读。
       郑屠当不过,讨饶,鲁达喝道:“咄!你是个破落户!若只和俺硬到底,洒家倒饶了你!你如今对俺讨饶,洒家偏不饶你!”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鲁达看时,只见郑屠挺在地上,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动弹不得。鲁提辖假意道:“你这厮诈死,洒家再打。”只见面皮渐渐的变了。鲁达寻思道:“俺只指望痛打这厮一顿,不想三拳真个打死了他。洒家须吃官司,又没人送饭,不如及早撒开。”拔步便走,回头指着郑屠尸道:“你诈死,洒家和你慢慢理会。”一头骂,一头大踏步去了。

(1)、本段出自《水浒传》的精彩章节“             ”,主人公鲁达后来的绰号是       

(2)、清代评论家金圣叹说“鲁达自然是上上人物……论粗卤处,他也有些粗卤;论精细处,他亦甚是精细”,请结合选段内容略加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小说《听出心灵的杂音》一文,完成小题。
        去年夏天,从省医科大学毕业后,经朋友介绍,我随五六个同学一起,来到本市一家三甲医院实习。院长告诉我们,三个月实习期满,如果我们表现良好,就可以成为医院的正式人员。
        实习第一天,我们来到心脏科报到。早听说心脏科主任医师吴春玉是一位全国赫赫有名的冠心病专家,人很亲切。果然,见到我们的第一眼,他便和蔼可亲地说:“年轻人,往后,心脏科就是你们的家了。好好努力吧,这可是好多医科大学生梦寐以求的事儿哟!”
        听了吴大夫的鼓励,我们都暗暗攒足了劲儿,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应对每一个病人。终于,三个月实习期到了,我们得到了吴大夫的夸奖和赞赏。吴大夫说,我们将要应诊最后一位病人,如果不出现任何差错的话,我们便全都可以得到医院的正式聘用。
        那是一位五十上下的中年人。吴大夫将我们上下打量一番,说:“这是一位心脏僧帽瓣硬化症患者,从农村来的,你们可以先听听他心脏的声音。”
        关下心脏僧帽硬化症的病理知识,我们在书本中早就学过。我知道这种病的心跳规律是先有一阵清晰的强音,接着是两下微弱的杂音。
        但就在我们准备取出以往都随身携带的听诊器时,才想起今天不知何故,听诊器早已按吴大夫的吩咐放在办公室了。
        “用我的听诊器吧。”吴大夫笑笑说,“这是一具特制的听诊器,它可以听出任何来自心灵深处的杂音。你们要仔细地听,这个病患的心跳强音一向都很明显。”
        接过那具听诊器,我们依次凑近了病患的心脏。“嗯,没错,果然他的心脏具有很重的强音!”我的同学们听过后,都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是最后一个听诊的。我仔细地聆听,但半分钟后,一丝失望的表情浮在我脸上:我没有听到半点儿声音!
        “怎么样?”跟那几个同学一样,吴大夫又例行地问我,“心跳强音是不是很明显?”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我怀疑到底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我根本就不是块做医生的料?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吴大夫又对我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再听一次吧。”
        我又凑近了病患者的心脏,结果,依然没有一丝声音。
        “怎么样?”吴大夫对我投过关切的眼光,那几个同学全都向我使眼色。
        犹豫了半天,我终于实话实说了:“对不起,大夫,我什么也没听到。”同学们发出了一阵不屑的笑声,吴大夫的脸上也出现一种怪怪的表情。
        我想我是彻底没希望了.一个失去听觉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做一名医师?就在我灰心地转身离去时,没想到身后传来院长的声音:“王贞虎,你被录用了。”
        我惊诧地转身,不知何时.院长已站在吴大夫的身旁,两人正微笑着注视着我。
        “为什么?”我讷讷地问道。
        “就为这个。”吴大夫笑了关.从怀中掏出一把镊子,竟从听诊器里夹出一团棉球。
        天啊,闹了半天,原来这根本就是一个没用的听诊器!
        院长瞄了一眼那几个面红耳赤的同学,语重心长地说:“这是我跟吴大夫事先商量好的一堂特珠的听诊课,目的是想听听来自学员内心深处的杂音。也许,为了能正式留在医院,你们一个个假装清醒地撒谎,的确可以蒙过主管人员的眼睛,但在应诊的过程中,你们将要结束的,却极有可能是一个患者的生命啊!”终于,仅我一人,成了留用在这家三甲医院的幸运儿。在往后的人生履历表上,我写下了这样一句座右铭:“做一名心无杂音的人,去听诊每一个生命!”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葫芦僧判葫芦案(节选)

