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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问答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北师大版语文八年级上册第五单元《高原,我的中国色》同步练习

阅读语段,回答问题。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坐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要警惕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只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文中画横线的句子表达了作者什么思想感情?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4题。

春 之 怀 古

张晓风

①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从绿意内敛的山头,一把雪再也撑不住了,噗嗤的一声,将冷面笑成花面,一首澌澌然的歌便从云端唱到山麓,从山麓唱到低低的荒村,唱入篱落,唱入一只小鸭的黄蹼,唱入软溶溶的春泥——软如一床新翻的棉被的春泥。

②那样娇,那样敏感,却又那样混沌无涯。一声雷,可以无端地惹哭满天的云;一阵杜鹃啼,可以斗急了一城杜鹃花;一阵风起,每一棵柳都会吟出一则则白茫茫、虚飘飘说也说不清听也听不清的飞絮,每一丝飞絮都是一株柳的分号。反正,春天就是这样不讲理,不逻辑,而仍可以好得让人心平气和的。

③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满塘叶黯花残的枯梗抵死苦守一截老根,北地里千宅万户的屋梁受尽风欺雪压犹自温柔地抱着一团小小的空虚的燕巢。然后,忽然有一天,桃花把所有的山村水廓都攻陷了 , 柳树把皇室的御沟和民间的江头都控制住了——春天有如旌旗鲜明的王师,因长期虔诚的企盼祝祷而美丽起来。

④而关于春天的名字,必然曾经有这样的一段故亊:在《诗经》之前,在 《尚书》之前,在仓颉造字之前,一只小羊在啮草时猛然感到的多汁,一个孩子放风筝时猛然感觉到的飞腾,一双患风痛的腿在猛然间感到的舒活,千千万万双素手在溪畔在江畔浣纱时所猛然感到的水的血脉……当他们惊讶地奔走互告的时候,他们决定将嘴噘成吹口哨的形状,用一种愉快的耳语的声音来为这季节命名:“春”。

⑤鸟又可以并始丈量天空了。有的负责丈量天的蓝度,有的负责丈量天的透明度,有的负责用那双翼丈量天的高度和深度。而所有的鸟全不是好的数学家,他们吱吱喳喳地算了又算,核了又核,终于还是不敢宣布统计数字。

至于所有的花,已交给蝴壤去数。所有的蕊,交给蜜蜂去编册。所有的树,交给风去纵宠。而风,交给檐前的去风铃去一一记忆一一垂询。

⑦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然是这样的吧?穿越烟囱与烟囱的黑森林,我想走访那踯躅在湮远年代中的春天。(选自《张晓风散文集》)

[注释] ① 烟囱:文中指工厂向空中排放工业废气的管道。②踯躅:停留。湮远:久远。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父亲不敢老

      ①父亲比我大了整整50岁,老来得子,高兴得放了两大挂鞭炮,摆了10桌宴席,还开了那瓶存放两年都没舍得喝的五粮液。

      ②8岁时,父亲带我去学二胡,从家到少年宫,骑自行车足足要一个小时。等我放学了,他把我送过去,晚上9点再去接我。到家时,已经10点多了,我饭没吃,功课也没做,不得不继续奋战到深夜。于是,父亲决定买一辆摩托车,这样我就能在晚上11点之前上床睡觉。我妈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能学会吗?”父亲握紧拳头,一边展示胳膊上的肌肉一边豪情万丈地说:“穆桂英53岁还挂帅出征呢,我是个大老爷们,小小摩托车还征服不了?”他胳膊上的肌肉松垮垮的,看得我一个劲儿地捂着嘴偷笑。

      ③我10岁时,父亲60岁,从单位光荣退休后的第二天,他就找个人多的街道,摆起了修鞋摊。收费低,活儿做得又好,常常忙得抽不出身吃饭。以前的同事闲逛到他的摊前,不解地调侃:“老黄,退休工资还不够花呀?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干这活。你这手艺什么时候学会的呀?”父亲一边抱着鞋飞针走线,一边爽朗地笑:“这么年轻就闲着,还不得闲出病来。”看着他沟壑丛生的脸,我忽然感觉有点难为情。

