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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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河北省张家口市2018-2019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末教学质量检测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荒漠化是全球生态领域的热点和难点问题,被称为“地球的癌症”。为了“治病”,联合国大会于1994年通过了《联合国防治荒漠化公约》。2015年,联合国又确立了一个“世界日标”:到2030年实现全球土地退化零增长。

    中国是世界上受荒漠化、沙化危害最严重的国家之一,境内有八大沙漠、四大沙地。那我们是怎么做的呢?

    我们先后颁布了《防沙治沙法》《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防沙治沙工作的决定》《全国防沙治沙规划》,推行省级政府防沙治沙目标责任制,相继实施了天然林保护、京津风沙源治理、三北防护林建设、退耕还林、退牧还草,石漠化综合治理等一系列生态修复工程,开展沙化土地封禁保护区和国家沙漠公园建设,对重点地区和薄弱环节进行严格保护和集中治理。通过实施重点工程,开展大规模治理,实现了荒漠化扩展态势整体遏制、荒漠化面积持续缩减、荒漠生态功能增强。

    为根治荒漠化这一“地球癌症”,我们开出了“中国药方”;为实现土地退化零增长这个“世界日标”,全世界需要继续努力。

(摘编自赵清建《根治地球癌症,中国成就几何》)

材料二:

    荒漠化是全球共同面临的严峻挑战。在中国的内蒙古高原,历经30年的探索和努力。终于取得“人进沙退”的胜利,并形成了库布其模式,这一战胜“地球癌症”的良方为全球涉及10多亿人口的荒漠化地区和平、绿色和可持续发展带来了信心与希望。

    中国历来高度重视荒漠化防治工作,并取得了显著成就,为阅际社会治理生态环境提供了中国经验,库布其治沙就是其中的成功实践,日前,“库布其30年治沙成果总结暨服务‘一带一路’绿色经济推进会”在京举行。中国生态环境领域多家权威研究机构,对亿利库布其治沙30年的实践成果进行总结认定,就库布其治沙对区城环境特别是京津沙尘天气影响进行分析评估。

    到今天,库布其模式已走向浑善达克、乌兰布和、腾格里、塔克拉玛干、青藏高原等中国西部荒漠化地区和生态脆弱地区,并走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为更广袤的荒漠化地区带去绿色希望,也带去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和可持续发展的中国智慧。

(摘编自《亿利库布其治沙30年,为治愈“地球癌症”献良方》)

材料三:

    曾经,沙尘暴是北京主要的天气灾害,是北京人心中的痛。但如今强度和频次都在快速下降,最近的一次对沙尘暴的记忆还停留在两年前。这个已有1600年历史的农耕时代的产物在慢慢消逝,有哪些人在帮助我们忘记这段“天昏地昏”的记忆?

    为了探寻这个秘密,周刊君加入到现代汽车集团“内蒙古正蓝旗宝绍岱诺尔盐碱干湖盆治理”项目的媒体志愿者团队中,与来自京津高校的120名大学生志愿者一起,和现代汽车集团共同完成2017年的治沙之族。历经8个小时车程,自北京一路向北来到了内蒙古正蓝旗宝绍岱诺尔。

    这里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地方,既能看到芳草鲜美、牛羊成群,也能看到赤地千里、满目疮痍。

    这是北京现代汽车集团开展内蒙古治沙工作的第10个年头,再有1年,“内蒙古正蓝旗宝绍岱诺尔盐碱干湖盆治理”项目将圆满完成,与一期查干诺尔项目合计完成约9000万m2的植被种植。

    十年历程,呈现了“荒漠变绿地”的努力和奇迹;任重道远,荒漠化治理之路仍需更多投入与坚持,现代汽车在这条路上踯躅前行,用实际行动兑现“绿色承诺”,还原“环保初心”。

