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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辽宁省实验中学2018-2019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宛大妈

    宛大妈是公园凉亭戏迷聚唱的核心人物。她曾唱一段《贵妃醉酒》的四平调,众人听完不禁面面相觑:怎么跟梅兰芳的唱法大相径庭?她告诉大家,那是荀慧生还用白牡丹作艺名时候的唱法,后来这出戏被公认为梅老板的代表作,荀老板就没再演过这一出了。于是有人问她:“您是北京京剧团的吧?”她说:“我曾是北京市京剧团的龙套,角儿唱杨贵妃,我是八宫女之一。”完了又解释一句,听起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糊涂:这什么意思啊?她笑着细掰:“四五十年前,北京有两个市一级的京剧团,一个叫‘北京京剧团’,后来成为排演《沙家浜》、《杜鹃山》的‘样板团’;另一个,叫‘北京市京剧团’,那政治地位、福利待遇,跟‘样板团’可就差老鼻子啦。我呢,是在带‘市’字的那个团,所以,当时北京戏剧界就流行这么一句话,叫作‘多一“市”不如少一“市”’。当然啦,改革开放以后,又合并在一起,叫北京京剧院了。”那以后,有的人背地里就用“多一事”称呼她。

    社区居委会有一些人,觉得她这个老太婆脾气有些古怪。那年两位居委会女士抱着捐款箱,按响她那单元的门铃,说是知道社区里有些老人腿脚不便,想给灾区捐钱,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上门来满足其心愿。宛大妈听了却摇头说:“我不做隔山打牛的善事。我行善,要面对面,知道我捐的究竟落在了谁头上。”两位女士已经收到若干捐款,而且许诺将在社区公告栏公布捐款明细表,并会全部转交有关机构。宛大妈的表现,令她们气闷。

    有一次宛大妈去医院看病,候诊的时候,见旁边一个外地汉子,给一把旧椅子装上轱辘,推他媳妇来看病。问起来,得知他媳妇是生了骨瘤,动过手术,今天复查。给媳妇治这个病,汉子快到倾家荡产的地步。他哥哥也在北京打工,母亲轮流在他们两家住,这个月又轮到住他家——所谓家,就是在几里外,每月四百元租的原来工厂的排房,小小一间,放高低铺,剩余空间也就放套煤气灶架和一张用来吃饭和让孩子做功课的桌子。不过有彩电,屋顶上有“锅”,能看电视。他哥哥的意思,是弟媳妇得了这病,母亲就别挪弟弟那儿了。嫂子却不干,认为该轮还要轮。他妈跟那嫂子一向不睦,倒很愿意多在他那儿住。他那媳妇衰弱得说话也缺气,一旁管自摇头。他苦笑,闭嘴前忍不住来一句:“明天赶紧去工地叫工头再支点,要不买米的钱也没了。”宛大妈看完病领完药,在医院外面又遇见他们,就过去跟那汉子说:“让你媳妇等在超市门口,你跟我进去,我帮你把该买的买了。”见那汉子犹豫,就说,“我是真心要帮。你接受了是给我快乐。”汉子就把媳妇坐的轮椅安置在妥善位置,跟宛大妈进了超市。两人各推一辆购物车,宛大妈往汉子的车里装了一袋米、一袋面、一桶玉米油、一大盒鸡蛋、一桶酱油、一桶醋、一包紫菜、一袋虾皮……汉子直说:“谢谢,够了够了。”她最后还往里添了两罐辣酱。出了超市,她跟汉子说:“我每月五号上午十点必来这家超市。你以后有困难可以按时候到这儿找我。我不会给你钱,不会给你买别的,就是给你买这些最必需的日常用品。”汉子和他媳妇连声道谢,问她:“大妈贵姓?”她笑:“莫问我的名和姓,就记住仨字儿吧:多一事。”

