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①儿子比我高了。
        ②一天,我看他打蔫,就习惯地摸摸他的头。他猛地一偏脑袋,表示不喜欢被爱抚。但我已在这一瞬的触摸中,知道他在发烧。
        ③“你病了。”我说。“噢,我还以为是睡觉少了呢。妈妈,我该吃点什么药?”他问。
        ④孩子一向很少患病,居然连得病的滋味都忘了。我刚想到家里专储柜里找体温表,突然怔住。因为我当过许多年的医生,孩子有病,一般都是自己在家就治了。他几乎没有去过医院。

        ⑤“你都这么大了,你得学会生病以后怎么办。”我说。
        ⑥“我早就知道生病以后怎么办。找你。”他成竹在胸。“假如我不在呢?”“那我就……就找我爸。”
        ⑦也许这样逼问一个生病的孩子是一种残忍。但我知道总有一天他必须独立面对疾病。既然我是母亲,就应该及早教会他生病以后该怎么办。
        ⑧“假如你最终也找不到你爸呢?”“那我就忍着。你们早晚会回家。”儿子说。“有些病是不能忍的,早一分钟是一分钟。得了病以后最应该做的事是上医院。”“妈妈,你的意思是让我今天独自去医院看病?”他说。在病中,孩子依然聪敏。“正是。”我咬着牙说,生怕自己会改变主意。“那好吧……”他扶着脑门说,不知是虚弱还是思考。“你到外面去‘打的’。然后到××医院。先挂号,记住,要买一个本……”我说。“什么本?”他不解。“就是病历本。然后到内科,先到分号台,护士让你到几号诊室你就到几号,坐在门口等。查体温的时候不要把人家的体温表打碎……”我喋喋不休地指教着。“妈妈,你不要说了。”儿子沙哑着嗓子说。
        ⑨我的心立刻软了。是啊,孩子毕竟是孩子,而且是病中的孩子。我拉起他滚烫的手说:“妈妈这就领着你上医院。”他挣开来,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要去找一支笔,把你说的这个过程记下来,我好照着办。”
        ⑩儿子摇摇晃晃地走了。从他刚出门的那一分钟起,我就开始后悔。我想我一定是世上最狠心的母亲,在孩子有病的时候,不但不帮助他,还给他雪上加霜。我就是想锻炼他,也该领着他一道去,一路上指指点点,让他先有个印象,以后再按图索骥 . ...。虽说很可能留不下记忆的痕迹,但来日方长,又何必在意这病中的分分秒秒。
        ⑪时间艰涩地流动着,像沙漏坠入我忐忑不安的心房。两个小时过去了,儿子还没有回来,我虽然知道医院是一个缓慢的地方,心还是疼痛地收缩成一团。
        ⑫虽然我几乎可以毫无疑义地判定儿子患的只是普通的感冒,如果寻找什么适宜做看病锻炼的病种,这是最好的选择,但我还是深深地谴责自己。假如事情重来一遍,我再也不会教他独自去看病。万一他以后遇到独自生病的时候,一切再说吧。我只要这一刻他在我身边!
        ⑬终于,走廊上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只是较平日有些拖沓。我开了门,倚在门上。
        ⑭“我已经学会了看病。打了退烧针,现在我已经好多了。这真是件挺麻烦的事。不过,也没有什么。”儿子骄傲地宣布。又补充说:“你让我记的那张纸,有的地方顺序不对。”
        ⑮我看着他,勇气又渐渐回到心里。我知道自己将要不断地磨炼他,在这个过程中,也磨炼自己。
        ⑯孩子,不要埋怨我在你生病时的冷漠。总有一天,你要离我远去,独自面对包括生病在内的许多苦难。我预先能帮助你的,就是向你口授一张路线图。它也许不那么准确,但聊胜于无。

(1)、联系语境,解释第  ⑩段中划线的词语。
按图索骥:                   

(2)、请用简洁的词语概括“儿子”独自去医院看病过程中“我”的心理变化。
( 后悔 )——(       )—— (       )——(      )

(3)、揣摩第⑧段画线句中“咬着牙”这个短语,分析它在表达上的好处。

(4)、下列说法有误的一项是(    )

A、文章开头独句成段,强调“儿子”长大了,为下文故事情节的展开作铺垫。 后悔后悔后悔后悔 B、第⑥段“我”逼问“儿子”和第⑻段“喋喋不休地指教”,表现母亲是一个冷漠的人。 C、文章最后一段的议论,起到了升华主题、深化中心 的作用。 D、文中的“儿子”愿意接受磨炼,在母亲的指点下,学会了独自去医院看病。
(5)、你怎样理解第⑯段画线句?
在成长的过程中,你曾从长辈口授的“路线图”中获得过什么益处? 

