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诗歌鉴赏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2018-2019年高二下学期语文6月学业水平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漾濞槭——一种云南大理漾濞县的特有物种,最初被发现时全世界仅存4株,经过10多年的保护,如今已经繁育出数万株。漾濞槭物种是怎样繁殖壮大、摆脱濒危境地的呢?孙卫邦介绍,漾濞槭的濒危和人类活动对其生境的影响有关,也和其自身特性有关。漾濞槭本身花期短,单性花(雌花和雄花)和两性花同株。人类活动又导致其植株减少,现存植株之间距离远,授粉有效性不高,结实率低。即使授粉成功结岀种子,种子落地后,由于适宜种子萌发的生境遭到破坏,萌发也不容易。

    挽救处在濒危状况的漾濞槭,必须突破授粉和种子萌发两大关口。

    最初,科研人员曾指导张国树尝试嫁接但未成功。无奈之下,张国树想了个土办法:到了漾濞槭花期,他将一棵树上开花的枝条砍下,绑在了另外一棵树上,没想到竟然授粉成功了秋季,他收获了一批漾濞槭种子。

    孙卫邦收到种子后,他的团队攻克了漾濞槭种子育苗的关键技术,通过人工技术处理让种子萌发,隔年2月,终于用张国树寄来的两三千粒种子培育出了1600株漾濞槭幼苗。这些幼苗有的种在了昆明植物园,有的回迁到苍山西坡上张国树家附近漾濞楲的原生境中。

    经过遗传学分析,研究人员发现,张国树寄给孙卫邦的种子均来自同一植株,但花粉还有来自这5棵树以外的其他植株。据此判断,应该还存在其他尚未被发现的漾濞槭植株。2014年,孙卫邦的学生陶丽丹开展了漾濞械的系统调查与种群生态学研究,最终发现,漾濞槭共有12个分布点、577株。

    2016年,研究人员又采集了一批漾濞槭种子,并于2017年培育岀5万祩漾濞槭苗木。前后繁育的5.1万余株漾濞槭苗木中,昆明植物园专类园保育了50余株,苗圃保存了约3.8万株供下一期回归自然试验工作。此外还分别在大理云龙自奔山林场和红河州芷村林场迁地保育各4000株,在漾濞槭原生境回归了4600余株。现在,2009年在昆明植物园种下的第一批漾濞槭已经能够开花,产生成熟的种子。

    为了保护漾濞槭,2016年以来,研究人员平均每年去漾濞县4次,开展调查、采种、回归种子实验、开花观察等工作。此外,每年还要不定期去两个漾濞槭重建居群进行幼苗生长监测等工作。

(节选自《漾濞械重生记》,《人民日报》2019年3月26日,有删改)

【注释】①生境:指生物的个体、种群或群落生活地域的环境,包括必需的生存条件和其他对生物起作用的生态因素。

(1)、从漾濞槭自身特性看,对其濒危的原因说明正确的一项是(   )
A、花期短,单性花和两性花同株。 B、适宜种子萌发的生境遭到破坏。 C、人类活动导致植株减少,结实率低。 D、植株之间距离远,授粉有效性不高。
(2)、对选文内容概括最恰当的一项是(   )
A、攻克漾濞槭授粉和种子萌发难关的方法。 B、漾濞槭物种的繁育、生长与发展的前景。 C、研究人员是如何研究、保护漾濞槭物种的。 D、漾濞槭的生存现状以及保护漾濞槭的意义。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在古代文体学史上,唐宋时期是一个承先启后的时代。唐宋众体咸备,各种文体都获得充分的发展空间,文学文体方面,诗、文、词三足鼎立,新兴的小说、戏曲也崭露头角;公牍和应用文方面,与新创文体竞相发展,迎来了历史上实用性文体发展的高峰。唐宋文体批评层累式地多角度探究,并与当时的文体书写产生互动,让文体写作与批评相得益彰。一言以蔽之,唐宋时期是古今文体骈与散、简与繁、文与质、雅与俗纠葛转关的枢纽。

