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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问答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2-2013学年江苏省江都市甘棠中学七年级下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卷(带解析)

阅读下面的两段文字,具体比较分析两文写作语言的不同特点。
       【甲】有千万扇窗户,就有千万个霜花的世界,因为霜花的世界没有相同的。今天你看到的芭蕉树形态的霜花,明天演变为一片葳蕤的野花了;今天你看到的少女,明天就可能变成老妪;今天你看到的光秃秃的树,明天挂上了几盏灯笼。还有那饭桌和房屋,可能一夜之间会缺了桌脚,或是两层的房屋变成了三层四层,让你慨叹它们造房的神速。——节选自迟子建《寒夜生花》
        【乙】江南的雪,可是滋润美艳之至了;那是还在隐约着的青春的消息,是极壮健的处子的皮肤。雪野中有血红的宝珠山茶 ,白中隐青的单瓣梅花,深黄的磬口的蜡梅花 ;雪下面还有冷绿的杂草。胡蝶确乎没有;蜜蜂是否来采山茶花和梅花的蜜,我可记不真切了。但我的眼前仿佛看见冬花开在雪野中,有许多蜜蜂们忙碌地飞着,也听得他们嗡嗡地闹着。——节选自鲁迅《雪》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中国石拱桥
        ①石拱桥的桥洞成弧形,就像虹。古代神话里说,雨后彩虹是“人间天上的桥”,通过彩虹就能上天。我国的诗人爱把拱桥比作虹,说拱桥是“卧虹”“飞虹”,把水上拱桥形容为“长虹卧波”。
        ②石拱桥在世界桥梁史上出现得比较早。这种桥不但形式优美,而且结构坚固,能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雄跨在江河之上,在交通方面发挥作用。
        ③我国的石拱桥有悠久的历史。《水经注》里提到的“旅人桥”,大约建成于公元282年,可能是有记载的最早的石拱桥了。我国的石拱桥几乎到处都有。这些桥大小不一,形式多样,有许多是惊人的杰作。其中最著名的当推河北省赵县的赵州桥,还有北京丰台区的卢沟桥。
        ④赵州桥横跨在洨河上,是世界著名的古代石拱桥,也是造成后一直使用到现在的最古的石桥。这座桥修建于公元605年左右,到现在已经一千三百多年了,还保持着原来的雄姿。到解放的时候,桥身有些残损了,在人民政府的领导下,经过彻底整修,这座古桥又恢复了青春。
         ……
         ⑤永定河上的卢沟桥,修建于公元1189到1192年间。桥长265米,由11个半圆形的石拱组成,每个石拱长度不一,自16米到21.6米。桥宽约8米,路面平坦,几乎与河面平行。每两个石拱之间有石砌桥墩,把11个石拱联成一个整体。由于各拱相联,所以这种桥叫做联拱石桥。永定河发水时,来势很猛,以前两岸河堤常被冲毁,但是这座桥却极少出事,足见它的坚固。桥面用石板铺砌,两旁有石栏石柱。每个柱头上都雕刻着不同姿态的狮子。这些石刻狮子,有的母子相抱,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像倾听水声,有的像注视行人,千态万状,惟妙惟肖。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后面的问题。

杨绛

    为什么天地这般复杂地把风约束在中间?【A】硬的东西把它挡住,软的东西把它牵挂住,不管它怎样猛烈的吹,吹过遮天的山峰,洒脱缭绕的树林,扫过辽阔的海洋,终逃不到天地之外去。或者为此,风一辈子不能平静,和人的感情一样。

    也许最平静的风,还是拂拂微风。果然纹风不动,不是平静,却是酝酿风暴了。蒸闷的暑天,风重重把天压低了一半,树梢头的小叶子都沉沉垂着,风一丝不动,可是何曾平静呢?【B】风的力量,已经可以预先觉到,好像蹲伏的猛兽,不在睡觉,正要纵身运跳。只有拂拂微风最平静,没有东西去阻挠它,树叶儿由它撩拨,杨柳顺着它弯腰,花儿草儿都随着它俯仰,门里窗里任它出进,轻云附着它浮动,水面被它偎着,也柔和地让它搓揉。随着早晚的温凉、四季的寒暖,一阵微风,像那悠远轻淡的情感,使天地浮现出忧喜不同的颜色。有时候一阵风是这般轻快,这般高兴,顽皮似的一路拍打拨弄。有时候淡淡的带些清愁,有时候润润的带些温柔;有时候亢爽,有时候凄凉。谁说天地无情?它只微微的笑,轻轻的叹息,只许抑制着风拂拂吹动。因为一放松,天地便把持不住。

