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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名著导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廉江市实验学校2018-2019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题

阅读下列名著选段,完成小题。

    我一边和周恩来谈话,一边深感兴趣地观察着他,因为在中国,像其他许多红军领袖一样,他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他个子清瘦,中等身材,骨骼小而结实,尽管胡子又长又黑,外表上仍不脱孩子气,又大又深的眼睛富于热情。他确乎有一种吸引力,似乎是羞怯、个人的魅力和领袖的自信的奇怪混合的产物。他讲英语有点迟缓,但相当准确。他对我说已有五年不讲英语了,这使我感到惊讶。

    我从周恩来的一位以前的同学那里,从外国人称为中国“国民革命”的一九二五到二七年的大革命时代中与他共事的国民党人士那里,了解到一些关于周恩来的情况。但是从周恩来自己身上,我后来还了解到更多的情况。他使我感到兴趣,还有一个特别的原因。他显然是中国人中间最罕见的一种人,一个行动同知识和信仰完全一致的纯粹知识分子。他是一个书生出身的造反者。……

    背弃古代中国的基本哲学,中庸和面子哲学;无可比拟的吃苦耐劳的能力;无私地忠于一种思想和从不承认失败的不屈不挠精神——这一切似乎都包含在这个红军的故事和参加创建红军的一个人的故事中。我暗自想,周恩来一定是个狂热分子,因此我想寻找这必有的神色。但是如果说有这种神色的话,我却没有发觉出来。他谈吐缓慢安详,深思熟虑。

    因此,周恩来给我的印象是,他头脑冷静,善于分析推理,讲究实际经验。他态度温和地说出来的话,同国民党宣传九年来污蔑共产党人是什么“无知土匪”、“强盗”和其他爱用的骂人的话,形成了奇特的对照。

    不知怎么,当他陪着我走过安静的乡间田埂,穿过芝麻田、成熟的小麦田、沉甸甸地垂着穗的玉米田,回到百家坪去时,他似乎是一点也不像一般所描绘得赤匪。相反,他倒显得真的很轻松愉快,充满了对生命的热爱,就像神气活现地仿佛一个大人似的跟在他旁边走的“红小鬼”一样,他的胳膊爱护地搭在那个“红小鬼”的肩上。他似乎很像在南开大学时期演戏时饰演女角的那个青年——因为在那个时候,周恩来面目英俊,身材苗条,像个姑娘。

