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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问答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北师大版语文九年级下册第六单元《桃源与沅州》同步练习

读《桃源与沅州》,文章最后描述的“请愿”事件又什么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云雀
      小的时候,我见过一种奇妙的现象,便不敢忘却,一直到现在,我已是垂暮之年了,但仍还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的隔壁,是住着一个老头的。他极能养鸟,门前的木架上,吊下各式各样的鸟笼:里面住着云雀、绿嘴、画眉……尽是些可怜可爱的生灵儿。整天整天的,我们就守在那鸟笼了下,听着他们鸣叫。叫声是很好听,尤其那云雀,像唱歌一样,大老远就能听到,使人禁不住要打一个麻酥酥的颤儿了。
      时间一长,那云雀声就不如以前那么脆了。老头儿使劲给他吃最好的谷,喝最清的水,稍不鸣叫,就百般逗弄,于是他就又叫起来。但它叫起来时,总是在笼里不得安宁,左一撞,右一碰的,常常把小嘴从笼里挤出来,盯着高高的云天,叫的越发哑了。
     “它唱得太疲劳了。‘我们都这么说,便去给老头儿建议,不要逗弄她了吧。但是,每当黎明的时候,它就又叫起来了,而且每个黎明都叫。我们爬起来,从窗口里看去,天刚刚发亮,云升得很高很高,老头并没有床呢。于此才明白别人不逗弄它,它还是每天要叫的。依然嘴挤在笼格外边,翅膀扑闪着,竟有几根绒绒的羽毛掉了下来。
     “它在练嗓子吗?”妹妹说。“不,它那嗓子已经哑了。”我说。
     “那它问什么还要唱呢。”
     “谁知道呢,你听,它是在唱一支抑郁的歌吗?”
      细细听起来,果然那歌充满了抑郁;那往日里悠悠然的叫声原来是痛苦的呼喊。“是它肚子饥了,渴了吧?”妹妹又说。
      我们跑过去,要给它添些食儿,却看见笼里,满满地放着一盘黄谷,一盆清水。这便又是我们迷糊了。
    “一定是向往这云天吧。”
      我们这么不经意地说 立即便觉得是很正确了。它未被老头儿捉住之前,它是飞在天上的,天那么空阔,天便全然是她的,黎明的时候,它一定是非得像云一样高,向黑暗宣告着光明。
      如今,黎明来了,它却飞不出去,才这么发疯似的抗议。我们在笼下捡那抖落了的羽毛,深深地感到它的可怜了。
      我们把这想法告诉给老头儿,他笑我们可爱,却并没有放了它。它每天还是这么叫着,唱那一只抑郁的歌。我们终于不忍了,在一个黎明悄悄起来,拆开了笼的门,放它出去了,它一下子飞到了树梢上,和柳梢一起激动着,有些站不稳,几乎就要掉下来了。但立即就抖抖身子,对着我们响亮地叫了一声,倏忽消失在云天里不见了。
      老头儿发现走失了云雀,捶胸顿足了一个早上,接着就疑心被人放走了,大声叫骂。我们听了,心里却充满了欢乐,觉得干了一件伟大的事情。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那年的欢喜

郑彦英

    应该是1966年,我上高小,暑假的时候,咸阳北塬上的马庄逢集,母亲给了我两毛钱,叫我带三个弟弟到集上逛逛,顺便买一斤盐。

    一到集上,小弟弟兴奋地指着吃食摊子嚷嚷:“油糕,麻糖,还有馄饨。哥,妈不是给你钱了么!”

    我一声喝住了:“还要买盐呢!一斤盐两毛钱,能吃半年。一碗馄饨两毛钱,一吧嗒嘴就没了!”小弟弟没敢再吭声,二弟和三弟见我瞪眼,也都噤了声。

    二弟和三弟都看着我,其实我也被炒凉粉那特别的香味馋得直咽口水,但我还是去拉小弟弟:“走,买盐去。”

    小弟弟不走,死犟着坐在凉粉摊子前,我把他提起来,他又坐下去,如一摊泥。油在鏊子里发出吱啦吱啦的声音,拱得我肚子里的馋虫乱爬。

    我不再吭气,心里盘算着,吃一盘凉粉,就要少称二两半的盐!于是我吼:“走,不走不要你了!”但是小弟弟铁了心,我吓不倒他,他硬着头死坐着,不看我。

    我实在没法了,捏着口袋里的两毛钱,转过身,背对着三个弟弟和凉粉摊子。但是,炒凉粉师傅的每一个动作,我都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是炒到最后,铲锅底那一层黄灿灿的凉粉锅巴的时候,师傅有意铲得浅,铲得慢,一下一下地,引诱着一街的人。

