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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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走散的炊烟
        惟一不变的是炊烟。
        就在村庄之上,就在树梢之上,就在一群麻雀之上。
        秋天老了,是冬天;炊烟老了,是新的炊烟。
        炊烟可以自由散去,但根是散不去的。它的根无处不在,在故乡的天空中,在故乡的大地上,在那浓得化不开的云彩下,在一块鹅卵石与另一块鹅卵石的缝隙里。
        天空是不会散的,大地也不会散,就像母亲,那么忠贞,那么坚忍,在游子的心中,在鱼尾纹的最深处。
        就是那一地的炊烟呀。
        从树梢上绕出来,从房脊上站起来,爬上草垛的几片枯叶,轻轻淡淡地笼住天空的几声鸟鸣,然后就走了。
        只留下鸟鸣,只留下草垛,只留下房脊,只留下树梢。
        还有母亲,还有一村的房子。
        就像我一样走了,走得缠绵fěi cè________,走得荡气回肠。我知道,这是我和炊烟都无法把握的,因为我和炊烟都把根丢了。
        把根丢在了村庄。
        其实,只要我摸着炊烟回去,我就会找到我的村庄,我的房子,还有那一地的鸟声,还有站在大门口,手搭凉棚,向远方遥望的白发苍苍的母亲。
        我无法活得像浮萍一样潇洒,它可以连根都不要,但是我无法做到。
        母亲手指炊烟,她说人活着就要像这炊烟,要不停地向上走。那一年我就记住了炊烟,记住了头顶zhàn lán________的天空,记住了母亲的话,记住了炊烟的方向。于是我坚韧不拔地向前走,冥冥之中被一种东西手臂一般地召唤着。
        后来我就离开了村庄。后来我就游走了,像一缕炊烟一样,从村庄的上空,从母亲的眼神里,从我所钟爱的鸟声中,游走了。
        从此,我在村庄的那一片天空的背影里,寂静地消失。
        一缕缕飘得太远的炊烟,远过了母亲呼唤的声音,远过了村庄的温暖,远过了一颗心到另一颗心的距离。
        从村庄走出去,你就是在漂泊了。走自己的路,却是在别人的土地上,说自己的话,却包围在陌生的方言中,除了被村庄焐热的心,你正在一点一点地被融化,被异地的风,被异地的水。可是我却无法学得像浮萍一样,可以随遇而安,可以随意地在一处地方驻扎下来,并且把它作为自己的家园。
        所以,我还是村庄的,我只能是我的村庄的。
        我不过是那一缕走散了的炊烟。

(1)、根据注音写汉字。
①fěi cè________②zhàn lán________

(2)、解释下列词语。
①荡气回肠________②随遇而安________

(3)、这篇文章的体裁是什么?贯穿于全文的线索是什么?

(4)、在故乡那么多事物中,作者为什么要选择那袅袅绕绕的炊烟作为意象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呢?

(5)、这篇文章语言优美,用词精确,尤其是一些句子中的动词用得十分贴切,请你列出两句来具体说明。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春天里种植自己

王清铭

    ①3岁的时候,在一个小煤窑打工的父亲因塌方被埋在土中,撒手而去。父亲被埋葬的那天,别人哭得声嘶力竭,他黑着脸,就是不哭。大人就对他说,你爸过世了,再也回不来了。

    ②他不说话,只是把头摇得像风中的小草。

    ③他不相信那个老是用宽大的手掌抚摩他,用粗硬的胡须扎他小脸蛋的父亲,会永远消逝,像一颗不发芽的种于。他跟母亲在房前的空地种过南瓜,一粒种子点下去,浇一些水,隔一段时间,就长出嫩叶,然后藤蔓爬满架子,最后结出很多很大的瓜。

    ④他问母亲:把爸爸种进上里,什么时候再长出来呢?

