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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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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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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
龙应台
①我到剑桥演讲,华飞从德国飞来相会。西斯罗机场到剑桥小镇还要两个半小时的巴士车程,我决定步行到巴士站去接他。细雨打在撑开的伞上,白色的鸽子从伞沿啪啪掠过。走过一栋又一栋16世纪的红砖建筑,穿过一片又一片嫩青色的草坪,到了所谓巴士站,不过是一个小亭子,已经站满了候车躲雨的人。于是我立在雨中等。
②两只鸳鸯把彼此的颈子交绕在一起,睡在树荫里。横过大草坪是一条细细的泥路,一排鹅,摇摇摆摆地往我的方向走来,好像一群准备去买菜的妈妈们。走近了,才赫然发现她们竟然不是鹅,是加拿大野雁,在剑桥过境。
③接连来了好几班巴士,都是从西斯罗机场直达剑桥的车,一个一个从车门钻出的人,却都不是他。伞的遮围太小,雨逐渐打湿了我的鞋和裤脚,寒意使我的手冰凉。可是,能够在一个陌生的小镇上等候一辆来自机场的巴士,里头载着自己十七岁的孩子,挺幸福。
④他出来的时候,我不立即走过去,远远看着他到车肚子里取行李。十七岁的少年,儿童脸颊那种圆鼓鼓的可爱感觉已经被刀削似的线条所取代,棱角分明。他发现了我,望向我的眼睛既有感情却又深藏不露,很深的眼睛──我是如何清晰地还记得他婴儿时的水清见底的欢快眼睛啊。
⑤我递过一把为他预备的伞,被他拒绝。“这么小的雨。”他说。“会感冒。”我说。“不要。”他说。细细的飘雨濡湿了他的头发。
⑥我顿时失神;自己十七岁时,曾经多么强烈憎恶妈妈坚持递过来的雨伞。
⑦放晴后,我们沿着康河散步。徐志摩的康河,原来是这种小桥流水人家的河,蜿蜒无声地汩汩穿过芳草和学院古堡。走到一条分支小溪沟,溪边繁星万点,葳蕤茂盛的野花覆盖了整个草原。这野花,不就是《诗经》里的“蘼芜”,《楚辞》里的“江离”?涉过浓密的江离,看见水光粼粼的小溪里,隐约有片白色的东西飘浮──是谁不小心落了一件白衬衫?
⑧走近看,那白衬衫竟是一只睡着了的白天鹅,脖子卷在自己的鹅绒被上,旁边一只小鸭独自在玩水的影子。我跪在江离丛中拍摄,感动得眼睛潮湿;华飞一旁看着我泫然欲泣的样子,淡淡地说:“小孩!”
⑨到国王学院对面吃早餐,典型的“英式早餐”送来了:炒蛋、煎肉、香肠、蘑菇、烤蕃茄……又油又重,我拿起刀叉,突然失声喊了出来:“我明白了。”
⑩他看着我。
⑾“原来,简单的面包果酱早餐称做‘欧陆’早餐,是相对于这种重量‘英国’早餐而命名的。”
⑿他笑也不笑,说:“大惊小怪,你现在才知道啊!”然后慢慢地涂果酱,慢慢地说:“我们不称英国人欧洲人啊,他们的一切都太不一样了,英国人是英国人,不是欧洲人。”
⒀走到三一学院门口,我指着一株瘦小的苹果树,说:“这号称是牛顿那棵苹果树的后代。”他说:“你不要用手去指,像个小孩一样。你说就好了。”
⒁经过圣约翰学院,在一株巨大的栗子树上我发现一只长尾山雉,兴奋地指给华飞看──他却转过身去,离我五步之遥,站定,说:“拜托,妈,不要指,不要指,跟你出来实在太尴尬了。你简直就像个没见过世界的五岁的小孩!”
(选自《目送》有删改)
①龙应台:台湾地区著名女作家。 ②华飞:作者的儿子。 ③葳蕤(wēi ruí):草木茂盛,枝叶下垂的样子。

