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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黑龙江省鹤岗市第一中学2019-2020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苏东坡突围

余秋雨

    ①苏东坡成全了黄州,黄州也成全了苏东坡。苏东坡写于黄州的那些杰作,既宣告着进入了一个新的美学等级,也宣告着苏东坡进入了一个新的人生阶段。他完成了一次永载史册的文化突围。黄州,注定要与这位伤痕累累的突围者进行一场壮丽的对话。

    ②我非常喜欢读林语堂先生的《苏东坡传》,但总觉得语堂先生把苏东坡在黄州的境遇写得太理想了。语堂先生酷爱苏东坡的黄州诗文,由酷爱渲染开去,渲染得风雅、圣洁。其实,就我所知,苏东坡在黄州还是很凄苦的;优美的诗文,是对凄苦的挣扎和超越。

    ③苏东坡在黄州的生活状态,在他写给李端叔的一封信中描述得非常清楚。信中说:得罪以来,深自闭塞,扁舟草履,放浪山水间,与樵渔杂处,往往为醉人所推骂,辄自喜渐不为人识。平生亲友,无一字见及,有书与之亦不答,自幸庶几免矣。

    ④我初读这段话时十分震动,因为苏东坡这个大名人是有很多朋友的。应酬、唱和,几乎成了他生活的基本内容,他一半是为朋友们活着。但是,一旦出事,朋友们不仅不来信,而且也不回信了。苏东坡那一封封信,千辛万苦地从黄州带出去,却换不回一丁友谊的信息。原来的世界已轰然消失,一代名人就混迹于樵夫渔民间不被人认识。本来这很可能换来轻松,但他又觉得仍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自己,只能在寂寞中惶恐。即便这封无关宏旨的信,他也特别注明不要给别人看。

    ⑤他真的害怕了吗?也是也不是。他怕的是麻烦,而绝不怕为道义、为百姓、为朝廷、为皇帝捐躯。他经过“乌台诗案”已经明白,一个人蒙受了诬陷即便是死也死不出一个道理来。无法洗刷,无处辩解,就像有些学者提出的“酱缸文化”,跳在里边,怎么也抹不干净。苏东坡怕的是这个,没有哪个高品位的文化人会不怕。但他的内心仍有无畏的一面。他给李常的信中说:

    吾侪虽老且穷,而道理贯心肝,忠义填骨髄,直须谈笑于死生之际。……虽怀坎壕于时,遇事有可尊主泽民者,便忘躯为之……

    多么真诚的勇敢,多么洒脱的情怀!但是,让他在何处做这篇人生道义的文章呢?没有地方,没有机会。于是,苏东坡刚刚写完,支颐一想,又立即加一句:此信看后烧毁。

    ⑥这是一种真正精神上的孤独无告。那阙著名的“卜算子”道尽了这种精神遭遇:

    缺月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⑦正是这种唯言的孤独,使他彻底洗去了人生的喧闹,去寻找无言的山水,去寻找远逝的古人。他在寂寞中反省过去。这是极其诚恳的自我剖析,是想找回一个真正的自己。他无情地剥除每一点异己的成分,哪怕这些曾为他带来官职、荣誉和名声。他渐渐回归于清纯和空灵,习惯于淡泊和静定。艰苦的物质生活,又使他体味着自然和生命的原始意味。

    ⑧这一切,使苏东坡经历了一次整体意义上的脱胎换骨,也使他的艺术才气获得了一次蒸馏和升华,他真正地成熟了,成熟于一场灾难之后。幸好,他还不年老,44岁至48岁,对一个男人来说,正是最重要的年月,今后还大有可为。

    ⑨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勃郁的豪情发过了酵,尖利的山风收住了劲,湍急的细流汇成了湖,结果——

    ⑩引导千古杰作的前奏已经鸣响,一道神秘的天光射向黄州,《念奴娇·赤壁怀古》和前后《赤壁赋》马上就要产生。

(有删减)

