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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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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辽宁省阜新市第二高级中学2018-2019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小心台阶

金狐

    做母亲的蹲下身子想再抱抱女儿,被她狠狠推开,一声不吭,转身就跑,台阶前,“噗通”一声摔了一跤。

    每每想到姊妹五个,爹娘独独卖了她,银红就狠命地练功,一滴泪没流过。

    翻、滚、腾、跃各种基础训练,小银红从不偷懒,徒手空翻,朝前翻,朝后翻,侧面翻,翻出几百米不歇一下,杂技班里竟是无人能及。

    不知道这孩子哪里来的一股狠劲?师傅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他跟师娘说,我那几块大洋太划算了,得了个台柱子。

    师娘说,以后也可以给咱金宝做媳妇呢。

    师傅笑笑,教得更带劲了。

    银红的身体迅速生长,火柴棒长成了杨柳枝,细长青绿,柔软水灵,那小小的脸蛋也如花朵般一日一日地绽放。

    晨钟暮鼓,山崖密林,常见师徒两个蹦跳、腾挪,飞身上树,于枝叶间穿梭,如猕猴般敏捷,攀岩爬坡,如岩羊般自如。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吃的金宝有一份,必定也有她的一份。

    金宝比她小一岁,天生顽劣,成天游手好闲,不大一点就抽大烟。被师傅捆起来毒打,也没有用。

    银红却越发出落得如花似玉,能唱会跳。她不仅掌握了师傅交给的全部套路,还喜欢创新,杂技里融入了舞蹈,出场时踩着锣鼓的节奏,扭着柔软的腰肢,一步三摇,如风吹草动。只见她眼波流转,如蜻蜓点水般,在竹竿间飞来飞去。随着阵阵喝彩和掌声,大小铜板也把杂技班的银盆砸得“噼里啪啦”。

    然而,鲜花与掌声的背后往往隐藏着巨大风险。银红在一次表演中一脚踏空,差点送了命。那天,她正在高空表演金鸡独立。底下有个大爷,拍手叫好,并且拿了一整袋子的钱,往银盆里砸,她的脑海顿时闪过父亲当年从师傅手里接过几块大洋时的惶恐,一时悲喜交集。竟然从顶上直接摔下来,幸亏师傅眼明手快,从底下接了一把,再滚到地上时只是伤了脚。

    养伤期间,师傅一次也没来看她,倒背着手从窗前走过,也是脸色铁青。

    伤好后,师傅让人蒙住她的双眼……

    扯下眼罩,只见一片明媚的阳光照耀着一个异常开阔的平台,四周青松翠柏环绕,犹如天然的屏障。无疑,这是一个绝妙的练功之地,不等师傅发话,她就快活地练习起孔雀摆尾,紧接着一个空翻接着一个空翻,直达一株艳丽的山茶花旁,正准备继续翻滚,赫然发现地下用红漆写了四个大字“小心台阶”。她慌忙又倒着往后翻,翻到师傅这里停住。

    师傅领着她,到达“小心台阶”的地方,往下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红花绿叶虚掩着的竟是万丈悬崖,踢下一颗石头直直地坠落,无底的深渊,你听不到任何回响。

    师傅说,你第一次在我家的台阶前就摔了一跤,我当下就有些后悔。粗心、浮躁,走路不看路,这可是杂技演员的大忌啊。

    又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再和你搭班演对手戏了吗?

    银红不敢抬头,师傅的眼睛如日光灼灼,仿佛洞察了她的内心。她当跪倒在地。

    自此,银红仿佛变了一个人,无论是表演还是练功,都是全神贯注,身边任何的热闹都与她无关。他们到处巡演,在很大的范围内赢得了很响的名声。

    可惜好景不长,病重的师娘把她叫到床前,指着一个描金的箱笼,说,这里是田契、房契、金银首饰等,是我们全部的家当,你若肯和金宝结婚,一切都是你的了。

    银红楞了楞,还没来得及张口,师傅在一旁发怒了,大吼一声,那畜生,如何配得上银红?