    现代汽车用实践证明,被称为“地球的癌症”的荒漠化,是能够治理的。在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内蒙古农业大学等科研机构和高校专家的支持下,现代汽车为盐碱干湖盆治理总结了一套科学、有效的方法。

(摘编自《他们用实践证明地球的“癌症”可以治愈》)

(1)、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荒漠化是全球生态领域的热点和难点问题,被称为“地球的癌症”,为了展开治理,联合国积极制定了相应的公约并确立明确的奋斗目标。 B、中国是世界上受荒漠化、沙化危害最为严重的国家之一,所以,从国家到地方都十分重视治理“地球癌症”的问题,并付诸有效的行动。 C、库布其模式是人类战胜“地球癌症”的良方,内蒙古高原取得的“人进沙退”的胜利就是一个典型案例,它为人类战胜沙漠带来了希望。 D、北京人对沙尘暴导致天昏地昏的记忆由来已久,沙尘暴的根源就在内蒙古,北京现代汽车集团的治沙活动,使北京沙尘暴得到了明显遏制。
(2)、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为根治荒漠化这一“地球癌症”,我们国家,地方、民间共同参与,同心协力,开出了“中国药方”。 B、库布其模式是中国对国际社会治理生态环境做出的重大贡献,它已在我国推广并开始走向世界。 C、北京现代汽车集团治理沙漠的实践表明了我国在治理“地球癌症”方面非政府力量的积极性和主动性。 D、中国已经取得了根治“地球癌症”的决定性胜利,为世界更广袤的荒漠化地区带去了绿色的希望。
(3)、面对“地球癌症”,中国采取了哪些具体措施?请结合材料简要概括。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题目。

    中国绘画发展到了相对成熟的北宋以后,除了民间画家、宫廷画家等创作群体外,还出现了诗人、士大夫等各类文化人参与创作的现象。他们以自身文化人的气质,崇尚和追求唐代诗人兼画家王维作品中所蕴含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艺术境界。在绘画创作中,他们以诗人的思考方式,把表现对象提升到诗的艺术境界,创作了很多为后人惯称的“文人画”。

    诗人的思考方式,实际上就是中国文人画家基于中国传统画论中东晋大画家顾恺之所言的“迁想妙得”,及后来唐代画家张璪所言“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绘画理论,将表现的对象在心中“迁想”成诗的艺术形象的思维过程。中国文人画家的这种诗人的思考方式,是大文化学养背景下成就的结果。诗人和音乐家一样,在感情世界里是最敏感的人群,他们所创作的文人画相较西方画家以科学家的思考方式所表现的科学的艺术形象而言,更接近感情的本质,也更显得纯洁与透明。

    中国的文人画家在具体创作中,以顾恺之提出的“传神”的艺术理念为要求,以追求作品的出神入化为最终目的。如宋代画家梁楷所画的《布袋和尚图》和《泼墨仙人图》,以两种粗细不同的艺术手段,表现诙谐而玩世不恭的人物形象。另外,中国文人画家又以诗人的拟人化手段将表现的对象人格化。如明代画家徐渭在《墨葡萄图》中所表现的“笔底明珠无卖处,闲抛闲掷野藤中。”

    基于大文化学养背景的文人画家创作的文人画,在具体的画面处理中,比单纯追求形象与色彩变化的西方绘画艺术显得更有广度和深度。他们不仅追求表现对象的“实”处,还以太极中“阴阳”的理念追求其相对“虚”的空间;进而提出了“计白当黑”的画论,将表现的形象延伸到一个更大的审美空间,达到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诗意境界。如八大山人的《鱼鸭图卷》、齐白石的《雏鸡》等作品。

    中国的文人画家以大文化学养背景铸就了“心旷神怡、超然物外”的冲淡平和的心态,所以在作品中容易叙述心灵的情怀。如宋代米友仁的《潇湘奇观图》表现的“山色空蒙雨亦奇”的境界,元代画家吴镇的《渔父图卷》表现的“斜风细雨不须归”的超然境界。

