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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多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容易

人教版语文八年级上册第四单元第18课《被压扁的沙子》同步练习

加线词语在句中的表达作用正确的是(   )。

这些古老的爬行动物在南极的出现,说明恐龙确实遍布于世界各地。

A、“确实”是副词,有“的确”、“实在”的意思。 B、表示情况完全符合实际。 C、用在这个句中,肯定了恐龙在世界各地都存在。 D、该词可有可无。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游司马祠
郭军平
行走在韩城,庙宇楼阁,行宫故居,历史古迹迹众多,苍松古柏也散发着古朴典雅的气息,耐人寻味,而我总以为它的厚重,源于司马迁。但凡来韩城的人,是绝不会错过游司马祠的。
从韩城芝川镇向东,沿着一条宽阔明亮的柏油大道向前走,越过两边民居,眼界豁然一亮,放眼南望,一座高山巍峨耸立,上面翠柏茂松、郁郁葱葱,若隐若伏的祠宇躺在翠柏的环抱之中。
走过芝秀古桥,一座高大的砖木牌坊映现眼前,遒劲有力的“汉太史司马祠”几个大字熠熠生辉,踩着青石铺砌的进山之路,踏上十几个台阶,便是正门,门匾一行隶书“汉太史司马迁祠墓”,字体格调清雅,气息高华。进入大门,青石铺砌的小径,迤逦蛇行,直通山顶。道旁青松挺拔,耸入苍穹,松间的山雀清脆的鸣叫给山上带来一片静谧。
登上小坡,眼前顿然开阔,一座宏大的祠堂横亘眼前,走近细瞧,上有“汉草书司马迁格言警句展室”的门匾,房檐周围红漆驳落,参差不齐,显示出风雨沧桑,进入宽敞的展厅内,一座座散发着笔墨清香的石碑赫然入目。环视碑石,兀然林立,,但见书体或雄浑奔放,气吞万里,或风行雨散,润色生花,或大鹏抟风,长鲸喷浪;或悬崖坠石,惊电遗光 , 多少文人墨客在这里留下了自己的行迹,留下了那一份对史圣的留恋和敬仰。回想细构“网罗天下放佚旧闻,考之行事,稽其成败兴坏之理,凡百三十篇,亦欲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太史公,哪里会想到身后的荣耀和高贵。苍苍莽莽的梁山啊!滔滔不息的黄河啊!孕育了这样一位惊世奇才!
走过“高山仰止”的砖木牌坊,极目仰望,巍峨庄严的司马祠卓然屹立于韩奕坡上,松柏环抱,一片苍翠,踩上凹凸不平的石道,沿着千百年来仰慕者攀登的足迹,经“朝神道”踏上攀登祠墓的石级,石级共九十九级,犹如一条长龙,蜿蜒伸入山顶。拾级而上;但觉山势峭拔,眼界开阔,回望身后,但见黄河远去,川源如画。这超越了人世万物,独居一山的巍峨祠堂啊!伫立在时间的年轮里,默默地向人们倾诉着什么?
饱经风雨剥蚀的“河山之阳”巍然耸立,过此,再上九个台阶,便是被韩城人民誉为“太史高坟”的司马祠。走进祠堂,但见“祠宇堂堂,坊榜将将”,院中古柏参天,花木竞秀,松间鸟鸣啾啾,一片幽静。“史圣千秋”四个大字赫然入目,两旁楹联“刚直不阿留得正气凌霄汉,幽而发愤著成史记照尘寰”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殿中司马迁坐像,长须飘拂,双目炯炯,刚毅凛然,显示出不凡的抱负和胸怀,殿中碑石林立,多是后人对他的缅怀和评价,其中尤以郭沫若的诗评最最佳。诗云:“龙门有灵秀,钟毓人中龙,学殖空前富,文章旷代雄。怜才膺斧铖,吐气作霓虹。功业追尼父,千秋太史公。”这首诗高度评价了司马迁一生的功绩,看到这,我不禁想起了鲁迅对《史记》的高度评价“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司马迁墓由青砖镶砌,上嵌有八卦砖雕,据传为元世祖忽必烈敕命建造。墓顶有一株千年古柏,苍劲盘桓。如巨掌撑天,柏上鸣雀跳跃,叫声凄凉,似在叹惋那一段凄美的历史,墓旁也是古柏环绕,浓荫蔽空,,在千年古柏的近旁,卓然玉立着、一株青翠的柏树,与这株千年古柏相映成趣。随后,我有幸看到了唐代著名书法家褚遂良撰写的《梦碑》一文。其文如下:永徽二年九月,余刺同州,夜静坐于西厅。若有若无,犹梦犹醒,见一女子高髫盛妆,泣渭余曰:“妾汉太史司马迁之侍妾也,赵之平原人,姓随名清娱。年十七事迁,因 迁周游名山,携妾至此。会迁有事去京,妾缟居于同,后迁故,妾亦忧伤寻故,葬于长乐亭之西。天帝悯妾未尽天年,遂司此土。代异时移,谁为我知?血食何所?君亦将主其地不揣人神之隔,乞一言铭墓,以垂不朽。余感悟铭之。铭曰:“嗟尔淑女,不世之姿。事彼君子,弗终厥志。百千亿年,血食于斯。”可惜,如此珍贵的碑拓却没有流传,这段凄美的《梦碑》故事却把人们的神思带到了那悠远的时空,让人们为那位矢志不渝的女子洒一掬同情之泪,更为史公那牺牲许多的悲剧人生而叹惋怜惜。我不由得把那株奇异的柏树与《梦碑》故事联系起来,莫非是随清娱精诚所至,感而有灵吧?鉴于此,故随行赋诗一首以示纪念:
苍苍梁山,郁郁翠柏。
史公之祠,高兮传兮。
悠悠居水,凄凄嘤鸣。
清娱之志,感而有灵。
我们一行下山,已是夕阳西下,眺望身后,已是一片苍翠和辉煌。