    银红的眼泪当即流了下来。

    当一切陷入半醒半睡的朦胧,银红踏着初冬的积雪,一步一个脚印,悄悄离开了。师傅在她房间的桌上发现一个练字薄,从头到尾,反反复复只有四个字:小心台阶!

    不久师娘去世。金宝不学无术,挥霍无度,染上梅毒死亡,杂技班解散了。

    解放后,有人看见银红和她的师傅都进了东方红杂技团,师徒俩个经常在一起切磋技艺。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最恰当的一项是(   )
A、小说开头银红被狠心的父母以几块大洋的价格卖给杂技班师傅的叙述,既交代了主人公的身世,又含有作者对不合理社会现实的深刻批判。 B、看银红是个台柱子,师傅喜上心头;后来银红摔伤,师傅没看过她一次,即使从窗前走过,也是脸色铁青,由此可看出师傅是一个自私、冷漠的人。 C、小说结尾部分写银红在练字簿上写满“小心台阶”的情节与文章开头她“扑通”摔倒在台阶前,相互照应,同时也暗示了文章的主旨。 D、小说通过一个小人物的命运际遇,折射出了当时艺人的生存状态,真实地再现了特定年代杂技艺人普遍经历的心路历程。
(2)、小说中的银红具有哪些性格特征?请概括分析。
(3)、小说题目“小心台阶”意蕴丰富,请结合文章内容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 完成下列小题。

年三十的私房菜

    付春从城里回家时,爹和妈正在院子里剥玉米棒子。他们都没有发现身后的儿子付春。付春一声不吭地跨进院门,拎着大包小包进了自己的屋,放下行李,就一头栽倒在床上。爹和妈同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时间静止了两分钟后,付春透过掉了半块的玻璃窗听见爹说,“春,回来了?”妈马上站起身来,责怪爹说,“他爹,春都进屋了,还问?快去抱柴火,我给儿子做吃的去。”付春拉起被角,捂在脸上,眼泪无声地流下。

    付春在城里一家五星级酒店当厨师。付春的厨艺好,在这家酒店一干就是五年,五年间付春很少回乡下,五年的城市生活让他下意识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城里人,他甚至发誓要在这家酒店干一辈子。然而,没想到这家酒店自从去年易主后,因经营不善,一天比一天不景气,上个月彻底宣告破产。

    失业这个月,付春把城里所有的饭店、酒店都找遍了,没有一个地方能容纳他。一些有名气的饭店、酒店,都有自己稳定的厨师团队,就算人家缺人手,他进去也只能是个打杂的。太小的饭店,薪水太低,高不成,低不就,就把付春挤回乡下的家了。付春感觉自己一下子从繁花似锦的春天走进了寒风凌厉的冬天。付春想着想着睡着了。

    “ 春,快起来吃饭了。”妈站在窗外,小心翼翼地喊付春,生怕声音大了,把儿子吓不见了似的,儿子已经有很久没回家了。

    饭桌上的菜,都是付春打小就爱吃的菜:干椒炒青菜、韭菜炒鸡蛋、火腿末炝嫩玉米,汤是酸菜土豆汤,酸菜是妈自己腌的乡下常见的老酸菜。旁边是一锅刚焖好的玉米饭。这些上不了台面的饭菜,也只有在家里才能吃到,虽说都是些在付春看来上不了台面的菜,但味道却是出奇的好。

    付春很快就风卷残云般把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光。爹和妈几乎一筷子未动,看着狼吞虎咽的付春,笑得嘴都合不拢。付春看着爹妈,抹着嘴回味着刚才的饭菜香味儿,突然脑子里像打开了一道尘封已久的门,付春兴奋地一连说了好几声:“我怎么没想到呢?”爹和妈被付春整糊涂了,还没回过神来,付春已经拎着大包小包跑出院门了。爹和妈赶紧跟到院门外,说:“春,你这刚回来,又要去哪儿啊?”“回城里。”付春头也不回地说。

    付春有足够信心让自己成为城里人,他不再怕失业,这一切都源于妈做的饭菜。付春在吃了妈做的菜后,突然想到了时下城里流行的私房菜。他想,现在城里人吃饭店都吃腻了,我何不当一名专做私房菜的厨师呢?