    ⑤母亲看着他明亮的眼睛,不忍心伤害一个孩子的心,就连声说:快了,快了,明年春天的时候。

    ⑥于是,他经常坐在屋门前,眼望着后山,希望看到婆娑的树影里他的父亲正大步走回冢中。第二年清明节时,他跟。母亲去上坟,坟土的树跟他一样高了,但他的父亲还是没有从地里长出来。

    ⑦他问母亲:爸爸怎么还不长出来,是不是我们没有浇水呢?

    ⑧母亲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他有点明白过来了,也哭了,眼泪把整个衣襟都弄湿了。

    ⑨13岁的时候,祸不单行,与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又被一场车祸吞噬了生命,他成了孤儿。埋葬娘的那天,天下起瓢泼大雨,但他不哭。也不再相信娘种进土里后,会再长出来。

    ⑩13岁的孩子没有谋生能力,邻居东凑一把米,西给一捆柒,衣服破了,有人争着拿回家缝补。他和村里的孩子打架了,那些孩于回去肯定挨父母的打。谁家里煮了背东西,一定要派孩子来叫他,以致有些孩子怀疑他是父母送给别人的兄弟。父亲就对孩子黑着脸,说:就是,就是,你以后要把他当兄弟。

    ⑪13岁的时候他在村里有了许多的兄弟姐妹,虽然村里的生活很贫困,但他的生活很幸福。23岁时大学毕业,他要求分配回村里的小学当教师,他的理由很简单,他要报答村人的恩情,他的学费是村里人用米和鸡蛋换来的。他的工资除了留一点生活费,仝部补贴给那些交不起学费的孩于。为了报恩,他娶了村里一位大字不识一个的女子,只因为 这女子的母亲把家里最后一只母鸡卖了,凑足他的学费

⑫恩情似山顶的天空压在他的心头,但他瘦弱的身体不是嶙峋的山峦。有时候,他偷偷跑到父母的坟前,让泪水漫过他孤独无助的心灵。他想到三岁时的梦想:假如父母种进土里,能够再长出来该多好啊,至少他现在不会觉得欠了村里人很多的情,这份情是一辈子都还不完的。

    ⑬33岁的时候他决定离开家乡,想法很简单,离开这些给予他养育之恩的村人,他不想再背负这沉重的负担了。决定离开的时候,妻子骂他忘恩负义,他摇了摇头,给了这个他从来就没有爱过的女子一巴掌,然后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一抹嘴角的血,他走了,再也没有回。

    ⑭43岁的时候他在城里当了老板,每年都拿出很多的收入交给农村教育基金会,并指定要捐给他上作过的那个乡村小学,他不留名,也拒绝记者采访。我成为他的朋友是后来的事情了。有一次酒酣时,他说起了这段经历。我沉默了许久,然后紧紧握着他的手,说:“你现在是把自己种进了生活过的那个乡村了。报恩有多种方式,最好的方式是让自己长成树,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得到阴凉。”

    ⑮我成为他的朋友是后来的事情了。有一次酒酣时,他说起了这段经历,我也沉默了许久。然后紧紧握着他的手,说:“你现在是把自己种进了生活过的那个乡村了。报恩有多种方式,最好的方式是让自己长成大树,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得到荫凉。”

文学类文本阅读。

怀念麦子

彭家河

ㅤㅤ①麦子,是乡下最顾家的媳妇。

ㅤㅤ②农历十月,水稻已装进了仓,踏实的农民们便早早地忙碌着麦子的婚礼了。光亮的犁铧、黑色的钉耙、带着农药气味的耧斗是麦子千百年来简陋的陪嫁,其实也不完全算是陪嫁,农家计算好的那些碳铵、尿素、农家肥才是麦子最好的嫁妆。丰盛的早餐过后,一家老少便扛上犁耙、炊具,连同孩子、耕牛、黑狗,一路浩浩荡荡,送小麦出门。新犁过的田散发着纯朴的芳香,每一个畦埂都像用墨线量过那样的笔直,每一垄土都被铁耙细细地平整过,每一块大一点的坷垃都被敲碎,那是小麦的婚房,它们将隆重地迎接小麦的到来。一粒粒饱满的褐色的小麦马上就将成为这片整侍妥帖的土地上的新媳妇了。农户在田野垒起锅灶,露天生火做饭。这顿午餐,是为麦子摆设的婚宴。