(1)、除选文叙述的内容外,请再举出斯诺与周恩来之间发生的两件事。
(2)、在斯诺的眼中,周恩来是一个怎样的人?
(3)、试分析作者采取了哪些方法来塑造周恩来的这一人物形象。
举一反三
                                                                                                           父亲的植物学
         ①父亲是位与庄稼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农民,摸透了植物的秉性。
        ②父亲在世的最后几年,我经常软硬兼施,将他老人家接到城里小住。每每住了两天,他就神不守舍。我知道,他是惦记他的庄稼。有一次,我执意挽留他多待几天,我说:“现在是农闲,你急着回家千啥?”他的回答叫我哭笑不得。他说:“眼下正值水稻灌浆,我得盯紧点儿,看看它们是不是有谁偷奸耍滑。”老小老小,父亲年纪大了,是不是返老还童?父亲却严肃地说:“就像小飞(我的儿子)他们上自习课,老师为什么还得坐堂?老师要是不照面,他们不做小动作交头接耳吗?你别看水稻,没有成熟之前,也是孩子呢,哪有孩子不活蹦乱跳,像大人一样自觉遵守纪律的?它们若是打盹偷懒,结的穗不打秤,准得减产。”他老人家似是而非的触类穿通,让我瞠目结舌。
        ③我是农校毕业,父亲这套耸人听闻的植物学,我领教过不是一回。有一次,父亲身体有恙,我顺道回家看他,他已初愈。说好了下午就得返程,其实是想和父母多聊几句。父亲却依然吃了饭扛着锹下地。母亲嗔怨道:“看你急不可耐的样子,你不能等他们动身再下地吗?父亲说:“我已经几天没下地了,正闹稻瘟,虽然打了药,也不知道好了没有?”母亲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父亲指了指我,低声说:“得了病的人,亲人看望,心里不是舒服许多?患了病的庄稼和生了病的人一样,脾气都大。”在父亲眼里,庄稼不是作物,而是人具备了人的喜怒哀乐。因此,有活没活,他都要去看他的庄稼,和作物套近乎。一天不下地,心里就不踏实。他的逻辑令人匪夷所思,地里的庄稼就像演员,没有观众捧场它们会演得投入吗?没事,在田埂上转悠,哪怕是深情地看上它们几眼,它们也会受到鼓舞,投桃报李。
         ④在父亲看来,植物是人,而人是有脾气韵。小时候,柿子吐红,我们饥不择食地摘,往往生拉硬拽。可柿予却总赖在枝头依依不舍,索性买珠得椟,将柿树枝条也折下来。父亲看了很心痛,说:“人骨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折枝,柿树不痛吗,来年柿树还敢坐果?柿树也是有记忆的。”父亲教了我们一招:抓住柄,反方向、顺方向各旋3圈,柿子就乖巧地落到我们手中。父亲说:“不要对柿子蛮横无理,它天生的倔犟,得顺着它,才能手到擒来。”父亲的某些举止,荒诞不经。比方说,隔那么一段时间,他会在屋前院后拍树,大有把树千拍遍的况味。父亲的解释是,他拍树,就像长辈拍晚辈肩膀,让这些树感觉到主人的重视和亲呢。树就会攒着劲长,结出大的果子长出粗的腰围。苞谷吐缨,他顶着骄阳,钻进玉米地,汗涔涔地与谷穗们一一握手,我还以为那是父亲帮助苞谷人工授粉。父亲的滑稽镜头,惹得村人嘲讽他是领导下基层视察。父亲我行我速乐此不疲,他说:“苞谷也像人,本来就是餐风宿露的光头百姓,你若是袖手旁观,它们会伸出谷穗的手来?你不嫌弃它们,主动伸出手,让它们感到和蔼可亲,它们一激动,恨否能伸出双手。”
        ⑤父亲还喜欢和植物说话。记得有一回,我从家里的棉地经过,摘棉的父亲正在和谁唠嗑。四顾,茫然无人。我想,许是父亲一个人劳作,自言自语,打发寂寞。那年的初冬,父亲哭丧着脸,说是到城里住了几天,没有和棉蕾拉呱儿,秋蕾抿紧嘴巴缄默不语,忘了吐絮。原来,父亲是在和棉花说话,父亲固执地认为,他一开口,棉蕾就会答腔。籽棉,是棉花的大段道白。这简直是奇谈怪论了。
       ⑥在父亲看来,死了的植物,也是活的。只不过以另一种形态活着而己。
       ⑦小时候,我锄地,锄头脱了,学着大人的样子,将锄楔上去,没锄出一畦,义脱了。父亲将锄楔上,放到沟里浸浸,再锄,就不容易脱落。父亲提醒:“锄头渴了,你得勤勤地给它喝水。喝足了,它埋头干活,就不松懈卖呆了。树渴了,不是得给树喝水吗?”我说:“锄柄虽是树,但不是死了,还要喝水?”父亲说:“树死了,它的魂还在。记住,每一种植物,包括它的躯体,都是一条生命,都得善待。”
       ⑧从父亲身上我学到了一个庄稼汉的植物学,也学到了一个庄稼汉做人的道理。

