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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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母 亲 

                                                                                               莫言
      ①我出生于山东省高密县一个偏辟落后的乡村。我5岁的时候,正处于中国历史上一个艰难的岁月。生活留给我最初的记忆是母亲坐在一棵白花盛开的梨树下,用一根洗衣用的紫红色的棒槌,在一块白色的石头上,捶打野菜的情景。绿色的汁液流到地上,溅到母亲的胸前,空气中弥漫着野菜汁液苦涩的气味。那棒槌敲打野菜发出的声音,沉闷而潮湿,让我的心感到一阵阵地紧缩。
      ②这是一个有声音、有颜色、有气味的画面,是我人生记忆的起点,也是我文学道路的起点。这个记忆的画面中更让我难以忘却的是,愁容满面的母亲,在辛苦地劳作时,嘴里竟然哼唱着一支小曲!当时,在我们这个人口众多的大家庭中,劳作最辛苦的是母亲,饥饿最严重的也是母亲,她一边捶打野菜,一边哭泣才符合常理,但她不是哭泣而是歌唱,这一细节,直到今天,我也不能很好地理解它所包含的意义。
      ③我母亲她一生中遭受的苦难,真是难以尽述。战争、饥饿、疾病,在那样的苦难中,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她活下来,是什么样的力量使她在饥肠辘辘、疾病缠身时还能歌唱?我在母亲生前,一直想跟她谈谈这个问题,但每次我都感到没有资格向母亲提问。
      ④有一段时间,村子里连续自杀了几个女人,我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种巨大的恐惧。那时候正是我们家最艰难的时刻,父亲被人诬陷,家里存粮无多,母亲旧病复发,无钱医治。我总是担心母亲走上自寻短见的绝路。每当我下工归来时,一进门就要大声喊叫,只有听到母亲的回答时,心中才感到一块石头落了地。
      ⑤有一次下工回来已是傍晚,母亲没有回答我的呼喊,我急忙跑到牛栏、磨房、厕所里去寻找,都没有母亲的踪影。我感到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不由地大声哭起来。这时,母亲从外边走了进来。母亲对我的哭泣非常不满,她认为一个人尤其是男人不应该随便哭泣。她追问我为什么哭。我含糊其词,不敢对她说出我的担忧。母亲理解了我的意思,她对我说:“孩子,放心吧,阎王爷不叫,我是不会去的!”这是一个母亲对她的忧心忡忡的儿子做出的庄严承诺。现在,尽管母亲已经被阎王爷叫去了,但母亲这句话里所包含着的面对苦难挣扎着活下去的勇气,将永远伴随着我,激励着我。
       ⑥曾经从电视上看到过一个让我终生难忘的画面:以色列重炮轰击贝鲁特后,滚滚的硝烟尚未散去,一个面容憔悴、身上沾满泥土的老太太便从屋子里搬出一个小箱子,箱子里盛着几根碧绿的黄瓜和几根碧绿的芹菜。她站在路边叫卖蔬菜。当记者把摄像机对准她时,她高高地举起拳头,嗓音嘶哑但异常坚定地说:“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块土地上,即使吃这里的沙土,我们也能活下去!”
      ⑦老太太的话让我感到惊心动魄,女人、母亲、土地、生命,这些伟大的概念在我脑海中翻腾着,使我感到了一种不可消灭的精神力量,这种即使吃着沙土也要活下去的信念,正是人类历尽劫难而生生不息的根本保证。这是对生命的珍惜和尊重!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1)、第①段划线句中有一个错别字是       , 它的正确写法是      