阅读下面的现代文,完成小题。
                                                                                                               父亲的布鞋
                                                                                                                   周海亮
        ①一位朋友童年时,正赶上三年困难时期。他告诉我,他能活到现在全靠了父亲的一双布鞋。
         ②朋友老家在鲁西南,一个平常都吃不饱饭的贫困山村,何况全国人民都挨饿的那三年?朋友记事比较早,在那三年的漫长时间里,他每天要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寻找各种各样的东西往嘴里塞。槐树叶吃光了吃槐树皮,草根吃光了吃观音土。可是,在那样的年月,即使可以勉强吞咽下去的东西,也是那么少。朋友经常坐在院子里发呆,有时饿得突然昏厥过去。
       ③朋友的父亲在公社的粮库工作。有一阵子,粮库里有一堆玉米,是响应号召,留着备战用的。饥肠辘辘的父亲守着散发着清香的玉米,念着骨瘦如柴甚至奄奄一息的妻儿。有几次他动了偷的心思,但朋友的父亲说,那是公家的东西,即使我饿死了,也不去拿。
        ④可是他最终还是对那堆粮食下手了。确切说是下脚。他穿着一双很大的布鞋,要下班时,他会围着那堆玉米转一圈,用脚在玉米堆上踢两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回家。他的步子迈得很扎实,看不出任何不自然。可是他知道,那鞋子里面,硌得他双脚疼痛难忍的,是几粒或者十几粒玉米。回了家,他把鞋子脱下,把玉米洗净,捣碎,放进锅里煮两碗稀粥。朋友的母亲和朋友趴在锅沿贪婪地闻着玉米的香味,那是两张幸福的脸。
        ⑤这时朋友的父亲会坐在一旁,往自己的脚上抹着草木灰。他的表情非常痛苦。这痛苦因了磨出血泡甚至磨出鲜血的脚掌,更因了内心的羞愧和不安。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可以允许自己被饿死,但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妻儿被饿死。朋友的父亲在那三年的黄昏里,总是痛苦着表情走路。他的鞋子里,总会多出几粒或者十几粒玉米、高粱、小麦、黄豆……这些微不足道的粮食,救活了朋友以及朋友的母亲。朋友说,他小时候认为最亲切的东西,就是父亲的双脚和那双破旧的布鞋。那是他们全家人的希望。那双脚,那双鞋,经常令我的朋友垂涎三尺。
        ⑥饥荒终于过去,他们终于不必天天面对死亡。可是他的父亲,却没能熬过来。冬天回家的路上,父亲走在河边,竟然跌进了冰河。或许是饿晕了,或许被磨出鲜血的双脚让父亲站立不稳,总之父亲一头栽进了冰河,就匆匆地去了。直到死,他的父亲,都没能吃过一顿饱饭。
       ⑦朋友那天一直在呜咽。他喝了很多酒。他说多年后替父亲偿还了公社里的粮食,还了父亲的心债;可是,面对死去的父亲,他将永远无法偿还自己的心债。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后面的题目。
泰山之恩
蔡家园