    很快,付春的私房菜就在城里闯出了名气,很多有钱人、领导都请付春到家里专门为他们做私房菜。尤其是每年的春节,付春更是分身无术。

    付春不断创新他的私房菜,几年后名声越来越大,钱也挣下不少,还在城里买了房子,拥有了城市户口。爹和妈不愿和他来城里,一直住在乡下的小土院,付春已经有好几个春节没回家陪父母过年了。每次爹妈打电话来,要他回家过年,付春都推托了。

    今年年三十那天,有个搞建筑的大老板,给了付春很多钱,说是特意请付春去为他父母做一顿年夜饭。这位老板的爹妈一直住在乡下,老板有心想接爹妈去城里过年,也享享福,可是爹妈不来城里,老板只好回乡下陪父母过年。老板和爹妈说回去过年,两位老人又忙里忙外辛苦做饭菜,因此老板骗父母不回家过年,请付春去做私房菜的目的是想让父母过个不用操劳的年。

    付春满口答应了,天快擦黑时,和老板一起赶到了老板乡下的父母家。没想到,他们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前的竟然是一大桌子已经做好的饭菜,碗筷已摆好,就好像专等老板一到就开席似的。老板惊讶得合不拢嘴,不停地问两老怎么知道他要回来?

    老板的爹说:“每年不管你回不回家过年,你妈都会把饭菜做好,万一你回家了,也好吃上一口热乎饭。”老板的妈接着说:“这些都是你打小就爱吃的饭菜,在外面哪能吃到呢?”老板两眼含着泪,一把抱住了两位老人。

    一直站在门口的付春看着这一家子,缓缓地掏出钱包,把钱悄悄地放在门边的桌上,轻轻地合上门,头也不回地离去了。绚丽的烟花爆竹在付春身后、头上此起彼伏地响着、盛开着。付春仿佛闻到了妈做的干椒炒青菜、韭菜炒鸡蛋、火腿末炝嫩玉米,还有酸菜土豆汤的味道。

(选自《四川文学》,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捡烂纸的老头

汪曾祺

    烤肉刘早就不卖烤肉了,不过虎坊桥一带的人都还叫它烤肉刘。这是一家平民化的回民馆子,地方不小,东西实惠,卖大锅菜。炒辣豆腐,炒豆角,炒蒜苗,炒洋白菜。比较贵一点是黄焖羊肉,也就是块儿来钱一小碗,在后面做得了,用脸盆端出来,倒在几个深深的铁罐里,下面用微火煨着,倒总是温和的。有时也卖小勺炒菜:大葱炮羊肉,干炸丸子,它似蜜……主食有米饭、馒头、芝麻烧饼、罗丝转;卖面条,浇炸酱、浇卤。夏天卖麻酱面,卖馅儿饼。烙饼的炉紧贴着门脸儿,一进门就听到饼铛里的油吱吱喳喳地响,饼香扑鼻,很诱人。

    烤肉刘的买卖不错,一到饭口,尤其是中午,人总是满的。附近有几个小工厂,厂里没有食堂,烤肉刘就是他们的食堂。工人们都在壮年,能吃,馅饼至少得来五个(半斤),一瓶啤酒,二两白的。女工们则多半是拿一个饭盒来,买馅饼,或炒豆腐、花卷,带到车间里去吃。有一些退休的职工,不爱吃家里的饭,爱上烤肉刘来吃“野食”,爱吃什么要点儿什么。有一个文质彬彬的主儿,原来当会计,他每天都到烤肉刘这儿来。他和家里人说定,每天两块钱的“挑费”都扔在这儿。有一个煤站的副经理,现在也还参加劳动,手指甲缝都是黑的。他在烤肉刘吃了十来年了。他来了,没座位,服务员即刻从后面把他们自己坐的凳子搬出一张来,把他安排在一个旮旯里。有炮肉,他总是来一盘炮肉,仨烧饼,二两酒。给他炮的这一盘肉,够别人的两盘,因为烤肉刘指着他保证用煤。这些,都是老主顾。还有一些流动客人,有东北的,山西的,保定的,石家庄的。大包小包,五颜六色,男人用手指甲剔牙,女人敞开怀喂奶。