(2)、文章回忆了有关母亲的两件事情,请用简要的语言概括。

(3)、第④段划线句在文中的作用是    

(4)、第⑤段划线句运用了     描写,其作用是    

(5)、根据选文内容,下列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A、文章开头描写母亲在白梨花树下捶打野菜的情景,渲染了一种沉重的氛围。 B、“劳作最辛苦”、“饥饿最严重”与“哼唱小曲”形成对比,突出母亲的乐观。 C、 第⑥段对老太太卖蔬菜的描写体现了战争的残酷,从而揭示了文章的主旨。 D、由老太太的坚强拓展到人类顽强生存的信念,使母亲的坚强有了深刻意义。
(6)、阅读全文,结合文中母亲的形象,谈谈你对第⑦段“这是对生命的珍惜和尊重!”这句话的理解。(80字左右)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短文,完成下列各题。

我为母亲流的三次泪

薛峰

       ①母亲今年50岁,而我21岁。在这漫长而转瞬即逝的岁月里,我曾为母亲流过三次泪。

       ②第一次

       ③那年我8岁。中秋节时,我哭闹着非要吃月饼不可。整整哭了一下午,眼睛都肿了,母亲让大哥去村里的小卖部里买,但已经卖完了。可是,我的哭声一直不停。最后,母亲决定给我做红薯饼。天黑时分,心里烦乱的她扛着钉耙匆匆下地去刨红薯。结果在地里,她刨着了脚。

       ④许多年后,我还记得母亲被人背回来时的情景。她咬着牙,皱着眉,额头聚拢一层汗水,颤抖的脚面上满是黑色的血,模糊而厚重,看不清哪里是伤口。

       ⑤“还哭什么啊你?”父亲冲我吼道。

       ⑥于是,我的哭声戛然而止,只是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母亲疼痛难忍的样子。我想,那时我的眼里一定充满了恐惧,还有疼惜。

       ⑦可到最后,我的眼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

       ⑧这最后的泪水肯定是为母亲而流。而这泪水在我童年的记忆里也格外的清晰。那贫困的生活,烙在生命里的不仅仅是饥饿,还有心灵的懊悔。这种懊悔的伤疤不能愈合,那是一个洞,永远也填充不满。

       ⑨第二次

       ⑩我14岁,在镇上念初中。

       ⑪那年校园里流行穿牛仔服,尤其是牛仔褂,深蓝色的,穿在身上看着十分合适,很精致很帅气的,风度翩翩,富有朝气。于是我就要母亲给我买。

       ⑫几天后,她果然把衣服送到学校来了,但令人不满的是她买的是牛仔裤,而不是褂子。

       ⑬她说:“那褂子并不好看,不合身,不如这裤子好,耐穿,洗着也方便。”

       ⑭可满心气愤的我哪里听进去她的话,我把裤子甩在她怀里,大声叫着:“你买的你穿好了,反正我不要!”然后转身而去,留下惊愕的她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⑮后来星期天我回家,看见母亲正在挑水。黄昏里,她的白发随干裂的风浮动,仿佛是一层雾,寂寞而苍凉。她上身的衣服被风掀得很高,而下身,穿得就是那条牛仔裤﹣由于母亲个子矮,裤腿卷了一大截,双膝已经磨破了,褶皱了,掉了色,看上去十分笨拙,走起路来也十分艰难。

       ⑯一刹那,我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⑰我不知道母亲是怎么穿上那条裤子的,在穿上它之前又经历了怎样的思想,又怎样去面对众人。我不敢想,因为我一旦想起,心田就被泪水淹没。

       ⑱第三次

       ⑳寒假回家,母亲正在病重中,让她去城里的医院治疗,可她坚决不肯,一直推脱着说没什么大碍,不用治的。就这样,直到寒假结束。临开学的前一天,在我和哥哥的强烈要求下,母亲才让父亲陪着去临村的医生那里买了一包顺气丸回来。母亲说,没什么事,吃下药就好了,不用挂念。

       ㉑第二天,我们就离家上学去了。

       ㉒再回来时已是半年之后了。偶尔一次,父亲告诉我,你们走后,你妈又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她心疼的厉害,想怕是治不好了。她怕你们担心,便要了一些过期的顺气丸回来,不要钱的。

       ㉓那一刻,我呆在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转回身,默默地进入房间。然后,我趴在床上痛哭起来,为母亲,为父亲,为我们这个平凡而苦难的家而哭。

       ㉔母亲啊,你是岩石,石中的火;你是云层,云中的电;你是沧海,海中的盐;你是我今生飞翔的唯一方式和力量呵!