      关于泰山的来历,《述异记》中有这样一段记栽:“昔,盘古之死也,头为四岳,目为日月,脂膏为江海,毛发为草木。秦汉闻俗说:盘古头为东岳,腹为中岳,左臂为南岳,右臂为北岳,足为西岳……”也就是说,泰山乃是盘古氏头部化成,因而也就成为五岳之首。
      自秦始皇于公元前219年登上泰山封禅以后,到了清朝的乾隆皇帝,先后有72位君王登临泰山,祈求山神赐福,以保江山永固。江武帝刘彻还留下一连串感叹:“高矣,极矣,大矣,特矣,壮矣,赫矣,骇矣,惑臭。”历代的文人墨客对于泰山更是充满了景仰。李白的“凭崖揽八极,目尽长空闲”,杜甫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小”,都是极言泰山之雄伟高大。
      在我的心中,泰山早已成为一个巍峨博大的文化符号,更是一个亘古而来的震撼。
      今年六月的一天,我登上了泰山。也许是一种因缘,在登山的过程中,漫天大雾笼罩不散,就像那化不开的思睹,一直缠绕着我。
      从红门到中天门一段,薄雾在风中婷婷袅袅,若轻纱缠绕于古松脖际,如轻烟出岫于山谷岩隙,为山色平添许多妖娆。更有鹧鸪唱和,湿风润面,真是无比清爽。过了中天门,雾气突然变得沉重了,简易雨披上的积水愈来愈多。目之所及,只有路边影影幢幢的古树,只有不远处岩岩叠叠的山石.只有石壁上遒劲古朴的石刻。至于远处的山峰,则全部迷失于苍茫的雾中,我只能对着游览图上的提示,来想像它们的风采了。那雾中的楼台,因雾气轻薄得恰到好处,虚实变幻,顿生雅韵。而泰山的雾太粘稠,仿佛要遮掩一切似的,压得人几乎抬不动睫毛。那险峻无比的十八盘,在我而言只是喘气更重、流汗更多而已。记得照片上的十八盘如蛇一般蜿蜒在峭壁上,在蓝天苍山下让人望之凛然。可是现在,无论是抬头仰视还是回首来路,我看到的最多也不过十来级台阶,丝毫感觉不到它的气势。原来,失去了烘托,巨人和矮子其实也没有分别。如障的浓雾掩盖了这一切,让我只能在想像中获得慰藉。上到天街,天空下起了小雨,雾更是浓得黏手,四五步开外就看不见人影了。摸到瞻鲁台边,睁大了眼睛,自然仍然什么也看不见。
      徜徉在天街上,看不见四周的景物,我的思绪却如雾一般弥散开来。
      数千年来,泰山已经不仅仅是一座雄伟壮丽的地理学意义上的名山了。它更是成了中国文化精神的象征之一。从一路上的对联和石刻可见一斑:“人间灵应无双境,天下巍峨第一山”、“天下第一名山”、“五岳独宗”、“五岳独尊”。其实,泰山海拔不过1545来,在中国的名山大川中并不显高。它的风景确有独到之处。但也未必比得上“黄山归来不看岳”的黄山。但是,那种目空一切、惟我独尊、老子天下第一的气质却深深侵入了山中每一棵树和每一片岩石,让你无时无刻不感觉到几丝压抑、几缕轻狂。这种洋洋自夸,正暴露出一种锁闭心态。圣人说“登泰山而小天下”,与其说夸赞的是一种阔大胸怀,不如说它是坐井观天;俗话说“有眼不识泰山”,与其说推崇的是权威,不如说它流露的是一种卑怯意识。正如那浓雾封锁了眼睛,泰山文化中积淀的太多东西也锁闭了它的灵性与心智。泰山之所以最初赢得“群山之祖.五岳之宗”的尊崇,根本原因可以归结到古人求天地正中而居的地理观念;而其后人们对泰山的崇拜,则与民族的思堆模式有着根本的联系。一座泰山,象征看一个民族的文化,也象征着一个民族的命运!
      站在无字碑前,我请人拍了一张照片。尽管迷雾重重,画面十分模糊,但我愿意留下一个纪念。泰山上有数以千计的名碑名刻,或记封禅盛况.或抒豪情壮志,或咏奇瑰风光,惟有此碑不着一字,却给人无穷遐思。无字其实就是有字,这些字是活的精灵,镌刻在历史前行的每一个瞬间。它是深沉的,也是博大的;它是开放的,更是无边的……
      站在雾中的泰山上,四顾茫然,我看不清来路,更找不到去路……
                                                                                                                                                                          (本文略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羊肚子手巾