    有一个人是每天必到的,午晚两餐,都在这里。这条街上的人都认识他,是个捡烂纸的。他穿得很破烂,总是一件油乎乎的烂棉袄,腰里系一根烂麻绳,没有衬衣。脸上说不清是什么颜色,好像是浅黄的。说不清有多大岁数,六十几?七十几?一嘴牙七长八短,残缺不全。你吃点儿软和的花卷、面条,不好么?不,他总是要三个烧饼,歪着脑袋努力地啃噬。烧饼吃完,站起身子,找一个别人用过的碗,自言自语(他可不在乎这个):“跟他们寻一口面汤。”喝了面汤:“回见。”没人理他,因为不知道他是向谁说的。

    一天,他和几个小伙子一桌,一个小伙子看了他一眼,跟同伴小声说了句什么。他多了心:“你说谁哪?”小伙子没有理他,他放下烧饼,跑到店堂当间:“出来!出来!”这是要打架。北京人过去打架,都到当街去打,不在店铺里打,免得损坏人家的东西搅了人家的买卖。“出来!出来!”是叫阵,没人劝。压根儿就没人注意他。打架?这么个糟老头子?这老头可真是糟,从里糟到外。这几个小伙子,随便哪一个,出去一拳准把他揍趴下。小伙子们看看他,不理他。

    这么个糟老头子想打架,是真的吗?他会打架吗?年轻的时候打过架吗?看样子,他没打过架,他哪里是耍胳膊的人哪!他这是干什么?虚张声势?也说不上,无声势可言。没有人把他当一回事。

    没人理他,他悻悻地回到座位上,把没吃完的烧饼很费劲地啃完了。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本来也没有多大情绪。“跟他们寻口汤去。”喝了两口面汤:“回见!

    有几天没看见捡烂纸的老头了,听煤站的副经理说,他死了。死后,在他的破席子底下发现了八千多块钱,一沓一沓,用麻筋捆得很整齐。

    他攒下这些钱干什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篱笆青青

宋长征

    ①篱笆青青,来自乡村的深处,青绿着,蜿蜒着,逶迤着,像一条绿色的丝带,拴住乡村的暖,拴住庄户人家的脚步,拴住千里万里之外游子的心房。你见过山的险峻,见过海的宽广,不一定就见过一围小小的篱笆,纤细,温柔,一如母亲慈爱的眼神。等你走得近了,等你放下手中的行囊,你禁不住要停下来,在这小小的篱笆旁,借着篱笆青青的思绪,想起了远方的亲人。

    ②一丛篱笆,可能是一段小小的竹林。青青的叶子,细细的竹节,繁密或稀疏的枝条,透过去,能看见鸡的逡巡,鸭的悠闲;或者还有一条狗戒备的眼神。忽而,篱笆深处闪过一位朴实的面孔,和蔼的女主人会用浓浓的方言问你:渴了?还是累了,要歇歇脚?庄户人家的日子散乱,不过水是甜甜的。没错,甜津津,凉丝丝,你不要介意隔着竹篱递过来的青瓷大碗,井拔的凉水混着竹的清新沁人心脾。

    ③竹篱内外,陌生也变得如此温馨。

    ④一丛篱笆可能是一棵棵紧密相连的花椒树。尖尖的针刺均匀分布在相互交错的枝桠间,不挡风,不挡雨,却可以忠实守护好自家的小院。院子里的枣树挂满了果儿,红的青的真好看,馋煞了几个调皮的乡下小子,商商量量围着花椒树篱笆转了好几圈儿,就是没找到一个可以下手的地方。这些,树篱都看见了,只是不想说,但等八月十五的当口,卸枣果儿,主人自会提了满满一篮子,东家西家,左邻右舍,哪个乡下的捣蛋鬼都能咀嚼上甜丝丝脆生生的大红枣。