       ㉕母亲,让我流泪的亲人。

阅读下列的文字,完成各题。

秋天的怀念

史铁生

①双腿瘫痪以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我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母亲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当一切恢复沉寂,她又悄悄地进来,眼边红红的,看着我。“听说北海的花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她总是这么说,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的腿瘫痪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地锤打这两条可怕的腿。喊着:“我活着有什么劲!”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②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后来妹妹告诉我,她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来覆去睡不了觉。

③那天我又独自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唰唰啦啦”地飘落。母亲进来了,挡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说。她高兴得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那就赶紧准备准备。”“哎呀,烦不烦?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就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儿,她比我还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④她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⑤邻居们把她抬上车时,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我没想她已经病成那样,看着三轮车远去,也决没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⑥邻居家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像她那一生艰难的生活。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⑦又是秋天,妹妹推我去北海看菊花。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阅读下面的选文,完成小题。

放烟花

李娟

①阿克哈拉只有我们一家汉族人,所以汉族的旧历年似乎很多年都不曾正经地过过。但今年也不知为啥,第一次决定认认真真过个年。于是我从城里买了几个大大的烟花,想在大年三十也热闹一下。

②回想一下,长到这么大,还从来不曾放过炮仗烟花这些玩意儿。小的时候看邻居家孩子玩,并不特别向往。长大后,更没啥感觉了,反正我们家也从来不过年。再说了,花那么多钱买回来,点燃后“砰砰”几下就烟消云散、一地碎纸,实在不划算。

③吃过饭,还兴致勃勃看了春晚——很多年来这也是第一次。然而电视屏幕上的噪音与雪花点势均力敌,看这样的电视,除了视力外,还得运用非凡的想象力。看到后来实在忍受不了了,便出去踢了两脚天线锅。回来时发现情形更糟,索性关了电视,决定开始放烟花。

没有月亮,外面漆黑一团。但星空华丽,在世界上半部分兀自狂欢。星空的明亮与大地的黑暗断然分割。站在院门口,一点也看不到村子里的其他房屋。没有一点灯火。这时候村子里的人都睡下了吗?

⑤我妈打着手电筒照着我,看着我踩着墙角的柴禾垛把烟花小心放到黑乎乎的屋顶,插在积雪里。四周那么安静,生平第一次放烟花,心里有些害怕。我没穿外套,冻得直发抖,牙齿咬得紧紧的,却非常兴奋,还有些害怕,打燃火机后好半天才能瞄准导线。

⑥一串串缤纷闪亮的火球迸出,高高地冲向漆黑的空中,然后喷爆出一道道金波银浪。不远处的荒野在烟花的照耀下忽明忽暗,更远的地方,沙漠的轮廓在夜色中脉动了两三下。

⑦时间非常短暂,我赶紧进房子去拉外婆。外婆走得太慢,等拄着拐一步一步挪出门,都已经结束了,只看到残落的星星点点碎花最后飞溅了两三下。尽管这样,她也很高兴,惊叹了好几声,然后赶紧躲回屋子。外面太冷。

⑧我开始点燃第二个烟花筒。这回是喷花,彩色的火花像喷泉一样滋啦啦地四面乱溅,还甩得噼里啪啦直响,特别热闹。我和妈妈并排站在雪地里仰着头,看着烟花什么也不顾地挥霍着有限的激情。这烟花之外,四面八方茫茫无际的荒野沙漠……我们是在戈壁腹心,在大地深处深深的深深的一处角落里……若星星从高远的上方看到这情景,他一定会更加寂寞吧!

