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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北师大版七年级上册第二单元《采桑子·重阳》同步练习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向字典鞠躬

薛景文

    ①据《今晚报》的一篇文章透露,大型电视剧《采桑子》拍摄现场“出现了一道好风景”:剧组中不少人都随身带着字典,一遇到吃不准的问题,就立刻向“老师”请教。主演陈小艺小姐说:“《采桑子》是一部历史剧,文化含量是很高的,自己深感才疏学浅,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这道“好风景”本人虽未能目睹,但还是有眼睛一亮之感。

    ②这些年来,总是见到“念白字”的新闻。比如苏轼的“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绮”读音为qǐ,指有花纹的丝织品,古诗中不是有“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吗?王菲却唱成了yǐ。又如小天后蔡依林在唱《怀念》时,将“未完的‘龃龉’”一句唱成了“未完的‘zǔyǔ’”。龃龉,正确的读音应是jǔyǔ,本意指上下牙齿不对应,后用来比喻为意见不一致。蔡依林误jǔ为zǔ,想来是受了组、祖等字的影响。最近掀起轩然大波的,是有“才女”之称的伊能静,她在新推出的专辑中唱苏轼的《念奴娇》,  把“羽扇纶巾” 的 “纶” (guān),唱成了“伦理道德”的“伦”。这是一种相当流行的误读。不过,伊能静还是值得称道的,她立即在自己的博客中公开道歉,并特地花了一天时间重新录音。和这些“念白字”的新闻相比,《采桑子》剧组“带着字典拍片”,犹如春风拂过田野,给我们带来了清新的空气。

    ③其实,在老一辈艺术家中,这种做法早已成为习惯。电影艺术家孙道临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的银幕形象风流倜傥,按今天的话说,绝对是个“帅哥”;演技更为精湛,一招一式,无不传神。然而他却是“艺高胆不大”,哪怕排练一首短诗,也会在包里装着一本《新华字典》备查,唯恐稍有闪失。正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严谨”,练就了他的台词功夫,在演艺界堪称有口皆碑:不仅嗓音浑厚,吐字清晰,而且发音准确,字正腔圆,没有在演出中念过什么白字。孙道临先生曾经真诚地说:“中国字那么多,念不出来没什么难为情;但如果想当然地乱念,那是对不起观众的。”

     ④由孙道临想到了巴金老人。巴老健在的时候,我们曾多次登门祝贺他的生日。他的书房里有一张简陋的狭小的书桌,《随想录》中的不少文章,便是在这张书桌上完成的,让人见了肃然起敬。我们每次去的时候,见到书桌上除了摊放着纸、笔之外,还有一本《现代汉语词典》。遇到一时想不起来的字,巴老总是会翻开词典,查清楚以后才肯落笔。这就是一代大家的写作态度。《随想录》的手稿本,我至少读过三遍,几乎没发现什么错字,原因大概就在此吧。在我的脑海里,经常会浮现出巴老查阅词典的景象。这是一个寻常的生活镜头,但它象征着一种高尚的文化精神。

    ⑤字典是知识的海洋,是智慧的宝库,是无声的老师。在校园学习阶段,是字典为我们释疑解惑,不断完善我们的知识结构;在我们工作以后,同样是字典为我们把关纠错,保证文化产品的内容质量和文字质量。一个懂得感恩的人,是不该否认字典在文化生活中的地位的。

    ⑥向字典鞠躬吧。从一个人对待字典的态度,是不难看出他的敬业精神和文化良知的。你说是吗?

(1)、本文的主要观点是什么?

(2)、第①段中“眼睛一亮”在文中的意思是什么?

(3)、第③④段中运用了什么论证方法?有什么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槐花香

       ①家乡的春天山花烂漫,各式各样的花儿________地点缀着山村的每个角落,也点缀着我单调的童年生活。而在那贫瘠的年代,让我拥有别样的快乐和幸福的则是槐花。

       ②清明后,槐树换上翠绿的新衣,花骨朵儿低着头,害羞地将自己的笑脸藏在浓密的树叶里,而目光则是不时地瞥一眼外面的世界,想着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将自己的身体舒展开来。不几日的太阳照射,那花骨朵就穿上洁白的舞裙,在树枝上蹁跹起舞了。过路人的鼻翼似乎在翕动着,目光则在搜寻着这沁人心脾的花香来自何处,等看到满树的槐花时,则不禁驻足观赏起来。