    凉粉铲到盘子里了,筷子重重地放到矮桌上,随后,放凉粉盘子的咯噔声响在小弟弟的面前。

    二弟拽拽我的衣服,小声地:“哥!”三弟见我不吭声,走到我面前,怯怯地看着我。我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时候小弟弟说话了:“哥,闻着把人香死咧,我只吃一口,剩下的你们三个吃。”

    小弟弟这一句话感动了我几十年。当我转过身来的时候,看见小弟弟眼巴巴地看着我,我软软地说了一句:“吃吧。”他立即笑了,拿起筷子,却只夹了小小一点,放到嘴里,没敢嚼,似乎在等着凉粉化在嘴里,等到咽的时候,声音却很大,我知道那是和着口水咽下去的。

    小弟弟站起来,把筷子递给我,真诚地说:“哥,好吃得不得了,里头还有豆瓣酱呢!”我说:“我不爱吃凉粉,你三个吃。”说着把筷子递给二弟。

    二弟和三弟推让着,一人吃了一口,又让我吃,我自然还是推。小弟弟夹起一筷子炒凉粉送到我嘴前面,那棕红的酱色,那飘忽的白色蒸气,顿时攻破了我的所有防线。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三个弟弟吃了两堆,剩下一堆,让我吃,我问是谁没吃,二弟说是小弟弟没吃,留给我。

    我没有再说话,其实也就小小三块,我吃了一块,夹起两块,一下子喂到小弟弟嘴里。

    回到家里,母亲见我们弟兄四个满面红光,就招呼我们吃饭。我把盐袋放到盐罐子上,母亲掂了一下,笑着说:“吃饭。”

    从这天开始的几个月里,我总觉得饭菜的味道淡了,少放了盐。我悄悄地问几个弟弟,他们也说感觉出来了,不敢问。

    多年以后,我问母亲那天掂出盐的重量没,母亲笑着说:“咋能掂不出来?!”

    我又问:“你知道我们把钱花在啥地方了?”母亲笑笑说:“五分钱买了四个娃的欢喜,还有比这便宜的事么!”

(《阅读》2016年第9期)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我老家的门前,有棵老槐树,在一个风雨夜里,被雷击折断了。家里来信说:它死得很惨,是拦腰断的,又都裂开四块,只有锯下来,什么也不能做,劈成木柴烧罢了。我听了,很是伤感。

    后来,我回乡去,不能不去看它了。

    这棵老槐,打我记事起,它就在门前站着,似乎一直没见长,便是那么的粗,那么的高。我们做孩子的,是日日夜夜恋着它,在那里落秋千,抓石子,踢毽子,快活得要死。冬天,世上什么都光秃秃的,老槐也变得赤裸,鸟儿却来报答了它,落得满枝满梢。立时,一个鸟儿,是一片树叶;一片树叶,是一个鸣叫的音符:寂寞的冬天里,老槐就是竖起的一首歌子了。于是他们飞来了,我们就听着冬天的歌,喜欢得跑出屋,在严寒里大呼大叫。

    如今我回来了,离开了老槐多年的游子回来了。一站在村口,就急切切看那老槐,果然不见了它。进了院门,我立即就看见了那老槐,劈成粉碎片,乱七八糟地散堆在那里,白花花的刺眼,心里不禁抽搐起来。我大声责问家里人,说它那么高的身架,那么大的气魄,骤然之间,怎么就在这天地空间里消灭了呢?如今,我幼年过去了,以老槐慰藉的回忆再也不能做了,留给我的,就是那一棵刺眼痛心的树桩了吗?我再也硬不起心肠看这一长着沧桑的残酷,蕴藏着一腔对老槐的柔情,全然化作泪水流下来了。

    夜里,我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走了出来,又不知身要走到何处,就呆呆地坐在了树桩上。树桩筐筛般大,磨盘样圆,在月下泛着白光,可怜它没有被刨了根去。那桩四周的皮层里,又抽出了一圈儿细细小小的嫩枝,极端地长上来,高的已经盈尺,矮的也有半寸了。

    小儿从屋里出来,摇摇摆摆的,伏在我的腿上,看着我的眼,说:“爸爸,树没有了。”

    “没有了。”

    “爸爸也想槐树吗?”

