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版语文选修16《文章写作与修改》第三章认识的深化与成篇第一节《捕捉“动情点”》同步练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

80年不灭的“中国梦”

——记印度尼西亚华人记者沈慧争

  虽然已是耄耋之年,沈慧争依旧十分关心中国时政。得知习近平总书记与其他6位政治局常委参观《复兴之路》展览时,这位81岁的印尼华人激动地对记者说:“我也去过那里!”   

原来,沈慧争和夫人在一年多前,冒着瑟瑟秋风,也曾参观过这个展览。尽管只是走马观花,但沈慧争依然深切地体会到近代以来中华民族的苦难之深、斗争之长。“所以,习近平总书记说,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我对此深感认同。”

沈慧争1932年出生于印尼。19岁时,作为家中长子的他,已是一名华文教师,工作之余乐于向当地报纸、杂志投稿。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沈慧争从广播与报纸中得知中国欣欣向荣的景象,一颗年轻而热诚的心便飞向了神州大地。   

“我申请过回中国定居,但由于历史的原因,这个梦想无法实现,”沈慧争的语气中带着遗憾。   

他留了下来,很快就找到了弥补未偿心愿的方法——投身印尼华文教育。虽然上世纪60年代中期开始,华文在印尼遭禁,华人及华人文化受排挤,但沈慧争继续担任家庭华文教师,坚持华文创作。印尼没了华文报纸,就把文章投到香港、马来西亚和中国内地。   

近半个世纪过去了,经过印尼政府的改革和华人的共同努力,华人的生存空间得到很大改善,华文教育得到政府认可,华语课程普遍开设,甚至到了教师“供不应求”的地步。谈及此,沈慧争十分欣慰:“在传播文化事业方面,我尽了炎黄子孙的责任,也就心安了。”   

沈慧争的第二个梦想是,让自己的子女能回中国接受教育。1965年,印尼右派军人发动大规模排华浪潮,局势突变,人心惶惶。沈慧争想尽一切办法,终于让当时不满lO岁的一双儿女搭上了北归的航班。从此,中国不忸是他的梦之所在,也成了他的情之所系。   

“他们在北京接受良好教育,毕业之后各自成家立业,一直生活在这个城市,”沈慧争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们的成长多亏党和国家的关怀和培养。”   

最令他慨叹的是,数十年里,中国一步步走向繁荣富强,民众的生活随之节节攀高。最初赴中国探亲、采访的年月里,沈慧争常会从印尼购买电器馈赠亲友,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为中目亲友选择礼品成了一件越来越难的事,因为很多东西国内都不缺乏。沈慧争动情地表示:“如果没有强大的中国,我的两个孩子就不会有今天幸福的生活,这是我一生最深刻的感受。我的美梦成真了。”   

2000年,68岁的沈慧争成为印尼华文报纸《千岛日报》资深记者。沈慧争说,以高龄出任记者,是因为他的第三个“中国梦”:增进中国与印尼交流,推动两国友好。   

2001年,沈慧争赴北京采访两会,为印尼华文报业开创先例。此后的10多年间,他多次回国,采访重大事件。   

采访两会时,沈慧争不仅带着相机、证件,胸前还挂着一张北京市政交通卡,成为许多国内外媒体注意的人物。赴汶川采访时,距离大地震不过一个月时间,余震不断。奥运场馆中,他头戴“Beijing 2008”运动帽,胸别奥运纪念章,身背福娃旅行书包,垒神贯注地捕捉新闻,精神头一点都不输年轻记者。世博会期间.沈慧争每天都满负荷工作,整理照片、编写稿件时常到深夜,次日照样神采奕奕。他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反倒告诉年轻同行:“我很有兴趣,而且能有这样的机会回中国采访,我觉得很光荣。”   

沈慧争惊叹于中国的发展,愿将自己的所见所感倾注笔端,与越来越多的印尼读者分享中国日新月异的变化。为了改变一些印尼民众对中国的偏见,沈慧争在报道时始终着力宣传两国友好,“这需要我们长时间的精耕细作。”正是凭着这么一股劲头,他一篇篇地往印尼发回报道和评论。”它们传递了我的,心声,但还远远不能完全表达我对中国的感情。”沈慧争说。   

或许某一天,你会在北京、上海或广州遇到这住白发苍苍、笔耕不辍的老记者。到时候记得停下脚步,和他仔细聊聊“中国梦”。

                                   (选自2013年02月26日《人民日报》) 

