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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宁波市2018-2019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今天,我们到底该如何修缮古建?

北京青年报

    近日轰炸朋友圈的热点事件一定是 “巴黎圣母院火灾”,早先曾有消息称,此番失火与正在进行的巴黎圣母院修缮相关。无论这场火灾由什么引起的,“修缮”必定是今天的巴黎圣母院要面对的功课。为此北京青年报采访了清华大学国家遗产中心主任吕舟老师。

    北青报:巴黎圣母院发生大火后,曾有消息称引发火灾的原因或许因为正在进行的巴黎圣母院修缮。后来说法也比较多,您认为修缮是否会带来危险?

    (吕舟)修缮是一个干预的过程,本质上是对对象的改变和干预。改变大了,干预多了,就会造成对文物价值的损害。修缮的过程当中确实会有很多风险:比如说原来没有人的地方,现在有人在活动;原来没有电源的地方,现在因为要修缮,要把电缆加进去,像这种情况,如果管理不严,就有可能存在火灾的危险。

    (北青报)提到修缮,我们知道“古建筑修缮”是一门大有讲究的学科,那么正如其名,它也是一门“古老”的学科吗?

    (吕舟)“古建筑修缮”是一门比较近的学科。在中国,上世纪30年代,梁思成先生和他的同道开始进行基于保护古代建筑为目的的修缮设计,但修缮工程则还是传统的修房子的方法,并没有体现出文物修缮的特点。

    (北青报)古建筑修缮最大的难点在哪里?基本原则是什么?

    (吕舟)文物修缮的难点在于对文物价值系统和全面的认知和研究。文物修缮不能“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而是要基于对文物整体价值的认识,尽可能地保护好这些真实的历史信息和价值,并使建筑能够保持相对健康的状态。文物修缮,不是修得越多越好,而是要尽可能避免变化,变化越小越好,尽可能多地去保留能够体现艺术价值、历史价值或是文化价值的部分,要尽量把这些东西都留下来。

    (北青报)修缮与变化中间,其实是一道哲学问题。一些资料上说,建筑师和历史学家其实对“古建筑修缮”是有不同意见的?

    (吕舟) 19世纪在英国,拉斯金和威廉·莫里斯等人曾批评建筑师做的历史建筑的修缮是对这些历史建筑的破坏,因为建筑师往往更在意表达自己的创意,要在建筑上留下痕迹。从文物保护的角度,应当充分尊重原有的建筑遗存。文物建筑的保护,尽可能保存历史建筑上所有的有价值的内容,不能把它变成建筑师们表现自己的场所。今天,在文物的保护、修缮这个行业已经基本上形成了一个共识,就是修缮应该保护好文物建筑上有价值的部分。

    (北青报)有这么一个概念提到“忒修斯之船”的悖论,即如果一艘木船上的木头被一根一根换掉,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先的那艘船吗?有人认为,巴黎圣母院同样有此类困扰。

    (吕舟)“忒修斯之船”的悖论是一个古罗马时期的逻辑学讨论,它涉及今天人们所说的“真实性”,如何保护才能真正有效地保护文物价值,保护这些价值所依附的物质存在?比如巴黎圣母院,我们当然希望经过修复之后,能够尽可能多地保留巴黎圣母院原来使用过的材料。这些材料(遗存)才是我们与历史之间的媒介,无论这些材料是12世纪初建时的材料,还是19世纪修复时加上去的材料,它们都是巴黎圣母院这座建筑历史的一部分,都是历史的遗存,今天换上去的新的材料,无论它是多么生动、准确地模仿了12世纪或是19世纪的做法,它也只是一仿品,它无法体现原有材料所具有的价值。

    (北青报)外国的古建筑修缮和中国古建筑修缮,方法会不会有不一样?