    假如一股流水,嫌两岸缚束太紧,它只要流、流、流,直流到海,便没了边界,便自由了。风呢,除非把它紧紧收束起来,却没法儿解脱它。放松些,让它吹重些吧;树枝儿便拦住不放,脚下一块石子一棵小草都横着身子伸着臂膀来阻挡。窗嫌小,门嫌狭,都挤不过去。墙把它遮住,房子把它罩着。但是风顾得这些么?沙石不妨带着走,树叶儿可以卷个光,墙可以推倒,房子可以掀翻。再吹重些,树木可以拔掉,山石可以吹塌,可以卷起大浪,把大块土地吞没,可以把房屋城堡一股脑儿扫个干净。听它狂嗥狞笑怒吼哀号一般,愈是阻挡它,愈是发狂一般推撞过去。谁还能管它么?地下的泥沙吹在半天,天上的云压近了地,太阳没了光辉,地上没了颜色,直要把天地捣毁,恢复那不分天地的混沌。

    不过风究竟不能掀翻一角青天,撞将出去。不管怎样猛烈,毕竟闷在小小一个天地中间。吹吧,只能像海底起伏鼓动着的那股力量,掀起一浪,又被压伏下去。风就是这般压在天底下,吹着吹着,只把地面吹起成一片凌乱,自己照旧是不得自由。末了,像盛怒到极点,不能再怒,化成恹恹的烦闷懊恼;像悲哀到极点,转成绵绵幽恨;狂欢到极点,变为凄凉,失望到极点,成了淡漠。风尽情闹到极点,也乏了。不论是严冷的风,蒸热的风,不论是哀号的风,怒叫的风,到末了,渐渐儿微弱下去,剩几声悠长的叹气,便没了声音,好像风都吹完了。

    但是风哪里就吹完了呢。只要听平静的时候,夜晚黄昏,往往有几声低吁,像安命老人,无可奈何地叹息,风究竟还不肯驯伏。或者就为此吧,天地把风这般紧紧地约束着。

阅读《在彼之邻》,完成下面小题。

在彼之邻

项丽敏

    ①沿着浦溪河散步,见路边灌木上挂着一个“鸟巢”。"什么鸟筑的巢这么好看?”边说着,我的脚步自然地移过去,还没走两步就被朋友一把拽回。“别过去,是马蜂窝。”

    ②站定了再看,确实是马蜂窝。

    ③马蜂窝并不像鸟窝那样随处可见,这么多年在野外行走,也只见到过两三回,且在很高的落尽了叶子的树梢上。土黄色的球形,硕大,孤独,如同废弃的城堡。这灌木上的马蜂窝和之前看见的不一样,形状像柚子,色泽又像刚出土的彩陶。我决定接下来的几天继续观察这个马蜂窝。

    ④第二天,我提着相机出门。从居所走到浦园大道只需七八分钟。目光在昨晚见到马蜂窝的位置搜寻,很快就找到了目标——饱满的柚子形,棕褐与乳白相间的旋涡纹,拙朴中藏精巧,且与周围的环境色相融。我不由得惊叹那些马蜂,没有经过任何 专业学院的进修,仅凭本能就懂得住宅美学,将居所修筑得可以与建筑设计师的作品媲美。

    ⑤法布尔在《昆虫记》中,曾赞叹马蜂在住宅选址、材料采集、工程实施上具有的高强本领。马蜂选择的场地或在人们常走的山间小路上,或在附近的马路上,或在不会晃动的岩石上。这些地方要坚硬、干燥。它把收集到的粉尘用唾液浸湿,拌成灰泥浆。马蜂也会将枯死的树皮咬下,混入唾液,搅拌成黏稠的“混凝土”,有时也会采集废弃的纸壳,咬碎成泥糊状。用这些材料建筑的巢轻巧又坚固,且有较好的防水效果。

    ⑥马蜂是完全变态发育的昆虫,有卵、幼虫、蛹、成虫四个生命阶段。在幼虫期,由工蜂负责喂食。在蛹期,则会在六边形的穴口封上一层薄茧,停止进食,闭关自守。直到羽化为成虫才破茧而出。之后就迅速投身到捕猎、喂养幼虫和筑巢的事业中。