选自《红楼梦》

    ①如今且说贾雨村授了应天府,一到任就有一件人命官司详至案下,却是两家争买一婢,各不相让,以致殴伤人命。彼时雨村即拘原告之人来审。那原告道:“被殴死者乃小人之主人。因那日买了个丫头,不想系拐子拐来卖的。这拐子先已得了我家的银子,我家小主人原说第三日方是好日子,再接入门;这拐子又悄悄的卖与了薛家,被我们知道了,去找拿卖主,夺取丫头。无奈薛家原系金陵一霸,倚财仗势,众豪奴将我小主人竞打死了。凶身主仆已皆逃走,无踪迹了,只剩了几个局外之人。小人告了一年的状,竞无人作主。求太老爷拘拿凶犯,以扶善良,存殁感激大恩不尽!”

②雨村听了,大怒道:“岂有这样放屁的事!打死人命就白白的走了,再拿不来的?”因发签差公人立刻将凶犯族中人拿来拷问,令他们实供藏在何处,一面再动海捕文书。正要发签时,只见案边立的一个门子,使眼色儿不令他发签。雨村心下甚为疑怪,只得停了手。即时退堂,至密室,侍从皆退去,只留门子服侍。这门子忙上来请安,笑问:“老爷一向加官进禄,八九年来就忘了我了?”雨村道:“却十分面善得紧,只是一时想不起来。”那门子笑道:“老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把出身之地竟忘了,不记当年葫芦庙里之事?”雨村听了,如雷震一惊,方想起往事。原来这门子本是葫芦庙内一个小沙弥,因被火之后,无处安身,欲投别庙去修行,又耐不得清凉景况,因想这件生意倒还轻省热闹,遂趁年纪蓄了发,充了门子。雨村那里料得是他,便忙携手笑道:“原来是故人。”又让坐了好谈。这门子不敢坐。雨村笑道:“贫贱之交不可忘,你我故人也,二则此系私室,既欲长谈,岂有不坐之理?”这门子听说,方告了座,斜签着坐了。

……

    ③雨村低了头,半日方说道:“依你怎么着?”门子道:“小人已想了个很好的主意在此:老爷明日坐堂,只管虚张声势,动文书,发签拿人。凶犯自然是拿不来的,原告固是不依,只用将薛家族人及奴仆人等拿几个来拷问,小的在暗中调停,令他们报个‘暴病身亡’,合族中及地方上共递一张保呈。老爷只说善能扶鸾请仙,堂上设了乩(jī)坛,令军民人等只管来看。老爷就说:‘乩仙批了,死者冯渊与薛蟠原系夙孽,今狭路相遇,原因了结,今薛蟠已得了无名之病,被冯渊的魂魄追索而死。其祸皆由拐子而起,除将拐子按法处治外,余不累及……”等语。小人暗中嘱咐拐子,令其实招。众人见乩仙批语与拐子相符,自然不疑了。薛家有的是钱,老爷断一千也可,五百也可,与冯家作烧埋之费。那冯家也无甚要紧的人,不过为的是钱,有了银子也就无话了。老爷细想,此计如何?”雨村笑道:“不妥,不要。等我再斟酌斟酌,压服得口声才好。”二人计议已定。