(1)、下列对文章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作者在第②段提及林语堂先生的《苏东坡传》,意在引出自己的观点,强调苏东坡在黄州时期凄苦的生活状态。 B、文中引用苏东坡的书信和作品,更加真实地展示苏东坡的境遇与精神,丰富了文章内容,也使文章更具说服力。 C、文中③④段叙写苏东坡在黄州时期感受着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断绝了与昔日好友的往来,过着孤独的生活。 D、作者根据历史事实,又展开想象,描述了苏东坡的遭遇和心境,表达了对苏东坡的深切同情和无限敬仰之情。
(2)、简析文章第⑨段画线句子运用的修辞手法及其妙处。
(3)、简要分析题目“苏东坡突围”的含义。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活着

    我遇到那位名叫福贵的老人时,夏季刚刚来到。

    那天午后,我走到了一棵有着茂盛叶子的树下,看到近旁田里一个老人和一头老牛。这位老人后来和我一起坐在了那棵茂盛的树下,在那个充满阳光的下午,他向我讲述了自己:

    这辈子想起来也是很快就过去了,过得平平常常,我爹指望我光耀祖宗,他算是看错人了。我啊,年轻时靠着祖上留下的钱风光了一阵子,往后就越过越落魄了,可寿命长,我家里五口人一个挨着一个死去,我还活着。

    孙子死后第二年,看看自己还得活几年,我觉得牛还是要买的。牛是半个人,它能替我干活,闲下来时我也有个伴,心里闷了就和它说说话。牵着它去水边吃草,就跟拉着个孩子似的。

    买牛那天,我把钱揣在怀里走着去新丰,那里有个很大的牛市场。路过邻近一个村庄时,看到晒场上转着一群人,走过去看看,就看到了这头牛,它趴在地上,歪着脑袋吧哒吧哒掉眼泪,旁边一个赤膊男人蹲在地上霍霍地磨着牛刀,围着的人在说牛刀从什么地方刺进去最好。我看到这头老牛哭得那么伤心,心里怪难受的。想想做牛真是可怜。累死累活替人干了一辈子,老了,力气小了,就要被人宰了吃掉。

    我不忍心看它被宰掉,便离开晒场继续往新丰去。走着走着心里总放不下这头牛,它知道自己要死了,脑袋底下都有一滩眼泪了。

    我越走心里越是定不下来,后来一想,干脆把它买下来。

    我赶紧往回走,走到晒场那里,他们已经绑住了牛脚,我挤上去对那个磨刀的男人说: “行行好,把这头牛卖给我吧。”

    赤膊男人手指试着刀锋,看了我好一会才问:“你说什么?”我说:“我要买这牛。”

    他咧开嘴嘻嘻笑了,旁边的人也哄地笑起来。我从怀里抽出钱放到他手里,说:“你数一数。”赤膊男人马上傻了,他把我看了又看,还搔搔脖子,问我:“你当真要买?”

    我什么话也不去说,蹲下把牛脚上的绳子解了,站起来后拍拍牛的脑袋。这牛还真聪明,知道自己不死了,一下子站起来,也不掉眼泪了。我拉住缰绳对那个男人说:“你数数钱。”

    那人把钱举到眼前像是看看有多厚,看完他说:“不数了,你拉走吧。”

    我便拉着牛走去,他们在后面乱哄哄地笑,我听到那个男人说:“今天合算,今天合算。”

    牛是通人性的,我拉着它往回走时,它知道是我救了它的命,身体老往我身上靠,亲热得很。我对它说:“你呀,先别这么高兴,我拉你回去是要你干活,不是把你当爹来养着的。”

    我拉着牛回到村里,村里人全围上来看热闹,他们都说我老糊涂了,买了这么一头老牛回来,有个人说:“福贵,我看它年纪比你爹还大。”

    会看牛的告诉我,说它最多只能活两年三年的,我想两三年足够了,我自己恐怕还活不到这么久。谁知道我们都活到了今天,村里人又惊又奇,就是前两天,还有人说我们是“两个老不死”。

    牛到了家,也是我家里的成员了,该给它取个名字,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叫它福贵好。

    定下来叫它福贵,我左看右看都觉得它像我,心里美滋滋的,后来村里人也开始说像,我嘿嘿笑。

    福贵是好样的,有时候嘛,也要偷偷懒,可人也常常偷懒,就不要说是牛了。我知道什么时候该让它干活,什么时候该让它歇一歇。只要我累了,我知道它也累了,就让它歇一会,我歇得来精神了,那它也该干活了。

