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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问答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2年苏教版初中语文八下《敬业与乐业》练习卷(带解析)

请你根据课文《敬业与乐业》和自己的理解回答问题。
作者认为乐业的理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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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一反三
阅读《汽车尾气,都市中的“无形杀手”》 完成后面题目。
①对于都市中的人们来说,危害最大的恐怕就数有“城市无形杀手”恶名的汽车尾气排放物所造成的空气污染了。
②汽车尾气中多达150—200种无机和有机化合物,以及它们的混合物、反应物。现已测定,空气中的有害气体和物质里,69%的铅,70%的一氧化碳,33%的二氧化碳,35%的烃类化合物,都是汽车排放的。汽车尾气污染占整个大气污染的60%,最高的地区可达90%。
③既有污染,必有危害。以汽车尾气污染与肺癌死亡率的相关性为例:当道路车流量定值为1000辆次时,居住地离车道的距离与肺癌死亡率的关系是:25—50米为万分之1.69;50—70米为万分之1.23。也就是说,车流量越大,居住地离车道的距离越近,肺癌死亡率越高。而问题是实际情况较之这些定值测量要严重得多。车多时,人亦多,距离更近。
④目前,我国车辆80%还在使用有铅汽油,这种汽油不光使生产工人的身体受到危害,而且汽油燃烧过程中铅不参加燃烧,随尾气排放到大气中。众所周知,铅对人体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空气中的铅进入人体,它能刺激人的中枢神经,使人慢性中毒。对妇女儿童的影响更大。它能扰乱妇女的生理功能,诱发胎儿畸形。婴儿、儿童体内含铅过高,会引起智商下降,心血管及神经系统病变。我国包括北京在内的10座城市,儿童的血铅浓度已达到了国际认定的警戒线。
⑤另据日本科学家的研究,柴油车尾气中有一种叫“3—硝酸苯蒽铜”的物质是迄今发现最强致癌物,它可以导致血液细胞中的染色体发生畸变,比以前人们所知道的最强诱变剂——二硝基芘的毒性还要高0.6倍。
⑥化学微粒的吸收和“光化学烟雾”(汽车尾气中的碳氧化合物和氮氧化合物,经太阳紫外线照射所发生的光学化学反应)的危害,也是十分惊人的。如美国每年有10000人因吸入化学微粒而死亡;美国洛杉矶市1952年所发生的一次“光化学烟雾”事件,造成大批人急性损伤:流泪、咳嗽、气喘、呕吐等,并使大面积植物受害,车祸增多,致使400多人死亡。当时该市汽车保有量为9万辆。
⑦而今,仅以武汉为例:人口达780万,汽车保有量约为30万辆。在去年举行的全国生态环境报告会上,中国环境科学学会副理事长叶汝求明确指出:“北京、广州、上海、武汉等城市的汽车尾气已成为影响人们健康和生活的严重‘公害’。”这决非危言耸听之闻,而是一个亟需改变的现状。
⑧目前,全球汽车总保有量7.6亿辆,且以每年10%的速度增长。严重的汽车尾气污染,自然令世界各国大伤脑筋,而同时也迫使全球的科研人员为此而大动脑筋。因此呼吁绿色车辆已成为地球人的心声。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后面问题。
         ①学问(learning)与智慧(wisadom),有显然的区别。学问是知识的聚集(accumulation of knowledge),是一种滋养人生的原料,而智慧却是陶冶原料的熔炉。学问好比是铁,而智慧是炼钢的电火。学问是寸积铢累而来的,常是各有疆域独自为政的。它可吸收人生的兴趣,但是它本身却是人生的工具。智慧是一种透视,一种反想,一种远瞻;它是人生含蕴的一种放射性;它是从人生深处发出来的,同时它可以烛照人生的前途。