    ④至次日坐堂,勾取一干有名人犯。雨村详加审问 , 果见冯家人口稀少,不过赖此欲得些烧埋之费;薛家仗势倚情,偏不相让,故致颠倒未决。雨村便徇情枉法,胡乱判断了此案 , 冯家得了许多烧埋银子,也就无甚话说了。雨村便疾忙修书二封,与贾政并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不过说“令甥之事已完,不必过虑”之言寄去。此事皆由葫芦庙内沙弥新门子所为,雨村又恐他对人说出当日贫贱时事来,因此心中大不乐意。后来到底寻了他一个不是,远远的充发了才罢。

阅读《爱,从头开始》一文,完成下面小题。

亲爱的妈妈:

       ①二十年来,我俩一直聚少离多,相聚的日子屈指可数,母女感情也一直不温不火,在外人眼里我们更像是远房亲戚。每当你想向我倾诉这些年的沧桑与曲折、无奈与绝望,我总会设法转移话题,不是不想听,而是怕听了之后会轻易原谅你当年无情地抛夫弃女、离家出走的事实。

       ②依稀记得五岁那年某个炎热的中午,我吵着要吃冰棍,你换好衣服说去街上给我买,结果一去不复返。那一年,父亲为了找你,卖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只要听说哪里有你的消息,他就会立即带上我前往那个城市。

       ③本以为你已经彻底地离开了我们,但后来我们每年都会收到你从外地寄回来的一笔钱。那时我们家还没有装电话,整个村只有李婶家有。你说每个月月初会打电话回来,于是每到那段时间,我一放学就会直奔李婶家询问有没有你的电话,放假更是几乎全天候在李婶家。电话里你对我说得最多的就是“好好学习,等你考上大学妈妈就回来了”。村里长辈都说你不会回来了,我每次都哭着和他们(争辩 辩论)。年年拿的奖状我都(小心翼翼 谨小慎微)地收好,盼望着在与你相聚的那天拿给你看,(遐想 幻想)着你将我搂入怀中为我骄傲的场景。

       ④十二岁那年,因父亲生病开刀,我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你,希望你能够回来,或者寄一些钱给他看病,而你只丢下一句话:“我只管你,我跟你父亲结婚这么多年只花过他十元钱,叫他自己想办法。”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期待你的电话了。

       ⑤考上大学那年,你遵守了诺言,千里迢迢赶回来了。你一点儿也没变,还是那么美,那么优雅,只是身材更加丰腴了点,穿着华丽的裙子,化着精致的妆容。你告诉我你的住址,让我放寒暑假去玩。

       ⑥大一临近寒假的某个深夜,父亲出车祸去世了。你在他的灵柩前撕心裂肺地哭着,无论你是出于对父亲的感情,还是仅仅想做给村里的长辈看,我都感谢你能够以一个妻子的身份为父亲守灵,那晚我突然觉得你又是一位好妻子、好母亲了。

       ⑦大学四年寒暑假,我都会去看你。每个学期的学费、生活费你都准时打到我卡里。如果没有你这十几年的资助,或许我早就辍学了,所以我时常提醒自己要懂得感恩,即使内心对你仍有怨恨。

       ⑧如今,已毕业两年的我,在N城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一个月前,你打电话给我说想来看看我。接机的那天,我们没有拥抱,更没有热泪盈眶,只是简单地嘘寒问暖,心中的隔阂依然存在。你带来了许多我小时候的照片和穿过的衣服,说:“二十年了都没舍得丢!”那一刻,我很想彻底地原谅你,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努力控制,只是淡淡说了句:“留着有意义吗?