⑨又同上回一样,外婆好容易走到大门外,又只看到了点尾巴。于是我不许外婆回去,让她在雪地里等着,当着她的面点燃第三个烟花。

⑩这时,在火光中,才看清院墙外的黑暗中的高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两三个人,正静静地仰头凝视着这幕绚烂的——对阿克哈拉来说根本就是“奇迹”般的情景。我认出其中一个女人是我们的邻居,她穿着破烂的长裙,裹着鲜艳的头巾,笔直单薄地站在那里,我在瞬间看到她宁静冷淡的大眼睛在烟花的照耀下是那样年轻。远处有一两幢房子的灯亮了,有人正披着衣服往这里走。

⑪但这一次同样很快就结束了。

⑫我只买了三个烟花。再也没有了。他们又站了一会儿,等了一会儿,低声说了几句话,才安静地消失在黑暗中。

⑬谁知到了第二天,从荒野散步回来,遇见的人都会由衷地赞美一声:“昨天晚上,你们房子那里好漂亮啊!”

⑭真让人纳闷,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看到呢?

⑮甚至,连住在河对岸的老乡套着马爬犁子(马拉雪橇)来我们这里买东西时也这么说:“昨天晚上你们那里真漂亮啊!你们过年了吗?”别说,这还真是阿克哈拉第一次有人放烟花呢!

⑯明年我再也不买这种便宜货了,一定要买那种最高最大的,可以看好长时间的。一定要买好多好多,让所有人好好看个够。(选自李娟《我的阿勒泰·过年三记》,有删改)

【材料链接】

李娟,1979年7月21日出生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籍贯四川,长期生活在新疆阿勒泰地区,中国当代作家。代表作《九篇雪》《阿勒泰的角落》《冬牧场》《羊道》《遥远的向日葵地》等,获第七届鲁迅文学奖散文奖。

阿克哈拉,新疆阿勒泰地区的一个小村子,居民主要为哈萨克人,他们有自己的宗教节日,汉族的春节并非他们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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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客

练建安

“落雨天呢,半上昼啦。”

黄泥路,蜿蜒下行江边。老姑婆倚门张望,念叨。

半山窝,有数间黄泥房,黑瓦上飘着淡淡炊烟。山脚下,隐约传来舞狮舞龙的锣鼓声。

小孙女秀秀蹦跳过来:“阿婆,阿婆,俺要吃油枣。”老姑婆苦笑:“阿财哥来了,就给你吃。”秀秀仰头问:“都好多天啦,还没来呀。”

是啊,大年初八了,阿财还会来吗?

老姑婆是三十里外的邱屋寨嫁过来的,丈夫、三个儿子都没了,老大媳妇跟人跑了,秀秀是留下的独苗。穷困人家,亲戚往来就日渐生疏了。

老姑婆很爱惜娘家,娘家只有一个弟弟贵昌。贵昌人老实,家口多,薄地半亩,又没个手艺,过得紧巴巴的。往日,老姑婆常回娘家来,捎带一些番薯干芋头粉啥的,接济家用。临走,阿财总要送老姑婆老远,眼圈红红的。老姑婆说,财啊,你这孩子,目汁脆呀。

老姑婆往炉膛添了把芦箕。铁锅噗噗响,油枣散发出香甜气味。秀秀偎依在阿婆身边,舌头舔着嘴角。

“姑婆,姑婆在家吗?”

