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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苏教版语文必修四第四单元第23课《关于北京城墙的存废问题的讨论》同步练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

乡村的节奏

路军

①我喜欢乡村的节奏,每一回乡,就像离巢久了的鸟儿,落在那儿,被一种难以名状的力量覆盖,缓缓地、静静地,古老的乡村像一块沉积了千年的磁石,不管外界怎样的喧嚣,内心的尘垢都在那一瞬间剔除掉了。乡村,我的乡村,你的脚步不会慌乱,不会迷茫,不会在现代的包裹中逝去,她坚定地走着,内心的包容力量谁也不可小觑。

②我不喜欢时下乡村会走向没落的荒诞论调,即使城市再无限制的扩延,也难以吞没乡村的广袤。

③行走于乡村,既是一种膜拜,也是一种回归,精神宁静的安养,心灵倾斜的抚慰,思想的反刍与咀嚼。

④炊烟依然,缓缓地上升,在早晨的阳光里散发着植物的味道,玉米味,槐树味和松香味混合在空气中,随着时光的飘转发酵,扩散到村庄四面的丛林中。一代一代的坚守,虽然偶有烟煤的污气从远远的城市飘来,试图包裹山野的昏暗,但在山山川川的绿色的屏障中,在原始一般的炊烟中还是败下阵来,灰溜溜地走了。我试图从生物学的循环系统中找到答案,那是很遥远的解释,只有眼睛和思维落在你土地中,落在乡村强大的生命力上,谜底也就不成为谜底。

⑤在雾霾如此猖獗的时刻,多看一看乡村的早晨的炊烟脚步,或许有所裨益。虽然我隐隐还有些担心。街巷中,老头、老太太安详地坐在树下,坐在石台上,细数着岁月的影像,饱经沧桑的脸庞就像意蕴深厚的诗行,他们的语调如平缓流淌的溪水,舒缓的波痕轻轻卷过你的心头。那是岁月沉积的大度与包容,是酸甜苦辣咸——人生滋味浸润的智慧。

⑥不知何时,孩子们蹦蹦跳跳出来了,仿佛一个个小精灵钻来钻去,又像一只只轻盈的蝴蝶时而安静,时而翩翩而飞。一位女孩子的马尾辫在清风中左右甩着,如蝴蝶头上触摸春天气息的触角。有的孩童滚着铁圈,有的抛着纸飞机,有的吹着柳笛,还有的放着风筝,一根长长的线系着一颗放飞的梦想。老与少,安详与灵动,在乡村融合成一幅和谐的图景。

⑦农田里,古老与现代的音符飘来飘去。从春天飘到冬天,从冰冻飘到花开。在暖洋洋的天气,春天的田野热闹起来,乡亲们有的手扶犁杖,犁杖弯弯的尖头上顶着圆圆的柳筐,筐里压着一块厚重的河卵石,以手紧紧地握住犁杖前的的横柄,沿着整齐的田垄弹拨音节,那新翻开的泥土气息在田垄上微微荡漾,与不远处山上的春草花香融化在心底,就在农人的心头氤氲起一个个美丽的秋收之梦,仿佛那一株株迎风而立的饱满玉米就在他们的眼前炫耀。若是累了,便蹲下身子,坐在地边矮矮的石墙上,吸一袋纸烟;或者目视太阳打几个响响的喷嚏,从地头的柳筐里取出早早预备的山泉水,咕咚咕咚驱赶劳累。

⑧快到中午了,太阳爬得老高,一位位小商贩好像赴约而来,在杨树底下,在街巷中,放开喉咙吆喝,粗犷的,高亢的,悠长的,沙哑的,“小米煎饼呦!”“家做的大豆腐。”此起彼伏,一些农妇步出家门,买好食物,很快消失在街巷深处。袅袅炊烟渲染乡村的祥和与温暖。

