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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版语文选修2《中国古代诗歌散文欣赏》第二单元《苏幕遮》同步练习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家徽

余华

①国有国徽,校有校徽,厂有厂徽。奇怪吗?我家竟有家徽。我家的家徽是一条鱼,一条画在门板上的鱼。那条鱼的图案画得很笨拙,线条零乱而粗糙,只能让人意会到是条鱼而已。但它却有不寻常的来历。

②祖父在世时,膝下有父亲他们弟兄四个,个个都是牛高马大的男子汉。民国初年,战乱频繁,家庭仗着几个男人下死力气勉强维持温饱。

③一天夜半,父亲起来小解,发现一个人影蹿进了厨房,他便喊叫起来,同时马上守住厨房门口。不一会儿,父亲弟兄几个都起来了,他们点着灯,拿着大木棒子和斧头,仔细地搜索着厨房的每一个角落,那时粮食就是性命,大家决心不把这窃贼打死,也得让他残废。厨房的旮旮旯旯都搜遍了,却没发现人。父亲弟兄几个说父亲定是半夜眼花,父亲赌咒发誓说肯定有人。还在大家争辩时祖父来了,祖父让儿子们都去睡觉。等他们走了之后,祖父走到水缸边,敲敲盖子,说:“你不用躲了,出来吧。”只见水缸里水淋淋地站起一个人。这人一手擎着水缸木盖,浑身颤抖,面无人色,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一布袋大米。

④祖父望着窃贼,叹口气说:“算了,你走吧,要是让我的儿子们看见了,你今天非残废不可。”

⑤贼傻望着祖父,他不敢相信祖父就这样轻易地让他走,但祖父分明是平静地挥了挥手,贼便从水缸里爬出来。祖父又把那水淋淋的米袋子交给他说:“带上它吧,它可帮你家度几天日子。”贼要说什么,眼眶却红了,低着头,提着米袋子往外走,走到门口。“慢着,”祖父又叫住他,塞给他一串铜钱,“你拿这钱去做点小生意,再也不要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了。”

⑥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祖父磕了几个响头便走了。

⑦不知过了多久,一天清晨,祖父一开门,便在门环上发现了一条两斤多的鲜鱼。祖父先是感到奇怪,但他马上就猜到是那贼送来的,那人大约是做了贩鱼的生意。

⑧自此以后,我家门环上经常出现鲜鱼,家里便经常可以改善生活。父亲他们感到奇怪,祖父便舒缓地向父亲弟兄们讲起鱼的来历。

⑨大约吃了几十条鱼后,祖父感到不安,说人家是小本经营,别吃垮了人家。于是连着几天半夜守候着,一直熬了三个夜,终于让祖父遇见了那送鱼人,谁知不是那个贼,却是一个年轻渔人。这渔人是那贼的儿子,贼在临终前嘱咐他要坚持送鱼到我家来。祖父和父亲他们听得连连点头。为了不违亡人遗愿,祖父拿过一把刀子,让年轻人在我家门上刻一条鱼,并说从此不许他再送鱼,就用这条刻下的鱼替代好了。祖父并叮嘱父亲弟兄们要保管好这条“鱼”,牢记这件事。于是,我家按照祖父的意思,一直都保留着这鱼的图案。

⑩它,自然而然地成了我家的家徽。                

(选自《余华作品集》,上海文艺出版社2008年版,文章有删改)

(1)、结合全文内容,分析文章第2段的作用。

(2)、阅读文中画线的两个句子,说说作者是如何表现贼人的心理变化的。

这人一手擎着水缸木盖,浑身颤抖,面无人色,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一布袋大米。

贼要说什么,却眼眶红了,低着头,提着米袋子往外走。

(3)、细读文本,分析祖父的形象特点。

(4)、试探究“家徽”在本文中的丰富意蕴。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雅号

刘怀远

    小丁从小最忌讳的,是同学们喊他“丁麻子”。小丁眉清目秀面光皮滑,别说麻子,连个痣都没有。原因出在他爸爸那里,他爸爸叫“丁麻子”。而他爸爸也是面白皮光的。据说这个雅号源自他爸爸的爸爸,小丁的爷爷是个浅皮麻子。