    唐宋文体学何以呈现出如此特征和面貌?郑骞《宋代在中国文化史上的定位》说:“唐宋两朝,是中国过去文化的中坚部分……上古以至中古,文化的各方面都到唐宋作结束。就像一个大湖,上游的水,都注入这个湖;下游的水,也都是由这个湖流出去的。”唐宋文化既恢宏又复杂,既超卓又平易,既多元又开放,属于成功的贯通、通变型文化,其通变特色影响到方方面面,自然包含文体。

    唐宋文化学术的集大成、综合性的特征,若用当时人的话,而且是最简洁的话来概括,则朱熹《答姜叔权》里的一句话甚为贴切:“举一而三反,闻一而知十,乃学者用功之深,穷理之熟,然后能融会贯通。”拈出其中的“融会贯通”,不妨说是宋人概括唐宋文化的最佳注脚。文化的融通特征,对于唐宋文学、文体的发展、演进,产生了重要的作用和深刻的影响。唐宋文体在文化的大视野下,打上了浓厚的“共同体”烙印,表现为分化与综合、限制与超越、对流与融通的复杂多元格局。

    唐宋文体学的贯通性,突出地表现在文体间的交流和互动上。古代文体的结构规则并非刻板不变,实具有灵活组装拆卸的机制,其间的结构和功能关系可紧可松,内在亦具有延展性和弹性张力,在一定条件下,其规则会发生位移改变。文体与文体之所以能发生关系,在于它们具有某种同质的因素,例如结构、形式、语言等。假设我们对甲文体和乙文体都很熟悉,但是甲乙的相参相融,却依然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化学反应”,会产生令人兴奋的新奇效果。熟悉与陌生,陈旧与新颖,固有与超越,就在文体间的贯通、参融、相资中实现了奇妙的转化。

    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是,与贯通密切相关,唐宋开始大量使用“文备众体”一词。黄庭坚等宋人用“兼备众体”来赞美唐代大诗人杜甫,这是充分肯定老杜在诗体方面的集大成。更重要的是,宋人开始用类似词形容本朝文人。诸如欧阳修、王安石、苏轼、黄庭坚、朱熹等,都得到过类似“文备众体”的称赞。这种情况在宋以前是没有的。可见唐宋文人的“兼备众体”,成为极为突出的现象。何以文备众体者愈来愈多?这其实是贯通的文化作用于文体的重要表现。

    唐宋文人学识渊博,擅长多种文艺者不在少数。多面手、组合拳式的才能,让他们一通百通,有了贯通文艺的资本。高手可以游刃有余地出入各种文体,取长补短,互相交通。尤其当一种文体已发展极充分,内部的各种写作技巧、艺术手法差不多被穷尽时,或许只有“跨界”“贯通”,向其他文体寻求参酌,才有可能打破困局,实现新变。

(选编自谷曙光《解读古代文体的新维度》)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人类正处在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社会信息化文化多样化持续推进,同时,人类也正处在一个挑战层出不穷、风险日益增多的时代。

    如何防止全球性的危机,使人类社会能够延续存在、和睦相处和持续发展,这是全人类面临的共同挑战和课题。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主张,这是中国把握历史规律和时代潮流,着眼人类共同和长远利益提出的中国方案。

    “人类命运共同体”反映了在新一轮全球化进程中,人类利益格局日益加深的相互依赖、休戚与共。

    在全球化的第一阶段,先发国家利用自己的优势,通过不平等的国际经济秩序,获得超额利润,并导致巨大的国际贫富差距。在这一阶段,我赢你输的博弈使发达国家获得了巨大的收益,并导致了世界各国严重的贫富分化和强弱分化。

然而,进入全球化的第二阶段,这种输赢分化的博弈正在衰退,代之而起的是命运与共在全球化的新阶段,人类命运与共表现在经济、政治、社会和文化的各个方面。如,在经济上,任何国家的经济危机都会迅速传播和扩散,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再如,在政治和社会等层面,西方国家支持怂恿一些国家的反政府力量,而这些国家的社会动荡导致的难民潮,却使西方国家本身的治安陷入紧急状态。所有这些现象都昭示着,输赢分化的全球化时代行将结束,命运与共的全球化新时代正在到来。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是我们对未来人类社会的愿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要求建立共商共建共享的新型全球治理结构。如,在经济上,人类命运共同体要求合作共赢共同发展、利益共享,追求自身利益的同时兼顾他方利益;各国同舟共济,而不是以邻为壑,搞贸易保护主义,画地为牢,损人不利己。