    中国的文人画家在诗、文、书法等各方面的学养上往往都有很高的造诣。中国文人画,那种集诗、书、画于一体的绘画形式,在世界绘画史上是绝无仅有的。文人画不但是中国古代文明在绘画中的综合体现,而且是世界绘画史皇冠上的明珠。这些传世优秀的文人画作品,足以与晋唐的书法及唐诗宋词,共同构成中国文化史上三大具有代表性的板块。

(摘编自了庐《文人画是用诗人的思考方式去绘画,源于“迁想妙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哨兵

成征勋

    伪满洲国的讨伐队又要进山了。

    听村里人说,这中共南满省委机关报编辑部就藏在这牛毛大山的密营里,这份南满省委直属的机关报,除了发布最新的党的抗战指示,东北抗日联军在各地打击敌人的胜利消息外,还担负着另外一个任务,负责供给桓仁地区抗联战士穿的鞋子,牛毛沟的张皮匠就是做靰鞡鞋的高手。(“中共南满省委机关报编辑部”两个使命:传递消息,供给货品,这两者是统一的,密不可分的行动。经常可以用来做掩饰。)

    张皮匠做靰(wù)鞡(la,读轻声)鞋大多是用牛皮做,牛皮不够用时才用马、猪皮等。收来的皮张先要放到木头床子上用刀往下刮里子,然后把皮子放到装有石灰水的大缸里浸泡七天至半个月的时间,等把皮子上的毛泡掉了,再用清水泡,去掉皮子上面的灰尘。

    泡好的皮子是柔软的,将皮子拿出来,搁进皮罩子里,底下放入草点着,用烟熏皮子,这就是熟皮子。熟好的皮子再用太阳晒,晒成老红色,然后再用铲子蹬,刮刀刮,将老红色蹬成杏黄色,裁成靰鞡坯子,将靰鞡坯子和靰鞡脸儿缝到一起,撤出鞋楦子就做出靰鞡鞋了。靰鞡鞋缝出来是敞口的,上面有块布,叫靰鞡腰子,用铁梳子将苞米叶子梳成一绺(liǔ)一绺的,或者用山上的靰鞡草,塞进靰鞡鞋里,靰鞡鞋上有靰鞡耳朵,将绳子从中穿过,脚穿进鞋里后,将绳子一紧,一道一道地缠在靰鞡腰子上,既暖和又轻便。东北地区冬天时天寒地冻,大雪插裆深,没有靰鞡鞋根本就出不了门。

    张皮匠做的靰鞡鞋就是专门供应桓仁地区抗日联军的。

    这次进山的讨伐队有一百多人,带头的日军队长叫东日文信。一张驴脸上戴着一副近视镜,藏在镜片背后的目光永远是闪烁不定的。几次进山讨伐都是空手而归,他很是想不明白原因在哪里。情报上明明说的报社地点在何处何处,为什么他们一进山,抗联的人就找不到了呢?若说有人偷着给抗联送情报,就更不可能了,每次进山讨伐前,他都会在各个进山的路上布下暗哨,从来就没有看到过有人进山。

    他知道,今天进山了也抓不到抗联,但密探有情报,又不能不去。东日文信想偷个懒,让副队长带队进山找抗联,自己领着几个日本兵和伪军走进了张皮匠的家,他对中国人脚上穿的靰鞡鞋很感兴趣,想看看制作的工艺流程。

    张皮匠此时正在熏皮子,蒿子草冒出的黑烟经过烟囱“咕嘟咕嘟”地在牛毛沟的上空飘荡着。屋子里充满了沤(òu)皮子的臭味。东日文信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让伪军把张皮匠拉到了制作间,他要亲眼看看一双靰鞡鞋是怎么做成的。