       ③上小学时,学校座落在群山包围中,不大的操场两边栽着两排整齐的槐树,树杆如碗口般大,被送入学校午睡。在这个好动的年龄,我们哪能乖乖地在教室睡觉呢?一个个猫着腰窜到操场两边的槐树下,爬上槐树,摘花,折枝。槐花送给等在下面的女同学,树枝则自己留着编头盔。等头盔编好之后,男娃们就在槐树下打起仗来。女娃们则将槐花编成的项链戴在自己的颈项上,三五成群地在槐树底下拣石子(一种游戏)。

       ④槐树在三月初就栈繁叶茂了,如﹣把大伞撑着,槐树下就成了人们谈天说地的好地方。大人们展望着今年的收成,或者谈论着隔壁邻家的家长里短。孩子们最喜欢的则是听在小学教书的叔叔给我们讲故事。叔叔___________地讲着故事,我们就捧着脸儿看着,竖着耳朵听着,脑子里就有了很多的想法。

       ⑤割牛草的娃儿们总是很贪玩。眼看着快晌午了,背篓里还没有割满草,娃儿们就爬上树,几下功夫就撸下一大堆的槐树叶,急急地装入背篓,牛儿们就有了甜香美味的午餐了。

       ⑥但牛儿们是享受不到槐花的。槐花盛开的时候也是青黄不接的季节,干妈就挎着篮子,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干姐姐,领着我们到山尖儿上采槐花。干妈说只有山巅的槐花最好,阳光充足,没有污染。干妈将摘下的一串串槐花整齐地放在篮子里,不多时,就能采摘到满满一篮子的槐花。干妈麻利地将这些槐花在清泉中冲洗得干干净净,把它们放在盆里,一边撒上干面粉一边搅拌,等到每一朵花儿都裹上面粉后就上屉去蒸。灶里柴火旺旺地燃烧着,蒸笼很快就冒着热气儿,一股诱人的甜香瞬间传来。我们眼巴巴地望着干妈,干妈则在灶台边上忙着做调料。我们踞着脚尖望向锅里,干妈笑眯眯地过来跟我们说可以吃了,然后就端出蒸笼,掀开盖子,用锅铲将槐花饼盛到我们的碗里,再放入调料。剩下的就是我们狼吞虎咽了。

       ⑦洁白如雪的槐花岁岁年年如期的盛开,记忆停留在最遥远的小山村,朴实无华却香飘万里。又是一年春来到,闭上眼睛,我又闻到了家乡的槐花香。

(选自《散文网》,有改动)

阅读选文,完成下列各题。

雨夜的灯光

       ①八岁那年,我跟着父亲赶集卖黄豆。黄豆并不好卖,直到下午,父亲才卖出去十几斤。

       ②开始散集了,集市上的人少了许多。天边的云越来越多,间或还会响起一记惊雷。我扯着父亲的衣角,催促道:“爸,快要下雨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③雨落下来,父亲把蛇皮袋扎好,架上自行车,带我到一个屋檐下避雨。我们俩眼巴巴地看着大雨倾盆而下,不知何时才能回家。

       ④夜幕降临,风停雨歇,空气里都是湿透的烂泥味。一脚踩在地上,泥水直往裤脚里倒灌。父亲坚定地喊了一声:“回家!”他把我放在自行车横梁上,骑着自行车,摸黑往家赶。走出去大约十里地,路两旁已很难见到灯光,耳朵里除了夜鸟的叫声就只剩风声了。

       ⑤山道经雨一淋,红土变成黏泥。父亲累得气喘吁吁,再怎么用力,行进起来也是慢如蜗牛。父亲把我从车上抱了下来,让我帮着推车。

       ⑥一路跌跌撞撞,我们来到了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三岔路口。这附近遍地坟场,林间的猫头鹰像孩子哭似的鸣叫着,吓得我几乎丢了魂。我赶紧抓牢父亲的衣襟,带着哭腔说:“爸,我怕……”“别怕,跟着我走!只是鸟叫,有什么可怕的!”父亲抓住我的手,安慰着。

       ⑦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前方亮起一盏马灯,暖暖的,亮亮的,像是升在林间空中的一轮明月

       ⑧“你们去哪儿呀?”光亮后面的人影问。“陈坊。”父亲应声答道。“你儿子多大了?”那人又问。“八岁。”父亲答。

       ⑨“我送送你们吧!”