举一反三
阅读老 愚的《关于钱的记忆》(有删改),完成题目。

    ①最快乐的事情,便是过年。

    ②天空安静下来,大人的嗓门也小了许多,他们劳作一年的心松弛了,孩子们才有了自己的欢乐。雪落下来,村庄白得干净。铺满雪花的路,在我眼里就是一床棉絮,脚踩下去,“咯吱咯吱”,听着这声响,我心里充满了喜悦。

    ③寄生在这个异姓的村子里,我屏息静气,生怕发出让别人不悦的声息。我像一只卑微的老鼠,藏身于自造的地洞里,揣摩外面的世界。

    ④学校是让我放松的地方。学的那些东西,一点点支撑起我的精神,那些神奇的汉字将我唤醒了,我隐约看见了自己的命运。写作业带给我难以言说的快乐,当我驱动铅笔在纸上描画出一个汉字时,感到自己生出了一股微小的力量。字写在粗糙的本子上,得稳住笔头,用力划动,一不小心笔芯就折了。所谓本子,是母亲用上坟纸裁成,针线订好,我再用尺子打上格子。一支铅笔我往往要用到最后一截,大拇指和食指捉不住的时候,再把剩下的笔芯用硬纸裹起来,直到尽头。在这么粗糙的本子上写字,是需要耐心的,全神贯注才能写好每一个字。

    ⑤我在写字的时候,心里想起的是母亲的劳作。供销社里一个薄薄的本子要八分钱,我是买不起的。家里的日常开销,已经压缩到极限。吃的不用花钱,粮食和油是队里发的,醋母亲自己做,很少吃菜;穿的也不用花钱,家里有织布机,公家按人头发的布票极少用——偶尔买几尺布为孩子做新衣裳。 盐,是唯一需要花钱的。

    ⑥一天早上,母亲对我说:你去卖几个鸡蛋吧,没盐吃了。当时实行“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政策,不准农民养鸡。事实上,每家每户都偷偷养一两只鸡补贴家用。多了也养不起,人都没东西吃。母亲从罐子里取出鸡蛋,一个一个装入布兜,再放到我拔猪草使的筐里,又在上面遮了一些干草,小心地放到我手里,眼神里蓄满期待和信任。我拎着沉甸甸的东西,朝七八里外的绛帐镇走去。

    ⑦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这让我松了一口气。临行前,母亲交待过“千万不能让人看见”,如果有公家人追过来就跑,可不能给没收了。走到双庙坡口,我歇了口气。透过长长的陡坡,我看见了镇东头的砖厂。下了坡,就到绛帐镇了。这是十里八乡的人最眼热的地方,陇海铁路线上一个三等小站,扶风县唯一一个通往大地方的火车站。秋天的风吹过来,我感到一阵轻松

    ⑧从坡底上来一个推自行车的大人,他慢慢靠近我。我下意识攥紧了篮子里的布口袋。一身制服,头戴前进帽,一副小干部模样——我感觉对方不像是坏人。几乎快碰到一起时,他停下来,俯 身看我。我有点慌张,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陌生人这样接近我,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在“噗通噗通”地跳。时间漫长,其实也就几秒钟吧,那人轻轻开口道:“你的鸡蛋卖吗?”哦,原来是买鸡蛋的。他怎么知道我有鸡蛋呢?“我没鸡蛋。”我用母亲教的话应付道。他笑了,“你把我当成那些人了!”随即朝我伏下身,“一毛钱一个,卖吗?”我很快地看他一眼,他脸上绽放的是让人放心的笑容。“车站东头就坐着那些带红袖章的人,他们专门没收鸡蛋。”他对我说。我愿意相信他,决定把鸡蛋卖给他。母亲吩咐,一个鸡蛋至少卖八分钱。现在人家出一毛钱,已经很好了,我赶紧说:“那好吧。”