    走在街上,俊朗的小丁很是出众,不认识的就问:“这俊小子是谁家的?”“丁麻子家的。”问的就咂咂舌:“麻子英俊,儿子更好!”别人来买烧饼喊他爸爸“麻子”时,他爸爸都清脆而响亮地答应着。小丁同学多是知根知底的邻居,在学校里都童言无忌地喊他“丁小麻子”,小丁可不心甘情愿。为摘掉这个世袭的绰号,他骂过娘,打过架,还是无济于事。后来老师出面制止,才没谁当面喊他丁麻子。不让喊麻子,调皮捣蛋的同学就换了称谓,叫他“石榴皮”。叫了几天,嫌不精准,又改成“外翻石榴皮”。

    多烦人啊,多伤害一个孩子的自尊啊。所以,从小到大,小丁对“麻子”二字避之不及。

    但他的叫“丁麻子”的父亲有一手好手艺,会做烧饼,做的烧饼外酥里嫩,饼上的芝麻看着生,吃起来却焦香,是得了小丁爷爷真传的。丁麻子烧饼香出街巷,誉遍全城,有时赶来买烧饼的人多,宁愿等上半小时。后来,丁麻子英年遇祸,年轻的小丁在悲痛之余,也长吁一口气:父亲走了,自己终于摆脱“麻子”二字了。

    小丁参加了工作,单位离家远,没人知道他的老底儿,再没谁故意人前背后“麻子麻子”地刺激他。远离“麻子”二字的小丁娶妻生子,生活美满幸福。以为生活就这样一帆风顺下去了,工作单位却仿佛一夜之间就垮了。小丁回到了家,雄心勃勃地捣腾了几年服装、家电,都是拿出去的钱多,收回来的钱少,单位买断给的几个钱就折腾光了。小丁又去找工作,当过两个月保安,做不到一年的仓库保管,终因各种原因作罢。饱受伤害的小丁灰头土脸地蜗居家中,头发花白的母亲看他愁眉不展,说:“现在这个社会连瞎眼的雀儿都饿不死,还能饿了你七尺男儿?”小丁说:“呀,做生意没本钱,去应聘没特长,你说我能不饿着吗?”妈妈也叹口气:“实在不行,重新拾起你爸爸的烧饼铺,既不用投什么资,还没有赊欠。”小丁说:“可我不会做烧饼啊。”妈说:“我没白跟你爸这么多年,我会。”

    经过母亲多天的培训,小丁的烧饼店开张了。小丁是精心准备的:特级精白面粉,桶装的一级食用油,上好的芝麻,加之严格按照母亲亲授的操作工艺。他做的烧饼也基本做到了外酥里嫩,芝麻焦香,生意却不好。小丁叹了气,给出的理由是,毕竟不是爷爷和父亲卖烧饼的那个年代了,现在小吃品种多,连洋早点都漂洋过海地来凑热闹。

    这天,小丁边做烧饼,边盘算下一步自己再改行千什么。走来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买了两个烧饼,咬完一口就一愣,等把一个烧饼三口两口吃完,才说:“烧饼做得不错啊!”小丁说:“那就多吃几个。”老者说:“是家传的手艺?”小丁摇摇头,又点点头 , 因为他想起了母亲的手艺源自父亲,父亲的手艺源自爷爷,极不情愿地想起麻子的雅号带给他的童年伤害。老者说,味道很像多年前的麻子烧饼呢。小丁脸红了,说:“我是他儿子.”老者打量下小丁和他的铺子说:“多好的老味道啊,做梦我都在回味,还以为失传了呢,原来你叫个什么飘香烧饼,这让我们怎么能找到啊?”老人这么一嚷嚷,立马起了广告效应,上百个烧饼一下被抢光,小丁立刻如梦初醒