    “多一事”的趣事很多。那天她去公园,推了个自备的帆布小购物车,里头是两提卫生纸。她先没去凉亭唱戏,先推车到公厕外的松树下守着,不一会儿,一位大嫂出来了,她迎上去问:“又把厕纸整卷儿全搂走啦?”那大嫂就知道被盯上了,脸上有些搁不住,嘴里硬撑着:“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不对?”又有一位胖老头从里头出来,他跟那位妇女一样,也是几乎每天都要来这公厕收集厕纸的。管理人员刚续上,他们就很快整卷搂走,其他游客往往无纸可用,意见很大。宛大妈见两位占便宜的全在眼前,就说:“道理你们也懂,不说了。今天我带了一提十卷的名牌厕纸来,赠你们每人一提。只希望你们从此以后能保障其他游客的权益。”那大嫂不知所措,那胖老头却理直气壮:“你多什么事!我们这算什么问题?你有能耐逮那些贪官去!”宛大妈说:“大贪要反,小贪也要戒。端正社会风气,大事小事全要做。当年我演不了贵妃,就演好那宫女。如今我还是唱不了主角,干不成大事,可是我还能做点小的好事。我真是想送你们厕纸,好让你们生出点儿悔意,赶明儿别再这么贪小啦!”那大嫂和那胖老头灰溜溜地绕开她走了。后来管理员说,白搂厕纸的现象少多了。

    凉亭里又响起宛大妈的唱腔,这回唱的是《穆桂英挂帅》:“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我不挂帅谁挂帅?我不领兵谁领兵?”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理解与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开头结尾都写到宛大妈的唱腔,开头写她的唱腔与梅兰芳的不同,体现她个性独特的一面,结尾的描写则体现她的精神风貌。 B、“多一事”是人们称呼宛大妈的,除了剧团名称的由来外,可能与她喜欢“多管闲事”有关。如在有人占便宜搂偷公园公厕厕纸时,挺身而出,“多事”。但文中“多事”似贬实褒。 C、宛大妈性格复杂:有时吝啬,社区给灾区募捐,她拒绝捐款;有时古道热肠,正气凛然。 D、小说主要记叙了三件小事,通过语言、动作等描写,写出了宛大妈做人的原则,刻画她的性格,展现她的品行。
(2)、人们觉得“多一事”古怪,结合具体情节或细节,说说她的“怪”表现在哪里?你对“怪”是怎样理解的?
(3)、小说结尾写宛大妈唱《穆桂英挂帅》有何作用?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敲狗

                                                                                                          欧阳黔森

    贵州关岭花江镇上的人喜欢吃狗肉。狗是不能杀的,只能敲,因为放了狗血,狗肉就不好吃了。狗肉味道不但香飘花江镇,也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镇上只要有临街的店面,都开狗肉馆。每家狗肉馆的灶台上,都放着一只黄澄澄煮熟的狗,离灶台一两米的铁笼子里关着一只夹着尾巴浑身发抖的狗。熟狗与活着的样子差不多,除了皮上没毛了,肉里没骨头了,其余都在。喜爱哪个部位,客人自己选。那只关着的狗,暂时可以不死,却只是让人看的,无非是说,就是这种狗。

    初送来的狗,似乎都能预感到它的末日到了,对着厨子狂吠不已,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厨子拿了一条绳索给狗主人,狗吓得浑身颤抖,却不逃走,反而依偎在主人的两腿之间,夹着尾巴发出呜咽声。主人把绳索套在狗的头上,再把狗拴在一棵树上,然后,再不好意思面对可怜而恐惧的狗,头也不回地走了。

    狗见主人一走,眼睛里就透着绝望,它奋力地迈腿想紧跟主人的脚步,可没迈出几步,就被紧绷的绳子拉回来,又奋力地迈步,又被绳子拉回来。

    狗越挣扎,脖子上的绳索越紧,当狗由于憋气在地上翻滚时,厨子拉动绳子,把狗吊了起来,厨子拿来一把包了布头的铁锤猛击狗鼻梁,狗在猛击中只能坚持几分钟,便没了声息。它的眼睛圆瞪着,两行泪水流过脸庞,舌头夸张地伸出嘴巴。打完最后一锤,厨子把锤子往地上一摔,锤子便连翻了几个跟头。厨子接着用手去摸狗鼻梁,确定没碰烂皮后,顺手摸合了狗眼睛。厨子的手湿湿的,是狗的眼泪。

    那年正是大年前夕,厨子想吃狗肉,可过年过节的,没人来卖狗,厨子对刚进师门的徒弟说,把大黄敲了吧!大黄是厨子养了两年的狗,厨子敲狗如麻,却不敲自己养的狗。徒弟照着平时师傅敲狗的过程来了一遍,见狗被敲得没了声息,便解了绳套放在地上。死狗放在地上,地气一上身,便会醒过来。等徒弟从屋里端了个大盆来装狗时,大黄早跑得没了踪影。但是在它挨敲死里逃生后的第二天,又肿着个鼻子回到了主人家。