    老人说着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向池塘旁的老牛喊了一声,那牛就走到老人身旁低下了头,老人把犁扛到肩上,拉着牛的缰绳慢慢走去。

    两个福贵的脚上都沾满了泥,走去时都微微晃动着身体。

    老人和牛渐渐远去,我听到老人粗哑的令人感动的嗓音从远处传来,他的歌声在空旷的傍晚像风一样飘扬。

    炊烟在农舍的屋顶袅袅升起,在霞光四射的空中分散后消隐了。女人吆喝孩子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个男人挑着粪桶从我跟前走过,扁担吱呀吱呀一路响了过去。慢慢地,田野趋向了宁静,四周出现了模糊,霞光逐渐退去。

(节选自《活着》,有删改)

请给下面的文段做批注。

    月光极其柔和,溪面浮着一层薄薄白雾,这时节对溪若有人唱歌,隔溪应和,实在太美丽了。翠翠还记着先前祖父说的笑话。耳朵又不聋,祖父的话说得极分明,一个兄弟走马路,唱歌来打发这样的晚上,算是怎么回事?她似乎为了等着这样的歌声,沉默了许久。

    她在月光下坐了一阵,心里却当真愿意听一个人来唱歌。久之,对溪除了一片草虫的清音复奏以外别无所有。翠翠走回家里去,在房门边摸着了那个芦管,拿出来在月光下自己吹着。觉吹得不好,又递给祖父要祖父吹。老船夫把那个芦管竖在嘴边,吹了个长长的曲子,翠翠的心被吹柔软了。

    翠翠依傍祖父坐着,问祖父:“爷爷,谁是第一个做这个小管子的人?”

    “一定是个最快乐的人做的,因为他分给人的也是许多快乐;可又像是个最不快乐的人做的,因为他同时也可以引起人不快乐!”

    “爷爷,你不快乐了吗?生我的气了吗?”

    “我不生你的气。你在我身边,我很快乐。”

    “我万一跑了呢?”

    “你不会离开爷爷的。”

    “万一有这种事,爷爷你怎么样?”

    “万一有这种事,我就驾了这只渡船去找你。”

    翠翠嗤的笑了。“凤滩、茨滩不为凶,下面还有绕鸡笼;绕鸡笼也容易下,青浪滩浪如屋大。爷爷你渡船也能下凤滩、茨滩、青浪滩吗?那些地方的水,你不说过象痕子吗?”

(节选自沈从文锁《边城》)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失忆

余显斌

    娘由于小脑萎缩,记忆力就开始一天天衰退,以至于現在,几乎忘记了一切。他自己又在外面忙着生意,整天不是塞北,就是江南的,到处奔波。照顾的任务,就落在老婆肩上。

    老婆待娘,就如对待他们的孩子一样。老婆经常对他开玩笑:“我啊,带着两个小孩。”可是,就这,老婆仍背着个不孝的名声。

    随着娘失忆越来越厉害,有个毛病竟慢慢凸显出来,每次吃饭的时候,如果发现饭桌上有小黄鱼,娘就一定会悄悄拿了,装进自己的衣兜。因此,大家都背后纷纷议论老婆:“家里那样富有,咋就舍不得给老人吃?”

    老婆为此,很是委屈,对他道:“你劝劝吧”他长叹一声,他劝得还少吗?每一次,他一动,就如小学生一样,一副知错就改的样子,让他看着心疼。过后,娘仍藏小黄鱼。

    他不想再这样,再这样,对自己的心是一种伤害,让老婆背着忤逆的名声也不公平。他坐下来喝着茶,仔细想着办法,随后眼睛一亮,笑了。

    几天后,他回到家,提着些小黄鱼。娘蹒跚着迎出来,一见小黄鱼,眼睛就亮了。他对笑着说:“娘,给您做油炸小黄鱼,好不好?”笑着说好。娘说话的时候,口水流了下来。他忙拿出纸巾,给娘擦了。

    老婆也出来了,笑着对娘说:“您儿子多孝敬。娘满意地点着头。那一刻,娘的脸上铺满阳光。

    老婆做得一手好茶饭。老婆曾得意地对他道:“要管住老公,先得管住老公的胃。”老婆做的油炸小黄鱼,更绝,表面金黄焦脆,泛着一种油亮的颜色。筷子一拨,里面的肉白嫩嫩的,进嘴就化。老婆说:“娘牙不好。”说着,拿了一个小黄鱼,将里面的鱼刺一根根拔了,将鱼肉放在娘面前的碟子里道:“娘,你吃。”