    “丁麻子烧饼”几个大字从容醒目地上了招牌,小丁的生意一下火起来,店前有时也要排队了。这个年头,除了买经济适用房,哪还有排队的事情呀?买小丁的烧饼就要排队!没半年,小丁又分别在城东和城西开了两家分店,同时也发现有人悄悄地挂起了“麻子烧饼”的招牌。小丁气坏了,他才是丁麻子唯一血统纯正的传人,怎能容忍别人分享“麻子”红利?他没见过爷爷,就请画家按照他父亲的照片画了像,脸上任意而夸张地点上几颗大黑点儿,然后去注册了“丁麻子”商标,请了律师,经过维权,小丁赢了。小丁还上了电视,面对千家万户,小丁字字铿锵句句煽情地大声说:“老街旧邻们,您还记得有着近百年历史的麻子烧饼吗?还记得四十年前卖烧饼的丁大麻子吗?相信您一定还留着舌尖上的记忆,我是他老人家唯一的儿子,也就是丁麻子烧饼唯一的正宗第三代传人,记住丁麻子,记住麻子烧饼,记住我,我就是新时代的丁麻子!

    现在,谁都知道,已经不亲手做烧饼的烧饼店老板,那个脸白面光的中年人,叫丁麻子。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刁爷

许福元

    刁爷其实不姓刁,只是以其舌头“刁”而出名,他的舌头是如何“刁”的呢?

    李乡长家娶儿媳妇,请来了鼎鼎大名的王师傅,号称厨子王,领衔做莱。又请来刁爷,担任厨师水平的评委主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厨子王心里直打小鼓,小声问知客:“刁爷有何反应?”知客向厨子王附耳说道:“每道菜,刁爷都尝了,不过还没吱声。”

    厨子王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对知客说:“烦你问问刁爷,是不是可以上汤了?”

    知客来到刁爷面前说:“刁爷,能上汤了吗?”

    刁爷只吐出两个字:“上吧。”

    厨子王闻听大喜,忙让“油盘”上汤。

    知客手中高举着东家赏的红包,边走边喊:“东家赏厨子汤钱,一千块!”

    厨子王手拿红包,来到刁爷的酒桌前致谢:“谢谢,谢谢。”又言辞恳切地对刁爷一桌人说:“刁爷,您务必再点几个菜,我再给您上四个飞碟。”

    刁爷见厨子王诚心实意,便点了平平常常的四个菜:拍黄瓜、炒绿豆芽、香椿摊黄菜、熟扒五花离骨肉。

    一盘拍黄瓜端上来,积青叠翠。厨子王忙请刁爷:“您老尝尝。”

    刁爷只拿眼睛一瞄,说:“拍黄瓜讲究放葱、姜、蒜,你放对了吗?”

    “放了放了,都放了,您看——”厨子王忙指着那盘拍黄瓜。

    刁爷这时沉下脸:“我说的是葱、姜、蒜的形和量,葱要葱花,姜要姜丝,蒜要蒜泥。至于量呢,葱是四成,姜是一成,蒜是五成。你看看你这盘,成何比例?”

    厨子王的脸一下子像红布一样,赶紧指着那盘炒绿豆芽:“您老尝尝这盘。”

    刁爷这时一笑,一摆手,说:“我不用尝。这个炒绿豆芽,是先放的醋,对不?先放的醋,就先闻到‘醋味,如果后放的醋,只有吃到嘴里才有醋味。再说,炒锅你用的是薄铁锅,应该用厚铁锅。用厚铁锅炒,小灶子火上再泼一勺子油,叫爆炒,这样炒出的绿豆芽没有生豆浆味,还站得住条。”说毕,刁爷又找补一句:“你看,这盘绿豆芽倒针了吧,一吃,准熟腾味儿,不会是脆生生的。”

    刁爷的一番话,把大伙儿都说愣了。厨子王也服了,忙说:“您再尝尝这盘香椿摊鸡蛋:”

    “你呀你呀!”刁爷马上给厨子王纠正,“这是外行话,那叫摊黄菜!”刁爷手一指,“你用的不是香椿,是菜椿,这要是香椿,打鼻儿香,一丈以外就能闻出来。”

    最后,刁爷点评那盘熟扒五花离骨肉:“这盘五花肉,是用刀从骨头上剔下来的。这道菜的规矩是用木槌。一点儿一点儿砸下来。”