(1)、“华飞”觉得“我”做的哪几件事是令他尴尬的?请简要概括。

(2)、本文看似平淡的叙述背后,却蕴含着几多情味。请你结合语境体会下列句子中的划线词,并指出其表达效果。
①接连来了好几班巴士,都是从西斯罗机场直达剑桥的车,一个一个从车门钻出的人,却都不是他。
②然后慢慢地涂果酱,慢慢地说……

(3)、文章结尾,华飞说“你简直就像个没见过世界的五岁的小孩!”结合全文,谈谈你对这句话的理解。

(4)、简析本文的母子关系。说说在青春的日子里,你更愿意以怎样的方式和父母相处。

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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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挑书
        ①重一百多斤的书压在六十多岁的父亲的肩上。
  ②我几次请求父亲放下担子让我挑一气,都被顶了回来。没办法,我只得借着电筒发出的可怜的光跟在父亲修长的身子后面,背上背着装有几件衣服的旅行包和一把红色吉它,样子潇洒得要命。
  ③我很清楚父亲此刻的心情。中学时我因母亲病逝,被迫从滇东北转学到滇东南就读。六年多来,父亲都是形单影只地过着独身生活,一大把年纪了,仍起早贪黑地劳作,其苦不言而喻。今年大学毕业,在众亲友的劝说下,我最后放弃了在昆明一报社工作的机会,到了离别多年的家乡。这一决定做出后,最高兴的当然是父亲了。“这回有个说知心话的地方了!”父亲逢人便说。
  ④一路上,父亲重复着那句重复了很多年的话:“做人不要做浮漂草,要做水上捕鱼人。”碰上熟人问:“要干什么去?”他就抬高本来就很洪亮的声音:“秀才搬家——净是书。帮娃娃挑书到他舅舅家,请他家的客车送到城里去,明天娃娃就要到城里上班去了。”“这回算得了!”对方回敬了一声。“嗨!”
  ⑤农村人的“要干什么去”是路上打招呼的客套话,今晚做的事又是父亲盼了很多年的,于是,在回话时父亲便理所当然的欣慰了一番,就好像辛苦几十年就是为了等这几句让人欣慰的话从心里流出来,以至于每个字都吐得相当有力,像钉子落到玻璃上一样,发出的声音乐曲般悠扬。尤其是那个“嗨”字。只可惜,父亲的身子摇出的每一个动作,都使我联想到“蹒跚”这个词,加之脚下不时地打滑,父亲几乎是踉跄而行了。
  ⑥我没有再要求父亲让我挑一气了。这个时候,即使再加上一百斤,只要是书——能照亮我的人生之路的赋予我智慧的书,父亲也会固执地把它挑在肩上。我小心地跟在后面,看着被书的重量挤压成弓形的父亲的身子,眼里溢满了一种闪亮的东西,让我觉得满天都是星星,我也像是借着这满天的星星发出的光前进了。
  ⑦希望赋予人的力量是何等巨大啊!
        ⑧从今以后,我想我会更加珍爱这些书——即使不能为父亲做些什么。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让它像春风跟随种子一样跟着我——我忘不了这个雨夜,白发苍苍的父亲为我挑着沉重的书踉跄在一条又稀又滑的泥巴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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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野上的白发
                                                                                                              刘益善
         ①母亲50岁后,头发日渐白了。先是两鬓,后来是额前,再后来满头芦花,让我们感到心痛。
         ②父母都不愿离开家,家里有猪鸡水牛,有房子和责任田。上高中的小弟还要人照顾,患不治之症的父亲不能劳动,里里外外都是母亲一人操持,她头发还有不白的么?