    ⑨那人熟练地扒拉开干草,攥住布兜,麻利地解开口袋,他从里面掏出一个鸡蛋,放到耳边晃晃,又对着太阳照照,才一个个收到自己的皮包里。他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崭新的一块钱,轻轻放到我手里。

    ⑩我紧紧握住那张票子,手心里隐隐出汗。等他走远了,我才张开手,仔细打量着人民币。这是我第一次拥有一块钱。我双手展开,把钱朝向太阳,纸面上神采飞扬的拖拉机女工,宛如天仙。

    我在坡口把一块钱叠好揣进口袋,就回家了。我想让母亲高兴,她的儿子能卖鸡蛋了。路上,我痛苦地想到一个数学问题:母亲忙碌一天,天未亮即起,暮色四合方收工,一日三次劳作,也就像母鸡下了一只不大不小的蛋。生产队男劳力每天十分,女劳力八分,八分也就是八分钱,母亲一天辛劳就值八分钱。我 家的那只来航鸡,平日里隔天产一只蛋,心情好的时候,每天拱出一只热乎乎的蛋。偶尔会有一只鞭炮炸响,那声音异常好听,年就在跟前。过完年我又长了一岁,那时我盼望一夜长大,好帮母亲一把,哪怕每天只挣四分工——半只鸡蛋的报酬也好,我至少能像母鸡那样有用了。

    走在雪地里,几个小伙伴使劲踩着窟窿,比谁踩得深。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站在枯黑的枝头,它们饿了,这是讨食的语 气,但大人们都吃不饱,谁会管它们的死活呢。

    过年是要做梦的,大雪天,睡在热 炕上,我的梦也是好的。有一次,我梦见路上躺了无数枚硬币,有一分的,二分的,还有五分的,自己两只手不够用,只管捡五分的大钢镚。心想,回去交给母亲,她就再也不用为油盐发愁了,那只桀骜不驯的母鸡爱不爱下蛋,我也不管了。

    这便是我对钱的记忆。

阅读文章《十三岁的际遇》,完成后面问题。
                                                                                             十三岁的际遇   