    张皮匠很有耐心,把一张皮子如何做成靰鞡鞋的制作过程详细地讲解了一遍,然后又缝制了一双鞋,把自己脚上穿着的鞋脱下来,演示如何往鞋里絮草,怎么穿。把个小鬼子看得心痒,非要用新做的靰鞡鞋自己试一下,穿上后蹦了两下高,觉得这鞋比自己穿的军靴好,一是保暖,二是轻快,军靴太沉。

    黄昏时,进山讨伐的日伪军陆续回来了,结果还是扑了个空。东日文信很不高兴,撅着驴嘴,穿着这双靰鞡鞋,也没有给钱就走了。

    张皮匠看他们走远了,熏皮子时就用苫房草了,望着牛毛沟上空飘荡的一缕缕轻柔的白烟,再看看峰峦起伏的大山深处,他露出了开心的笑。

    由于屡次讨伐不利,关东军要把东日文信送上军事法庭,东日文信不堪受辱,剖腹自杀了,他到死也没有弄明白,是谁、用什么办法给抗联报的信!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晨读

长白山

    一座大山下,有三间茅草房。

    东屋住着明子爷爷,西屋住着明子爷爷的两个孙子:成龙、成虎。

    结束了一个美梦,明子爷爷醒了。

    明子爷爷知道,已经是早晨4点。这不是钟表告诉明子爷爷的,而是明子爷爷的生物钟发挥了作用。

    明子爷爷梦见成龙在黑板上写着什么,孩子们都在认真看;梦见成虎戴着眼镜在纸上画着什么,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在旁边笑。

    明子爷爷在梦里说,俩孙子都出息了。

    明子爷爷勇敢地把头从被窝里伸出来,一股寒气像鬼一样拍打着明子爷爷的额头、脸和没有几根毛发的头皮,甚至花白的胡子上还结了冰碴儿。

    明子爷爷虽然老胳膊老腿了,但还是挺麻利地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棉裤。下了炕,明子爷爷就顺顺当当径直去了西屋。

    明子爷爷对自己的房子太熟悉了,哪里是房门,哪里是锅台,哪里是炉子,他都了如指掌,摸黑都能准确找到,不差分毫,仿佛是白天一样。

    其实,对于明子爷爷而言,白天和黑天没有什么两样,因为他双眼失明。

    这是小鬼子报复的结果。

    那年,他两个点射,就让两个小鬼子报废了。然后,一枚炮弹落到他跟前,他就昏过去了,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于是,漆黑就成了他的常态。

    明子爷爷摸进了西屋,他先是把炉灰从炉子里取出来,然后,又在炉子里铺上豆秸,再在豆秸上铺土木袢子。当他摸木袢子时,心抖了一下,想,袢子不多了,得让队长帮助弄些木头来了。

    明子爷爷小心地将豆秸点燃,炉子里的火被屋外的狂风吸得呼呼地响,顿时,屋子里就有了热意。

    明子爷爷乐了,是乐在心里。

    他想,再等会儿,屋子热了,就叫成龙、成虎起来读书。

    昨天,俩孙子读的《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明子爷爷在心里又温习了一遍,自己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只会开枪打鬼子的武人,而是一个腹有诗书的文化人了。

    想到这儿,明子爷爷心里美美的。有孙子真好啊。

    成龙、成虎并不是明子爷爷的亲孙子,而是他抱养的弃儿。

    八年前,明子爷爷上山去砍柴,听到婴儿的哭声。循着声音走过去,他摸到了成龙,那时,成龙还不叫成龙,是因为成龙的身边卧着一条小蛇,于是,就叫成龙了。

    七年前,他又捡回了小虎,因为一将小虎抱回屋,明子爷爷家的猫就舔他的脸,于是,明子爷爷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刚抱来成龙那会儿,有人就嘲笑他:把自己养活好得了,还养什么弃儿。

    明子爷爷大怒,少放屁!

    屋子里已是热浪滚滚,明子爷爷想,该让孙子起来了。

    于是,他喊,成龙、成虎起来念书!