    现在关在铁笼里的狗也是一条黄色的狗。狗的主人是一个中年汉子,身着土布衣裤,脚穿一双草鞋。那卖狗的中年汉子留下话,说是急用钱才卖这狗,等有了钱再来赎回。临走前,中年汉子神色黯淡,很不情愿又无可奈何地抱起狗放进铁笼子,厨子要求他用绳子把狗套住,他死活不愿意。

    半个多月以后,中年汉子来了。黄狗一见主人,伸开前爪猛扒铁笼的铁条,夹了半个多月的尾巴一下子就翘了起来。黄狗快乐而兴奋地想从铁笼里伸出头来。徒弟知道,黄狗是想用头去亲热主人的腿,还想后腿立起用前爪去搭主人的手。

    中年汉子说,我来赎狗。

    厨子说,要赎,当初就别卖。

    中年汉子说,我爹得急病要钱救命。

    中年汉子从一个小布袋子里,掏出了一大把零票子,递给厨子说,这是一百块,你数一数。

厨子说,我这不是典当铺,我也不卖活狗。

    中年汉子又把钱往厨子手里送,说这是一百二十块。

    厨子眼一瞪说,二百块,没得商量。

    中年汉子沉默了半晌,走到铁笼子旁,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茗喂大黄狗,大黄狗一边啃咬一边把尾巴摇得团团转。

    中年汉子回头对厨子说,你等着,我筹好钱就来。

    大黄狗见主人走了,不再啃咬红茗,又叫又跳,直到主人的背影不见了,它才停止蹦跳,嘴里又发出一阵呜咽之声。

    晚上,厨子对守店过夜的徒弟说,明天早一点起床,把那只黄狗敲了,我要它的皮,真是一条好狗。

    深夜,徒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后半夜,他拿了一根铁棍,用力一撬锁便开了。凌晨时,徒弟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大黄狗跑进了它的主人家,主人惊喜地迎出来,大黄狗后腿直立,前爪搭上了主人的肩,尾巴摇得团团转,眼睛眯起来充满着笑意。

    一个星期后,中年汉子走进了狗肉馆,送来了二百块钱。说狗早回了家,为了对厨子表示感谢,还给厨子带来了几斤自家种的花生。

    晚上,厨子油炸了花生,一个人喝闷酒。徒弟三天前已离他而去,他在思考再到哪里招一个徒弟。

(选自《人民文学》,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路上只我一个人,背着手踱着。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世界里。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不理。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阅读文本,完成各题。

赤着的脚

叶圣陶

    中山先生站在台子上,闪着沉毅的光的眼睛直望着前面;虽然是六十将近的年纪,他的躯干还是柱石那样直挺。他的夫人,宋庆龄女士,站在他旁边,一身飘逸的纱衣恰称她秀美的姿态,视线也直注前面,严肃而带激动,就像面对着神圣。

    前面广场上差不多挤满了人。望过去,像巢里的蜜蜂一般一刻不停地蠕动着的全是人头,大部分人戴着草帽,其余的光着,让太阳直晒着,沾湿了的头发乌油油得发亮。广场的四围是浓绿的高树,枝叶一动不动,仿佛在特意严饰这会场似的。

    这是举行第一次广东全省农民大会的一天。会众从广东的各县跑来,经过许多许多的路。他们手里提着篮子或是坛子,盛放那些随身需用的简陋的东西。他们的衫裤旧而且脏;原来是白色的,几乎无从辨认;原来是黑色的,反射着油腻的光。聚集这么多的人在一起开会,他们感觉异常新鲜又异常奇怪。

    但是他们的脸上全都表现出异常热烈的虔诚的神情。广东型的深凹的眼睛凝望着台上的中山先生,相他的开阔的前额,相他的浓厚的眉毛,相他的渐近苍白的髭须;他们又同时仿佛觉得中山先生也在渐渐凑近他们,几乎鼻子贴着鼻子。他们的颧颊部分现出比笑更有深意的表情,他们厚厚的嘴唇忘形地微微张开着。