    ⑤花椒树上已然挂满了一嘟噜一嘟噜的小花椒,红红的,在秋风里飘着麻酥酥的香味儿。

    ⑥一丛篱笆可能是一串长长的豆角丝瓜架。父亲随便插了一圈小木棍,母亲在春天点上了种子。单等着春风吹,单等着夏雨下,长长的木篱笆上开满了花。有吊瓜花,有丝瓜花,有紫红如梅朵的梅豆花。要不人说乡下的母亲辛苦呢——见缝插针地打扮了一下,就给小小的农家小院牵来一篱笆美丽的花。蜜蜂嗡嗡飞,蝴蝶对对舞,偶尔有一只小虫子躲在花篱的深处,弹奏起柔柔的丝弦。

    ⑦繁花锦簇的木篱笆是母性乡村优雅的蕾丝花边,掩映间,羞怯不语。

    ⑧红红的朝阳升起来了,一声鸡啼啄破了黎明,一刹时乡村沐浴着七彩云霞,鸟儿们在篱笆上唱起了情歌,歌声婉转,流淌着多情的音符。我自散发着谷物香醇的梦里醒来,绕着青青的篱笆看了又看,像读一首诗,像在欣赏一幅画,像听到一曲古典的乡情乡韵。每一片叶子都是清新的,每一个花朵都飘散着清香;就连晶莹的露珠,一旦亲近上青青的篱笆,也会很久不舍得离去。自高处滑落,落在低处的叶面上,又跌落在篱笆下青青的草丛里。或许被几只早起的蚂蚁匆匆抢了去,分享着自然母亲赐予的芳醇。

    ⑨花墙,当我想起这词来,青青的篱笆把我包围在幸福的记忆中央。我知道,乡村是贫穷的,但乡村又是那样的质朴,每一个村庄有每一个村庄的气息,每一个村庄都会有几条青青柔柔的篱笆墙。在春天,推开料峭的春寒,跟墙角的爬山虎较着劲儿,和田野里的庄稼打个赌——一定要把乡村打扮成如花的儿女。在秋天,你怎能拒绝篱笆上面青青红红的果实,长长的丝瓜,爬一路结一路,点缀其间;紫红的梅豆,站在最高处,像一枚枚飘扬在风中的旗帜。母亲呢,正忙着招呼路过篱笆门前的大娘婶子:“多摘点,多摘点,你看这篱笆要压塌了呢!”

    ⑩平原的乡下,不见山不见水,惟独随处可见青青的篱笆。土墙呢,嫌太厚,嫌太重,让人感觉不到一丝轻松;砖墙呢,嫌太高,嫌太冷,有点不近人情。只有篱笆墙的影子,青青细细柔柔长长,像过也过不完的青葱岁月。我从乡下走来,深深懂得篱笆墙的弱德之美:不与人争辩,也不自惭形秽,只要心中永驻春天,生命的青绿会一直蔓延。

    ⑪轻轻的,当我的眼神再次抚摸青青的篱笆,刚好暮色渐浓。一弯新月升起在村庄的上空,皎洁的月光洒在屋檐上,流泻在安静的庭院中,穿过岁月那围篱笆青青,投影在我安静的思绪里。这一生,是不是我也会拥有自己的篱墙,一丛青青的竹,或一排密密的小树,抑或一条开满春天的花墙,清与浊,真与假,善与恶,都不会轻易逾越。

    ⑫我只愿与一面清寂的篱笆,与乡村,相守到老。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鱼钓

郑武文

    王铮担任住建局长的时候,已经有两任局长从这个职位上落马了。王铮已经58岁了,再干两年,就安全到站,光荣退休。王铮每天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他定下规矩:无论是谁,都不能到他家里谈公事。双休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熟人骚扰,带一个只有老婆知道号码的手机,自己开车到几十里外的水库去钓鱼。

    水库里钓鱼的人不少,都互不相识。王铮钓得安然自在。水库很大,库底自然卧了不少大鱼。有一天王铮运气特好,竟然钓到了一条足有几十斤的大鱼,王铮一抬没抬起鱼竿来,又抬还不行,只好带着鱼竿沿岸溜鱼,三溜两溜,脚下一绊,竟被鱼拖进了浅水里。王铮赶紧爬起来,旁边一个钓鱼的老头也过来帮忙。王铮解嘲地说:“呵呵,我钓鱼竟然被鱼钓了。”初春的天气,风还刺骨。老头忙说:“我家就在附近,先到我家换身衣服吧。”王铮开始还推托,禁不住老头一个劲劝说。又一想,不过是一个农家老头,又实在冷,就去了。