      ④我读高三那年,父亲执意在学校附近租间房子,学人家搞陪读,还不辞辛苦地把修鞋摊也搬了过来。我上课时,他在家做饭;我放学时,他急匆匆出摊。饭做早了会凉,但他总是把时间掐得很准,每次我都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可这样的话,他就只能饿着肚子干活,能吃饭时菜早已凉透。我帮他收摊,一个补鞋的中年妇女说:“你孙子都这么大了呀,那你干吗还这么拼命?让儿子养着就好了。”我站在旁边,脸上火烧火燎的,命令他:“以后不要再摆摊了,家里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他把脸一沉,气呼呼地说:“我还这么年轻,还能多挣点!”说这话时,他68岁,原本挺拔的腰身已经有些佝偻。

      ⑤大学时,远离家乡,我和父亲难得见上一面,所有的交流都靠一根细细的电话线维系。他总是在电话里说:“想买啥就买啥,别太寒碜,我还年轻,养得起你。”

      ⑥毕业后,我留在大城市发展,工作和生活的压力让自己离远方的父母越来越远,连电话都打得少了。偶尔打过去,父亲还是那一套话 :“家里一切都好,我这么年轻,能有什么事儿啊?在外面好好干,别瞎操心!”听他这样说,我就真的很少操心,回想当年连谈恋爱、买房子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父母的经济支援。此时的父亲已经快80岁了,我知道他已经不年轻,但是我却一直以为他至少身体健康、没病没灾。直到母亲的电话打过来,我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的秘密,我一直不知道。

      ⑦父亲病了,是脑出血。他一直有高血压,常年离不开降压药。他是在鞋摊前病倒的,中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年轻人都避之不及,何况一个年近八旬的老人?父亲躺在床上,高大的身躯被岁月打磨得像一片瘦小的叶子,而叶脉上却隐约刻写着“我还年轻”的字样,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头发白得如一团蓬松的棉花。而一周前,他还在电话里对我说:“我还年轻……”

      ⑧看见我,父亲想要坐起来,并努力张大干瘪的嘴,做好了展示年轻的准备,但最终,只发出极低的声音:“我一直不敢老,怕我老了,你就没有父亲帮、没有父亲疼了,可我还是老了……”

      ⑨原来,这么些年,父亲一直在用行动和语言激励自己、强逼自己时刻保持年轻状态,好给我挣足够多的钱,给我足够多的帮助,给我足够多的爱,也给我足够多的从容与坦然,让我不因有一个年迈的父亲而自卑自怜!

      ⑩而我,居然根本不懂父亲的良苦用心,竟在他夸耀自己还年轻时,曾生出一丝厌恶与不满。如今,在父亲病床前,看着老如朽木的父亲,我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阅读选文,完成后面小题。

孙君飞

       ①那时候,母亲总在家里,父亲总在家外。

       ②父亲就像一个熟悉的客人,前来“拜访”我们的时候,总会带着礼物。

       ③他从不知名的远方挑回的担子里有圆滚滚的卷心菜,红白相间的猪肉块,一块撒满碎花儿的土布,一个快要装满彩色圆球糖的玻璃瓶,轻轻摇动一下,就会发出让我口舌生津的可爱声响……

       ④有一次,父亲拉着满满当当的木板车过来,我一看,像是一个打了胜仗的“大王”,身后还多了一群呐喊助威的“大兵小将”。他欣然地卸下一张桌子,说让我写字用;又搬下一条高凳子,凳子下面竟然有个小抽屉,带锁,说可以搬到学校坐,周围无数双眼睛都被它镀亮……这一刻,我无比自豪。