    娘点着头,用筷子夹着。这时,他们都转过眼,望着别处,当然,眼角仍然悄悄睄着娘。娘望望他们,见没注意自己,果然伸出手,悄悄拿起一个小黄鱼,准备收藏起来。

    他和老婆已经商量好,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忙回过头,望着娘的手。

    娘尴尬一笑,手停在空中。

    他埋怨着道:“娘,你咋又这样啊?”

    娘低着头,如犯错的小学生一样,轻声道:“娘以后不了。”

    老婆如对孩子一样问道:“娘,你是想留着吃吗?”

    娘摇着头,表示不是的。

    他猜测道:“娘,你……是留给我吃的?”

    娘仍摇着头,表示不是的。许久,她说:“你吃的好着呢,我放心了。”

    他和老婆对望一眼,老婆再次轻声问:“那……你这样是干啥啊?”

    娘过了许久,轻声道:“给春生留着。他走时说了,娘,给我留着小黄鱼,我回来吃好不。”

    老婆不知娘说的什么,回过头,疑惑地望着他。这一刻,他热泪盈眶,难以自已,一件童年往事,倏地凸显眼前:一个六岁的小男孩,背着书包,看着娘手里提着的小黄鱼,嘎嘎乐着说:“娘,给我留着小黄鱼,我回来吃好不?”小男孩走后,再也没有回来,被一场干河水冲走。

    那个名叫春生的小男孩,是他的弟弟,比他小一岁。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那一双大大的眼睛,还有那嘎嘎的笑声,早已在他忙碌的记忆里失去,甚至全然没了影子。

    对于这件事,这个人,他已几乎失忆。

    可是,在一个已经失忆的老人脑中,那双眼睛,那个稚嫩的声音,还有那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那样清晰,从未消失。

    老婆听后,也泪流满面,对他说:“让娘藏吧,别人要说不孝顺,就让说去吧。”

(节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8年第22期)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①农村长大的孩子跟草最有缘,他们几乎是一起疯长的。田间地头,院落街道,甚至房顶,到处都是草的芳踪,有草的地方就有小孩子的身影。在农村,树需要植,庄稼需要播,蔬菜需要种,这些绿色植物需要精心侍弄,浇水、施肥、管理、看护,唯独草,被称作野草、杂草,人们欲除之而后快,因此,孩子们的一大任务就是割草。

    ②割草最怵头的是炎热的夏天钻进玉米地里,密不透风,闷热难耐,身上的汗水如小溪流个不止,玉米叶子刮到裸露的肌肤上,划出道道红印,被汗水蜇得又痒又疼。这个时候,玉米地里的草没法用锄头锄,只能用手薅,薅不动的就用镰刀割。而最惬意的是在苜蓿地里割草,尤其是傍晚时分,小风儿溜溜吹着,苜蓿地平展展的,干起活儿来很清爽。记得有一次,割得累了,我躺在苜蓿上,像躺在柔软的绿色毯子上,听着草丛里虫子的鸣唱,望着白云悠悠的天空,享受着清风蓝天。阳光给簇簇狗尾草穗子镀上了一层亮色,在微风中摇曳。青草的气息一直萦绕在空气中,甜丝丝的,很好闻。

    ③割完草,用箩筐背回家,晾晒在场院里。如果家里养着猪和兔子,就拿一些喂它们,多数情况下,是晒干之后交给生产队牲口棚,算作工分。我们邻村有一个县里的马场,有时候我们把草打成捆用排子车拉过去,卖给马场,赚些家用。草是牲畜的粮食,称作草料。鲁迅说,牛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是也。