    他想,两个孙子一定会像往天那样说,好!爷爷!

    但现实却与他的想象完全相反。

    明子爷爷想,这个岁数正是贪睡的年龄!但转念想,不对,每天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成龙、成虎起来!

    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

    明子爷爷赶紧走到炕边,伸手一摸,被子紧紧贴着炕席:俩孙子干吗去了呢?

    “咕咚”“咕咚”,是木头撞击僵硬大地的声音。

    紧接着,门“吱嘎”开了,一股冷风随之进了屋子。然后,就是稚嫩的声音:爷爷,我们该背诗了!

    成龙、成虎,你们去弄烧柴了吗?

    爷爷,今天,我们背骆宾王的《咏鹅》。来,我念一句,您跟着念一句:

    “鹅,鹅,鹅”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曲项向天歌!”

    沧桑和稚嫩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从茅草屋中传出,温暖着屋外寒冷的空气。

(选自《小说林》,2017年第2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到梨花屯去

何士光

    这故事开场时是颇为平淡的,只是后来,马车快要进梨花屯,而两个乘客也沉默时,回过头来看一看,兴许才有一点故事的意味……

    一辆马车从白杨坝出来,车夫是个老人家。在一座石桥旁,他把一个中年人让到车上来。看得出,这是位下乡干部。

    天色好晴朗。水田还没有栽上秧子,但包谷已长得十分青葱,初夏的山野,透露着旺盛的生命力,叫人沉醉不已。碎石的马路拐弯了,爬坡了,又拐弯了,又爬坡了。不时有布谷在啼叫,车上的人似乎打起盹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住。打盹的干部猛地抬头,看见有人正上到车上来。

    “啊,谢主任?”来人犹豫地打招呼,似乎有些意外。

    “是……老赵同志?”谢主任嗫嚅了一下,也有些突然。

    车抖了一下,从横过路面的小小水沟上驶过。

    谢主任把香烟掏出来,递一支给老赵:“去梨花屯?”语气中有和解的意味。

    老赵谨慎地回答:“是。”

    “去包队吗?

    “是。胜利大队。”

    “我也是!”谢主任和蔼地笑起来,“我们都是十回下乡九回在,老走梨花这一方!

    笑颜使气氛松动起来。三只白鹤高高飞过,不慌不忙扇动着长长的翅膀,在蓝天里显得又白又亮……

    “老赵,”谢主任开诚布公地谈起来,“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谈谈呢!为七六年秋天在梨花挖那条沟,你怕还对我有些意见呐!

    “谢主任,你说到哪里去了!”

    “实事求是嘛!当时我是工作队的负责人,瞎指挥是我搞的,该由我负责!有人把责任归到你头上,当然不应当!”

    “我……”

    “我也明知那条沟不该挖,一气就占了四十亩良田。但当时压カ大啊;上边决定要挖,社员不同意挖,是我硬表了态:我叫挖的,我负责!”

    “这种表态,”老赵想了一想,“我也表过……”

    “那是因为我先表嘛!”谢主任接过话头,“老赵,去年报上有篇报道,你读过没有?”

    “哪一篇?”

    “谈得真好!”谢主任不胜感慨地说,“是基层干部座谈。总结说:上面是‘嘴巴硬’,基层干部是‘肩膀硬’!基层干部负责任。像是报道的安徽……”

    路转了一个大弯一一在一座杉树土岗前好像到了尽头,接着又一下子在马车前重新展现出来,一直延伸到老远的山垭口…

    “正是这样嘛!”谢主任点头,“那条沟,责任由我负!”

    “我也有责任!那是分派给我的任务。如果不是我催得紧,态度那样硬,说不定就挖不成!责任归我负!”