阅读张 蛰的《乡间学校的敲钟人》一文,回答相关问题。

                                                                                                                          乡间学校的敲钟人  张 蛰
        ①那是苏北乡间最普通的一所学校。我在那里度过了六年的中学时光,又在那里度过了最初六年的教书生涯,我人生最青涩也最灿烂的时光都交给了那所非常宁静的乡间学校。在我珍藏于心间的有关那所乡间学校的记忆里,王老师是无法抹掉的人。
        ②读中学的最后一年我才注意到了王老师的存在。他中等个,瘦瘦的,看上去很和气,总是慢条斯理地走路,不慌不忙地说话。他是学校打上课铃的人,每天总是拉着细细的线绳催我们起床、出操、上课,告诉我们下课、吃饭、熄灯。他的铃声一如他的说话,不紧不慢,节奏匀称。有时候,他还会在上课的铃声里笑着对急忙忙冲向教室的学生喊:“慢一点儿,别磕着!”
        ③后来,做老师的我常常与他面对面地说些家长里短的话,就看出了他独有的善良来,才知道他做的工作远不止打铃,还承担着学校很多的工作。那个时候,打铃表面上看着轻松,实则不然。这是一件要时时刻刻想着的事,每天从早晨六点钟的起床铃到晚上九点半的熄灯铃,一天要打26次,到点就得拉铃绳,容不得马虎,而且要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④除了按时打铃,最常见的情形是他坐在教务处的油印机前印学生的讲义,手一推一抬一翻,再一推一抬一翻,周而复始,全校学生的讲义都要靠他一张一张地推出来。
        ⑤一年冬天下过一场大雪。午饭后我刚刚躺在宿舍的床上准备休息,门被敲响了,王老师在外面喊我的名字。我高声答应着,问他什么事。他说你有电话。打开门,王老师已顶着随风打脸的雪花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了,我踩着他的脚印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那时,学校只有一部手摇电话,每个老师有外来电话都是王老师到各个办公室去叫人,如果遇到非上班时间,他就要跑到老师的宿舍去找人。我的宿舍离教务处还算近,有两百多米远,多数老师的宿舍离教务处都有三四百米。那些年,王老师从未拒喊过一个老师,无论刮风下雨、酷暑寒夸,他都要找到人。
       ⑥这些工作王老师一直干到退休才算终了。那些年间,他的铃声接起来有多长呢?他那一推一抬一翻一张讲义的动作谁知道重复过多少遍?他喊过的电话谁还能记得?……在那所乡间学校里,他,就像一个守夜的人。
       ⑦离开那所学校数年后的一天,与先前的同事叙旧,不经意间就说到王老师,说他待人的真诚,说他干活的实在……恍惚间耳畔又传来那所乡间学校响起的铃声,不紧不慢,节奏匀称。
                                                                                                                                                                    (选自《时文热读》第3辑,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拔下钥匙

    ①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初冬午后。淡云。微风。令人微醺的阳光。

    ②他驾驶着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7路无人售票公交车,行驶在高架路上。满满一车的乘客,有的在小声交谈,更多的是在打瞌睡,由车窗透进来的初冬暖阳,像一只只温柔的手抚摸着人们的脸。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对小夫妻在逗着怀里的婴儿,那婴儿长得白白胖胖的,惹人喜爱。

    ③他微笑了。他想到了自己并不富有却温暖的家。过几天休息时要把老父亲推出来晒晒太阳了,别看老人神志不太清醒,可就是喜欢晒太阳,喜欢听人聊天。父母亲都80多岁高龄了,自己还能孝敬几年呢?

    ④这辈子自己最亏欠的要算妻子了,别的不说,单说她一嫁进门就照顾患病卧床、神志不清的公公,如今已经20多年了,从没半句怨言。5年前妻子患上了脑瘤,妻子觉得天都要塌了,但他告诉妻子说:"不要怕,有我在,天就不会塌,我就是你的天!"终于,他陪着妻子一起战胜了病魔。

    ⑤他又想到正在读大二的女儿,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女儿是他的骄傲,他因为家庭和时代的关系没读多少书,吃尽了读书少的苦头,幸好,女儿争气,考上了重点大学。懂事的女儿很体贴爸爸的不易,知道家里条件不好,从来不在物质上与人攀比,成绩上却一直是佼佼者。每次从学校回来,还用勤工俭学的钱为他买东西。他驾驶座上的小枕头就是女儿送的,女儿说爸爸颈椎不好,垫个小枕头会舒服些,还带红外线按摩呢。

