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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问答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容易

苏教版语文八年级上册第三单元第14课《我的母亲》同步练习

你是怎样理解小说《父母的心》中结尾的那句话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一个叫英子的姑娘
    我收到了一封来自故乡的信,写信的人是一个17岁的残疾姑娘,她叫英子。她在信中说,虽然她因为残疾没有进过校门,可是她通过自学可以读书,她很爱好文学,很希望我在回老家的时候能够去她的家里做客,当面看看她的习作……
    她的信写了两个页码,在信的末尾,她说:“老师,如果您能够接受我的邀请,就在我的生日那一天来我们家做客,我的生日是清明节前的一天,我会让父亲劈最好的木材给您烧水喝,请您吃我们自己家的果树上摘的水果,我还打算送您两只我们家的小白兔,因为我从您的文章中看到,您在济南的家里也养了两只小白兔,我盼望着。”
    我能够猜想得出,这个没有出过家门的残疾女孩,拿出了多么大的勇气给我写这封信。我也能够想象得出,她对这封信的结果,怀抱着多么美好的希望。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样一份真诚的邀请。因为我相信,在我的生活中,还没有任何一份邀请,超过这份邀请的分量。
    就在一个周末,我与妻儿一起,从济南出发,去拜访这位情深意重的女孩。我事先没有回信,也没有让当地的朋友事先告诉她,我想,我们的突然到访,也许会给她更大的惊喜。
    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院落,门口长着两颗巨大的梧桐树。在村里人的指点下,我找到了姑娘的家。村里的乡亲很热情,他们像自己家来了亲戚一样把我们热情地领进了家门。
    姑娘的父母都在,他们正在院子里的小菜园中侍弄蔬菜。还没有等我们自我介绍,夫妇两个似乎明白了我们的身份,他们的喜出望外洋溢在脸上。父亲立刻对着房子中喊:“小英子,小英子,鲁老师来了,鲁老师来了!”
    妈妈则奔跑一般,去厨房里拿来暖水瓶,就在院子里的枣树下的水泥板桌子上沏茶。然后,又去厨房里拿来几个木凳子,招呼我们坐下,又招呼乡亲们坐下。
    就在我们要去房子里看望英子的时候,英子出现在了房门口。她拄着双拐,扎着两根很长很长的乌黑的辫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显然,我们的到来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的眼睛中是惊喜,是激动,还有一些暂时的不知所措。她一边称呼着“鲁老师,鲁老师!”一边对自己的父亲说:“爸爸,你要用我们家的苹果木,给鲁老师烧水喝。”
    我说:“英子,什么木都行啊。”
    “不,必须用我们家的果园里的苹果木。”她很坚决地对父亲对说。
    她的父亲立刻对我们说:“一定,一定,我这就去柴房取,我一直都留着,孩子盼望很久了。”
    我来到了英子的房间,她的床上,里面靠墙的一面摞满了书籍和杂志,一张陈旧的桌子上摞满了厚厚的习作,有诗歌,有散文,也有小说。
    我选了一些她的习作,她的习作,尤其是几篇散文,散发着浓郁的乡村气息,犹如来自泥土的芳芳,有麦田里的绿意,又有梧桐花的芳香。
    她的满脸上都是真挚的虔诚。她问我:“老师,你看我行吗?”
    我用坚定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期待和梦想的姑娘。我说:“英子,你一定行的。有一句话你知道吗?你的生日,像耶稣的生日一样值得庆祝!”
    我看见,英子的眼睛里多了几颗晶莹的露珠。她的面孔上,更多了几份坚韧和希望。
    英子对我说,也对在场的人们说:“我从来没有过这样幸福的生日,我今天,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告别英子和她的家人,回到我生活的城市,我在当天的日记中记下这样一句话:“任何一个人的生日都可以不同凡响,都值得像耶稣的生日那样庆祝;任何一个人的未来,都充满无限的可能和希望。”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纸飞机

    ①今年春天下了很大的雨,惊雷滚滚,雨落如注,大颗大颗的雨滴狠狠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最终又汇成一条条蜿蜒的小流,向着不知名的地方流淌开去。

