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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版语文八年级上册第二单元第八课《台阶》同步练习

阅读理解。

    ①我们家的台阶低!

    ②父亲又像是对我,又像是自言自语地感叹。这句话他不知说了多少遍。

    ③在我们家乡,住家门口总有台阶,高低不尽相同,从二三级到十几级的都有。家乡地势低,屋基做高些,不大容易进水。另外还有一说,台阶高,屋主人的地位就相应高。乡邻们在一起常常戏称:你们家的台阶高!言外之意,就是你们家有地位啊。

    ④父亲老实厚道低眉顺眼累了一辈子,没人说过他有地位,父亲也从没觉得自己有地位。但他日夜盼着,准备着要造一栋有高台阶的新屋。

    ⑤父亲的准备是十分漫长的。他今天从地里捡回一块砖,明天可能又捡进一片瓦,再就是往一个黑瓦罐里塞角票。虽然这些都很微不足道,但他做得很认真。

    ⑥于是,一年中他七个月种田,四个月去山里砍柴,半个月在大溪滩上捡屋基卵石,剩下半个月用来过年、编草鞋。

    ⑦大热天父亲挑一担谷子回来,身上着一片大汗,顾不得揩一把,就往门口的台阶上一坐。他开始“磨刀”。“磨刀”就是过烟瘾。烟吃饱了,“刀”快,活做得去。

    ⑧台阶旁栽着一棵桃树,桃树为台阶遮出一片绿阴。父亲坐在绿阴里,能看见别人家高高的台阶,那里栽着几棵柳树,柳树枝老是摇来摇去,却摇不散父亲那专注的目光。这时,一片片旱烟雾在父亲头上飘来飘去。

    ⑨父亲磨好了“刀”。去烟灰时,把烟枪的铜盏对着青石板嘎嘎地敲一敲,就匆忙地下田去。

    ⑩冬天,晚稻收仓了,春花也种下地,父亲穿着草鞋去山里砍柴。他砍柴一为家烧,二为卖钱,一元一担。父亲一天砍一担半,得一元五角。那时我不知道山有多远,只知道鸡叫三遍时父亲出发,黄昏贴近家门口时归来,把柴靠在墙根上,很疲倦地坐在台阶上,把已经磨穿了底的草鞋脱下来,垒在门墙边。一个冬天下来,破草鞋堆得超过了台阶。

(1)、用“/”将选文分为两层。

①②③④⑤⑥⑦⑧⑨⑩

(2)、找出文中概述父亲辛勤劳动的句子。

举一反三
阅读文段,回答下面的问题。

遍地黄金

      ①人蜷缩在湿漉漉的雨季,整个儿像一颗受潮的糖,沮丧而又无奈。

       ②前日忽然放晴,心,也就跟着晴了。从南窗望去,那边楼缝的坡地上一如往年,绽出一抹黄色。还刚刚惊蛰呢,油菜花这么快就开了?中午儿子放学回家,进门就说,路边的菜花约好了似的,一夜工夫全黄了!下午乘车去市郊,果见满畈满坡一片片明艳的黄,一种生命的喜悦油然灌注全身。

       ③几乎已成条件反射,人一见到油菜花,忧郁的心境就豁亮了。油菜花,我从小年年见,但着意关注它,是在病重以后。四年前腿骨发生病变,每周需去武汉两次,接受希望渺茫的康复治疗。也是雨季,天色像心境一样阴晦,人默坐车上,打不起丁点精神,对人生已失去信心,甚至对生命也没有更多的留恋。就是这个时候,对车窗外成片成片的油菜花,我有了不同于以往任何时候的感觉,那种蓬蓬勃勃的美,使我的心情变得轻松许多。它那浓郁的生气无形中感染了我,唤醒了我生命中沉睡的信念,生活是美的,生命是可留恋的呀!从此,每年油菜花开时节,虽是行走艰难,也要拄着拐杖到郊外看看,我才不怕得什么花粉症呢。

       ④要论好看,任何一种单朵的花都会比单朵的油菜花好看得多,单朵的油菜花细小单调而不起眼,它之所以让我有了生命的感动,是因为这些花是以集团军的面貌出现的,显现出一种浩浩荡荡的生机,一种攻城略地的气势,一种汪洋恣肆的活力。油菜花才真正是太阳之光,是光和热的象征。