         ②有人以为学问就是智慧,其实有学问的人,何曾都有智慧?世界上有不少学问渊博的人,可是食古不化,食今亦不化,不知融会贯通,举一不能反三,终身都跳不出书本的圈子,实在说不上智慧二字。这种人西洋便叫做“有学问的笨伯”(a learned-fool),在中国便可称为“两脚书橱”或“冬烘先生”。反过来说,有智慧的人也不见得都有很好的学问。有一种人,读书虽然不多,但他对于人情事理,都很通达,凭借经验,运用心得,“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这样的人,你能说他没有智慧吗?
        ③学问是不能离开智慧的;没有智慧的学问,便是死的学问。有许多人从事研究工作,搜集了很多材料,但往往矻矻穷年,找不到问题的中心,得不到任何的结果,纵有结果,亦复无关宏旨——这便是由于没有智慧。而有智慧的人则不然,他纵然研究一个极小的问题,也能探骊得珠,找到核心所在;其问题虽小,而其映射的范围,却往往甚大。譬如孟德尔(Mendel)研究豆子的交配,居然悟出遗传的定律,奠下了遗传学和优生学的基础,就是一个例子。再说进化论的创立者达尔文。在达尔文以前,何曾没有富于学问的生物学家,看见过海边的蚌壳、山中的化石、类人的猩猿、初民的种族?何以不能发现物竞天择、最适者存的天演公例?等达尔文发现以后,赫胥黎慨然叹曰:“这个道理,傻子都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以前不知道?”于是,他奋生而为达尔文的“牛头狗”(bulldog),为他张目。当代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有人称他为牛顿后第一人,他的相对论是科学上一个稀有的创获,但是他自己却对人说:“我的发明其实很简单,只是你们看不见罢了!”他能看见别人所看不见的,便是他的智慧过人之处。
        ④世间不但有缺乏智慧的人,而且也有缺少智慧的书。我们可以把书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有智慧的,一类是无智慧的。有智慧的书,是每字每句,都如珠玉似的晶莹,斧凿般的犀锐,可以启发人的心灵,开辟人的思想,有时可以引申成一篇论文,或成一本专书。这就是英文中所谓“灿烂的书”(brilliant book)。无智慧的书,往往材料堆积得和蚁丘一样,议论虽多,见解毫无。纵然可以从他得报导,却不可以从他得启示,在著者是“博而寡约”,在读者是“劳而无功”。这就是英文中所谓“晦塞的书”(dull book)。然而这类的书多极了,读者要不浪费时间,就不能不精为选择。须知著书固要智慧,读书也要智慧。“读书得间”,就是智慧的表现。“鞭辟入里”“豁然贯通”,都不是容易的事。若是像讽诵高头讲章的读法,则虽“读破五车”,有何用处?
        ⑤学问固然不能离开智慧,同时智慧也不能离开学问。有学问的人,虽然不一定就有智慧,正和有智慧的人不一定有很深的学问一样,但是智慧却必须以学问做基础,才靠得住。无学问的智慧,只是浮光掠影,瞬起瞬灭的。他好像肥皂泡一样,尽管可以五光十色,但是一触即破。惟有从学问中产生出来的智慧,才不是浮光,而是探照灯,可以透过云层,照射到青空的境地。惟有从学问中锻炼出来的智慧,才不是瞬息幻灭的肥皂泡;他永远像珍珠泉的泉水一般,一串串不断地从水底上涌。也惟有这种有根底的智慧,才最靠得住,最为精澈,最可宝贵。
        ⑥若把学问譬做建筑材料,那智慧便是建筑师的匠心。有木、有石,甚至有水泥钢骨,决不能成为房子;就是懂得材料力学、结构原理,也只可以造成普通的房子,而决不能造成庄严壮丽的罗马圣彼得(St.Peter’s)或巴黎圣母(Notre Dame)教堂。这种绝代的美术作品,是要靠艺术家的匠心的。但是材料愈能应手,匠心愈能发挥;构造的原理愈进步,艺术家愈能推陈出新。材料与技术对于作风的影响,整个美术史,尤其建筑史,都可以证明。所以学问与智慧是相辅为用,缺一不可的。我们不但需要学问,而且更需要智慧——需要以智慧去笼罩学问、透视学问、运用学问。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小题。