       ⑩两人一问一答,把寂静的夜衬得更加寂静。

       ⑪一路上,那人和我们讲起他儿子的故事。

       ⑫那年,他儿子也是八岁,一次突然高烧不退,他和孩子的妈妈连夜送儿子去山下的医疗站。因为走得急,忘了带马灯。那天夜里也下了一场大雨,道路泥泞难行。一家人摸黑赶路的时候,不小心跌倒在沟边的岩石上,儿子竟被摔坏了头,至今反应还很迟钝。

       ⑬“我不希望再有人在这条山道上摔倒。一到雨夜,没什么事,我就打着马灯出来看看,好让路过的人能看清前面的路。这条路上满是泥巴,路边沟沟坎坎全是硬硬的岩石,要是摔倒了,可真危险啊!”他边走边说。

       ⑭走了大约五里山路,我的双脚实在酸痛得不行了,就向父亲直嚷嚷:“爸,我脚疼,走不动了!”父亲一边吃力地推车,一边安慰我说:“就快到了!”那人二话没说,竟半蹲着让我趴到他背上。他直起腰的时候,对我说:“我儿子,当时也是你这么大!”然后就一路背着我走。黑夜里,我定定地看着马灯前面那一缕温暖的灯光,把淡红的软泥照得亮亮堂堂,而他一脚踩下去,温暖的灯光里便飞溅起一串红泥来。夜风吹起,让人顿感一阵凉意,我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感受到他后背的温热,心里也热乎乎的。

       ⑮走出山林,父亲向打马灯的男人道谢。这时,我才看清了他的脸:黑黑的眉毛,浓浓的胡须,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流尽了泪……

       ⑯多少年过去了,那一路的灯光总让我感到那样的温暖,那样的难以忘怀。

(选自《轻阅读丛书》,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两角钱

    有时只是举手之劳,就能帮助别人,但我们对好多举手之劳的事情却总是熟视无睹,而不愿意伸出手来。

    那天下午,我去邮局寄信,人很多,大多是在附近工地干活的民工,才想到是他们发工资的日子,在往远在千里之外的家里寄钱。

    我寄了一摞子信件,最后算邮费,掏光了衣袋里所有的零钱,还差两角钱。我只好掏出一张一百元的票子,请柜台里的女服务员找。她没有伸手接,望了望我,面色不大好看。为了两角钱要找一百元的零头,这确实够麻烦的,难怪她不大乐意。

    我下意识弯腰又翻裤兜的时候,和一个男孩子的目光相撞。他穿着一身尘土仆仆的工装,就站在我旁边的柜台的角上,个头才到我的肩膀,瘦小得像个豆芽菜。我发现他的眼光里流露着犹豫的眼神,抿着嘴,冲我似笑非笑的样子 , 有些怪怪的。而他的一只手揣在裤袋里,活塞一样来回动了几下,似掏未掏的样子 , 好像那里藏着刺猬一样什么扎手的东西。这更让我感到奇怪了。

    没有,裤袋也翻遍了,确实找不出两角钱。我只好把那张一百元的票子又递了上去,服务员还是没有接,说了句:你再找找,这才两角钱还没有呀。可我确实没有啊,我有些气,和她差点没吵起来。

    这时候,我的衣角被轻轻拉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那个男孩子。我看见他的手从裤袋里掏了出来,手心里攥着两角钱:“我这里有两角钱。”说完这句外乡口音很重的话,他羞涩地脸红了。原来刚才他一直想帮助我,只是有些犹豫,是怕我拒绝,还是怕两角钱有些太不值得?我接过钱,有些皱巴巴的,还带有他手心的温热,虽然只有两角钱,我还是谢了他。他微微地一笑,只是脸更有些发红了,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寄完信,我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破开了那一百元的票子,有了足够的零钱。我又回到邮局里,不过,那时已是落日的黄昏,不知那个孩手还在不在?我想如果那个孩子还在,应该把钱还给他。

    他还真的在那里,还站在柜台的角上,那些民工还没有汇完钱,他是在等着大人们一起回去。我向他走了过去,他看见了我,冲我笑了笑,因为有了那两角钱,我们成了熟人,他的笑容让我感到一种天真的亲切,很干净透明的那种感觉。

    走到他的身边,我打消了还那两角钱的念头。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看到他那样的笑,总觉得他是在为自己做了一件帮助人的好事,才会这样的开心。能够帮助人,而且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尤其是帮助了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大许多的大人,心里总会产生一种美好的感觉吧。我当时就这样想,干嘛要打破孩子这样美好的感觉呢?一句谢谢,比归还两角钱,也许,更重要吧?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问了问:“还没有走呀?”然后,我再次郑重地向他说了声:“谢谢你啊!”他的脸上再次绽放出笑容。

    以后,我多次去过那家邮局,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但我怎么也忘不了他。他让我时时提醒自己,面对一些举手之劳的事情,能够伸出手来去帮助他人,一定要伸出手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名人墙