       ⑤可有时候,他也会两手空空,像打了败仗的士兵,手无寸铁。

       ⑥他眼睛里的火光熄灭了,叹息着,灰头灰脸,嘴唇起了白皮儿,他肯定又饥又渴,脸上什么也没少,但就是让人觉得差了什么东西。他的腰身弯如无箭可射的猎弓;疲累得好似一件等待浆洗的脏衣服

       ⑦这一天,他做生意亏了本儿,一路风餐露宿,空空荡荡地走回来了;他个子越是高大,越显得臂怀里的空旷冷清。

       ⑧母亲看到他,不说话,也不笑,她的个子原本有些矮,这时候却像变得更矮。她神色平静,目光柔和,窸窸窣窣地小步快走,从厨房里捧出满满一碗凉开水放到他面前。他“咕嘟咕嘟”一饮而尽,母亲拿走碗,盛来满满一碗饭放到他面前。在我的记忆里,这情景不止一次,这饭有时是面食,有时是白米盖着菜,有时竟是只有节日里才有的大块萝卜炖小块骨头,好像她提前知道他要空着肚子空着手回来似的。当然有时母亲还会特意为他斟上一碗热热的黄酒……看他吃饱喝足、心满意足,我有些不解:母亲怎么像是在犒劳凯旋归来的将军?

       ⑨父亲并没有上床休息,而是无牵无挂地枯坐着,看母亲从井水中捞出洗净的衣服,拧干,一件接一件地晾晒到院子里的绳子上。还有摊开的被单,母亲将其搭到绳子上,被单慢慢滴出水,水拉着被单,起初还显得紧致,慢慢地灌满了风,吸足了阳光,它们就如巨大的翅膀般,扑扇着发出富有节奏的、鼓舞人心的“鼓点”,那声音灌满了我们的耳朵。那些红的、绿的、青的、蓝的、白的土布啊,在风中扑扇出阳光的温煦芬芳,挂满了院子。我们这些孩子在这个快乐的“迷宫”里穿梭、奔跑、喊叫、躲藏,惊吓他人,最后以甜美的笑声收场。这时候,父亲的眼中似乎也有了光芒,有了奇迹,有了满足,有了激动。

       ⑩父亲看着看着就笑了,然后躺到床上,当一块做梦的“石头”,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噜声。

       ⑪再后来,父亲放下了担子,也放下了木板车,和母亲一样,总在家里,总在庄稼地里,总想着将家填得更满些,更满些。可是屋子里总是这里还缺一个柜子,那里还少一台收音机,另外一个地方又需要一辆自行车……终于有一天,他们都说:“我们都老了,那些空着的地方,你们去填满吧……

       ⑫我们会的,会把所有需要填满的地方填满,还有他们心里梦里空着的地方。

       ⑬但是我又懂得,在那些有他们的地方,其实一直是满满当当的,我们最需要的东西,那里一直不缺不空。(选自《时文选粹》,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后面小题。

我的老屋我的娘

    我家的老屋是20世纪60年代娘过门后和爹一起和泥排坯,一砖一瓦盖起来的。实际上,老屋除了梁头下蓝砖砌成的柱子外全是土坯,再没有多余的砖瓦。小时候,我总不想让同学来我家,怕别人笑话我家里穷,还住着土坯房。记得有一次下大雨,雨水冲掉了墙皮,露出了梁头下的砖栋,我兴奋地邀请同学来家里,想让他们知道我家的房子也是有砖的。

    我出生在老屋的土炕上,从那时起直到上小学三年级,我都睡在那里。那个大土炕足足有3米多宽,除了已经成家的大哥、二哥,爹、娘、大姐、二姐、三哥、三姐还有我,一家七口人都挤在那个炕头上,就像住大车店一样睡通铺,脚对脚地躺在炕的两头,身上盖着被我踹烂了的大被子。调皮的我总是喜欢从里子上的破洞钻进被子里,在里面翻筋斗,跟哥哥姐姐捉迷藏,直到娘训斥着把我赶出来。