    ①记忆深处的陕北农民,不论是老汉还是青年,几乎人人都会有一条毛巾。陕北盛产山羊绵羊,人们常吃羊肉,表面布满绒毛的毛巾就像羊肚子(羊胃),所以我们陕北人都把毛巾称为羊肚子手巾。不过那时候的人们不是拿它洗脸——洗脸用一块破布就行了,而是把它当御寒、遮阳、挡尘的帽子用。

    ②每当吃了早饭,汉子们去上地的时候,都是顺手从墙上或炕头拿了羊肚子手巾,往头上一扎,然后扛犁,牵牛,甩鞭子,走进一天的辛劳。羊肚子手巾好像一首绝美的小诗,年年月月,点缀着他们的“日出而作”和“日入而息”。

    ③其实羊肚子手巾也点缀着苍莽的陕北高原。陕北高原少雨少河流,更距大海很远很远,但连绵起伏的山峦就像一望无际的滚滚波涛,而山野间处处晃动的羊肚子手巾,就像片片白帆。若是逢集,眼前便成了羊肚子手巾的世界,白花花一片躁动喧嚣。

    ④羊肚子手巾是有味道的:风的味道,雨的味道,太阳的味道,男子汉的味道,渴望着过好日子的味道,广交朋友和攻难克险的味道。戴着它,即使在大旱之年,人的头上,总是充盈着湿淋淋的雨雾,仿佛近谷谷绿,近豆豆嫩,它美得就像一朵朵盛开的牡丹。哦,令人眼馋迷醉的羊肚子手巾!

    ⑤而生来就是光着脑袋的娃娃们,已经八九岁了,十二三了,还是光着脑袋,这时候就往往由不得要向大人的头上瞅瞅,眼神里充满了艳羡之光。大人便笑眯眯地捏一下他的小脸蛋:“娃呀!你才多高!急个甚!好生长吧,一棵草终究要开一朵小白花哩!”当娃娃们确信自己已接近于成为后生的时候,大人们也几乎在同时默认了这一事实,就把用旧了的羊肚子手巾给儿子郑重地往头上扎去,这时候茫茫环宇的纷繁风景中,一定有树的舞蹈,河的歌唱,这几乎等于在举行一场极富文化意味的陕北式成人礼了。

    ⑥陕北汉子更多的还要为生计操劳不息,所以羊肚子手巾还常常浸透着劳作的艰辛。人们总能看到,在锄地的山上或砍柴的崖边,疲惫的汉子们常从头上解下羊肚子手巾,去擦掉脸上膀上滚滚欲落的汗水,拧干了汗水再来擦。寒冬的西北风放肆嘶吼的时候,连泥土都能冻成石头,但它吹到羊肚子手巾上边,冷便被滤掉大半,那风到脖子,到脚尖,到全身,几乎没有丁点的冷意了。要是哪天干活时受了伤,羊肚子手巾又成了包扎带。

    ⑦我虽然自小生活在陕北的城市,但因为从小学到中学一直是秧歌队的成员,甚至担任过秧歌队的伞头,所以在我的头上,也无数次地被羊肚子手巾艺术过、生动过。每到那时候,我就感到自己跨入了另一种境界,甚至感到自己就代表了淳朴勤劳善良。

    ⑧大概在改革开放之后,我回到延安,蓦然发现我的农民乡亲们头上的羊肚子手巾,那栖息了二三百年的白鹤,徒留鸣声,一夜之间全都飞得无影无踪了。后来经过深入探访,发现那些白鹤并未远离,其数量和种类反而更多了,只是都在人们家中筑了巢,巢在洗脸架上、枕头套上。我同时发现陕北农村有了大鬓角和休闲帽,有了丰富的五颜六色。对此,我感到高兴,又有些失落,心情复杂。时代的恢弘大书上,陕北曾经拥有的一页韵味深长的文化图景,是无可挽回地翻过去了。

文学类文本阅读

一棵树的非正常死亡

梅 寒

①是一个夏日黄昏,西天的云霞像着了火。画家走在村中央那条铺满木屑的水泥路上,被深深地震撼了。村子不大,只有一条街,街的两边,林林总总,是形态各异的根,弯曲遒劲的,内部中空的,与山石紧紧胶着在一起的……光滑的横断面,大多已变得模糊不清,看不出根的年轮了。但只看那比圆桌面还要大的断面,就能知道,那些根的上面,曾经支撑着多少棵参天巨木。