    全球人权治理的目标,是促使各个国家尊重、保护和促进人权的实现。它既是全球治理所要达成的重要目标,又是对全球治理过程、方式和手段的重要“边际约束”。“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既对全球治理提出了要求,也对全球人权治理结构提出了反思和重构的要求。

    总之,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对世界人权事业发展,提出了新的要求。它要求超越西方自由主义单纯强调个人人权的原子论视野,约束国际霸权主义的为所欲为,从人类命运休威与共的视角调整个人人权、各国人民的集体人权和人类集体人权之间的结构关系,从而确保在全球化的新阶段,人类整体的生存、发展、安全和健康。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①有人说到“经”,便有意无意地把它等同于“经典”,而提起“中国经典”,就转换成“儒家经典”,这种观念有些偏狭。中国经典绝不是儒家一家经典可以独占的,也应当包括其他经典,就像中国传统是“复数的”传统一样。

②首先,中国经典应当包括佛教经典,也应当包括道教经典。要知道,“三教合一”实在是东方的中国与西方的欧洲在文化领域中最不同的地方之一,也是古代中国政治世界的一大特色。即使是古代中国的皇帝,不仅知道“王霸道杂之”,也知道要“儒家治世,佛教治心,道教治身”,绝不只用一种武器。因此,回顾中国文化传统时,仅仅关注儒家的思想和经典,恐怕是过于狭窄了。即使是儒家,也包含了相当复杂的内容,有偏重“道德自觉”的孟子和偏重“礼法治世”的荀子,有重视宇宙天地秩序的早期儒家和重视心性理气的新儒家。应当说,在古代中国,关注政治秩序和社会伦理的儒家,关注超越世界和精神救赎的佛教,关注生命永恒和幸福健康的道教,分到承担着传统中国的不同责任,共同构成中国复数的文化。其次,中国经典不必限于圣贤、宗教和学派的思想著作,它是否可以包括得更广泛些?比如历史著作《史记》《资治通鉴》,比如文字学著作《说文解字》,甚至唐诗、宋词、元曲里面的那些名著佳篇。

③经典并非天然就是经典,它们都经历了从普通著述变成神圣经典的过程,这在学术史上叫“经典化”。没有哪部著作是事先照着经典的尺寸和样式量身定做的,只是因为它写的好,被引用得多,被人觉着充满真理,又被反复解释,有的还被“钦定”为必读书,于是,就在历史中渐渐成了被尊崇、被仰视的经典。因此,如今我们重新阅读经典,又需要把它放回产生它的时代里面,重新去理解。经典的价值和意义,也是层层积累的,对那些经典里传达的思想,原则甚至知识,未必需要亦步亦趋“照办不走样”,倒是要审时度势“活学活用”,要进行“创造性的转化”。

④阅读经典可以使人们了解从古至今“人类究竟面临哪些重大问题”,但古代经典并不是不可违逆的圣经,毕竟历史已经翻过了几千年。因此,对于古代经典,既不必因为它承负着传统而视其为累赘包袱,也不必因为它象征着传统而视其为金科玉律,我的看法是:第一,经典在中国是和我们的文化传统紧紧相随的巨大影子,你以为扔开了它,其实在社会风俗、日常行事和口耳相传里面,它总会“借尸还魂”;第二,历史上的经典只是一个巨大的资源库,你不打开它,资源不会为你所用,而今天的社会现实和生活环境,是刺激经典知识是否以及如何再生和重建的背景,经典中的什么资源被重新发掘出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背景”召唤什么样的“历史记忆”;第三,经典在今天,是需要重祈“解释”的,只有经过解释和引申,“旧经典”才能成为在我们今天的生活世界中继续起作用的,呈现出与其他民族不同风格的“新经典”。