                                                                                                    田晓菲
        ①第一次知道这世界上存在着一个“北大”,是在我七岁的时候。那天,偶尔从抽屉里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片沉静而美丽的湖光塔影。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似曾相识的风景,一些莫名的惊奇、喜悦与感动,悄悄升起在孩子的内心。母亲告诉我:这,就是北大。 十岁,乘汽车从北大校门口经过。身边的阿姨唤我快看快看,我却固执地扭过头去,口里说着:才不呢!现在若看了,以后再来上学不就“不新鲜”了吗?
         ② 我从未怀疑过我要成为北大的学生。那份稚气十足的自信,似乎预示了一段奇妙的尘线。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就实现了童年的梦想;而且,在白驹过隙的弹指一瞬,这已是我来到北大的第三个秋天。
         ③蓦然回首,我仿佛认出了两年前的自己:短短的头发,天真的目光,还不满十四岁,完全是个一脑子浪漫念头的小女孩,对什么都充满了兴趣与好奇。纷扬的白雪里,依稀看到她穿着蓝色羽绒衣,在结冰的湖面掷下一年雪团般四处进溅的清脆笑声。如今,秋风又起,树枝树叶交织出金色的穹隆。落叶遍地,踩上去很柔软,好像此时此刻不胜凉意的心情。眼看八七级新生穿着军训时领来的绿军衣满校走,我才恍悟到自己已是三年级的“老生”了。悄立在朋友般亲切的三十五楼下,不由地感到有些茫然若失……
         ④秋天,是成熟的季节了。我似乎应该对你说点儿什么,北大。不是已经和你朝夕相处整整两年了吗?不是已经长成停停少女、就要度过自己的十六岁生日了吗?但平时常在嘴边的歌这会儿全都沉默了。我望着陌生而又熟悉的你,北大,两年里积攒下来的那么多话,竟全部悄悄沉淀了下来。
        ⑤才进校门,高年级同学就带着我们参观北大图书馆。
        ⑥当时,好像还看了一个介绍图书馆的纪录片。入学之初那 句颇为雄壮的誓言——“我不仅为北大感到骄傲,也要让 北大为我感到自豪”——在图书馆大楼的映衬下骤然显得 苍白无力。我紧闭着嘴,心头涌起一种近乎绝望的感觉: 四百万册图书!实在难以想象。而其中我所读过的,大概 连这个数目字的最小的零头都不到吧!不知怎么,我回忆 起了1983年在青岛过夏令营时发生的一件事情:记得那 时灯已熄了,我们在黑暗里躺在床上,随意聊着天儿。我 和领队的那个小小的女老师正说得津津有味,我上铺的女孩却忽然哭了起来。我们惊讶地问她怎么了,她呜咽着答道:“你们知道得那么多,可我什么也不懂……”如今,我和女老师的谈话早忘得一干二净了,可那女孩子的呜咽反倒长久而清晰地留存在心中。当我随着面孔尚未记熟的新同学一起走出图书馆的时候,我似乎刚刚理解了那因为自己的无知而抽泣的女孩……
         ⑦于是,自从小心翼翼地佩带上那枚白色校徽起,北大就不再是照片上的影像,不再是车窗外一掠而过的建筑,不再是小女孩心中珍藏的梦想,而成了需要用全部清醒的意识来对付的、不折不扣的现实。假如一生可以被分成许多阶段,那么与北大的际遇,便是又一个新的开始。
         ⑧可不,是开始——开始做美得有点迷离的梦,开始对从未涉足过的世界进行探寻。当我在图书馆里一排一排落上了些许灰尘的书架间倘佯,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童话里的女孩,怀着激动不安的心情启开了闪闪发光的仙宫大门,有时,并不急着翻检借阅,只在书深给我留出的窄窄小径上慢慢地走来走去,以目光抚爱每册图书。中文的、英语的,都在以互不相同的沉默的声音,向我发出低低的絮语和呼唤。渐渐地,我的心情也变得和它们一样:沉静,愉悦,安详。
        ⑨就这样,简单而又美好地,北大为一个渴望以有限的生命拥抱永恒的小女孩打开了一扇神奇的窗子,从这微风吹拂的窗口,透进一片纯洁的真理之光。宇宙与人开始以全新面目向我揭示和呈现,我开始思索,开始疑问,开始摒弃,开始相信。北大为我展示了一个动人的新世界,在这令我惊喜的天地里,我渴望生活,渴望创造,渴望有一副轻灵的翅膀,摆脱这沉重的肉体的束缚,在无际的天空自由地飞翔!
         ⑩喜欢读北大的书,更喜欢读北大的人。有时,我特别愿意静静地站在图书馆阅览室的门口,看那些伏案读书者专注而入迷的神情;也愿意一边走向第三教学楼,一边听身旁经过的人高声争论着什么问题,——吸引我的,往往不是他们争辩的题目,而是北大人特有的敏感,学生特有的纯洁,言谈的犀利与机智,精神状态的生机勃勃;更愿意站在广告栏前,一张一张细细地读那些五颜六色的海报,为的是永不厌倦地重温北大清新自由的气氛。
         ⑪写到这里,不由吐了吐舌头,因为北大老师们的肖像,也一视同仁地留在了我的写生画册上:有的绅士风度,有的和蔼可亲,这个怪癖,那个潇洒,或手谈笑风生间“樯橹灰飞烟灭”,或于古朴凝重之中‘形成另一番风 格……我喜欢由这些亲切的手牵引着走上令人耳目一新的通幽曲径,我喜欢师生之间那种平易而自然的关系。严谨治学,诚恳做人,我第一次体会到了“老师”二字的真正含义。我常想,北大就是一条生命饱满的河流,它从九十年前的源头出发,向那充满希望的未来流淌。不管两岸风景变换,河上却始终有着渴望驶向美丽彼岸的船客,也有着代代相传的辛勤的舵手与船工。
         ⑫哦,北大,北大,你委于我心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⑬因此,当有人问我大学两年收获了什么又失落了什么的时候,你叫我怎能以轻巧的“得失”二字,来衡量这因浸透了汗水、泪水与欢笑而格外充实的时光?
         ⑭“没有什么使我停留/除了目的/纵然岸旁有玫瑰、有绿阴、有宁静的港湾/我是不系之舟。”
         ⑮不止一次把这些诗句悄悄念给你,北大。千言万语,有时只能凝聚为这最浓最浓的几行。是的,我是一只不系之舟,曾经那样安恬地依偎在未名湖的臂抱里,但我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向往大海的波涛。我没有忘记我的誓言,我渴望发现新的大陆,渴望从海洋深处为你、北大,撷取最灿烂的珍珠。
         ⑯不过,自七岁起便结识便热爱的地方是永远无法忘记的。“让我俯首感谢所有星球的相助”,为了我能在北大校园里度过一生中最美好的时期。正是在北大,我从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成熟。北大早已不仅仅是哺育我的母校,它是师长,是朋友,是我的一部分,一部分的我。它珍藏在内心最柔软的角落里,流淌在我的血液里,和愚蠢又美好的少年的回忆一起,永远无法分割开来。
         ⑰“啊,也许有一天/意志是我,不系之舟是我/纵然没有智慧,没有绳索和帆桅。”
         ⑱是的,总有一天,北大,我也会离你而去。你却永远年轻看,微笑着,拥抱一代又一代青年人的梦想,激励一届又一届学子的抱负,也抚慰一年又一年桃李开落的惆怅。那么,我还会回到你的身边来,是梦是真,又有什么相干!我只要像当初一样,在老朋友般的三十五楼下小立片刻,那么我相信,所有逝去的岁月都会重新开花结果,所有往昔的梦幻都会再现,我将不顾头上苍苍的白发,再次像个十六岁的女孩那样,轻依在你湖光塔影的胸前……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一年一会的客