    他们中间彼此招呼着,说着话。广场上因为人多,声音自然不小。但是那说话的情态显然不含浮扬的意味,可见他们心头很沉着。

    人还在陆续地来着,广场上人头铺成的平面几乎全没罅隙,不过这时人头仿佛却不如先前那样蠕动得厉害了。

    仿佛证实了理想一样,一种异常欣慰的感觉浮上中山先生的心头,他不自觉地阖了阖双眼。

    这会儿他的视线向下斜注,看到的是站在前排的农民们的脚:那是些赤着的脚,留着昨天午后雨中沾上的泥,脚面上静脉管蚯蚓一般蟠曲着,脚底黏着似的贴在地面上。

    好像遇见奇迹,好像第一次看见那些赤着的脚,他一霎时陷入到沉思中了,虽说只是一霎时的沉思,却回溯到了几十年以前:

    他想到自己的多山的乡间,山路很不容易走,但是自己在十五岁以前,就像现在站在前面的那些人一样,也总是赤着脚。他想到那时候自己家族的命运同现在站在前面的那些人相仿,全靠一双手糊口,因为米价贵,吃不起饭,常常只好吃山芋。他想到就从这一点,自己开始怀着革命的思想:中国的农民不应该再这样困顿下去,中国的孩子必须有鞋穿,有米饭吃。他想到关于社会,关于经济,自己曾不倦地考察,不倦地研究,从而知道革命的事业必须有农民参加;而革命的结果,农民生活更应该得到改善。他想到自己曾经为了这些想法撰文,演说,找书,访人,不知不觉延续了三四十年了。

    而今天的眼前,他想,满场站着的正是比三四十年前更困顿的农民,在他们身上,有形无形的压迫胜过他们的前一代。但是,他们今天赶来开会了,在革命的旗帜下聚集起来了,这是中国一股全新的力量,革命前途的——

    这些想头差不多是同时涌起的。他重又特别关注地去看那些赤着的脚,一缕感动的夹杂着酸楚的意味从胸膈向上直冒,心头燃烧着亲一亲那些赤着的脚的热望 , 闪着沉毅的光的眼睛也跟着潮润了起来。

    他回头又看了看他的夫人,宋庆龄夫人正举起她的手巾,含着微笑代表自己向热情与会的农民会众致意致谢。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

    第二天早晨,苏艾睡了一个小时醒来的时候,看见琼珊睁着无神的眼睛,凝视着放下来的绿窗帘。

    “把窗帘拉上去,我要看。”她用微弱的声音命令着。

    苏艾困倦地照办了。

    可是,看哪!经过了漫漫长夜的风吹雨打,仍旧有一片常春藤的叶子贴在墙上。它是藤上最后的一片叶子。靠近叶柄的颜色还是深绿的,但那锯齿形的边缘已染上了枯败的黄色,它傲然挂在离地面二十来英尺的一根藤枝上面。

    “那是最后的一片叶子,”琼珊说,“我以为昨夜它一定会掉落的。我听到刮风的声音。它今天会脱落的,同时我也要死了。”

    “哎呀,哎呀!”苏艾把她困倦的脸凑到枕边说,“如果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替我想想呀。我可怎么办呢?”

    但是琼珊没有回答。一个准备走上神秘遥远的死亡道路的心灵,是全世界最寂寞、最悲哀的了。当她与尘世和友情之间的联系一片片地脱离时,那个玄想似乎更有力地掌握了她。

    那一天总算熬了过去。黄昏时,她们看到墙上那片孤零零的藤叶仍旧依附在茎上。随着夜晚同来的是北风的怒号,雨点不住地打在窗上,从荷兰式的低屋檐上倾泻下来。

    天色刚明的时候,狠心的琼珊又吩咐把窗帘拉上去。

    那片常春藤叶仍在墙上。

    琼珊躺着对它看了很久。然后她喊苏艾,苏艾正在煤气炉上搅动给琼珊喝的鸡汤。

    “我真是一个坏姑娘,苏艾,”琼珊说,“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使那片叶子不掉下来,启示了我过去是多么邪恶。不想活下去是个罪恶。现在请你拿些汤来,再弄一点掺葡萄酒的牛奶,再——等一下;先拿一面小镜子给我,用枕头替我垫垫高,我想坐起来看你煮东西。”