    我突然感到孩子的可怜了。我的小儿出生后一直留在老家,在这槐树下爬大,可他的幸福、快乐并没有尽然就霎时消失了。

    “爸爸,”小儿突然说,“我好像又听到那树叶在响,是水一样的声音呢。”

    唉,这孩子,为什么要偏偏这样说呢?是水一样的声音,这我是听过的,可是如今,水在哪儿呢?

    “爸爸,水还在呢!”小儿又惊叫起来,“你瞧,这树桩不是一口泉吗?”我转过身来,向那树桩看去,一下子使我惊异不已了:真是一口泉呢!那白白的木质,分明是月光下的水影,一圈儿一圈儿的年轮,不正是泉水绽出的涟漪吗?我的小儿,多么可爱的小儿,他竟发现了泉。我要感谢他,他真有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一样的伟大!

    “泉!生命的泉!”我激动起来了,紧紧握住了我的小儿,想这大千世界,竟有这么多出奇,原来一棵树便是一条竖起的河,雷电可以击折河身,却毁不了它的泉眼,它日日夜夜流动,永不枯竭,那纵横蔓延在地下的每一根每一行,该是那一条一道的水源了!

    我有些不能自已了。月光下,一眼一眼看着那树桩皮层里抽上来的嫩枝,是多么的精神,一片片的小叶绽了开来,绿绿的,鲜鲜的,深深的:这绿的结晶,生命的精灵,莫非就是从泉里溅起的一道道水坝柱吗?那锯齿一般的叶峰上的露珠,莫非是水溅起时的泡沫吗?哦,一个泡沫里都有了一个小小的月亮,灿灿地,在这夜里摇曳开光辉了。

    “爸爸,这嫩枝儿能长大吗?”“能的。”

    我肯定地说完,就再没有言语,我们静止地坐在树桩的泉边,谛听着在空中溅起的生命的水声。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那些卑微的母亲

①晚上,和朋友一起去吃烧烤,我们刚坐下,就见一个老妇人提着一个竹篮挤过来。她头发枯黄,身材瘦小而单薄,衣衫暗淡,但十分干净。她弓着身,表情谦卑地问:“五香花生要吗?”彼时,朋友正讲一个段子,几个人被逗得开怀大笑,没有人理会她的问询。她于是将身体弓得更低,脸上的谦卑又多了几分:“五香花生要吗?……”

②她一连问了几遍,却都被朋友的说笑声遮住。她只好尴尬地站在一旁,失望和忧愁爬满了脸庞。我问:“是新花生吗?怎么卖呀?”她急慌慌地拿出一包,又急慌慌地说“新花生,三块钱一包,五块钱两包……”我掏了五块钱,她迅速把两包花生放在桌子上,慢慢退回去,奔向下一桌。

③每一次去逛超市,都会看到那个做保洁的女人。有五十多岁了吧,头发灰白,晒得黑红的脸膛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有几缕头发湿湿地贴在脸上。她总是手脚不停地忙碌,在卫生间,在电梯口,在过道。她弯着腰用力檫着地,超市里人来人往,她刚檫过的地,马上就被纷至沓来的脚步弄得一塌糊涂。她马上回过头来,重新檫一遍。

④有一次,我上卫生间,正好碰到她。她的头垂得很低,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只看见她的两只骨骼粗大的手,捏着衣角局促不安地绞来绞去。那双手是红色的,被水泡得起了皱,有些地方裂开了口子,透着血丝。她的对面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看样子是超市的主管,那人语气凛凛地训斥:“你就不能小心点?把脏水洒在人家衣服上,那大衣好几千块呢,你赔得起吗?这个月的工资先扣下……”她就急了,伸手拉住那人的衣袖,脸憋得通红,泪水瞬间涌得满脸都是。她语无伦次地说:“我儿子读高三,就等着我的工资呢,我下次一定小心……我慢慢还,行吗?可不能全扣了呀……”她几乎是在低声哀求了。

⑤逛街回来,遇上红灯。我们被交通协管员挡在警戒线外,等待车辆通过。这时,马路中间正在行驶的车上忽然有人扔出一只绿茶瓶子。瓶子里还有半瓶茶,在马路上骨碌碌转了几个圈,眼看就要被后面的车辗上。忽然,就在我身旁一个女人猛地冲过去,几步跳到马路中间,探手捡起那个瓶子,迅速塞进身后的蛇皮袋里。她的身后,响起一大片汽车尖厉的刹车声,司机气急败坏地冲她嚷:“抢什么抢,不要命了!”