杨湘徽

    ①小时候,我住在湘西北的一个小镇,小镇坐落在被两溪一河环抱的山里。因为水路发达,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小镇可是全国有名的小镇,连湖北、四川的商贩都会开着大船来小镇交易。

    ②小镇每年暑假将至时,必定下大雨,一下大雨,就必定发洪水。一进七月,如果连续两天下大雨,全镇人便开始准备迎接洪水的到来。年复一年,以致于我们不用听天气预报(那时也没有几家有电视),便大致可以判断洪水何时会来,大概会淹到小镇哪里。

    ③最初,老老少少会时不时跑到小镇外三水交汇处看洪水的来势。看着看着,大河的水将两条溪的水堵了起来,小溪的水渐渐升高。这时,大家又会跑到小镇里最具地理标志的一座桥边查看洪水的涨势。等水快要淹至桥孔时,这就意味着洪水要进小镇新街了,于是,大家开始零零散散地各自回家准备搬东西。

    ④我们一边搬,一边看着水慢慢没过我们的脚踝,我们的小腿,等搬完时,水进一楼近一米深,新街也已变成河。天渐黑,每家每户变成了一个个孤零零的小岛。天越来越黑,我们仿佛能看到时闻滴答滴答在我们身边郑重其事地徘徊,而我们要提防它不怀好意地随时会顺走什么。

    ⑤每年都这样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但是1998年的洪水第一次出乎我们的意料。

    ⑥洪水来得比往年迅猛,还没来得及上桥查看洪水涨势,洪水便进了家。当洪水进二楼时,雨还下得迅猛。大人们不得不赶紧用备好的大塑料布在屋顶——平时晒衣服及爷爷养花的地方——搭成两个临时的顶篷,赶紧将不能淹的新棉被什么的往楼顶搬,并让我们这些孩子撤离到高的地方。很多孩子待在了地势高的中学,我则被转移到学校后面的姨妈家。

    ⑦我记得那一年,老爸老妈以前搬家时淡定的笑容没有了,老妈焦急地走来走去,不时张望。爷爷和老爸也一脸严肃,躲在顶篷下不说话了。那一年,我们家第一次两层楼全部被淹爷爷舍不得家里的东西,坚持要一直守在屋顶。

    ⑧当听到爷爷的这个决定时,我第一次觉得洪水跟我们“玩”得有点过火了,我要爸妈赶紧叫爷爷撤走。第二天一早,老妈兴奋地告诉我,爷爷已被一条小船救走,我们家的屋顶也还在,也就是说,我们家比较看重的东西都还在……待了两天两夜的洪水走了,它的来与去是我们镇上人们每年都知道的必然结局。既能估算它来的时间,也能预算它走的时间,好像很少惊慌失措过。

⑨1998年过后,洪水开始频频失约。我们数着墙壁上洪水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线条,问:今年什么时候涨大水?大人们就说,今年可能不会涨了吧。“为什么?”我们既庆幸又失望。

    ⑩但是,当一年夏天,我听说洪水去了别的小镇,造成很大的损失时,我又在想水还是来我们这里吧,我们有的是招待你的经验。”

(有删改)