②那些树根是从不远处的原始森林里运出来的,运到村里来,经过那些能工巧匠的安排,一棵棵黑乎乎毫无美感的根便有了艺术的灵魂,成了都市雅人喜欢的根雕。这些,是画家从路边一位正在加工根雕的少年嘴里打听来的。

③少年黑瘦,十五六岁的样子,却能熟练地操作手中的电锯电钻,将面前树根上多余的部分切除掉。打磨,清洗,抛光,一只栩栩如生的雄鹰已渐露雏形。

④“我们这一带现在都在做这个,没人出去打工。打工才能赚几个钱?我们一座根雕卖出去,就上十几万。”少年耳朵后面夹着一支香烟,眯起一只眼睛打量他手上的作品。“干这一行,眼睛要毒,给你一段树根,你要一眼看出它里面藏着的东西,是人是马,是虫是鱼,顺势给它们做出最好的造型,那样才会卖一个好价钱。不然,就白瞎了好树根……”面对一脸惊奇的画家,少年侃侃而谈。

⑤画家听得愣住了。他想再问些什么,终究没再问下去。旁边少年的父亲,已经发出不太友好的暗示:“您看好什么没有?!看好了就谈谈……”

⑥画家仓皇而逃。逃离少年和他的父亲,也逃离噪音与木屑飞溅的村。

⑦那些已经成品的根雕,巨型的狮子,脑门油亮笑口常开的如来,在黄昏的余晖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它们,已经不再是根,运到都市人的豪宅庭院里,摇身一变,就成了象征财富与身份的艺术品。画家却无法看到那些,或者说,他是无法忍受自己看到那些。刺耳的电锯声里,他听到一种越来越清晰的哭泣声。是根的。是那些没有了根的树的。是没有树与根的大山的。

⑧画家疯了。他背着画夹逃离加工根雕的村,回到自己生活的都市。他把自己那些年所收藏的画——自己的,其他人的,一律低价出手。他把自己唯一一所栖身的房子也卖掉了。画家急需要钱,而那些钱,在外人的眼里,就是拿树叶往巨大的黑洞里填——画家要拯救森林,拯救那些非正常死亡的树。那些树,那些根,原本的命运是在深山里终老,自生自灭,而不是变成供人赏玩的根雕,置于有钱人家的屋宇庭院。

⑨画家仍然画画,却不再画小桥流水枯藤昏鸦。他只画树桩。只画原始森林里那些参天的古木,被抹根锯倒,黑乎乎的树桩上,站着孤零零的鸟或者游走着几只孤单的蚂蚁……那些画,不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是他在层峦叠嶂的原始森林深处遇上的。

⑩那片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在那里,绵延生息了多少年了啊?画家进去时,忍不住抱着一棵巨大的香樟树哭了。他听说,有人已经打算要承包下那片林。商人的眼里,那片林就是一只巨型的聚宝盆。成片合抱粗的古树下面,藏着价值上千万的根雕。

⑪画家辗转反侧,最后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去见当事人。他最终以不菲的价格把那片林承包下来。

⑫两间小木屋,一个篱笆小院,是画家自己一点一点搭建起来的。就在林的深处。画家的生活,从此以那两间小木屋为圆心,以他的那片森林为半径。他徜徉在那片鸟语花香的世界里,画画,与树对话,也充当树们的卫士,如果有哪个胆敢来冒犯他的树,他手中的长枪长叉绝不答应。

⑬那样的生活,清苦,却不寂寞。多少次旭日东升,灿烂的晨光里,画家在家门前的小坡上画画。画树,那些沐浴在时光里的树,欣欣向荣,枝繁叶茂。

⑭画家想,等那片林保住了,再转向下一片林。然而,画家终究是没等转到下一片林去。他死了。在某天清晨,在他画画的树下,他倚着树根,睡着了……

无人知道画家的死因,只有人们走过他生活过的那片森林时,偶尔会提起:听说这里曾经来过一位年轻的画家……

⑯风吹过,满林的松声叶声呜呜咽咽,如泣如诉,似问,似答……

(选自《迪马多山的秘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山中初雪

苏沧桑

①最初的雪子在窗外绣球花的叶片上叩响第一声时,我正在一座名叫“在茨”的石头屋内侧耳聆听。我看了看手机,2021年立冬,上午九点四十四分。打开门,我听见整个齐鲁大地响彻着恢宏的沙沙声,然后,我目睹了秋季短短几分钟令人震惊的“回光返照”。