    ④草的种类繁多,可不像庄稼,只有麦子、玉米、高粱、谷子等几类,草像天上的星星,不知凡几。小的时候,为了记住草的名字,也是为了消遣,我经常把草的名字跟村里的人名连在一起,编成顺口溜,诸如,燕子荑,找修己;灰灰苕,找军涛;蒲公英,找建东;马齿苋,找福建……当然,许多草的名字我是记不住的。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出现了大量植物(包括草)的名称,孔子说,读《诗经》的功能之一便是“多识鸟兽草木之名”,这是对大自然最原始的亲近。据统计,《诗经》共305篇,其中153篇写到植物,草字头的字满目皆是。如“芾”“荠”“荼”“蓼”“苓”“莪”“茆”……草色青青,绿意幽幽。古人生活的世界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对种种草木抬眼即望,伸手可触,物我难分,浑然一体,不像现代人筑城而居,与自然暌违疏离了。屈原的作品中也充盈着草木的世界,尤其是开创了“香草美人”的文化传统,遗泽后世。“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兰芷变而不芳兮,荃蕙化而为茅;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萧艾也。”(《离骚》)读楚辞也每每从字里行间嗅到青草的气息。

    ⑤草是最低矮的植物,匍匐在大地的胸膛之上。相较于蔬菜、庄稼、树木,草是最无用的东西,牛吃马嚼,任人践踏,与竹头木屑同类,因此地位卑微,遭人轻视。鲁迅在其《野草》中说,野草“当生存时,还是将遭践踏,将遭删刈,直至于死亡而朽腐”。所以,生活在最底层的人被称作草民、草根,上山的土匪被称作草寇。旧时代的平民百姓在上层统治者眼里就如同草芥蝼蚁,草菅人命是常有的事。

    ⑥然而,卑贱者又何尝没有高贵的一面。草也是大自然之子,也是地球上的生命体,所有的生命一样应该得到尊重。怀有一颗大自然之心的诗人爱称其为“香草”“芳草”“幽草”,在他们笔下,这是一片美丽的风景。“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英国博物学家理查德·梅比著有《杂草的故事》,对杂草予以辩护,他写道:“有时候,一种植物成为杂草,继而成为纵横多国的凶猛杂草,是因为人类把其他野生植物全部铲除,使这种植物失去了可以互相制约、保持平衡的物种。另有一些可怕的杂草则纯粹是人类的短视所致。如果我们想要作为一个物种生存下去,处理让我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杂草,我们别无选择。但我们也无法忽视它们的美、它们的丰茂,更无法忽视一个事实——它们正是我们生存所必需的大部分植物的原型。被人类忽视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许多杂草也许正努力维护着这个星球上饱受创伤的地方,不让它们分崩离析。”在这本书里,他将杂草比作我们的亲戚。其实,虽然杂草有时是多余的甚至有害的,但草却是人类生存必要的构成,如果没有草的存在,大地失去了植被,必会造成水土流失,土地沙化,山体垮塌,岂不最终和月球一样荒凉?

    ⑦民间多有“仙草”的传说,比如《白娘子传奇》中,白素贞盗仙草(灵芝)救了夫君许仙。“神农尝百草”,中国对世界医学作出了巨大的贡献,现在普遍使用的中草药有5000种左右。人参、灵芝、枸杞、当归、黄芪、茯苓、白芷……这些草药的名字人们耳熟能详,如数家珍。明代医学家李时珍著《本草纲目》成为中草药的经典、人类的福祉。草成为仙草灵丹,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谁还敢小视睥睨?

    ⑧如果说散落在世界角角落落的草,像散兵游勇,那么来到草原,就像来到草的根据地、大本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是草的世界,草的海洋,莽莽苍苍,横无际涯,绿色的波涛汹涌起伏,草们恣意撒欢儿,自由自在,任风抚慰,任阳光亲吻,盏盏各色各样的小花仿佛星星点灯,叫人心醉神迷。

    ⑨“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在草的身上,我们看到了生命的坚韧、顽强,它们打不垮,毁不掉,挫不败,这是人类需要向草致敬的最宝贵的品格。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黎明前夜

陈德鸿

    大勇说,娘,回吧。

    娘抓住大勇的右手说,到西风口寻找到你弟,就让他回家来。一时走不脱,也让他寻机跑回来。娘顿了顿,又说,你爹这一没,日子眼瞅就过不下去了。

    大勇抽出手,揩了揩娘脸上的泪说,娘,我知道了。外面冷,回吧!