        ③4月的一个晚上,我搭同事的便车回老家,想看看父母和小弟。到家时已是晚上11点多了,家里没人,门上挂了锁。奇怪,这么晚了,父母到哪去了呢?天气乍暖还寒,夜风吹过,身上有阵阵凉意。朝远处田野望去,怎么回事呀?空旷的田野上有灯火闪烁,不时有阵阵敲盆的声音传来,我信步朝田野走去。
        ④到了田边,我像被人使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在夜色里。只见母亲一手提着脸盆,一手握根棒子,敲击着,发出当当的声响。母亲在田埂上蹒跚地转悠,田埂角上放着盏马灯,灯火如豆。田里是平整的秧圃,依稀可见撒下的稻种已经抽出嫩芽。母亲身上披了件破棉袄,手里不停地敲击着。我叫了声母亲,母亲见是我。停了下来,脸上溢着慈祥的微笑。在母亲停下的当儿,有一群黑呼呼的东西冲向秧圃。母亲一见,立刻又敲起来,那黑呼呼的便遣散而去。母亲说今年是少有的奇怪,撒下的稻种一个晚上便被老鼠吃得精光。没有办法,大家只好日夜在田边守着。母亲告诉我,父亲被姐姐接去了,小弟住校,星期天才回,她已经在田边守了三个昼夜了。
         ⑤母亲和我说话,手里还在敲盆,沿着田埂蹒跚而行。我跟在她后面,心里沉沉的。母亲,您该休息了,把田退了吧!您劳作了一辈子,难道不该享享福么?我知道,我是劝不动母亲的,她离不开她的田野。平时我们劝她,她都说:你们不要管了,这田是不能退的,我做一天算一天,也好照料你爹和你弟。
        ⑥那个夜晚,我陪着母亲在田野上敲盆赶鼠。母亲的身影在田埂上晃动着,夜色里,只有母亲的白发看得清楚。夜风吹着,母亲的白发在田野上飘拂,飘拂,飘拂出我一脸泪花,飘拂出我又一段回忆。
        ⑦父亲病倒时,正是乡下大忙季节。母亲忍着悲痛,半夜里起来拔好秧,运到水田里。一早回家服侍父亲吃药,再赶回田里插秧。一大块白晃晃的水田里,只有母亲孤单的身影在移动。随着母亲身影的移动,水田里嫩绿的秧苗一行行地立起来,整齐匀称,像块绿色的地毯。母亲是高明的织工,织着绿色;母亲是勤劳的春蚕,吐着绿丝。
        ⑧我赶回家帮母亲插秧,到田边时,一块大田,母亲已插完一大半,她太累了,体力不支,已不是弯腰在田里移动,而是双膝跪在泥水里,艰难地爬行。母亲的衣裤没一处干的地方,浑身是汗渍泥水。母亲跪在田里插完一行,又插一行。我含着泪水冲到田里,喊着:“妈,您不该这样拼命!”
        ⑨母亲见是我,想站起来,努力了两次却未站起。我一把抱起母亲,感到母亲已瘦得皮包骨头。母亲脸上仍是慈祥的微笑,白发被汗水湿透了,沾在额上脸上脖子上。我为母亲拂了拂头发,一阵风吹来,白发在田野里飘拂起来。母亲说:“抢季节要紧啦,这秧早插一天,就能多收一成。”我没说话。把母亲送回家,就跑到田里。没命地插起秧来。我累得腰酸背痛,但一想到母亲的白发在眼前飘拂,想到母亲跪在田里的身影,便觉得不累了,腰也不酸了。我一口气插完大田的秧,哭了……
         ⑩母亲离开我们三年了,但我忘不了母亲的白发。她的青丝变白发,是岁月的辛劳所染。母亲的白发,装点着故乡的田野,温暖了我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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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叶上的刃,悬在四季里
李良旭
    父亲拿起一把农具,招呼我和他一起到地里翻整土地,准备播种新的农作物。
    我皱了皱眉头,放下书本,拿起墙边一把锄头,悻悻不乐地跟在父亲后面。田野里,有不少人家在地里忙着翻整土地,空气中散发出阵阵泥土的馨香。
    不一会儿,就到了我们家那几亩田的地方。我看到,田地已被父亲翻整了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小块了。
    父亲是一名农家老手,种了一辈子土地,硬是靠这几亩薄田,抢种抢收,把这里的每一寸泥土都利用到了极致,支撑起一个大家,还供几个子女上学,真的挺不容易的。
    此时,看着那一小块没有翻整的土地,我心里不免有些怨言,就这么点大,您一个人干不就行了,还要喊我来干什么?父亲大概看出我的心思,笑道:“别老闷在屋里看书了,出来干干活,透透气,出出汗,过一会儿再看书,这样学习效果好。”父亲这么一说,我有些脸红了,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父亲看破了。