    双方都有诚恳的态度,气氛十分亲切了,甚至到了甜蜜的地步。

    路旁出现了一条水沟,水欢快地流淌着,发出叫人喜悦的响声……

    他们无拘无束地谈下去了。谈形势,谈这次去梨花屯纠正“定产到组”中出现的种种偏差,等等。后来,拉起家常来了……

    越近梨花屯,地势就越平坦,心里也越舒畅。突然,谢主任拍了拍赶车老汉的肩膀:“停一停!”

    老人家把缰收住了。

    “两年多没到梨花,看看那条沟怎样了!”

    坝子上水田一块接着一块,已经犁过了。带着铧印的泥土静静地横陈着,吸收着阳光,像刚切开的梨子一样新鲜,透着沁人心脾的气息……

    看不见那条沟。

    谢主任问车夫:“老同志,那条沟是不是在这一带?”

    “咹?”老人家听不清。

    老赵大声说:“沟一一挖过一条沟啊!”

    “嗯,”老人家听懂了,点点头,“是挖过一条沟。唔,大前年的事喽,立冬后开挖的。分给我们六个生产队,每个劳力摊一截。我都有一截呢!顶上头一段,是红星队……”

    看来老人家说起话来是絮絮不休的。老赵终于打断了他:“现在沟在哪里?”

    “哪里?”老人家摇着头,“后来填了嘛,去年,开春过后……”

    谢主任问:“哪个喊填的?”

    “哪个?”老人家认真地想了一回,“没有哪个。是我们六个队的人商量的。总不成就让它摆在那里,沟不沟坎不坎的!唔,先是抬那些石头。论挑抬活路,这一带的人都是好手,肩膀最硬……”

    像我们在乡下会碰到的许多老人家一样,这位老人也有着对往事的惊人记忆。也许平时不大有机会说话,一旦有人听,他们就会把点点滴滴说得详详细细,有几分像自言自语,牵连不断地说下去。说下去,平平静静的,像是在叙述别人的而不是自身的事情,多少波澜都化为了涓涓细流,想当初虽未必如此简单,而今却尽掩在老人家略带沙哑的嗓音里了。

    后来,老赵提醒他:“老人家,我们走吧!”

    老赵的声意,柔和得有些异样。而且不知为什么,这以后不论是老赵还是谢主任,都没再说一句话。

    啊,前面,杂树的碧绿和砖瓦的青灰看得见了。是的,梨花屯就要到了!

    1979年5月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各题。

一支倾听黑暗的蜡烛

朱成玉

    临终时,祖母颤巍巍地示意我们点上一根儿蜡烛,说要和它一起熄灭。我不知道祖母此举有何深意,只知道那个时候经常停电,而一根蜡烛的价钱是5分硬币。

    祖母望着蜡烛,眉头舒展,灵光乍现,随即又仿佛一个跋涉了许久的旅人到达了目的地,长舒一口气,卸下所有。

    祖母没有活过那根蜡烛,先它一步,咽了气。祖母的脸上露出久违的微笑,酒窝像一朵莲花。她奋力伸出手去,骨瘦如柴的手,指着我们。像菩萨的手,伸到我们中间。

    祖母去了,电却来了,电灯照亮所有人的忧伤,却再也照不亮祖母的前额。

    父亲吹灭了蜡烛,说:“留着这根蜡烛,等出灵的时候,点着它,给你奶奶在那边照个亮儿。那边太黑了。”

    那边是哪边?父亲又没去过,怎么就知道那边是黑的?年少的我满是疑惑,可是看着一张张因为悲伤而严肃异常的脸,我又不敢问太多。

    父亲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接着说:“你奶奶这一辈子苦啊,在晦暗的地方待得时间太长了。”

    祖父和祖母结婚几年后便当了兵,然后杳无音讯,祖母一生没有再嫁,独自一人养大父亲和叔叔。因为祖父当的是国民党兵,所以“文革”的时候祖母免不了受了很多红卫兵的“声讨”。祖母忍受着尘世带给她的一切苦楚,正如她那苦命的村庄,终日沉默,一言不发。