(选自葛兆光《中国经典十种·序言》,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张岱年先生主编了《中华的智慧》一书,“智慧”一词,是张岱年先生对应于西方哲学的原义“爱智”而提出的,体现出自觉的对话意识和民族意识。他说:“西方哲学所取得的成果可谓之‘西方的智慧’。中国古代哲人志在‘问道’,‘道’即真理,亦是最高的智慧。在这个意义上,中国历代哲学家所提出的创造性见解,亦可谓之‘中华的智慧’。”张岱年先生将“道”具体概括为“人生之道”“自然之道”“致知之道”,涉及宇宙观、伦理观、方法论等内容。

    若想真正触及中华智慧,个案研究是必不可少的。毫无疑问,精当的个案研究是这本书的特点,区别于大而化之地讨论中国文化的数以千计的著作。比如在讨论老子时就阐释了“道为万物之索”“道法自然”“柔弱胜刚强”等问题,立论相当准确地概括了老子思想中尚柔、尚自然、反造物主的精神特质。“如果说孔子仅对鬼神、上帝有所怀疑的话,那么老子的‘道’则彻底推倒了上帝的宝座,开创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无神论传统。”这个论断是有理据的。在老子的“道”出现之前,上帝有着无上的荣光,它派生出的文化也充斥着权力与等级关系,老子独特的“道”论正是时代的产物,他将人类从上帝的威权统治下解放出来。老子的有些著作中摆脱了神灵崇拜,充分肯定了人的价值与意志,而他所肯定的价值和意志毫无上帝的影子,他彻底地与威权决裂。关于儒、道之区别,作者说:“道家思想是在儒家道德伦理体系之上增加一个自然而然的价值取向,并非简单否定儒家伦理。儒家希望通过每个人,特别是君王的个人道德修养达到天下太平、万民幸福;老子希望社会的治理者约束强制的手段,追求实现自然而然的理想秩序。”这样通透中肯的见解在书中比比皆是。

    张岱年先生坚持以唯物史观指导文化研究。他主张综合中西文化之长,创造新型的中国文化。他一生致力于正确理解中国文化的优秀传统,以期树立民族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张先生没有将中国文化当作西方文化的注脚,也没有将中国文化当作人类文化中的异类,而是努力将中国文化融入人类文明的历史洪流之中。他在这本书的《序言》中说:“中国哲人,在一定意义上,富于探索精神……周敦颐、张载、程颢、程颐、朱熹、陆九渊,彼此立说不同,但都肯定‘穷理’的必要,都肯定世界是有理的,学问在于认识此理,生活在于体现此理。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哲学可以说富于理性精神。但是,这种‘穷理’的传统却没有和重视实证的态度结合起来,以致没有孕育出近代实证科学。”此种高屋建瓴的中国文化观,成为这本书重要的纲领与血脉。这本书一方面寻绎着“理性精神”,另一方面又试图以历史唯物论的理论视野观照先秦诸子、魏晋玄学与宋明理学家们,超越他们的旧哲学。他在书中还提出任何文化形式都不是教条地、理念性地存在着的,它往往存在于对传统文化的深刻阐释中。中华文化的复兴与时代性存在,依赖我们对优秀传统文化科学、现代的解读和实践。

(摘编自李瑞卿《建构中华智慧谱系——评张岱年主编<中华的智慧>》)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作文与运思

朱光潜

    元遗山与张仲杰论文诗说:“文章出苦心,谁以苦心为?”大作家看重“苦心” , 于此可见。就我个人所能看得到的来说,苦心从不会白费的,思路太畅时,我们信笔直书,少控制,常易流于浮滑;苦思才能拨茧抽丝,鞭辟入里,处处从深一层着想,才能沉着委婉,此其一。苦思在当时或许无所得,但是在潜意识中它的工作仍在酝酿,到成熟时可以“一旦豁然贯通”,普通所谓“灵感”大半都先经苦思的准备,到了适当时机便突然涌现,此其二。难关可以打通,平路便可驰骋自如。苦思是打破难关的努力,经过一番苦思的训练之后,手腕便逐渐娴熟,思路便不易落平凡,纵遇极难驾驭的情境也可以手挥目送,行所无事,此其三。大抵文章的畅适境界有两种,有生来即畅适者,有经过艰苦经营而后畅适者。就已成功的作品看,好像都很平易,其实这中间分别很大,入手即平易者难免肤浅,由困难中获得平易者大半深刻耐人寻味,这是铅锡与百炼精钢的分别,也是袁简斋与陶渊明的分别。王介甫所说的“看似寻常最奇倔,成如容易却艰辛”,是文章的胜境。