(1)、开头两个自然段在文章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请联系全文简要分析。   

(2)、沈慧争为了实现自己的“中国梦”,一生做了哪些努力?请结合材料简要分析。

(3)、文章在叙述沈慧争多次回国报道重大事件时,是如何行文的?这样写可以起到怎样的作用?请结合材料具体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题目。

抽烟的父亲

韦 名

  父亲烟瘾特大。母亲说,嫁给父亲一辈子,就没见父亲睡过一个安稳觉,他一个晚上不起来抽三五支烟保准天不会亮,放在白天,常常是烟一根连一根,父亲管叫节约柴火。母亲去世后,父亲进城里来住,父亲的烟瘾还是很大,常常抽得满屋子乌烟瘴气。

夏天家里开空调,父亲只好自个儿每隔十几分钟就从舒舒服服的屋子溜出去,到阳台上去过瘾。对着炙人的太阳,叼着烟的父亲那陶醉的样子,真像是拾了金元宝。烟抽多了,痰自然多。父亲咳得相当厉害。可对着光彩照人的抛光砖铺就的地板,父亲不敢像在家里一样随地吐痰,父亲于是老跑卫生间。

因为父亲有这老改不掉的不良习惯,在城里,我一般不敢带父亲出门。父亲来住了三几个月,老嚷这边不舒服那里不痛快。

那天,刚好我有空,我想带父亲去医院检查身体。医院离家较远,坐公共汽车要一个小时。出门前,我又交代父亲不能在公共汽车上抽烟吐痰。父亲一听一个多小时要忍这么多事,便不想去看医生。

百般哄劝,父亲才同意出门。

上车时,人多。我和父亲都站着。

一路上,我一直担心父亲会随时忍不住抽烟吐痰。

几次,我见父亲清了清喉咙,我便赶紧拉了拉父亲的衣角。

父亲回头望望我,“嘿嘿”笑了一下,极不自然。

终于忍到车站,父亲刚下车站稳,右手便伸进口袋掏烟。

烟叼上了,父亲的陶醉又写到了脸上。突然,父亲咳了一下,我意识到父亲的一口痰便要迫不及待地飞流直下。对着满街的人群,我窘了,赶紧从口袋里掏纸巾给父亲……

可是,父亲还没从我手中接过纸巾,一口浓痰已经吐出来了……那口浓痰却落进了父亲空了一半的烟盒子里。

我愣了一下,对父亲笑。

父亲望着整洁的街道,也“嘿嘿”地笑,“吐下去可惜了。”

父亲把沾满黄痰的半包烟扔进垃圾箱时,一脸却是讪讪的。

回来时,车站里很多人在挤一辆刚靠站的公共汽车。父亲忽然拉着我朝人堆里挤。

我最讨厌人家不排队没秩序乱哄哄地挤公共汽车,我冲父亲嚷:“挤啥挤!”

“不挤,位子光了。”父亲不满地对我说。

让年过花甲的父亲和我一道站一个多小时的公共汽车,我突然生出一丝愧疚……

这时,父亲已和蜂拥着的人群一起挤上了公共汽车。上了车,父亲迅速在车厢里抢座位。父亲在一张双人凳子上坐下时,还不忘用右手放在另一个座位上,为我也霸一个座位。可说时迟那时快,父亲的右手还没在座位上放稳,一个小伙子已一屁股坐到父亲的右手上,痛得父亲“哇”的一声叫唤。

车一站站停,人一茬茬上,车厢内人越来越多,我被挤到了车厢尾部。

站在车厢尾部,我担心坐着的父亲“条件”宽松了会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来,一直张望着父亲,一颗心也一直悬着。

车摇摇晃晃又到一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艰难地挤进车厢。尽管老妇人友善地朝着她身边坐着的人笑,可就是没人站起来为她让座。

这时,我见父亲倏地站了起来,粗着嗓门用不大标准的普通话喊老妇人:“这便(边)坐!”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父亲。父亲那头几乎和老妇人一样花白的头发在车厢里异常耀眼。

父亲和我站着到了家门口。父亲刚下车站稳,右手又伸进口袋掏烟。一包新买的红双喜在医院已被父亲抽了大半。

烟叼上了,父亲的陶醉又写回脸上。还没听到父亲的咳嗽声,我已把纸巾递到父亲手中……

“爸,你这么大年纪让座,想博人家喝彩”我调侃父亲。

“你没见那老女人站都站不稳。我可比她硬朗多了。”

“那你既然要让座,上车时何苦要抢座位”

“……”父亲沉默了一阵,“嘿嘿”笑,“让别人悠着坐着,还不如自己坐着。这不,我博人喝彩了!”