    她在村庄里扎下根去,哪都不去。她说就算临死前最后一刻,也要等着祖父,她就那么执拗地信着,祖父还活着。

    那段日子,祖母常常去当铺。从最开始的手镯,到后来的银饰,甚至她最割舍不下的香炉,银制的烟袋锅,都一一典当出去,只是为了让她的孩子们不挨饿。为了孩子,她把自己的家当典当得干干净净,只剩一副嶙峋的瘦骨。

    老了,本想着该享享清福,却不想又得了重疾。

    祖母卧床不起,躺在床上,谁都可以推开她的门进去,看她躺在床上的狼狈样子。

    “离远点,我身上臭!”她老人家总是这样对我们说。

    祖母是个极其干净的人,大家闺秀,年轻时候有洁癖,她的床,别人坐过之后,她都要重新洗一遍。可是她老了,病了。她所有的器官都坏了,功能丧失,不得不由家人为她擦洗身体。每当这时候,她会像疯子一样发火,有时候会像小孩一样哭。一生的尊严和坚守,噼里啪啦全毁了。

    最难熬的是夜晚。一切都停了下来,唯独疼痛,还在漫无边际地爬。

    祖母在黑暗中,忍着疼痛,她的手紧紧攥着,她的嘴紧紧咬着被子,她不喊叫,她心疼她的儿孙,不想让自己的喊叫惊醒了我们。

    祖母在黑暗中,被疼痛戳醒,就那么睁着眼睛,我想,她的脑海中定是一遍一遍地播放着往日时光,这岁月的皮影戏,终于要演到最后一幕。

    令我们意想不到的是,祖母在黑暗里对抗疼痛的方式,竟然是给我们一颗颗地嗑着瓜子,早上醒来,她的枕头边儿上堆满了很大的一堆瓜子瓤。只有早晨这会儿,她才能睡一会儿,我们轻手轻脚,从她的枕头边搬走一座山,尽量不弄出一点儿声响来。

    想起父亲说的话,祖母更多的时光都是在黑暗里,而她并没有因此消沉,照样带领我们把日子过得柳暗花明,风生水起。说白了,祖母是一个可以驾驭苦难的人,这苦难的烈马,一旦驯服,可以驮一个人奔往幸福。

    在黑暗里又怎样?那就去做一支倾听黑暗的蜡烛。

    这是祖母的哲学。

    祖母大限将至,在那幽深的黑夜里,尚且咬牙活着,我们还有什么理由挥霍生命?

    终于知道祖母为何在临终前执意要点上一根蜡烛,她是需要这根蜡烛为她送行。她不想,临死前的最后一刻,都是黑暗的啊!

    现在想想,祖母临终的眼里,一定是看到了祖父,嘴边才绽开了一朵莲花。

    想起祖母的这个夜里,我把灯关上,点燃一支蜡烛。倾听黑暗的蜡烛,时而被风吹熄,时而被风吹亮。

    夜里的云朵在窗玻璃上颤抖着,想借点光亮取暖,捎带着擦亮了属于思念的天空。

    忽明忽暗的蜡烛,是奄奄一息的祖母,为了祖父和她的孩子们,咯尽了最后一滴血。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各题。

喝晃汤

江岸

    无论如何,大过年的,总得让老婆、孩子高高兴兴吃上一顿猪肉,一家人总得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包一次饺子!