       ⑨在同住的半个月里,你每天为我们做很多拿手好菜,家里也被你打扫得干净整洁,我突然觉得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家。有天下雨,我提前下班回来,远远看见你打着伞站在小区门口,左顾右盼。你看见我,赶忙解释说:“你小时候最怕打雷了,我来门口接你。”那一刻,我的泪水任由雨水肆意冲刷。

       ⑩你临走前的那个晚上,我抱着枕头来到你的房间,轻声说:“妈,今晚想和你睡。”那一夜,你带我重温了许多我小时候的趣事,以及二十年来你在外漂泊的辛酸。这一次我不仅没有排斥这个话题,还听得很投入,甚至破天荒地撒起娇来,让你多讲一些。就是在那个夜晚,我们像真正的母女了,我们之间隐形的墙消失了。在你即将上火车的那一刻,我紧紧抱住你,哽咽着说:“妈,谢谢你来看我,我永远爱你。”

       爱一个人比恨一个人轻松、幸福。这二十年里,我一直带着对你的怨恨辛苦地生活着。但从今往后,我想我会很幸福。妈妈,让我们从头开始吧!

你的女儿

                                                                                                                                                             (选自《看天下》2016年12期,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父亲的麦粒

许心龙

    那年夏天的一天,偏西的太阳热劲儿刚弱下来,父亲将饭碗一推,抹把汗,就喊娘到场里收麦子。凌乱的麦秸屑很有感情地揉进父亲泛黄的短发里。一晃,父亲在打麦场上忙乎了半月多,该颗粒归仓了。六月的阳光把父亲的背心烙在了身上,父亲洗澡时,脊背呈现出醒目的背心模样,白而发亮。

    父亲和我娘我哥齐上阵,摊开的一大场麦子很快变成一堆小麦山。麦山按捺不住地弥漫着麦香的热气。我娘拢了拢湿漉漉的乱发,瞅着麦山,脸上露出了疲劳后的笑容。

    这时,父亲伸出左手弯腰抓起一把温热的麦子,用力握了一下,伸开手掌盯了一会儿,又用右手食指来回划拉几下。

    “干透了吧?”我娘问道。父亲没有搭腔,而是拈起几粒麦子准确无误地投人了口中。随着颚骨的上下晃动,嘴里发出了清晰的嘎嘣嘎嘣的脆响。

    “我要的就是麦粒嚼在嘴里的嘎嘣脆响!”父亲不容置疑地说。

    “装麦!”父亲将军般地命令。面对饱满的麦子,父亲的精气神儿也是永远饱满的。

    “麦收您爹看得最重。”我娘边往簸箕里搂麦,边说,“自从跟您奶奶分家另过,年年都是这样。”

    “麦子晒干了,不会生虫。”父亲边扎麦袋口边说,“交公粮时心里也踏实。”

    “我说多少遍了,从今年起,不再交公粮啦。”我强调说。

    “你以为你是皇上,说免皇粮就免了。”父亲头也不抬,接话道。其实,父亲很为有我这个师范毕业执了教鞭的儿子骄傲的。

    我娘不置可否地笑笑,那意思是责怪我想得倒美。

    我望望仅会歪歪扭扭写出自己名字的二老,无语了。无知者无过,只是后来我才知道,父亲是想借今年的饱满麦子,好好出一口去年在乡粮站交公粮时受的恶气。去年排队交公粮时,有人趁父亲去厕所,把一袋掺有土坷垃的麦子,调换给了父亲。面对坷垃秕子麦,父亲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他因此受到了大喇叭的广播批评。受了奇耻大辱的父亲回来就找村主任申冤。村主任笑笑,拍拍父亲的瘦肩膀,说公粮交掉不就好了,再争论还有意思嘛。父亲叹一声,气得夜饭也没吃就蒙头睡了。睡梦中还发癔症连喊:“那不是我的麦子!那不是我的麦子!”

    十多袋麦子规矩地躺在了架子车上。父亲还跟往年一样,要提前一晚上去乡粮站排队。我娘准备好的有葱花面饼还有过夜的铺当。

    这时,我看到村主任朝我们的麦场走来。我忙向村主任招手。村主任不会不知道政策,这回看愚顽的父亲还有什么话可说。我长出了一口气。

    “老陆,今年麦子咋样?”村主任走近了,瞅着父亲问道。

    “亩产一千一二百斤吧。”父亲笑答。父亲说着就解开一袋麦子,抓出一把,说:“来,村主任你看看。”