⑨短暂的静谧在太阳的游走中悄悄流逝,不久,乡村又回到了她自己的节奏中行走。

⑩我喜欢乡村的节奏,那是纯净无瑕的,是沉淀许久的厚重与瓷实,是历经沧桑后的大度与从容,每当我的双脚踩在生我养我的乡村,我都喜欢融入这种节奏的行走中。

(选自《廊坊日报》 2014年3月28日)

(1)、理解“古老的乡村像一块沉积了千年的磁石,不管外界怎样的喧嚣,内心的尘垢都在那一瞬间剔除掉了”一句在文中的含义。                                                                         

(2)、理解“行走于乡村,既是一种膜拜,也是一种回归,精神宁静的安养,心灵倾斜的抚慰,思想的反刍与咀嚼”一句在文中的含义。

(3)、作者在文章主体部分描绘了哪几幅乡村图景,请简要概括。

(4)、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城市在不断地扩张,乡村在不断地被挤压,不少农民离开土地,涌进城市。有人认为“乡村会走向没落”,请结合本文内容和自己的生活经验谈谈你的认识。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我要去北京

李全

    “我要去北京。”民工张二狗又一次凑在我前面说这句,但表情与以前没两样。

    我对他说,你想去就去吧,又何必在我面前唠唠叨叨呢?这是张二狗第N次对我说这句话。但他每一次说完后,又哀声叹气。他说他儿子才刚上小学,实在是走不开。张二狗说的是实情,早上要送孩子去学校,下午放学还得去接回来。况且,从我这座小城去趟北京十分不易,首先得去省城坐两天两夜的绿皮火车。单不说车费那么高,就是那回来的时间就要四天,这当然算的是坐火车的时间,还没算坐汽车的时间。如果把这四天都用来打工,每天可以赚几十块钱,四天就是好几百。张二狗在北京又没亲没故,去了也纯粹是玩。如此算来,去一趟北京,他的几个月工资就没了。这对于一个一月不足2000块工资的民工来说,的确不划算,还有他儿子读书的费用虽不多,却比本地学生多了一份借读费。

    但张二狗仍然不死心,待他孩子上初中,又一次对我说,他要去北京。我有些好奇,问他去北京干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张二狗只是嘿嘿一笑,没回答我。这更引起我的好奇,虽然北京是首都,但路太堵。我每次去北京堵在路上的时间比玩的时间多。所以,我一直喜欢我所在的小城市。城市虽然不大,但交通不堵,四季还分明。

    这一年,张二狗的儿子上高三了,我所在的小城也有了直通北京的高铁。张二狗显得十分兴奋,又在我面前说他要去北京。我十分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自然不相信他会真去北京。因为他说他要去北京这事,已有好些年头了,却从没有实现过。

    北京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吗?那是首都。我想打消他积极性,说,去北京要花很多钱的。你儿子正在读高三,马上就要考大学了,你舍得离开他?

我说的是实话。虽然现在张二狗的工钱涨了,每天出工能挣到200多块钱,但也不是天天会有活干的。况且他儿子的成绩不是太理想,,他咬紧牙,替儿子请了补课老师。加上他老婆刚从医院里出来,这一年挣的钱已经提前打“水漂”了。

    高铁通北京了。我就想试试高铁到北京是啥滋味。张二狗说这话,情绪特激动,还掏出香烟来猛吸了几口,直到不停地咳嗽起来,才扔下烟蒂,最后见我不说话,很不情愿地走开了。没走几步,他又回过头对我说,我这次说的是真的。

    那你就去吧。我想让张二狗快点离开我的房间。其实,他去不去北京,真的与我无关。再说我已经去过无数次北京了,没有新鲜感。

    三天后,张二狗又一次来到我的房间里,掏出一包好香烟放在桌上,说,这是北京货。专门给你带回来的。

    我问,你去过北京啦?