    ②我和弟弟坐在田垄上,沉默被雨声塞满。地里的蒜薹(tái)被雨水冲刷得很干净,绿油油十分可爱。然而可惜,今年菜价便宜,尤其是蒜薹——这一大片的收成,还不够请人收割的工钱。弟弟无言地看着田野,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方的青山,它们面色铁青,肩并肩连成一片,把所有的出路堵成死胡同。雨“哗啦啦”地下个没完,水流打着漩从我们脚边流过。“走吧,哥。”弟弟的声音穿过雨幕,传到我耳朵里也是湿漉漉的。

    ③我抬起头看那黛青色的天,如银针般的雨丝自上而下刺入我的眼睛,又从眼里流出来。雨,大雨,满世界都是雨,如果没那么多雨就好了。要是没有那么多雨,爸骑车的时候就不会滑在地上摔成骨折;蒜薹也不会疯长以至于贱到赔本……要是没有那么多雨,市里比赛时空气湿度就不会那么大,我和弟弟就可以拿到第一,第二名了。市里有规定,比赛第一,第二名可以免费参加国家航模比赛,而其他每位晋级的同学,还要再多交上1000元材料费及路费。

    ④而现在,我们只能沉默不语地瞪着绿色的蒜薹。家里已经明确地说了,只能拿出1000元,今年收成不好,爸又摔伤了。

    ⑤那1000元正攥在我手里,弟弟走在前面,我紧紧跟着他。无论如何必须下决心了,明天一早报名统计截止,过期不候。弟弟的身影在雨里显得有些瘦弱,我想起他投掷飞机时的模样:双眼目视前方,飞机稳稳托在右手上。清风乍起的时候,他适时地松手,风从机翼下穿过,飞机便乘风而上,带着漂亮的上升弧线,划出潇洒的滑行轨迹。弟弟在后面跟着跑,少年的衣服像鼓起的风帆,他张开双臂,就像鸟儿舒展着羽翼。

    ⑥“哥,你想去吗?”弟弟突然打破了单调的雨声问我,却没有回头。“这时候了,还问这干什么?”我回答他的声音散在雨水里。得到晋级通知的时候,谁不想去呢?看着烂在地里的蒜薹的时候,谁不想去呢?到更遥远的地方去,怀揣着骑马仗剑浪迹天涯的意气风发,去见识更广阔的山川星河,谁不想去呢?我仍记得第一次参加社团活动,第一次用高级泡沫和进口的黏合剂,第一次把那小玩意儿放出手去兴奋得好像麻雀。

    ⑦我们慢慢地走着,雨水冲刷着眼前的路,偶尔有戴草帽的人奇怪地看看我们,不知道这是一场慎重的仪式——有关到世界去的一场严肃抉择。其实路不太远,可我却感觉是我短短__岁人生中走过的最长的路。

    ⑧雨中小路上还有许多人向我们走来,在雨里模模糊糊得看不真切。我郑重地擦干手,从书包里取出两张纸来:既然为了飞翔,就让飞翔来抉择吧。两张纸,两架纸飞机,谁的飞得时间久,就算谁赢。谁就可以去那个群山外面的世界,那个巨大的、有无限天空的世界。叠飞机的时候,弟弟光顾着各种折叠技巧,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用的那张纸上斑斑点点,白纸黑字十分明显,明显得可疑。

    ⑨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去参加比赛。两张纸,一张用来给弟弟飞翔,而另一张是我的报名表。我是哥哥,要照顾家,农田,以及不再年轻的爸妈。但弟弟,你是不一样的,我知道你生来就要去飞翔的,到天空去,到宇宙去,到世界去,你的飞机一定会冲出雨幕飞向蓝天的!