可燃冰

    可燃冰是由水和天然气在高压、低温情况下形成的类冰状结晶物质,结构上它是甲烷为主的有机分子被包在水分子组成的“笼子”里,由于甲烷是天然气的主要成分,所以其学名是天然气水合物。

    它之所以被称作“可燃冰”,一方面是因为既含水又呈固体,看来像冰,另一方面,甲烷与水分子结合很弱,外界稍加扰动就可以让其分离出来,很容易点燃。

    它燃烧值很高,1立方米的可燃冰分解后可释放出约0.8立方米的水和164立方米的天然气。燃烧产生的能量明显高于煤炭、石油,燃烧污染却又比煤、石油小,更加的清洁环保。

    它储量巨大,广泛分布于全球大洋海底、陆地冻土层和极地之下。有专家估计,其资源量相当于全球已探明传统化石燃料碳总量的两倍。因此,可燃冰是一种有重大战略意义的未来能源,是世界瞩目的战略资源,对我国能源安全及经济发展有着重要意义。

    可燃冰虽然储量大、分布广,但形成年代要比石油、天然气晚得多,覆盖的海底地层普遍是砂质,现有的海底钻井设备开采它就好比在“豆腐上打铁”、用“金刚钻绣花”,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大量砂石涌进管道,造成开采失败。

     2017年5月18日,我国南海神狐海域可燃冰试采实现连续187个小时的稳定产气,首次实现海域可燃冰试采成功。

阅读下面的文章后,完成下列小题。

听听那冷雨(节选)

余光中

    ①惊蛰一过,春寒加剧。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地,即使在梦里,也似乎把伞撑着。而就凭着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连思想也是潮润润的。每天回家,曲折穿过金门街到厦门街迷宫式的长巷短巷,雨里风里,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想这样子的台北凄凄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个中国,整部中国的历史无非是一张黑白片子,片头到片尾,一直是这样下着雨的。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从安东尼奥尼那里来的。不过那一块地是久违了,二十五年,四分之一的世纪,即使有雨,也隔着千山万水,千伞万伞。二十五年,一切都断了,只有气候,只有气象报告还牵连在一起。大寒流从那块土地上弥天卷来,这种酷冷吾与古大陆分担。不能扑进她怀里,被她的裾边扫一扫吧,也算是安慰孺慕之情。

    ②这样想时,严寒里竟有一点温暖的感觉了。这样想时,他希望这些狭长的巷子永远延伸下去,他的思路也可以延伸下去,不是金门街到厦门街,而是金门到厦门。他是厦门人,至少是广义的厦门人,二十年来,不住在厦门,住在厦门街,算是嘲弄吧,也算是安慰。不过说到广义,他同样也是广义的江南人,常州人,南京人,川娃儿,五陵少年。杏花春雨江南,那是他的少年时代了。再过半个月就是清明。安东尼奥尼的镜头摇过去,摇过去又摇过来。残山剩水犹如是,皇天后土犹如是,纭纭黔首纷纷黎民犹如是,那里面是中国吗?那里面当然还是中国,永远是中国。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牧童遥指已不再,剑门细雨渭城轻尘也都已不再。然则他日思夜梦的那片土地,究竟在哪里呢?

    ③在报纸的头版标题里吗?还是香港的谣言里?还是付聪的黑键白键马思聪的跳弓拨弦?还是安东尼奥尼的镜底勒马洲的望中?还是呢,故宫博物院的壁头和玻璃橱内,京戏的锣鼓声中太白和东坡的韵里?

    ④杏花。春雨。江南。六个方块字,或许那片土地就在那里面。而无论赤县也好,神州也好,中国也好,变来变去,只要仓颉的灵感不灭,美丽的中文不老,那形象,那磁石一般的向心力当必然长在。因为一个方块字是一个天地。太初有字,于是汉族的心灵,祖先的回忆和希望便有了寄托。譬如凭空写一个“雨”字,点点滴滴,滂滂沱沱,淅淅沥沥,一切云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视觉上的这种美感,岂是什么rain也好pluie也好所能满足?翻开一部《辞源》或《辞海》,金木水火土,各成世界,而一个“雨”部,古神州的大颜千变万化,便悉在望中,美丽的霜雪云霞,骇人的雷电霹雹,展露的都是神的好脾气和坏脾气,翻开的都是气象台百读不厌、门外汉百思不解的百科全书。

    ⑤雨打在树上和瓦上,韵律都清脆可听。尤其是铿铿敲在屋瓦上,那古老的音乐,属于中国。王禹的黄冈,破如椽的大竹为屋瓦。据说住在竹楼上面,急雨声如瀑布,密雪声比碎玉,而无论鼓琴,咏诗,下棋,投壶,共鸣的效果都特别好。这样岂不像住在竹和筒里面,任何细脆的声响,怕都会加倍夸大,反而令人耳朵过敏吧。

    ⑥雨天的屋瓦,浮漾湿湿的流光,灰而温柔,迎光则微明,背光则幽黯,对于视觉,是一种低沉的安慰。至于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由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各种敲击音与滑音密织成网,谁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轮。“下雨了”,温柔的灰美人来了,她冰冰的纤手在屋顶拂弄着无数的黑键啊灰键,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黄昏。