    老头就住在旁边的村子里。老头先拿出自己的衣服给王铮换上,又吩咐老伴把湿衣服烤上。然后拿出一瓶酒,二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当然王铮没说他是干啥的,老头也不问。

    又一个周末,王铮钓够了鱼,就直接去了老头家。不能白吃人家的不是?王铮带了现成的食品和酒。老头也不推辞,又拉起了家常。

    一来二往,二人就成了好朋友。有一天喝酒正欢,老头拿出一幅画,说是祖上留下的,让王铮鉴定一下。王铮一看,是一幅《秋钓图》,画着一个老头在湖边钓鱼,岸上菊黄竹疏,秋风瑟瑟。立意很好,画工也好。只是落款不甚明确。王铮对画本无研究,只是看着顺眼,就连声说:“好,好……”老头说:“一张破画子,这么旧了,咱庄户人没用,送给你当个玩意吧。”王铮说:“那不行,说不定挺值钱呢,你先去鉴定一下。”老头说:“鉴定啥,以前就在屋里挂着的,脏成这样了。”王铮一看,不好再推辞,就收下了。

    回去以后很喜欢,经常拿出来看,后来就直接挂办公室了。

    后来一段时间,市里要建一个国际会展中心,王铮忙得没时间去钓鱼了。投标那天,办公室进来一个四十来岁中年人。进来就打招呼:“王叔,你好,我是赵强,还认识我吗?”王铮一怔,看着有点面熟,没想起来。赵强一指王铮后面的画,说:“我住在水库边,您跟我爸是好朋友。”王铮的心里就有些不快,说:“你也来投标吗?”赵强说:“是啊,我也干工程。”王铮说:“那下午投标吧,同等条件下我帮你。”赵强说:“谢谢叔,中午一块出去吃饭吧?”王铮说:“那不行,我们有纪律。”赵强就没说什么,出去了。

    下午投标,赵强中标。王铮也和三个副局长开了碰头会,三个副局意见难得统一,一致拍板让赵强干。王铮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可也没说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还真出事了。赵强潜逃,三个副局长被双规,王铮党内记过一次。

    在反贪局,副局长们感到很冤枉,说:“王铮拿了一个郑板桥的《秋钓图》,价值数百万,为何只记了个过?”

    反贪局长拿出一幅画,说:“你们说的是这幅吗?王铮拿画以后,做了鉴定。发现是真画,就到反贪局备了案。如果没事,那是正常赠与,退休后还给人家;如果相求,此是贿赂,就交到局里。因为他太喜欢那幅画了,就又求人临摹一幅挂在办公室里……”

    此时的王铮正坐在他的老板桌后面,副局们的落马让他脊背一阵阵发凉。

    到周末,王铮又去钓鱼,秋风起了,落叶萧萧,到处一片凄肃景象。他感觉自己很像《秋钓图》里的老叟。

    鱼漂动了,提上来却没鱼,只是鱼食没了。如此几次,令王铮气恼不已。

    想一想又笑了,不是吗,人在钓鱼的时候,鱼也在钓人。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寒冷也是一种温暖

迟子建

    年是新的,也是旧的。因为不管多么生气勃勃的日子,你过着的时候,它就在不经意间成了老日子了。

    在北方,一年的开始和结束都是在寒冷时刻,让人觉得新年是打着响亮的喷嚏登场的,又是带着受了风寒的咳嗽声离去的,但在这喷嚏和咳嗽声之间,还是夹杂着春风温柔的吟唱,夹杂着夏雨滋润万物的淅沥之音和秋日田野上农人们收获的笑声。沾染了这样气韵的北方人的日子,定然是有阴霾也有阳光,有辛酸也有快乐。