ㅤㅤ③小麦深入土地,度起了蜜月。蜜月过后,她慢慢探出了头,那望穿秋水的村庄便远远地成了她的娘家。在新的土地上,小麦越长越滋润,腰身越来越苗条。微风过处,麦子们在自己的家里不断地忙碌,有时也会在田野里载歌载舞,以细细的绿色绸带舞起秧歌。娘家的亲人会不时地过来走走,拔一拔麦子的院子里生的几棵荒草;看到麦子生活幸福,也乐得吼几声山歌,于是山外的云就飘得更加悠然。

ㅤㅤ④麦子守护着自己家园,默默担负着自己的责任。农夫的儿子打工去了,媳妇也打工去了,麦子的亲人们基本上都到远方追逐梦想去了。有的带回来成扎的钞票,有的带回了时髦的衫裤,还有的把尸骨抛在了异乡。然而,麦子们仍生活在朴实的村庄,坚守着自己的家园。

ㅤㅤ⑤所有麦子肤色的男女,都是小麦健康的后代。不管走到哪里,他们都继承着小麦遗传的色彩,这或许是小麦最大的安慰。小麦的子女一个接一个地来到都市,有的头发被染成红色、黄色、蓝色,有的脸上擦着雅芳、资生堂、欧莱雅,但总掩饰不住小麦的烙印。小麦惦念着四处散落的儿女,便以馒头、饼干、方便面的形式进城探望自己的儿女。那些工地上的苦力、流水线上的女工还亲腻着乡下的麦子,深深地想念着老家并仍然与馒头为伴,有的却早已恋上了生猛海鲜、麦当劳或雀巢咖啡,他们更愿意撕开面包,涂上牛油,过与霓虹灯相伴的更加洋派的日子。

ㅤㅤ⑥进城的面粉有的时常出入烤箱,与各种香精、防腐剂甚至苏丹红一起,敷着厚厚的各型粉脂粉墨登场,在灯红酒绿中占据或者洁白的或者印着各色花纹的碟子。它们也许忘记了小麦的嘱咐,有的已经面目全非。

ㅤㅤ⑦没有人听到麦子的叹息。深山里的麦子孤独地坚守着自己的家园。当城市在污染中变得越来越神经质的时候,才想起乡下的麦子。于是绿地、绿色食品、绿色水果、绿色软件、绿色建材等新词如雨后的麦苗拔地而起。但是,更多的人还是记不起乡下的麦子,只是记得乡下的绿色。

ㅤㅤ⑧村子里的男女一个一个进入城市,成为农民工、都市新贵或者都市盲流等。村庄也随之半个或整个地搬进城,镶嵌在城市与郊区的夹缝里。村庄只剩下老人和小孩儿了,麦子也被抛弃在一旁。

ㅤㅤ⑨山里山外的土地上全长出了野蒿,麦子失去了自己曾经坚守的家园。麦子,只得躲在村庄的粮仓里哭泣,直至死去。

ㅤㅤ⑩野蒿疯长,让人忘记了麦子的家。然而,我却时刻惦念着乡下的麦子。

(有改动)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题

中国地图

侯发山

爷爷曾是地图绘制工程师,绘了一辈子地图,对地图有着特殊的感情。退休后,多数时间,就是每天对着地图默默地看,有时还自言自语,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家里有人的时候,不管是自家人,还是外来人,总要给人家讲述地图上地名背后的故事。