    ⑥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动了动脖子,感到后脖子那里很温暖。

    ⑦现在,车将要下高架路了,下了高架再开一段路就到终点站了……

    ⑧忽然,他感觉眼前一阵模糊,头剧烈地眩晕起来,接着又剧烈地疼起来,他感到很恶心,胃里翻江倒海--不好,可能是突发脑溢血!他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父亲就是因脑溢血40来岁就瘫痪了,他自己40来岁时也患上了高血压。

    ⑨他清楚突发脑溢血会很快失去意识。下高架后的路是一条交通要道,车辆、行人密集,稍有疏忽,这么大的公交车极有可能失去控制,造成群死群伤的恶性交通事故!

    ⑩他感觉自己的腿、手和身体都已经不听使 唤了,意识也渐渐模糊,他似乎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不能,绝不能,我一定要挺住!他咬紧牙关对抗着,对抗着……终于,他已经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终点站那熟悉的蓝色候车亭……坚持不到终点站了,提前停车……

    ⑪他打右转向灯,靠边,平稳停车,开门,熄火,拔下钥匙。

    ⑫渺茫的歌声有强大的力量,吸裹着他在黑暗的深渊坠落、坠落……

    ⑬那深渊太深,36小时的抢救后,他没能爬上来。

    ⑭当人们从他的口袋里找到公交车钥匙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流泪了--这是一辆自动挡的公交车,他担心自己昏迷后,可能会无意识地导致车辆失控,因此,他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拔下钥匙,牢牢锁住那扇通往死亡的门。

    ⑮他叫陈乐平,上海一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公交车司机。

(选自新浪网纳兰泽芸博客有删改)

阅读下面这篇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冬日漫步

    我们一觉醒来,正是冬天的早晨。万籁无声,雪厚厚地堆着,窗槛上像是铺了厚厚的棉花;窗格子显得加宽了,玻璃上结了冰纹,光线暗淡而寂静,更加强了屋内舒适愉快的感觉。早晨的安静,似乎静在骨子里,我们走到窗口,挑了一处没有冰霜封住的地方,眺望田野的景色;可是我们单是走这几步路,脚下的地板已经在吱吱地响。窗外一幢幢的房子都是白雪盖顶,屋檐下、篱笆上都累累地挂满了雪条;院子里像石笋似的站了很多雪柱。大树小树四面八方地伸出白色的手臂,指向天空;本来是墙壁篱笆的地方,形状更是奇怪,在昏暗的大地上,它们向左右延伸,如跳如跃,似乎大自然一夜之间,把田野风景重新设计过了,好让人间的画师来临摹。

    我们悄悄地拔去了门闩,雪花飘飘,立刻落到屋子里来;走出屋外,寒风迎面扑来,利如刀割。星光已经不那么闪烁光亮,地平线上笼罩着一层昏昏的铅状的薄雾。院子里的雪地上,狐狸和水獭所留下的脚迹犹新。这使我们想起:即使在冬夜最静寂的时候,自然界的生物没有一个钟头不在活动,它们还在雪上留下痕迹。把院门打开,脚步轻快,我们跨上寂寞的乡村公路。农舍窗上虽然积雪很多,但是屋里的农夫已经早把蜡烛点起,烛光孤寂地照射出来,像一颗暗淡的星。树际和雪堆之间,炊烟也是一处一处地从烟囱里往上飞升。

    太阳最后总算从远处的林间上升,阳光照处,空中的冰霜都融化,隐隐之中似乎有铙钹伴奏,铙钹每响一次,阳光的威力逐渐增加;时间很快从黎明变成早晨,早晨也愈来愈老,很快地把西面远处的山头,镀上一层金色。我们匆匆地踏着粉状的干雪前进,因为思想感情更为激动,内心发出一种热力,天气也好像变得像十月小阳春似的温暖。假如我们能改造我们的生活,和大自然更能配合一致,我们也许就无需畏惧寒暑之侵,我们将同草木走兽一样,认大自然是我们的保姆和良友,她是永远照顾着我们的。