    这回,厨子王真是彻底地心服口服,心里那点儿傲气,一下子荡然无存,才知道自己学的那点儿手艺,不过九牛一毛。试想,刁爷还没用到舌头,已经是入木三分,要是他把那二十四道菜一一点评,自己脸面更要丢尽。人啊,真别小看了他人,世上有高人呀有高人!想到此,厨子王忙从兜里掏出那一千元红包,交到知客手上:“这场酒席,我们确实没有做好,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刁爷却从知客手中拿过红包,转手按在厨子王手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辛辛苦苦,烟熏火燎,这是东家一点儿心意。你们的大路菜,做得不错。我只是挑你们飞碟的毛病,也不一定都对。”

    厨子王知道刁爷在替他们打圆场,便动情地说:“您看,原来我等只是久闻您的大名,今天算有幸当面领教了。我们虽非亲友。但您是老前辈,请受晚生一拜。”

    刁爷忙托住了厨子王的手臂:“千万别这样,别这样,咱人不亲,刀把还亲呢!你我都是厨子,同行不能成冤家,要互相抬着走。”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去乌镇,看望木心先生

李娟

    初夏的乌镇,烟雨迷离,还有阵阵凉意。踏上湿漉漉的青石板路,走进小巷深处,去看望木心先生。

    十三岁的木心,就在枕水而居的院落,听着乌篷船吱呀的摇橹声,几乎读完了手头所有的书。白发如霜的时候,他回来了,叶落归根,像少年时一样,住在古朴的小院里。品一杯龙井茶,尝一块定胜糕,和学生们谈文学和艺术,看水边的桃花开了,听三月间的春雨声和杜鹃鸣。

    他二十二岁时,拒绝了杭州一家学校任教的聘书,雇人挑了一担书和画画的工具,上莫干山读书、画画去了。他不要常人安逸、温暖、舒适的生活,青春年少的他,早已决定要和艺术相伴一生,为艺术甘愿忍受冷清和寂寞。

    如今,他的著作静静地站在书柜里,我用目光一次次抚摸过它们,拂过他的《文学回忆录》,这本书横亘在岁月深处,坚如磐石。

    如果说,文化是有脉络的,他仿佛一位习武之人,三言两语就打通中西文化的脉络。他学贯中西,中外文化信手拈来,融会贯通。木心从不仰望大师,也不是学院派,不说教,不迟疑,斩钉截铁,内心却如万马奔腾。他的语言如一幅素描,简洁明了,从容舒展,字字如金,耐人寻味,又如铮铮铁骨,掷地有声,充满了智慧和力量。他平视那些文学巨匠,平视现在和未来的读者,平视一切大家,解读他们不寻常的人生。

    乌镇西栅木心美术馆前墙上他在纽约的一张照片,中年的他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手里一根手杖,头上戴着一顶礼帽,目光如炬,清俊潇洒,儒雅坚毅,脸上棱角分明,宛如一幅版画。他仿佛一位民国文人,穿越半个世纪的光阴站在我的面前。

    我站在他的画前,一弯晓月挂在夜空,群山默默,寂静无言,连月亮的光芒都是清冷的。他的画如此空灵、缥缈,有云烟苍茫之感。这是画吗?还是历史的云烟一不小心流淌在画布上?他的画,仿佛他自己的内心,灵性、洁净,却无比悲伤和苍凉。

    在美术馆中看见他在狱中的手稿。“文革”期间,他数次被捕入狱,三根手指惨遭折断。有一次,他被关进积水的防空洞里,那里阴暗潮湿,不见天日,如同地狱。他把写检查材料的纸张悄悄节省下来,写满他的小说和散文。

    我低下头静静看着陈列柜中的手稿,每一张都密密麻麻,字如小米粒大小,写在粗糙的纸上。那穿越半个世纪的手稿,经过岁月侵蚀,纸张发黄变脆,字迹已经模糊,每一张纸的两面都写满了,不留天地。这些手稿有六十六张,共计六十五万字。

    我站在一张张手稿面前,忍不住泪水盈眶。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带给一位艺术家多少精神与肉体的折磨和苦痛?是这些小米粒一样的文字,支撑他走过那些屈辱苦难的岁月。也是这些文字,给予他暗淡的生命一点点幽微的光亮。

    看着这些手稿,我恍然想起画家梵·高的《星空》,梵·高生命最后的几年里,他一直被关在精神病院。只有一扇小小的铁窗,能让他看见外面世界的朝阳和霞光,也是那一扇小窗,让他看见湛蓝的夜空中满天的繁星,正因如此,他才创作出不朽的杰作——《星空》。

    文学是什么?我问自己,也问镜框里的木心。他回答:是星辰!