    (吕舟)基本的原则是一样的,尽管我们可能会碰到很多具体的复杂的问题,比如有中国建筑的彩画问题,欧洲的石材保护问题就是他们比较突出的问题,但是基本原则仍然是尽量保护好这些建筑所具有的价值。

    (北青报)谈到古建筑修缮,很多文章谈到《威尼斯宪章》。

    (吕舟)《威尼斯宪章》是1964年从事历史建筑保护的专家们通过的一个共识。当时一批从事历史建筑保护的国际专家在会议上通过的这个文件,它反映了当时国际社会对文物、历史建筑保护基本原则的认识。《威尼斯宪章》提出的对文物保护的原则,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认为是文物保护的基本原则,其中一些原则直到今天也没有过时,比如刚才谈到的对于历史信息的保护、对于“原物”的保护等。《威尼斯宪章》也提出最好是把零散的构件给规整,把它原来解体的构件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放好就可以了。

    (北青报)在《威尼斯宪章》国际框架之下,对中国的古建筑保护有什么积极影响?

    (吕舟)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威尼斯宪章》被翻译到中国,引起了中国文物修缮领域的很多讨论。此前,中国的修缮出发点和欧洲的出发点有差别,我们之前比较强调的是复原,面对一个元明清都有添加的宋代的建筑,这时候大家都觉得宋代的很有价值,于是想把它恢复到宋代最标准的时候,但事实上没有确切的资料能够证明这座建筑在宋代的样子。这时候的复原带有太多的猜测的成分。《威尼斯宪章》引进以后,人们重新检讨整个历史建筑复原的过程,认为在这个过程中其实有很多东西就做“过”了,随着加入世界遗产公约,按照公约相关的保护原则,《威尼斯宪章》的很多思想就融入到了中国的文物保护当中,比如“少干预”、保护历史信息、复原需要非常谨慎等内容。

(1)、下列关于“古建筑修缮”的理解,正确的一项是(   )
A、古建筑修缮是一个干预的过程,本质上是对对象的改变和干预,它会对文物价值造成损害。 B、中国古建筑的修缮始于梁思成先生和他的同道们基于保护古代建筑为目的的修缮工程。 C、文物修缮,修得越少越好,尽量地少改变它。要尽可能避免变化,变化越小越好,尽可能多地去保留艺术价值、历史价值或是文化价值,要尽量把这些东西都留下来。 D、文中引入“忒修斯之船”的悖论,意在说明要尽可能多地保留巴黎圣母院原来使用过的材料,不管是初建还是后来修复时用的材料,都因有历史遗存信息而要尽量保留。
(2)、下列对于材料相关内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修缮的过程中有很多无法避免的风险,比如人的活动以及电的使用,因此要避免出现此类修缮危险,就需要进行严格管理。 B、如果建筑师更在意表达自己的创意,要在建筑上留下痕迹,那么他们做的历史建筑的修缮往往是对这些历史建筑的破坏。 C、根据《威尼斯宪章》提出的对文物保护原则,修缮应该尽量复原文物的初始面貌,以便更好地保护好这些建筑所具有的价值。 D、不管是中国古建筑修缮,还是外国古建筑修缮,保护中突出的问题虽有不同,但基本原则是一致的,要尽可能全面地研究并保护好文物价值,避免过度干预。
(3)、根据全文,概括古建筑修缮必须遵循的原则。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父权缺失与五四文学的发生

    对五四文学创建主体的人生遭际进行考察发现,他们大都在童年或少年时代有着丧父的经历,其父权有一个从在场到缺失的过程。陈独秀、鲁迅、周作人、胡适等均早年丧父。五四文学之所以在他们手里得到确立,与其丧父经历有一定关联。

    父亲的死亡,意味着由父亲所承载的社会权力出现了缺失,这极大地改写了家庭的内在结构,“子”因此被推到了社会舞台的中央,不得不独自面对社会的生存压力,自主地规划未来人生,这便为其逸出父权在场时所规范好的人生疆域,提供了无限的可能性。