    大自然在这个季节,特别显得纯洁,这是使我们觉得最为高兴的。残干枯木,苔痕斑斑的石头和栏杆,秋天的落叶,现在被大雪掩盖,像上面盖了一块干净的手巾。寒风一吹,无孔不入,一切乌烟瘴气都一扫而空,凡是不能坚贞自守的,都无法抵御;因此凡是在寒冷荒僻的地方(例如在高山之顶),我们所能看得见的东西,都是值得我们尊敬的,因为它们有一种坚强的淳朴的性格——一种清教徒式的坚韧。别的东西都寻求隐蔽保护去了,凡是能卓然独立于寒风之中者,一定是天地灵气之所钟,是自然界骨气的表现,它们具有天神一般的勇敢。空气经过洗涤,呼吸进去特别有劲。空气的清明纯洁,甚至用眼睛都能看得出来;我们宁可整天处在户外,不到天黑不回家。我们希望朔风吹过光秃秃的大树一般吹彻我们的身体,使得我们更能适应寒冬的气候。我们希望借此能从大自然借来一点纯洁坚定的力量,这种力量对于我们是一年四季都是有用的。

阅读下列选文,回答问题。

好时光悄悄溜走

迟子建

    十年以前,我家还有一个美丽的庭院。庭院中种花,也种树。树只种了一樑,是山丁子树,那树秋季时果子成熟为红色,满树的红果子就像正月十五的灯笼似的红彤彤醉醺醺地在风中摇来晃去。花种的可就多了,墙角、障子边到处种满了扫帚梅、罂粟、爬山虎、步步高、金盏菊等等。那庭院的西南角还悬着一个鸡架,到喂食的时候它们就将头伸出来,鸡槽上横着许多毛茸茸的脑袋,一顿一顿的,看起来充满了无穷的生气。

    十年以前我家的房屋是真正的房屋,因为它和土地紧紧相连。不像现在的楼房以别人家天棚作为自己的土地。十年以前的房屋宽敞而明亮,屋子里阳光充足。待到夜晚,若外面有好看的月亮的时候,便可以将窗帘拉开,那么躺在炕上就可以顺着窗子看到外面的月亮,月光会泻到窗台上,炕面上,泻到我充满遐想的脸庞上。

    我家有三片菜园,一片自留地。有两片菜园围绕着房子,一前一后。另外一片菜园离家大约有七八百米的路程,不算远。还有一片广大的自留地,它离家很远,远到什么程度呢?骑着自行车一路下坡地驰去也要用十几分钟,若是步行,就得用半个小时了。不过找从来没有在半小时之内走完那一段路程,因为我总是走走停停,遇到水泡子边有人坐在塔头墩上钓鱼,我便要凑上去看看钓上鱼来了没有。要是钓上来了则要看看是什么鱼,柳根、鲫鱼、还是老头鱼。有时还去问人家:“拿回去炸鱼酱吗?”我最喜欢吃鱼酱。我的骚扰总是令钓鱼人不快,因为我常常不小心将人家的蚯蚓罐踢翻,或者在鱼将要咬钩的时候,大声说:“快收竿呀,鱼打水漂了!”结果鱼听到我的报警后从水面上一掠而过,钓鱼人用看叛徒那样的眼光看着我。那么就识趣点离开水泡子接着朝前走吧,结果我又发现草甸子上那紫得透亮的马莲花了。我便跑去釆,采了这棵又看见了下一棵,就朝下一棵跑去,于是就被花牵制得跑来跑去,往往在采得手拿不住的时候回头一看,天哪,我被花引岔路了!于是再朝原路往回返,而等到赶到自留地时,往往一个小时就消磨完了。

    十年以前,我家还是一个完整的家庭。那时祖父和父亲都健在。祖父种菜,还养着许多鸟和两只兔子。父亲在小学当校长,他喜欢早起,我每次起来后都发现父亲不在家里。他喜欢清晨时在菜园劳作,我常常见到他早饭回来的时候裤脚处湿淋淋的。父亲喜欢菜地,更喜欢吃自己种的菜,他常在傍晚时吃着园子中的菜,喝着当地酒厂烧出来的白酒,他那时看起来是平和而愉快的。他习惯称我姐姐为“大小姐”,称我为“二小姐”,有时也称我作“猫小姐”。逢到星期天的时候,我和姐姐的懒觉要睡到日上中天的时刻了,那时候他总是里出外进地不知有了多少趟。有时我躺在被窝里会听到他问厨房里的母亲:“大小姐二小姐还没起来?”继之他满怀慈爱地叹道:“可真会享福!”