其实,这些在别人听来都是故事,发生在爷爷身上就是事故。那时候,技术条件差,别说是卫星,航空测量都还是空白,需要带上天平仪、小平板仪、经纬仪,实地走访,测量,标记。在河南嵩山测量的时候,被三只饿狼盯上了,它们嗷嗷叫着,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爷爷和几个同事当时还是小青年,给吓得哆哆嗦嗦,也没有应对之策,准备给狼当干粮的时候,附近几个砍柴的山民及时赶来,凭借手里的镰刀和棍子吓退野狼。在陕西榆林,正在工作的时候,天气突变,一时间飞沙走石,爷爷赶紧把衣服脱下来,打算盖到平板仪上,结果晚了一步,望远镜的一个镜片被石头打烂了。几乎同一瞬间,爷爷下意识地扑到仪器上保护仪器,结果额头也被飞溅的镜片给划伤了。他到当地医院治疗的时候,认识了那里的一名护士,后来结为伉俪。奶奶曾感激地对爷爷说,若不是嫁给他,把她带进城里,她早被风沙给“吃”了——她的家乡在毛乌素沙漠的边缘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二百天都是风沙……

这些有故事的地方,在地图上都被爷爷的指头给摸得黑乎乎的。可见,分享的次数有多少。

爷爷九十多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特别是奶奶去世后,免不了唠叨他的“想当年”,大家也就见怪不怪,没有人跟他计较。

后来,孙子小兵考上了武汉大学,学的就是地图制图学与地理信息工程专业,毕业后,干的正是地图测绘。比起爷爷,小兵这一代的测量技术有了飞速的提升,除了航空测量,还利用人造卫星拍摄地貌代替测量资料,换言之,足不出户,坐在计算机前就可以测绘地图。

这天,小兵拿回来一张最新的《中国地图》。

爷爷两眼放光,兴奋地说:“赶快挂起来,挂起来!”

小兵就把那张老地图取下来,换上了新地图。

爷爷戴着老花镜,趴在地图上瞅起来。他一边看一边念叨:“黑龙江,黄河,长江……小兵,伶仃洋上咋有一座桥?新建的?”

“爷爷,这就是港珠澳大桥,连接广州、香港和澳门的。”

“这个桥建得好,建得好!”爷爷感慨不已,然后趴在地图上继续一点一点地瞅,“小兵,丹江口水库咋新增一条支流?我看看,河南,河北,北京,天津,不对吧,若是支流,到天津这里应该入海啊。是不是搞错了?”

小兵扑哧笑了,说:“爷爷,这是南水北调中线工程。”

“南水北调?就是当年毛主席提出的那个计划?”爷爷扑闪着昏花的眼睛,似乎有点明白了。

“对!”小兵忙不迭地点头。

爷爷满意地点点头,接下来又趴在地图上瞄起来。忽然,他叫道:“小兵,榆林,毛乌素沙漠咋没有了?是不是忘记标了?”

“是啊,毛乌素沙漠呢?”小兵也给吓了一跳,认真地瞅了瞅地图,然后看了看刚取下的老地图,皱着眉头说,“爷爷,要不,咱到榆林看一看?”

“好!古人为了绘制地图就是实地测绘,后人常常把地图命名为《禹迹图》,顾名思义,大禹的足迹。绘制地图就得眼见为实,哪像你们,唉!”爷爷说罢,又说,“只是我的腿不当家,怕是走不动。”

“爷爷,我开车带您去。”

“中。”爷爷爽快地答应了。

爷爷退休后,几乎就没外出过。家人多次说要带他去旅游,他都拒绝了,说:“全中国我都跑遍了,山山水水都在我的心里。”

小兵开车带着爷爷,一边走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到了榆林,到了毛乌素,望着茫茫无际的林海,爷爷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兵忍不住说道:“爷爷,是真的,这是绿洲,不是沙漠!”

爷爷回过神来,说:“小兵,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故意骗爷爷来的?”

小兵憋住笑,说:“爷爷,我是知道,但还真没来过……现在都是通过遥感技术来测量和绘制的。”

爷爷:“今天的技术就这么神奇?”