    无论黑夜多么漫长,总有几颗璀璨的星辰闪亮着,照亮着人们日渐蒙尘的眼睛和心灵。我听他轻声吟诵:你终于闪耀着了么?在我旅途的终点。

    电视中播放着他的录像,他坐在老屋里,谈笑风生,语声朗朗。他说话时声音不大,但是一出口就有惊世之语,醍醐灌顶,如大雪天忽然遇见太阳。

    我喜欢他的诗歌和短句,那么干净而热烈,率真而明亮,睿智和风趣。他说:艺术是最好的梦。世上有多少墙壁呀,我曾到处碰壁,可是至今也没画出我的伟大壁画。

    除了灾难,病痛,时时刻刻要快乐,尤其是眼睛的快乐。要看到一切快乐的事物,耳朵要是听不到快乐,眼睛可以。

    他喜欢画家梵·高,木心的诗:“凡·高在博物馆,我在路上走。”这是一九八三年,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举办特展《梵·高在阿尔》,木心看画展后,写成此诗。第二年,木心在哈佛大学举办个人画展,二零零一年他在耶鲁大学美术馆举办画展。这距离他19岁第一次在杭州举办画展,已经过去了近半个世纪。

    木心先生说:“文学是可爱的,生活是好玩的,艺术是要有所牺牲的。”他说:“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啊!”他的一生,历经磨难,孤独漂泊,孑然一身,无妻无子。他只和文学、绘画、音乐、艺术在一起,和世间的一切的美相濡以沫,相携到老。

    他说:“人们看我的画,我看人们的眼睛。平时,画沉睡着,有善意的人注视着它时,醒了。”

    醒着的不仅仅是木心的画,还有他的灵魂。

    细雨如丝,思绪如雨。

(选自《2016中国年度散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吉公(节选)

林徽因

    吉公住在一个跨院的旧楼上边。不止在现时回想起来,那地方是个浪漫的去处,就是在当时,我们也未尝不觉得那一曲小小的旧廊,上边斜着吱吱哑哑的那么一道危梯,是非常有趣味的。

    我们的境界既被限制在一所四面有围墙的宅子里,那活泼的孩子心有时总不肯在单调的生活中磋磨过去,故必定竭力的,在那限制的范围以内寻觅新鲜。在我们寻觅新鲜的活动中,或可以说长成的过程中,吉公住的那小跨院的旧楼,是绝对必需的。

    在那楼上,我们所受的教育,所吸取的知识,许多确非负责我们教育的大人们所能想象得到的。随便说吧,最主要的就有自鸣钟的机轮的动作、世界地图、油画中的外国军队军舰和照相技术的种种,但是最要紧的还是吉公这个人,他的生平,他的样子,脾气,他自己对于这些新知识的兴趣。

    吉公已是中年人了,但是对于种种新鲜事情的好奇,却还活像个孩子。在许多人跟前,他被认为是个不读书不上进的落魄者,所以在举动上,在人前时,他便习惯于露出惭愧、谦卑、退让、拘束的神情,惟独回到他自己的旧楼上,他才恢复过来他种种生成的性格,与孩子们和蔼天真地接触。

    在楼上他常快乐地发笑。有时为着玩弄小机器一类的东西,他还会带着嘲笑似的,骂我们迟笨一—在人前,这些便是绝不可能的事。用句现在极普通的语言讲,吉公是个有“科学的兴趣”的人,那个小小楼屋,便是他私人的实验室。但在当时,吉公只是一个不喜欢做对子、读经书的落魄者,那小小角隔实是祖母用着布施式的仁总和友爱的含忍,让出来给他消磨无用的日月的。