    ⑦我在浦园大道看见的马蜂窝已经是竣工的“成品房”。站在距离马蜂窝两米远的地方,拉开相机长焦镜头,发现它的进出口在左侧,中部偏下的位置。这个位置比较避风,雨水也不会淋进去。进出口的圆孔很小。当镜头的焦距对准圆孔内部时,赫然看见一只马蜂的头脸,正“蜂视眈眈”地盯着我。

    ⑧马蜂是有攻击性的,当它们感觉到来者不善时,就会群起而攻之,用尾部的蜂针刺螯入侵者,注入毒液。“绕道走”当然是避免被马蜂攻击的上策,但我此时是作为观察者来到马蜂窝跟前,必须让自己以尽可能近的距离观看它们。马蜂的攻击不过是自我防卫。以我多年来山野行走的经验,遇到蜂类,只要保持静止状态,就不会招来袭击。

    ⑨第三次拜访马蜂窝是在两天后的下午。准确地说是去探望,怀着“不知道马蜂窝怎么样了”的担心,因为之前突然刮起狂风,降下一场雷暴雨。那些树木——香 樟、玉兰、鹅掌楸和红叶李树,在风里仰伏摇摆的样子,像剧烈的挣扎,也像狂喜的舞蹈。忽然想起浦园大道的马蜂窝,待雨停歇之后,我抓一顶帽子盖在头上,拿起相机出门。

    ⑩很快就走到浦园大道,马路上有很深的积水。绕过积水,走了一个来回,没有看到那个马蜂窝。怎么回事,是我记错位置了吗?或者是马蜂窝已被人清除?我从第一次看见这马蜂窝就有种担心,觉得它很可能会被除去,尽管它的位置在绿化带的灌木上,却还是不够隐蔽。

    ⑪放慢脚步,我又走了一个来回,总算看见了那个马蜂窝,原来它在有积水路面的灌木上方,先前我绕开了。马蜂窝外壳果然有多处破损,像在地上摔过,开裂了。好在它仍旧悬挂在灌木上,没有坠地。这要归功于它的建设者,在筑巢时,有意容纳进几根灌木细枝,钢筋一样撑住它。有七八只马蜂在马蜂窝破损的外壳上爬行,有时相互碰碰头,仿佛彼此安慰,或在商量着什么。从马蜂窝进出口的位置,不时有马蜂爬出,嗖地飞向远处。

    ⑫马蜂修复破损的巢用了两天时间。两天之后,马蜂窝完好如初,丝毫看不出破损的痕迹。不知道马蜂是否有惊慌失措的时刻——当暴雨从天而降,箭矢一样射向马蜂窝时,躲在里面的马蜂是否感到恐惧?

    ⑬万物都需要有各自的居所。

    ⑭早晨有雾。走在路上,蓦然感觉到一丝秋意。知了也感觉到季节微妙的迁移,晨唱的时间推迟了一个小时,韵律也有了改变,加入有节奏感的唱词。

    ⑮走到马蜂窝的位置,拿相机拍了一张,转身走开。这几天,早晚散步时会来打一转,看看它在不在。看到它在就行了,就不再紧盯着看了。长久的窥探,对马蜂的安静生活也是一种打扰。

    ⑯马蜂十月底会离巢,整个冬天都见不到它们的身影,是去了更为隐蔽的地方,在干燥避风的墙缝或树洞里,抱成一团,不吃不喝,减少生命的消耗以度过寒冷的冬天。

    ⑰离马蜂弃巢而去的冬日还有一个季节。夏日曲终,秋日歌始,在浦溪河边,我和马蜂还拥有一个季节,做彼此秘密的互不干扰的邻居。

(有改动)

