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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问答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容易

苏教版语文八年级下册第三单元第14课《叫三声夸克》同步练习

课文《叫三声夸克》中提到了许多的“盒子”,请你列举出它们的名字。

举一反三
阅读下问,完成后面小题。
                                                                                                       喝得很慢的土豆汤
                                                                                                                 肖复兴
        那天下午,我和妻子路过北大,因为还没有吃午饭,忽然想起儿子曾经特意带我们去过的一家生意很红火的朝鲜小饭馆,便去了这家小饭馆。
        因为不是饭点儿,小馆里空荡荡的,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笑着问我们吃点什么。我想起上次儿子带我们来,点了一个土豆汤,非常好吃,很浓的汤,却很润滑细nì(   ),特殊的清香味儿,撩人胃口。不过已经过去两个多月的时间,我忘记是用鸡块炖的,还是用牛肉炖的,便对妻子嘀咕:“你还记得吗?” 妻子也忘记了。
        没想到,小姑娘这时对我们说道:“上次你们是不是和你们的儿子一起来的,就坐在里面那个位子?”
        我和妻子都惊住了。她居然记得这样清楚!更没想到的是,她接着用一种很肯定的口气对我们说:“那次你们要的是鸡块炖土豆汤。”
        我还是开玩笑地对她说:“你就这么肯定?”
        她笑了:“没错,你们要的就是鸡块炖土豆汤。”
        我也笑了:“那就要鸡块炖土豆汤。”
        刚才和小姑娘的对话,让我在那一瞬间想起了儿子。思念,一下子变得那么近,近得可触可摸,仿佛一伸手就能够抓到。两个多月前,儿子要离开我们回美国读书的时候,特意带我们来到这家小馆,特别推荐这个鸡块炖土豆汤,所以,那一次的土豆汤,我们喝得很慢很慢,临行密密缝一般,彼此嘱咐着 , 一直从中午喝到了黄昏。许多的味道,浓浓的,都搅拌在那土豆汤里了。
       事情已经过去两个多月,这个小姑娘居然还能够如此清楚地记得我们坐的具体位置,而且还记得我们喝的是鸡块炖土豆汤,这确实让我百思不解。汤上来了,我问小姑娘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她笑笑,望望我和妻子,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我抿了一小口,两个多月前的味道和情景立刻又回到了眼前,熟悉而亲切,仿佛儿子就坐在面前。
        那一天下午的土豆汤,我们喝得很慢。
       临走的时候,我忍不住又问小姑娘,还是那样抿着嘴微微笑着,没有回答。
       又过了好几个月,树叶都渐渐变黄了,天都渐渐地冷了。那天下午,还是两点多钟,我去中关村办事,那家小馆,那个小姑娘,和那锅鸡块炖土豆汤,立刻又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似的,闯进我心头。离这不远,干吗不去那里再喝一喝鸡块炖土豆汤?
        因为不是饭点儿,小馆依然很清净,不过里面已经有了客人,一男一女正面对面坐着吃饭,蒸腾的热气弥漫在他们的头顶。背对着我坐着是一个年龄颇大的男子,走近了,我发现那个女的,就是那个胖乎乎的小姑娘。她也看见了我,向我笑笑,算是打了招呼。那男的模样长得和小姑娘很像,不用说,一定是她父亲。
        我要的还是鸡块炖土豆汤。因为炖汤要一些时间,我走过去和小姑娘聊天,看见他们父女俩要的也是鸡块炖土豆汤。我笑了,她也笑了。
       我问:“这位是你父亲?”
       她点点头,有些兴奋地说:“刚刚从老家来。我都和我爸爸好几年没有见了。”
      “想你爸爸了!”她笑了,她的父亲也很憨厚地笑着。
       难得父女相见,我能想象得出,一定是女儿跑到了北京打工好几年了,终于有了一次父女见面的机会。我不想打搅他们,但我的心里充满了感动。

      我忽然明白了,这个小姑娘当初为什么一下子就记住了我们和儿子,记住了我们要的土豆汤……
     那一个下午,我的土豆汤喝得很慢。我看见,小姑娘和她的爸爸那一锅土豆汤也喝得很慢。亲情,在这一刻流淌着,浸润了所有的时间和空间。
                                                                                      (选自《2004中国散文排行榜》,有改动)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那年我十四岁