    夏天里,约略在下午两点的时候。那大小几十口复杂的家庭里,各人都能将他一份事情打发开来,腾出一点时光睡午觉。小孩们有的也被他们母亲或看妈抓去横睡在又热又闷气的床头一角里去。在这个时候,火似的太阳总显得十分寂寞,无意义地罩着一个两个空院,一处两处洗晒的衣裳,刚开过饭的厨房,或无人用的水缸。在清静中,喜鹊大胆地飞到地面上,悠闲地来回走路,寻觅零食,花猫黄狗全都蜷成一团,在门槛旁把头睡扁了似的不管事。

    我喜欢这个时候,这种寂寞对于我有说不出的滋味。起初我常常一人走进吉公的小跨院里去,并不是为了找吉公,只站在门洞里吹穿堂风,或看那棵大柚子树的树荫罩在我前面并来回地摇晃。有一次我满以为周围只剩我一人的,忽然我发现廊下有个长长的人影,不觉一惊。顺着人影偷着看去,我才知道是吉公一个人在那里忙着一件东西。他看我走来便向我招手。

    原来这时间也是吉公最宝贵的时候,不轻易拿来糟蹋在午睡上面。我同他的特殊的友谊便也建筑在这点点同情上。他告诉我他私自学会了照相,家里新买到一架照相机已交给他尝试。夜里,我是看见过的,他点盏红灯,冲洗那种旧式玻璃底片,白日里他一张一张耐性地晒片子,这还是第一次让我遇到!那时他好脾气地指点给我一个人看,且请我帮忙,两次带我上楼取东西。平常孩子们太多他没有工夫讲解的道理,此刻慢吞吞地也都和我讲了一些。

    吉公楼上的屋子是我们从来看不厌的,里面东西实在是不少,老式钟表就有好几个,都是亲戚们托他修理的,有的是解散开来卧在一个盘子里,等他一件一件再细心地凑在一起。桌上竟还放着一副千里镜,墙上满挂着许多很古怪翻印的油画,有的是些外国皇族,最多还是有枪炮的普法战争的图画,和一些火车轮船的影片以及大小地图。

    “吉公,谁教你怎么修理钟的?”

    吉公笑了笑,一点不骄傲,却显得更谦虚的样子,努一下嘴,叹口气说:

    “谁也没有教过吉公什么!”

    “这些机器也都是人造出来的,你知道!”他指着自鸣钟,“谁要喜欢这些东西尽可拆开来看看,把它弄明白了。”

    “要是拆开了还不大明白呢?”我问他。

    “你知道,吉公想大概外国有很多工厂教习所,教人做这种灵巧的机器,凭一个人的聪明一定不会做得这样好。”说话时吉公带着无限的怅惘。我却没有听懂什么工厂什么教习所的话。

    吉公又说:“我那天到城里去看一个洋货铺里面有个修理钟表的柜台,你说也真奇怪,那个人在那里弄个钟,许多地方还没吉公明白呢!”

    在这个时候,我以为吉公尽可以骄傲了,但是吉公的脸上此刻看去却更惨淡,眼睛正望着墙上火轮船的油画看。

    “这些钟表实在还不算有意思。”他说,“吉公想到上海去看一次火轮船,那种大机器转动起来该多有趣?”

    “伟叔不是坐着那么一个上东洋去了么?”我说,“你等他回来问问他。”

    吉公苦笑了。“傻孩子,伟叔是读书人,他是出洋留学的,坐到一个火轮船上,也不到机器房里去的,那里都是粗人火伕等管着。”

    “那你呢?难道你就能跑到粗人火倾城佳话的机器房里去?”孩子们受了大人影响,怀疑到吉公的自尊心。

    “吉公喜欢去学习,吉公不在乎那些个,”他笑了,看看我为他十分着急的样子,忙把话转变一点安慰我说,“在外国,能干的人也有专管机器的,好比船上的船长吧,他就也得懂机器还懂地理。军官吧,他就懂炮车里的机器,尽念古书不相干的,洋人很能干,就为他们的机器。”

    这次吉公讲的话很多,我都听不懂,但是我怕他发现我太小不明白他的话,以后不再要我帮忙,故此一直勉强听下去,直到吉公记起廊下的相片,跳起来拉了我下楼。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认亲