“哎,哎,来啦。”老姑婆颠巍巍地“奔”了出去

阿财来了,赤脚沾满黄泥,腋下夹着布鞋。“这孩子啊……”老姑婆到灶间端出了半盆热水。洗好脚,穿上布鞋,阿财摸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给秀秀,又从怀里掏出四个贴有红纸条的鸡蛋:“自家的生蛋鸡。”老姑婆接过,放在香案上:“自家人,客气啥呀。”

食昼啦。客家人日常言语中,保持有中原古音。食昼,就是吃中午饭。老姑婆把“鱼”(用整块杂木雕刻成的一条大红鲤鱼)、鸡臂、油枣、煮米粉、烧豆腐等端上饭桌,热气腾腾的。

“财呀,来,吃,年年有余。”

阿财吃了点萝卜丝,说:“姑婆,您吃。秀秀,俺给你夹。”

秀秀说:“俺要吃油枣。”

阿财把油枣碗移到了秀秀一边。秀秀瞄一眼阿婆,咬着筷子,不说话。老姑婆夹了一块油枣给秀秀,又夹了两块给阿财:“吃吧,今年的油枣,红糖不好买,不甜呢。”

“好吃,好吃,又甜又香。”阿财把碗里的另一块,让给了秀秀,“细人子,牙口好。”

“财呀,有嘛介(没有什么)菜,行断脚骨饿断肠噢,多吃啊。”老姑婆把一块鸡臂往阿财碗里夹。阿财将饭碗往怀里躲藏,双手按住:“不要,不要,俺从小不吃,会坏肚子。”

阿财明白做客规矩,那块鸡臂是万万吃不得的,那是主人待客的门面。何况老姑婆生活这样穷窘?初二到初八,主客推来让去,以致于那块鸡臂“柄”上,黑乎乎黏糊糊的。

“年初八啦,没有人客来啦,财呀,你就吃了吧。”

“秀秀吃,吃块鸡臂,长大一岁。”

“阿财哥,俺吃了也会坏肚子。”

那块鸡臂,谁也没有吃。阿财回家时,老姑婆用草纸包了里外三层,要他带回家当“等路”。

细雨停歇了,有“日朗花”。阿财脱下布鞋,夹在腋下,含泪告别。山脚下,回望,老姑婆还在家门口看着他。

阿财抹去泪珠,走上了廊桥。

对面桥头,有一帮闲汉,坐在栏杆上啃吃甘蔗。

阿财蹑手蹑脚走过。

“站住!”

阿财楞怔,继续走。

“给俺站住!”

一个衣着黑绸缎的壮汉挡住了去路。

“干啥的?”

“做客的。”

“打赤脚?八成是小偷小摸。”

“不是,俺是邱屋寨的。”

“搜!”

两个闲汉走上去,摸摸捏捏,搜出了一个纸包。

“还给俺,姑婆给的。”阿财挣扎。

壮汉打开草纸,看到的是一块鸡臂,挨近嗅嗅,皱眉,顺手抛落桥下。

“俺的鸡臂啊!”阿财一头撞向壮汉。

壮汉倒退,嗤啦一声,黑绸缎下摆挂在枯枝上,撕裂了一道口子。

“绑了,赔钱赎人!”

阿财被绑在廊桥木柱上,嘴里塞了块破布。

“咋啦?正月大头的。”

增发狮队刚好收工路过。

壮汉说:“增发,你少管闲事。”

“几多钱放人?”

“你赔不起。”

“三块大洋,今晡赏金全归你。”

“嘘嘘,这是啥?上等洋绸。”

“赌一把,咋样?”

“嗬嗬,敢赌?划个道来。”

“前方五六十步,有棵柚子树。”

“咋啦?”

“就剩一颗柚子,俺一把打下来。”

“打下来,放人。打不下来,一百块袁大头。”

“咋?一百块?”

“一百块!”

“那……好吧。”

增发弯腰拣起一块石子,掂量掂量,猛地旋转一圈半,摔出。

一道亮光,破空划过。

众人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

远处枝头,黄叶飘落。柚子晃动,依旧高挂。

增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砰!”

一声枪响,击碎河岸的宁静。

柚子应声落地。

“谁?谁开的枪!”壮汉气急败坏。

“路人。路人开的枪。”一位看似平平常常的路人笑着说。

(选自《汀江记》,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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