       ⑤多少个响晴天,我恋恋地望着窗外,对妻子说,陪我去看看那些油菜花吧。去了,在地头一站就是好半天。所有的油菜花,不论高的矮的,壮的瘦的,一律顽强地展示着自己那一份生命的本色。它们的黄,既不是初春的柳芽那种嫩黄,也不是菊花、葵花的那种老黄,那是一种青春的黄,黄得明净,黄得酣畅,黄得秀朴,黄得平净如水,黄得恬柔如笑。我偷偷给它取了个名字:女儿黄!灿烂的黄花下面,是绿得发暗的秆和叶,青葱的生命高擎着纯情的黄,托展着一个欣欣向荣的季节的美丽扉页。黄花满眼,清芳扑鼻,看花人沉醉了,恍觉自己也变成了一株充满青春活力的植物。

       ⑥油菜花似乎不怕雨打风吹,它前谢后继地开着,整体花期比一般的花都长些。油菜花开了,再阴晦的日子也不难耐了,那爽心的亮色风雨收不去,望一眼,心田就会洒满阳光,它们其实就是活的香的阳光!更多的时候,我于户内凝望油菜花,在病榻上斜靠着,看书倦了,总喜欢透过窗子看对面楼缝里的那片油菜花,那差不多成了一种生命的需要。油菜花谢了,没有画家会为我在窗外画一片女儿黄,但我不会再阴郁,花事一过,就是青阳朗朗的夏季了,阳光里流淌着无尽的菜花黄。我本质上仍是个农夫,春天于我,是希望的季节,更是收获的季节,我收获遍地黄金,那是一年乃至一生受用不尽的黄金!

阅读下列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奔跑的小狮子

丁立梅

       她常回忆起八岁以前的日子:风吹得轻轻的,花开得漫漫的,天蓝得像大海。妈妈给她梳漂亮的小辫子,辫梢上扎蝴蝶结,大红,粉紫,鹅黄。给她穿漂亮的裙,裙摆上镶一圈白色的滚边儿,还有鞋头上缀着花朵的红皮鞋。妈妈带她去动物园,看猴子爬树,给鸟喂食。妈妈给她讲童话故事,讲公主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王子了。她问妈妈,我也是公主吗?妈妈答,是的,你是妈妈的小公主。

       可是有一天,她睁开眼睛,一切全变了样。妈妈一脸严肃地对她说,从现在开始,你是大孩子了,要学着做事。妈妈给她端来一个小脸盆,脸盆里,泡着她换下来的衣裳。妈妈说,自己的衣裳,以后要自己洗。

       正是大冬天,水冰凉彻骨,她瑟缩着小手,不肯伸到水里。妈妈在一边,毫不留情地把她的小手,按到水里面。

    妈妈也不再给她梳漂亮的小辫子了,而是让她自己胡乱地用皮筋扎成一束,蓬松着。她去学校,别的小朋友都笑她,叫她“小刺猬”。她回家对妈妈哭,妈妈只淡淡说了一句,慢慢就会梳好了。

       她不再有金色童年。所有的空余,都被妈妈逼着做事,洗衣,扫地,做饭,甚至,去买菜。第一次去买菜,她攥着妈妈给的钱,胆怯地站在菜市场门口。她看到别的孩子,牵着妈妈的手,一蹦一跳地走过,那么的快乐。她小小的心,在那一刻,涨满疼痛。她想,我肯定不是妈妈亲生的。

       她回去问妈妈,妈妈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埋头挑拣着她买回来的菜,说,买黄瓜,要买有刺的,有刺的才新鲜,明白吗?

       她流着泪点头,第一次懂得了悲凉的滋味。她心里对自己说,我要快快长大,长大了去找亲妈妈。

       几个月的时间,她学会了烧饭、炒菜、洗衣裳。她也学会,一分钱一分钱地算账,能辨认出,哪些蔬菜不新鲜。她还学会,钉钮扣。

       一天,妈妈对她说,妈妈要出趟远门。妈妈说这话时,表情淡淡的。她点了一下头,转身跑开。等她放学回家,果然不见了妈妈。她自己给自己梳漂亮的小辫子,自己做饭给自己吃,日子一如寻常。偶尔地,她也会想一想妈妈,只觉得,很遥远。