    ⑦在古老的大陆上,千屋万户是如此。二十多年前,初来这岛上,日式的瓦屋亦是如此。先是天黯了下来,城市像罩在一块巨幅的毛玻璃里,阴影在户内延长复加深。然后凉凉的水意弥漫在空间,风自每一个角落里旋起,感觉得到,每一个屋顶上呼吸沉重都覆着灰云。雨来了,最轻的敲打乐敲打这城市。苍茫的屋顶,远远近近,一张张敲过去,古老的琴,那细细密密的节奏,单调里自有一种柔婉与亲切,滴滴点点滴滴,似幻似真,若孩时在摇篮里, 一曲耳熟的童谣摇摇欲睡,母亲吟哦鼻音与喉音。或是在江南的泽国水乡,一大筐绿油油的桑叶被啮于千百头蚕,细细琐琐屑屑,口器与口器咀咀嚼嚼。雨来了,雨来的时候瓦这么说, 一片瓦说千亿片瓦说,说轻轻地奏吧沉沉地弹,徐徐地叩吧挞挞地打,间间歇歇敲一个雨季, 即兴演奏从惊蛰到清明,在零落的坟上冷冷奏挽歌,一片瓦吟千亿片瓦吟。

    ⑧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春雨绵绵听到秋雨潇潇,从少年听到中年,听听那冷雨。雨是一种单调而耐听的音乐是室内乐是室外乐,户内听听,户外听听,冷冷,那音乐。雨是一种回忆的音乐,听听那冷雨,回忆江南的雨下得满地是江湖下在桥上和船上,也下在四川在秧田和蛙塘,一下肥了嘉陵江下湿布谷咕咕的啼声,雨是潮潮润润的音乐下在渴望的唇上,舔舔那冷雨。

    ⑨因为雨是最最原始的敲打乐从记忆的彼端敲起。瓦是最最低沉的乐器灰蒙蒙的温柔覆盖着听雨的人,瓦是音乐的雨伞撑起。但不久公寓的时代来临,台北你怎么一下子长高了,瓦的音乐竟成了绝响。千片万片的瓦翩翩,美丽的灰蝴蝶纷纷飞走,飞入历史的记忆。现在雨下下来下在水泥的屋顶和墙上,没有音韵的雨季。树也砍光了,那月桂,那枫树,柳树和擎天的巨椰,雨来的时候不再有丛叶嘈嘈切切,闪动湿湿的绿光迎接。鸟声减了啾啾,蛙声沉了咯咯,秋天的虫吟也减了唧唧。七十年代的台北不需要这些,一个乐队接一个乐队便遣散尽了。要听鸡叫,只有去诗经的韵里找。现在只剩下一张黑白片,黑白的默片。大多数的雨伞想不会为约会张开。上班下班,上学放学,菜市来回的途中。现实的伞,灰色的星期三。握着雨伞。他听那冷雨打在伞上。索性更冷一些就好了,他想。索性把湿湿的灰雨冻成干干爽爽的白雨,六角形的结晶体在无风的空中回回旋旋地降下来。等须眉和肩头白尽时,伸手一拂就落了。二十五年,没有受故乡白雨的祝福,或许发上下一点白霜是一种变相的自我补偿吧。一位英雄,经得起多少次雨季?他的额头是水成岩削成还是火成岩?他的心底究竟有多厚的苔藓?厦门街的雨巷走了二十年与记忆等长,一座无瓦的公寓在巷底等他,一盏灯在楼上的雨窗子里,等他回去,向晚餐后的沉思冥想去整理青苔深深的记忆。

    ⑩前尘隔海。古屋不再。听听那冷雨。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小题。

寻常

李娟

    有人问画家黄永玉,您的人生哲学是什么?他只回答了两个字:寻常。

    说得多好。

    烟花三月,我坐在书房读书,窗外的鸟儿在桃花丛中谈天。累了,倚着窗子向外张望,就看见小区的围墙外那户农家。春日的午后,老婆婆抱着一个小婴孩,哼着小曲,哄他睡觉。院中的水池边,年轻的女子在浣洗衣物。墙角的几枝桃花开得灿烂,树下落了一地嫣红的花瓣。我看着她们,仿佛回到童年的故园。陌上桃花开遍,听燕儿一家在屋檐下呢喃,这就是寻常人家,寻常的幸福。那么静美、温馨。