父亲一脸的得意。

父亲住了不到半年就回乡下了。

父亲走时怕我误会,悄悄说:“都好,就是这憋气。”

父亲指了指口袋里的烟。

我一脸苦笑。

(选自《羊城晚报》,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甲】

    今天,我很高兴能够参加即将载入史册的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争取自由的运动。

    百年前,一位伟大的美国人签署了《解放黑奴宣言》,今天我们就是在他的雕像前集会。这一庄严宣言犹如灯塔的光芒,给千百万在那摧残生命的不义之火中受煎熬的黑奴带来了希望。它的到来犹如欢乐的黎明,结束了束缚黑人的漫漫长夜。

    然而100年后的今天,我们必须正视黑人还没有得到自由这一悲惨的事实。100年后的今天,在种族隔离的镣铐和种族歧视的枷锁下,黑人的生活备受压榨;100年后的今天,黑人仍生活在物质充裕的海洋中一个穷困的孤岛上;100年后的今天,黑人仍然萎缩在美国社会的角落里,并且意识到自己是故土家园的流亡者。今天我们在这里集会,就是要把这种骇人听闻的情况公之于世。

    就某种意义而言,今天我们是为了要求兑现诺言而汇集到我们国家的首都来的。我们共和国的缔造者在起草《宪法》和《独立宣言》气壮山河的词句时,曾向每一个美国人许下了诺言,他们承诺给予所有的人以生存、自由和追求幸福的不可剥夺的权利。

(节选自马丁·路德·金《我有一个梦想》)

【乙】

    今天,当我们悼念美国独立战争中杰出的政治家亚当斯先生,并发扬美国革命传统的时候,亚当斯先生为支持美国独立而大声疾呼的人情景又浮现在我们眼前……无论生死存亡,我都举手衷心拥护《独立宣言》。

    的确,在开始时我们的目标并不是独立。但是,上帝为我们安排了结局。英国的不义行为迫使我们拿起武器。他们视而不见自身的利益,反而我们得益;他们一味固执己见,直到我们看到独立的希望。我们别无选择,只有奋力争得独立,因为它属于我们。

    既然天意如此,我们为什么要推迟《独立宣言》的诞生呢?难道今天还有人如此软弱,竟希望同英国达成和解,并以为这种和解会保护北美的安全与自由 , 或保护其本人的生命和名誉?

    请问那位在座的先生,还有那位坐在您身旁的年高望重的同事,难道你们二位不都是遭受仇视,惩罚和放逐的对象吗?如果英国人继续当政,而你们又无望得到王室宽恕,你们二位除了作为歹征,还能有什么结果?如果推迟独立,我们究意是想继续这场战争,还是放弃这场战?难道我们打算服从英国国会颁布的包括波士顿港法案在内的所有议案吗?难道我们心某情愿地同意毁掉我们自己,而听凭我们的国家和权利遭到践踏吗?

(节选自丹尼尔·韦伯斯特《永远独立吧!》)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阴翳礼赞(节选)

(日)谷崎润一郎

    ①京都有一家著名餐馆,叫“草鞋屋”。这家餐馆的客厅历来不用电灯,以点燃古老的烛台而广为人知。日本的漆器之美,只有在这朦胧的微光里才能发挥到极致。烛火摇曳,灯影里的饭盘、饭碗,一眼瞅去,蓦然发现这些涂漆的餐具变得幽深、厚重起来,具有先前无可比拟的魅力。可以说,没有“黯淡”作为条件,就无法体味漆器之美。自古以来,漆器的肌理唯有黑、褐、红,这三种颜色是一重重“黑暗”堆积出来的,可以看做是在包裹四围的黑暗中的必然产物。漆器上泥金的豪华绚烂的画面大半潜隐于黯淡之中,催发着一种无可名状的闲情余绪。而且,那闪光的肌理,于暗中看上去,映着摇曳的灯火,使得静寂的房间里,仿佛有阵阵清风拂面而来,不知不觉将人引入冥想之中。假如阴翳的室内没有一件漆器,那烛光火影酿造出来的奇妙的梦幻世界,还有那闪动的光明所荡起的夜的脉搏,真不知要减损几多魅力啊!这正如榻榻米上有几条小河在流淌,水聚满了池子,随处捕捉着灯影,逐渐变得纤细、幽微、闪闪跳跃,在夜的肌肤上织造着泥金画般的绫罗。我每次端起汤碗来,就感到掌心里承载着汤汁的重量,我最爱那新鲜而温暖的情味。那感觉宛若手里捧着一个刚落地的婴儿胖乎乎的肉体。汤碗至今依然使用漆器,这是很有道理的。