       再后来的一天,妈妈成了照片上的一个人。大家告诉她,妈妈得病死了。她听了,木木的,并不觉得特别难过。

       半年后,父亲再娶。继母对她不好,几乎不怎么过问她的事。这对她影响不大,基本的生存本领,她早已学会,她自己把自己打理得很好。如岩缝中的一棵小草,一路顽强地长大。

       她是在看电视里的《动物世界》时,流下热泪的,那个时候,她已嫁得好夫婿,在日子里安稳。动物世界中,一头母狮子拼命踢咬一头小狮子,直到它奔跑起来为止。她就在那会儿,想起妈妈,当年,妈妈重病在身,不得不硬起心肠对她,原是要让她迅速成为一头奔跑的小狮子,好让她在漫漫人生路上,能够很好地活下来。

阅读文章,回答问题。

父子应是忘年交

       儿子考上大学时,闲话中提到费用。他忽然说:“从上初中开始,我一直用自己的钱缴学费。”我和妻子都吃了一惊。我们活得又忙碌又糊涂,没想到这种事

       我问他:“你哪来的钱?”

       “平时的零花钱,还有以前过年的压岁钱,攒的。”

       “你为什么要用自己的钱?”我犹然不解。

       他不语。事后妻子告诉我,他说:“我要像爸爸那样一切都靠自己。”于是我对他肃然起敬,并感到他一下子长大了。那个整天和我踢球、较量、打闹并被我爱抚的捉弄着的男孩儿已然倏忽远去。人长大不是身体的放大,不是唇上出现的软髭和颈下凸起的喉结,而是一种成熟,一种独立人格的出现。但究竟他是怎样 不声不响、不落痕迹的渐渐成长,忽然一天这样的叫我惊讶,叫我陌生?是不是我的眼睛太多关注于人生的季节和社会的时令,关注那每一朵嫩苞一节枯枝一块阴影和一片阳光,关注笔尖下每一个细节的真实和每一个词语的准确,因而忽略了日日跟在身边却早已悄悄发生变化的儿子?

       我把这感觉告诉给朋友,朋友们全都笑了,原来在所有的父亲心目中,儿子永远是夹生的。

       对于天下的男人们,做父亲的经历各不一样,但做父亲的感觉却大致相同。这感觉一半来自天性,一半来自传统。

       1976年大地震那夜,我睡地铺。“地动山摇”的一瞬,我本能地一跃,扑向儿子的小床,把他紧紧拥在怀里,任凭双腿全被乱砖乱瓦砸伤。事后我逢人便说自己如何英勇的捍卫了儿子,那份得意,那份神气,那份英雄感,其实是一种自享——享受一种做父亲尽天职的快乐。父亲,天经地义是家庭和子女的保护神。天职就是天性。

       至于来自传统的做父亲的感觉,便是长者的尊严,教导者的身份,居高临下的视角与姿态……每一代人都从长辈那里感受这种父亲的专利,一旦他自己做了父亲就将这种专利原原本本继承下来。

       这是一种“传统感觉”,也是一种“父亲文化”。

       我们就是在这一半天性一半传统中,美滋滋又糊里糊涂的做着父亲。自以为对儿子了如指掌,一切一切,尽收眼底,可是等到儿子一旦长大成人,才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对他一无所知。最熟悉的变为最陌生的,最近的站到了最远,对话忽然中断,交流出现阻隔。弄不好还可能会失去他。

       人们把这弄不明白的事情推给“代沟”这个字眼儿,却不清楚每个父亲都会面临重新与儿子相处的问题。

       我想起,我的儿子自小就不把同学领到狭小的家里来玩,怕打扰我写作。我为什么不把这看作是他对我工作的一种理解与尊重?他也没有翻动过我桌上的任何一片写字的纸,我为什么没有看到文学在他心里也同样的神圣?我由此还想到,照看过他的一位老妇人说,他从来没有拉过别人的抽屉,从不对别人的东西产生过好奇与艳羡……当我把这些不曾留意的许多细节,与他中学时代就自己缴学费的事情串联一起,我便开始一点点向他走近。

       他早就有一个自己的世界,里边有很多发光的事物。直到今天我才探进头来。

       被理解是一种幸福,理解人也是一种幸福。

       当我看到了他独立的世界和独立的人格,也就有了与他相处的方式。对于一个走向成年的孩子,千万不要再把他当做孩子,而要把他当做一个独立的男人。

       我开始尽量不向他讲道理,哪怕这道理千真万确,我只是把这道理作为一种体会表达出来而已。他呢,也只是在我希望他介入我的事情时,他才介入进来。我们对彼此的世界,不打扰,不闯入,不指手画脚,这才是男人间的做法。我深知他不喜欢用语言张扬情感,崇尚行动本身;他习惯于克制激动,同时把这激动用隐藏的方式保留起来。