——本文选自《中国青年报》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多翻几个个儿就熟了

       我的少年时光很短,最起码我自己这样认为。

       我说它短,是因为本该去享受的少年时光,被我自己掐断了。

       因为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也因为我的倔强和高傲,中考的时候只报了唯一的一个志愿,那就是重点高中。我对所有人说,重点高中是我的囊中之物。结果老天弄人,差三分而败北。那一刻,仿佛看见所有人眼里都有一把嘲弄的匕首,纷纷刺向我,让我无处可逃。

       老师来劝我重读,父母也劝,可是我哪里还有脸回到学校,除非让我戴上一个大大的面具,用来遮羞。

       我没有选择重读,而是走了另外一条坎坷的路——自学。

       那时候的我经历着“最落魄”的青春。我的语文老师刘季夫知道后,让我加入他的文学社,鼓励我进行文学创作,那是我最早接触文学,一篇篇小文章经过他的修改,在当地的小报上发表,从此,我的文学之路开始了,虽然艰辛,却无比欣慰。在最苦的时日里,在那个冷冷的西屋里,我的手,因为长时间拿笔,被冻成了馒头的形状。

       总是母亲起床做饭的时候,我睡下。像路遥一样,我的早晨,也永远都是从中午开始。

       可是后来季夫老师生了病,文学社解散,我的世界一下子又暗了下去。

       母亲倒是支持我,她说,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坚持走下去吧。坚持,这是母亲最本真的鼓励吧,没有一点煽情的意味。“不过,”母亲接着说,“买稿纸和邮票的钱要你自己去挣来。”

       是啊,不工作,一直这么靠父母养活,我心里也愧疚,一咬牙去了父亲的工厂当了一名学徒工,白天工作,夜里写诗,靠着一种青春的激情,竟不觉得累。

       只是,我投出的稿子总是泥牛入海无消息,让我不禁有些动摇了。

       还是母亲,还是不带半点煽情味道的鼓励:“哪有那么容易成功的事儿,坚持住,总会有成果的。”

       我便选择继续坚持写下去。那个时候,喜欢看书,可是家里那几本书都已经读得稀烂,做梦都是关于偷书的梦,梦见自己偷偷地潜入书店,把书店里的好书装了满满几麻袋偷走,睡梦中露出贪婪的微笑。

       和母亲说起我的梦,母亲笑笑没说什么,周末的时候,领我去书店,让我挑喜欢的书。我不敢相信,吝啬的母亲为了鼓励我写作,竟然可以给我买那么多的书。《悲惨世界》、《复活》、《约翰·克利斯多夫》等等名著都是在那个时候与我抱了满怀的,我如饥似渴地读着,忘我地走进小说的世界里。从雨果的《悲惨世界》中,我知道了原来人间还有那么巨大的苦难和不幸,人如果要作恶,可以恶到什么地步,而人如果决心行善,又可能产生多么伟大的精神力量;从托尔斯泰的《复活》中,我学会了用解剖刀一般锋利的目光审视周围人们的道德,同时也用严格的尺度审视自己的心灵;从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多夫》中,我感受到友谊的温馨、爱情的迷人和牵魂动魄、艺术的价值和力量……

       我的文学之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坚实了许多。

       又一次收到退稿的时候,我耷拉着脑袋,不敢面对母亲热切期望的眼神。正是年底的时候,母亲在灶台上给我们炒花生果,一边炒,一边对我说,不急,你看这花生果,要多翻几个个儿才能熟呢!人不也一样吗?受些煎熬和苦楚,有啥大不了的!

       我深有感触,是啊,有啥大不了的,我还不信,我的文字变不了铅字呢!

       终于,一年后的某一天,我的文章终于发表了,而且还是《散文》这样的大杂志。母亲向我表示祝贺的方式一样没有半点煽情意味,只是递给我一把炒好的花生果。我剥了皮,吃了一个,真香,炒得恰到好处。

       这一次母亲没有说话,但我永远记住了母亲关于炒花生果的那一段妙语:多翻几个个儿就熟了。

       是啊,迷茫、困惑……什么都不要怕,要成长,要成熟,就得在生活的热锅里多翻几个个儿呢!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难忘的体罚