    父权缺失固然是为“子权”的张扬提供了无限可能性,但是,如果没有国家主导下的意识形态的转变,那么,“子”在既有的文化环境下,所承继的依然会是父权的衣钵。晚清社会如果不是受到了外部力量的强力冲击,其自我封闭状态下的自给自足的生产方式会依然如故地运行着,人们的观念也会周而复始地传承;至于上层社会主动地去推动社会变革,更是不可想象。面对外在挑战,晚清政府开始对社会进行变革,变革的结果之一,便是为那些父权缺失的一代,在欲循既有社会规范而不得的情形下,提供了子权张扬的历史物理空间。

    在父权缺失中,促成子权张扬并最终确立的,是晚清政府主导下的新式教育的实施以及嗣后科举制度的废除。晚清政府大力主导下的新式教育,在推行中受到了人们头脑中既有思想的抵制,接受新式教育的学生还依然牵挂科举。随着科举制度的废除,既有的文化传承模式中断,这迫使人们认同并皈依国家体制所主导的新式教育,迫使传统的士大夫抛却了既有的知识谱系和道德体系,并由此开启了向现代知识分子过渡的序幕。在新式教育哺育下成长起来的胡适,之所以留学美国,其根本的考量便是“科举既停,上进之阶,惟有出洋留学一途”。

    相较而言,那些一直在父权主导下的读书人,则没有像那些父权缺失的一代那样,可以顺畅地实现自我精神与传统文化的决裂。在文坛具有相当影响力的徐枕亚,尽管也接受了新式教育的熏染,但其父权始终规范制约着其人生疆域,甚至于他连婚姻也无法自主,更遑论文化思想和文学思想的变革了。

    父权的在场固然限制了子权的张扬,但父权的缺失也并不必然会导致子权的凸显。如有一些传统的读书人,其父权尽管存有缺失,但他们并没有在父权缺失的缝隙中,通过新式教育完成自我主体的确立。在近代小说创作中产生巨大影响的李伯元,尽管也有丧父之痛,但由于他并没有接纳新式教育,更没有完成对西学的认同,这使得其创作出来的“谴责小说”依然带有浓重的传统色彩。

    当然,五四文学的发生有着诸多的原因。但是,在五四文学的发生过程中,创建主体挣脱了父权藩篱的束缚,这的确是他们得以完成历史性蜕变的重要一环。

(摘编自《新华文摘》2015年第5期,作者李宗刚)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建安风骨,作为中国古典诗学的重要范畴之一,不仅指代汉魏之际雄健深沉、慷慨悲凉的文学风格,也一直是南朝以讫宋明批评家品评文学的主要标准。千年以来,这枚鲜活而真实的文化种子,历经流变,由狭入广,自道德而审美,深刻地影响了中国人的族群认同与生活想象,成为了解我们文化特性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符号,折射出时代迁移与诗学理念的复杂关系。

    自汉末延至魏晋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漫长的阵痛时期。社会的动荡和分裂,政权的瓦解和崩溃,以及儒学衰微和玄风炽盛,共同构成了士人人格裂变与心灵超越的主要原因。人才选拔的标准在悄然发生变化,“德”不再是唯一的尺度,而“才”或与才华相伴的性灵之美得到重视。这显然就是“风骨”脱颖而出的时代背景。“风”,指风姿、风韵和风神,用于品鉴人物的姿态和气质;“骨”,指骨相,用于赞赏人物的体格和形象。而这种评判风骨的视角与标准一旦形成,迅速影响到魏晋时代的审美自觉,并对绘画、书法以及文学的鉴赏与创作产生深远影响。

    对“建安风骨”进行理论总结并提炼其美学精神的,首推南朝齐梁时代文学理论家刘勰。众所周知,《文心雕龙》的基本立场是从儒学古文派的视角审视文学的起源与创作。由此出发,刘勰首先将“风骨”概念从带有玄学色彩的人物品藻功能拓展至“明道”“宗经”的文学批评尺度。他继承曹丕所揭橥的“文以气为主”的理念,既强调作家的生命体悟对创作的关键作用,又鲜明地突出文学与时代的内在关系。刘勰以“慷慨以任气,磊落以使才”来概括建安文学的美学特征,在时代的大脉动中突出生命的悲剧意识,进而推送出“建安风骨”这个中国诗歌美学的批评典范。