    故乡是我每年必须要住一段时日的地方。在那里,生活显得格外有韵致。八月,我回到那里。每天早晨,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帘,打开窗,看青山,呼吸着从山野间吹拂来的清新空气。吃过早饭,我一边喝茶一边写作,或者看书。累了的时候,随便靠在哪里都可以打个盹,养养神。大约是心里松弛的缘故吧,我在故乡很少失眠。每日黄昏,我会准时去妈妈那里吃晚饭。我怕狗,而小城街上游荡着的威猛的狗很多,所以我走在路上的时候,手中往往要攥块石头。妈妈知道我怕狗,常常在这个时刻来接我回家。家中的菜园到了这时节就是一个蔬菜超市,生有妖娆花纹的油豆角、水晶一样透明的鸡心柿子、紫莹莹的茄子、泛着蜡一样光泽的尖椒,全都到了成熟期,不过这些绿色蔬菜只是晚餐桌上的配角,主角呢,是农人们自己宰杀的猪,是刚从河里打捞上来的野生鱼类。这样的晚餐,又怎能不让人对生活顿生感念之情呢?吃过晚饭,天快黑了,我也许会在花圃上剪上几枝花:粉色的地瓜花、金黄色的步步高或是白色的扫帚梅,带回我的居室,把它们插入瓶中,摆在书桌上。夜深了,我进入了梦乡,可来自家园的鲜花却亮堂地怒放着,仿佛想把黑夜照亮。

    如果不是因为十月份要赴港,我一定要在故乡住到飞雪来临时。我去香港两次,唯有这次时间最长,整整一个月。浸会大学邀请了来自不同国家的八位作家进行文学交流,主题是“大自然和写作”。为此浸会大学组织了一些亲近大自然的活动,如去西湾爬山,去大屿山的小岛看渔民的生活。香港的十月仍然炽热,阳光把我的皮肤晒得黝黑。运动是惹人上瘾的,逢到没有活动的日子,我便穿着一身运动装出门了。去海边,去钻石山的禅院。有一天下午,走出地铁站后,觉得困倦难当,就到对面的公园睡觉去了。别看街上车水马龙的,公园里游人极少。我躺在回廊的长椅上,枕着旅行包,听着鸟鸣,闻着花香,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向西了,我听见有人在喊“迟——迟——”,原来是爱尔兰女诗人希斯金,她正坐在与我相邻的椅子上看书呢。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在国外,蜷在公园长椅上睡觉的,基本都是乞丐。

    在香港,我每天晚上跟妈妈通个电话。她一跟我说故乡下雪的时候,我就向她炫耀香港的扶桑、杜鹃开得多么鲜艳,树多么绿。但时间久了,尤其进入十一月份之后,我忽然对香港的绿感到疲乏了,那不凋的绿看上去是那么苍凉、陈旧!我想念雪花,想念寒冷了。当参加座谈被问起对香港的印象时,我说我可怜这里的“绿”,我喜欢故乡四季分明的气候,想念寒冷。他们一定在想:寒冷有什么好想念的?而他们又怎能知道,寒冷也是一种温暖啊!

    十一月上旬,我返回哈尔滨。当我终于迎来了对我而言的第一场雪时,兴奋极了。我下楼,在飞雪中走了一个小时。能够回到冬天,回到寒冷中,真好。

    年底,我收到了一份沉甸甸的礼物,是艾芜先生的儿子儿媳为我签名寄来的艾芜先生的两本书《南行记》和《艾芜选集》,他们知道我喜欢先生的书,特意在书的扉页盖了一枚艾芜先生未出名时的木头印章。这枚小小的印章,像一扇落满晚霞的窗,看上去是那么灿烂。新近出版的艾芜先生的两本书,他们都没有要稿费,只是委托新华书店发行,这让我感慨万千。在我们这个时代,那些垃圾一样的作品,通过炒作等手段,可以获得极大的发行量,而艾芜先生这样具有深厚文学品质的大家作品,却遭到冷落。这真是个让人心凉的时代!不过,只要艾芜先生的作品存在,哪怕它处于“寒冷”一隅,也让人觉得亲切。这样的“寒冷”,又怎能不是一种温暖呢!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面小题。