阅读回答问题。

枕杜记
李修文

我经常想起杜甫,有一回,在黄河边的渡口上喝醉了之后,幻觉出现了,我看见了杜甫,他就挤在人堆里,登上了最后一班渡船,他似乎与我有过短暂的对视,但是倏忽便不见了,我没看清他,但我知道那个人就是他。但见孤月当空,夜幕里尘沙四起,我的鼻子酸了一下,但是又生怕他招呼我,让我跟他同路,所以,我反倒撒腿就跑出了渡口,跑向了更深的夜幕。
在夜幕里奔跑的我全然不会想到,该来的终于要来,新绿总会遇见春天,枯木也会被火点燃,我和杜甫,终将有更多的相见。
那是在河北的一个小县城,为了一点可能的生计,我在此流离已久。这一天,正是北风呼啸的正午,我出了旅馆,到街面上去买一双鞋。在一家鞋店里,我正埋着头试鞋,突然听见一声猛喝,我惊诧地抬头,却发现店主的脸凑近了我的脸。我还继续着惊诧,那店主却自顾自大声喊叫。好在是,很快,我便认出了他:好多年前,在北京,我住在一条巷子里,他在巷子头上的一家快餐店帮工,由此相识。因为他说他也喜欢写东西,所以,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没想到,几年下来,我还是旧时行径,他却已经大变模样,开起了鞋店。此地相见,当然是大欢喜,他竟立马关了店门,将我带回了家。和当初在北京一样,他买了猪头肉,又开了一瓶好酒,两个人就此喝了起来,正喝着,他的一双儿女回来了。这双小儿女,站在我们的跟前,却不上前要吃要喝,就好像早已知道他们的父亲迎来了多年不见的故交。
我端起一盘猪头肉,走向了我的侄儿侄女,眼看着他们笑得越来越欢喜,又看见北风几乎吹倒了屋外的葡萄架,我竟然流了一脸的泪水,当然,我知道我哭泣的缘由,那是因为诸佛示现般的故交、烈酒和舍利子一般的小儿女,还有,也因为一直在我身体里涌动的杜甫的诗:
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
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方。问答未及已,驱儿罗酒浆。
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
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还有一回,也是跟那舍利子一般的小儿女有关。是在甘肃陇南,我跟着一个纪录片剧组,到了一个村子,去拍回家过年的城中务工青年,那天早晨,我起得早,在村子里转悠,忽然听见一阵哭声,在浓雾里,我循着哭声前去,恰好看见一个打工归来的年轻人站在自家的院落里放声号哭,我没说话,远远地看着他,终于看得真切了——他应该是刚刚到家,一眼见到自己的两个女儿,全都穿的是破衣烂衫,脸上,手上,没穿袜子的脚上,全都是冻疮,终于无法自制,号哭着,左一个,右一个,将两个女儿抱在了怀里,良久之后,他如梦初醒,两只手抖抖索索地从行李里掏出新买的衣服,赶紧给女儿们换上了,那几件被女儿们换下的破衣烂衫,被他鼓足气力,就像扔掉灾害一样,远远地扔出去了好远,恰好落在我的脚下,我蹲下去,看着它们,却又再一回想起了杜甫的诗:
经年至茅屋,妻子衣百结。恸哭松声回,悲泉共呜咽。
平生所娇儿,颜色白胜雪。见耶背面啼,垢腻脚不袜。
床前两小女,补缀才过膝。海图坼波涛,旧绣移曲折。
天吴及紫凤,颠倒在裋褐。
至于我,当浓雾被阳光刺破,渐至消散。和那些没有名字的人一样,哪怕相隔千年,我也在杜甫身上,在他的诗歌里,获得了一寸一尺的实在。骤然间,我突然想要一本他的诗集。于是,片刻也未停留,我跑出村子,坐上了前往县城的客车。在县城里,我几乎跑遍了所有的书店。最后,A.在一所中学门口黑黢黢的租书店里,在一堆油腻的漫画书的中间,我找见了一本《杜诗选注》,因为少人问津,它竟然清清爽爽。最终,我买下了它,一路看回了村子里。
其实,那几天,因为天寒地冻,我一直发着高烧,尽管如此,在我借宿的人家里,还是借着微弱的灯光将那本《杜诗选注》看到了后半夜。B.那一字一词呵,有时候像雨,但我又恨不得立刻就被它打湿,有时候像药,不用煎熟,我也能将它们全都喝下。渐渐地,高烧开始剧烈地作用于身体,我疲惫难支,还是睡着了;在梦里,我又看见了杜甫,和上次见到他时一样,他挤在人堆里,仍在登上渡船,实际上,还是连个照面都没有打上,但我知道,他就在那里,他就在人堆里。而后,渡船将远,我便给他背诵起了他自己写的《蚕谷行》:
天下郡国向万城,无有一城无甲兵。
焉得铸甲作农器,一寸荒田牛得耕?
牛尽耕,蚕亦成。
不劳烈士泪滂沱,男谷女丝行复歌。

(节选自《诗来见我》,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父亲的军毯

马宇龙

①十天了,孙瑞斌的老父亲孙士田嘴里一直含混不清地说着:“冷,好冷啊。”压上了两床被子,可父亲还是说冷。父亲的眼睛总看向一边,孙瑞斌觉得父亲一定还有话说。他把耳朵贴在父亲的嘴边,只能听到几句含混不清的话:“黄河,冷啊,黄河,冷啊。”