    作文运思有如抽丝,在一团乱丝中拣取一个丝头,要把它从错杂纠纷的关系中抽出,有时一抽即出,有时须绕弯穿孔解结,没有耐心就会使紊乱的更加紊乱。运思又如射箭,目前悬有靶子,箭朝着靶子发,有时一发即中,也有因为瞄准不正确,用力不适中,箭落在离靶子很远的地方,习射者须不惜努力尝试,多发总有一中。

这譬喻不但说明思路有畅通和艰涩的分别,还可说明一个意思的涌现,固然大半凭人力,也有时须碰机会。普通所谓“灵感”,虽然源于潜意识的酝酿,多少也含有机会的成分。大约文艺创作的起念不外两种。一种是本来无意要为文,适逢心中偶然有所感触,一种情境或思致,觉得值得写一写,于是就援笔把它写下来。另一种是预定题目,立意要做一篇文章,于是抱着那题目想,想成熟了然后把它写下。从前人写旧诗标题常用“偶成”和“赋得”的字样,“偶成”者触兴而发,随时口占,“赋得”者定题分韵,拈得一字,就用它为韵做诗。我们可以借用这个术语,把文学作品分为“偶成”和“赋得”两类。“偶成”的作品全凭作者自己高兴,逼他写作的只有情思需要表现的一个内心冲动,不假外力。“赋得”的作品大半起于外力的催促,或是要满足一种实用的需要,如宣传、应酬、求名谋利、练习技巧之类。按理说,只有“偶成”作品才符合纯文学的理想;但是在事实上现存的文学作品大半属于“赋得”的一类,细看任何大家的诗文集就可以知道。“赋得”类也自有好文章,不但应酬唱和诗有好的,就是策论、奏疏、墓志铭之类也未可一概抹杀。一般作家在练习写作时期常是做“赋得”的工作。“赋得”是一种训练,“偶成”是一种收获。一个作家如果没有经过“赋得”的阶段,“偶成”的机会不一定有,纵有也不会多。

    “赋得”所训练的不仅是技巧,尤其是思想。一般人误信文学与科学不同,无须逻辑的思考。其实文学只有逻辑的思考固然不够,没有逻辑的思考却也决不行。诗人柯尔律治在他的《文学传记》里眷念一位无名的老师,因为从这老师的教诲,他才深深地了解极放纵的诗还是有它的逻辑。我常觉得,每一个大作家必同时是他自己的严厉的批评者。所谓“批评”就要根据逻辑的思想和文学的修养。一件作品如果有毛病——无论是在命意布局或是在造句用字——仔细穷究,病源都在思想。思想不清楚的人做出来的文章决不会清楚。思想的毛病除了精神失常以外,都起于懒惰,遇着应该分析时不仔细分析,应该斟酌时不仔细斟酌,只图模糊敷衍,囫囵吞枣混将过去。练习写作第一件要事就是克服这种心理的懒怠,随时彻底认真,一字不苟,肯朝深处想,肯向难处做。如果他养成了这种谨严的思想习惯,始终不懈,他决不会做不出好的文章。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各题

杜诗何以为“诗史”

    ①杜诗何以为“诗史”?比较流行的解释是因为杜诗“善写时事”,具有“实录”的特点。这一解释对杜诗的理解过于简单。宋人胡宗愈认为杜诗详陈个体经历、抒发主体情志, 而读者却可以从诗人的“一人之诗”了解“一代之史”。这个看法显然更为注重诗人自我记述和主体表达对“诗史”的意义。问题是:个人化、主观性的“一人之诗”,何以能呈现公共化、客观性的“一代之史”?