    十年以前我家居住的地方那空气是真正的空气,那天空也是真正的天空。山永远都是美的。春季时满山满坡都盛开着达紫香花,远远望去红红的一片,比朝霞还要绚丽。夏季时森林中的植物就长高了,都柿、牙各达、马林果、羊奶子、水葡萄等野果子就相继成熟了。我喜欢到森林里去采它们,采完以后就坐在森林的草地上享用。那时候阳光透过婆娑的枝叶投射到我身上,我的脸颊赤红赤红的,仿佛阳光偷来了世界最好的胭脂,全部涂在我的脸上了。秋天来到的时候,蘑菇就长出来了,那时候我就会随父亲到山上去捡蘑菇。我喜欢那些毛茸茸、水灵灵的蘑菇密密地生长在腐殖质丰富的林地上,那些蘑菇就是森林的星星。

    家乡的冬天实在太漫长了。漫长得让我觉得时间是不流动的。雪花一场又一场地铺天盖地袭来,远山苍茫,近山也苍茫。森林中的积雪深过膝盖,那时候我们就进山拉烧柴,随着父亲在林子中穿梭着。在山里,若是不加紧干活,那么就觉得身上冷得受不住了,这时父亲会给我笼起一堆火来,所以我上山时就常常用破棉絮包上几个土豆,将它放入火中,等到干完活装好车将要下山的时刻,就蹲在雪地上将熟透的土豆从奄奄一息的火中扒拉出来,将皮一剥,香气就徐徐散开了。吃完了土豆,身上有了温暖和力气,那么就一路不回头地朝家奔。那时,手推车顶上常常放着一根大桦树枝,遇到大下坡的时候,就将树枝放下来,用棕绳拴在手推车后面。我坐在树枝上,树叶刮起的雪粉喷得满脸都是,我和树枝就像一片云似的轻盈地飘动着,我便会大声呼喊着:“真自由啊!”

    十年一晃就过去了。十年后的晚霞还是滴血的晚霞,只是生活中已是物是人非了。祖父去世了,父亲去世了。我还记得一九八六年那个寒冷的冬季,父亲在县医院的抢救室里不停地呼喊:“回家啊,回家啊……”父亲咽气后我没有哭泣,但是父亲在垂危的时候呼喊“回家啊”的时候,我的眼泪却夺眶而出。

    十年后的我离开了故乡,十年后的母亲守着我们在回忆中度着她的寂寞时光。我还记得前年的夏季,我暑假期满,乘车南下时,正赶上阴雨的日子。母亲穿着雨衣推着自行车去车站送我。那时已是黄昏,我不停地央求她:“妈你回去吧,路上到处是行人。”“我送送你还不行吗?就送到车站门口。”“不行,我不愿意让你送,你还是回去吧。”“我回去也是一个人待着,你就让我溜达溜达吧。”我望着雨中的母亲,忽然觉得时光是如此可怕,时光把父亲带到了一个永远无法再回来的地方,时光将母亲孤零零地抛到了岸边。那一刻我就想:生活永远不会圆满的。但是,曾拥有过圆满,有过,不就足够了吗?