    小时候娘经常跟我说,算命的告诉她,我是石榴木命,根扎在绣楼底下,长大了一定会娶一个像穆桂英一样的大小姐。这不禁让我既充满憧憬又满是困惑:自己这么好的命,为啥还要睡在这土坯盖的房子里,睡在这土坯垒的炕头上?现在才知道,在这个老屋子里住的10年,是我和娘相处最长的一段时光,也是我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每天晚上,娘都凑着黄豆粒大小、闪烁跳动的油灯,一边缝补着全家人的衣服,一边给我讲过去的事情和做人的道理。这间老屋、这个老炕,就是我的启蒙学堂。

    爹当时在钻井队当工人,地里的耕种、家里的吃穿,都由娘一个人操持。住在老屋的日子是娘一生中最艰难的时光。三年自然灾害,给本就贫穷的家庭带来了难挨的饥荒。娘怀里揣着大姐,手里拉着两个哥哥,到十多里外的村子去讨饭。年幼懂事的两个哥哥为了不让娘为难,自己挨家挨户敲门乞讨。寒风中,幼子那一声声哀求,令娘几度凝噎。这一幕,也成为要强的娘亲一辈子都不愿回忆的片段。20世纪70年代,为了给两个哥哥娶上媳妇,娘又一次跟爹一起起早贪黑,和泥摔坯,一口气益起了两座表砖房。80年代,本以为日子会好起来,谁知大哥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击垮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为了给儿子看病,娘向亲威朋友借遍了钱,还卖掉了她珍藏了30年的嫁妆——她的母亲为她精心打制的银饰…

    也正是为了还债,一家人又在土坯房中挤了10年,这间老屋在风雨中坚挺到90年代,才正式退出历史舞台。老屋拆掉后不久,我就不住在家里,开始给生产队看机井,一个人住在离村子几里外的机井房。哥哥姐姐也都陆续结婚过起了自己的日子,只有退休在家的爹与娘相濡以沫,互相陪伴。

    几年前,爹离开了我们。哥哥姐姐都盖了新房子,他们劝娘离开老宅子和他们一起生活,免得睹物思人,触景生情。但是,执拗的娘亲说什么也不离开,依然坚守在老屋里,只因这里曾有她亲手筑的爱巢,这里曾是她的孩子温暖的梦乡……

    如今,我已离开家乡17年,在北京这个大都市有了温馨的小家,然而每次回到老家,看着满头白发的娘亲,仍会想起小时候那间老屋,总会怀念在老屋住着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日子。步履已经蹒跚却还在为我忙里忙外的娘亲啊,您多么像我生命的老屋,斑驳而又结实,沧桑而又坚毅,为我遮风挡雨,给我温暖和力觉。我就是住在您屋檐下的一只小燕子,白天扑棱着翅膀去觅食,飞得再高再远也忘不了归途。天黑了,雨来了,我便会飞回您的怀抱,钻进了为我筑的巢穴,欢蹦乱跳,叽叽喳喳,围绕在您的身旁。

(选自《光明日报》)

阅读短文,完成练习。

戴花的祖父

萧红

    后园中有一棵玫瑰。一到五月就开花的。一直开到六月。花朵和酱油碟那么大。开得很茂盛,满树都是,因为花香,招来了很多的蜂子,嗡嗡地在玫瑰树那儿闹着。

    别的一切都玩厌了的时候 , 我就想起来去摘玫瑰花,摘了一大堆把草帽脱下来用帽兜子盛着。摘完了可又不知道做什么了。忽然异想天开,这花若给祖父戴起来该多好看。

    祖父蹲在地上拔草,我就给他戴花。祖父只知道我是在捉弄他的帽子,而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干什么。我把他的草帽给他插了一圈的花,红彤彤的二三十朵.我一边插着一边笑,当我听到祖父说:

    “今年春天雨水大,咱们这棵玫瑰开得这么香。二里路也怕闻得到的。”