小兵点点头,用自豪的语气说:“当然啦,通过采用人工智能进行地图数据收集和分析,目前已经能够高度自动化地生成精度高、要素丰富的高精地图,甚至道路上的虚线都能显示出来……”

好半天,爷爷都没说话。末了,他感慨了一句:“我也想再活五百年,在福窝里还没扑腾够呢。”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22年第23期)

戏剧社拟将上文改编为戏剧,请你一起完成相关任务。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南瓜伴秋

钟穗

①秋天,是个丰饶的季节。在接踵上市的各类当令物产中,黄澄澄、红盈盈,带着满满喜气的南瓜,无疑是较有代表性的一款。南瓜,也称饭瓜、番瓜、倭瓜或金瓜,在乡人眼中,它可是个好东西。一来抗旱耐寒,不择土壤,好养活;二则产量高,贮存时间长;再加上那既可当菜又能代粮的优良品性,自然成了农家必种的作物。

②每年“点瓜种豆”的清明前后,乡人于自家房前屋后院角处,挖好坑槽,点下瓜籽。没几天,两瓣叶的幼苗就从地底土而出,活似一个个绿色的问号,向春天与阳光追寻着生命的周期。

③毛茸茸的秧苗长得很快,一天一个样。等被杏花春雨熏上数日,便吐出一根根细藤蔓,绿意层层地攀上了架。某个早晨,当你从鸟儿的叽喳声中醒来,推窗一看,赫然便有数朵黄艳艳的南瓜花,顶着晶莹的露珠摇曳在窗前,让人满心欢喜。

④在经过一段芬芳灿烂,招蜂引蝶的热闹时日后,藤上开始挂出果来。奇妙的是,刚结出的青涩小南瓜,不偏不倚刚好坐到屋顶的瓦楞上,饱吮着雨露日光。待到暑热消退的秋天,南瓜已变得通体金黄,个头也敦实起来,于秋阳照耀下,给屋顶镀上一层金黄,别有一种岁月充实之感。

⑤每年的南瓜收获季节,你走进任何一户农家,都可在第一时间瞥见几十个拥拥挤挤码在屋子角落处的南瓜,有时甚至连床底下都堆得满满的,构成一道生动的乡村风景。

⑥南瓜的种类很多,长相、个头差别也极大。在吾乡,常见的有两种。一类呈扁圆形,那大大的个头几可当凳。但因其过于紧密的肉质,基本没什么人吃,最终难逃喂猪的命运。另一类是长形的,其弯弯的身躯很像小孩的腿。这种南瓜,质感粉糯,切开后一片金黄,渗着蜜一样的汁水,令人联想到秋的甜美。

⑦长形南瓜的脾性随意,怎么吃都行。最朴素的,煮饭时在蒸架上搁几块,饭熟瓜也熟。别看这凡俗日子里做出的凡俗吃食,却最大程度地保存了食物原味,吃起来爽滑醇厚,清香怡人。瓜香和着饭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调配着乡间寻常日子的滋味。

⑧但就我而言,印象中最美味也最合意的南瓜吃法,还是那道南瓜羹。将南瓜刨皮剖开,清理掉籽瓢,切成半寸见方的片。起个油锅,将南瓜片和预先泡软的海米一同煸炒后,加水焖烧。

⑨做南瓜羹必须要有“伴侣”,面疙瘩就很不错。面粉加水,搅拌成糊,用筷子一片一片夹进锅里。在某段困顿岁月里,这可是乡人至为熟悉的吃法。

⑩锅中的南瓜,“扑落落” 热烈地响着,腾出阵阵诱人香雾,透着金秋的味道。等到南瓜快要酥烂时,调以适量盐和味精,起锅前,再撒一把碧绿的香葱碎,一锅金灿灿、白亮亮的南瓜羹就烧好了。

⑪清朗的秋夜,举头月圆,耳畔风凉。坐在小院中,吃着一块香酥肥润的南瓜羹,除了满嘴的温润咸鲜,还夹杂着南瓜本色的甜。这种甜,不以俗甜甘人口腹,亦不以浓香献媚于人,却独有一股秋水般的澄澈清芬,将这个夜色都荡涤得愈发通透悠远了起来。

(选自《思维与智慧》)

阅读现代散文,学习父辈精神

今日刮哪风

赵德发

①早晨起床,走上阳台,耳边常常纵来一句发问:“今日刮哪风?”