    唐王李世民在平定隋末社会大动乱之后即位,逐渐建立起一个统一、稳定和强大的新王朝。毫无疑问,帝国的繁盛对诗歌创作与品评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刚健、雄壮而又辞采华茂的诗风成为诗人自觉的追求。在“建安风骨”流变史上,唐代两个标志性人物是初唐的陈子昂与盛唐的殷璠。陈子昂最早标举“汉魏风骨”的旗帜,将“兴寄”与“风骨”联系起来,张扬“骨气端翔,音情顿挫,光英朗练,有金石声”的美学,达到与“建安作者相视而笑”的境界。这使得他在继承建安诗歌慷慨苍凉的风格之外,又富于壮大高昂、寥廓雄浑的气概。盛唐诗人对传统进行了创造性转化,以“盛唐风骨”或“盛唐气象”替换了“建安风骨”,使刘勰“风骨”说焕发了生机。这种流变既呈现为从文、辞到兴象、境界的迁移,又体现为自道德而审美的流转,折射出时局变迁对诗学风格的深刻影响。

    “建安风骨”的流变史,一方面恰切地说明了时局变迁与文学格局、气度之间的内在关联,另一方面也提醒我们应该更客观地看待文学与政治的关系这个古老命题。对政治的参与和理解,深化了诗人的生命体悟;文学的温情与浪漫,又赋予政治一种别样的情致。当“建安文学”走出建安,当“建安风骨”不再只是某一个时代的符号,而成为整个民族对“壮美”与“崇高”的生活想象时,我们才更为深沉地洞察了“文变染乎世情”的深意。(选自王洪琛《“建安风骨”之流变》,《光明日报》2016年0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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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把汉学当国学

    日前,美国著名汉学家史景迁携带《曹寅与康熙》等新书来华举办首发仪式,并在多所高校进行讲座,在学界和媒体引发新一轮“汉学热”。但笔者以为,“汉学”当热,然不可将之混同为“国学”。

    汉学是外国尤其是欧美国家学者研究和介绍中华文化的学问,历经游记性汉学、传教士汉学、学院派汉学,以及侧重研究中国现实问题的“中国学”等几大阶段,至今已有600多年的历史。面对中国浩瀚的文化和复杂的现实,汉学家们皓首穷经,著书立说,既促进了中华文化的海外传播,也带动了中外文化的交流融合,甚至改写了世界的文明进程。比如,欧洲“启蒙运动”就深受来华传教士介绍的儒学的启迪。

    不过,中国学界对汉学的追踪和介绍仅有100多年的历史,且忽冷忽热,不成系统。其中,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和八九十年代,国内曾分别兴起一股“汉学热”,原因是这两个时段中国社会变动剧烈,思想争鸣活跃,国人迫切希望通过汉学来了解外国人是如何看待中国以及中华文化的。此次史景迁访华引发的新一轮“汉学热”,则是在经济全球化和文化多样化时代背景下,国人试图借助汉学对自己国家崛起和文化复兴进行的一种心理上的印证和调适。不难看出,汉学不仅是中华文化走向世界的桥梁,还是中华文化反观自身的镜子。通过汉学,中华文化既能发现自己的优缺点、长短处,也能了解自己在世界文化生态中的方位和价值。

    然而,汉学虽有重要价值,但亦不可无限拔高。因为,汉学在本质上是一种“西学”,是西方人用西方价值观念、学术范式来研究中华文化的学问。对汉学家而言,中华文化仅仅是学术研究的客观对象,就像实验室的试验品或博物馆的展览品一样,很难内在于自己的生命,灌注以自己的情感,更很少自有弘扬和光大的责任感。