王伟华

    哥已经来弟家三天了。

    哥终于支支吾吾,把自己的来意讲明了。

    弟是将军,是小清河村里走出去的最能的人,也是乡里有名、县里挂号的人。哥是小清河村村支书,早已退了很多年了。退了的哥偏偏不肯安生,喜欢乱操心,家乡的雨季眼看就要来了,小清河就要变成黄水河。河上无桥,村民出行,村里的孩子们来来回回上学又成了问题。哥在新任村支书面前夸下海口,他去省城找他家老三,一定要把修桥的钱给化来。

    哥,不是兄弟我不念乡情,我确实有我的难处。家大业大是不差,可向我伸手的地方也多啊……你也这么大年纪了,回去好好跟嫂子过日子吧,折腾啥呢?你一手能翻了咱那穷窝儿的天么?

    弟满脸真诚,说得哥红着脸低了头。

    哥走了……

    哥没再向弟开过一次口,回家他闷闷地跟新任村支书说:老三有难处,咱不能难为他。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桥,咱自己修吧。

    哥带头把自己存的那点儿养老钱全拿出来,又挨家挨户去动员:再苦不能苦孩子啊。那些心下犹豫的村民也就不再好说什么,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小清河上人欢马叫,热腾腾地忙活起来。没有谁号召,顺其自然,哥成了建桥的大总管,从桥体设计到材料的置备,他都一手操管。七十多岁的老头儿了,驮着背,顶着一头白发,在人声喧嚣的工地上,指挥人,指挥车。有爱开玩笑的年轻人从“嗵嗵嗵”的马达声里冲他大喊:大爷,我看您有大将军的风度。

    工地上噪音太大,哥听不清,但从对方脸上的表情明白些什么。他咧开嘴,笑得憨,也笑得欢,露出黑黑的空牙洞来,额前的一缕白头发在风里一下一下的翻。

    桥修成,一座漂亮又结实的双孔石拱桥,青石桥体,白沙路面,神气地横跨在小清河上,蛮横了多少年的小清河一下子驯顺了,不再张牙舞爪,河水从桥孔下钻过去,柔顺地顺河堤而下。村民们到河对岸去种田,不再用肩挑手提,三轮机动车可以开到家门口,孩子们上学不再用大人护送,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就过了河。村里再没有牲畜掉下河淹死这些让人烦恼的事儿了。

    修了一座桥,把哥累得不轻。原来就有病的人,身体越发弱下去。他要拄着拐棍才能从家走到桥上看看。夕光晚照中,村里上空的炊烟袅袅地升上天空。牛羊归圈,孩子放学村民扛着工具慢悠悠回家。满头银发的哥拄着拐棍站在桥头,被西天的云霞镀了一身的金粉。像一尊塑像

    大爷好啊。

    大爷爷好。

    ……

    每一个过路的人,看到桥头上伫立着的哥,都会恭恭敬敬向哥打声招呼。

    哥回应着,脸上的笑意久久不去。

    哥给弟打电话,说小清河上有桥了,小车可以一直开到家门口。哥想弟了,年纪越大,越是牵念。弟却总是那么忙,今天出差,明天开会,一副日理万机的样子。

    哥便不再说什么,叮嘱几句,挂电话。

    弟回来时,哥已经缠绵病榻多日。弟不是专程回来看哥的,是回来参加县里的一个活动。县里要树一面名人墙,把全县在全国各地的显要都召集回来,给他们立传扬名,也是对县里的一项宣传。

    弟说,这是县里的大事,自己再怎么忙也要回来啊。

    是,是该回来。人不能忘本。哥拉着弟的手亲不够。

    呵,你以为他妈的他们白请我回来啊,每个人都要带着货回来。一个名字刻上去,二十万。弟还是那气度,当将军当惯了,说起话来。

    二十万块?二十万啊……哥脸上的笑容慢慢敛了去,他的肝又开始疼了。疼得他直抽凉气。二十万块,我们乡下人几家一年不吃不喝也攒不够二十万。我们修桥才花了四万多……

    花二十万,就为把名字刻到石头里,哥到死也没想明白弟这算的是哪门子账。

(选自《2014年中国微型小说精选》,有改动)

阅读下面这篇小说,完成小题。

胡记面馆

马苏胡

    ①胡记面馆,是小城东头最有名的面馆,胡家世代经营着小城老街偏东头的面馆子,靠着祖上流传下来的古法做面发家,子孙代代相传。用古法精心配制出来的面细润筋道、清新爽口,吃过的人没有不夸赞的。