    ②我把汤碗置于面前,汤碗发出咝咝声,沁入耳里。我倾听着这遥远的虫鸣般的声音,暗想着我即将享用的食物的味道,每当这时,我便感到堕入了三昧之境。这是黑暗中闪烁的烛光与漆器,合奏出来的无言的音乐所起的作用。漱石先生曾经在《草枕》一书中赞美羊羹的颜色,这么说来,那种颜色不也是冥想之色吗?冰清玉洁的表层,深深汲取着阳光,梦一般明净,含在嘴里,那感觉,那深沉而复杂的色相,绝非西式点心所能见到。奶酪等与之相比,何其浅薄、单调!这羊羹盛在漆器果盘里,其表面的色泽看起来明显地黯淡而深沉,同样唤起人的冥想。人将这种冰冷滑腻的东西含在嘴里的时候,感到室内的黑暗仿佛变成一个大糖块,在自己的舌尖上融化。哪怕是口感不佳的羊羹,这时也会平添一层特别的美味。细想想便会明白,我们的饭菜总是以阴翳为基调,和“暗”有着割不断的关系。

    ③也许有人说,黯淡光线里的模糊之美不是真正的美。然而前面已经说过,我们东方人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使阴翳生成,就是创造美。我们的思维方式就是如此。美,不存在于物体之中,而存在于物与物产生的阴翳的波纹和明暗之中。夜明珠置于暗处方能放出光彩,宝石曝露于阳光之下则失去魅力,离开阴翳的作用,也就没有美。

    ④最近《大阪朝日新闻》有文章嘲笑大阪府官员为了开辟高尔夫球场,滥伐森林,毁坏山丘。将深山老林里的暗影也要剥夺,简直是昧着良心造孽。不过,这也是一种牢骚话,我也深知今天的形势很难得,不管怎么说,日本既然沿西方文化迈出了脚步,也就只好勇往直前了。然而,我们必须觉悟,只要我们皮肤的颜色不变,我们所承担的损失将永远压在自己的肩头。当然,我写这些的意思是,我想在某些方面,例如文学艺术等,或许也还有弥补这种损失的办法。

    ⑤我想,我们已经失去的阴翳的世界,至少要在文学的领域唤回来。使文学的殿堂庇檐更深,将过于明亮的空间塞进黑暗,剥去室内无用的装饰。不一定家家如此,哪怕先有一家也行。究竟如何呢?姑且先把电灯熄灭看看吧。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船家

蔡楠

    在白洋淀,陈福友绝对是捕鱼的老手,老到九十岁了,还在捕鱼。

    早年间,白洋淀是水泽之国,淀水汪洋浩渺,滋养得鱼肥蟹壮。水势大的时候,不适合撒网捕鱼,陈福友就下卡捕鱼。他跟着父亲将船划过纵横交错的港汉沟壕,来到一片茂密的芦苇荡,然后开始下卡。下卡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在浸过猪血的长长的线上,拴上类似于牙签状的小竹片,把它弯成U形,在口上套上用芦苇秆做成的套,中间塞上饵食。鱼是一种贪吃的东西,把饵吞下的同时,竹签就紧紧地撑住了鱼的嘴,想再吐出来已经不可能了。父亲摇船,福友下卡,卡线在他的小手中一抖一抖地跳跃着,他就看到了今后的抖动的美好生活。

    可是后来,日本人占领了白洋淀。陈福友就不下卡了,改用鱼钩捕鱼。福友小小年纪不用小钩,却喜大钩。大钩治鱼,多在有水溜的宽阔水面。鱼常喜在水中逆流游动,当触到鱼钩时,便被挂住,挂住的鱼越挣扎,越深,直到动不了为止。

    那年夏天,有一艘日军的快艇载着五个鬼子,开到陈福友下钩的地方来洗澡。他偷偷地潜水过去,将一串大钩,围绕着洗澡的鬼子们悄悄下好,然后爬上汽艇,将枪支和衣物敛到自己的船上,开到了抗日雁翎队的驻地。等到雁翎队员赶来的时候,五个鬼子已经血肉模糊了。