大地清明

周伟

    又是一年清明时,我和许多人一样,总是如期而至。

    我们一起向杨里塘的老祖坟山上走去,向青草更青处走去,去赴一场人生的盛宴。祖先们,仿佛都从泥土中醒来,长幼有序,排排坐定,喜笑(yán)开,把酒话桑麻。谈起去年土里的收成,今年的新打算。问起猪牛鸡鸭好不好养,娃儿出息没出息……主事的就一五一十向祖先们禀告,生怕漏掉一丝春天的讯息、大地上的甜美。

    我们做晚辈的,一一跪拜下来,跪成一地嫩绿生鲜的蔬菜瓜豆。祖先们见了,一起好欢喜呀。我偷偷地抬起头来,一眼瞥见奶奶端坐对面。奶奶,还是那般清和、安详,比安详还安详,比温暖还温暖,比美好更美好。

    方圆几十里,谁都知道奶奶。只要一提起她,总有人接茬:喔,善塘铺里的奶奶……过路的,闲聊的,认识的和不认识的,见了奶奶只要亲热地喊一声,便能喊出奶奶的笑声,和奶奶的茶水与坐凳。要借个物什,或者手头短缺点油盐钱,只要一开口,都不会落空。碰上吃饭的时刻,还会被硬拽着坐到饭桌上……我问奶奶,你这样有求必应,救苦救难,不就是大家敬奉的观世音菩萨吗?奶奶瞬即用眼神制止我,说,可不能乱说,哪敢比啊?奶奶说,我们是善塘人,善字当头,一心向善才是。你们长大了,不管走到哪里,都要记住自己是善塘人,善用其心,善待一切。

    奶奶文化不高,认不得多少字,却把一切都看得清明。每天大清早,奶奶都要我去村头老井挑水。奶奶常说,越早水越清,越早水味越正。小时候挑水的情景,我记忆犹新。第一回挑水,挑了大半桶,水总是免不了淌出来。第二回,少挑了许多,想是不会淌出来了。挑起来,一路轻快,欢喜到家。回过头一看,哟,星星点点,湿漉漉的,怎么淌了一路?第三回,奶奶要我把桶里的水满上,再看看。我依了,竟然没再淌出来。

    每天一早,奶奶总是吱呀一声,第一个推开大门,看得很远、很远,然后,清清朗朗地大声告诉我们:山青水清,人勤水甜,大地清明……

    小时候,奶奶还跟我讲,奶奶是伟宝(我的小名)的奶奶,也是大家的奶奶。有好东西吃,总是这个一点,那个一点,一个小孩不漏地散发着。谁家小孩听话了,奶奶就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脑袋,不停地夸奖;若是哪个犯错了,也从不偏(tǎn),对我也一样。那个时候,我很是不解,别人的奶奶就是别人的奶奶,我的奶奶就是我的奶奶,怎么也是大家的奶奶呢?

    奶奶还总是那样絮絮叨叨,对我们小孩说:你们还小,要懂事。本事不是娘肚子带出来的,要靠一分一分地积攒起来,攒鸡蛋一样,攒足本钱了,心里有底,就会遇事不慌、处变不惊。本事,是壮身的,多了,不压身;少了,挠头掏手心都不行,手心上哪能煎出个鸡蛋来?本事,少不得,也虚不得……爬山时,她也絮絮叨叨,说,要昂首,要挺胸,眼要看前方;向上,向上,再向上,不得停歇。做人做事,都得这样!你们以后要爬的山还会很多很多,要一直保持今天这样的好心情。我们一个个似懂非懂,鸡啄米般的头点个不停。现在,体味体味、琢磨一下,那时的心情,是不是应该就叫“绿色心情”呢。

    奶奶的絮絮叨叨,就如同她的那架纺车,咿咿呀呀地,悠扬而绵长,一直唱到火塘边的油灯快干的时候,还是那样地好听,令人动情。奶奶要走的时候,把我叫到她的床前,絮絮叨叨:“人嘛,一生一世,就两个字,一个是生,一个是死。生就好好地生,死就静静地死。心存清明,一世淡好。”奶奶还说,“想奶奶了,有什么好事,有什么委屈,有什么疑惑,清明那天,都要一古脑儿告诉奶奶,让奶奶放一百个心。”奶奶说得平平淡淡、安安静静……

    年年清明,今又清明。众生芸芸,置身尘世铅华中,人生看得几清明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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