    娘蹒跚着回了屋,一会儿又跑出来,冲走远的大勇喊,路上千万当心,寻不到,就早点回家。

    走到村外一片收割后的田野时,大勇停下来,在地头找到一个写着父亲名字的木橛,就蹲在地上,用右手抓了一把土,紧紧攥在手里,嘴里喃喃自语,小勇啊,咱家有地了,是政府分的,哥使不上力,你回来帮哥种吧!

    第二天傍晚,大勇赶到西风口时,长长的队伍仍在不停地过着,土道旁,挤满了一层又一层的人。

    大勇挤进人群,看着队伍中一张张稍纵即逝的脸,犯起愁来,这可上哪儿找小勇啊!听说兵是从昨天开始过的,小勇也不知过去了没有。

    大勇想了想,也学旁人从队伍边拽出一个兵问,同,同志,我向你打听个人?

    兵停住脚,叫啥名,是哪个部队的?

    叫赵小勇,是,是3纵的。

    不认识,兵摇摇头,3纵还没过来,你再等等吧。

    大勇舒了口气,刚在离土道不远的一个土墙边坐下来,一个40多岁的男人便挤坐在他旁边。

    大勇往边上挪了挪,男人又挤过来,说,兄弟,俺姓韩,刚才你和那个长官的话俺都听到了,俺儿子也是3纵的。

    那敢情好。大勇说,我是赵家堡的,你是哪的?

    男人说,俺家在马家洼。

    那地方我去过,有个牲口市。大勇问,那边的地也分了?

    分了,分了。我这次找儿子,就是告诉他这件事。这回家里有地了,俺再倒腾点牲口啥的,日子就更好了。

    家里还有啥人,能忙过来?大勇问。

    家里还有个小的,不顶啥事。他娘病在炕上好几年了。男人说,俺一个人,多点辛苦就是了。

    看着男人满足的笑意,大勇忽然想起来,前年在马家洼买骡子时,曾经和这个男人打过交道。

    那时,大勇相中了一头骡子,这个男人要价15个大洋。大勇磨了半天,男人死活不吐口。眼瞅着太阳快落山了,一个年轻人突然把男人拉到一边,互相把手伸进对方的袖子里……大勇急了,拽过男人说,15个大洋,这骡子我要了。到家没几天,大勇发现这骡子走路爱往右边去,找来八爷一看,说是骡子左眼受过伤。听大勇讲了买骡子时的情况,八爷说,你这是让人唬了,那是爷俩,专好下扣子。

    见大勇不吭声,男人说,我儿在部队表现可好了,打锦州时还立了功呢!

    大勇愣了愣,问,你这次来,是想把儿子叫回家去帮你?

    男人撇了撇嘴说,那哪行啊,俺就是想看看儿子,让他对家里放心,告诉他在部队好好干,全国都解放了再回来。

    大勇尴尬地笑了笑,不吭声了。

    半夜时,许多汽车和马拉的炮车驶过之后,又开始过起长长的队伍。男人问了几个兵,高兴地对大勇说,这是3纵的,咱俩精神点,互相帮衬着打听。

    天快亮时,男人找到大勇说,兄弟,你慢慢打听着,我,我回家了。

    咋?大勇一边盯着队伍,一边问。

    俺儿,俺儿他没了。男人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大勇不知怎样安慰男人,只是用右手轻轻拍着男人的肩膀。

    过了好久,男人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踉踉跄跄边走边说,兄弟,管咋,俺儿这是光荣,没给俺韩家丢脸。

    走了几步,男人又折回来,对大勇说,兄弟,那事对不住了。等回去,俺给你寻头好的送家去,换回那头病骡子……

    男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消失了很长时间,大勇才回过神了,泪水早已湿了眼睛。

    快中午时,大勇终于看到了扛着机枪的小勇。

    小勇吃惊地摇着大勇的右手问,哥,你的左手呢?

    大勇含糊着说,我这只右手也啥都能干,不耽误事儿。

    小勇问,爹娘都好吗?

    都好,都好,地也分了,咱家分了20多亩呢。大勇说,爹妈特意让我来告诉你,家里不用你操心,在部队上好好干,不解放全国不许回家。

    大勇往家走时,觉得自己的脚步比来时坚定了许多,也踏实了许多。

    1950年4月,赵小勇在解放海南岛战役中光荣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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