    就把我笑得哆嗦起来,我几乎没有支持的能力再插上去。等我插完了,祖父还是安然的不晓得。他还照样地拔着垅上的草。我跑得很远的站着,我不敢往祖父那边看,一看就想笑,所以我借机进屋去找一点吃的来,还没有等我回到园中,祖父也进屋来了。

   

    那满头红彤彤的花朵,一进来祖母就看见了。她看见什么也没说,就大笑了起来,父亲母亲也笑了起来,而以我笑得最厉害,我在炕上打着滚笑。

   

    祖父把帽子摘下来一看,原来那玫瑰的香并不是因为今年春天雨水大的缘故,而是那花就顶在他的头上。

    他把帽子放下,笑了十多分钟还停不住,过一会儿一想起来,又笑了。

   

    祖父刚有点忘记了,我就在旁边提着说:

    “爷爷……今年春天雨水大呀……”

    一提起,祖父的笑就来了。于是我也在炕上打起滚来。

    就这样一天一天的,祖父,后园,我,这三样是一样也不可缺少的了。

    (节选自《呼兰河传》)

菜花

孙犁

    ①每年春天,去年冬季贮存下来的大白菜,都近于干枯了,做饭时,常常只用上面的一些嫩叶,根部一大块就放置在那里。一过清明节,有些菜头就会鼓胀起来,俗话叫做菜怀胎。慢慢把菜帮剥掉,里面就露出一株连在菜根上的嫩黄菜花,顶上已经布满像一堆小米粒的花蕊。把根部铲平,放在水盆里,安置在书案上,是我书房中的一种开春景观。

    ②菜花,亭亭玉立,明丽自然,淡雅清净。它没有香味,因此也就没有什么异味。色彩单调,因此也就没有斑驳。平常得很,就是这种黄色。但普天之下,除去菜花,再也见不到这种黄色了。

    ③今年春天,因为忙于搬家,整理书籍,没有闲情栽种一株白菜花。去年冬季,小外孙给我抱来了一个大旱萝卜,家乡叫做灯笼红。鲜红可爱,本来想把它雕刻成花篮,撒上小麦种,贮水倒挂,像童年时常做的那样。也因为杂事缠身,胡乱把它埋在一个花盆里了。一开春,它竟一枝独秀,拔出很高的茎子,开了很多的花,还招来不少蜜蜂儿。

    ④这也是一种菜花。它的花,白中略带一点紫色,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它的根茎俱在,营养不缺,适于放在院中。正当花开得繁盛之时,被邻家的小孩,揪得七零八落。花的神韵,人的欣赏之情,差不多完全丧失了。

    ⑤今年春天风大,清明前后,接连几天,刮得天昏地暗,厨房里的光线,尤其不好。有一天,天晴朗了,我发现桌案下面,堆放着蔬菜的地方,有一株白菜花。它不是从菜心那里长出,而是从横放的菜根部长出,像一根老木头长出的直立的新枝。有些花蕾已经开放,耀眼地光明。我高兴极了,把菜帮菜根修了修,放在水盂里。

    ⑥我的案头,又有一株菜花了。这是天赐之物。

    ⑦家乡有句歌谣:十里菜花香。在童年,我见到的菜花,不是一株两株,也不是一亩二亩,是一望无边的。春阳照拂,春风吹动,蜂群轰鸣,一片金黄。那不是白菜花,是油菜花。花色同白菜花是一样的。

⑧一九四六年春天,我从延安回到家乡。经过八年抗日战争,父亲已经很见衰老。见我回来了,他当然很高兴,但也很少和我交谈。有一天,他从地里回来,忽然给我说了一句待对的联语:丁香花,百头,千头,万头。他说完了,也没有叫我去对,只是笑了笑。父亲做了一辈子生意,晚年退休在家,战事期间,照顾一家大小,艰险备尝。对于自己一生挣来的家产,爱护备至,一点也不愿意耗损。那天,是看见地里的油菜长得好,心里高兴,才对我讲起对联的。我没有想到这些,对这副对联,如何对法,也没有兴趣,就只是听着,没有说什么。当时是应该趁老人高兴,和他多谈几句的。没等油菜结籽,父亲就因为劳动后受寒,得病逝世了。临终,告诉我,把一处闲宅院卖给叔父家,好办理丧事。