    一小时后,她说:“苏艾,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去那不勒斯海湾写生。”

    下午,医生来,他离去时,苏艾找了一个借口,跑到过道上。

    “好的希望有了五成,”医生抓住苏艾瘦小的颤抖的手说,“只要好好护理,你会胜利的。现在我得去楼下看看另一个病人。他姓贝尔曼——据我所知,也是搞艺术的。也是肺炎。他上了年纪,身体虚弱,病势来得凶猛。他可没有希望了,不过今天还是要把他送到医院,好让他舒服一些。”

    第二天,医生对苏艾说:“她现在脱离危险了。你赢啦。现在只需要营养和调理就行啦。”

    那天下午,苏艾跑到床边,琼珊靠在那儿,心满意足地在织一条毫无用处的深蓝色披肩,苏艾把她连枕头一把抱住。

    “我有些话要告诉你,小东西。”她说,“贝尔曼先生今天在医院去世了。他害肺炎,只病了两天。头天早上,看门人在楼下的房间里发现他痛苦得要命。他的鞋子和衣服都湿透了,冰凉冰凉的。他们想不出,在那种凄风苦雨的夜里,他究竟是到什么地方去的。后来,他们找到了一盏还燃着的灯笼,一把从原来的地方挪动过的梯子,还有几支散落的画笔,一块调色板,上面剩有绿色和黄色的颜料,末了——看看窗外,亲爱的,看看墙上最后的一片叶子。你不是觉得纳闷,它为什么在风中不飘不动吗?啊,亲爱的,那是贝尔曼的杰作——那晚最后的一片叶子掉落时,他画在墙上的。”

(节选自《最后的长春藤叶》)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哨兵

成征勋

    伪满洲国的讨伐队又进山了。

    听村里人说,这中共南满省委机关报编辑部就藏在这牛毛大山的密营里。这个南满省委直属的机关,除了发布最新的党的抗战指示和东北抗日联军在各地打击敌人的胜利消息外,还担负着另外一个任务,负责供给桓仁地区抗联战士穿的鞋子。牛毛沟的张皮匠就是做靰鞡鞋的高手。

    张皮匠做靰鞡鞋大多是用牛皮做,牛皮不够用时才用马、猪皮等。收来的皮张先要放到木头床子上用刀往下刮里子,然后把皮子放到装有石灰水的大缸里浸泡七天至半个月的时间,等把皮子上的毛泡掉了,再用清水泡,去掉皮子上面的灰尘。

    泡好的皮子是柔软的,将皮子拿出来,搁进皮罩子里,底下放入草点着,用烟熏皮子,这就是熟皮子。熟好的皮子再用太阳晒,晒成老红色,然后再用铲子蹬,刮刀刮,将老红色蹬成杏黄色,裁成靰鞡坯子,将靰鞡坯子和靰鞡脸儿缝到一起,撤出鞋楦子就做出靰鞡鞋了。靰鞡鞋缝出来是敞口的,上面有块布,叫靰鞡腰子,用铁梳子将苞米叶子梳成一绺一绺的,或者用山上的靰鞡草,塞进靰鞡鞋里,靰鞡鞋上有靰鞡耳朵,将绳子从中穿过,脚穿进鞋里后,将绳子一紧,一道一道地缠在靰鞡腰子上,既暖和又轻便。东北地区冬天时天寒地冻,大雪插裆深,没有靰鞡鞋根本就出不了门。

    张皮匠做的靰鞡鞋就是专门供应桓仁地区抗日联军的。

    这次进山的讨伐队有一百多人,带头的日军队长叫东日文信。一张驴脸上戴着一副近视镜,藏在镜片背后的目光永远是闪烁不定的。几次进山讨伐都是空手而归,他很是想不明白原因在哪里。情报上明明说的报社地点在何处何处,为什么他们一进山,抗联的人就找不到了呢?若说有人偷着给抗联送情报,就更不可能了,每次进山讨伐前,他都会在各个进山的路上布下暗哨,从来就没有看到过有人进山。

    他知道,今天进山了也抓不到抗联,但密探有情报,又不能不去。东日文信想偷个懒,让副队长带队进山找抗联,自己领着几个日本兵和伪军走进了张皮匠的家,他对中国人脚上穿的靰鞡鞋很感兴趣,想看看制作的工艺流程。