       我们的性格刚好相反,我却学会用他这种心领神会的方式与他交流。比方我在书店买书时,常常会挑选几本他喜欢的书,回家后便不吭声的往他桌上一放。他也是为我这样做事。他不喜欢添油加醋地渲染,而把父子之情看得天地一样的必然。如果这需要印证,就去看一看他的眼睛——儿子望着父亲的目光, 总是一种彻底的忠诚。所以,我给他翻译的埃里克•奈特那本著名的小说《好狗莱希》写的序文,故意用了这样一个题目:忠诚的价值胜过金子。

       儿子,在孩提时代是一种含意。但长成人后就变了,除去血缘上的父子关系之外,又是朋友,是一个忘年交。而只有真正成为这种互为知己的忘年交,我们才获得圆满的做父子的幸福,才拥有了实实在在又温馨完美的人生。

(选自《译林》,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被风吹走的夏天

秦俑

    ①那是我生命中最难熬的一个夏天。

    ②那天是高考分数线出来的日子,我没有跟家里人说实话。我说还得要几天时间呢,他们对我的话深信不疑。我的父母一大早就得去地里干农活。父亲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密,他常跟我们兄弟俩说,秋天的收成怎样,就要看这一季的努力了。哥哥大我四岁多,上完初中就跟人去东莞打工,今年春节回来,承包了村里的制砖厂,经常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回家吃。

    ③吃过午饭,我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去了村子三里地外的一个食品批发部。在那里,有离我们村最近的一部公用电话。但回来的时候,我的腿里一定是灌满了铅,要不我怎么会觉得回家的路这么长?

    ④离最低录取线差了两分。我不知道该怎样将这个消息告诉我的家人,怎样面对他们脸上的失望。我在村子外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最后坐到了村口的桥墩上。

    ⑤也不知坐了多久,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蛙声。我一步一步地往回走,走到家门口,走进卧室。我一晚上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去吃饭。母亲进来看过我几回,她不停地摸我的额头,怀疑我是不是生病了。哥哥给了我一个饼,问我是不是出成绩了,我背着脸说,还没呢,还得有几天。

    ⑥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或者说,我压根儿一晚都没有入睡。我跟父亲说,我想去哥的制砖厂做工。父亲头也不抬地说,你能做什么?我对父亲的轻蔑感到非常不满,干什么都行,就是搬砖块我也愿意!就这样,我去了我哥的制砖厂做工。哥哥告诉我,砖块刚烧出来时很脆的,需要从窑里搬到窑外,经过日晒雨淋,消掉一身的火气,才能砌成一面墙。我具体的工作,是将窑里烧好的砖一块一块搬下来,垒到担子上。窑里很闷,砖面很糙,不大一会儿,我全身就湿透了,手心也磨出了三四个血泡。哥哥心疼地将他的手套摘下来给我,可依然不管事,锋利的砖棱儿还是不小心划破我的手套,又划破我的手指。我没有吭声,身体上的疼痛可以让我暂时麻木,忘却分数的烦恼。只有等晚上躺在床上,我才像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⑦那一年我17岁,1.74米的个头,瘦得跟豆芽菜似的。一个多月又苦又累的工作,并没有让我变得更瘦,相反我感觉自己一天一天愈加强壮,就像地里疯长的玉米苗一样。半夜的时候,我经常会听到身体里有“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是我的力气在增长。我一直没有勇气说出高考结果,很奇怪,他们也没有再问我。有好几次,在跟父亲和哥哥说话时,我试图往这个话题上引,结果他们都将话岔开了。我也没有看到他们脸上的失望,也许他们早就猜到了结果吧,也许他们从来都没有对我抱希望。我的话变得越来越少,也不怎么爱出门去疯了。邻居见到我,说我变黑了,长大了,像个男子汉了。我偷偷对着镜子看过自己,看上去有点陌生,嘴唇上都长出了一溜儿浅浅的胡茬。

    ⑧下过一场雨,天气开始转凉。是9月初的一天,父亲一大早叫醒我。起来吧,今天该去上学了。母亲已经准备好了被铺,上面还散发着前几天晒进去的太阳味儿。哥哥将学费交到我手里,说是给我这一个多月的工资。父亲照例背着铺盖,送我到村口的桥头。父亲说,天气凉了,你在学校要注意身体。我接过背包,走在了通往复读的路上。一阵风吹过,我积蓄一个夏天的泪水终于忍不住飞落下来。