⑥她一边陪笑着往后退,一边扬起手中的瓶子冲着我们这边微笑。我回头,这才看到,我身后还有一个衣着破烂的男孩儿,也竖着两根手指在冲她笑。母子俩的笑容融在一起,像一个温暖的磁场,感染了所有的人。我明白了,她是一个贫穷的母亲。那个瓶子,不过一两毛钱,可对她而言,可能是一包供孩子下饭的咸菜。

⑦生活中,常常能看到这样的女人。天不亮就满城跑的送报工,满面尘土的垃圾工,摇着拨浪鼓收破烂的师傅,被城管撵得到处跑的水果小贩……她们身份卑微,为了一份微薄的收入兢兢业业。她们又无比高尚,为了孩子,胸腔里藏着震惊世界的力量。

⑧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母亲!

现代文阅读

我把嘴凑近流水(节选)

夏 真

       ①四月半,花老得快。吧嗒一声,落在书本上。翌日清晨,花瓣沾了露珠,便有了衰腐的气息。

②在医院,我凝视着病床上的父亲。老父亲撑起头来叫唤我,如同一把旧斧子砍在树上,发出锈的声音。

③父亲是一块刚硬的石头。父亲性格刚直,不向外求,不存一丝坏心,不说人一句坏话。现在,这块石头渐渐腐蚀,一些器官已经老化,尘世皮囊呈现出一处处破碎:血栓、中风、房颤、肺部积水……

④我凝视着平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父亲朝着他的小女儿笑,笑容显露最大的慈祥和善良,但略微空洞,因牙齿露风。

⑤父亲在盛年时候,面容硬朗,像版画里棱角分明的鲁迅。现在,父亲原本硬朗的五官变得松懈,有些肌肉已经消亡——这是苍老在每一个肉体上发生的物质流失。眼窝陷了,牙齿掉了,嘴巴如一张风干的网向颚部收拢。老人的嘴是一张收拢的网,皱巴,退缩,消去了向外界捕猎能量的旺盛张力。

⑥父亲出院后,躺在家中的床上,有几次哭,一块老去的石头会流泪,为此我很难过。

⑦一次,父亲对着最热心的二姐哭:“我软弱,没有力气。”父亲尽管中风多年,但精神好时,仍喜欢慢慢走几步。他最喜欢去五马街坐坐,看老街上人来人往,吃上一碗长寿馄饨,咀嚼这热而香的人间烟火,再坐坐,然后回家。

⑧又一次,父亲躺着翻日历,翻到他农历七月生日那天,竟然伤感,还直流老泪,对母亲说:“今年生日,还过得上吗?”一个老人,对那一截生命的尾巴,有了一丝丝衰弱的恐惧与战栗。像一个孩子,梦醒了,嘴边那颗糖变成空了。不,这个譬喻不贴切。但父亲老了,更多时候确实像一个小孩,生日时由儿女陪着吃一顿,是重要而盛大的事。

⑨父亲退休前是一个小学校长。在更年轻的时候,他极能“打路走①”。每在教完书之余,他沿着故乡那条血脉一样蜿蜒而绵长的溪流,行行复行行,行行复行行。走过溪口,走过外潭,走到溪尾;溪尾返回,走过外潭,走回溪口——那是一条多长的路! 跟着山峦一起绵延,随着谷风一起回溯。父亲当年打路走,挨家挨户去家访,免费辅导学生功课,助他们考上大学。

⑩但年迈的父亲早已无法再去丈量大地。一屋一床,是一个中风老人从世界溃败下来的退缩之所。墙上的时钟嘀嗒嘀嗒响,回音如心脏的颤动。父亲房颤得厉害。

⑪服红参,黄芪。父亲在体力稍微恢复后,日常拿起钢笔写写字。他很平静,在纸上写:你们放心,我体力好些了……

⑫生命是什么? 问题太大,不能回答。有点像一张虚无的纸,曾在纸上画了许多画,写了许多字,它被放入时间的流水中,渐渐被流水腐蚀、击碎,正如生命由旺盛到稀薄。

⑬……

⑭五月初夏降世。春天归入流水。

⑮我把嘴凑近流水…… 

  (有删改)