    那还有假?张二狗说这话时,脸上有些僵硬的笑容。

    你就别骗我了。昨天前天,我都去过你们工地,与你们那里的老板谈合同的事。我看到你在那里干活呢。我说的是实话。

    你……你真去了我的工地?张二狗说着,突然站了起来,拿去桌上的那包香烟头也不回地走出我家。

    我苦笑着,这张二狗真逗。但我一会儿就明白了他撒谎去过北京的原因。

    因为我的话,张二狗有好些日子都没来我家里玩。见了我也躲得远远的。我才想起伤了一个民工的心,有些过意不去。在他儿子去上大学那天,特地封了个大红包托人送了过去,算是我对他的歉意吧。心想,只要他儿子大学毕业后,有了工作,他的压力减轻了,那时一定会有时间和精力,或者说有经济去北京了。

    四年后的一个早上,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竟然是中断多年联系的张二狗打来的。他说他正在北京天安门前看升旗。还说,他拍了刚刚升旗的视频已经传给我。又说,他下一站是八达岭,到时候再拍些照片传给我。

    我想对他说些什么,可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静静地听他没完没了地说北京的那些事儿,却耽误了我看升旗,只好看他传过来的视频:在天安门前看升旗,确实是一件特惬意的事,特别是夏天的天安门,真美!

    看完视频,才发现因自己握手机的时间太长,手冻得有些麻了,赶紧对着手哈了一口热气。

(《微型小说选刊》2018年第1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心和手

欧·亨利

    在丹佛车站,一帮旅客拥进开往东部方向的BM公司的快车车厢。在一节车厢里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身边摆满有经验的旅行者才会携带的豪华物品。在新上车的旅客中走来了两个人。一位年轻英俊,神态举止显得果敢而又坦率;另一位则脸色阴沉,行动拖沓。他们被手铐铐在一起。

    两个人穿过车厢过道,一张背向的位子是唯一空着的,而且正对着那位迷人的女人。他们就在这张空位子上坐了下来。年轻的女子看到他们,即刻脸上浮现出妩媚的笑颜,圆润的双颊也有些发红。接着只见她伸出那戴着灰色手套的手与来客握手。她开口说话的声音听上去甜美而又舒缓,让人感到她是一位爱好交谈的人。

    她说道:“噢,埃斯顿先生,怎么,他乡异地,连老朋友也不认识了?”

    年轻英俊的那位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强烈地一怔,显得局促不安起来,然后他用左手握住了她的手。

    “费尔吉德小姐,”他笑着说,“我请求您原谅我不能用另一只手来握手,因为它现在正派用场呢。”

    他微微地提起右手,只见一副闪亮的“手镯”正把他的右手腕和同伴的左手腕扣在一起。年轻姑娘眼中的兴奋神情渐渐地变成一种惶惑的恐惧。脸颊上的红色也消退了。她不解地张开双唇,力图缓解难过的心情。埃斯顿微微一笑,好像是这位小姐的样子使他发笑一样。他刚要开口解释,他的同伴抢先说话了。这位脸色阴沉的人一直用他那锐利机敏的眼睛偷偷地察看着姑娘的表情。

    “请允许我说话,小姐。我看得出您和这位警长一定很熟悉,如果您让他在判罪的时候替我说几句好话,那我的处境一定会好多了。他正送我去内森维茨监狱,我将因伪造罪在那儿被判处7年徒刑。”

    “噢,”姑娘舒了口气,脸色恢复了自然,“那么这就是你现在做的差事,当个警长。”

    “亲爱的费尔吉德小姐,”埃斯顿平静地说道,“我不得不找个差事来做。钱总是生翅而飞的。你也清楚在华盛顿是要有钱才能和别人一样地生活。我发现西部有人赚钱的好去处,所以——,当然警长的地位自然比不上大使,但是——”