       ①我爸爸是搞地质的,经常出差。妈妈是教师,每晚都要在灯下忙碌到深夜。我一个人总是很寂寞。

       ②转眼爸爸出差快一年了,还没回来。虽说每星期都有一封来自新疆的爸爸的信,不过我还是很惦记他,特别是我那艘“幸福号”船模快要进入装配阶段了,没有爸爸帮忙我是做不成的,而明春就要比赛了。

       ③一个周末的晚上,我一个人在家。一位叔叔来敲门,说他是爸爸的同事,从爸爸那儿来。

       ④“你爸爸,不简单!”他看着我,说话时声音很轻,“一名工人用电焊枪点烟,结果火星溅到尼龙篷上,帐篷烧起来,工人逃了出来。可你爸却冲进去,里面有三只氧气瓶!终于,最后一只氧气瓶也被推了出来,避免了一场灾难。”叔叔被烟呛住了,呛得眼圈发红,“要是我早回去一步帮他,那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⑤“发生什么了?”我打断他的话。

       ⑥“哦……他也没什么……只是……受了点轻伤……”从他含糊的话语中,我察觉到什么,“不可能,爸爸还经常给我写信呢!”

       ⑦“这些信都是你妈妈要求我模仿他的笔迹写的……”

       ⑧哦,妈妈!我明白了,为什么妈妈房里那盏小灯曾熄灭了整整一周!听叔叔说,那天是七月十三日下午四时,那时我在干什么呢?我打开日记本翻到那一页:“下午和妈怄气了,她忘了给我买月牙边的手帕了……”可这当儿,烈火正在把爸爸吞没。当大火烫着爸爸的眉毛、头发时,他疼吗?谁替他轻轻吹呀?我扑在叔叔的怀里大哭起来。我感到很对不起妈妈。

       ⑨当我的目光落到那艘未完工的“幸福号”上时,心里一阵冰凉,我举起它往地上一摔,碎了。

       ⑩这时,妈妈回来了。她一进屋就看到“幸福号”的残骸,问怎么回事。“我不留神把它摔坏了。”我淡定地回答,“放心,我可以重新再做。”之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⑪第二天清早,我早早地起床,待妈妈起身,我已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妈妈,我快十四岁了,都成大人了,有些事,让我分担好了。”我用微笑回答妈妈惊异的目光。

      ⑫不知不觉间,草木又变得一片葱绿——春天来了!

      ⑬区船模比赛的日子终于到了。比赛开始,我重新做的“幸福号”起航了!瞧,它迎着阳光稳健地行驶,勇敢地战胜了一个又一个障碍。最后,我获得了冠军。

      ⑭正如妈妈所说,一个人永远有没完没了的考试。我的第一次严峻考验就这样圆满结束了。我记住了一点:经得起磨难的人,总能得到胜利!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我们要好好说话

霍启明

       ①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现在其实活在语言的垃圾场,里面堆满了不断被创造出来的流行词。这些词有好多人在用,也有好多人反感。为啥讨厌这些词,并不是大家有莫名其妙的偏见。最重要的是,这些词是死的,不是活的。

       ②检验一个语言是死是活,非常简单,只需把它扔在时间里就得了。活的语言,尽管它的作者早已死掉,但还被无数后代传颂。死的语言,刚被人说出口,最后一个音节还没发完,就已经腐烂了。

       ③比如,活的语言是: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而死的语言是:宝宝心里苦。

       ④活的语言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而死的语言是:厉害了word哥。

       ⑤                                                                   

       ⑥和菜头说过一句话特好:要想文章活得比人长久,那就尽量不要使用网络热词。没人天天爱吃臭鱼烂虾,也没人愿意和死尸跳舞。每个人都有表达欲,这是人性的刚需。人们去创作,去表达,都是想把自己独特的喜怒哀乐、经历见闻给表达出来。完美的表达是一个幸福的事业,当那些经历已经被遗忘、已经褪色时,当你翻开那记述时,发现那些事物还在言语中闪闪发光。

       ⑦然而幸福的前提是你不能用网络词语描述。因为们根本不能用来描述任何庄重、独特的事物。比如我最爱看的电影《银翼杀手》中,人造人死之前,有一段极为壮美的追忆自己一生的台词,是这样说的:

       ⑧我见过你们人类难以置信的事,我见过太空飞船在猎户星座的边缘被击中,燃起熊熊火光。我见过C射线划过唐怀瑟之门那幽暗的宇宙空间。然而所有的这些时刻都将消失在时间里,就像泪水消失在雨中一样。死亡的时刻到了。

       ⑨如果用网络语言书写这段话,会是怎样呢——我的经历会让你们所有人高呼:厉害了word哥,但是宝宝心里苦,篮痩、香菇,我选择狗带——怎么看怎么像个笑料。

       ⑩其实频繁使用网络热词的真相是:你的库存是有限的,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词来描述。出于偷懒,就随手用一些黏黏糊糊、不清不楚的词语来打发自己。但其实你的感情和经历远超出了这些词狭隘的范围,干嘛要用不称职的词语糟蹋你自己的宝贵经历呢?

       ⑪你使用的语言像一把梯子或者是一个通行证,会把其相对应的空间和你连接起来。在传说中,阿里巴巴念叨着咒语“芝麻开门”,进入了一个神秘的山洞,迎接他的是一屋子的金银珠宝,由此变成富翁。

       ⑫当你使用“篮痩、香菇”这样的词作为通行证的时,另一个神秘的屋子开了门:里面堆满了成千上万棺材,棺材里躺着的,都是那些曾经流行的词汇:猴赛雷、人艰不拆、雷人、累觉不爱、臣妾做不到、在下叶良辰、我好方……

       ⑬当你再辛苦一点,追寻的是诗歌、文学的语言,这些语言会领你到达一个图书馆,里面坐满了西塞罗、李白、屠格涅夫、博尔赫斯……那些古老的灵魂躺在那儿,只要你愿意,他们都能成为你最真诚可贵的朋友。

       ⑭人体要锻炼,饮食要健康,修辞和语言的能力也是需要锻炼的。所以啊,在垃圾语言泛滥的时代里,我们要好好说话!

                                                                                                                                                          (摘自《格言》2016年12月下,原文有删改)

阅读短文,回答问题。

    这天,一个喝醉了的驾驶者,以六十英里的速度,对准树干撞去。于是人死。于是交通专家宣判那树要偿命。于是这一天来了,电锯从树的踝骨咬下去,嚼碎,撒了一圈白森森的骨粉。那树仅仅在倒地时呻吟了一声。这次屠杀安排在深夜进行,为了不影响马路上的交通。夜很静,像树的祖先时代,星临万户,天象庄严,可是树没有说什么,上帝也没有。一切预定,一切先有默契,不在多言。与树为邻的一位老太太偏说她听见老树叹息,一声又一声,像严重的哮喘病。伐树的工人什么也没听见,树缓缓倾斜时,他们只发现一件事:本来藏在叶底下的那盏路灯格外明亮,马路豁然开旷,像拓宽了几尺。

    尸体的肢解和搬运连夜完成。早晨,行人只见地上有碎叶,叶上每一平方厘米仍绿着。它果然绿着生,绿着死。缓缓的,路面染上旭辉;缓缓的,清道妇一路挥帚出现,她们戴着斗笠,包着手臂,是树的亲戚。扫到树根,她们围着年轮站定,看那一圈又一圈的风雨图,估计根有多大,能分裂成多少斤木柴。一个说,昨天早晨,她扫过这条街,树仍在,住在树干里的蚂蚁大搬家,由树根到马路对面,流成一条细细的黑河。她用作证的语气说,她从没有见过那么多蚂蚁,那一定是一个蚂蚁国。她甚至说,有几个蚂蚁像苍蝇一般大。她一面说,一面用扫帚划出大移民的路线,汽车的轮胎几次将队伍切成数段,但秩序毫不紊乱。对着几个睁大了眼睛的同伴,她表现出乡间女子特有的丰富见闻。老树是通灵的,它预知被伐,将自己的灾祸先告诉体内的寄生虫。于是弱小而坚忍的民族,决定远征,一如当初它们远征而来。每一个黑斗士在离巢后,先在树干上绕行一周,表示了依依不舍。这是那个乡下来的清道妇说的。这就是落幕了,它们来参加树的葬礼。