    但是,中国人注定做不了中华文化的旁观者。因为千百年来积累沉淀下来的中华文化,亦即通常所说的国学,是我们整个国家和民族的精神命脉,正如国学大师章太炎所言:“夫国学者,国家所以成立之源泉也。”所以,中国人尤其是中国学者,须对国学有一种“为天地立心,为人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使命感。否则,遗失国学就等于抛弃了传统,丢掉了根本,割断了自己的精神命脉,整个国家和民族就会得历史失忆症和精神分裂症。

    令人遗憾的是,百余年来中国人一度迷失国学,崇拜西学,形成了一种与“西学心态”互为表里的“汉学心态”——前者指试图以西学取代国学,后者指像汉学家一样把国学仅视为学术研究的对象,不再用生命和情感去体验国学的优美价值。尤其是近些年,中国学界还出现了以获得外国汉学奖项为荣,谋求学术名望乃至经济利益的灰色学术现象。上述现象的实质是国学的“汉学化”。如任其发展下去,国学将会变成一种“在中国的汉学”,而汉学乃至西学则会变成“在中国的国学”。

    总之,汉学当热,但不能将之混同为国学,更不能以之取代国学。我衷心祝愿汉学能早日成为国际显学,更希望中国能大踏步复兴自己的国学,同时热烈欢迎海外汉学回家,使自己成为世界汉学的中心。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就中国的文化源头而言,无论是孔、孟,还是佛、老、墨翟、申、韩,孜孜汲汲,惕励忧勤,无不以济世安民为己任,怀抱一种死而后已的念头。自庄子、列子之后,继之以巢父、许由,乃至西晋的王衍之辈,倡导洁身自好,愿做山林高人、达士,隐士之风骤然而起。两者之分,其根本在于“人”、“我”之别:孔、孟认得“人”字真,身心性命只是为了天下国家;而庄、列则认得“我”字真,视天地万物只是成就自己。

    事实确乎如此。在儒家学者中,孔、孟到处周游,辙环天下,孔子弟子亦不免事奉季氏。究其原因,固然因为事势不得不然,舍此无以自活;但更重要的因素,还是因为孔、孟怀抱起死回生之力,而天下又有垂死欲生之民,所以遍行天下,希望藉此行道。

    那么,士人为何必须出仕做官?从原始儒家的观点来看,显然是为了达臻兼善天下的公共理想。担任官职是士人维持小农生存、实践其公共理念的必要媒介。即使是史书中所广泛记载的隐士、逸民,尽管他们远离官场,然此类隐居行为之所以被不断强调,还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怀抱一种被君主征召入仕的期待。

    就原始儒家的理想而言,士人积极入仕体现为一种对国家体系的依附。当然,这种依附性尚不足以证明士人阶级的存在完全是为了追求自身的利益。儒家的忧乐观足以证明士人阶级原本怀抱一种“孔颜之乐”的理想情操。“孔颜之乐”自宋儒周敦颐提出之后,已经成为宋明理学的核心理念。所谓孔颜之乐,就是孔子“疏食饮水”,乐在其中;颜子身处陋巷,箪食瓢饮,不改其乐。究其本义,并非是说孔子以“疏食饮水”为乐,而是孔子将“不义而富贵”,视之轻如浮云。至于颜子之乐,则是倡导身处陋巷,不失自己的本心,即使身处富贵,仍能坚持自己的节操。儒家又有“仁者不忧”之说。所谓“不忧”,就是不忧于未来,是一种不对个人未来祸害加以担心的境界。至于万民之忧,却被儒家一直系挂心头。为此,儒家士人也就有了“居朝廷则忧其民,处江湖则忧其君”之论。