    “大使,”姑娘兴奋地说道,“你可别再提大使了,大使可不需要做这种事情,这点你应该是知道的。你现在既然成了一名勇敢的西部英雄,骑马,打枪,经历各种危险,那么生活也一定和在华盛顿时大不一样。你可再也不和老朋友们一道了。”

    姑娘的眼光再次被吸引到了那副亮闪闪的手铐上,她睁大了眼睛。

    “请别在意,小姐,”另外那位来客又说道,“为了不让犯人逃跑,所有的警长都把自己和犯人铐在一起,埃斯顿先生是懂得这一点的。”

    “要过多久我们才能在华盛顿见面?”姑娘问。

    “我想不会是马上,”埃斯顿回答,“我想恐怕我是不会有轻松自在的日子过了。”

    “我喜爱西部,”姑娘不在意地说着,眼光温柔地闪动着。看着车窗外,她坦率自然,毫不掩饰地告诉他说:“妈妈和我在西部度过了整个夏天,因为父亲生病,她一星期前回去了。我在西部过得很愉快,我想这儿的空气适合于我。金钱可代表不了一切,但人们常在这点上出差错,并执迷不悟地——”

    “我说警长先生,”脸色阴沉的那位粗声地说道,“这太不公平了,我需要喝点酒,我一天没抽烟了。你们谈够了吗?现在带我去抽烟室好吗?我真想过过瘾。”

    这两位系在一起的旅行者站起身来,埃斯顿脸上依旧挂着迟钝的微笑

    “我可不能拒绝一个抽烟的请求,”他轻声说,“这是一位不走运的朋友。再见,费尔吉德小姐,工作需要,你能理解。”他伸手来握别。

    “你现在去不了东部太遗憾了。”她一面说着,一面重新整理好衣裳,恢复起仪态,“但我想你一定会继续旅行到内森维茨的。”

    “是的,”埃斯顿回答,“我要去内森维茨。”

    两位来客小心翼翼地穿过车厢过道进入吸烟室。

    另外两个坐在一旁的旅客几乎听到他们的全部谈话,其中一个说道:“那个警长真是条好汉 , 很多西部人都这样棒。”

    “如此年轻的小伙子就担任一个这么大的职务,是吗?”另一个问道。

    “年轻!”第一个人大叫道,“为什么——噢!你真地看准了吗?我是说——你见过把犯人铐在自己右手上的警官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情书

秦牧

    “写什么呢?”县城城隍庙侧的写字先生“卧云居士”侧着头问,他已经架起铜边眼镜,在信纸上面写起“亚荣夫君爱鉴”六个字,现在正等候写字摊对面坐着的乡下妇人陈述这封信的内容。他,现在缩处在这闹市的一角摆摊子,从铜边眼镜里射出一种看透一切的淡漠眼神,一面等着那妇人开腔,一面烦躁地在心里想道:“这笔生意又是难做的了。”

    荣嫂挑菜进城卖,卖完了就下决心私自寄一封信给丈夫。她现在把箩筐扁担都放在墙角,低头想着要说的话,那个盘着头巾,老实,结巴嘴,上颚掉了两个牙齿的丈夫的影子在她脑里清晰地出现了,她叹一口气,说道:“先生,你就这样写吧!说自从你跑开以后,家中大小都还平安,就是记挂着你,你来信说,对婆婆要孝顺,我又不是没分寸的人,她年纪老,爱多说话,我就让她,不过老实讲一句哪,亚荣,你妈有时真没理讲,好像前天吧!我在炒菜,她一踏进厨房就骂我‘败家精’,说我一烧烧四条柴,出力抽去两条,你想想,两条柴怎么架得起来?她骂了半天,不过我也不去顶她就是了!阿婆腿生疮,舂了几次扁柏给她贴,现在好点了!大仔肚子多毛病,就是湿热,现在好一点了!”说着,见卧云居士并没有写半个字,只把笔在拇指上按着,她畏怯地说了一声:“先生,就这么写吧!我不会讲哪。”卧云居士打了一个呵欠,就写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家中大小平安,阿妈大儿虽有小病,尚幸托天之佑,已渐告痊,贱妾自知孝顺婆婆,夫君可释锦念。”写后,毕剥一声弹了一下指甲,翘一翘下巴:“怎样啦?”