    两星期后,根也被挖走了,为了割下这颗生满虬须的大头颅,刽子手贴近它做了个陷阱,切断所有的动脉静脉。时间仍然是在夜间,这一夜无星无月,黑得像一块仙草冰。他们带利斧和美制的十字镐来,带工作灯来,人造的强光把举镐挥斧的影子投射在路面上、在公寓二楼的窗帘上,跳跃奔腾如巨无霸。汗水超过了预算数,有人怀疑已死未朽之木还能顽抗。在陷阱未填平之前,车辆改道,几个以违规为乐的摩托车骑士跌进去,抬进医院。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日月光华,周道如砥,已无人知道有过这么一棵树,更没有人知道几千条断根压在一层石子一层沥青又一层柏油下闷死。

阅读下面的文章后,完成下列小题。

听听那冷雨(节选)

余光中

    ①惊蛰一过,春寒加剧。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地,即使在梦里,也似乎把伞撑着。而就凭着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连思想也是潮润润的。每天回家,曲折穿过金门街到厦门街迷宫式的长巷短巷,雨里风里,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想这样子的台北凄凄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个中国,整部中国的历史无非是一张黑白片子,片头到片尾,一直是这样下着雨的。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从安东尼奥尼那里来的。不过那一块地是久违了,二十五年,四分之一的世纪,即使有雨,也隔着千山万水,千伞万伞。二十五年,一切都断了,只有气候,只有气象报告还牵连在一起。大寒流从那块土地上弥天卷来,这种酷冷吾与古大陆分担。不能扑进她怀里,被她的裾边扫一扫吧,也算是安慰孺慕之情。

    ②这样想时,严寒里竟有一点温暖的感觉了。这样想时,他希望这些狭长的巷子永远延伸下去,他的思路也可以延伸下去,不是金门街到厦门街,而是金门到厦门。他是厦门人,至少是广义的厦门人,二十年来,不住在厦门,住在厦门街,算是嘲弄吧,也算是安慰。不过说到广义,他同样也是广义的江南人,常州人,南京人,川娃儿,五陵少年。杏花春雨江南,那是他的少年时代了。再过半个月就是清明。安东尼奥尼的镜头摇过去,摇过去又摇过来。残山剩水犹如是,皇天后土犹如是,纭纭黔首纷纷黎民犹如是,那里面是中国吗?那里面当然还是中国,永远是中国。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牧童遥指已不再,剑门细雨渭城轻尘也都已不再。然则他日思夜梦的那片土地,究竟在哪里呢?

    ③在报纸的头版标题里吗?还是香港的谣言里?还是付聪的黑键白键马思聪的跳弓拨弦?还是安东尼奥尼的镜底勒马洲的望中?还是呢,故宫博物院的壁头和玻璃橱内,京戏的锣鼓声中太白和东坡的韵里?

    ④杏花。春雨。江南。六个方块字,或许那片土地就在那里面。而无论赤县也好,神州也好,中国也好,变来变去,只要仓颉的灵感不灭,美丽的中文不老,那形象,那磁石一般的向心力当必然长在。因为一个方块字是一个天地。太初有字,于是汉族的心灵,祖先的回忆和希望便有了寄托。譬如凭空写一个“雨”字,点点滴滴,滂滂沱沱,淅淅沥沥,一切云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视觉上的这种美感,岂是什么rain也好pluie也好所能满足?翻开一部《辞源》或《辞海》,金木水火土,各成世界,而一个“雨”部,古神州的大颜千变万化,便悉在望中,美丽的霜雪云霞,骇人的雷电霹雹,展露的都是神的好脾气和坏脾气,翻开的都是气象台百读不厌、门外汉百思不解的百科全书。

    ⑤雨打在树上和瓦上,韵律都清脆可听。尤其是铿铿敲在屋瓦上,那古老的音乐,属于中国。王禹的黄冈,破如椽的大竹为屋瓦。据说住在竹楼上面,急雨声如瀑布,密雪声比碎玉,而无论鼓琴,咏诗,下棋,投壶,共鸣的效果都特别好。这样岂不像住在竹和筒里面,任何细脆的声响,怕都会加倍夸大,反而令人耳朵过敏吧。