    水浅鱼多的季节,陈福友就用大罩捕鱼。1963年白洋淀发大水,水都淹了村子,房子有的也被泡塌了。全村人都被安置在村子里最高的采蒲台上,等待政府救援的直升机来扔大饼。有时候,直升机扔不准,将大饼和饼干扔到了水里,都泡得成了面糊糊。陈福友觉得这面糊糊真不如他逮的鱼好吃。他就拽着自制的大罩,腰问系着鱼篓,凫水来到未被淹没的苇地里罩鱼。苇地里水浅他光着膀子在苇地里中蹚水,还一边叫喊着。鱼受了惊吓向水底躲避,触及河底,浑水上翻,陈福友用力将大罩按了下去,鱼就成了罩中之鳘了。鱼送到了一村灾民的手上,就等于把村民的性命从龙王的手上夺了回来。陈福友的大罩捕鱼就一直持续到大水退去。

    后来,有专家说地球变暖,天旱少雨,白洋淀上游九条河的水位像花一样枯萎。白洋淀没了水,干了。甭说鱼了,就连那一望无际的芦苇和袅袅婷婷的莲花都无影无踪了。陈福友将船反扣在千里堤上,裸了背坐在船上晒太阳。老伴儿胡小仙走过来,递给他一支烟说,你看你,背上都晒得脱起鱼鳞了,我怎么越看你越像一条鱼呢!

    陈福友说,我是鱼,可我是一条行走在岸上的鱼

    胡小仙笑了,这种鱼我可是头一次见过。

    可咱不在岸上晒成鱼干行吗?胡小仙又说,咱走,咱去渤海湾捕鱼行吗?村里置办了几条轮船,嚷嚷着让人报名呢?咱去不?

    不去!

    为啥?

    我要在大淀里掘坑寻水,我不离开白洋淀。

    陈福友说着,站了起来,把烟揉揉放在嘴上叼着。胡小仙连忙去给他找火柴,还没火柴找来,陈福友手里的烟腾的一下就被太阳晒着了。

    陈福友开始了在白洋淀掘坑寻水的漫长之旅。他的铁锹用烂了三百六十把,他把白洋淀九十九个湖泊掘了个遍,终于他掘出了一条白洋淀通往黄河的水路。

    在陈福友掘淀寻水的日子里,世界发生了巨大改变。水乡修了桥,水乡修了柏油路,水乡建了工厂,水乡建了高层建筑,捕鱼的事情人们逐渐淡忘了。

    可陈福友又回到了水里,回到了淀上。

    已经有了儿子的儿子对陈福友说,你这把年纪了,就别去捕鱼了,歇了吧!

    陈福友说,我不能歇,歇了会死的!

    那我给你买个机器船吧,省力气。

    不用,机器船有污染,老船家还是使老船好!

    陈福友告别了儿子,告别了岸。把那条千里来堤上的木船修补好,刷了漆,船顶上支起了塑料布,船上准备好了小柴灶、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等,然后带着胡小仙,披上蓑衣,振臂摇桨,小船像一条梭子鱼一样蹦进了大淀。

    老头子,你这劲头怎么看也不像是九十岁的船家呀!胡小仙说。

    你这豪气也不像八十四岁的船家婆呀!陈福友说。

    咱们去哪里?

    去采蒲台下面下粘网,傍晚到雄安新区集上卖鱼!

    老船家这样说着,船就飞过了一片苇地。苇尖上独立的一只红嘴水鸡就飞离芦苇,鸣叫着逐船而来。

(选自《小说选刊》2019年第1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九  指

于博

    那天傍晚,太爷阴沉着脸,眼珠子通红,手里攥着一把菜刀,左手放在莱板上。那模样确实吓人,让人有点儿喘不上气来。

    屋外,大黄狗每天都摇着尾巴乱窜,这会儿不知是什么原因,也在窝里趴得老老实实。连那几只芦花鸡也不咕咕地觅食了,缩着脖子堆缩在垡子墙根儿下。

    太奶跪在地上,拼命抱住了太爷的大腿,一个劲儿地求饶。太爷大骂一声,抬腿把太奶甩出一米开外,接着手起刀落,只听咔嚓一声,他的左手小拇指齐刷刷地断掉了。小拇指在莱板上蹦了一下,像个小胡萝卜。