    荣嫂在他写时呆呆望着他的笔杆。二个月前那一个黑夜,丈夫背个包袱到香港去了!香港是怎样一个地方?在她脑子里这是个花花世界,男男女女都爱装扮,似乎是个发光的有香味的城市,亚荣就在街尾一间客栈歇脚……禁不住卧云居士一问,她定一定神道:“这么说吧!日子艰难自然艰难,不过下田的事,你不在,我也可以担当得起,现在佃李家的那一亩七,就种菠菜、芥菜和黄萝ト,那只猪,现在也有四十斤!将来卖了还地租,或者也够的。现在就是只挂你,唉,我也不知你在外头怎么了?我说啦,阿荣什么钱都可以省,这寄信的钱省不得,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一家都牵肠挂肚。”说到这里,不禁眼眶一热,心想现在他可不知道怎样了?是穿得整整齐齐坐在人家铺子里当伙计呢,还是在做小买卖?他做的汤圆是吃好的,但香港人也爱吃汤圆么?敢情是变了心?敢情是病了?她眼睛微红,吞一吞口水,继续道“就是牵挂他,叫他在外要小心,一个人只要不懒,饭总有得吃,不过也不要太拖磨了!出外人,有钱就寄几个回来,家里虽我一个人可以支撑,然若外头有几个钱回来帮补,屋顶可以修修,免得下雨天时像个水潭一样。婆婆托人写信要你回来,你可千万莫听她,她老人家,就只想见儿子,哪会思前想后,他给你的信说乡下现在平静了!哪里会平静呀,又在抽丁,这一次抽得更凶,老二,坤兄,廉叔都拉去了!”顿了一顿想起丈夫也许会因为她规劝他不要回来而怀疑,有一阵极浅的红晕泛上她的面颊,她说:“一家团圆,有说有笑的,谁不想呀!这种年情,没办法。但愿有天平静,你平平安安回来,我们烧猪还神。”卧云居士仍在捻着胡髭,他想起了悦来栈新到了一批烟膏,是正式的云土,他又想起他妻子究竟一天买菜瞒着他储蓄了多少钱,并不很注意这位顾客的啰苏,听到这儿,却不禁轻轻点头 , 趿起拖鞋,顿顿脚,又振笔疾书,一大段话,在他看来,只不过是简单的几句罢了:“耕事贱妾自知打理,在外小心为要,有钱望多寄家用,现在乡中不靖,夫君仍宜在外奋斗。”写完了又向荣嫂道,“讲话讲简单点,这又不是两口子在房里聊天,是信呀!告诉他两地平安,有钱寄回家来,乡下家里有什么事,一便一,二便二,就得了,明白吗?

    “我们乡下人不会讲话,”荣嫂歉然地破涕一笑,想起写字先生指点的话,就沉吟道:“你和他说乡下就是整天派丁派粮,观音山出了老虎,自从他出门以后一连咬死过两个人,我们割山草现在不敢走得那么深入啦。山草割得少倒无谓,就是那些中央军呀,一过境就到你堂屋里来,看到灶头没山草,椅子也破来烧,那只三脚椅,本来请人配只脚就好用的,好死不死,给那些保安队劈去当柴火烧,三更半夜,你又怎敢出房来瞧一瞧呢?那只狗也给红烧了!他们一来,我把猪都拖到床下底呀,一言难尽就是了!你先生对他说,千万不可回来,乡下不成世界啦!”卧云居士一面听,点点头,这次不再写什么了,只在已写好的“现在乡中不靖,夫君仍宜在外奋斗”几个字旁画上圆圈。