侯发山

    那天,龙飞和妻子文静正在观看中央电视台的大型公益节目《等着我》。看过这个节目的人都知道,这是一档寻亲栏目,就是失去亲人的家属提供线索,由社会各界力量帮忙寻找。其中一大部分因为线索充足,加之现代化手段,以及志愿者的倾心投入,最终都能够找到。也有一少部分,因为年代久远,蛛丝马迹都没有,希望就成了泡影。

    中当时电视上出现一个大叔,他来自四川农村。四十多年前,他们七个月大的儿子丢失了,找了几十年也没有找到。男人姓陈,他对主持人倪萍说,当时他们两口子在山腰的一块田里刨土豆,儿子在田边的竹篓里睡觉。两口子干了半天活,到田边去歇息时,才发现儿子不见了。这么多年,两个人辗转全国各地,每到一个地方,打上半年工,然后再赶往下一个地方,赚钱是次要的,主要是为了找儿子。他们常年在外,老家几乎很少回去,最近从老家传来消息,说家里的房子已经坍塌了。十年前,因为思念儿子,老伴的眼睛哭瞎了;五年前,老伴病逝了。

    陈大叔只有六十岁,看上去像是七八十岁的人了。他虽然一直平静地叙述着,却是一脸的无助。看得出,他强烈压抑着心中的悲伤。

    很显然,他老了,希望在有生之年找到儿子,自己也老有所依,老有所靠。

    可是,大家都能看出来,陈大叔给出的线索太少了,他的儿子没有找到的可能。

    龙飞鼻子酸酸的,文静也用纸巾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倪萍对陈大叔说,你还记得儿子长什么模样吗?他身上有没有特别的特征?

    陈大叔说,我只记得他小时候的模样……他的脸上有块特别明显的胎记。

    龙飞和文静对视一眼。

    龙飞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胎记,看着文静,迟疑了一下,说:“我,我是不是该去认亲?”

    “应该去。老人家太可怜了。”文静点了点头,鼓励龙飞。

    龙飞说:“要不要给萌萌商量一下?”萌萌是他们的儿子,在大学读书。

    文静说:“不用商量,给他解释一下就中。再说,他小时候就一直要爷爷,现在爷爷回来了,他应该高兴才是。”

    就这样,龙飞联系中央电视台寻亲栏目组,声称自己就是陈大叔的儿子。寻亲栏目组喜出望外,急忙联系双方见面。

    陈大叔见到龙飞那一刻,愣怔了好半天,似乎不敢上前相认。

    瞅着陈大叔,龙飞心里刺疼刺疼的。陈大叔的头发都已经花白,像是落了一头的雪。可以想象,为了寻找儿子,老人家饱受了怎样的磨难。

    龙飞说:“爹,我是您儿子啊。”说罢,上前抱着陈大叔,眼里的泪不由得流了出来。龙飞一边哭一边诉说自己寻找生身父母也找得好辛苦,要不是看电视,真不敢相信这辈子还能见到他。

    陈大叔,落泪了。他颤抖着手,抚摸着龙飞的肩膀,也呜嗬鸣嗬哭起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后来,龙飞就把陈大叔接回了家里。龙飞在城里开家店铺,经营着五颜六色的布匹,买的房子也在城里。陈大叔勤快,龙飞不让他去店里帮忙,他就在家里忙活,没事干了,就去拖地板,有时一天拖三四遍,都能照出人影来。

    儿子找到了,也有了家,陈大叔好像一下子掉进了幸福的海洋。

    萌萌从学校回来,一家三代更是其乐融融,家里充满了爱的温馨。

    二十三年后,陈大叔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弥留之际,他拉着龙飞的手说:“孩子,谢谢你!其实,你不是我的孩子,他脸上的胎记在左边,你的在右边。当时,看你哭得那么伤心,我也就认了。”

    龙飞说:“爹,我知道我不是您的儿子,因为在我两岁的时候父母先后病逝了……看到您无依无靠,我和文静商量后就认您了。”

    陈大叔粲然一笑蠕动着嘴唇,还想说点什么,眼睛一闭,再也没有睁开。

    萌萌得知真相后,写成故事放在了网上。陈大叔的老家人看到这个故事,就在网文后面留言说,当年老人的儿子被狼叼走了,害怕老人知道真相挺不过去,村人就隐瞒了事实,都说是丢了,是为了让老人心存希望,活下去。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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