ㅤㅤ  ①也许,在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也有威信极高而能使所有学生都敬畏如神的老师,但肯定不会有哪位老师会像在我们镇上呆了30多年的弗洛斯特女士那样,差不多成为全镇老少的严师,让大家膺服于心。我不知道她是如何走进众人心底的,至于我,那是因为一次难忘的体罚:挨板子。

  ㅤㅤ②那是一次数学考试。考试前,弗洛斯特女士照例从墙上把那块著名的松木板子取下,比试着对我们说“我们的教育以诚实为宗旨。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在这里自欺欺人,虚度时日——好吧,下面就开始考试。”说着,她就在那张宽大的橡木办公桌后坐了下,拿起一本书就径自翻了起来。

ㅤㅤ  ③我勉强做了一半,就被卡住了,任凭绞尽脑汁也无济于事。于是,我顾不得弗洛斯特女士的禁令,暗暗向好友伊丽莎白打了招呼。果然,伊丽莎白传来了一张写满答案的纸条!我赶紧向讲台望了一眼____还好,她正读得入神,对我们的小动作毫无察觉。我赶紧把答案抄上了试卷。

  ㅤㅤ④这次作弊的代价首先是一个漫长难熬的周末。 晚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才迷糊过去,又被噩梦惊醒——连卧室墙上那些歌星、影星们的画像似乎都变成了弗洛斯特女士,真让我心惊肉跳!早就听人说过,教室里一只蚂蚁的爬动也逃不过弗洛斯特女士的眼睛,这么说,她现在只是故意装聋作哑罢了。思前想后,我打定主意,和伊丽莎白一起去自首。

  ㅤㅤ⑤周一下午,我们战战兢兢地站到了老师的身边。“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永远不做这种事了,只是……”

  ㅤㅤ⑥“姑娘们,你们能主动来认错,我很高兴。这需要勇气,也表明你们的向善之心。不过,大错既然铸成,你们必须承受后果——否则,你们不会真正记住!”说着,弗洛斯特女士拿起我们的试卷,撕了,扔进废纸篓。她又说道:“考试作零分计,而且——。”

  ㅤㅤ⑦看到她拿起松木板子,我们都惊恐得难以自持,连话也说不囫囵了。她吩咐我们分别站在大办公桌的两头,我们面面相觑,从对方的脸上看到自己的窘态。“现在你们都伏在自己身边的椅背上——把眼睛闭上,那不是什么好看的戏。”她说。我抖抖索索地在椅背上伏下身子。听人说,人越是紧张就越会感受到痛苦,老师会先惩罚谁呢?

  ㅤㅤ⑧“啪”的一声,宣告了惩罚的开始。看来,老师决定先对付伊丽莎白了。我尽管自己没挨打,眼泪却上来了。“伊丽莎白是因为我才受苦的!”接着,传了伊丽莎白的呜咽。“啪!”打的又是伊丽莎白,我不敢睁开眼睛,只是加入了大声哭叫的行列。“啪!”伊丽莎白又挨了一下——她一定受不了啦!我终于鼓起勇气说:“请您别打了,别打伊丽茨白了!您还是打我吧,是我的错!伊丽莎白,你怎么样了?”

  ㅤㅤ⑨几乎在同时,我们都睁开了眼睛,越过办公桌,可怜兮兮地对望了一下。想不到,伊丽莎白竟红着脸说“你说什么?是你在挨打呀!”

  ㅤㅤ⑩什么?疑惑中,我们看到老师正用那木板狠狠地在装了垫子的座椅上抽了一板“啪!”哦,原来如此

  ㅤㅤ⑪这便是我们受到的“体罚”,并无肌肤之痛,却记忆至深。在弗洛斯特女士任教的几十年中,这样的体罚究竟发生了多少回?我无从得知。因为有幸受过这种板子的学生大约多半会像我们一样:在成为弗洛斯特女士崇拜者的同时,独享这一份秘密。

(内容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段,回答问题。

你慢点儿走

奠柏良

黑里来黑里去,这用来形容老忠的工作,再准确不过了。

门外映照的灯光太暗,老忠腿一蹬,人和车一下子就消失在黑夜中,剩下 几声车轮颠簸的声音。 “你慢点儿走!”看着老忠远去,她总会在心里默默地念上一句。每天如此,从不间断,像是虔诚的祷告。