    ⑨现在,我已衰暮,久居城市,故园如梦。面对一株菜花,忽然想起很多往事。往事又像菜花的色味,淡远虚无,不可捉摸,只能引起惆怅。

    ⑩人的一生,无疑是个大题目。有不少人,竭尽全力,想把它撰写成一篇宏伟的文章。我只能把它写成一篇小文章,一篇像案头菜花一样的散文。菜花也是生命,凡是生命,都可以成为文章的题目。

(选自《孙犁散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明月出天山

梁衡

①月亮给人的一般印象是温柔、朦胧、美丽的,但它也有雄浑、苍凉、悲壮的一面。记得小时候读的第一首写月亮的诗是李白的《关山月》:“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李白眼中的月亮是苍茫、雄浑、伤感的。

②原来月亮之美也是有婉约和豪放之分的。有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有人望月问天拍遍栏杆。李白不愧为一位伟大的诗人,他第一个将雄伟壮阔的天山和光明浩荡的月亮连接起来,展开了一个宏大的场景,从而也打开了我们心境的另一扇窗户 , 我喜欢这个意境,这和我的阅历有关。大学一毕业我就被发配到西北,那时,工作不定,常一个人在黄河边,看月涌大河流,不知人往何处去。

③我曾在一首诗里说到“从来豪气看西北,涛声依旧五千年”。虽然同是一个月亮,但我总觉得西北的月亮比江南的圆,圆得结实、明朗、直爽,不朦胧、不矫情。古来西北多为征战、流放之地,又加上自然条件的辽阔苍茫,人生存之艰难,所以在西北看月与在江南不一样,豪放多于婉约,家国情怀多于儿女情长,自有几分悲壮与苍凉。名句如卢纶的“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如白居易的“万里清光不可思,添愁益恨绕天涯。谁人陇外久征戍,何处庭前新别离?”“戊戌变法”六君子之一的谭嗣同曾仗剑游西北,有诗云:“我愿将身化明月,照君车马渡关河。”林则徐是福建水乡之人,曾是惯看清风明月、渔歌互答的。但他一踏上被发配新疆的漫漫长途就悲从中来,豪气溢胸,眼中的月色也为之变。他在伊犁过中秋时有诗:“雪月天山皎夜光,边声惯听唱伊凉。孤村白酒愁无奈,隔院红裙乐未央。”他出嘉峪关时感慨:“长城饮马寒宵月,古戍盘雕大漠风。”毛泽东很喜欢这首诗,曾抄写,现还挂在人民大会堂的甘肃厅。就是毛泽东一到西部,其诗也有“长空雁叫霜晨月”式的悲凉。

④西北我去过多次,西北月给我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20世纪80年代初,石河子是一片刚开发的绿洲,全市人口平均年龄才20多岁,充满朝气,我在那里采访并过中秋,月光中的农垦新城像一位熟睡的少女。20世纪90年代访伊犁,夜色中庄严的林则徐纪念馆,就是一座沐浴着月光的历史丰碑。前几年还去过一次帕米尔高原,群山起伏,明月朗照,我已分不清这是地上的山还是月亮中的山。

⑤其实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就是因为它照到了西北,照进了我的心房。不管走到哪里,当我抬头望月时,总会想起西北那雄浑的大漠,那连绵的天山,那一代一代的拓荒者、西北人,还有那里的葡萄、歌舞和馕

⑥明月出天山,天山的月亮最圆、最纯、最明亮。

(选文有改动)

(注)①卢纶:唐代诗人,其诗多写军旅生活,风格雄浑,情调凄慨。②伊凉:古曲调名指《伊州》《凉州》二曲。③馕(náng):一种烤制成的面饼,是维吾尔、哈萨克等民族的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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