一方山水养一方人,小语在研学活动中阅读了散文《在晦暗的日子里追光》,领会了父亲的精神风骨,请你一起完成各题。

在晦暗的日子里追光

廖玉群

父亲那时不过二十出头,噼里啪啦打得一手好算盘,这手艺帮了他大忙,让他无限风光地被招进都安镇供销社,谋到一份轻松又体面的工作——坐柜台当售货员。

那年年底,父亲却卷着铺盖打道回府了。任凭爷爷奶奶怎么追问,父亲始终不开口。后来才得知,供销社遭了贼,一百二十八块钱在我父亲的手里弄丢了,父亲面临两个选择:一是赔偿;二是辞工,以工资抵丢失的钱款。这一百二十八块钱直接把父亲的胆子吓破了。他没头没脑地选择了辞工回家这条路。

用我奶奶的话来说,这就是我父亲的命。父亲命中注定要在米糠湾的土里刨食。

父亲从供销社带回来的,除了原先带去的铺盖、脸盆、水壶这些家什,还有一身的“毛病”。

米糠湾夏天的午后是忙碌的,太阳当头晒,得赶紧收谷子、晒谷子。午饭都送到地头,干活儿的人匆忙填饱肚子,丢下饭碗,又得接着忙田里的活儿。我的父亲可不是,他必须回家吃饭。饭后,按部就班地先来一支烟。一支烟过后,他还要给自己安排个午睡。

午睡一事彻底把我母亲惹恼了:“你以为你还是干部啊,还午睡!”

在母亲看来,农民就不该午睡。母亲的声音如惊雷,雷声之后,一瓢水直接泼向父亲的被窝。但父亲的沉默中有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他在这种力量的保护之下,风雨不动安如山。

我不知道母亲是不是为嫁给父亲而后悔。她其实是被父亲的另一个“毛病”给蒙骗了。

父亲写得一手好字,他悬腕、提笔,不用摆什么架势,下笔成字。父亲写得又快又好,我曾想,那些文字如果能发出声音,一定是奔马一般“嘚儿嘚儿”的有力的声音,那些字看起来如腾飞的骏马,像在跑,又像在飞。

我的母亲年轻时曾被那些奔马一样的字深深吸引,后来渐渐领悟到,在盐巴都要淡着吃的日子里,这个爱好是个吃钱的爱好。笔墨纸哪个不要钱?再说,一个侍弄土地的人,弄什么笔墨!母亲越来越觉得这爱好其实就是父亲的一个大毛病。好在父亲及时调整策略,以河水代替墨水,而且把一张旧报纸的功能发挥到极致,反复使用,才使得这个爱好幸存下来。

这个爱好终究没有辜负父亲,让他在晦暗的日子发了一次光。

临近春节的一个圩日,县文化馆在集市的圩亭举行现场写春联比赛。我父亲刚卖完菜赶上了比赛。父亲一挥毫,博得人们的喝彩,还获得了十块钱的“巨额”奖金。

我父亲拥有了这十块钱的独立支配权,他决定用这笔钱来做一件他觉得最有意义的事情。父亲的决定出乎我们的意料,他不买肉,不买糖果,不买鞭炮,也不买年画,他要用这十块钱请我们去镇上的电影院看一场电影。

看电影?看那种一闪就过去的东西?那还不是和打水漂一样?母亲明确反对,可反对有什么用呢?

荞麦花开的时候,父亲总算兑现了他的诺言。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我才发现那个有声有影有光的世界,和露天电影完全不一样。我们的位置在电影院的正中间,放映师在调试时,把我们的影子都投到银幕上了。电影是咿咿呀呀唱戏的那种,父亲看得津津有味。我们看不懂,但声光影制造的效果也足够让我们兴奋了,等到结束,我们意犹未尽,齐刷刷地站起来,借着光把影子又投射到银幕上一回。

回去的路上,我们仍津津有味地谈论着电影相关的细节。走进米糠湾时,小妹忽然出声叫起来:“电影!我们走进电影里了!”这还是我们天天劳作的田地吗?天上的月光如同白色的荞麦花,地上的荞麦花如同天上的白月光。它们相互映衬,铺天盖地,形成一大片朦胧的银光,照进我们的眼里。那么美,比银幕上的还要美呢!一时间,我们都选择了沉默,一齐静默地站在那一大片银光里。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