天暗下去了,而远处的霓虹灯五光十色地亮起来了。老伴儿静静地坐在床 上,透过那扇锈迹斑斑的铁窗,盯着路灯下看。 “哐啷哐啷……”远处传来了车 轮颠簸的声音, 不一会儿, 一个瘦硬的身影出现在灯光下, 人和车都被映上了一层暗黄。这时老伴儿才会安下心来,继续忙活手里的针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老忠每天下班都顺带着一袋子蔬菜回来,蔬菜卖相不好,但也看得出是挑 选过的。老两ロ一块煮个面,又是一顿。晚饭过后,老忠洗好碗筷,将屋里整理一遍,又出去埋头在那辆环卫车里。

老伴儿继续在床上缝缝补补,絮絮叨叨:“哎哟,你见那辆破车的时间比 我还多。”老忠应和着: “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收拾收拾这些瓶瓶罐罐……”原 来不知不觉的,这间小小的铁皮屋周边,堆积的废品,已经和人一般高了。 “也 不知道你是去扫大街还是去拾破烂, 拾破烂的都没你捡得多! ”老伴儿故意提了 提气。 “得了得了,有空我就拉去卖掉,这不是没空儿嘛。”他们有一白没一句地说。

黑夜中,出去归来,日复ー日。老伴儿没什么盼头,就希望老忠每天跑着 出去,也能跑着回来。出门在外,有什么重得过平安两个字?这年头,路上的汽 车越来多,车速和大城市的生活节奏一样,越来越快。更何况现在快过年了,路 上的车子都急着回家, 隔三岔五就传来环卫工出事故的消息, 老伴儿怎么能不担心。

这天早上,老忠还是和平时一样,天没亮就起床了。咬了一ロ白饼,灌上 一瓶热水, 穿上已经褪色的エ作服, 临出门时, 老忠回过头来轻轻说了一向:“我今天要到高速上面去工作,春运堵车,不能有垃圾。”

老伴儿的心ー咯噔, 像是被针扎了ー样, 赶紧从床上挣扎起来, 往窗外看。“你慢点儿走!”这一次她没忍住,将这句埋藏在心里的祷告,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

“等我回来吃饭!"黑夜中传来了一声回响,很遥远但很清晰。老伴儿哭了,原来这句话,他一直听得见。

这一整天老伴儿都忐忑不安, 一边担心,又一边安慰自己:“没事的,慢 点儿走,慢点儿走就好了。”她果呆地望着窗外,盯着那盏摇摇欲坠的街灯,第一次盼望着黑夜快点儿降临。

街灯终于亮了,散发出昏黄的光。可是老忠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老伴 儿慌了,要知道,这些年来,老忠都是这个点儿回家的,从没有耽误过。老伴儿 一急,就想起身出去,但是她忘了她已经走不了了。这一切不好的预感,让她回想起了那一次事故……

那时她还是一名环卫工,那天接到要到高速上去清理花槽里垃圾的任务,  一干就是一个下午, 临近黄昏的时候一辆轿车突然失控撞向了花槽, 她便成了受 害者。命是捡回来了, 可是却瘫了。沥青路上那种透心刺骨的寒, 她永也忘不了。 从那以后,老忠接替了她的工作。老伴觉得危险,也劝他干点别的。可用老忠的话说就是,这垃圾也不能没人收拾啊。

屋子里一片死寂,老伴儿知道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拧开床头 的收音机, 好让自己有个声音陪伴。夜慢慢地向屋里笼罩, 收音机沙沙的声音回 绕在昏暗的每一个角落里。老伴儿瘫坐在床上, 一动不动, 任泪水在褶皱的脸上慢慢风干。

“哐嘟哐啷……”一阵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老伴儿抹了抹眼睛,往窗外一看, 一个瘦硬的身影出现在灯光下,人和车都被映上了一层暗黄。