②绣球花硕大的叶片曾在昨天最后一个秋日里呈现火焰般的红。此刻,雪子落在上面,有的瞬间化了,有的凝了薄薄一层。于是,被雪水打湿的叶片,高举着烙铁般的红。

③大叶吴风草像巨型铜钱草,雪子落在上面,像一只只盛了砂糖的浅盏,“砂糖”很快融化,雪水濡湿了所有叶片。于是,大叶吴风草在地上燃起了火焰般的蓝绿色。

④黄杨球一根根玉手指般簇拥在地上,雪子落在上面,像很多只刚被母亲洗净还未擦干的孩童的手。石墙上的老石头和满墙的爬山虎也被雪水涂得闪闪发亮。远处,东山上的柿子和满山的黄栌叶也被雪水涂得闪闪发亮。

⑤在雪子抵达大地、雪花尚未到来那极短的几分钟内,秋季挣扎着释放了最艳丽最辉煌的色彩,像是对天地最后的最深情的告白,然后迅速被铺天盖地、寂静无声的白茫茫层层覆盖。

⑥一场雪,像季节的一个渡口。

⑦中午十二点零二分时,我坐在青未了客栈落地窗前等一碗山东人立冬必吃的饺子。这是山东淄川的土峪村,离惊蛰时节我来时,已经隔了两个季节。初春的那个晴天,我靠在老柳树横卧在水边的巨大枝干上和你通电话,反复讨论我的新书《纸上》的封面设计。两个季节后,黄菊和这里的小伙伴邀我来围炉分享新书。黄菊和天气预报都说,立冬会有一场雪,果然。一个南方人能在北方目睹冬天的第一场雪,心里自然激动,未曾料到的是,这场雪如此大,来去如此迅疾——一夜间,天地从秋过渡到冬,一夜间,雪便融化了。

⑧天地间这迅疾的过渡,像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这北方的初雪,与南方的完全不同,像怀着什么使命,不是风带着它们,而是它们用力裹挟着风,漫卷,狂舞,发出炉火般越烧越旺的呼啸声。仿佛冬的千军万马,在进发,在驰骋。最后,像《三体》里的歌者用二向箔将三维世界降维成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⑨我想出去走走,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但我真的很想去雪地里走走。于是我走到了屋外,走到了大雪中,把自己扔到了一尺厚的雪地上,摊开四肢,仰面朝天,任雪花落满了脸,停满了眉睫,几乎睁不开眼睛。耳边传来积雪摩擦耳郭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也无法用象声词比拟的一个声音。我歪过头,看见雪地里落了狗或者什么动物的脚印,一个个小窝向着深山里延伸。

⑩大雪过后的第二天,居然是个大晴天。雪洗净了一切,连同天上的云。农家院子积雪中的串串玉米,在阳光下呈现珠宝的质地。每个院子前的小路都已经被早起的村民扫过雪。一只几个月大的橘猫在一堆堆积雪间钻来钻去,被拴着的狗们一听到路人的脚步声便狂吠,两头灰咖色肥猪躺在猪圈里晒太阳。白雪,黑树,红柿,蓝天,灰色炊烟,被悬在屋檐下的一柱柱冰凌收入了“镜头”。我和他沿着惊蛰时分常走的一条小道上坡,看到几棵巨大的老柿子树上,有一群我曾经见过后来再也没找到的灰喜鹊正在啄食柿子。黑亮的头顶和眼珠,灰白色的背,淡蓝色的羽翅和长尾巴,当地人叫它们“长尾巴狼”。他走了很长的山路回到客栈拿了长焦镜头,又赶回那里,说拍下来发给朋友们,寓意“喜事(柿)连连”。

⑪在延时摄影镜头里,花朵们开放时的形态是我之前从未注意过的:不是盛开了就不动了,而是会稍微闭合一下,又盛开,像人的呼吸一样一起一伏,循环往复直至枯萎。一粒芽从森林的腐叶间冒出来,也是这样,呼吸般的一起一伏间,能看到它们用力的轨迹,像将拳头缩回来再打出去一般。这真像天地间每一季都认认真真活着的生命啊,即使被不期而遇的“暴风雪”暴打,被大雪封山般的时空禁锢,每一秒都在心跳般用力,哪怕最后,在宇宙中,像一场初雪一样,消融得那么快,那么彻底。

——(《大众日报》文荟专栏,2022-01-23,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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