    可是,有一年,快过年了,周全明还没有想好,怎样弄到过年要吃的那几斤猪肉。有十多年了吧,他家就没有杀过年猪。黄泥湾这十几户人家,虽然不是家家户户每年都杀年猪,但多数家隔个三年两载也要杀一头。整个湾子十多年没杀过年猪的,只有周全明一家。他上有偏瘫老娘,下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他和老婆两人在生产队挣工分,粮食都不够吃,还能吃猪肉?他家年年向集体借粮,才不至于挨饿。

    好在黄泥湾有一个老辈子传下来的习惯,没有杀年猪的人家,可以向杀年猪的人家赊一块肉来吃,等到自己家杀年猪了,再还上就是了。每一年,周全明点头哈腰地从别人手里接过称好的猪肉,满面笑容地说,今年吃你家的,明年吃我家的。这句话,被他重复说了十多年。后来,他再开口赊肉的时候,要么热脸贴了人家凉屁股,人家干脆不理睬他,要么他赊五斤,人家只肯给三斤,而且还是猪后裆处的囊囊膪

    周全明几乎欠了整个湾子所有人家的猪肉,今年找谁借呢?找谁借,都难以启齿。他到姐姐家串门,他姐不忍心,悄悄塞给他五元钱,对他说,你到公社食品站去买几斤猪肉,给娘和孩子们过年吃吧。

    周全明攥紧五元钱,手心里汗津津的,走到食品站的时候,竟将一张钞票都捂湿了。食品站却排着一个长龙似的买肉的队伍,他只好站在队尾,焦急地看着案板上的半扇猪肉被一点点肢解,一点点被人买走。

    突然,一个年轻人径直走到肉案前,也不言语,卖肉的赵师傅却挥刀砍下一一大块好肉,递给年轻人。

    我们排半天队了,凭什么他不排队?

    还讲不讲先来后到……

    人群里响起纷乱的抗议声。

    赵师傅叭一声把刀砍在肉案上,双手往腰间围裙上一叉,傲慢地说,他是我儿子。谁喊我一声爹,我也给他砍一块肉!

    大家顿时沉默下来。

    周全明慢慢走到肉案前,对着赵师傅响亮地喊了一声,爹!

    赵师傅愣了,所有等待买肉的人都愣了。

    周全明不由分说,从肉案上拔起刀,砍下一块好肉,拎起来,大步流星地走了。

    分田到户那一年,周全明家田地分得多,打下的粮食堆积如山。他家不仅能吃饱饭了,而且过年要杀年猪了!还要请众乡邻喝晃汤。

    黄泥湾人把猪血叫做猪晃子,杀了年猪,往往要开一两桌席面,把每家家长请来坐席,俗称喝晃汤,席上的主菜就是猪肉、猪肠、猪心肺、猪血放在一起的乱炖,就是晃汤。另外还要给每家每户送一海碗炖好的晃汤。这种杂烩为什么不叫别的名字,而叫晃汤,可能和猪血最廉价有关。这应该是一个乡间的谦词。

    喝晃汤这天,周全明家少有地热闹起来。

    酒至半酣,有人笑道,老周,你家的猪拱进萝卜地里了吗?

    还有一个更促狭的人,竟然踢了一脚桌下抢吃骨头的狗,对着席面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够不够人吃的?你们还想抢?

    虽然是开玩笑,但是周全明的脸立马红到了耳根。他讪笑着,吱吱唔唔地说,俺家欠大伙儿十多年的肉账呢,还清以后,一头猪就剩下头蹄和下水了。明年一定让大家吃个痛快,保证一块萝卜不兑,全炖好肉。

    你还让我们等到明年?我看见你家厨房里还挂着一块好肉呢,怎么不炖上?肯定是留到过年自己吃吧!有人不依不饶。

    周全明解释道:这块肉,是留下来还给公社食品站卖肉的赵师傅的。

    赵师傅已经退休了。

    当周全明敲开他家大门时,他问,你找谁?有事吗?

    周全明毕恭毕敬地说,我就找您,今天专门过来还几年前借您的猪肉。说着,双手递过猪肉,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赵师傅接过沉甸甸的猪肉,死活想不起来周全明是谁,更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借给他这么一大块猪肉。

(选自《2017中国年度作品微小说》,有删改。)

[注]①囊囊膪[口语nāngnāngchuài]猪胸腹部肥而松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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