【注释】①打路走:方言,表“步行”之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山中的小草

郭震海

①或许和年龄有关吧,我越来越喜欢回到乡村,望一望那巍峨的山峰,看一看那沟沟梁梁中错落的农舍,摸一摸身边的一草一木,疲惫顿消,心生愉悦。

②太行山是雄伟的,也是温柔的,如一位历经沧桑的母亲,包容万物。一片片白杨林、柳树林、松柏林交织在一起,还有林中高高低低的灌木丛,以及低矮的小草,都生长在大山的怀抱里。大山无声,默默地哺育着草木;草木无言,静静地供养着山里的动物。

③每当走在山中,我总喜欢俯下身子,去观察一株株小草。任微风从耳边吹过,小鸟在头顶欢唱。草木香混合着泥土的芳香,吸几口,如饮佳酿。

④在太行山里,每一株草都有自己的名字。山里的孩子从小就进山识草木。在孩子眼里,草木是伙伴。在大人眼里,草木是宝贝,可以作为餐桌上的美食、家畜的饲料,更可成为医治疾患的“救命草”——它们不仅为苍山披绿,也曾在漫长的岁月里救过山里人的命。山里人代代相传,口口相授,对各种草木的习性和作用如数家珍。

⑤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就跟在父亲身后上山采中草药。我最先认识的是黄芩,我喜欢它的向阳而生。除了喜欢阳坡外,黄芩似乎不再择地,荒石缝隙,道路旁边,只要有一点泥土就能生长。根茎深埋泥土,春天生出新芽,细小的躯干慢慢抽出。农人们懂得,此时的黄芩格外娇嫩,走过之时脚步会变得缓而轻,生怕把它踩疼。到了七八月份,它细长的躯干会高高上扬,如柳叶般的叶子在躯干两边展开,顶端开出紫色的小花,随风摇曳,很是漂亮。黄芩的根能入药,味道很苦,有清热、泻火、解毒的作用。山里人在挖黄芩的时候很讲究,比如发现成片的黄芩,会选一些年长的挖走,留下年幼的继续生长。

小柴胡似乎有点调皮,喜欢往灌木丛里钻,仿佛在和农人捉迷藏。不过它散发出的特殊香气总会暴露它的存在。这种植物在春天里很容易被发现,因为上一年的枯枝还未腐朽,懂它的人一眼就可认出。不过太行山里的农人不会在春天挖小柴胡,那样会遭到乡亲们的数落。小柴胡的叶子同样细长、秀丽,春生夏长,开出的小黄花香气四溢。小柴胡的根细长,多用于治疗感冒发热等。山里人偶感风寒,抓一把小柴胡,再配几根大葱的根,熬水喝,晚上出一身透汗,第二天便又精神焕发。

⑦益母草的性格则比较外向,田埂旁,小路边,它总喜欢与灌木比高低,长得很是旺盛。仿佛春来它先知,嫩小的新叶迎春破土,生长很快。进入夏季,远远望去,挺拔的个头开满了粉红色的小花。花开两三天后,就是采收最好的时候。选一个晴朗的天气,用镰刀齐地割下地上部分,留下的根来年又会旺长。采回后,稍作晾晒,清洗干净,母亲会将益母草分段,然后在一口大砂锅里熬,边熬边搅拌。最后过滤掉枝叶,再接着熬,直到熬成膏状,放入罐里,待入药用。

⑧每一次回乡,我总会走进山里,去看看这些草木,就像是去拜访一个个交情甚厚的老友。初春的风在苍茫的群山中、空旷的原野上奔跑,苏醒的小溪一路迈着轻盈的脚步边走边唱。背阴处偶有残雪待融,雪面上有山鸡、野兔走过,爪印如盛开的花朵。沉睡了一个冬天的老桃树、大柳树,枝条上已有新芽冒尖,让人惊喜。此时大地之下,成群结队的小草闻风而动,枯枝败叶中孕育着新生。阳坡上的黄芩,灌木丛中的小柴胡,田埂边的益母草,点点嫩芽已经在解冻的泥土中萌生。我轻声唤着它们的名字,微风中,它们纷纷点头应答……

(选自《人民日报》2024年3月22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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