荣嫂当他动笔时,心内有一个念头在起伏着,就不知道说好还是不说好,最后终于叹了一口气,沮丧地说:“你和他说,他在外头不可听信人言呀,也不知道外头的人把那事说成怎么样了。”卧云居士的眼睛不禁一亮 , 微笑问道:“什么事啦!”荣嫂简直哭泣的声音回答道:“乡公所那个死鬼队丁老七咯,亚荣走后不够二十天,我从田里做完活走过官路,好死不死的,他走出来拉我一把,死不要脸讲些不三不四的话,喊了起来,有人赶来他才走开。”她的面上有一阵热潮,又叹息道:“在乡下现在倒没人讲什么闲话,就是他在外头,不知道听人家讲成怎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件事!他来了一封信就没有第二封,明明去了足三个月呀,去时是十一月二十六,现在三月都开初了!先生,你对他说我不是坏女人,我进了他谢家的门,就不会玷辱他谢家的神主牌。叫他在外头好的照料自己,不可吃生冷,一个月喝几次凉茶,现在就企望他在外头身子好,万一他有个三长二短,这个家就不像个家啦!”说到这儿,喉咙像给什么东西塞住,又落下泪来了,卧云居士叹息道:“别哭咯,香港地,不知道多舒服,你牵挂他做什么?还有么?”荣嫂摇摇头表示没有了!卧云居士就咳了一声,写下最后的几句:“贱妾素知自爱,多下强徒虽思非礼,惟贱妾矢志坚贞,恪守妇道,但蜚短流长,夫君万勿听信流言,在外一切珍重为要,两地平安。”最后,侧起头问她姓什么,荣嫂嗫嚅道“姓王”,他就写下“妻王氏敛衽”几个字。

    最后问地址写信封,荣嫂从腰兜里掏出一个纸团来,里面包着一封破旧的信,卧云居士勉强辨察字迹,发觉那上面写的是香港一条巷的“翠香茶居”留交,并没有直接通讯处。

    荣嫂放下钱,拿了信,揣在怀里,一路问着人家“先生,邮政局在哪里”,挑着空箩筐挤在墟期的人丛中,感到满怀温暖。

    这封信到了香港的“翠香茶楼”,连同其他信摆在台后的架子上,一直放了十多天,仍然没有人来取,那个每夜在附近街道上铺四张报纸睡觉、经常给大皮鞋踢醒的咕哩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但也有的咕哩说,亚荣在香港捱不下去,已经回到乡下,说是思前想后,跟乡亲们上山也好。

(本文有删节)

【注】①墟期:集市,粤地方言。②咕哩:苦力,粤地方言。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匠人之心

余显斌

    “泥人曾”是我爹的外号。

    我爹捏泥人,将土筛净,加上些棉绒,然后和泥,揉醒。再然后,捏出头、身子和腿。接着,又捏出鼻子、耳朵、嘴唇,再倒腾出一双眼睛。哎,一个人就出来了,咧着一张嘴

    那是谁啊?大家望着,觉得认识,可一时又说不出来。

    等到我爹再给那人脸上安一颗痣,大家都呵呵笑了,是张旺。对,没错,就是张旺。可是,张旺是酒鬼啊,那神态咋能捏出来啊?

    我爹拿了小竹刀,在泥人身上刮刮抹抹的,张旺的身上,就斜披着一件衫子,身子歪歪斜斜的,一副要倒不倒的样子,醉态可掬。

    大家见了,都嘎嘎嘎的,前俯后仰。

    张旺见了,吐着酒气扔下一句:“比吴六强多了。”然后,歪歪斜斜地走了,喝酒去了。

    吴六是谁?我爹的师弟。吴六小时,和我爹一块儿,跟着我爷爷学习捏泥人。我家八代都是捏泥人的,属于捏泥人的世家。

    那时,我爷爷是挑了泥人,四处去卖的。

    我爷爷死后不久,小镇成了旅游之地。大家都来看山,看水,坐船,吃八大件。当然,也要买上一些东西,提着高高兴兴地离开。

    我爹开了一个店,名叫“泥人世家”,货架上摆着的,全是泥人,有八仙过海,有西天取经,有桃园三结义……一个个泥人,活的一样。

    我爹的生意呜呜的,火箭一样向上冲。有老外也来买,摸着八戒的肚皮,对我爹翘着拇指道:“very good!”

