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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岁岁柿柿红
立冬那天,收到了老妈寄来的一大箱子柿饼。
迫不及待地开箱,还是小时候吃过的那样,鸡蛋般大小,外衣襄了一层像面粉一样的白霜。咬了一口,果肉甘如饴糖。
我知道,这一箱柿饼的运费远远高出了柿饼本身的价格,只是因为我们喜欢,老妈便不计成本地寄。其实,不计成本的又何止是运费?这一箱子柿饼可都是将近七自的老爹老娘从沟沟崖崖的老柿子树上一个个采摘的。吃着老妈亲手晒制的柿饼,我仿佛回到了千里之外的家乡。
我的家乡产柿子,沟坎、地头随处可见柿子树。它是一种外表愁厚的树,矮而粗,大多不到两来处就开始分权,权枝同样粗壮,且弯弯曲曲的。树干被黑蔑羧的树皮包裹着,树皮粗糙皲裂,就像故乡贫济而苍凉的土地。
柿子树的低调质朴,还体现在柿子花上。初夏时柿子树才开始冒花骨朵了,米黄色的花骨朵如重子般大小,被四片嫩绿色的花等包围着。经过日子的滋养,才会在枝头就放。盛开的花桑如四方形的倒钟悬挂在枝头,淡黄色的花瓣温润如玉,中间盛着琼浆、吸引着蜂蝶。花落之后,枝头就结满了果子,青涩的柿子果就一直隐藏在绿叶之间,安然度过一个完整的夏天,不慈人注意的。
三个多月的默默孕育,等到秋风乍起的九月,柿子开始由青转黄。再过一个月,等漫山遍野秋叶翻红的时候,柿子树便迎来了它一生中最奢华的时光。柿红霜叶疏,黄色、色、斑斓色的柿叶开始在秋风中飘落,光秃秃的枝头上挂满了黄黄的硬柿和红红的款柿。站在村子的山岭上望过去,长空如碧,寒山肃远,秋草斑驳,枯枝如墨,如果这是一幅画的底色,点级其上的是星星点点的红柿子。红果级满了道劲黝黑的枝头,用来砂的艳和安汁的甜盖惑着各类的鸟雀。
于是,家家户户开始挎着荆条篮筐,扛着长长的滔子去摘柿子了。矮一点的,站在地上,便可摘下。高处的只能举起长长的看子,让顶端的铁钩钩住紧连着果蒂的树枝,往前一推或者向后一拉,柿子便落到布袋里。一树的柿子一个一个这样钩取,实在不是一个轻松的活。用七八来长的木提微成的舀子,越举越重,手臂越来越沉。一直仰头寻果,脖子越来越僵,汗水成涩了双眼,脑袋时时眩晕。好不容易摘完了,树下小山一样的柿子,还要沿着羊肠小道一筐筐背回家,每一趟运输都是对体力和意志力的考验。
柿子运回家,我们兄弟几个倒头便睡。妈妈则制作柿饼。秋月下,妈妈坐在小板凳上,先把柿子蒂削平,把有蒂的那一面插在锻柿车的三尖又上,左手拿着柿饼刀贴着柿子,右手摇动摇柄,一长串的椅子皮便流泻而下。在秋夜蟋蟀鸣声的陪伴下,妈妈像不知疲倦的纺车,吱吱呀呀地转个不停。一萝筐一萝筐削了皮的柿子反射着月亮银白的光,照亮了妈妈辛苦劳作的夜。第二天,我们醒来,发现前好皮的柿子已经放在平房顶上高梁秆做的莲帘上暴晒了。经过暴晒、播汗、吹风、出霜,软化、糖化,最后便制成了甘如馅糖的柿饼。
今天是除夕,空旷的城市里没有鞭地声,人们都在等待晚上的年夜饭。白天无事,我在书房里翻着诗集,翻到了这样的句子:“露脆秋染白,霜合柿子鲜”“秋林黄叶晚霜严,熟蒂甘香味独兼”,就着妈妈寄来的甜美柿饼,把这些诗句一起咽了下去,脑海里浮现出红柿繁的画面……年年岁岁柿柿红,多甜美的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