    张皮匠此时正在熏皮子,蒿子草冒出的黑烟经过烟囱“咕嘟咕嘟”地在牛毛沟的上空飘荡着。屋子里充满了沤皮子的臭味。东日文信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让伪军把张皮匠拉到了制作间,他要亲眼看看一双靰鞡鞋是怎么做成的。

    张皮匠很有耐心,把一张皮子如何做成靰鞡鞋的制作过程详细地讲解了一遍,然后又缝制了一双鞋,把自己脚上穿着的鞋脱下来,演示如何往鞋里絮草,怎么穿。把个小鬼子看得心痒,非要用新做的靰鞡鞋自己试一下,穿上后蹦了两下高,觉得这鞋比自己穿的军靴好,一是保暖,二是轻快,军靴太沉。

    黄昏时,进山讨伐的日伪军陆续回来了,结果还是扑了个空。东日文信很不高兴,撅着驴嘴,穿着这双靰鞡鞋,也没有给钱就走了。

    张皮匠看他们走远了,熏皮子时就用苫房草了。望着牛毛沟上空飘荡的一缕缕轻柔的白烟,再看看峰峦起伏的大山深处,他露出了开心的笑。

    由于屡次讨伐不利,关东军要把东日文信送上军事法庭,东日文信不堪受辱,剖腹自杀了,他到死也没有弄明白,是谁、用什么办法给抗联报的信!

(选自《五女山》2016年1期,有改动)

阅读文章,回答问题。

天堂的灯

    2006年7月3日,星期一。洛阳市浅井头中学特别批准:允许初一(2)班的女生胡艳艳来校上半天课。这是已经停学三年、患再生性贫血停治三个月、奄奄一息的胡艳艳最大的幸福了。

    胡艳艳家穷,母亲早逝,她和捡破烂的父亲相依为命。艳艳9岁才上学,小学几年,她品学兼优,获得过市级和省级各类大奖28次。为了上学,她成了最苦累也最快乐的孩子。她必须抢课堂之外的所有时间干活,只为了能让爸爸每天多捡点垃圾。可惜,15岁时,胡艳艳患上了“再生障碍性贫血”。住院时,医生护士没能禁绝她在病床上继续她的学习,同学们来当“二传手”复述课业,老师们也每个星期轮番到病房为她补课,她是在医院的病床上读完了小学并考上了初中!她还发表过不少文学作品,最大的理想是“把自己的生命之火化作一篇篇温暖人间的诗文”。

    家里太穷,社会各界捐助的钱,让她的生命在不断输血中延长了三年,已经算是奇迹了。几天前,一向坚强的胡艳艳哭了,她嘤嘤地说:“爸爸,我很想回学校上一堂课……”爸爸立即去学校。学校惊动了,校长当即就落泪,特意批准她上半天学!八个女生用手臂交织成特殊的“担架”,把胡艳艳架进了校园。到校,离上课还有十多分钟,每间教室都有欢迎她的队列,还有“艳艳你好”的彩旗!一走进校园,每个人眼前的风景都有前所未有的新意——花坛、雕塑、操场、小果园,那棵有几百年历史的老树,还有图书室、教学楼、宿舍楼、教室。

    上课铃响了。看似正常中的震撼与悄然转变:人们都比往常认真了,亲近了,默契了。老师含泪的微笑,同学们端正的坐姿,就连校园清洁工也格外勤奋起来,一遍又一遍擦洗花坛的池壁栏杆!艳艳在靠前正中的位置坐好,笑着,但仍是没忍住,泪水撒在了桌面上——幸福的泪、疼痛的泪,留念的泪……

    这节课,是老师特意安排的,艳艳最喜欢的作文课。

    老师在黑板上写下的作文题是:《今天》。

    同学们都含着泪在写,包括平日最讨厌作文的同学。

    “我有许多‘今天’没能做到最好。今天,我又回到学校了,这里是我的天堂……”胡艳艳在本子上一字一字的写,很重很慢……

    胡艳艳的作文没有写完。她写的最后一行字是:我真想做一盏灯,挂在这人间天堂的上空……她晕倒了。送医院后,由学校发起,一场来自四面八方的义捐又自发形成,但,艳艳生命的火焰已经燃至极限了。

    2006年7月7日,艳艳走了。但,她把天堂的灯留给了大家。

    (选自《杂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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