    我爹问我:“他说啥?”

    我说:“夸你呢。”

    我爹就眯着眼,乐得如弥勒佛一样。

    吴六呢,也开着个店面,名叫“圣手真传”。他把我爷称为“圣手”,自己属于嫡系弟子。可是,嫡系弟子生意并不好,一直不死不活的。

    有一天,我爹的生意也如吴六的一般,呼一下跌到谷底。

    那天,张旺来了,说要买一个泥人。我爹准备去拿,他说他自己挑。最终,他在一堆泥人里,挑出一个“赵子龙冲阵”的泥人:赵子龙白盔白甲,双手持着一杆枪,骑着快马,冲向曹军。

    张旺说,他就看中这个了。可是,在找钱时,泥人落在地上,碎了。他低头一看,啊地叫了一声。有客人见了,低头一看,也啊地叫了一声。泥人碎后,里面竟然有砂石,有草木,还有一只死蚯蚓。

    这可是捏泥人的大忌啊。

    捏泥人前,要选土,捣碎,筛净,是为了泥质细腻,更主要是为了干净啊,如果泥人里有土粪、烂树叶、石头,是要挑出来的。更不能有死虫子、死蚯蚓什么的,不然,泥人会发臭的。

    捏泥人是一件良心活。因为,没谁买了泥人会打碎检查的。

    我爹傻了眼道:“咋……咋会啊?”

    张旺白着眼说:“我冤枉了你?”

    当然是冤枉了。几天后,工商局的老王就来了,找到吴六,罚款,让为我爹恢复名誉。原来,张旺打碎的泥人不是我爹的,是吴六的。吴六悄悄让张旺拿着,来到我爹店中,假装是在我爹店里挑选的,故意打碎,露出里面的东西,嫁祸我爹。

    我爹在张旺走后,当晚就调出店里的电子监控设备,看得一清二楚,当即找到张旺,半瓶酒下肚,张旺啥都说了。

    张旺也被罚了款。老王说,消费者有权利,可消费者也不能污蔑陷害商品经营者啊。

    吴六被罚,谈起原因道:“谁让我师傅偏心,绝招不教我,不然,我咋会不如我师兄。”

    我爹听了,找到他,告诉他,我爷爷是公正的,是你缺乏匠人之心,所以生意才不行。吴六问凭啥这样说啊。我爹问:“你筛土了吗?”

    吴六说:“筛了。”

    我爹问:“你加棉花了吗?”

    吴六说:“加了。”

    我爹问:“是棉绒吗?”

    吴六沉默一会儿,说:“不就是为了泥巴有韧性吗?我用的棉絮,不一样啊?”

    我爹说:“不一样。”

    我爹解释,棉绒能和泥均匀和在一起,棉絮不行,因此,泥巴韧性不好,而且棉絮过后发胀,泥人表面会拱出包。

    吴六不说话了。

    后来,吴六的生意也渐渐好了。

    我爹知道后笑了,告诉我:“你六叔啊,有匠人心了。”

(选自2018年5期《小小说大世界》,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角峰上飘动的白云

吴小军

    十多年前,我曾在粤北一个山区支教。我支教的学校叫角峰小学。学校只有一幢一层两间的老房子,是五六十年代的建筑。从角峰最高峰往下看,它像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线上绑着的一个灰色小盒子。弯的是山路,灰的是教室。稻子渐渐黄了的季节,这个小盒子就成了一阶一阶梯田上黄金拥簇着的幸福魔盒,孩子们笑声里的快乐总是不断地从盒子里溢出来,溢满角峰村的每一个角落。