    ②早期的诗论家,在讨论诗人的个体抒情与时代社会的联系时,往往从儒家诗教观“观风知政”的角度来认识。循此思路,即使是诗人最自然的饥寒之怨和温饱之乐,都具有知其政事之兴衰的意义。晚唐孟启《本事诗》称杜甫“逢禄山之难,流离陇蜀,毕陈于诗,推见至隐,殆无遗事,故当时号为‘诗史’”。此说认为,杜诗之为诗史既源于对大历史的“推见至隐”,也来自对诗人个体小历史的“毕陈于诗”。胡宗愈进一步明确指出,杜诗能将诗人的“出处、动佚劳息”“一见于诗”。详陈个体人生经历,成为诗歌能知“一代之史”的必要前提,这种看法,在宋代十分兴盛的年谱和编年诗文集的编纂中,有很明确的表现。浅见洋二深入地分析了这些文献整理形式所蕴涵的文学观念,指出“对于宋代文人来说,年谱及编年诗文集,一言以蔽之,也可说是一种‘论世知人之学’”;这两种编纂形式,与宋人的“诗史说”有密切的关系,它反映出“时事”和“出处”是“诗史”的两个支撑要素。

    ③那么,兼具“时事”和“出处”的诗作是否就能被称为“诗史”呢?详陈个体人生出处,蕴涵了展现大历史的可能,但这种可能要变为现实,对诗人本身参与社会历史的深度还是有很高的要求。诗人不仅要经历丰富,而且在思想上要有深切的社会关怀,有深厚的主体情志。清人周济曾明确指出,只有“见事多、识理透”的诗人,其感慨寄托,才能成为“后人论世之资”。宋人认为杜诗深具美刺、比兴的寄托之旨意,而明清时期的论者则进一步将美刺、比兴与史家之褒贬联系在一起,例如钱谦益就认为,堪为诗史的作品表达了作者对于“兴亡升降”的“感叹悲愤”。杜诗有着强烈的感时忧世的情怀,哪怕是书写个人的遭遇和感受,也往往在详述出处的基础上,将之置于社会时代的大画卷之下,体现出深切的现实关 照 , 开拓了以“一人之诗”表现“一代之史”的艺术可能,因而被奉为“诗史”的典范。

    ④对于杜诗精神气局与其“诗史”品质的联系,有关的论者多有论述。然而,杜诗在艺术上是怎样深入开拓将个体经历与社会历史相联系的表现形式的?现有的分析大多失之简 略。观察杜甫为数众多的五古创作,对此可以有新的发现。杜甫五古创作上承中古五言诗的多种表现传统。参照《文选》中的分类,中古诗歌有赠答、祖饯、行旅、游览、咏怀、咏史、乐府等众多体例。如果细致辨析,会发现在五古题材的选择上,“熟精《文选》理”的杜甫有很明显的侧重。行旅诗是杜甫五古创作中非常突出的一种类型。通过记述行旅细致地展开自我人生经历与社会时事的图景,是诗人的一种自觉的艺术选择。除了入蜀的二十四首纪行诗等典型的行旅体作品,杜甫还将行旅体的格局融入到咏怀、游览等多种类型的作品中,例如著名的《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和《北征》在艺术形式上都是咏怀与行旅体的融合。类似阮籍《咏怀》那种典型的咏怀体创作,在杜集中是比较少见的。

    ⑤除了行旅诗,杜甫五古中赠答、祖饯诗的比例也很高。赠答、祖饯是盛唐五古中的常见题材,而杜甫对此有所发展。他的送别诗不落窠臼 , 很注重表达赠答双方共同的经历体验, 不泛诉相思离情。如《送高三十五书记十五韵》中,诗人与被送行的高适互诉心曲,议论时事,内容丰富,表达十分具体细腻,抒情因而体现得很深挚。浦起龙曾经称赞杜甫的赠行诗,认为不作一赠行语,其实杜甫所不屑为的是赠行之套语与模式化的抒情,而善于写具体之情事,有很强的情感交流特征。这使得诗人的自我表达,可以较多带有外向的、公共性的品质, 从而令读者在诗人个体的人生经历、交游行旅之中,更多地读出时代和社会的内容。

    ⑥五古只是杜甫诗歌的一部分,但这一部分作品,已经生动地体现了杜甫如何将个人的人生经历与天下之大历史相联系的努力,让我们明白诗歌并不会仅仅因为记载了某些史实就成为好诗。杜诗之为“诗史”的渊源,隐藏着“杜甫是如何写诗的”和“杜诗是如何被读的” 的双重密码,从一个重要的角度,揭示了中国诗学发展的脉络。

(有删改)

返回首页

试题篮