    ⑥雨天的屋瓦,浮漾湿湿的流光,灰而温柔,迎光则微明,背光则幽黯,对于视觉,是一种低沉的安慰。至于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由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各种敲击音与滑音密织成网,谁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轮。“下雨了”,温柔的灰美人来了,她冰冰的纤手在屋顶拂弄着无数的黑键啊灰键,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黄昏。

    ⑦在古老的大陆上,千屋万户是如此。二十多年前,初来这岛上,日式的瓦屋亦是如此。先是天黯了下来,城市像罩在一块巨幅的毛玻璃里,阴影在户内延长复加深。然后凉凉的水意弥漫在空间,风自每一个角落里旋起,感觉得到,每一个屋顶上呼吸沉重都覆着灰云。雨来了,最轻的敲打乐敲打这城市。苍茫的屋顶,远远近近,一张张敲过去,古老的琴,那细细密密的节奏,单调里自有一种柔婉与亲切,滴滴点点滴滴,似幻似真,若孩时在摇篮里, 一曲耳熟的童谣摇摇欲睡,母亲吟哦鼻音与喉音。或是在江南的泽国水乡,一大筐绿油油的桑叶被啮于千百头蚕,细细琐琐屑屑,口器与口器咀咀嚼嚼。雨来了,雨来的时候瓦这么说, 一片瓦说千亿片瓦说,说轻轻地奏吧沉沉地弹,徐徐地叩吧挞挞地打,间间歇歇敲一个雨季, 即兴演奏从惊蛰到清明,在零落的坟上冷冷奏挽歌,一片瓦吟千亿片瓦吟。

    ⑧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春雨绵绵听到秋雨潇潇,从少年听到中年,听听那冷雨。雨是一种单调而耐听的音乐是室内乐是室外乐,户内听听,户外听听,冷冷,那音乐。雨是一种回忆的音乐,听听那冷雨,回忆江南的雨下得满地是江湖下在桥上和船上,也下在四川在秧田和蛙塘,一下肥了嘉陵江下湿布谷咕咕的啼声,雨是潮潮润润的音乐下在渴望的唇上,舔舔那冷雨。

    ⑨因为雨是最最原始的敲打乐从记忆的彼端敲起。瓦是最最低沉的乐器灰蒙蒙的温柔覆盖着听雨的人,瓦是音乐的雨伞撑起。但不久公寓的时代来临,台北你怎么一下子长高了,瓦的音乐竟成了绝响。千片万片的瓦翩翩,美丽的灰蝴蝶纷纷飞走,飞入历史的记忆。现在雨下下来下在水泥的屋顶和墙上,没有音韵的雨季。树也砍光了,那月桂,那枫树,柳树和擎天的巨椰,雨来的时候不再有丛叶嘈嘈切切,闪动湿湿的绿光迎接。鸟声减了啾啾,蛙声沉了咯咯,秋天的虫吟也减了唧唧。七十年代的台北不需要这些,一个乐队接一个乐队便遣散尽了。要听鸡叫,只有去诗经的韵里找。现在只剩下一张黑白片,黑白的默片。大多数的雨伞想不会为约会张开。上班下班,上学放学,菜市来回的途中。现实的伞,灰色的星期三。握着雨伞。他听那冷雨打在伞上。索性更冷一些就好了,他想。索性把湿湿的灰雨冻成干干爽爽的白雨,六角形的结晶体在无风的空中回回旋旋地降下来。等须眉和肩头白尽时,伸手一拂就落了。二十五年,没有受故乡白雨的祝福,或许发上下一点白霜是一种变相的自我补偿吧。一位英雄,经得起多少次雨季?他的额头是水成岩削成还是火成岩?他的心底究竟有多厚的苔藓?厦门街的雨巷走了二十年与记忆等长,一座无瓦的公寓在巷底等他,一盏灯在楼上的雨窗子里,等他回去,向晚餐后的沉思冥想去整理青苔深深的记忆。

    ⑩前尘隔海。古屋不再。听听那冷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沉默的父爱

①父亲离世已有整整二十年,但他那慈祥的面容却常常出现在我眼前,仿佛从未走远。

②我小时候听祖父讲,曹家在当地也算是耕读世家,曾祖父是一名颇具民主意识和平民意识的地方绅士。致仕之后,没去经商或享清福,却利用一座祖上留下来的三进大宅院,兴办义务教育和平民教育。家境日渐衰落后,祖父将家中唯一读大学的机会让给他弟弟,自己则选择学做生意那条坎坷之路。