老忠推开门,老伴儿像没事一样,忙活手里的针线。

“怎么现在才回来?”老伴儿淡淡地说出一句。

“还不是你让我慢点儿走。”老忠摆出一脸嫌弃的样子,转身准备晚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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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 香

侯发山

日头挂在空中,像个火球似的炙烤着大地。绿油油的瓜叶下藏着一个个又大又圆的西瓜。有的绿叶间还点缀着黄澄澄的小花,灼人的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郝大叔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再过月儿四十,这些小花就会变成大西瓜……汗水流进了眼里,酸涩难受,他也顾不上理会。俗话讲:“紧种庄稼,消停买卖。”庄稼人,一旦有了农活,再恶劣的天气都不是个事儿。仿佛证明他们是铁打的,裸露的肤色都是古铜色。

“捡大点儿的摘。”老伴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叮嘱道。“不但要大,更要熟。”郝大叔站直身子,活动一下酸疼的腰,腾出一只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甩出去。两口子分工明确,他负责摘西瓜,老伴负责往地头的三轮车上搬。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三轮车已经装得满满当当,多一个都放不下了,两个人才罢手。

走到地头的树荫下,郝大叔的电话响了,是“好运超市”的杨老板打来的,问能不能弄些西瓜。郝大叔一边喘着气一边说:“杨老板,庙后的窟窿——神透了,你有顺风耳千里眼啊,刚摘了一车,屁股还没坐稳呢。不过,不能给你,河里的螃蟹——都有家(夹)了。价格高一些?高一些也不行。再过两天吧。不好意思啊。”

郝大叔两口子种植了20亩“京秀”西瓜,属于早熟的品种,果肉为红色,口感偏甜,籽粒较少。因此,夏天一到,他们的西瓜便成了抢手货,供不应求。

老伴把水壶递给郝大叔,说:“怕是要得罪人家哩。”郝大叔接过水壶,“咕咚”“咕咚”了两口,说:“得罪不了,咱又不是卖高价……你歇息歇息,吃点干粮,我送去就回。”说罢,郝大叔跳上了三轮车。

去年西瓜成熟的时候,郝大叔和老伴晚上守在瓜田里。两口子不是怕西瓜丢失,依照郝大叔的说法,那就是看着西瓜,闻着瓜香,听着蛐蛐叫,才能睡得香,睡得踏实。其实,这就是庄稼人的本性,看着经自己一滴汗一把手换来的果实,比自己的孩子还亲,晚上恨不得搂着睡。没想到,有一天半夜时分,老天突降暴雨——起初,他们只想修改一下水渠,免得瓜田受损,等到他们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时,为时已晚,周围汪洋一片,瓜田全被淹,一个个西瓜像葫芦似的漂浮起来。两口子慌不择路,爬到了摇摇欲坠的看瓜棚上。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就在两口子绝望的时候,当地驻军来了,几个当兵的轮流把他们背了出去……后来,在当地爱国拥军促进会举办的座谈会上,参加的人员除了地方领导、驻地的官兵,还有当地老百姓代表,郝大叔也受邀参加了。轮到郝大叔发言时,他说:“若不是解放军,那一晚我和老伴就喂王八了……”一句话没说完,他就激动地呜嗬呜嗬哭起来。

今天,这一车西瓜就是慰问当地驻军的。

老伴自言自语道:“也不知咱的爱君能吃上西瓜不。”爱君是他们的闺女,去年上大二的时候在老两口的鼓励下报名参军了。“就你思想进步?肯定也有人给她送,还不只是西瓜哩。”郝大叔不满地瞪了老伴一眼。前几天,爱君给他发微信,说她随部队到地方慰问演出,当地老百姓太热情了,什么东西都往他们手里塞,冰糕,鸡蛋,煎饼,香包……一忙起瓜田的事儿,这事儿他忘给老伴汇报了。

郝大叔发动三轮车,“突突突”地冒出一股烟,旋风似的窜了。“路上慢点,别慌!”老伴对着车的背影喊道。也不知道郝大叔听没听到。

一阵微风吹来,让人顿感凉爽,似乎还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花香和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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