    随着士大夫社会的确立,士人出仕的公共理想开始发生异化,也就是从做官为了“养民”、“爱民”,进而异化为做官为了追逐个人的一己私利。于是,士人对国家体系的依附,也从高尚的淑世理想,转而变成单纯追逐利益的寄生官僚意识。随之而来者,则是官员为官意识、习气的三大转变:一是从“养德”转变为“养态”,士大夫不再为可怒、可行之事而显现出刚正、果毅的德容,而是追求宽厚浑涵,不再任事敢言、忧国济时的俗状;二是从“策名委质”转变为“营营于富贵身家”,士大夫不再为了任天下国家之事而不顾个人的安危得失,而是营营于富贵身家,将社稷苍生委质于自己,不再认真做事;三是“功名”观念的转变,也就是从做官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转而变为追求衣锦还乡、富贵宏达。

(选自《中国官本位意识的历史成因》,有所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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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公共艺术为城市文化代言

    “撒尿的小男孩”,虽然只是布鲁塞尔一件小得不起眼的雕塑,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外来游客的必到之处。这件城市雕塑,不仅承载了布鲁塞尔市民对这座城市的无数想象和传奇演绎,更寄托了他们对城市的祝福和希望。

    城市是文化的容器,城市雕塑等公共艺术则是这个容器中的主要元素。城市雕塑在城市的各个角落,用自身独特的艺术语言,讲述着跟这个城市有关的一切,与人们的生活产生着千千万万种勾连。正如“开荒牛”之于深圳、“反弹琵琶伎乐天”之于敦煌、李大钊像之于昌黎,好的雕塑往往还能完成对城市精神和文化内涵的再诠释与再书写,似一个点睛之笔点亮城市的文化星空。

    近几十年来,随着中国城市化进程的步伐加快,城市空间规划和打造被提至更为重要的位置。而且“公共艺术”概念这一舶来品在中国的传播,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中国人对城市空间的认识和理解。但近来逐渐凸显的城市雕塑过多过滥之势,却不能不让人心生忧虑。

    有的城市一味追求高或大的城市雕塑,想要在数字上把文章做到极致,但却忽略了城市艺术最为根本的公共性和艺术性,可谓是本末倒置。有的城市则一味求“新”求“异”,却使得城市雕塑与城市的气质不符。还有的城市,对公共雕塑的创作和管理还停留在装点、美化的初级层面,甚至盲目复制、大肆抄袭,让城市艺术失去了与周边环境与人互动的可能。

    中国的城镇化建设为公共艺术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的空间,但如何适应快速变化的时代,如何在几乎同步的城市建设中避免掉进“千城一面”的窠臼,则对城市公共艺术的发展提出了不小的挑战。让公共艺术融入城市,需要城市的建设者们少一些拍脑袋的所谓“创意”,尊重城市的发展规律和艺术规律,将公共艺术置于“大规划”中进行统筹安排。而对于艺术创作者们来说,如何在力与美的呈现中实现公共艺术与城市建设的内在呼应,则是永恒的命题。

    城市的高度,不仅取决于摩天大楼勾勒出的天际线。让城市雕塑等公共艺术为城市文化代言,被艺术滋养着的城市,才更厚实也更有活力。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①在公共生活中的“说理”是一种理性交流、表达看法、解释主张,并对别人可能有说服作用的话语形式。说服就是运用语言来对具体的他人作劝说、解释、说明,以期对他们有所影响。伊索寓言中有一则《太阳与风》的故事:太阳与风进行比赛,看谁能使穿着外套的行人脱掉外套。风刮了又刮,但刮得越凶,那个行人就把外套裹得越紧。然后太阳出来了,照在行人的身上,行人感到身体出汗了,就把外套脱了下来。这个故事可以用作“说服强于强制”的寓言。希腊哲学家芝诺对说服有相似的说法,他称说服是一只摊开的手掌,而不是一个攥紧的拳头。说服是欢迎他人加入对话,不是企图限制他们有自己的看法,更不是威胁他们不准有自己的看法。