②孙瑞斌无奈地望着父亲的面孔,对一脸焦急的妹妹说:“咱爸平时对你最好了,你自己听听吧。就算听不清,也比我懂他心思。”话刚出口,孙瑞斌就后悔了:自己都五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好像还在为旧事赌气似的。说他妹妹贴心,还真没错。妹妹从父亲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想法。父亲的眼神始终不离屋子的一处角落,那里有一个红漆柜子。妹妹打开红漆斑驳的柜子,取出了一个老旧的毯子。往外拿的时候,那毯子分明有些僵,有些硬,不像是编织的,倒像一块破损的薄土坯。看到这个毯子,父亲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一星光亮:“冷,冷,它,暖,真暖。”他的嘴里吐出了新鲜的词语。

③孙瑞斌和妹妹都吃了一惊。八十八岁的父亲已卧床一年之久,此时眼睛里散发出奇异的光彩,仿佛毯子的突然亮相,唤醒了他沉睡已久的灵魂。接着,父亲说起话来,言语比之前清晰许多:“黄河,黄河”,让孙瑞斌大为惊讶。父亲的话让他终于想起来一段往事。

④那是解放战争时的事了。那天,人民军队强渡黄河,作为民兵排长的孙士田带着民兵去帮忙。忽然天降大雨,6月里出现了罕见的低温,冷啊,真冷啊!只穿一件破烂褂子的孙士田站在木筏子上,嘴唇发紫,瑟瑟发抖,手中的橹桨越来越不听使唤。河水起起伏伏,他感觉头晕目眩,脚下一软,终于一头栽倒……就在这时,一双大手托住了他。他被放平,躺在了木筏子上。接着,一个毯子盖住了他。刺骨的冷渐渐被温暖代替,他就像是躺在火盆前,暖烘烘地睡去了。

⑤他醒来时,正躺在自家的炕上,身上还盖着那条草绿色的毯子。妻子说,一个战士把他背了回来,说他帮助部队渡河,三天三夜没合眼,也没吃一口饭,让他好好睡一觉。这条毯子是从敌人那缴获的,首长说送给他做个纪念。他把毯子捧在怀里,埋怨妻子说:“这怎么行?这怎么行?你怎么不把我叫起来?更不该收人家的毯子,就算推辞不下,也该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妻子摇摇头:“我问人家,人家也不说。”

⑥这些往事,其实父亲很早就告诉过孙瑞斌。只是这些年,孙瑞斌忙于照顾卧床的父亲,竟然忘了。最终,父亲安详地去世了,那条毯子还盖在他的身上。父亲给孙瑞斌留下了一句话,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那名送他毯子的解放军。

⑦转眼,几年过去了,孙瑞斌始终无法找到那名解放军。父亲去世后,孙瑞斌想了很多。父亲是个老革命,战争年代当过民兵排长,新中国成立后在地区做过局长。可他这个老革命的儿子,没沾上父亲一丁点儿光。那年招干,父亲第一个就把他的名字划掉了,说他只有初中学历,当不得干部。每年来看望父亲的老部下接二连三,每次都问有什么困难需要组织解决。可父亲总是摇头,就是不开口。后来他对孙瑞斌说:“今天我们的生活这么好,还能有啥困难?跟旧社会比,日子都好到天上去了。”孙瑞斌听了,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父亲当初不肯“照顾”自己的工作,他憋足气挑灯夜战通过了成人高考,靠自己的努力成为研究所的一名技术员。如今他已退休多年,回眸过往,从父辈的身上明白了好多道理。

⑧有一天,孙瑞斌听说当地有个农民,花了几十年时间收集了一大批革命战争时期的红军服、红军刀、红军水壶等老物件,把自家的农家小院改造成了上下两层的红色博物馆。孙瑞斌循着地址找了过去,参观之后,感动不已。

⑨孙瑞斌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他把那条沉淀着父亲气息和体温的军毯送进了这家红色博物馆,还像一个亲历者一样,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他父亲的故事。孙瑞斌离开博物馆前,一遍遍抚摸这陪伴了他们家半个多世纪的毯子。他觉得,这是它最好的归宿。

⑩军毯被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每一个来参观的人,都将听到它的故事:“这个毯子的来历,要从一名叫孙士田的离休老干部说起。孙士田,山东阳谷人……”顺着讲解,人们跟孙瑞斌一样,恍然走进了那个黄河奔腾、冷雨刺骨的日子里。满屋子静悄悄的,有老人,有中年人,还有一群戴红领巾的孩子。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