③祖父与祖母育有四子二女。他们没有一个进入商界,却都接受过良好教育,继承了祖父思路清楚、办事认真、与时俱进的特性,在各自的环境里,各自有梦,各自有成。父亲作为家中长子,自幼受父母宠爱,却绝无“大少爷”陋习,为人方正内敛,尤嗜读书。

④记得当时家中有一间朝北小屋,仅五平方米左右,里面堆放着他的藏书。从内容看,有部分文史哲专著,更多的则是外国科技类硬皮厚版书。那时的外文原版书价格不菲,据父亲回忆,他工资的八成几乎全部用于购书。20世纪六十年代风云突变,父亲备受冲击,工资锐减至三十元。买书已几无可能,即便吃碗阳春面,也要思考再三,因为区区几分钱或许就能憋死英雄好汉。

⑤我五岁那年夏天,因为和弄堂里一群小伙伴凑钱买棒冰,买完棒冰过马路时,不慎被一辆三轮出租车撞倒。然而,那天司机将我撞倒后浑然不知,更不凑巧的是,车轮又勾住我的衣角,这样,我被生生拖了十米左右,直到路人惊呼,车才停下。一位好心的路人将我从车轮底下抱出,只见左踝部鲜血直流。他赶紧脱下汗衫,帮忙止血,再把我送到附近的医院。经X光片诊断,我的左腿胫骨和腓骨全部骨折。父母赶至医院,见状魂飞魄散,心疼不已。最令父母头痛的是囊中羞涩,无法凑齐一笔医药费。于是,父亲一边节衣缩食,一边变卖家中藏书。只是那个特殊年代,旧书收购早已不复存在,这些旧书的最终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废品回收站。眼看着自己经年累月收藏的书籍沦为废品,父亲心如刀割,痛苦不已。

⑥之后,每当家中出现周转不灵之时,卖书就成为家里“开源节流”的重要途径。虽然硬皮书分量不轻,但当作废品卖,换不了几个钱,仅仅是救急而已。每次将一捆捆旧书搬至楼下时,我都快乐无比,因为这意味着餐桌上也许会多一道菜肴,但父亲却愁容惨淡,默不作声。至此,父亲便绝少买书。

⑦我出生时,父亲已过不惑之年,也算是中年得子,固然对我疼爱不已,但绝不宠溺。那时候,我们家住四楼,那是在原有建筑上搭建而成,颇为简陋。每逢冬天,阴风怒吼,寒气逼人。入睡时,总觉得被窝有一种湿冷感。即便如此,父亲仍不允许我用热水袋暖脚,以此锻炼我的意志力。而且,每天清晨天还未亮,他便将我从被窝里拎出来,跟着他去跑步。刚开始根本跑不动,而且越跑越慢,父亲鼓励我:“跑得慢其实无妨,只要认准方向,就可迈向远方。哪怕只往前移动半步,也要为自己鼓掌!”有时候感到已到体力极限时,父亲也绝不松口,并示意我再坚持一下,直至突破所谓的“极限”。如此反复,我懂得何为“坚持”,何为“突破”。

⑧平日里父亲很少对我疾言厉色,就算犯了错,也只是简单批评几句。唯有一次,父亲大动干戈。父亲一直希望我能学小提琴,见我毫无天分可言,便转而请我姨夫教授我琵琶。可是,每日一个小时练琴,对于一个孩童来说,简直苦不堪言。父母白天要上班,督促我练琴的责任便落到祖母头上。为了能够缩短练琴时间,我总会趁祖母不备,偷偷将钟拨快20分钟,待练琴结束,再悄悄拨回,结果有一次因为急着外出玩耍,忘了调回时间,被父亲发现,一顿“竹笋烤肉”令我痛不欲生。父亲说:“练琴是为自己,而非他人。若疏于练琴,有朝一日登台,丢脸的只能是自己。一个人务必要记住两个词,一个是尊严,一个是责任。唯其如此,方可成就大业。”这两个词也经常在我耳边响起,故此,平日总是兢兢业业,丝毫不敢稍有懈怠。

⑨父亲一介书生,一生清贫,未遗下丰厚的财产,却留给我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

(文/曹可凡,摘自《新民晚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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