    我下了地,拿起锄头开始锄地。泥土很硬,刚刚割完稻子的田地里,还有一茬茬稻子的根部,伸出一根根光秃秃的脑袋,像被剃了光头。我高高举起锄头,一锄头下去,只刨出一小片土,泥土飞溅,还将我的手掌震得生痛。父亲在不远处,看到我的窘相,一直在抿嘴偷笑。
    我气恼地用力锄着地,心想,我一定要争口气,把这块地翻整好了,让您瞧一瞧,我也不是孬种。
    我看到,地上还有一些枯黄的稻草,锄起地来碍手碍脚的,就弯下腰,准备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稻草捡起来。我刚捡拾了几根稻草,突然“哎哟——”一声,我赶紧扔下手里的稻草,发现一根手指被稻草划出一条细细的小口子,小口子上渗出殷红的血来。
    父亲听到声音,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他看到我手指上的血印,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稻叶锋刃着呢!”说罢,他走到田埂处,找到一种草茎,放在嘴里嚼啐后,敷在我的伤口处。被嚼烂的草茎泛着嫩绿色的汁液,浸润在伤口处,有种痒酥酥的感觉。我问:“这是什么?”父亲说:“这是一种止血草药,嚼烂后敷在伤口,止血效果好,伤口很快就长好了。”
    我沮丧地说:“没想到,这软绵绵的稻草,还这么锋利,竟能将我的手指划破!”
    父亲说道:“我们农民有句顺口溜,叫‘稻叶上的刃,悬在四季里’。无论它是在田里生长中,还是被割下躺在地里,任凭风吹雨淋,哪怕快要腐烂了,它的叶子,依然锋利无比,像一把刀子,再加上你缺乏劳动,两双手都是细皮嫩肉的,一不小心,肯定会划破你的手指。”
    说道这里,父亲含嗔道:“去吧,到上面息息吧,这巴掌大的一块地,我一会儿就锄完了。”
    我走到田埂上,望着在田里干活的父亲。父亲身板很结实,古铜色的脸庞,晒得黝黑,粗大的手掌,骨骼突出。父亲一锄头锄下去,立刻刨开很深的一大块泥土,翻出的泥土一侧光滑、幽亮,像一块磨刀石。父亲不时也顺手捡起田里的几束稻草,扎成一小把,扔到田埂上。
    我不由得赞叹道:“爸,您劲真大,一会儿,就翻整了这么一大块地方!”
    父亲将身子支撑在锄把上,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脸上一下汗,爽朗地笑道:“孩子,这种田的学问大着呢,就像你学习,知识永远学不完。我们要像稻叶上的刃,悬在四季里,永远保持着一种锋利,哪怕倒下了,也不失锋利,这是一种精神!”
    太阳渐渐西下了,父亲将地也全部翻整完了。父亲将农具收拾好,走到我跟前,说道:“将手上的汁液拿掉吧,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手指上的鲜嫩的汁液抹去,一看,伤口已好了,只有一道淡淡的痕迹。我惊喜道:“这草药真灵,只一会儿工夫,这手指上的伤口就好了。”父亲感慨地说道:“这是我们农民在长期劳动中,得到的一种就地取材的经验。”父亲用手一挥,兴奋地说道:“这田野里到处都是宝啊!就像稻叶上的刃,悬在四季里,从来没有无用的时刻。
    父亲又说到“稻叶上的刃,悬在四季里”,我不由微微一震。我忽然想到,在父亲的生活里,永远有一个“稻叶上的刃,悬在四季里”的信念,这个信念,无论遇到什么艰难困苦,从没有熄灭过,支援着他整个人生。
    我低头看着我被稻叶划破的手指,突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我似乎看到了一种人生的信念和力量。
(选自《太原日报网》2015年2月3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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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分数的人