②刮哪风?不好判断。因为城里高楼林立,已经将风削成散兵游勇,在街上乱蹿,即便风势很大,在地上摇动树木,在天上摆出云阵,让我看明白了,我却没办法报告了。因为,我身后不是老家的屋子,我父亲不在里面。这句发问,其实是我的幻听。

③“今日刮哪风?”父亲在世时,早晨常用这话问自己、问家人,A他从屋里出来,第一件变就是抬头天,眼看树。问上这么一句,如果母亲和我们见妹有在院里的,就学他的样子,观察片刻,做出回答。如果院里无人,父亲就自问自答。“南风。”“北风。”“东风。”“西风。”

④问这干嘛?判断天气。是晴,是雨,心中有数。哪个季节刮哪风,都关系到天气。当日天气如何,适合干什么活凡,不适合干什么活儿,父亲会做出安排。天气如何,还会关系到更长久更重要的事情,譬如早,如丰歉,譬如温饱,譬如生死,他当村支书二十年,要操心的事情很多很多。

⑤当然,判断天气,不只是看风向,还要看别的,里面的学问大着呢。光是老祖宗们留下的谚语,就有千万条之多,其实,我父亲并不精通此道,有些老人在这方面特别有才。他们早晨看看风向。望望云。感受一下气温,唤唤空气温度,便知道步日天气如何。我的一个长算,就是这样的“老庄户”,深受村邻尊敬。他临死时,向儿子传授这些学问,连同种庄稼的种种窍门,连讲三天三夜,直至气绝。

⑥我父亲讲不出那么多学问,但他卸任村支书之后,却一直保留着早晨问风的习惯。尤其是在年。病重卧床之后,还常常在早晨扭头看着门外,问上这么一声。农村的风从不暧昧,会清清楚楚地借树梢以表达。我或者弟弟妹妹在院里看明白了,便向屋里的父亲报告。父亲答应一声“噢”,而后不再说话。

⑦我曾问过,他得知风向后做出了怎样的判断,他一般会说“天不好”或者“天不孬”,仅此而已,我曾验证他的判断,当日天气到底是好是孬,有时候准,有时候不准。我问他为何不准,他吸一日气道:“风,太难琢磨了。”

⑧我理解父亲的叹息。风,是这世界上最神秘的事物之一。它“寻之不见其终,迎之不见其来。四方为之易位,八维为之轮回”(晋·李充《风赋》)。它看不见,抓不着,却让人通过事物的种种变化而感受到。一年二十四番花信风,让我们欣赏这世界的五彩缤纷;树下一片片双飞的黄叶,让我们领悟生命的短背与悲谅:江河湖海上的惊涛骇浪,让我们见识那种“无物之阵”的神威:山崖石壁上的凹窝与孔洞,让我们仰堪与水滴石穿相媲美的惊人造化。

⑨我小的时候,每天也像父亲那样,揣着一个疑问:“今日刮哪风?”但父亲是揣测老天心情,我是揣测父亲心情,父亲的喘气声柔和,那是刮南风:父亲的喘气声粗重,那是刮北风:父亲的喘气声粗重且夹带着“哼、哼”的鼻息,那就是会带来暴风骤雨的东风或西风了。每当东风或西风刮起来,母亲和我们兄妹都会赶紧把自身的“风”减弱甚至止住,连气都不敢喘。

⑩父亲的“风”刮了八十年,终于刮不动了。那年正月十七,母亲挂在墙上,父亲躺在床上。正像一年前母亲所经历的那样,父亲开始了生命的终结过程:“四大分离”。“地”不再动;“水”不再流:“火”在降温;“风”在减弱。他呼出、吸入的“风”,一下下变慢,一下下变轻。后来,只有呼出,没有吸入,细若游丝。当他吐出最后的一缕,一切归于平静。

⑪这时,我们兄妹五个却一齐哭喊,撕心裂肺。因为,父亲的风尽管有时凛冽,但也有时温暖,更重要的是,若没有他的“风”,我们的“风”就不会出现在这世界上……

(选自《散文》2017年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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