    村主任探头看看父亲手里的麦子,点点头。

    “嘎嘣响呢。”父亲说着就拈起几粒麦子准确无误地投入口中。很快,嘎嘣嘎嘣的响声就从父亲嘴里传出。我看到父亲咀嚼得很有耐心很卖力很幸福。父亲的那嘴钢牙好像就是为了麦粒生长的。最终父亲很满足地咽下那口麦面,说:“村主任,我再打开一袋你看看吧。”

    “不,就跟这麦粒一样瓷实。”村主任再次点点头,说,“村里最过硬的,就是老陆了。”

    “用这样的麦子交公粮,没问题吧?”父亲胸有成竹地问道。

    “交啥公粮?”村主任一愣,望我一眼,恍然明白了什么,笑道,“呵呵,你交公粮交上瘾了吧?你不知道今年起公粮免征了吗?”

    父亲呆若木鸡。无疑,村主任的一番话在父亲看来显得惊天动地。

    “老陆,不交皇粮就违法的时代过去啦!”与父亲年龄相仿的村主任显然也很激动。

    “村主任,你可不敢开这样的玩笑呀!”父亲盯着村主任,小心地说。

    “连我的话你也不信?电视上都播了呢。”村主任拍拍父亲的瘦肩膀,一本正经地说,“老陆,对去年交公粮的事还放不下吧?”

    “我真咽不下这口气。”父亲硬咽着说,“我的麦子粒粒嘎嘣脆响,交恁些年公粮了从没有过二样的。”

    “老陆,别恁较真了,都过去了。”村主任安慰道。

    “看看我的麦子哪粒不嘎嘣脆响?”父亲执拗地说,“那袋土坷垃秕子麦,打人的脸呀!”

    “好了,别伤心了。”村主任再次拍拍父亲的肩膀,说,“你就用这车麦子卖了钱,买辆三轮车吧。也一把年纪了,该省点力气了。”

    “听村主任的,买辆三轮车吧。”我娘忙说。我娘望村主任一眼,说:“没见过恁一根筋的,弄啥事就怕别人吃了亏。”

    “呵呵,谁不知道老陆!”村主任笑说,“我说老陆呀,这就是变迁。可不能坐在福中不知福。”

    父亲一屁股坐在了车尾的麦袋子上,右手不停地一下一下捶着鼓鼓的麦袋子。

    我娘叹一声,偎坐在了父亲的身旁。

    我知道看电视怕费电的父亲封闭了自己。父亲有的是力气,不需花钱的取之不竭的力气。

    晚饭时,父亲破例喝了二两小酒,早早地睡了。半夜里,父亲的高声喊叫把我惊醒。父亲喊道:“那不是我的麦子!那不是我的麦子!”我娘摇摇头,轻推了父亲一把。父亲翻翻身,呼噜声再次响起。

    如今,年迈的父亲嘴里没有了牙齿,村主任和我就再也听不到父亲嚼麦粒时发出的嘎嘣嘎嘣的响声了。但那嘴却成了舌头的天下,那自由的舌头时常翻滚:“那不是我的麦子,那不是我的麦子……”

    我牵着父亲不停哆嗦的手,知道他一直很纠结公粮咋突然不让交了呢,他的那嘎嘣嘎嘣的麦粒有多失望和忧伤呀!

(原载《百花园》2017年第9期)

【注】①恁:这么。

阅读下面的文字后,完成下列小题

那年的欢喜

郑彦英

①应该是1966年,我上高小,暑假的时候,威阳北塬上的马庄逢集,母亲给了我两毛钱,叫我带三个弟弟到集上逛逛,顺便买一斤盐。

②一到集上,小弟弟兴奋地指着吃食摊子嚷嚷:“油糕,麻糖,还有馄饨。哥,妈不是给你钱了么!”我一声喝住了:“还要买盐呢!一斤盐两毛钱,能吃半年。一碗馄饨两毛钱,一吧嗌嘴就没了!”小弟弟没敢再吭声,二弟和三弟见我瞪眼,也都噤了声。