    跪在太爷面前的大爷、二爷还有我的爷爷吓得浑身打战。太奶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二爷的后背使劲儿捶了一下,哭着说道:“二小子,你造孽呀!”二爷此时都已经吓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张嘴大号。

    太爷狠心自断手指,说来有点儿心酸,也有点儿让人不容易理解。能有多大的事呀,十指连心啊!直到后来,我长大了,参加工作了,走上仕途,我才猛然开悟,也因此从心底里敬佩起太爷来。

    太爷原在山东省登州府海阳县。民国初年,由于生计问题,太爷拖家带口闯了关东。经过一路风雨,艰苦跋涉,终于在松嫩平原腹地的一个叫二佐的村子安了家。

    太爷会木匠活儿,而且手艺相当不错。

    第二年,二佐的大地主孟宪章的儿子大婚,太爷起早贪黑和几个木匠为他们家赶制家具。

    那个时候,二佐立村也没几年,也就百十来户人家,加上民风淳朴,彼此之间来往也都很密切。孟宪章虽然是个地主,但心地很善良,人也随和。他们家的老二庆才与我大爷年龄相仿,都在十三四岁左右,于是两个人就在一起玩耍,有时二爷也跟着一起疯。太爷给孟家打家具,大爷和二爷去得就更勤了。

    这天下午,大爷和二爷在孟家玩藏猫猫,屋里屋外乱窜。玩得正在兴头上,孟宪章突然站在院子里,说他的玉扳指不见了。在下房打家具的太爷和其他几个木匠闻声赶来。

    孟宪章说:“玉扳指明明在八仙桌上放着了呢,怎么会没了呢?”就问他儿子拿没拿。

    “没拿。”庆才回答得非常肯定。

    “你呢?”太爷厉声质问大爷。

    “没拿。不信你翻!”大爷态度坚决。

    “老二呢,你们不是在一起玩了吗?”太爷满脸狐疑地问道。

    这一问,庆才左右看了看,挠了挠脑袋:“真是呀,刚才还在呢,藏哪儿了?”

    大伙儿连喊带找,结果没有看到二爷。

    太爷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抓起大爷的胳膊回了家。

    玉扳指被太爷在二爷狗皮帽子的帽遮里翻到了。

    太奶战战兢兢地说:“俺给孟家送回去吧,再抓只小鸡赔个不是。”太爷的脸抽搐一下:“这就拉倒了?家里出了这么个白眼窝儿,叫俺咋样做人?”于是,太爷狠狠地杖打了二爷一顿,接着用手颤抖地指着二爷说:“你偷老孟家一个玉扳指,今儿个俺就赔人家一个手指头。”

    断指后,太爷攥着滴答血的左手,大声说道:“穷死不能下道。这下道就是不许偷。偷个鸡蛋吃不饱,一个臭名背到老。都给我听好了,这是家规。打今儿个起,谁要是犯了,就不是我的子孙,死了也别进祖宗的坟茔地。”

    太爷和木头打了大半辈子交道,临死竟没攒下一副棺材板。大奶说:“东山里木头多得是,实在不行就偷着放一棵,咋的也不能让老爷子在那边没有房子呀!”已经成了一家之主,继承了太爷手艺的大爷,脸立刻铁青起来。他眼珠子一瞪:“咋的?你想让俺也成九指?你忘了家规,要败坏家风不成?”最后,大爷用一斗高粱米从孟庆才家换了一棵落叶松。

    树被放倒,连根也挖了出来。说来也怪,整净泥土,那松树的根须正好九条。大爷端详着这有九条树根的松树墩子,突然跪倒在地……

    大爷用了一天的时间,把树墩子修理得铮亮,成了一件坐具。但这九条根须的树墩子从来没有人坐过,像个宝物似的摆在家里。

    等他们哥儿四个分家时,我父亲特意要了这个树墩子。

    1985年,我大学毕业,分到市委办公室。结婚那年,父亲说:“我实在没啥陪送的,就把这个树墩子给你吧。不要小瞧它,它可是个宝贝呀!”

    树墩子被我摆到了办公室。我每天走进办公室,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它。它安静地卧在办公室的一角,那九条根须就仿佛是我太爷的九根手指头。直到现在,我早已在处级岗位上任职七八年了,但我从来没有动过一丝邪念,因为我怕我也会变成九指!

(选自《百花园》2019年第1期,有删改)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