地球的红飘带(节选)

魏巍

一轮圆圆的落日,带着紫郁郁的暮色将要落到苍茫的山海。山地的晚寒已经袭来。

毛泽东仍然留在山上,周恩来踏着夕阳的余晖急匆匆地回到土城。显然,要在一夜之间架起浮桥,在任何材料也没有的情况下,是一件极为繁难的事。

在一个小商店里,他将总部工兵连和各军团工兵连的干部找来,研究架桥办法,随后又同他们一起勘查确定了架桥点。回到作战室的时候,他仍然放不下心去。

在寒气袭人的午夜,他披着大衣坐在作战室里,一面是青杠坡上时断时续的枪炮声,一面是赤水河一阵阵的涛声,他的心越发不能宁静,也越发坐不住了。他招呼一个参谋说:“小吕,走,咱们再去看看。”

夜深风寒,涛声震耳。工兵们有的举着火把,有的提着马灯,正在河面上紧张地劳动。赤水河上满是点点灯火。那个戴着眼镜的矮个子工兵连长丁纬,正在桥头指挥,周恩来走到他的身边,他似乎没有发觉。吕参谋说:

“老丁!你看是谁来了?”

丁纬转身一看,见是周恩来,又是亲热又是埋怨地说:“哎呀,您怎么又来了?刚才,你不是答应我们休息一会儿嘛!”

“休息不下去哟!”周恩来笑着说,“快完成了吧?”

工兵连长指了指河对岸,满脸愁容地说:“现在是万事俱备,就缺两条船搭不到头。”

周恩来一看,在火把的光照下,两岸大树上拴着两根粗大的绳索,有五六只木船已经固定在绳索上,船与船之间搭上了木板,就差短短的一截没有到达对岸。

“还有别的办法吗?”周恩来问。

“刚才打听到,有一个老船工的亲戚家有两条船。”

“快,快派人把那个老船工请来!”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通信员提着马灯,从高高的河岸上领下一个老人来。那个老人虽然须发皆白,但脸色赤红,看上去还很硬朗。周恩来迎上去说:

“老大爷,您多大年纪啦?”

“七十三啦,快到阎王爷那儿去啦。”他笑着说。

周恩来见老人很开朗,就开门见山地说:“老大爷,听说你也是个受苦人,我们红军从这里过,你可要多帮帮忙啊!”

“那还用说。”老人嘿嘿笑着,“你们一来,就给我们分粮分盐,我开了一辈子船,运了一辈子盐,那些老板也舍不得白给我一把盐吃。”

“我们本来就是自己人嘛!”周恩来笑着说,“你看,我们这桥修得差不多了,就是缺两条船,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老人说:“我亲戚家倒是有两条船,就是离这里还有十几里路。”

周恩来笑着说:“那可真太麻烦您了!”

“麻烦什么!”老人梗梗脖子,“我一听说你们要打猴子兵、郭猫儿,我就高兴。”

“为什么管他们叫郭猫儿呢?”

“咳,不用提了,说不出口哟!”老人狠狠地在鞋底上啪哒啪哒磕着烟锅,“他那个师的兵都是些夜猫子,一到夜间就出来,钻到老百姓的家里去……”

老人一边骂着,一面跟着工兵连的人,沿着赤水河边急步走去,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丁纬走过来,似乎带着哀求的口气说:“您快回去休息吧!千万不要来了,我保证天亮以前完成就是。”

周恩来只好踏着疲倦的步子爬上高高的河岸。

一座可容三路纵队通过的浮桥,终于在凌晨四时完成。周恩来兴奋地提着马灯,来到爱华商店的后院。从玻璃窗里,看见毛泽东神情焦灼不安,在暗淡的灯光下来回踱步。警卫员小沈伏在桌子上打盹。

“毛主席还没有睡呀?”周恩来说着推门进去。毛泽东见他面带笑容,就高兴地说:“桥搭好了,是吧?”

周恩来笑着点了点头 , 毛泽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拉着周恩来坐下来说:“这我就放了心了!恩来,过了河,你好好地睡一觉吧。”

周恩来笑了笑 , 说:“我已经通知部队立即渡河。一军团在上游的猿猴场也开始抢渡。估计一天多的时间可以渡完。”

“这就好了!”毛泽东宽慰地说,“陈云同志把伤员的输送工作也搞好了,好不容易呀!”

黎明随着漫漫的晓雾来到赤水河上,队伍开始渡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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