③集市东头是百货店,那里卖盐,但是要到那里,必须穿过叫卖各种吃食的街道。我就在街道上走得很快,唯恐哪个弟弟被哪个美食勾住了。当然最担心的还是我的小弟弟,就抓着他的手走,没想到他走到一个炒凉粉摊跟前,猛然挣脱我的手,坐在凉粉摊前的条凳上。

④二弟和三弟都看着我,其实我也被炒凉粉那特别的香味馋得直咽口水,但我还是去拉小弟弟:“走,买盐去。”小弟弟不走,死犟着坐在凉粉摊子前,我把他提起来,他又坐下去,如摊泥。

⑤凉粉摊师傅很懂公关,知道我主事,就不看我,有意大声叫卖:“吃一口能解一年馋,才五分钱一盘!”说着就开始炒,油在鏊子里发出吱啦吱啦的声音,拱得我肚子里的馋虫乱爬。

⑥我不再吭气,心里盘算着,吃一盘凉粉,就要少称二两半的盐!于是我吼:“走,不走不要你了!”但是小弟弟铁了心,我吓不倒他,他硬着头死坐着,不看我。

⑦我实在没法了,捏着口袋里的两毛钱,转过身,背对着三个弟弟和凉粉摊子。但是,炒凉粉师傅的每一个动作,我都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是炒到最后,铲锅底那一层黄灿灿的凉粉锅巴的时候,师傅有意铲得浅,铲得慢,一下一下地,引诱着一街的人。

⑧凉粉铲到盘子里了,筷子重重地放到矮稟上,随后,放凉粉盘子的咯登声响在小弟弟的面前。我还是不转身,我知道三个弟弟这时候肯定都看着我,等我发话。

⑨二弟拽拽我的衣服,小声地:“哥!”三弟见我不吭声,走到我面前,怯怯地看着我。我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⑩这时候小弟弟说话了:“哥,闻着把人香死咧,我只吃一口,剩下的你三个吃。”小弟弟这一句话感动了我几十年。当我转过身来的时候,看见小弟弟眼巴巴地看着我,我软软地说了句:“吃吧。”他立即笑了,拿起筷子,却只央了小小一点,放到嘴里,没敢嚼,似乎在等着凉粉化在嘴里,等到咽的时候,声音却很大 , 我知道那是和着口水咽下去的。

⑪小弟弟站起来,把筷子递给我,真诚地说:“哥,好吃得不得了,里头还有豆瓣酱呢!我说:“我不爱吃凉粉,你三个吃。”说着把筷子递给二弟。

⑫二弟和三弟推让着,一人吃了一口,又让我吃,我自然还是推。小弟弟央起一筷子炒凉粉送到我嘴前面,那棕红的酱色,那飄忽的白色蒸气,顿时攻破了我的所有防线。

⑬我吃了,我有意咽得很快,却不张嘴,让那美味在嘴里回旋,心里满是酸楚。

⑭我把筷子递给小弟弟,他又推,我便把凉粉在盘子里分成三堆,让他们一人吃一堆,然后把筷子咯噔往矮桌上一放,说:“你们吃,我去付钱。”

⑮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三个弟弟吃了两堆,剩下一堆,让我吃,我问是谁没吃,二弟说是小弟弟没吃,留给我。

⑯我没有再说话,我夹起两块,喂到小弟弟嘴里。泪水在眼眶打转。

⑰回到家里,母亲正在做饭,她见我们弟兄四个满面红光,什么也没问。我一边把盐放进罐子,一边做贼般偷偷瞄她。她身形消瘦…

⑱从这天开始的几个月里,我总觉得饭莱的味道淡了,少放了盐。我悄悄地问几个弟弟,他们也说感觉出来了,不敢问。

⑲多年以后,我问母亲那天掂出盐的重量没,母亲笑着说:“咋能掂不出来?!”我又问你知道我们把钱花在啥地方了?”母亲笑笑说:“五分钱买了我们一家人的欢喜,还有比这便宜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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