徐慧芬

    一阵小跑声过后,学校走廊里,一个男生小声而急促地叫我,我立定问他:“有什么事吗?”

    他期期艾艾地说:“我——我能到你的办公室去说吗?”我点点头。他进来后,小心翼翼关上门后,将手上卷着的画纸摊开在我面前说:“老师你看,我觉得自己画得挺好的,为什么只有65分呢?我看他这张还没我的好呢,他都70分呢。”他把同桌的那张画也摊了开来。

    啊,原来是来讨说法的。这是一张美术作业,临摹书上的一幅写意国画《梅花麻雀图》。这算是期中考试了。

    两张画摊在桌上,我给他分析:“你这张,梅花点得还蛮像样,麻雀的形体姿态也不错,可偏偏是‘点睛之笔’不准确,眼睛画偏了,这不是犯了常识性的错吗?他这张也有缺点,梅花浓淡深浅缺少变化,但作为画面主体的麻雀画得还是到位的……”

    他听明白了,似乎也服气,但还不走,磨磨蹭蹭,抓了一会儿头皮,终于说出了要说的话:“老师,你这次能不能开开恩,送我5分,下次还你,行不行?”

    我笑了起来,教书好些年了,还没碰到过这样的学生。

    “你说说看,为什么一定要送你5分呢?”

    “你表扬过我的,说过我画画蛮好的。”

    “啊,我表扬过你?”

    “是的,你表扬过我两次,一次画素描头像,你说我暗部画得蛮透气,没有闷掉。还有一次画水彩,你说我天空染得蛮透明,没有弄脏。”

    “可是这次你只能得65分呀,再说这是考试,老师应该公正,是不是?”

    “可是我这次已经向我爸说过我美术考得不错的,否则老爸要说我吹牛,又要打我的……”

    “65分已经超过及格线了,以后再努力一下就是了。”

    “不不不,老师,我只好实话告诉你,这次期中考,几门主课我都没考好,语文65分,英语刚及格,数学只得了55分。我爸气死了,用皮带抽我,用脚踢我,说我没有一门考得像样,我说我副科蛮好的,美术至少能考70分……老师,你看——”

    他撩起一条裤腿,露出了几条青紫的伤痕。

    我不再多说,拿出一张宣纸,让他重画一幅。

    半小时后,我用朱笔在他的画上写了个“70”,很醒目。出门时,他向我鞠躬,又轻轻问一句:“老师不会告诉其他同学的,对吗?”我含笑。

    多年以后……

    我在地铁月台上等车,一旁座椅上一个男子向我微笑行注目礼,而后站起来说:“您不是教我们美术课的老师吗?”

    “你是?”我记不得他是哪位了。

    他说:“我就是那个向你讨分数的学生呀!”于是我想起了20多年前的那一幕。月台上,我俩相互把上述故事一点点补充完整。

    我问他现在在哪里工作,他说了一家公司的名称。

    “那么,你现在是否经常向你的老板要求加薪?”我和他开起了玩笑。

    他笑了,有些腼腆地说:“我们公司人不多,我当家。”

    “啊,那你就是老板了,你后来学的什么专业?”

    “计算机专业,毕业后搞软件设计。”

    “你过去数学好像不怎么好的,怎么选了这一行?”

    “老师,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在你办公室里你对我说的一句话,你说,像你这么聪明,想得出讨分数的人,怎么可以数学不及格?”