    当我将要放下笔来的时候我想,待我白发苍苍,回首往事时,我的回忆是否仍然是这样美好呢?但愿那时我会平静地站在西窗前,望着落日轻轻吟唱我年轻时就写下的一首歌:

当我年轻的时候,

我曾有过好时光。

那森林中的野草可曾记得,

我曾抚过你脸上的露珠。

啊。当我抚弄你脸上露珠的时候,

好时光已悄悄溜走。

阅读下面文字,回答问题。

父亲的字据

童庆炳

①我的家乡在福建西部的一个山村里,那里虽然偏僻,却有美丽无比的山和水。小时候,我整天在青山绿水的怀抱里嬉戏,当时不觉得珍贵,可今天回想起来,那可是一种至高的、不可寻找回来的享受了。

②整个村子都被高高低低的山包围着。无论你从哪一条路走,迎面而来的都是山。与北方的山不同,那山总是树木葱笼,虽然一年四季的颜色有一些变化,但它整体的色调总是青绿的。我大概从6岁开始进山挑柴,就跟山交上了朋友。山上的杜鹃花开放的场景,就像一位画家将一团团的红颜色泼在绿色的山坡上,远远望去,简直是人间仙境,美极了。幽静的山谷传来美妙的鸟鸣声,让你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柴刀,竖起耳朵接受那天然乐师的馈赠。

③有山就有水,从我们村子边上绕过的那条小河,是从东往西流去的。河水从深山里流淌出来,在有的地方形成浅滩,河水跳跃着,永不疲倦地唱着歌;在有的地方积成深潭,缓缓流动,平静得出奇,就像一位散步的哲学家正沉思着什么。河水清激见底,游鱼在水中的身姿都清晰可见。我小时候最愉快的事,就是用自制的捕鱼器捕鱼。捕鱼器是一个用蚊帐布做的圆形的“乌龟壳”,在“乌龟壳”上挖一个手掌大的圆洞,鱼饵是豆腐拌酒糟,那味道很香。我把“乌龟壳”沉到鱼儿出没的河水中,用石头压住,然后就爬到河边的一棵树上,瞭望我设下的“圈套”。这时候,我总能看见一些小鱼经不起香味的诱惑,在“乌龟壳”的洞口转来转去。

④然而最吸引我的不是故乡的山和水,而是上学。我的最高理想是读完中学,以便将来能当一位山村的小学教师。在我读完初中一年级后,因为无力供给我每周5斤米的伙食,父亲叫我休学了。后来,虽然家里勉强支持我读完初中,但无论如何,我是迈不过高中的门槛。

⑤几乎绝望之际,我听说离我家乡约300里的龙岩市有一所师范学校恢复了招生。我背着家里偷偷地去参加考试,并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我在口袋里藏着龙岩师范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回到那四周被青山包围着的村子。我天天割稻、挑柴,终于以特别勤快的表现在一次吃晚饭的时候换来了父亲的笑脸。我赶紧抓住时机,又一次提出继续上学的请求。父亲说:“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是长子,你不种田谁种田?你想上学,从哪里去弄学费和生活费?你就认命吧,孩子!”这时候,我试探着说:“要是有一所学校,既不要学费,还管饭,那……”父亲抢过话头说:“你做梦吧!天下会有这样的学校?要真有,那你就去好了。”全家人都笑我发痴,没有一个人认为我说的话是认真的。我暗暗高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套”父亲的话:“爸爸,空口无凭,你给我立一个字据,要是真有这样的学校……”他还是不让我把话说完:“我什么时候说了话不算数?你要立字据就立字据,拿笔墨来!”果然,就在饭桌上,父亲给我立了一张字据。我拿了字据,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激动与兴奋,悄悄到姑姑、舅舅以及所有的亲戚家,把父亲的字据给他们看。他们都说:“你是想读书想疯了,这一张字据有什么用?再说,哪里会有吃饭不要钱的学校。”我说:“这你们别管,我只要你们做这张字据的见证人。”临近开学,有一天我趁姑姑、舅舅都在我家的时候,把龙岩师范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拿出来,放在他们面前。奶奶、爸爸、妈妈、姑姑、舅舅,所有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爸爸苦笑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⑥在一个清晨,我独自挑着一根竹扁担,一头是一个藤编的箱子,另一头是一个铺盖卷,我迈着坚定的步子,翻山越岭,向龙岩城走去。山坡上的野花似乎开得特别鲜艳,山谷里的泉水也特别甘甜,天空中飞着的大雁也特别活跃。那一年我1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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