    ⑨村庄渐渐地远了。这个夏天,也渐渐地在我身后远去了。

阅读短文,回答问题。

古 藤

王剑冰

翻下来,腾挪上去,再翻下来,再腾挪上去,就像临产前的巨蟒,痛苦地不知如何摆放自己的身体;又似台风中的巨浪,狂躁不安地叠起万般花样。

这该是多少藤的纠缠啊! 洋洋洒洒不知多少轮回。可主人说这只是一棵藤时,我吃惊了。怎么能是一棵藤呢? 但它确实是一棵藤,一棵独立的藤,学名叫“白花鱼藤”,属稀有的物种。

好美的名字,有色有形,诗意盎然。

这棵藤距离何仙姑家庙不远。说它沾了何仙姑的仙气,或何仙姑沾了它的仙气也未可知。《仙佛奇踪》说,何仙姑为广州增城何泰的女儿,生时头顶有六条头发,经常在山谷之中健行如飞。传说武则天曾遣使召她去宫中,入京的途中何仙姑突然失踪,之后白日成仙。这之后还有人为吕洞宾与何仙姑罩上了感情色彩。说何仙姑成仙返回家乡,在家庙的树林里乘凉,师傅吕洞宾欣然而往,匆忙间用神仙拐杖叉住了何仙姑的绿丝带。何仙姑掩面飞往天庭,吕洞宾丢掉拐杖去追何仙姑。于是,仙姑的绿丝带化作了盘龙古藤,吕洞宾的神仙拐杖也变成了支撑古藤的大树。当然这只是传说,但我仍然会在恍惚间把这藤想成是何仙姑长长的头发。

我敬慕地站立着,品读着这棵意象万千的古藤。

它一定受过无尽的苦痛。风雨剥蚀过它,雷电轰击过它,战火侵袭过它,它依附的大树,长大,长高,长老,直到一个夜晚轰然倒塌。那伤感的声音,把一棵藤的后半生弄得不知所措。现在那棵树只剩下一段冒出地表的枯树桩。

藤,看着疼,身子一半已朽,一些枝条乱于风中。

藤,要么死亡,要么活着。

无有依托就不再存有想法,就像失去娘的孩子,自己为自己做桩,自己为自己相绕,直立而起,倒下,再直立。藤留下坚毅、痛苦、挣扎的过程。

1300年风霜雨雪,把它变成根,变成树,变成精。

藤,木的典范、水土的凝铸、生命的阐述。像不羁的狂草,有重笔有轻染,有淋漓的汁点。据悉,藤依然六月开花如瑞雪,而后还结果,花开季节,芬芳遍地,香气袭人。那该是多么迷人的意境啊!

人其实同藤一样,从一点点爬起,活得不知有多艰难。要依靠亲人,依靠师长,依靠领导,依靠社会。要学着做人,学着生活,学着应付,学着面对。

见过一些社会底层的老人,这些人多是农家人,田间里辛劳一生,慢慢地累弯了腰,在墙角路边聊度余生,那腰也就更像一棵藤。我还在医院里看到一个老态女子,弯了的腰使头几乎垂于地面,走路时双手撑在脚上,脚挪手也挪,身子像个甲壳虫。如果不是住进了产房,你几乎忽略了她是一个女人。可她确确实实地生出了一个孩子,成为一个母亲,那是个大胖小子呢。这个枯藤一般瘦弱的女人,总是弯曲着身子,幸福地搂着她的白胖的儿子,那是她身上滋长出的嫩芽,是她生命的又一次接续。她不需要谁的同情与搀扶,她诠释了一个生命。

我们试图找到白花鱼藤的起点与终点。很多的人绕来绕去,终不得结论。它没有根吗? 没有头吗? 也许真的就找不到答案了,它不再靠根活着,不再靠头伸展,只要生命在体内一息尚存,就以藤的个性,滋生、蔓延、上升、翻腾。

很多人开始同这棵藤照相合影,但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角度,它真不同于一棵树、一束花。有的干脆坐在了它弯曲的躯干上,于是又有一些人坐着或趴上去,我真担心它那枯老的身子会突然颓毁。但藤承受住了,为了我们的某种满足。

我们热热闹闹地走后,它还将留在那里,守着它的岁月,守着它的孤独。当然也守着藤的形象,被人凝注,被人思索,被人景仰。

(选自名家散文自选集《古道秋风》,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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