    我说过吗?记不清了。可是他却一直记着,并为此改变了自己。

(选自《青年博览》2016年第9期)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冬霜暖阳

    ①上午,我坐在客厅的日影里,剥平包菜,一片一片撕碎,放到洗菜盆里……做这些零碎琐屑的事,一屋子都是安宁……因为专心,无杂念,情绪也随之平和。宛如一些美好的时光,因为短暂,让人贪恋。把平包菜撕完,日影移走——大概因小区前面起了三四十层的高楼,冬天的日光贵重,但凡投罩下来,必然暖融融的,所以美好。

    ②儿时,我们村里老人集体坐在背风的草堆旁,无别事,也就为晒晒太阳,老蓝布对襟褂子,黑裤黑鞋,双手笼在袖子里,缩脖,垂头,发丝不乱,一齐在阳光里打盹,他们脸上的皱纹深如沟壑。不知他们在日光下想些什么,但,那一刻是安宁的。

    ③一年里也没有多少次机会,可以望见蓝天了。

    ④近来冷空气过境,把天洗了一遍,天蓝得有一份失而复得的贵重。常年的失眠纠缠,让人感叹青春岁月一去不还。医生建议,唯锻炼,方能缓解一二。于是,清早买菜,特意拐弯去屋后的荒坡走了走。

    ⑤荒坡上的枯草仍有霜迹,寒光凛凛,踩上去格外清脆。水渠里倒伏的莽草身上,霜意犹深,迎着光,直刺人眼。这些自然界中的东西,比如雾呀,霜呀,总是招人喜爱。

    ⑥小时候特别喜欢下雾天,白茫茫,一个人走在上学路上,前后均不见人,到了学校,头发能拎出水。我妈妈每次去一个叫作“横埠河”的集镇买柴,总是有雾的天气。站在村口,我望着她去时的方向,渐渐地,渐渐地,茫茫白雾里,一个妇女挑柴的身影终于显现出来,她把一担柴来回换着肩,一点一点地出现在圩埂上……我总是幻想,她或许会带一根油条回来,或许别的好吃的呢,总会有的吧。我站在原地,仿佛胜券在握。

    ⑦只是,每次都落空。也不介意,至少望着她一点点自白雾里现身——那么漫长的等待过程,我起码是快乐的,充满着企盼和渴念的。

    ⑧后来,长大了,才明白过来——人最幸福的,是期盼的过程,得到与失去,并无两样。有时,更甚至,失去未必比得到更沮丧。失去,可以让灵魂痛苦;得到时的狂喜,永远那么浅薄轻飘,不值一提。生命只有 在一次次失去时的煎熬里,才会慢慢强大无摧。

    ⑨失败也是升华,如浊浪淘沙,日日年年,总有一天成就你珍珠或者金子,只要自己不先撒手放弃。

    ⑩所以,一直喜欢雾天,天地同白,湿了山川草木,以及行走其中的人。如今,雾已难见,雾霾常有。幸而还有霜,让我魂牵梦绕。

    相比雾来说,霜更美,满身寒气,萧杀而来,又呼啸而去。小时候村庄里每一户人家的鱼鳞瓦,都是霜的同谋。童年,每到严冬,屋头上皑皑一片浅白,不是雪,是霜。泡桐树被冻僵了,生在原地一动不动。在日光下,唯有霜是跳跃的,麻雀一样忽东忽西。最疼爱的事情是,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稻草,被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裹起来,呵护备至——你说霜为何这么疼惜掉在地上的一根稻草呢?夜里,一根稻草独自躺在地上,孤单无依,没有谁肯给它暖意,唯有霜是宽厚仁慈的——还是我来裹它取暖吧。

    天地之中,真是有情有义。霜不仅裹落单的稻草,还裹稻草垛、棉花垛……霜想把天地里一切孤单的东西都暖起来。

    脚下的荒草,在霜的包裹中依然清脆,迎着光,熠熠生辉。我内心的狂热,竟也在日光里一点点激发出来,然后点燃。或许命运不尽完美,但只要我们心中有爱、有暖、有期盼……这一生,何曾白活。(作者:钱红莉。文章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后,完成下列小题