    孩子们的快乐感染着我。每天我都要哼着歌儿从借住的村长家出发,一蹦一跳地走过一片一片金黄之间那瘦瘦的绿色,踩着这诗一般曲折的田埂,听着虫鸣啾啾泉响叮咚走向教室。

    角峰小学是个小村子的麻雀学校,有三个低年级共十个孩子,就一个老师在教。村子是个自然村,离行政村有五六公里山路。村里的孩子要上高年级就要到行政村小学去。因为那里没有宿舍,大部分孩子上完三年级就不读了。要么在家干农活,要么随父母漂在城里。今天我给三年级的三个孩子上堂作文课,题目是《有意思的一天》。在说明写作要求后,我给了他们十五分钟时间。时间到了,我点名让他们起来念自己的作文。

    最高的孩子也最瘦,一双大眼睛写满了山村孩子的羞涩与腼腆。他小声地念自己的作文:“昨天,我去放牛。牛很听话,没有乱跑。这一天真有意思啊。”

    我表扬了他。然后叫起了第二个孩子。孩子有些胖,圆圆的小脸上红通通的,鼻头上还挂着细密的小汗珠。他扑闪着眼睛,大声地念道:“前天,我去放牛,牛很听话,吃得很饱,牛牛你快长大!”

    我笑了,小声说:“啊,又是放牛啊?”我知道村里的大人大都外出打工去了,这个年纪的乡村孩子,放牛是他们最重要的事情。我点头示意孩子坐下,点名让第三个孩子站起来念她的作文。

    这是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个头最小,她站起来“哇”地一声哭了:“老师,他们把我的作文写了!”我拿过她的本子,上面歪歪扭扭却一笔一划清清楚楚地写着两行字:“今天早上,我去放牛。我把牛绳拴在荔枝树上,让它吃草,然后我就来学校了。一路上刀子像金子,我数着金子到了学校。”

    我好奇地问:“一路上有刀子么?”男孩子们笑了。

    小女孩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此时是一片汪洋。她一边抽泣一边指着窗外金黄的稻田说:“就是有刀子啊。”

    我笑了,开心地说:“孩子,你的作文最棒!这是诗啊!”三个孩子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招手让孩子们跟着我走出门外,站在教室前面,我指着那棵拴着牛的荔枝树问:“孩子们,现在,你们是这棵荔枝树了,请告诉我你会看到什么。”有说看到牛,有说看到山,有说看到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我指着高高的角峰说:“现在,你们是高高的角峰了,请告诉我你们看到了什么。”有说看到下山的路,有说看到远处的村子,有说看到山下的小河水流呀流。

    我指着高高的角峰上飘着的白云说:“现在,你们是天上自由的白云了,请告诉我你们看到了什么。”一个孩子问:“是哪里都可以飘吗?”我认真地点点头。孩子们笑了。高个男孩说:“我看到了县城!”胖的男孩说:“我看到了大海!”

    我看着小女孩。小女孩哭了:“我看到了爸爸妈妈打工的鞋厂!”

    三个孩子都哭了。

    我搂着三个孩子,眼角也湿润了:“孩子们,把你们看到的写下来吧,你们就是白云,高高的角峰顶上飘动的白云!”

    三个月后我离开了角峰,这一别就是十几年。一直到去年秋天,我陪摄影协会的朋友到那拍梯田才回到了村里。老村长好不容易才认出了我,他说:“那三个孩子后来都考上了大学,是我们村最早的大学生,现在都在外面工作哩。”他看看金黄稻田拥簇中的角峰小学,又说,“那个女孩现在是一家公司的老总,前段时间带了一帮人回来考察,说要回来搞乡村旅游,要将咱们这漂亮的角峰变成金山银山哩。”

(选自《惠州日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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