    ②老街人看到这代胡记的掌勺兼老板老胡都笑嘻嘻地打招呼:“老胡,多做一碗吧,馋面喽。”老胡也笑:“三六九,年年有,祖宗的老规矩俺可不敢改了!饿饿吧,明天再来。”

    ③胡记面做起来可不容易!一年里下麦子的时候,挑熟好的麦捆回家,人推着石磨细细地磨,这样面粉老到细腻。面是在头天晚上和的,先把面用水一裹,搓成块块,再加碱醒面,碱要讲纯度,不能太杂。面要醒到苦里发甜,味不对就弃面重醒,醒好的面用湿布包着放一晚,第二天拉的时候,面就筋道,任人拉扭。

    ④老胡有个独子——胡良,娃娃脑子灵光,什么东西都一学即会,老胡很早就让儿子学手艺。

    ⑤胡良学着老爹磨面,和面,拉面。揪起一拳头面,搓成匀粗的长条,再压平扁,用快刀划上几条长口,一手抓起一头面,双臂翼张于胸,“啪”的一声合起面,上下一抖.再拉。统共拉八次。完后用手托着面条,削去面头,左右一甩,身子一仰,面顺着就到了灶上的沸水里。然后伸双长筷,搅几下捞到一边盛高汤的瓷碗里。做好的面乍一瞧,就像是条条羊脂玉浸在汤里。胡良的手艺比他爹还要强一分。

    ⑥胡家面做起来又费时又费力,祖上说,烹小鲜如治大国,一日卖两顿,一顿36碗上等面,就保得胡记不衰。胡家祖宗规定的数量不光是为了讨个吉利,也是经过实践得来的,一个人不急不忙,一天顶好才能做出72碗上等面来。胡记面全在磨、和、拉三字里,一步也少不得,缺不得,减不得啊!

    ⑦祖宗的规矩,老胡从没坏过。一天72碗上等面,不多不少。

    ⑧这天晚上,胡良正和面,皱眉跟老胡说:“爸,咱家一天多做几碗,用厂里出的面粉,雇个人和面,改改老法子,就快了。我试过,那面模样一点儿不差,味道也不差太多。”

    ⑨“什么混话,那样的面还叫胡记吗?”老胡一听,气得拍了下桌子。

    ⑩“什么年代了,有胡氏这块招牌,老法子稍变有什么嘛!”胡良不服气。

    ⑪“这哪是变法子,这是砸牌子,招牌砸了,往后拿什么做生意?”

    ⑫胡良没听,在城中央偏东的地方开了家分店。

    ⑬往后老街人从城里回来,看着老胡:“小胡开了家分店哩,生意红红火火,一天卖几百碗,儿子赶上老子喽。”

    ⑭老胡不再笑了,只是愤愤抚手,频频叹气。

    ⑮有个城里谋生计的老街人有回点了碗胡记分店面,才吃了一口,就搁筷了,咂咂嘴:“不比老街的胡记哟,少了点儿筋道味儿。”周围正大快朵颐的食客皆惊奇。

    ⑯有好面的食客闻讯赶往老街。

    ⑰老街这边,胡良一走,店就留了老胡一人,老胡依然按规矩,一天72碗上等精面,不多不少。食客大呼:“极妙!”陶然于老街胡记。渐渐消息传开,胡良的生意淡了。大凡吃了城中胡记的,都来了老街,而吃了老街的,却再没回到城中胡记。胡良开始入不敷出了。

    ⑱胡良回了老街。

    ⑲老胡看见儿子,也不说话,只管做面。胡良吃了口老胡的面,想了想城中面馆的面,矮了头。

    ⑳胡良又开始做面了,一天72碗,跟他爹一样。胡记名声越传越远,一碗面是别家三四倍价钱,但小面馆生意仍然红火,有本地、外地,甚至还有别国的人老街东头,胡记门外经常排长龙队。

    ㉑那年老胡病了,胡良在跟前,老胡说:“别说爸迂腐,不懂变通,爸咋不知道赚钱?爸守的不是老规矩,不是这胡记招牌,而是这面的品质味道。做生意不用好货,待时间久了,谁买你的账?做面和做人、做事一样,得守好底线,脚踏实地,才能摘到星星揽到月亮。”胡良泪汪汪地听。

    ㉒“再去给老子做碗面吧!”

    ㉓胡良端着面回来,老胡捧在手里,对着光瞧了瞧,面条细若发丝,色泽细亮,挑起一筷子,吸上一口,面质轻柔,鲜香可口。老胡眯着眼,长嘘口气:“就是这个样。”随即倒在了一边,手中那碗却端端正正,滴汤不洒。

(选自《齐鲁晚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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