阅读使你爬上巨人的肩膀

洪兰

    ①我们吸取外界知识一般来说有两个管道:听和看,因为听觉是时间性的,时间流过去,声波就消失。因此,除非大脑中已有背景知识的架构,可以捕捉这些声波,使它意义出现,不然有听没有见,好像在听外国人讲外国语一样,虽然很努力听仍然无法重复。一般俗语所说的“鸭子听雷”指的便是这个现象,因为不了解意义,听过声波消失后,无法在大脑留下记忆的痕迹。(对于记忆的处理,一般可以分为工作记忆和长期记忆,讯息经过工作记忆的处理后,转存入长期记忆,而工作记忆需要动用到先前的背景知识或认知架构,来帮忙处理新的讯息。)

    ②视觉是空间性的,阅读比听讲更能够吸收较多的知识,原因是文字不会像声音一样消失,碰到文意不懂时,眼睛可以回去再看这使讯息的吸收可以依照自己的步调进行。这是为什么,听演讲时最能够看出一个人对某个领域的功力,一般来说教授听的比博士班学生多,博士班听的比硕士班多,而大学生听专业演讲大约只能听到两三成。在这里,我们清楚的看到背景知识的重要性,它提供我们鹰架,让后来的知识可以往上爬,进入它应该放置的位置。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学习不是一个连续性的曲线,而是学习到某一个程度时豁然开朗,使自己提升到另一个境界,也就是心理学所谓的顿悟当所有的知识都放入恰当的背景架构中时,一幅完整的图画才会浮出,我们才会恍然大悟,原来先前这些背景知识彼此的关系是这样的,原来这个主题真正的意义在这里。于是这个主题的知识便被内化为你所了解的东西,可以经由你自己的口,说出来给别人听了。这个知识即使改变成很多不同的形状,你还是认得它,不会被外表的形状所蒙蔽,你自己也能任意变换描述它的方式而不失真。这就是为什么真正懂的人,可以深入浅出地把一个困难的概念讲得别人听得懂,而半瓶醋的人往往说得天花乱坠,听的人却觉得不知所云。

    ③在研究所里,我们常叫学生上桌作报告,当一个学生可以不看讲稿侃侃而谈时,他所讲的是已被他自己所吸收、内化了的知识。在学习上,我们深切希望能做到这一点,因为一个死记背诵而来的知识是无法转换的,而一个无法转换的知识是无法触类旁通、引发新的知识的。知识的不足,使得我们的学生无法达到批判性思考的地步或做出独立判断的能力,假如你不知道别人讲得对不对,如何做出任何的判断?假如你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如何对它提出批判性的思考?

    ④目前我们的社会上充满盲从、人云亦云的现象,最基本的原因就是我们国民的知识不够,不足以作有智慧的判断。这点是目前大力推动阅读的最主要原因,要是台湾成为科技岛,国民的基本常识一定要提高,而阅读,便是提升这个能力最简便、最快捷的方式。

    ⑤阅读的好处不只是它打开了一扇通往古今中外的门,让你就你自己的时间、自己的步调在里面遨游,它同时可以刺激大脑神经的发展,使你的大脑不会退化。最近的研究发现,意大利北部文盲和读过五年书的老人,在阿兹海默症(老人失智症)上的比例是十四比一,也就是说,读过几年书、可以看报纸的人得阿兹海默症的概率比不认字的人少了十四倍。十四倍在医学上是个很大的差距,有没有动脑筋造成这个差距,是因为大脑的神经元基本上用进废退。从猴子的实验中我们可以发现,当把小猴子的中指头切去,原来掌管中指的神经,便会朝两边伸过去掌管食指和无名指了一个人的手臂意外锯掉以后,原来的手的神经便会伸到别的部门去管别人的事,神经是不会无所事事的。一个没有与其他的同步发射过的神经元会被修剪掉。阅读时,每一个字会激发其他的字,会联想到过去的经验,你的神经会像骨牌效应一样,一个牵动一个,发射起来形成绵密的神经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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