②说理通过说明和协商,而不是暴力或战争来解决人间可能出现的矛盾和冲突,并形成一种可以称之为“讲理”的文明秩序。所有的战争和混乱都是在没有协商,无理可讲的情况下发生的;说理使得人类能够用摊开的手掌,而不是攥紧的拳头来相互交往,人类才得以进入文明社会。然而,当下互联网中的说理常常被当作是攥紧拳头,而非摊开手掌的话语行为。这样的“说理”便成为“占领话语阵地”、“口诛笔伐”、“论战”和向对方报以“投枪”和“匕首”。这种“说理”观念令无数人深受其害而浑然不知。

③说理是发表意见,但“发表意见”并不就是说理。任何表达看法的陈述,包括骂和谩骂,都可以说是“发表意见”,但并不是说理。说理的“发表意见”必须包括两个部分:一个是“结论”(也称主张或看法),另一个是“理由”,结论是由理由来支持的。当然,有理由支持的结论未必都确实或可靠,因此需要评估理由是否真的能充分支持主张。

④说理需要平等、理性地对待不同意见,并不只是出于说理者主观意愿的“宽宏”、“宽厚”或“宽容”,而是由“说理”本身的话语特性决定的。说理离不开价值判断,包括伦理和政治的判断,尽管它并不专门讨论伦理和政治。说理面向所有公众,说的是社会群体中的许多人,而不只是专业小圈子里的专家们所能听得懂的道理。说理不只是发生在说话者的头脑里,而且是必须说给公众听的。放在一个人头脑里的论理或推演是否可靠,是否合理,不说出来,别人又如何去检验呢?说理提出的“看法”无论具有如何充分的理由,都只是一种具有或然性而不是绝对确定性的结论。因此,说理总是可以再说理的,说理是一个过程,不是最终结果。

⑤说理由哪些主要因素构成?作为修辞术的说理有三个构成因素,分别是亚里士多德在《修辞学》中所说的“逻辑”、“信誉”和“情绪”。

⑥“逻辑”的意思是“用语言表达思想”,诉诸于“理智”和“理解力”。亚里士多德称逻辑是存在于证明本身之中的。逻辑是说理中最重要的说服手段,有逻辑的说理就说得通,而没有逻辑或是逻辑混乱的说理则说不通。一个人哪怕没受过什么教育,别人也可以与他说理,他也不会完全弄不明白“说得通”与“说不通”的区别;但是,只有通过学习,才能获得比较好的说理能力。

⑦说理的第二个因素是“信誉”,亚里士多德称其为“存在于说话者品格中的东西”。有信誉的人让别人觉得可靠,这样的人说话才会对别人有说服力。一个人是否可信,当然是一种印象,但却是一种合理的印象。一个人因为一贯诚实、言而有信而被别人看成是可靠之人,反之则是一个无信之人。这不能保证可靠之人一定不会说谎,或无信之人就一定不可能说真话。但一旦人们形成了可信或不可信的印象后,便很难轻易改变。可信度在说理中起到很大的作用,如果一个人、一份报纸、一个组织、一个政府有说谎的历史,自然也就被人们视为不可信,即便在某个具体问题上说的是真话,也难以取得说服的效果。

⑧说理的第三个因素是“情绪”,亚里士多德称其为“存在于听众那里的东西”。逻辑说理是理性论证的主要力量,但单靠这种力量往往并不能起到预想的说服效果,还需要动之以情。人们常常凭感情接受说服,并不需要先弄清道理,也不在乎说话者可靠或不可靠。哲学家罗蒂就提出“背弃理论,转向叙述”的说理主张,这是一种诉诸情绪的说理方式,它甚至显得不是在说理,而是在说故事。说故事引导对方想象一种你我他都能感同身受的境遇,由此形成的共识是被创造出来的,而不是推理出来的。当然,说理中的情绪需要恰当和适度的把握。

⑨在说理中,逻辑、可信度、动情都是必要的手段,但也都可能被滥用或不当运用。说理者要避免逻辑谬误,建立起正确的逻辑;建立好的信誉和形象;正确使用打动人心的说理方式,从而增强说服力。

(摘编自徐贵《明亮的对话:公共说理十八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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