    读汪曾祺先生的文章,其中写家乡的集市,“若是逢集,则有一些卖茄子,辣椒,疙瘩白的菜担子,一些用绳络网在筐里的小猪秧子,我们就怀着很大的兴趣,看凤穿牡丹被面,看铁锅看茄子,看辣椒,看猪秧子,心底无事,只那样一路看去便是境界。”是啊,一路看过去,看市井人生,看世间百态,便是境界,透着寻常人世的喜悦和安然。

    年纪渐长,喜欢去的地方也是早市。喜欢看卖菜的小车上摆着白玉似的豆腐,担子里水灵灵的青菜,红艳艳的辣椒,紫色的茄子,青萝卜,路边的水池里养着一群活蹦乱跳的鲤鱼,生动鲜活,透着寻常日子的脉脉温情。汉江畔的小城里一家早点摊卖“蒸面”,每天清晨,小店门前的人排起了长龙。老板是位中年的女子,手腕戴着手指粗的金镯,手里端着小盆收钱,大声叫着:一大一小,大碗不要辣椒,小碗不要大蒜——招呼往来的客人,挥洒自如,有条不紊,犹如一位将军。门前十几人排队,她收钱找零不慌不忙,从未见她出错。人声鼎沸,食客们吃得热火朝天,俗世的烟火气都在小店里。原来,寻常日子就是一粥一饭,鲜活饱满,生生不息。

    读陈丹青整理的木心先生《文学回忆录》。木心讲《红楼梦》中的诗词,这样说:“如水草,取出水,即不好,放在水中,多好。”从没有人这样评价《红楼梦》中的诗词,却是如此妥贴、自然,让人折服。简洁不芜,水气泱泱,更有万千气象。

    他还讲过,大仲马是个老板,他和兰姆是好朋友,一起喝茶聊天,散步、打电话。他说:“人生和艺术,要捏得陇,要分得开。能捏拢,分开,人生、艺术,两者都成熟了。”原来大作家也有寻常的人生。他还说:“卡夫卡苦命、肺痨、爱焚稿,该把林黛玉介绍给卡夫卡;西蒙种葡萄养写作,昔年陶潜要是不种菊花改种葡萄多好。”在木心笔下,信手拈来,文风流利,至情至性,令人莞尔。他出入古今,洒脱自如,文学巨匠在他眼中也是寻常人,大师仿佛皆是他的芳邻,一出门就会遇见他们,见他们提篮买菜,过柴米油盐的日子,他们的爱恨悲欢如俗世中任何一个凡人。好文字正是这样,拿得起,也放得下。举重若轻,从容淡泊,耐人寻味。

    有记者采访作家史铁生,问他,您的专业是写作吧?他笑了笑,回答说:“我的专业是生病,业余爱好是写作。”听着他的话,内心无比的酸楚。他去世后,将身体的器官肝脏、脊髓、大脑都捐献了,毫不吝啬传递给了另一些陌生的生命。他二十一岁就瘫痪了,而后又患了严重的肾病,每周数次去医院做血液透析,直到生命的终结。距离他六十岁生日只有四天,那个在地坛里玩耍的孩子,走了。那个几十年坐在轮椅上的哲学家,站起身走了。他来世上一趟,告诉人们,这就是他寻常而又不寻常的人生。这样的人能将冰雪融化,让尘世温暖。

    寒冷的夜晚,从医院回来,因为父亲正在住院。夜里,疲惫的我坐在电脑前看书稿,怀里抱着暖水袋取暖。看得久了,眼睛干涩难忍。于是,在心里暗暗问自己,这般辛苦到底为了什么?原来,我只是为了让父亲早一天看见我的第二本散文集出版,趁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两代人生命的衔接处,光阴只是窄窄的台阶啊。想着病中的父亲,我再不能行走自如的父亲,再不能像从前一样谈笑风生的父亲,眼泪忍不住落下来。翻书,读到卡莱尔的一句话:“没有在长夜痛哭过的人,不足语人生。”仿佛那句话是为我写的,这就是我那段寻常的人生。

    在江南水乡的小镇西塘闲逛。晨曦里,一家小店铺前,一对老人在卖馄饨。白发的婆婆坐在木桌前包馄饨,馄饨如一只只小白鸽乖巧地卧在竹匾里。老爷爷手持蒲扇,弯着腰,忙着给炉子生火,粉墙黛瓦的屋顶正升起袅袅炊烟。寻常是什么?是一对白发老人,相依相伴着,一同老去。

    寻常,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寻常,是春和景明,好花好天。寻常,更是细水长流,一粥一饭。人世的踏实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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